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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情结之常盘(东唐同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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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什么?难不成你是要我告诉他什么?”练如歌佯装惊讶,妖艳眼角慢慢眯起,“只是,便就是我说了,他能相信我说的话?”
“那你是要如何?”姒堰挑眉。
女子只是一笑,那是一抹怡然自得的笑颜,一个纵身跃上了屋顶,红衣飘荡,黑发妖娆,道:“现如今的你不是皇帝了罢,可没甚资格叫我来做事,你自己告诉他罢,他想知道的,或者不想知道的,你都该告诉他的。”眼眸中暗光一闪,“免得叫他到死时都不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
“来日方长,也许过些时日再来寻他,会更加的好呢。”
言罢,只留下一抹笑容,便转身消失了踪影。
……
等米麒麟只身赶到时,瞧见的,便是自家师傅大人孤零零一人坐在一块大石头的身影,不见那掳了自家师傅的歹人。
不怪米麒麟认为是有人掳了冷冽而不是冷冽自个儿出来的,光是这地儿距离着宅子的远近便不是这时候的冷冽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到达的。
只是,双眼看不见歹人,自家师傅也好好坐在那儿,小徒弟在这之前一直悬在喉间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师傅?”
那石头瞧着便有些脏,风尘满满的样子,换成平时,素来有些洁癖的冷常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坐上去,可现在,他坐下了,而且就连他的叫声,都似乎没有听见。
“师傅?”
米麒麟又叫了一声,并不自觉轻手轻脚地往那个身影走去。
绕到了冷冽的前面,看清楚了冷冽此时此刻的神情,米麒麟的内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重重攥住,一丝空隙都没有,疼痛得他差些就要□□出声来。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神情,似乎是绝望,又似乎是全然的漠然,仿佛这世间的事物都无法入了他的眼,也就,再也留不住他了一般。
“师傅!”
米麒麟陡然双膝跪地,一步一步跪到冷冽的面前,伸手放在他的腿上,大声叫道:“师傅,我是麟儿啊!你低下头来看看我啊!”
许是动静太大,冷冽渐渐循着米麒麟的声音低下了头,那漆黑的眼眸在倒映出米麒麟焦急的面庞时被触动了一下,而后,缓缓流动起来。
“麟儿?”冷常盘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无助。
“麟儿在这儿呢,师傅,我在这里!”
“麟儿!”
冷冽的双手紧紧攥住了米麒麟的肩膀,眼中透着凄惨的灰败,一字一句问道:“你可想知道,你的身世?”
米麒麟一愣。
“你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
“你想知道你的母亲的姓名吗?”
“……”
“你不想知道你的过去背负着什么吗?”
“师傅你怎么了?”
师傅大人不再是平日里惯常的冷淡模样,这时候的颤抖和连连发问,让小徒弟内心里深深不安,脑中却是一片清明。
他知道,不能让这个人说出来,否则,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知道原因,可心中却的确是这般的想法。
“师傅!师傅!”米麒麟一手握住冷冽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微笑着,看着他说道,“我们先回去罢!这儿风大,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冷冽静静地看着米麒麟,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半晌后,却是不声不响,放下了抓在米麒麟肩上的双手,起身往米麒麟身后走去。
“师傅,你去哪里?”
冷冽闻声,转过身来,一片冰冷的脸庞,已然恢复了平日里最平常的模样,似乎刚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虚幻一般。
……
失了那抹艳红,这座荒凉的宅子便似乎一下子从鲜活中回归的了死寂,没了生机。
“……”
“……”
“你真的想知道?”姒堰问。
“为什么不想,就像你说的,我花了二十多年来找寻这真相。”
姒堰瞧着面色苍白几乎透着死气的冷冽,突地想起了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人的画面,冷淡,不知所谓,俊俏,许多美好的或是不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这人,只因为这人非常特别。
这并不属于这个世间的人物,几乎沾染不上任何的人气,白衣胜雪,万花丛中,遗世独立。
那时的姒堰仍然年轻,才不过二十五六,却觉得自己已是垂暮老人,只因为这人,才似乎回转了些,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未苍老。
“……为了一个已死之人,你将失去更多的事物。”姒堰淡淡道,他仍希望这人可以放弃追求答案,可对方毫不退缩的目光叫他心中钝痛。
“我无法忘怀,这是我苦苦执念了二十余年的事情。”
闻言,姒堰喟叹。
这明明应该是这世间最为特别,也最为干净的存在。
“到底,是如何?”
