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身而起。 
  “你……你……”徐长卿语丝微颤,也不知是气是恼,那神情有些像哭又有些像笑。
  不等景天伸手挽住他,他身形一晃,已翻身上马。
  “驾!”
  “喂,白豆腐!”
  “驾!”
  作者有话要说:  抬头望望已经冲过28万字的篇幅,想到了30万字的威胁。
  作者表示鸭梨很大。。。。。
  打个商量成不,万一30万字还不能H,可以先挂账处理么,到那个“哗”的时候,咱本息一起解决。捂脸,大不了多做几次。。。囧。。。
  苦着脸爬走。。。。


☆、第46章 上 祸国殃民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章本来是要到明天发,不过突然想到今天是端午,似乎不给大伙儿送礼不像话。
  所以,噼里啪啦敲敲打打提前发了吧。不要嫌短,因为还有情节挪到了后一章了。。。
  景天发足猛追,他仗着一口真气几个兔起鹘落,稳稳落在徐长卿身后。
  “白豆腐,你听我说,其实我真的不是想骗你。我刚被树压下的时候,以为自己完蛋了,那大树死沉死沉的,压得我脊背快要断了。”
  “放开我!”
  “不放!”景天越发往死里揽住了徐长卿的腰身。烈马一路颠簸前行,景天炙热的呼吸皆数喷洒在徐长卿的后背,“白豆腐,我就想着在临死前,哄你说几句好听的话。要是没听你说那三个字,我死也不瞑目。”
  徐长卿脸色沉沉,一语不发。
  “呃,好吧,我承认,后来我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被树给压得重伤。可是,你已经开始说那些话了……咳咳,我当然不好意思打断你的表白。随随便便打断别人说话,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对不对?”景天说得理直气壮。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徐长卿不怒反笑。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厚脸皮之人,明明是使诈哄骗,偏生还讲得如此这般冠冕堂皇义正词严。
  此时烈马已从山上驰到平地,徐长卿倒也没有再怒叱景天下马。他稍稍偏头,冷瞥了身后的景天一眼,一勒马缰掉转马头。景天心下暗喜,正道事情大有转机之际,然而放眼一望前方,登时吓得大叫:“停!哎哎哎……悬崖……啊啊啊!不要啊!”
  但闻耳畔风声呼啸,渝州小混混吓得魂不附体地抱着徐长卿只叫:“白豆腐,别想不开,咱们有话好好说,哎哎……你别冲动,别跳崖……虽说蜀山那帮老头子不好对付,不过咱们现在就殉情是不是早了点……”
  烈马一声长嘶,却是被徐长卿强行勒住了步伐。
  “你又在聒噪什么……”徐长卿面有愠色,声音无比清晰,有如冰水般清泠泠地回荡在景天耳畔,“这里血煞冲天有什么好跳的!我方才犯的戒,大违蜀山门规,要跳也该跳退思崖、谪仙台,才算是死得轰轰烈烈,以儆效尤。”
  景天“哎呀”了一声,慌慌张张地胡乱捂了对方的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做不得数!”
  徐长卿也是气得狠了,他本一腔怨懑无处发泄,现在眼见对方爪子自动送上门来,如何再按耐得住满腹怒火。他不假迟疑,便狠狠咬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天。
  “徐长卿,你是属狗的啊?放,放了我!哎……哎呀呀,痛死我了!”景天满手鲜血淋漓而下,“救命啊!蜀山掌门杀人灭口了……啊啊,信不信我也咬死你!”
  景天终究还是舍不得咬死徐长卿,他只能“咝咝”地痛呼着,龇牙咧嘴地对着手背上的牙印低语:“出气了吧!爽了吧!不爽的话再咬两口!”
  徐长卿余怒未息地冷哼一声:“不爽!”
