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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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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卿咬牙不语,然而,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角的薄汗细细密密地沁出,渐渐汇成了一道晶莹的水流,滴入那隐约可见的雪白锁骨。
  景天自然是知道这一切的。要知道,徐长卿就在他怀里,他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蜀山未来掌门那如擂鼓的心跳。但是,他更加满意的是,自己居然能引导操控这个冷静、自持、倔强男人的感觉、思维、意识……
  徐长卿脑中嗡嗡响成一片,他被景天点中了穴道,手足俱是发软,若非景天牢牢揽住,他早已倒了下去。
  莹淡月光下,两个人的姿势委实暧昧得不能再暧昧。
  徐长卿被点中了穴道,所以左腿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挂在景天腰间,大腿的内侧更是与景天最敏感的部位紧密贴和,因此他完全能够感觉得到对方那种蓬勃愈发、灼然跳跃的冲动。而景天也知道,怀里这个男人虽然不声不吭,但那细碎的紊乱呼吸却泄露了最真实的感受。
  景天在发力,徐长卿也在发力。
  景天在步步进逼,徐长卿在他的臂弯中无奈地撤退。于是,景天不徐不疾不慌不忙地俯首下去,身子越压越低,沙哑地嗓音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表地蛊惑:“白豆腐,我今天才知道,你不仅腿上功夫好,腰上的柔韧功夫也不错……想不想看看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姿势……嗯?你侧头看看河水就知道。”
  徐长卿哪里有时间好整以暇地欣赏河中倒影。
  蜀山未来掌门艰难地呼吸着,眼前金星乱舞头昏目眩。从他仰望的视角看去,漫天的星斗都比不过景天那双深眸。清洌洌月光下,景天乌黑的瞳子中闪耀着濯濯光芒,那是纯净和邪恶的奇异组合。
  “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景天第二次发问。
  “朋……友……”徐长卿的声音带着一丝微颤的呜咽,听起来几乎是从喉中硬挤出这两个词。
  “错误答案!我不满意!”
  景天心中胜利的号角开始奏响,他一路高歌猛进得胜追击。手掌顺势而下,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慢慢地慢慢地,仿佛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这痛苦的煎熬中,徐长卿的呼吸几乎凝滞,整个身躯不可抑制地剧烈发抖。景天的手掌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魔力,轻而易举地挑起了他二十七年来从没有过的异样情愫。
  惊悚、慌乱、迷茫……五味混杂!
  这是他二十七年的修道生涯中从没有过的感觉。
  对方的手掌终于覆上了那片禁地。
  徐长卿紧闭着嘴唇,皓白的牙齿在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却无论如何不肯出声求饶。景天望着怀中人血迹宛然的薄唇,心下怒火越发的浓重。
  “非得要这么倔强么?”
  ——明明你的身躯已经变得火热,明明你就在我的怀里颤抖,明明你也有感觉,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么这场游戏就继续玩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长卿  
  那个小破天又在欺负你了,对不对~~~~
  鄙视景天同学~~~~
  (某宇宙:喂喂喂,你们看看什么看,导演发话了,清场了,除了摄像师全部清场。。
  对,说的就是魔尊大人!!表看了,你以为躲在林中里拿着个高倍望远镜我就不知道你了???你那个牛角,我们在一里外就看见了。。。。)


☆、第29章 上 暗渡陈仓

  “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景天第三次发问。
  回答他的还是沉默!
  ——难耐的沉默!
  夜空寂静,唯有漫天的星子一闪一闪,似乎在嘲笑渝州景天的自作多情与情场惨败。
  “还不肯承认你是在吃味!!”景天咬牙切齿地冷笑着,怒中闪过一丝怒火,“这是你自找的,莫怨我……”手下突然发力,加大揉捏摩挲的力道。
  徐长卿几乎要崩溃。
  二十七年来蜀山修道,静心养性摒绝人间七情六欲的教条,在这一刻,被潮水般的热浪湮没。自己最柔弱的弱点被对方掌握、玩弄,还被尽情的戏谑,难以抑制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这一刻的徐长卿,羞忿欲死!
  曾经的他,心若菩提,身似琉璃,里里外外清澈透明。俗世的纷扰,红尘的喧嚣,都被远远隔绝在那高耸入云的蜀山之巅。他也习惯用一种超然清华的姿态行走于世间,无垢、无尘、无悲、无嗔、无怒、无怨……
  突然,
  有一天,一个叫景天的男人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把那个美好得虚幻的世界打破,带着他游走于万丈红尘,体味着人生的喜怒哀乐,感受着万事万物的盛衰荣辱。而,现在,更让他去摸索、探知自己内心深处那不可告人的最隐秘□。
  “还不肯承认?你就是在吃醋,是……还是不是?”
