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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宁被玉"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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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已托白福向灼雪楼捎去了信件,让他务必要查清找到金缕楼的方法,于此同时,他们也无法在此干等,他们必须要想点办法,首先采取行动。
    卢方背着手,在屋内来来去去走了几个来回,忽然道:“此事太过奇怪,有人潜入我卢家庄偷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如若是庄内没人还好说,可现下庄内不仅人都在,而且还有展兄弟和薛兄弟在,仍未有人察觉就……”
    韩彰打断卢方的话,道:“会不会这根本就是庄内的人搞的鬼?”
    卢方的眼皮跳了跳,“你是说……”
    徐庆似乎也听明白了,粗着嗓门哼道:“我早就觉得那个异族的姑娘有古怪!这事,八成就是她搞的鬼。”
    叶君兰却不乐意了,反驳道:“她怎么就古怪了!一个姑娘,她能做什么呀!难道她还能把一个大男人掳走?她房里还留下血书了呢!我看她八成也是受害者。”
    白玉堂却被他那句“她还能把一个大男人掳走”的质疑产生了兴趣,他勾了勾嘴角,问他:“掳走大男人?”
    叶君兰理所当然,“还能是掳走大姑娘?”
    展昭也好像吃了一惊,问他:“你一直都把冷宫羽当男人?”
    叶君兰忽然说不出话了,他环视一遍屋内每个人的脸,弱弱道:“她……她……你们别告诉我她其实是个女人……”他话说的极其没底气,因为他已经从大家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屋内的人也自然没人回答他,只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蠢。他们早八百年前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而她那点自作聪明的小扮相,也没人相信能骗得过谁。
    叶君兰发现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咽了咽口水,喃喃道:“她竟真的是个姑娘?!天呐,我、我当初还跟她说……”
    白玉堂抓住话题不放,问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叶君兰闭住嘴巴,不住的摇头,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来他曾对冷宫羽说,如果她是女孩子,或许刚好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
    屋内的气氛稍稍有了些缓和,卢方却忽然叹了口气,对众人道:“我明日准备到松江府去一趟。”
    白玉堂撇了撇眉,问他:“去松江府做什么?”
    卢方道:“我之前听闻那些青蚨门的人不善水性,那么他们要到岛上就一定会拜托船家出船,我去问问有没有谁曾经载着他们到过那地方的,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白玉堂觉得这个可行,于是道:“我同猫儿和你一起去!”
    卢方却摆手,“我担心庄内还会再发生事情,你和展兄弟还是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接应。”
    薛楚善突然将酒坛放到一旁,打了个饱嗝道:“松江府我比较熟,不如由我和卢庄主一同去,恰好我也可以找雪楼问问他金缕楼的事。”
    白玉堂点点头,“有你跟着,我倒能放心不少。”他顿了顿,又道:“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我们周围似乎有什么人在暗暗监视,好像只要我们插手此事,就会有事情发生。”
    展昭也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之前我们救了菥蓂,并将她带在身边,那一晚客栈就突然起了火,而我与君兰回去找菥蓂也受到了敌人的暗算。再然后我们发现了秦笑,见到他手中握有青蚨门的旗子,以及那个插满铜钱的人,我们就猜测这是不是青蚨门的人,紧接着冷宫羽和菥蓂姑娘晚上就不见了。如果不是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徐庆听完展昭的话,忽然开始也不放心起来,“大哥,明日不如我同你们二人一起去吧!庄内有五弟和展小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你只有薛兄弟一个人陪着,我不放心。”
    卢方本想拒绝,却没想到薛楚善一口答应下来,“卢庄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如就让徐三哥一起跟着吧。”
    卢方不再犹豫,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天色渐明,待东方的曙光倾洒下来,卢方、徐庆和薛楚善已经乘船离开了。
    展昭仍坐在五义厅内,他手里拿着在冷宫羽房内发现的那张图纸,聚精会神的研究。
    白玉堂端着清粥小菜进来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白玉堂将餐盘放在桌上,一下子抽走他手中的图纸,又把粥碗往他面前推了推,道:“过会再看,先吃点东西,你一夜没睡了,过会去眯会。”
    展昭却疲累的捏捏鼻梁,道:“我现在哪有心思休息。”
    白玉堂索性将图纸塞进自己的怀里,对他道:“粥不吃完,这个你就甭想再拿到。”他对着那碗粥努努嘴,催促:“快点吃!”