  “什么话嘛,什么叫不爽!”景天立刻委屈地大叫起来,“明明你刚才也很主动的样子,吻得比我还投入,你现在居然说不爽。你的意思是我技术不过关,还是怎么?”最绝的是,他嘴里一边发着嗔怪,拳头还如雨点般不停地落在徐长卿后背,活脱脱一副怨妇的口吻,“你说,你说……”
  徐长卿气得眼前发黑,浑身发抖,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景天满脑子居然还是那些龌龊念头。若不是对方未雨绸缪地紧箍了他腰身,他险些一头栽落马下,出师未捷身先酬。
  “你……你……”
  想到自己一介清白之躯,却莫名其妙地和他纠缠不清,就在方才还许下了和他生生世世的承诺。今后到了黄泉路下,少不得还要被他继续诓骗,听他继续聒噪,实乃奇耻大辱!瞬间,徐长卿把平日蜀山师尊教导的那些修身养性教条统统抛诸脑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只恨不能真的纵马崖下,一了百了,为民除害,替人界灭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坏胚!
  当然,这个同归于尽的想法最终还是没有付诸实施。
  只因他稍稍冷静一想,身后这个男人的脑子和思绪明显跟自己不在一个方向,不是一条直线。指东道西、答非所问、胡搅蛮缠、浑水摸鱼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自己如果跟他较真,岂不是输了。
  一念至此,徐长卿勉强忍住揍他一顿老拳的冲动,心中默念道德经一百遍。
  “完了,这次他真的是生气了。”景天懊丧不已。
  早知道就不该贪图那片刻的温存,不该在自己没受重伤的情况下,还骗了这块豆腐说那么多情意绵绵的话。这人本来脸皮就薄,现在被人现场围观和自己死死抱在一起,不炸毛才怪。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话果然讲得没错。如果一定要吃的话,下场就和自己一样。
  “白豆腐,原来你不是去跳悬崖,是从小路回树林。”
  “那边的僵尸还没有彻底收拾,我方才走得匆忙……”
  他二人返回树林,眼见那伏魔网中的低级僵尸已经自行消失在暮色中,余下的几名僵尸也奄奄一息,不足为患。僵尸不比活人,你如何拷打他也无法吐露只字片语。
  这些僵尸刺客幕后的主使之人到底是谁,成了状无头公案。刺客何以得知秦王的行踪路线,也只能留待回营再查。
  接下来,回来路上,徐长卿一直策马疾奔在队伍前列与秦王并辔而驰。景天垂头丧气地跟在队伍最后,一副没精打采地样子。
  但渝州景老板最可贵的特质就是“越败越勇,遇挫愈勇”。
  他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以全新的情绪投入到无限火热的磨豆腐事业上去。只要自己始终团结在以徐长卿为核心的蜀山集团周围,高举“除魔卫道”的伟大旗帜,同时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豆腐事业为中心,坚持软硬皆施,坚持死缠烂打”,自己就一定能取得最终胜利。
  暂时的困难挫折那就是浮云啊浮云,看谁笑到最后,看谁笑得最好。
  ——青春无限好,何必自寻烦恼。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景天都没机会和徐长卿说上一句体己话。倒不是徐长卿刻意疏远于他,而是两人现在各自处理的事情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徐长卿自从昨夜回到营地后,就开始闭门谢客。也不知道他独自在帐内忙活着什么,深宵时刻,那帐中烛火依旧久久不熄。第二日,他又陪着秦王去巡营,查探地形,追查内奸。不错,昨日秦王出营查探地形,明显是被人事先设伏,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内奸走漏了风声。
  结果,一天的追查下来,总算是有了结果。居然是玄甲兵领队的副队长郭引走漏的消息,有人见过他夤夜出行,和一名神秘的黑衣人碰面。只是,郭引乃李渊旧部,且跟随李世民已久,素来忠心耿耿,怎会突然叛变?
  最后,还是徐长卿心细,从郭引的鬓发中找到了端倪。就在郭引头顶灵穴的正中心,被人拍入了三枚银针,这三枚银针唤作“迷魂针”,一旦拍入,心智稍弱者就可以被施法者控制。郭引便是因此,泄露了秦王行动的计划。
  徐长卿手中掂起那三枚银针,就着烛火观察了许久,心中若有所思。
  


☆、第46章 下 邪王出世

  “徐道长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郭将军还有没有救?”