姒堰表情恍惚,似乎在回想,又似乎在踌躇,半晌后轻笑一声,道:“也的确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们这些人之中,又能有哪一个能避开命运的嘲讽。”
冷冽抿唇看着他。
“……那是一场为了上位,位高权重,血统高贵的所有人,都挣得头破血流的战争……”
事情并没有多么复杂,在位的皇帝年老多病,下面的皇子个个正值身强力壮的年岁,纵使上有太子,他们依然认为自己有力去争取那个位子,只要在他们的父皇没有要将那个位子给谁,便都有可能是自己坐上那个位子。
姒堰那是便是那位仿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实则像是被所有人盯上的肥肉的太子殿下,唯一一位正宫皇后所出的嫡子,年少轻狂,也具备了少年人该有的野心与欲望,他就算对朝政并不太感兴趣,却也无法放弃那明明已经有一半在他嘴巴里的东西。
一日,老皇帝将皇子都召集起来,放出去了一个考题。
“江湖,江湖,江湖是朕的一个心腹大患,你们去想罢,如何才能解决这个,我便将这个位子传给他。”
姒堰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几乎就感觉到了投射至他身上的嘲讽和轻蔑。
天家无亲情。
纵使以往已经知晓了,可是在这一刻,姒堰心中仍是冰冷的。
不能让那些人得到皇位,否则,死得就会是他。这是那时姒堰心中的第二想法。
那时,他同当朝的将军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无他,他们出自同门,教授他们武学的都是伏花谷的隐士。
于是,姒堰便去寻了当时的大将军,冷亦。
这位之后风光无限的大将军那时才只是刚刚得了将军衔的少年,内心里有着几乎无限的野心和狂想,姒堰想着,若是这人的话,恐怕比朝堂上其他人来的有用许多。
“也许你并不知道冷亦此人。”姒堰开口。
“不。”冷冽摇头,“我知道他,娘亲曾同我提过,那是她最敬爱的兄长。”
姒堰眉头一紧,“她竟跟你提过……”
冷冽看他,不明所以,却并不出声打岔。
“刺杀,劫杀,谋杀,三选一。”
“你的脑子里除了杀,还能有别的么?”
“那你又待如何?你无权无财,除了顶着太子的头衔,还能有何作为?”
姒堰的战神之名那时已由来已久,似乎这位太子殿下的全部天分都被用在了战争上,第一次时的意外造就了这位在战场上的绝对威名,可也是如此,喜爱安逸的皇帝陛下其实并不太喜欢姒堰,只因这是唯一嫡子,瓜瓜落地时太过欢欣,导致现如今无法废除,有时见到,甚至神情中带着厌恶。
“千剑山庄。”
“什么?”
“江湖中执牛耳一般的地位,只有它,孤才能稳操胜券。”
姒堰的话十分清楚,那时的千剑山庄庄主还十分年轻,是个刚过弱冠的大有前途的少年侠客,只是家中规矩甚严,家中长辈也不想早早为他娶了妻散了心,是以过了弱冠仍旧孤身一人,而冷家的子女个个优秀,并不单指武艺,而是他们的面容姣好。
冷亦挑眉,冷冰冰的面庞上现出了一抹笑意,“的确,这世上的所有风,都比不上枕边风来得轻松快捷。”
“所以,娘亲她才去了千剑山庄?”
“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那你便说!”
“练如诗原本并不姓练,原名冷诗雨,只是女子要入伏花谷就必得改姓,被师门赐姓为练,之后更是将名字也改了。”
无头无脑,姒堰说出了这话,之后便不再言语。
“那又如何?”冷冽冷面,“她是为了你们的野心才进了千剑山庄。”
“……”
“姒堰!”
姒堰轻笑,“怎的,连哥哥也不愿叫了么?”
冷冽怔愣,而后撇开脸,“……你说罢……”
“你不需要恨千白奇。”
冷冽一愣,他还记着这个名字,是他的生父,千剑山庄的前庄主,逼死他娘亲的祸首之一。
“你说什么?”
“你并不是他亲生的孩儿。”
“你说什么?”