    展昭拗不过他,只得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粥往嘴里送。
    吃过了粥,他又被他拖着,强行去榻上小睡了一会,这一觉就足足睡过去了一个上午,待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白玉堂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码字码到手冰凉嘤嘤嘤QAQ

   第一百二十八回别洞天井底之下助登岛刘伯献技

展昭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却到处都找不到白玉堂。
    在卢家庄内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白玉堂的小院内,展昭坐在石桌前犯起了嘀咕:白玉堂从未有过突然失踪、不辞而别的时候,这次怎么消失的这么突然?
    想了想,他决心再去找寻一圈;说不定之前有什么地方让他漏找了。
    跨出白玉堂的独立小院;展昭顺着反方向找去,走着走着;果然就让他发现了一条之前未察觉到的岔道。
    展昭摸摸下巴,心里感觉白玉堂似乎就在这里。
    岔道并不很长,却窄的要命,基本上只可以通过一个人;若是再来一个恐怕都无法并排行进。
    展昭凝住眉;不晓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终于在路的尽头发现了一个石头砌的屋子。
    屋子从外围上看并不大,也不怎么精致。正当他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时候,突然眼尖的看到门口守着的白福。
    看到白福,他心中就可以断定,白玉堂肯定在里面。白福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他,因为他已向展昭这边迈步走了过来。
    行至近前,白福对展昭躬了躬身,唤道:“展爷。”
    展昭虚扶了他一把,对他道:“白福,你家五爷可在里面?”
    白福淡淡一哂,诚实的应道:“五爷的确就在下面。”
    展昭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下面?”
    白福笑着点头,“展爷,您没听错,五爷就在下面。”
    展昭眉头还拧着,他抬手指指那屋子,道:“可这明明是个屋子!”
    白福不做解释,只是在头前为他引路,“展爷,您跟我来便是。”
    展昭怀揣着满腹的疑惑跟着白福一道走进屋子,这才发现那个石头砌的屋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只在中间的地方有一口井。
    “这井……”展昭才想出口询问,却发现白福已经向那口井走了过去。他立马跟上,想来,他方才所说的“下面”应该就是这口井的下面了。
    井口很宽,井壁很厚,也很光滑,然而在这口井中却挂着一条软梯。
    展昭跟着白福从软梯上攀下,没多会就已抵达井底。
    井底并非如他想象那般阴暗潮湿,反而通透光亮的很。他们又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小会,这才看到了一间隐秘的石室。
    白福微笑着对展昭摊了摊手,示意他白玉堂就在里面。
    展昭看看白福又看看石室,刚要出口问他白玉堂为何会在此,耳旁却忽然传入两个人的声音。
    “老头,你到底肯不肯将金缕楼的事情告诉我!”这是白玉堂的声音。
    而在白玉堂的声音落下后,过了好一会才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金缕楼?你去哪干什么!那不是人去的地方!”展昭发现这人的声音十分苍老,并且带有一丝无力。
    白玉堂显然对那人的回答不甚满意,“我只想知道那鬼地方究竟怎么去。”
    老人恍惚了好一会,忽然咯咯的笑起来,道:“怎么去?自然是走着去!”
    白玉堂忽然叹了一大口气,他实在没有办法和这个人再继续交流下去。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察觉到屋外人的气息。
    打开石室的门,展昭果然就站在外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白玉堂伸手拽过展昭的手腕子,将他一把拽进石室,而后对白福挥挥手,白福识趣的离开。
    他拽着展昭,将他拖到一个人的面前。展昭这才发现坐在自己跟前的是一个清瘦却慈祥的老头,他头发已经没有几根了,胡子却白花花的有一大把。
    展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但此刻被白玉堂强行拽到他面前,出于礼貌,他还是对他作了一揖,并道一声:“见过前辈。”
    老头原本浑浊的眼睛在听到展昭的声音后倏地亮了起来,接着还痴痴地笑出了声音,口中缓缓道:“好好好,好孩子!比那混小子强!”
    白玉堂撇了撇嘴,将展昭往自己身后拽拽,轻声对他道:“这是我师父。”
    展昭蓦地瞪大一双眼,似乎刚刚吞下了一整颗鸡蛋,“你、你说什么?”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我本来没想让你见他,可是有关于金缕楼的事,恐怕天底下没几个人比他更清楚。”他说到这,忽然又向那老人凑近了几分,道:“老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再不说我要断你粮了!”