  徐长卿对秦王前一个疑问置若罔闻,只避轻就重地答道:“无妨!这迷魂针虽然霸道,但也并非药石无医。以我蜀山符箓焚烧化水连服三日,每日辅之以清神化瘀的中药,不出七日便可痊愈。药方我写在这里,请郎中按照我写的方子去抓药便是。”
  过得不久兵士来报说,郎中搜遍了药柜也没有发现李将军所言的“三生花”这味草药。徐长卿恍然大悟道,是我大意了,这乃是蜀山的独有花草,只长于退思崖上。无妨,你用萝摩藤和黄蜀葵代替便可。
  兵士立刻领命而去。
  徐长卿回了营中,挑亮油灯就着烛火细细地观察了手中银针,回想起发现郭引发顶银针,那一瞬间的震惊。“怎么会是他?不可能!但是,这种手法太熟悉,当年他便是如此这般……”他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嘴唇动了动,似是自言自语,却欲言终究又止了。
  素白的锦帛上,三枚银针泛着森冷的寒光。
  徐长卿修长的五指轻轻抚过银针,左手扶额阖目不语,似是不敢也不想再看一眼。
  “大师兄,你知幕后之人是谁?”话音未落,常胤已经掀帘而入。
  “常胤!”徐长卿仿佛自梦中回神,乍然惊醒,“你回来了?”
  “是!”
  常胤撩衣一坐,掂起一枚银针托于掌心,灼灼双目望定徐长卿:“银针本身并无出奇之处,奇的是下针人的手法和力度,乃是我蜀山独门秘技,对不对?”
  徐长卿一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大师兄还是不愿意说么?我回营后,一听到郭引的事情,再想到你写的方子居然还参杂了蜀山独门秘方,我就知道出手之人定是蜀山弟子。”
  “常胤,未必是我蜀山弟子,总之,和我蜀山有莫大关系之人是肯定。”
  “你素来沉静镇定,若只是和蜀山有关系而已,大师兄你绝不会心烦意乱至此,连我到了门口都未察觉脚步声。是不是从迷魂针拍入的独有角度、力道、手法,你已经推测出暗算郭引的真正幕后主谋?”
  “常胤……,未得到确切证据之前,我不能贸然怀疑任何人。”
  “好吧,不管你心中所想的人是谁,但我告诉你,有一个人绝对和这桩僵尸刺杀案,脱不了干系。”
  “谁?”
  “邪王。”
  原来常胤那日酒醉之后,便在聚缘酒坊歇息了一宿,第二日推门而出,正要与徐长卿等人会面,巧遇那几名刺客落荒而逃。当时情势危急,徐长卿与他相隔较远,不及细细解释。但他师兄弟二人相处多年,早已形成了自己的默契。就在徐长卿做了个跟踪的手势,以传音入密的方法讲出“刺客”两个字的时刻,常胤已经明白了师兄的意思。
  常胤一路跟踪那几名刺客而去,入夜,果见他们逃回夏王府中复命。常胤正在犹豫是否潜入窦建德府中继续查探消息之际,那夏王已经亲自出府,迎接一位黑袍之人。
  那黑袍人身着宽大的风衣,一件兜头的风帽把相貌遮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沉、死亡的气息。当他行动之际,却又身形飘忽宛如幽灵游魂,仿佛脚不沾地,瞬间移到了夏王面前。
  常胤感应到了那人身上强大的阴魂气场,心下越发好奇,当下冒险动用隐身符,同时施展“隐身术”跟踪入府。中堂之前,只听得夏王唤那黑袍人为“邪王”。因怕被发现行踪,常胤与其相距甚远,同时他们谈话之声刻意压得极低,常胤听得他们口中隐隐谈及到“僵尸”、“郭引”、“迷魂针”……
  不久还有个叫雷卓的将军求见,禀告了此次暗杀行动失败的原因,以及那个叫李淳风的国师一系列阳奉阴违的嚣张举止。
  夏王窦建德闻言,也不动怒,只是挥了挥手,有点无奈地道:“随他去,此人颇有几分法术,现在得罪不得。”
  “有了邪王在此坐镇,我们何必再刻意拉拢李淳风,就算是那秦王李世民,或者是他手下的大将李靖,也不必有任何忌惮。”
  “李靖?又是何许人也?”原本是沉默寡言地邪王,突然发问。他的声音又低又沉,还带着一丝阴冷之气,仿佛是从九层地狱发出的问话。