“练如诗当初为的,并不是荣华富贵或是家族的利益,她为着的,只是一个女子深爱着的男子的一句话罢了。”
“……”
“你的亲生父亲,便是你娘亲的亲生兄长,冷亦。”
轰隆隆!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传来雷声鼓鼓,闷得很。
冷冽抬首看天,想着,这天变得有些快了。
“……师傅……”
米麒麟伸出的手像是想要将人给拉回来,冷冽却是身子一闪。
唉……
大风刮过,刮得人脸颊生疼,冷冽现今身子不好,被这风一吹,便觉得浑身发冷,可就是这冷,让他的头脑愈加清晰起来。
“我以为我绝不会说出这话的,只是,造化弄人……”
“师傅?”
“造化弄人……曾经我并不信命,可是,如今我确是不得不信了,有些事情,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不是我想要改变便可以改变的。”
“师傅,跟我回去!”
“我真是傻了,本就不想让你成为像我一般的人才会苦苦撑到现在,怎的刚刚会说出那样的话……你便忘了罢。”
轻轻的声音被风一带,几乎就不剩什么了。
米麒麟看着冷冽不断向前面走去,心中急切,忙开口道:“师傅,快些跟我回去罢!风大了,你受不起!”
“我受得起。”
风中传来冷常盘被飘散开的回答。
☆、第二十七章
“你受得住什么?”
问话的是后来追着米麒麟出来的千烈笑,他好容易甩下了心情不好的弟弟千烈浔,为着自家兄长的命令,也要将人给带回去。
冷冽回头看是他,问道:“你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冷冽对千烈笑并不熟悉,这个弟弟小时在家里呆着,在有能力自保后便是常年呆在外面,记得他出生时冷冽已不在千剑山庄,后来回去千烈笑已长成,游历在外,是以这对兄弟其实根本没有见过几面,也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个人而已。
所以他也不知道,他这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弟弟实则非常怕他,大概是因着他这位兄长在有限的几面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或是是兄长大人看着太不似凡人的缘故罢。
冷冽只这么一眼,已经让千烈笑的心肝一颤,面上赶紧摆上笑容,道:“大哥要弟弟来寻三哥回去山庄,只是三哥行踪不定,最终还是觉得跟着碧堡主可能等到三哥,就来了,想不到真的遇上了三哥,哈哈哈哈!”
“……”米麒麟在看见千烈笑出现时,心中还是一喜,谁知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师傅大人一个眼神便蔫了。
不知为何,小徒弟觉得,如果今日不拉着师傅大人回去,以后,就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当然,在很久以后他也从师傅大人的嘴巴里为今日的想法有了肯定,根本庆幸千烈笑的出现,是以偶尔对这个看不顺眼的千家四爷(其实小徒弟对只要加上了千这个姓的人都看不太顺眼)还会有些比较帮助的行为。
“千庄主会要你来寻我回庄?”冷冽毫无生气的脸上闪过了惊讶,紧接着却是皱起了眉,“是千二爷罢,要你来寻我。”
千烈笑面上一僵,想不到他还什么都没说,对面这人就什么都知道了。
“师傅,你还是回去一趟罢!”米麒麟这时开口。
千烈笑一愣,他可不认为米麒麟是在为他说话。
“为何?”冷冽问。
米麒麟蹙眉,碎发下的眼神阴沉,回道:“若是我的情报无误,这些时候江湖上发生的奇形怪状的事情,恐怕都是为了推翻千剑山庄而做的!”
冷冽一怔:这是为何?
千烈笑则是万分吃惊。
……
梦音息回到庄子里的时候,已是午夜,更深露重,他不放心自家那个不太孝顺的徒弟,临睡前,还是转着去了一趟冷冽的厢房。
还未走到门口,便发现里面的人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入睡,而且,还不止一人。
“这是怎么了,都这时辰了还不休息?”推开房门,梦音息开口便问。
只是在看清楚房内的情形后,这位天下第一人着实愣了一下。
“这又是怎么了?”师公大人表情微妙。
房内的情形是这样子的,冷冽躺在床上,徒孙米麒麟在一边鞍前马后,照顾得殷勤。
“师公,师傅今日出了会子门,回来身子就有些重了。”
“叫了大夫么?”梦音息挥挥手要米麒麟闪开,自己拿起了冷冽的手腕把脉。
“还未,师傅不许。”见梦音息放下了冷冽的手腕,这时候冷冽已经昏睡过去,米麒麟很是焦急,赶忙开口问道,“师公,师傅究竟是如何了?”