  徐长卿的眼前金星乱晃,心慌的悸动在他体内四处乱窜,体内的情浪自□开始,一波一波的在他体内释放。对方的手指在他最敏感的下腹顶端肆意地妄动,徐长卿只觉得自己像被人放在烈火上炙烤,体内干燥得冒火,但又无比的空虚。
  他们的肌肤摩擦,气息交缠。
  徐长卿想躲,但是无处可躲,想避,无处可避。他想反抗,但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什么也喊不出,身体更是半丝力气也没有。
  同样就在这个河畔,他能够对着数十名鬼兵降妖伏魔、血战到底,可是,却轻易在这个男人面前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是,还是不是?”
  灼热的情浪吞噬了他最后的意识。
  “……是!”这一刻的徐长卿彻底崩溃,在这个叫景天的男人掌中释放出最原始的欲望。眼前是光影憧憧,四肢百骸仿佛都被浸泡在温水里。徐长卿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一阵阵酥麻从□升起,渐渐变成销魂的欢愉,瞬间流转全身。
  ——无论承认与否,身体还是被迫地沉沦!
  听到对方口中溢出颤抖的低喘,察觉到徐长卿眸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悸动、软弱,感觉到手中阳刚之物的瞬间变化。景天心底泛起了窃喜,那种随心所欲带来的控制和欣喜,那种操控掌握一切的成就感,充盈着他的呼吸脉搏。景天的内心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欣然,那是渴望征服对手的萌动。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徐长卿把一切都交到了他掌中。这一刻的徐长卿无比真实的存在着,在他的掌中,在他的眸底,在他的心里。
  他知道怀里的这个人终于能够直面一切。然而,下一刻,他忽然脸色一变。景天出手如风,瞬间点上了对方的风府穴。
  于是,
  徐长卿彻底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万籁俱寂,唯有徐长卿时断时续的喘息声,回荡在这无边的夜空。
  水面笼罩了一层轻烟似的白雾,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就倒映在清澈的水波里,随着河水轻轻荡漾,一层层地慢慢散去。
  河畔,
  静寂幽暗。
  细碎的桃花瓣萧瑟着飞落一地,空气中传来隐隐米酒清香,中人欲醉。
  “你想做什么?你犯了什么错?……嗯?想干嘛?自断经脉?”
  徐长卿闭眼躺在他的怀里,却没有回答他的质疑。
  “那天晚上发生的意外,你都没有过自尽的念头,你他妈的现在来玩什么以死谢罪!”景天眸中闪过漫天的怒意,“我知道,因为那晚你是被迫的,你没得错,所以,你只当被狗咬一口是不是!可是今晚不一样……你身为蜀山堂堂大弟子,居然自己也有了感觉,而且还是对我这种小混混有了感觉。所以,你觉得很丢脸!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很丢脸?还是因为喜欢一个男人很丢脸?……你觉得对不起蜀山列祖列宗,你觉得对不起蜀山二十七年的教导。是不是,回答我啊!”
  ——喊出了这句憋闷许久的话,景天怔住了。
  “我疯了,我也疯了。妈的,疯了总比憋死好,我就说了,老子怕谁!”
  “我……没……”徐长卿嘴唇无言地嗫嚅着,似是反对又像是无力地辩解。
  “你没有?哦,原来你不想自决,你只是冒着经脉俱断的危险强行冲穴,打算杀了我这个狗胆包天、肆意妄为的渝州混混?是不是?”
  月朗星稀。
  河边草丛的两只宿鸟似乎感受到景天那灼热的情焰,“嘎”地被惊得飞了出来。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白豆腐啊,就算是两只鸟儿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寻觅自己的伴侣,你徐长卿是堂堂大男人,怎么就不能顺从一下子自己的感觉呢?”
  徐长卿不答,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水银般皎洁的月光里,昔日锋锐英挺的脸庞上,笼着一层淡薄的轻雾。他俊秀的脸庞犹如冰封千年的古城,没有丝毫的表情。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你们蜀山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想想若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如何能齐家治国平天下。要修身首先就要正视己身,照顾好自己这个本体、本源。可是,你都不爱你自己,又如何让别人来爱你?”
