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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仙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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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李麻子过来看他未来媳妇时,发现钱春妮姐弟俩都饿瘦了,岳父母更是几乎只剩一把骨头,吓了他一大跳。
  李麻子走亲戚是随手带了点细玉米面的,被钱春妮当成了救命粮,不顾她爹娘叮嘱一定要省着用的话,直接全做成了面条,狠狠大吃了一顿。
  “慢点吃,慢点吃,不够我再回去拿。”李麻子拍着未来媳妇的背心疼不已。
  手底下都能感觉到凸起的骨头了,以前哪儿会这样,都是饿出来的。
  “唔,好吃,麻子哥,你来的真及时,不然以后可能就见不到我了。”钱小弟呼噜着面条庆幸道。
  到时候人都饿死了,还咋能见得到。
  钱父钱母放下了碗,脸上愧疚懊恼不已,错不该一时心软放那些中山狼进来,把他们家粮食都卷走了,还连累一双儿女跟着受苦。
  钱春妮捣了捣钱小弟,让他别再说了。本来爹娘反应过来后就一直很不好受,老两口自责又愤懑,咽不下那口气,却也不能拿那些人怎么样。如今再提起那事有啥用,徒惹爹娘伤心。
  钱小弟撇撇嘴,瞄了眼准二姐夫,好歹没再抱怨啥,呼噜呼噜地忙着填饱肚子。
  毕竟有了这顿后下顿估计还是老样子的野菜汤酸果子,得赶紧多吃点。
  李麻子直觉里面有事情,然而接到钱春妮使的眼色,识趣地没当着岳家两老的面提起。
  二老像是不饿,对于香喷喷的汤面均是只喝了一碗面汤。
  李麻子这次带来的面布袋子还在厨房案板上放着,只不过里面已经空了,钱母过后把它拾起来细心地抖落了一阵,刮出一碗底的面粉出来,够明早做野菜糊糊的了。
  钱父让钱春妮姐弟俩陪着李麻子说话,他有事出去一趟,走时拿去了被钱母弄得很干净的面布袋子。
  钱春妮这厢趁机解答了李麻子的疑惑,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说,眼眶红红的抽着鼻子强忍住不哭的模样真是可怜又心酸,让李麻子很是心疼。
  “别慌,我、我家还有粮,不会让你再饿肚子的。”李麻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钱春妮摇摇头不要,她只是他家未过门的媳妇,又不是过门后真成了一家人了,咋能收他的金贵粮食。
  况且,就连大姐家,爹娘都不想去麻烦人家,以免惹得大姐婆家人不喜,对大姐以后不好。
  那么李麻子这边要帮忙,估计爹娘也是不会要的,真收了他们的粮,她未来嫁过去后面对婆婆可怎么抬得起头。
  李麻子可不管那些,都要把人饿坏了,还讲究那些有的没的干啥。
  他还要再劝,却在此时,村里的邻居匆匆跑进来告诉他们钱父快被人打死了,让家里人赶紧出去看看呐。
  钱母听到消息吓得摔了刚打满的水桶,钱春妮和钱小弟呼地跳起来,立马跟上那个通风报信的邻居往出事的地方跑。
  李麻子回过神已经见不到那姐弟俩的影子了,而钱母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嘴里喊着钱父的名儿,看上去被吓得不轻。
  他赶紧上去扶住人出门,见到外面的人都往一个方向跑去,说什么外来人打死他们村里人了一定要教训教训对方……
  联想到前后,李麻子心中当即咯噔了一下,担心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快去,麻子快去,去看看老头子……”钱母抖个不停,有气无力地推着李麻子,想让他赶紧追去看看钱父咋样了。
  然而她看起来很不好,李麻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扔下未来丈母娘,但是确实又担心那边的情况。
  李麻子急的原地转悠了一圈,咬咬牙弯腰蹲下去,憋着一股气儿使力将钱母背了起来。