“风吹的过了,染了风寒。”梦音息简简单单解释,末尾又加了一句,“真不愧是前辈我的好徒弟,就知道给人添乱!”
“师公……”
“罢了罢了,他就是揪着前辈我想找个养老送终的人这点了,你去睡下吧,这儿前辈我来看着就行了!”
“可师傅他……”米麒麟仍是担忧。
这种纠纠缠缠的情态让梦音息看不过眼,从现出真面目后第一次皱起了眉头,“行了,只是染了风寒,闷一个晚上就好了,难不成你还要用人参硬给他咽下去吗!”
“……”
米麒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梦音息展现出威严的这时候却是没有说出口,低头看一眼昏迷中的冷冽,无奈起身离开了。
“好了,你那小徒弟也走了,想说什么,就说罢。”
直到察觉到米麒麟离开的距离已经不再能听到这房间里的谈话后,梦音息才开了口,这位前辈师公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体贴了,不忍心打破自家徒弟的第一次谎言。
床上冷冽睁开了双眼,他的面色仍旧难看,可眼眸中却满是令人害怕的光彩。
“我只是不知,师傅你会不会为徒弟解惑,所以有些迟疑了。”
梦音息眼角微翘,抿着嘴唇笑了起来,缓缓道:“看来,是不需要前辈我费心费力地发问了,你就打算全盘托出对吗?”
梦音息想知晓的,自然就是他家的徒弟为何要装病,毕竟自家徒弟自家知道,这位可是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
冷冽只是看着自己的师傅,并不言语。
那眼神中透着绝强与执拗,梦音息一手捏着下巴,笑嘻嘻地自问:“你这到底是要问我什么呢?做出这样子严肃的样子?”见冷冽眼神更冷,只好摆摆手,做投降状,“好罢好罢,你问了,我总不能不答,这可不合我为师的美学。”
不理会自己师傅的耍宝,冷冽从床上坐起,动作缓慢。
而他说话的语气,同样是缓慢的,轻轻地将自己今日所见所闻,从姒堰的出现,与练如歌的见面,之后与姒堰的谈话,都一一对自己最信任的师傅道出。
听完后,先是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这些都是姒堰说的?”梦音息将被抿了一口的茶杯顺手放到了一边。
“师傅。”冷冽双眼直直看着眼前这几乎是陪着他长大的师傅,淡淡道,“也许,我不该出生在这世间。”
“那你该出生在哪里?”梦音息回问。
对于师傅大人这时候的玩笑,冷冽一怔,不知还是不是该当成玩笑来听,可心中烦闷除了眼前这人,还能有谁来听,想到这,嘴上便接着说道:“与兄长的乱伦,娘亲可以承受,我却并不一定可以。”
“那你该如何?”梦音息又问。
“我想离开,去无人的地方度过余生。”冷冽回道。
“就是想死?”梦音息点头笑了。
“……”
“呵,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梦音息笑着摇摇头,歪着脑袋去看床上的爱徒,这是他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弟子,甚至比起冷链来,还要宝贝,全身的东西都教给了这人,可是对方大概根本就不在乎罢!
“那你要不要听听为师的话?”
冷冽低头,“……师傅说吧。”
“你觉着姒堰同你说的,就是一切的真相么?”
“……”
“你为着他那一句你的亲生父亲是谁而乱了心神,却是被他躲过了真正该知道的东西。”梦音息的表情很是恨铁不成钢,他想着他家的这个徒弟平日里也算是聪明了,可谁知道在紧要关头却还是被那个当过皇帝的狐狸给糊弄了过去。
“师傅,你是说?”