  景天抱着徐长卿温软的身体,闻着怀中人身上清浅、悠长、绵远的气息,他的心在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沉入无边的谷底,无助的深渊。
  “唉……”一声弱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唇畔,景天的声音里透着重重的悲凉与无奈。“长卿……长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把他按在怀里,舍不得松开,紧紧地紧紧地,仿佛要嵌入骨髓融入血脉,他要把他每一丝的呼吸都吸入体内。带着无比的温存,景天手掌轻轻抚上怀中人的脸,温柔地摩挲着,再也没有方才的暴虐与激狂。他的手清凉而柔软,带着一丝甘草的气息,慢慢抚平了徐长卿心里紊乱的思绪。
  “你读了那么多的老庄典故,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学道两个月的人?悟真篇有云,有其身则有患,若无其身,患从何有!夫欲免夫患者,莫若体夫至道;欲体夫至道,莫若明夫本心。故心者道之体也,道者心之用也。人能察心观性,则圆明之体自现。心源自在,身不能累其性,境不能乱其真,此所谓无上至真之妙道也。白豆腐,你不能顺从自己的心,岂能修得无上妙道。”
  徐长卿虽不说话,然而,他的思绪在游走,细密的羽睫在微微地轻颤。
  “想通了没?我也不逼你,要不,以后你自己再细细琢磨。只是……要答应我,以后好好对待自己,无论怎么,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徐长卿并没有做声,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不吭声?不吭声就是同意了?”景天的额头轻轻抵在徐长卿的额头,他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幽深的眸底看见了自己影像,清清楚楚一览无余。“我知道你徐大掌门面子薄,不好意思承认,我就当你同意了。”
  “真听话!赏你一个!”景天忽然俯身在白衣人光洁的额上飞快地一吻。然而,不等徐长卿反应过来,景天已经放开了拥抱。“呵喝!”他一路欢呼着,喜出望外地奔至河边。
  “喂,景兄弟……”
  “扑通!”景天跳进冰冷的河水里,大声吆喝着:“大功告成,洗个澡庆贺一下。”他宛如一条游鱼,在河道中乱窜,搅动着满江的水花四溅。“白豆腐,要不要下来也洗个澡,做碗水煮豆腐如何。”景天两手叉腰站在水区,神气活现地招呼着:“来吧来吧。”
  徐长卿摇了头。
  于是,景天不高兴了。他一蹦老高,迎着河畔清新醉人的夜风使劲地呼吸着,夸张地喊着:“咦,有股味道,好重的味道。白豆腐,知道是什么味道么?”
  “酒香?”徐长卿凝神静气细细地揣摩着风中的靡靡淡香,微笑道:“是米酒的清香!”
  “是醋味!你打翻的醋坛子,早盖过了村子里的酒香。哈哈哈哈……”渝州小混混嚣张的嬉笑声,搅动了一江春水。
  莹莹月色在波光中荡漾,仿佛就如徐长卿此刻的心情。面对那个自鸣得意,脸皮堪比铜墙铁壁的男人,徐长卿实在是有点啼笑皆非,他随手抓起了几块鹅卵石掷了过去:“你休得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哈哈,这就叫恼羞成怒!徐长卿也有原形毕露的这一天。”
  景天在水里自得其乐地闹腾了很久,徐长卿望着他湿漉漉的身子,还有那紧贴在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衣裳,徒然间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如此急切地跳进水中。
  于是,蜀山未来掌门的脸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烧、发热、发红。
  而那在月光下,玩得正欢的渝州小混混,尚不知道自己的鬼把戏,并没有骗倒岸边这个抱膝而坐的素衣男子。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相爱的两个人之间,善意的欺骗与谎言,反而更能凸现彼此的珍惜与关切。                    
  作者有话要说:  笑,最后并没有H成功,是不是很多筒子觉得遗憾。
  我总觉得 ,情侣之间,两两交心远胜过那单方面的翻云覆雨……
  景天那一吻,突然让我想起了邓丽君的“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众:喂喂,别这么文艺成不成!!!
  一伙人蜂拥而上(怒吼):你误导信息,我们租用的摄影器械发票谁给报销???