  “三原李靖,乃唐军第一神射手,据闻大小战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是,我们没料到,此人通晓五行之术,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能,纵便是国师李淳风也在他手上载了个大跟斗。现在李淳风日思夜想着,便是要与他一较高下。”
  “区区李靖,不足为患,便是那天下道法正统蜀山弟子到此,本邪王也不放诸眼底,何况一个三原李靖。哼,那蜀山掌门大弟子徐长卿,还不是在九泉村被本王玩于股掌之上。”
  “哦,邪王是如何玩弄那些蜀山道士的,说来一听。”
  “我刻意显露踪迹,引他到九泉村这三阴聚集之地,然后引出那些暴虐怨戾的鬼兵。哈哈哈哈,他以为自己能降妖除魔收服鬼兵,岂料本王捷足先得坐收渔人之利,吸取了无数的怨气后,终于一举成型,修炼得真身。说到此事,本王务必要好好感激于他,若是没有他从旁协助,我怎能在被魔君重楼重伤之后,如此迅速恢复元气。”
  “邪王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
  此时,隐身符的失效已过,法术渐渐褪去。常胤担心被那邪王发现行踪,只能匆匆原路返回军营复命。
  常胤讲到这里,望定徐长卿道:“大师兄,你不必介意,那邪王成型只是迟早之事,绝非你的过错。”
  “我知道,但邪王既然成型,势必危害苍生。我身为蜀山弟子,既然无意中犯下此等过失,必当全力补救,灭掉这等人间妖孽。否则,有何面目面谒蜀山诸位师尊。”
  “大师兄,灭掉邪王一事,凡蜀山弟子人人皆为之。常胤必当全力辅助师兄,歼灭此等人间妖孽。”
  “常胤,谢谢你。”
  “大师兄,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谢谢’这两个字。”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替白豆腐说‘谢谢”两个字!”门帘一掀,景天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他左手拎了个食盒,右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只小碟,一壶美酒。
  景天大喇喇地往坐垫上一坐,从食盒中掏出了两副碗筷,还有几色小菜,又舀了碗清粥往徐长卿眼前一放:“吃宵夜,来,尝尝渝州景老板的拿手好戏‘雪菜青翠酥’!”
  徐长卿怔住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景天现在满面春风地放低姿态,其实就是赔礼道歉。纵便是徐长卿昨日如何恼羞成怒,甚至于一怒之下要和这混小子“同归于尽”,那毕竟只是气头上的念头。反正吻也吻过了,话也说完了,若再横眉冷对未免有点得理不饶人。
  时日已然不多,何必要和他执拗到底。
  景天心里其实也没底,他目光闪闪烁烁地不敢正视徐长卿。最后,反倒是徐长卿释然微笑了道:“景兄弟,我好像没有请你——”
  “嘿嘿,景老板是不请自来。哎呀……不好意思,常胤大侠,我不知道你会来,没有准备你的那份。”
  “没关系——我不饿!”常胤的话中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破釜沉舟地决心。
  然而,仿佛是为了抗议蜀山弟子如此赤/裸裸地谎言,“咕隆”! 常胤的肚子很不客气地开始敲鼓,这是饿了两天一夜的肚子在对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发出严重抗议。
  “咕隆”!
  “咕隆”!