    老人一看到白玉堂,双眼又变得浑浊起来,并且像是个孩童一般的撅着嘴偏头道:“偏不告诉你!急死你!”
    白玉堂咬了咬后槽牙,眼前这人如果不是他的机关老师,他甚至想要将他那一把大胡子全都削掉。
    展昭却在他背上拍了拍,示意让他来问。白玉堂轻哼一声,抱着手臂坐到一旁去了。展昭这才笑着对那老人道:“师父,在下展昭,是白玉堂的……”
    他话未说完,那老人却忽然开心的笑起来,边笑边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那混小子的小媳妇!”老人说着就拉过展昭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又拽着他在旁边坐下,“那混小子脾气臭!让你嫁给他真是委屈你了。”
    展昭揉揉鼻子,觉得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是他也不好直面去反驳一个老人,而且这个老人又是白玉堂的师父,就只好苦笑着应道:“不委屈……”
    老人继续拍着他的手背,道:“那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可千万要劝劝他。金缕楼这地方,去不得去不得!”
    展昭看老人一说到金缕楼脸色都变了,忍不住问他:“为何去不得?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老人听他探究内幕,不由得板起脸,将他的手一把甩开,冷冷道:“那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狗!大猫!大耗子!”他的表情极其凶狠,好像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就在他的面前。
    展昭揉了揉鼻子,轻轻道:“那些地方为何会有大狗,大猫,大耗子?难道那座楼里有人专门饲养这些东西?”
    老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黑牙,“没人养,有狗养!很多狗!大狗!”
    展昭看着老人,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好像他说的东西都和他问的没有关系。
    坐在一边的白玉堂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起身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一把拉起展昭,头也不回的就往石室的门外拖,他觉得他再多呆一刻简直就要跟那疯老头一样疯了。
    老人看着白玉堂的举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对着白玉堂和展昭的背影挥挥手,对他们道:“再来!大猫!大耗子!”
    石室的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关闭,也将老人阻隔在内。白玉堂发现展昭忽然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笑道:“我师父可还有趣?”
    展昭苦笑,“岂止有趣!简直令展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白玉堂望着展昭,发现他此时已比早上精神了许多。展昭也自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心内所想,于是对他绽开一个笑容,唇齿微启,才要说一些感谢的话,却被白玉堂岔开话题。
    “我们上去吧,不知道大哥和雪楼那边有没有捎来消息。”
    展昭颔首,二人又顺着那条软梯回到地面上。
    白福依然守在石房子前,他看到白玉堂和展昭出来,小跑着颠过来,对白玉堂道:“五爷,卢大爷他们回来了,而且好像还带回了松江府的刘伯。”
    白玉堂眼眸闪了闪,他与展昭相视一眼,而后二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齐齐迈步直奔往卢家庄五义厅。
    清风和煦,树叶摇摆。
    五义厅内人已聚齐,卢方环视着坐下的众人,忽然抬手为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松江府的刘伯,大家应该并不陌生。”
    他们自然不陌生,五鼠自从住在陷空岛,每次往来经过松江府都要由刘伯掌船将他们送过来,而展昭他们一行此番前来也完全依赖的刘伯的护送。
    刘伯同卢家庄几位关系也都不错,见到他们倒也不客气,彼此像是老朋友一昂简单寒暄了几句。
    聊过笑过之后,卢方终于将话题引上了正题,“刘伯,在下听闻您曾载着那些异族人上了西边的岛,此事可属实?”
    刘伯突然敛起笑容,叹息一声,道:“我本十分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可奈何卢庄主是我的朋友,朋友的忙,我老刘不得不帮。”
    卢方笑笑,等待他的下文。
    刘伯道:“不错!我前些天的确是收了那些异族人一大笔银子,载着他们上了西方的小岛,但是那边的水路实在难走,因此我与那些人达成了协议,只管将他们载到周围的礁石阵外,具体如何登岛还要他们自己想办法。”
    卢方又道:“可是在下听闻,那座岛屿的周边不仅有数不尽的礁石乱阵,还有漫天的迷雾,根本无法识别方向。”
    刘伯笑笑,道:“确实是常年的迷雾,不过我们水路走的多了,对方向有一种特殊的敏感,你就是让我闭着眼睛我也知道哪里是东,哪边是北。”
    展昭忽然问道:“敢问刘伯,那天那些异族人最后究竟是如何登岛的,您可看到了?”