☆、第29章 下 树下闲谈

  月华正浓。
  河边柳影婆娑,清风习习,两个人影并肩而去,渐渐消逝在九泉村的小道上。
  而对河遥遥相望的柳林中,忽然闪出了名高大的黑衣人,他冰冷的面容在月光映衬下显得几分怅惘。人世间的情,当真这么复杂,复杂得令这个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魔界至尊,几多困惑、焦虑、失意……
  景天他们回到九泉村中,远远便见梁家小院内刀光霍霍,枪影闪动,原来是梁家两兄弟正在练武。梁大嫂子和梁小娣一人抱了个孩子,倚在门上含笑望着。
  眼见徐长卿、景天二人返回,梁小元收了刀势,兴冲冲地道:“徐道长,来来来,小弟正想向你讨教一二。”
  徐长卿尚未回答,景天已经截口道:“慢着,白豆腐伤势未愈,不如让我和你切磋一番如何?”
  眼见月光下,他二人你来我往斗得正欢,梁树元不禁笑道:“我二弟是个武痴,尤其痴迷刀法,今日他难得碰上了对手,定是要大战三百回合。否则绝不肯放过景老弟。”
  “哦,梁大哥不也是练武之人么?我看令弟的刀法颇有火候,难道不是梁大哥家传绝学?”
  “先祖乃是秦将梁谡,所以家传武学是枪,我从小习练的也是枪法,什么长枪、短枪、双枪、链子枪倒是不在话下。至于刀法,我并不擅长。”
  “秦将梁谡?昔日以枪法卓绝冠于天下,想不到是梁兄的先人,失敬失敬。我听小元所言,乃是令尊令堂执意迁居此处隐居深山,不知是何故?”
  “唉。隋末□,不堪其扰。我们兄弟二人避世于此,不问世事更替尘世繁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来男儿习武,当匡扶正义扶助苍生,然如今天下军阀混战,早些年唐王李渊起兵,未能一统天下,现今中原地区历经石子河之战 、黑石之战、洛南之战 、邙山之战 ……可谓是杀人盈野、伏尸千里,中州之地早已民生凋敝,苦不堪言。徐道长你是方外高人不问世事,景老弟在那巴蜀之地远离中原战祸,自然不会亲眼目睹这些东西。”
  徐长卿微微蹙了剑眉,倒了盅热茶递给梁树元,道:“长卿虽早已出家,但也并非不问世事,蜀山虽在九天之巅,但本门师尊时时刻刻却挂心天下安危。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以长卿愚见,这中原战祸最后定有位终结者,一统大业。”
  “哦,想不到道长对于天下大势颇有见地,我愿洗耳恭听……”
  然而,他二人的谈话却被打断。
  “大哥,哎呀,热死了热死了!过瘾!”梁小元跳进房门,接过兄长手里的茶杯一口气饮完,擦着满头大汗笑嘻嘻地道:“景大哥刀法厉害,我甘拜下风了。”
  “徐道长是蜀山未来掌门,而景老弟的武功是徐道长亲自传授,岂会有——”他的话没说完,梁小元已经惊讶地道:“景大哥,你,你是徐道长的徒弟?”
  徐长卿一怔,道:“这个……”
  “哐当!”景天长刀回鞘,打断了徐长卿的解释。
  “小元啊……”一把掰过梁小元的身子,景天拢了他的肩膀亲热道:“非也、非也,白豆腐和我的关系可谓一言难尽!他做我什么人都可以,就是不能做我的师父。他若真是我师父……”景天瞄了正襟危坐、端正肃穆的蜀山未来掌门一眼,笑得几分促狭,“我岂敢如此胡乱妄为,以下犯上,你说是不是。”
  “哦?那徐道长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其实,徐长卿真是我的人,他是我的——”
  景天那拖得长长的尾音尚未结束,“啪!”一声,徐长卿已经拍案而起。
  “你——!”
  “耶?白豆腐怎么像炸了毛的猫?淡定!徐手下,淡定!我记得你教过我口诀。来,跟我念,中正平和……气韵悠长!”景天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徐长卿的衣角,带着一脸欠揍的微笑道:“我们下山之时,清微掌门亲口跟我说,让你处于我之下未免不是件好事。你也亲口允诺做我景天的下人,对不对,徐手下?”景天字正腔圆地提醒着他。
  每当这个时候,景天的眼神都是又干净又清澈,没有一丝的闪烁与迟疑,就像是天真未泯的孩童。如果只看他的脸,那上面分明写着八个字:如假包换、童叟无欺!但是,问题是,他每次说出的话,都会让人气得七窍生烟。所以,这张再真诚的脸落在徐长卿眼里,也成了鬼鬼祟祟作奸犯科之徒。
  徐长卿眼前金星乱舞,简直要气得发晕。若不是顾及到梁家两兄弟在场,他手下那张梨花木桌案只怕都要被拍得四分五裂。“你……”他明显已经被景天那些分外离谱的话,气得哑口无言。而后者则一脸无辜、肆无忌惮、满脸笑意地回视着他。
  蜀山未来掌门盯着景天良久,终于,他强压一肚子火,胸口微微起伏,半晌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不错!”