  他那小身板背上钱母本以为会很费劲,没想到比设想的轻松很多,因为钱母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人比看上去轻很多。
  李麻子心酸了一下,顾不得再想其他,背着钱母匆忙跟上往出事地聚集的人群,最后到了村外不远处那片山坡地。
  钱家湾外边的几块地方基本都被逃荒者占据了,其中就有这片山坡。
  那上面搭满了草窝草棚子,甚至还有简陋的小木屋,里面住的都是四处逃荒来的流民,一群一群的走到这里见有吃有喝就直接住下了。
  钱家湾的村长对此是十分警惕的,有其他地方的例子为鉴,一不小心很可能他们村子都会被这群人洗劫了。
  然而上头的领导没有丝毫动静,像是默认这些人逃出家乡到处乱窜的举动,让下面的村长队长们也不好对他们太过分,只能让村里组织巡逻队时时警惕,防止对方进村偷鸡摸狗、骚扰村民。
  所以,钱家湾除了青壮年日夜巡逻外,还定下了外来人不能在村中住宿的规矩,避免人进来捣乱。
  不过,这些举措只能防住大部分外来人,他们之中还有各家各户村民们的远房亲戚之类的人,如果人家自己愿意接济对方,那村长和巡逻队也管不着不是。
  像钱父就是一个例子,只不过他接济的那些所谓的亲戚都是白眼狼,得了东西不仅不感恩还骗光了他家的粮食。
  当时不是没有相熟的村民看出点情况而提醒钱父,但是因为在此之前,村里已有好几家也做了接济逃荒者亲戚的事情,对方感激涕零,亲戚关系变得更为紧密。不仅没出啥事,还因此拯救了几条人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钱父认为借点粮出去是做善事,全然没想到惹了马蜂窝,引来了一群中山狼。
  此刻,他躺在地上极其后悔,鲜红的血流进眼里,视线中顿时都成了血红色。
  想他钱有根与人为善,平生从没做过一件恶事,没想到最后却被自己好心接济的人反咬一口。
  欠账还钱、欠粮还粮,天经地义!咋就一张嘴就把黑白颠倒,还理直气壮地反过来打他一顿?!
  钱有根想不懂,气不过!呼哧呼哧的血冒得更汹涌了。
  “爹!!”钱春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扒开人群往里一瞧,看到肝胆俱裂的一幕。
  她亲爹正躺在血泊里,满身满脸的血啊,身子还时不时的抖一下,像是要不行了。
  “爹啊,你咋啦?”钱春妮冲过去跪在地上爬到钱父身边,眼泪直流地想要把人扶起来。
  村长过去制止了她,“春妮闺女,你爹头被打破了,身上还有伤,先别动你爹,等村里郎中来了给他看看,咱再将他抬回去养,啊,听话。”说着叫来两个媳妇看着她点。
  钱有根对于二闺女的话应该是有反应的,动了动被血染红的眼睛往她这边瞧,嘴里呼哧呼哧的气喘着,想说什么。
  “有根老弟,别气别气,咱们村会替你讨还公道,你气坏了自个儿,剩下家里俩孩子咋办,春妮可还没嫁人呢,春生也没娶媳妇儿……”
  村长一边叫人去催郎中,一边安抚着憋着一口气出不来的钱有根。
  周围的村民们束手无策,全听他们村长安排,不敢轻易挪动破了头的钱有根,又很气愤自己村的人竟然被外人欺负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这时钱小弟也到了,一看人群中的那画面,当即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爹——爹——”钱小弟被他二姐痛哭的声音唤醒,扑到她身边扒着钱父惊慌地哭喊着。
  边上的人叹着气上去把他拉开,被钱小弟挣扎着怒问是谁把他爹打成这样的,是哪个龟孙子干的。
  众人齐齐望向村外小山坡的方向,钱小弟会意,怒吼着想冲上去跟人拼命,被几个帮忙的小伙子死死拦住。
  郎中终于到了,村长赶紧让他去给钱父看看,看着挺严重的,别真有个好歹了。
  李麻子跟在去请郎中的人后面也找过来了,直把钱母背到人群外围才放了下来,钱母急慌慌往人堆里挤,大家看见她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他爹呀——”钱母瞧见钱父的惨状,还以为人没了,一口气没上来,惊呼一声后,人直挺挺往后倒去。
  李麻子还没来得及擦把汗就又遇到这个,当即窜进去扑到地上,和上来帮忙的村民们一起好歹把人给接住了。
  周围惊叫声一片,姑娘媳妇们都开始抹眼泪了。
  好好的一家人,不到片刻的功夫,伤了一个半死不活,又晕了一个人事不省,这可咋过啊!