    刘伯忽然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对众人道:“那地方根本没法正面上岛,所有渡船想要上岛的人全部都死在了礁石乱阵中。”

   第一百二十九回稀碎屑木船被毁暗黑道再现尸身

听闻所有渡船想要上岛的人全部死去;展昭的一颗心倏地揪起。如若真的如他所说,那么冷宫羽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叶君兰忽然想起冷宫羽桌上的那张图,他显然也在担心她,于是问道:“刘伯,除了礁石乱阵那边,我们是否还有其他方法上岛?”
    刘伯好像有点不太高兴;他突然板起脸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作何非要到那个凶恶的岛上去?留着命去喝喝酒;耍耍钱,抱抱女人不好么!”
    叶君兰却道:“刘伯,我们不是去做坏事,我们只不过是有个……朋友;被人抓走了,我们必须要去救她。”
    刘伯脸上的表情缓了缓,不过他在打量了叶君兰一番后,又淡笑起来,“若是你身旁这位说去救人,我老刘定然不会说什么,可是你……呵呵,你别怪老刘我说话难听,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白白送死了。”
    叶君兰扁了扁嘴,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展昭,气鼓鼓的反驳道:“我虽然没我师父的功夫厉害!可是、可是我脑子聪明!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刘伯却只笑笑,不再说话。
    卢方忽然又问:“刘伯,你是否可以找到一条安全的小道,带我们上岛去?”
    刘伯迟疑了片刻,有些为难道:“能是能,只不过……”
    卢方追问:“不过什么?”
    刘伯摇摇头,叹口气道:“那地方实在太过凶险,我能将你们送到,却无法一直待在那里等你们回来。”
    卢方心里明白刘伯只是一介船夫,让他在那凶险之地一直等下去也确实危险,于是忖了忖道:“你大可将我们送过去,大不了,我们自己想办法找出路回来。”他不信那边连一艘船也没有,就算真的没有船,岛上总也会有树,他们手脚健全,大不了伐几棵树扎成竹筏划回来。
    有了卢方的保证,刘伯欣然接受,并承诺无论何时启程都可以。
    众人商议,赶早不赶晚,不如就趁着天明赶紧启程,也省的夜长梦多。
    然而当众人收拾妥当,赶往码头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停靠在岸边的刘伯的船,此刻却被人以掌力震碎,碎屑摊叠漂浮在水边,狼藉不堪。
    刘伯看着那些碎木片傻了眼,他身后跟来的一群人也都傻了眼,他们万万没想到一条好好的船竟会在顷刻间被人劈个稀碎,更没想到那人竟然能在陷空岛上不动声色的做出此番手脚。
    众人将全部视线都集中在那条烂船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缓缓接近的人,待展昭听到响动,那人已经距离他们很近很近了。
    展昭看着身后的人,眉头倏然蹙起,“菥蓂姑娘?”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就见菥蓂头发散乱,衣衫褴褛,手臂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还有血污淌在她的唇角。
    她看到众人,犹如看到了亲人一般的伸出手,只不过她还未碰到任何人,身子就已经瘫倒下去。
    叶君兰距离她最近,此时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扶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此行凶险万分,因此展昭并未让公孙和包拯他们跟随,这会子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他抿了抿唇,突然从叶君兰的手上接过那个软香的躯体,抱着她一个跃身轻盈而起,再落下时已是几丈之外。
    船只被毁,众人一时半会也无法启程,也只得暂且先回卢家庄。
    白玉堂跟随众人走在最后面,临离开时,忍不住又回首睨望水面,那些船体碎片还漂浮在那里,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是感到一阵赛过一阵的诡异。
    众人回到卢家庄的时候,公孙策已经为了救人而忙碌了起来。
    菥蓂身上的伤口并不很深,却有千千万万道伤痕,留在她白皙细嫩的手臂、大腿和后背上,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公孙策为她处理了伤口,又逐一上了药,这才松了口气的直起身来。
    展昭看着他,心里的话并未问出口,但凭借着公孙对他的了解,也明白他想要问什么。
    “她身上的伤的确像是被礁石剐蹭的。”
    展昭的睫毛颤了颤,问道:“她何时能醒过来?”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可以从她口中知道这之前她究竟去了何处,他现在内心十分担心冷宫羽的下落。
    公孙策摇了摇头,“伤并无大碍,可是她似乎受到了些许惊吓,又疲累过度,应该会睡上几个时辰吧。”
    展昭咬了咬嘴唇。
    公孙问:“你们的船如何会出了问题?”