  “那就是了,你徐手下不是我景天的人,还能是谁的人?徐道长,我看你最近修心养性的涵养功夫越来越差,眼看和我们这些俗人差不多了。也是,你本来就是大俗人一个,何必把自己修炼得摒绝七情六欲呢?”景天不屑地瞄了徐长卿一眼,完全无视后者眸中的盛怒。他拖着梁小元往外走,嘴里道:“来来来,梁小弟弟,我们继续切磋切磋……”
  “还打啊?”
  “非也,战场我们偃旗息鼓,不过情场上咱们可以继续切磋啊,告诉景老大,你有没有意中人啊?”
  “呃,这个……这个……”
  “不好意思说啊,那就是有了?喂喂,是谁家的姑娘……”
  他二人对话声渐渐远去,梁小娣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哥还是面子薄,他天天记挂着素娘,却又不敢去亲自找她。”
  “素娘?你说的可是那位长寿村的素娘。”
  “正是!素娘是我二哥指腹为婚,未过门的妻子,难道徐道长也认识素娘不成?”
  村头老槐树下,几乎在同一时间。
  “什么?素娘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坐在村头老槐树下的景天,睁大了眼睛失声道:“那你知不知道她……”
  “我当然知道啊,她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好人家女儿。我们从小就指腹为婚了,她家也不嫌弃我家里贫寒。她虽长得漂亮,但从小就知书达理,秉守妇道,对任何登徒子都不会假以辞色。我知道虽然有很多人打过她的主意,但她至今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到了今年冬月,我就要把她堂堂正正地迎娶进门。”
  梁小元眼见景天一副惊讶的样子,不高兴地道:“怎么了?景大哥,你是不是觉得素娘长得很好看,我小元配不上她,是不是?”
  “不,不是。”景天心里犹豫着斟酌着,这个事儿怎么会这么凑巧。素娘的事情该不该未雨绸缪地……
  “小元,我想起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情?”
  “在我老家,有位十乡八里出了名的好人家女儿。她的家长、所有的兄弟姊妹都很疼爱她,周围的人也对她赞不绝口,说她知书达理、恪守正道。她也是从小有个指腹为婚的夫君,盼着迎娶这姑娘早日过门。可是有一天,她出门赴约的时候被一位歹人打晕掳走了,等未婚夫发现了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你说,他们应该怎么做?”
  梁小元倏然睁大了眼睛,讶声道:“你的意思是,那好人家的姑娘被……”
  “是!你说该怎么办?”
  “要是我,就杀了那个掳走她的歹人,给她报仇!”
  景天闻言,不禁苦笑道:“如果杀不了那个歹人呢?”
  “怎么可能杀不了?那个歹人又不是三头六臂又不是神仙魔王,有什么杀不了的。”
  “我说杀不了就是杀不了。”
  “那是她的男人不中用,没本事……要是我就每天守候在那歹人出没的地方,一天天一年年,总之,定会给她报仇雪耻……”
  “小元,如果那个歹人是天王老子,是玉皇大帝,你也能杀得了么?你就打算放着未来好好的日子不过,每天生活在仇恨当中,每天地守下去,守到地老天荒么?我告诉你,这个故事里面,那个好人家的女儿性格很是烈性,在那最痛苦的日子里,看到自己未婚夫虽然不至嫌弃于她,但再也没有昔日的嘘寒问暖温存体贴。于是,她就和那个歹人虚与委蛇,说愿意委身于他,然后在新婚之夜身怀利刃行刺,终于杀掉了那个污辱她的人。然后,她也自尽了。”
  梁小元“啊”了一声,惊得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是啊,她觉得,既然未婚夫觉得清白名誉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她就去雪耻证明清白,然后放弃了生命。多么愚蠢可笑啊,本来他们的志向是泛舟五湖、纵情山水的……小元,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所谓的狗屁清白名誉,还是自己最心爱人的性命和未来的好日子呢?”
  “如果是我,我当然舍不得最心爱之人去赴死,我就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四处游历……可是,”梁小元望着景天疑惑道,“景大哥,你怎么会突然讲了这个故事?”