第55章 
  钱母被有经验的婆子掐人中掐醒了; 睁开眼明白过来后当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李麻子见她人没事,转头去里面找未来媳妇,却见到老丈人正狼狈地躺在那儿; 还一身的血。
  “这是咋啦?”李麻子忍着惊慌过去扶起了钱春妮。
  村长看了他一眼,认出人是钱有根家的准二女婿; 叹口气回道,“你有根叔去要粮; 就被打成这样了,唉。”
  “要粮?要啥粮?”李麻子一脸雾水; 不了解情况。
  钱有根被郎中清理了头脸又敷了止血药裹上了纱布,此时仍然拗着那股气儿; 恨恨回道; “那群亲戚哄骗我借走的粮,我想要回点儿,他们却不承认了!”
  “天杀的无赖; 老天爷咋不劈死他们啊; 老天爷你不长眼啊……”钱母抹着泪指天哭骂。
  李麻子顿了顿,仰头看了看天,仍然是万里无云,水汽蒸腾直上,没有一点变化。
  这里没有庇佑他们的神仙; 老天爷不会明察秋毫保护他们的。
  “人没大事; 就是头磕破了流的血太多; 回家吃饱饭好好补补; 等伤口结痂就好了。”郎中为钱父收拾好后嘱咐道。
  村长谢过郎中,帮忙垫上五分钱的看诊费,李麻子看到立马从自个儿兜里掏出钱送上,争着给付了,惹得村长瞧了他好几眼。
  村里没秘密,郎中也是知道李麻子身份的,是他们村的准女婿,看来人倒是不错。
  钱父已经缓过来了,就是浑身还时不时地哆嗦着,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紫,脑袋上的青筋直冒,显然是气的不轻。
  钱春妮和钱小弟赶忙上去把人搀起来,姐弟俩双眼通红泪流满面的看着十分可怜。
  再加上那边哭的喘不过气的钱母,这一家子被害的太惨,这会儿都六神无主了,还好有李麻子在场。
  钱家湾的人对他的观感经此一事,从未有过的好。
  “别气太狠了,看开点,啥事能有命重要?”郎中离开前对钱父劝了句。
  “是啊,爹,别气了,粮食咱还有,犯不着为了它豁出命去。”李麻子殷勤地跟着劝。
  钱父憋着气呢,看在他刚才知事的份上,没计较他的称呼。
  “老根兄弟,你先回去养着伤,放心,这事咱们村跟他们没完!”村长对钱父保证道。
  其他同仇敌忾的青壮年们纷纷高声附和,摩拳擦掌准备光明正大地好去干一架,早就看那群人不顺眼了好么!
  这次是打了好心借粮的钱有根,那下一次会不会就直接打不借粮的其他人了?再下下次是不是就想冲进村里抢粮食了?!
  要知道外面周围一圈聚集的人加起来的话,可比他们村的总人数还多好几倍呢,这下要是不给对方一个教训震慑一下,都以为他们是病猫一起围上来欺负咋办!
  钱母被邻居劝好了,钱父也稍微消了点气儿,两人被钱春妮姐弟俩扶着回家。
  李麻子像是一瞬间长大了,感谢过帮忙出气以及护送人回来的村民,到屋里站在钱春妮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钱父被钱母红着眼扶到床上躺着,头上的纱布浸湿了,血却也不再往外冒了。
  “爹,娘,我跟麻子去李家村把大姐叫来吧。”钱春妮悄悄握住了李麻子的手,对钱父钱母说道。
  钱父泛着青的黝黑脸上当即皱了皱,睁开眼坚持道,“别去!别让你大姐知道!”知道了有啥用,除了给她增加负担拖后腿,还会让她在婆家丢人。
  “爹!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犟的啥?!”钱春妮瞪着眼大喊。
  钱父执拗地扭过了头,钱母坐在床边擦着泪不说话,同样是默认的。
  二老都这样固执,李麻子惶惶然地左右望了望,也不知道咋办,钱春妮转头趴在他肩膀上哭起来。
  李麻子当下顾不得想其他了,安慰未来媳妇先。
  钱小弟双眼通红地看了看两边,眼神沉郁不甘,趁他们不防备猛地跑了出去。
  “麻子,快拦住他,咳咳……”钱父看到后咳嗽着急喊。
  自家的儿子自己了解,他这是要去找那伙人拼命啊!