  “咦,什么声音?”景天开始莫名惊诧。
  “景兄弟!”徐长卿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责怒,他剑眉微蹙,显出几分无奈,“常胤师弟刚刚回来,便来了我这里,他不曾进食——”
  “大师兄,我真的不饿。”
  景天“啊”了一声,满脸含笑地对着常胤道:“我知道蜀山高人们,早就练就了辟谷之术,少几顿饭不要紧。今晚,只是我杞人忧天担心白豆腐挨饿,至于我,自己倒是没饿。不如请常胤帮我灭掉这份,省得浪费粮食不是?”
  徐长卿点点头,道:“常胤,你先吃吧,东西凉了容易伤胃。”
  景天望着狼吞虎咽地常胤,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道:我让你胡说,让你多嘴胡说八道。下次惹毛了景大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块豆腐容易犯傻,什么大事小事,什么过失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你倒好,又把一个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你说你这么多年的师弟白做了,一点都不知道灵活变通。就知道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跟你师兄汇报,少说几句话会死啊!
  他却不知道,蜀山长老自小便教导常胤等人。蜀山弟子安身处世,必有担当。若有过失,只能面对,尽力承担,竭力补救,决不能互相推诿,更不能推卸责任。
  故而,常胤纵便是对徐长卿崇敬有加,但绝不会替他刻意隐瞒过失。蜀山弟子,便是要行得光明,坐得磊落。岂能因区区一件小事,而失却了堂堂男儿勇于承当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
  “那晚的人,不是你!”惧怒交加的徐长卿,忽然冷静下来。黑暗中,景天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可是,这句话,却透着彻骨的凉意,仿佛一道霹雳电光,瞬间击溃了长久以来森严壁垒的某个秘境。


☆、第47章 上 晴天霹雳

  徐长卿、常胤二人又聊了会儿九泉村闹僵尸的事情,因他二人没有亲眼目睹,故而,一时间无法估测此次事情的严重程度。最后常胤道:“不如等到常怀、守正他们来了之后,若有闲暇空余,我们干脆去趟九泉村,把这事情弄个清楚。就算一时对付不了这些凶邪之物,日后也好向诸位师尊禀明情况,请教灭魔的方法。”
  “也好。对了,若按脚程计算,萧师兄也该到了洛阳,怎么最近还没消息。”
  “大师兄,你放心。萧师兄武功不俗,法术出众,不会有危险。他家产业遍及五湖四海,想必是有私事需要处理,一时没有及时赶来。反正我们还需在洛阳待些时日,不着急。”
  眼见时辰不早,常胤起身告辞。他走的时候,景天依旧坐在案几前把玩着徐长卿的洞清镜,丝毫没有告辞的意愿。
  军中,夜鹰宵啼,梆子阵阵。
  帐内,浑浊的油灯发出单调的枯爆声。徐长卿盘膝坐在案几前,低眉垂眸,意态闲适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他的身影挺拔而消瘦,荧荧烛光下投入他斑驳侧影,影印于帐内。
  深宵,
  万物静然,风送月香。
  景天就坐在徐长卿身侧的垫子上,懒洋洋地磨着墨,眸光片刻也没有离开过眼前这个清冷如水般的男子。随着夜风吹拂,烛火扭曲,他两人的投影也在帐壁上纠结缠绕。
  “这墨上面雕着好多龙纹,大概是皇宫御用的吧?咦,这是什么字?”
  “叫龙香御墨,是用阴文写的,下面还有阴文楷书‘武德元年制’的款识。这墨烟细胶清,隽雅大方,堪称墨中精品。”
  “吓,李老二蛮大方,把他家老头子赏给的宝贝,随随便便就送了你。白豆腐,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的墨宝。嗯嗯,字写得蛮好……”
  “我们蜀山弟子自垂髫之年便要习练剑法和书法。师父说了,剑法、书法、墨法都是触类旁通相辅相成。练好了书法,下笔之时墨色浓黑,书写时行笔实而沉,行剑之时也稳健有力。反之,若我的剑法沉厚,则下笔之时,自然凝重沉稳。常胤写字,喜好浓墨淋漓,故而笔下字迹貌丰骨劲,只可惜……”
  “怎么了?”