  “没什么,只是心有感慨。”景天顺手扯了根槐树下的狗尾巴草,在手里无意识地研磨着,慢慢道:“因为故事里男人是我的好朋友,那个好人家的女儿是他的未婚妻子。原本这个悲剧是不必发生的。因为当晚那女子被打昏的时候没有看清歹人的相貌,而醒来的时候,只有我朋友在她身边。所以我就劝说朋友,你不必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只当是你情不自禁之时冲动发生了关系……”
  梁小元瞠目结舌地望着景天道:“这样……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准备叫《中州战祸》,想来想去,还是用个平淡一点的名字。要风起云涌,还是等到第三卷吧。。。。。有人说,景天为什么要主动对梁小元说这个事情,因为景天听了梁小元的话,觉得有必要未雨绸缪地点醒他一番,以免素娘悲剧再度发生。至于另外原因~~~~或许是景天有些话憋得太久,也想找一个发泄倾吐的机会吧~~~~~


☆、第30章 上 五行毕现

  “怎么不行?”
  景天眼角扫了梁小元一眼,仰身倒在槐树下的青石板上,望着头顶茫茫苍穹,他悠悠叹道:“只要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人要是死了,什么希望、什么盼头、什么念想都没了。就算要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总要活着才能办到啊!所谓的清白之身难道强过日后的厮守终生?为了心爱之人,骗她一次又何妨。为了自己最心爱的人,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梁小元微微偏头打量了身边的景天,只见夜色沉沉下,他紧抿的薄唇带着几分坚毅,乌漆漆的眸中透出鹰隼一样锐利的光芒。
  梁小元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狩猎,曾经捕获过一只落单的海东青:上嘴勾曲,周身青黑色,唯有尾部一点白羽。那小东西的眼神犀利无比透着一股狠劲,无论自己怎么费尽心机的讨好它、驯服它,它也不肯留在家里。最终自己还是听从爹爹的话,放飞了海东青。
  “小元啊,这只海东青丢失了自己的伴侣,它一定要飞回草原去寻找对方,你留它不住,让它飞吧。”爹爹的话犹言在耳。
  现在的景天,眼神里那股执拗的狠劲,就像极了当日的海东青。
  完全不同于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的痞痞感觉,这个时候的景天仿佛瞬间成熟,甚至比自己的大哥还要稳重,梁小元心中油然而生无限敬畏。他认真想了想景天的话,思索了良久,终于点头道:“也对,这是个万全之策,我怎么没想到。反正那姑娘对你朋友早已芳心暗许,只当是提前洞房花烛。”
  “可惜,景大哥的朋友不听你劝执意报仇……”梁小元一副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样子。
  景天笑了笑翻身而起,吐出嘴里的杂草道:“其实,这个故事结局倒也不是悲剧,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数。他未婚妻虽然投水自尽,但又被救活,我朋友终于幡然悔悟,带着她从此远走高飞,真的去游历名山大川了。”
  梁小元听得这里,心下松了口气:“那,景大哥,他们后来呢?”
  景天笑了,拍了拍身上的土灰,站起身道:“我前段时间收到飞鸽传书,说他们已经在一个很美的地方隐居,还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你说他们过得好不好?”
  “嗯嗯,景大哥,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是啊,你家都是一些热心肠的好人,你们也都会有好报的。”
  “嘿嘿,”梁小元乐呵呵地道:“我们九泉村都是好人,大伙儿从不背地使坏,所以我和大哥才愿意在此长居。”
  “这个故事是我朋友的私事,我本不该拿来打发时间闲谈的。你听过也就算了,记得切勿伸张,以免朋友误会我多嘴饶舌。好了,很晚了,回去吧。”
  “嗯。”
  夜里,梁家小院安安静静。
  屋内,搁置在徐长卿枕边的洞清镜开始发出莹莹青光,伴随着这神秘青光的出现,一个隐隐绰绰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师兄……大师兄?”
  “谁?”
  “大师兄……是我……常胤……”那几声呼唤时断时续,仿佛随时都要消逝在茫茫暗虚空中。
  徐长卿心中默念玉清三诀,凝神屏息收敛念力,常胤的声音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
  “大师兄,你们在哪里?”
  “我们尚在中州之地,山地群脉位置复杂。对了,师弟,我已经找到了五行之金、木。另外,还查得秦王李世民和五行之土有莫大关系,所以下一步,我和景兄弟预备去找秦王李世民……”
  然而,未等徐长卿说完,对方已经打断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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