  “春生!回来——”钱春妮和李麻子当即跟着追上去,看方向正是村外的小山坡。
  三人一前一后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打起来了。
  逃荒者和村里的老弱妇幼都躲的远远地围着看,正中间两伙人打的不可开交,震天响的怒骂吆喝此起彼伏,场面十分激烈。
  钱小弟到场找着了去过他家借粮的那些人,冲进去逮住人就咬就捶,对方也不是死的,自然反抗,却被钱小弟抢到木锨照着几人头上直拍。
  钱春妮和李麻子怕他万一出啥事吃亏,跟进去帮忙揍了对方一顿后,两人赶紧把钱小弟拉出了战场。
  而打群架也打到了尾声,钱家湾的人胜出一筹,进他们村搞事过的逃荒者均是被他们揍趴下了,打的头破血流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起不来。
  “这里是钱家湾的地界,你们逃荒来到这里讨口饭吃,咱们也不说啥,但是!”
  村长冷颜厉色,扫过整片小山坡,严令道,“既然来到这儿了,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再敢朝村里伸爪子甚至打人,那就别怪咱们下手狠!”
  “再捣乱就赶走他们!”
  “赶走他们!赶走他们!”
  钱家湾的村民们齐声大喊,手里的铁锨木棍杵地杵的梆梆响,对被打怕了的人来说,威慑力不一般。
  最后,村长摆了摆手,警告地将在场的逃荒者看过一遍,领着村民回去了。
  李麻子见此,赶紧扯住身边的姐弟俩准备跟着离开。
  钱小弟突然挣脱掉,又跑回借粮食的那几家狠踩几脚,唾了一口问他们的草棚子在哪儿。
  地上的人肯定是不回答的,被揍再狠都不肯说,周围的人也没谁吭声,但是有好几个小孩都朝着某片地方看,那里除了三四个草窝草棚,边上没别的。
  “春生,走了!”钱春妮和李麻子对视一眼,赶紧喊他。
  村里的队伍快走远了,他们三个继续留在这里绝不是明智之举。
  钱小弟说着等他一会儿,然后跑到小孩们瞅着的那片草棚子,钻到里面翻了片刻,最后抱着一只小布袋出来。
  “就找到这么点,其他的估计早被他们吃下肚了。”钱小弟跑过来将东西交给了钱春妮。
  三人立马朝大部队追上去,回去后打开小布袋发现是一些玉米粒和红薯干,没有多少,大概两三斤的样子。
  “是咱家的粮食。”钱母检查后说道。
  玉米红薯干都是他们家借出去的粮食,却只剩下这点了。
  钱春妮拿着袋子凑到床边,对闭着眼睛的钱父说他们已经要回了家里的粮食,让他不要再生气了,早点好起来。
  钱父果然还醒着,听到闺女的话睁开眼睛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剧烈起伏的胸口终于平缓了下来。
  他点点头,再叮嘱了一句别告诉她大姐,然后终于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到了这会儿,一家子人方才松了口气,不那么憋屈了。
  眼见晌午已过,李麻子不可能晚上还呆在这里,他得回去,家里还有个等着他的老娘。
  中午饭都没吃,李麻子空着肚子向钱母和未来媳妇告辞后匆匆回去了。
  钱母送他走后,回来跟闺女说担心对方经过了这事会嫌弃他们家,以后对她不好。
  毕竟人家欢欢喜喜来一趟,他们却连顿晌午饭都没招待,还让他看到了那么一出。
  “麻子不是那样的人,娘你瞧着吧,他很快还会来的。”钱春妮笃定地说道。
  钱母叹气地摇摇头,不抱啥希望,转身去给钱父熬药去了。
  钱春妮确实了解李麻子,他匆匆赶回家就打着明儿个再来一趟的主意。
  等麻子娘从儿子嘴里听到钱家的那些事后,唏嘘又同情,当即准备了几十斤顶饱的红薯干,让李麻子再去时捎上。
  这正是李麻子想要做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扛着粮食去钱家湾了,走前还嘱咐他娘不要出去乱说。
  只不过他自己去送粮时被村里人瞧见了,之后感到奇怪进而通知了钱春娥。
  等到钱春娥找上门时,麻子娘也只是透露了点消息,并没有乱说出去。
  而李麻子被钱春娥逮到后,面对准大姐的威胁,除了如实一告还能怎么办。
  “就这些了,我全说了,你别揪我耳朵。”李麻子捂着耳根苦兮兮的卖惨道。
  钱春娥这会儿的心情很不好,气闷地原地转悠了好几圈,停下问道,“你跟姐说实话,我爹娘真没事吧?”