    展昭叹口气,应道:“我和玉堂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在我们看不到的暗处,总有一双犀利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们,好像我们的任何举动都逃不过这双眼睛。”
    公孙感到有些好奇:“你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竟然也无法找寻到那双躲在暗处的眼睛?”
    展昭苦笑:“说以才说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好似在被人监视,又不知道监视的人在什么地方。就好似那个监视我们的并不是人。”
    公孙笑笑,“展护卫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
    展昭揉揉鼻子,“这个躲在暗处的若不是鬼,那就一定是个武功高强到连我和玉堂都束手无策的人。”
    公孙策忽然又问:“你们的船已被人毁坏,可还有其他船只临时救急?”
    展昭淡然一哂,“玉堂还有几条私人船只,足够他们砸的。”
    白玉堂刚走到门口,就忽然听到展昭说的最后这一句话,他不禁眼皮子抽了抽,对展昭道:“那几条船可是为了要娶你下的聘礼,都砸坏了爷可就没钱养你了。”
    展昭扯了扯嘴角,颇感无语。
    菥蓂还未有苏醒的迹象,估计等她醒过来还要有一阵子。
    白玉堂索性拉着展昭从屋里出来,要带他去看看他那一群“聘礼”。
    二人沿路直行,一直向着白玉堂小院的方向行进,走了没一会,展昭忽然问他:“对了,你怎么把你师父关在了井底?”
    白玉堂耸了耸肩,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那老头走火入魔。”
    展昭吓了一跳,似乎有些不信,“走火入魔?他那样子不像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呀!”
    白玉堂却笑了笑道:“他是解机关解到走火入魔,并非练功所致。”
    展昭还是不懂:“解机关也能走火入魔?”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白玉堂捋了捋头发,道:“我在井底的石室内设置了许多细碎精细的机关陷阱,那老头闲不住,平时必须要时时刻刻破解机关,不然就会浑身痉挛,口吐白沫。”
    展昭的表情十分奇怪,他实在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心中的感觉。解机关解到走火入魔,他师父恐怕还是江湖第一人。不过能将机关解成这个程度,他的水平一定低不了就是了,也难怪白玉堂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会拜他为师。
    察觉到展昭微扬的唇角,白玉堂忍不住问:“在想什么,笑得这样开心?”
    展昭嘴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几分,道:“其实你师父还是挺可爱的。”
    白玉堂嗤之以鼻,“那疯老头,解机关解的脑子都坏了!不然定然可以同我们去金缕楼,那里的机关恐怕难不倒他。但是他却好似很惧怕那里的什么东西……”
    展昭也道:“他说那里有吃人的大狗,这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某种暗示?”
    白玉堂冷哼一声,“也或许只是他随口一说的罢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绕到院子的最南边。白玉堂在展昭诧异的注视下,将一盆看上去没有丝毫记号的花盆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转动了两圈,接着就听到一阵砖块摩擦的声音。
    声音出自房屋的后面,白玉堂拉起展昭,顺着屋后的一个地洞跳了下去。
    展昭双脚落地的瞬间,不由得惊诧的问他:“像这样的机关,在你家还有多少个?”
    白玉堂仔细的想了想,道:“太多了,一时半会数不清,将来等你嫁过来倒是可以亲自数一数。”
    展昭揉了揉鼻子,心里嘀咕:他才不是嫁的那一个!
    这个地洞宽敞干燥,原本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然而就在他二人双脚落地的同时竟然巧妙的在四壁亮起了灯盏。
    展昭看着新鲜,问白玉堂:“这灯是如何感应有人进来的?”