  “师父说他收不住势,太过刚猛,须知过则伤神,太浓刚弊于无锋。”
  “那你呢?白豆腐,我看你这几个字,运腕有力莹润稳健,渴笔中见润泽,枯笔中见老辣。你的渴笔、枯笔二法,墨量笔法控制适宜,已经深见功力了。魏晋南北时期的隐士们,最喜好用你这种笔法,永安当铺里的不少金石碑帖就是这样。”
  “是么?不过掌门却说我的书法从大局谋篇着眼,倒也沉稳凝重,只是过于苛求择全,容易险履绝境断了绵绵生机……”徐长卿淡淡微笑道。
  景天凑上身子,挨挨蹭蹭地摩挲着徐长卿的肩背,低声道:“白豆腐,我马上就是弱冠之年了,连个表字都没有,你给我起个表字吧。”
  “哦……”徐长卿放下手中狼毫,转身望着景天认真地道:“长幼有序,表字乃是由父执长辈所定,长卿怎能越俎代庖替你起名字。你看秦王早已弱冠,但连年戎马倥偬无暇起名,他自己都不敢擅自做主定下表字。”
  “他是他,我是我,他不敢做的事情,我景天才不怕。”
  “下次吧,现在我一时间真的想不起什么。”
  “不行不行,现在就要……你若有心,便不能敷衍于我。”
  “我……”眼见景天拉拉扯扯地擒了自己半幅衣袖,若不依了他,这深更半夜定不得脱身。徐长卿无奈之下,叹道:“好,好,你先放手,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怎么起名。”
  景天一脸希冀地盯着徐长卿。
  徐长卿闭目沉吟半晌,道:“景天,景天……龙在九天,浩日昭然,表字‘飞阳’如何?”
  “景飞阳,嗯嗯,这名字朗朗上口,又有气势。哈哈……我喜欢!就叫景飞阳!”他手舞足蹈,俨然是私塾孩童得了先生的奖励之后,喜不自禁地样子。徐长卿见他真情流露之下,一副孩子气地表情,心下也暗自替他欢喜。
  景天心情大好,非要拉着徐长卿给他设计案牍题字。于是,两人趴在案几上,就着昏黄的油灯,手把手一次次地写下了无数个“景飞阳”!
  夜深,白色的浓雾开始游离于营帐之外,几丝淡淡轻雾甚至透过了窗棂的缝隙,飘洒在营帐之内。
  “景兄弟,夜深了,你该回去。”徐长卿望着满桌的“景飞阳”,不着痕迹地自景天掌中抽回自己的右手,提醒道。
  “白豆腐,干嘛急着催我走。”景天不满地嘀咕着。
  他慢慢地凑上身子,下颌抵在对方肩胛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此时的他们,体温相熨,暖意相融。这般旖旎景致乃是景天苦等了多日,才得的良机,他岂会轻易放弃。 
  “不走算了……今晚就在你帐内,委屈将就一晚。”言毕,景天嘴里偷偷往着那莹润修长的脖颈处轻轻哈了口热气,心里却在琢磨着待会儿怎生狠狠地啃上两口,方才解了相思之恨。
  然而,那种又酥又麻又痒的感觉,令徐长卿像被蜜蜂蛰了般地惊跳起来。他身形一动,肩膀骤然抬高,于是闪躲不及的景天“哎呀”了一声,满面痛楚地捂住了下巴。
  ——他被不解风情的蜀山未来掌门狠狠地撞到了下颌!