“你既然那时见到了练如歌,为何不问她,那人虽然脾性不太好,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从来不屑于说谎话,偏偏你还要来听一只狐狸的。”
“她……”冷冽想起那张与他母亲,或者说与他十分相似的面容,神色一暗,“她并不愿说,只要我去问堰哥哥。”
梦音息为他的神色一怔,心里想着这次的事情看来是真的将这个被他教育得过于正直(师公想法)的弟子打击得厉害了,干咳了一声,点头道:“也是,她同你娘亲之间的恩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师傅……”
“行了行了,我这既然开口了,自然就是要告诉你什么的,何必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我好不习惯。”
言罢,梦音息收起了平日里嬉笑。
“你娘亲当初的确是怀着要制住千剑山庄的想法设计与千白奇偶遇,互许终生,最终嫁进千家,可她的背后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太子或者将军。”
“不仅仅?”冷冽喃喃,不是太子或者将军,那么难道是……
“也许你无法想象,那时候的皇帝虽是体弱多病,却是个十分了得的角色,那位在位时,对天下的掌握是后来的姒堰或者如今的皇帝所不能比的。”
“……”
“那位几乎从不会感情用事,他理智到了几近妖孽的地步,可却从来不会叫别人瞧出来,别人看见的,只能是一个爱好安逸的皇帝罢了。”
“那时他的确如姒堰所说的,不太喜欢太子,可也明白其他的儿子都不足以撑起这个天下,那时的当今年岁仍小,看不出什么,他又时日无多,所能做的选择只有太子,那所谓的考验,也只是一个踏板而已。”
“练如诗便是他计划的重要一环。”
冷冽瞪大了双眼。
是高祖皇帝?
娘亲背后的人竟然是高祖皇帝!
“你以为一个控制欲那般强烈的皇帝,会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胡乱动作么?那个时候他的确是已经病得有些厉害了,可是在放下那个考验后,仍是硬撑着要看看那些皇子的决定,也就是姒堰的这个决定让他也产生了某种惊世骇俗的想法。”
梦音息说出这话的同时,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现出来的,竟然是惊恐。
“什么?”
“你或许并不知道,你的娘亲带着的,并不单单是为了对自己兄长的爱恋,还有一个皇室的巨大秘密,一起嫁入了千剑山庄,并且培养出来了一个可以为了皇室而死的好儿子。”
并且培养出了一个可以为了皇室而死的好儿子?
冷冽不是个容易情绪波动激烈的人,但此时却是真的愣住了,若说前面知道他娘亲的背后那人是谁指使叫他吃惊,那这个消息,才是真正叫他不敢置信的。
那个儿子是谁?
肯定的,那个儿子不会是他,他自小被送出了千剑山庄,甚至连千烈醉的身份都是千烈风登上庄主之位后为他留下的,那么是谁……不,还能是谁呢?这么些年,为了娘亲甚至快要疯魔了的人,还能有谁?!
“……是大哥?!”
“千烈风的确是千白奇的儿子,有着出众的天资和容貌,那几年练如歌同千白奇的相处十分融洽,只是好景不长,高祖皇帝的身体终是撑不下去了,他闭眼的那一刻,为师就明了你的娘亲是活不过那年了。”
“师傅你……”
“你是问为师既然知晓,为何却不出手去救,对吗?”
冷冽只怔怔看着站在他眼前,居高临下的梦音息。
“为师如何能去阻止,你的娘亲在当年接下这个任务后,恐怕就已经预示到了自己的命运,而且,”梦音息的手抚上冷冽冰冷的脸颊,淡淡道,“为师若是救了她,你又该如何?你和她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
啪啦!
冷冽似乎在深处听到什么破掉的巨大声响,震得他耳膜发疼。
“你是她为冷亦生下来的孩子,她宁愿自己死,也要你活着,反正,她已经选好了继承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师傅……”
“一个,一个,一个,都是那样!你看你那师兄兄长,为了皇室,现在已经连自己都不要了,真是一群蠢材!”
“师傅……”
“什么?”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
“……”
“我不该知道吗?”梦音息嗤的一笑,“到了这儿,你还想不通吗,既然你的娘亲并不是真正的江湖侠女,又为何会同为师认识,甚至在死前将你托付给我?”
“……”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娘亲最终的命运会是什么,却没有去阻止。”
“……”
“盘儿,为师是个被迫受了皇恩的流浪人,也在之后的岁月里被逼着看了人与人之间的几乎到达巅峰的龌蹉,以为自己被当成暗杀者一般的也就练成了那样子的心脏,却不想,还是心软了,就算你的娘亲那般飞蛾扑火,我却一定要救下你才行!”
“……”
“不要再说什么不该出生,不要再说什么孤独死去,你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生的孩子,练如诗的心愿,无非就是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活下去,你要辜负她的心愿吗?”