    白玉堂轻笑笑,道:“你若想学,我将来一个个慢慢教你。眼下还是先去做正经事比较要紧。”
    展昭闭了嘴,跟在白玉堂的身后挪动二十来步,便有一排被帆布遮盖着的物体展现在他眼前。他大致数了数,按照那凹凸的轮廓来看,他的私人小船应该有五六艘左右的样子。
    白玉堂勾着嘴角,觉得此刻在自家猫儿面前特别有面子!他心里一阵愉悦,脚步也轻快的上前,手捏住帆布的一角,他扬起头来看着展昭,见他双目凝神的直直望着那些船。
    猛地一发力,帆布被他轻松掀起,然而展昭那张满怀期待的脸上却突然写满震惊。
    白玉堂不明所以,也狐疑的扭过头去,然而在他的视线碰撞到船体上横躺着的人时,他整个人的面孔就如同一张被撕碎揉烂的废纸,沧悴而无力,扭曲而可怕。

   第一百三十回弑师仇终将会报闻历经动魄惊心

船体上躺着的是一个人;死人。而且还是白玉堂和展昭今日才刚见过的人,同时也是对白玉堂来讲万分重要的人。
    此人方才还嬉皮笑脸的对着展昭和白玉堂的背影说“再来;大猫;大耗子”;然而转瞬之间,他已横死在这个除了白玉堂,谁也不会随便进来的密洞之中。
    白玉堂此时的脸色面如死灰;好似比那个死去的老人脸色还要难看。如果不是因为他站着,那老人躺着;他身上完好无损,而那老人的身上却被人穿出个大洞来;别人甚至会以为死的是白玉堂,而不是老人。
    展昭已经首先跑了过去;他虽然可以肯定老人已没有了呼吸,可他到底还在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老人只是睡着了,或者恶作剧来捉弄他们。
    但是当他看到老人心口处的那个大洞,和那个还在不断向外蠕动身体,想要淌着粘稠的血液爬出来的可怖黑虫时,他的心彻底凉了。
    白玉堂也缓缓走了过来,他站在展昭身侧,顺着他的目光也将视线落在老人胸口的大洞上,继而狠狠道:“食心虫!”
    他二人已通知了外面的人,并找人来搬走了老人的尸体和船。
    公孙策为老人做完检验,抬起头来捏了捏鼻梁。不过才几日功夫,他就已经验尸好几回了,不知道照这样下去,还将要有多少人死去。
    “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心脏已经被啃食了好一部分了,血液也流失不少,但其他内脏倒还无碍。”他面色有些沉重的摇摇头,“是什么人下的如此重手,竟然使出这样残忍的手段。”他听说眼前这位老人是白玉堂的机关师父的时候,也是着实震惊了一番。他万万没想到像白玉堂这样的人竟然会认这样一位面容慈祥、看上去极其普通的老人做师父。
    此时的白玉堂,脸色已比之前稍好了些,但薄唇仍旧紧抿着,握着刀的手也攥的紧紧的,恨不得将刀柄攥出水来。
    展昭偷眼睨着他的侧颜,他知道他心里难过。他虽然对他师父出言并不客气,但他能感觉得到,他还是很尊敬他的师父的,这会子看到他强忍着内心的难过,努力不将其表露出来,他甚至比他还要难受。
    只是展昭不明白,他们中午才刚刚见过了老人,与他分开也不过几个时辰,他怎么就会暴毙而亡了呢!况且他们与他见面的事情除了白福也没人知道,这人总不可能是白福杀的,那么痛下杀手的人又会是谁呢?
    先是刘伯的船被毁,接着他们又见到了几近昏迷的菥蓂,再然后就发现了老人的尸体……这一切又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有人早就知道他和白玉堂会去那个密洞去看船?如此推断的话,杀人的就应该和毁船的是一个人,他毁船的根本目的也就是为了要让白玉堂去那个地洞中去取备用船。
    不过那人又是怎么知道白玉堂有私人船只的呢?能知道这些的,肯定是和白玉堂认识并了解他的人,那么就一定是他身边的人。这样一来,菥蓂的悬疑就可以排除了,但是符合这个要求的,恐怕也只有白福了……只是展昭可以肯定,白福绝对不会是杀人之人!
    展昭想到这,忽的用力甩甩头,想要把这可笑的想法从自己的头脑中甩出去,他刚说服自己,却突然看到门外白福悠悠的走了进来,并对犹犹豫豫的对白玉堂道:“五爷,刘伯他……”
    白玉堂正烦在心头上,怒斥道:“有话快说!没话就滚出去!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白福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介意,只将头垂的更低一些,对他道:“刘伯不见了。”在白玉堂和展昭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又接了一句:“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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