  景天龇牙咧嘴地冲着徐长卿做鬼脸,后者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大有“谁叫你动手动脚活该下次如果还要这样定叫你头破血流”的刚烈架势。景老板调戏不成,偷鸡反蚀了一把米,只得把那旖旎的心思暂且隐了,心下却道:今日且放过你,君子报仇来日方长,日后定叫你痛不欲生,悔之晚矣。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不走,留在此地,势必要没话找话调侃解闷。“咳咳,”景天拿着手中把玩了许久的洞清镜,满脸的希冀地道,“白豆腐,这个玩意能不能送我一只。”
  “你不懂阴阳之术,要洞清镜何用?”徐长卿头也不回地一口拒绝。
  “传递消息啊!你看看,那晚情形危急,你一召唤,我就听到了。这玩意联络起来方便快捷,随身携带有备无患。”
  徐长卿只能放下手中奋笔疾书的狼毫,回身耐心地解释道:“这洞清镜的使用要配合蜀山秘法,我和常胤从小使用,故而能够联络自如。至于景兄弟,你没用习练过这种秘密心法,就算洞清镜在手,并无太大用处。 ”
  景天一听这话,顿时满脸沮丧,他懊丧地抱怨着:“洞清镜不能用,你那个啥破符又不灵光,你说以后有时候紧急情况,我们怎么互通消息啊。”
  “什么破灵符?”徐长卿端起桌上的茶盅,浅浅啜了一口,不急不慢地问道。
  “就是你在伏魔镇地宫里,你画在我手里的那个血符啊。”
  徐长卿怔了怔,原本是笑容淡定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不可能,阴阳和合符怎会……”他的声音嘎然而止,良久才缓缓道,“那个灵符的作用至少能保留两个时辰,景兄弟,地宫内你只消集中念力唤我名字,我必能及时感应。”
  “我记得,当然记得。哎呀呀,我脑子里起码喊了你十几遍,不对几十遍,上百遍,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你不知道那时候的情形有多危险,简直就是惊心动魄生死一线,说时迟那时快,我景大爷临危不乱……”景天滔滔不绝地正要继续发挥下去,忽然吃惊地盯着对面的徐长卿,“白豆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昏黄烛火淡淡映在徐长卿的脸上,他休息调养了几日,早已恢复了正常的肤色瞬间变得惨白,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
  “你说什么?伏魔镇地宫内你遇险时一直唤我名字,而我没有感应,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瞬间的神色又惊又疑,还夹杂着隐隐惧怒。
  “呃……是啊,怎么了?”
  “哐当!”
  小巧玲珑的青花瓷茶盅滚落在洁白的被褥上,泼洒出一片暗青色的污渍。那块肮脏的污渍随着水晕越来越大,渐渐弥漫了徐长卿所有的视线。他缓缓抬起头,脸色铁青地望定对面惶然失措的少年,无意识地反复道:“你……你……”
  景天一脸茫然地望着徐长卿:“白豆腐,怎么了?”
  徐长卿嘴里喃喃自语,景天听不清他到底在质疑着什么,好似他翻来覆去便只有“你,你,我,我”这两个字眼。这既像质疑,又似是极度的难以置信。徐长卿整个身子开始不可自抑地微微发抖,抖得如同秋风中瑟瑟飘零地落叶。
  “你,你……既然心中无我,何必骗我……”他昔日清明澄静的眼眸如春水涣散。
  “我哪里骗你?”景天满脸的不可思议。
  景天的声音,听在徐长卿耳中有些飘渺恍惚,营帐内所有的东西开始迷离扭曲,他失神的眸中再也没有往昔的从容淡定。
  过往的一切故事,在他脑海中急骤闪逝:营帐内的灵欲之交,桃花树下的砰然心跳,青城谷中的誓死相护,九泉村河畔的激情问答,废弃驿站里的深情相拥,魔界画舫的入戏太深……
  春寒料峭,黑暗中两人四目瞪视,一直回避着的前尘往事忽然全部涌现出来。
  “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
  徐长卿浑身发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就连抬起手臂都千难万难。
  眼见徐长卿那副容色惨淡的模样,景天慌了神。他扶着对方手臂,手忙脚乱地给对方胡乱顺气:“你胡思乱想什么……”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徐长卿已经横肘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