  “没事了没事了,爹的伤喝过药快好了,又有我送过去的粮食和肉,郎中说不缺营养就没啥大事,养一养就会好。”李麻子连连摇着头回答。
  钱春娥这才放了点心,不过她还得回娘家一趟看看,不然她心里不踏实。
  “姐,你可别添乱了,那边我看顾着呢,我一个大男人在路上来回还得瞅着点走,你一个女的要是上路会很危险的,还是算了吧。”李麻子劝道。
  钱父不想让大闺女知道的原因之一,也是不想让她担心之下来回奔波,要知道逃荒者涌进来后,路上实在不安生。
  钱春娥瞪了瞪他,想反驳可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是为了她好。
  ……
  只是李麻子单想着女人容易被不怀好意的逃荒者惦记,没想过他也是别人惦记上的一员。
  早就在他参与钱家湾打群架之后,就有人通过钱春妮家盯上了他,偷偷尾随他摸到了看起来更富裕的李家村。
  平静的村落中即将再生波澜,而在百里之外的县城那儿,严科长已经被带到了一位大人物面前。
  风雨欲来。


第56章 
  严科长当时在课堂上当场被带走后; 晕晕乎乎地跟着那两个中山装上了一辆黑色小汽车。
  这种待遇,让坐在两人中间被肉夹馍的他战战兢兢了好一会儿,随后想到他也没干啥违法犯纪的事; 整个人就坦然了,继续在脑子中研究他那神学入门的开篇。
  只是吧; 车子刚启动没多久,严科长就被一块黑布蒙了眼; 懵逼地被人带着貌似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实话说,他在县城生活了几十年; 地盘特熟,闭着眼都知道哪儿是哪儿。
  所以; 即使对方采取了措施; 遮遮掩掩地把他带过来,严科长想一想也能大致猜出这是到了什么地儿。
  县委办公室嘛,还蒙着眼; 当谁琢磨不出来一样。
  下车进院后; 严科长一路在心里嘀咕着,被那两个中山装七拐八拐带到一个清静的房间里。
  拿掉头罩后,他眼前一亮,见到了站在对面书桌后的中年男人。
  “严同志见谅,咱们按规矩办事; 还请莫怪。”中年男人温和地笑着说道; 挥挥手朝另外两人示意。
  中山装们拿上黑头套出去; 把守在了门口; 一旦有人闯入或者里面出了什么状况,他们都能立即反应过来应对。
  严科长被这样的阵势震了一震。
  “你们是谁?我确定自己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事。”严科长扶了扶眼镜申明道。
  他能看出对方出自政府部门,且身份不简单,就是不知道是负责哪一块的人。
  中年男人态度很温和,一点没有领导的架势,他伸手请严科长就坐,自己也坐在了书桌后的红木椅上。
  然而严科长并木有感觉到对方的礼遇,得到示意坐在书桌对面的木椅上后,他感觉像是被审问的犯人一样。
  这让他顿时皱紧了眉头,黑溜溜的脸上满是警惕地看向中年男人。
  “呵呵,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部长。”刘部长和颜悦色道。
  严科长眼睛睁了睁,瞳孔中闪过惊讶之色,哟呵,还是个部长嘞,比他官儿大多了。
  “我姓严,大家都叫我严科长,你们找我到底有啥事?”没事就放人行不行,他还得回去上课呢,神学论刚开了个篇,忙着呐。
  严科长比照着介绍了下自己,然后就直问主题,不想耽误自己个儿宝贵的时间。
  刘部长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不再废话。
  “听说你之前带人去过李家村?”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就将心里不耐烦的严科长惊楞在那儿。
  严科长神情瞬间紧绷,然而由于脸黑,看不出来,只是那双格外显白的眼睛中闪过恍然,显示他对这个问题并不是没有答案。
  “那什么李家村王家村的,我咋……”严科长想要狡辩,下一秒就看到对方拿出了一沓文件,一张一张翻看着对他笑。
  文件上偶尔露出的地方,书写着一些譬如神迹、李家村、小仙女等等的关键词,昭示着那分明是一份详细的调查结果。
  严科长:“…………”都查清楚了还问他干啥?