“……”
扶着已经无法回应的冷冽躺下,梦音息温柔一笑,手指拂过他的睡穴,嘴中道:“好好睡罢,好孩子。”
☆、第二十八章
冷冽的这一睡并不是自愿的,师傅大人的那一下对现在的冷常盘而言,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轻度伤害了,后颈上在多日后仍然隐隐作痛,可是醒来后面无表情的这位不得不承认,这一觉是他近段时间来睡得最为舒服的一觉了。
只是,睁开眼睛后看见的第一眼不是自家的小徒弟,而是一张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脸庞,恍然间,冷常盘还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不对!
不一样的……
至少冷常盘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喜欢吃胭脂。
面前这张脸艳若桃李,雪白的肌肤衬着鲜红的双唇,带着妖异的美丽,比起冷冽的冰冷,简直犹如火焰般灼热。
也许是因为冷冽的视线太过明显,对方冲着他露出了灿烂明媚的笑容,教那张原本就是绝色的脸庞仿佛一瞬间就绽放了无限的光彩。
“练如歌……”这是怎的,一觉醒来,不见了小徒弟,倒是见到了并不想见到的这位女子,不用想,多半就是被掳了。
“啊呀,竟然直呼长辈的名讳么?”练如歌一如那日一般的天真无邪的笑颜,“看来你双亲的教育非常成功呢!”
“……”不得不说冷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所谓长辈,虽说他家师傅大人是个嘴巴上没把门的,但是那是个个例,所以无法比较,但是,其他的长辈,都是十分稳重成熟的,至少绝对不会对他这样子讲话。
于是,冷冽看着眼前这人的视线愈加奇怪。
“那我该叫你什么?”
“就叫歌姨吧,跟姒堰那小子一样!”练如歌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冷冽看着这样子的练如歌有些探究,从师傅大人的口中,练如歌大抵是同他相当年龄的人了,无论外表如何没有变化,这个女子都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妇人,,怎还能保持着这样子年轻的动作举止,不,不仅仅是动作举止,甚至就算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带着独属于少女的春光明媚,若是不知情的还好,现在这样,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冷冽觉得这个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真是新奇。
“那好罢,歌姨,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啊,你终于问出来了!”练如歌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子”的表情,烂漫的脸上满是笑容,“其实我只是非常好奇而已。”
“……”究竟有什么好好奇的?冷冽心中默默吐槽。
“昨日我也见到梦音息了,那人还是那年那副样子,时光荏苒,却根本无法改变他什么。”练如歌抿唇,仍是笑,却像是少了什么似得,“只是,也因为看到他,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这问题当初在你娘亲身上就叫我非常困惑,如今也一样。”
提到练如诗,冷冽想起了,梦音息说过的,眼前这人从来不说谎话的笃定,起身坐好,撇过头去看她。
冷冽的表情有些茫然,练如歌也困惑了。
“怎的,你家那位师傅没有告诉你么?”
“何事?”
“你生父的事情。”
冷冽心中一突,而后是猛烈的抽痛,关于他的生父,这将会是他一生无法抹去的伤痛,可是现在眼前这人是要做什么,突然提起了他的娘亲,又提起了那位生父。
冷冽从小养成的习惯,无法对女性说谎,此刻他第一次开始头痛这个习惯,因为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对方并不是梦音息,他做不到跟随便一个人坦诚相对。
“……师傅说过。”
“说过吗?”练如歌伸手去拉扯冷冽的衣袖,知道他这时候没有力量来反抗,硬是将人从床上拽下来,拉到桌边坐下,自己坐到了另一边,笑意盈盈盯着看着。
“那看来他还是保留了一部分,并没有告诉你哦~~~”
冷冽只是看着这个人,并且不能理解对方的兴奋。
是的,兴奋,练如歌在听见冷冽的这个回答后,面颊上竟是飞上了嫣红,眼眸中也是流光溢彩,看着美则美矣,可是想起这人应该有的年纪,就会叫人有种恐惧之感。
冷冽微微皱眉,“那你现在是要告诉我全部的事实?”
“那是自然!我练如歌从不说谎,也不屑因着什么关心爱护就遮遮掩掩的,自然是分毫不差,全部告知了!”
冷冽点点头,“那歌姨便请说罢!”
练如歌也是点头,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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