  想想也对,上头来的人有庞大的国家和政府做支撑,比他们小小的反封办要靠谱的多,想查一个有异状的村子还不容易。
  别人查不到的东西,某些部门的人却能简单轻松地去翻个底儿朝天。
  比如灾荒中神仙宝地的谣传,灾民的逃窜流动聚集,李家村百里范围内异象的存在由来,传说中的小神仙等等,刘部长手中的资料上都有提到。
  “那你们叫我过来干嘛,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了解的肯定还没上面的多。”严科长指着文件说道。
  反正瞒也瞒不过人家,他很光棍地承认了,但是具体情况?他哪儿知道啊。
  刘部长翻完文件放下,似笑非笑地盯着严科长的黑皮看了好一会儿,直瞧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用顾左言他,把你当时进去见到的事详细地说出来,对于你在反封办开神学课的问题我们可以重新考虑,不然……”刘部长倾了倾上身,招呼一个中山装进来。
  “当时和他一起去的人去查一下。”刘部长一声令下,中山装立马点头,转身就要走。
  “哎,别别别,找我手底下人干嘛,有事再问我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严科长赶紧拦住人。
  笑话,都是跟着他混的小虾米,一个个胆小怕死惜命的很,咋能再把人扯进这摊浑水。
  严科长深深叹口气,反正他进都进来了,好歹得保住手下的人吧,不然多不划算。
  “我说,我全都说,只要你们……愿意相信。”
  “洗耳恭听。”刘部长抬抬手示意请讲,还让人给他送了杯茶。
  严科长捧着搪瓷杯清了清喉咙,从他接到有人举报李家村搞封建迷信活动的消息说起。
  “上头正在严抓这个,我得到信儿就带人过去了……晴天霹雳劈下来,电火花追着我们跑……平地窜出一株花接住了小神仙……然后我被雷劈晕过去了,醒来就变成现在这样。”
  严科长刚开始说时还很平静坦然,但等到他说起晴空炸雷和平地生花之时就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讲到兴起之处甚至站起来演示比划一下。
  刘部长因为他识相地交待而满意的表情渐渐收回,变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哪儿唾沫横飞、胡言乱语。
  “你别不信,小仙女灵着呢,敢欺负她的人都要遭雷劈,这是上天的警示和惩罚…巴拉巴拉巴拉…这就是伟大的神学!”
  严科长讲到最后双手张开朝天做感叹敬仰状,他人已经站到椅子上了,仿若回到了给干事们讲神学的课堂上,畅所欲言,一展神秘篇章。
  “神学?”刘部长咂摸着这个陌生的词语,抬头看着严科长的凌厉目光闪动,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智障。
  严科长发表完他的演讲,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摆姿势抒发感情的双臂,认同地点点头。
  “对,神学,科学的终点就是神学,两者紧密相连,上头提倡科学,咱们在这儿研究一下神学,一点都不违背领导们的精神思想。”
  这番宛如智障的话,刘部长说实话根本不相信,对方最终提出的神学理论和主流提倡的科学观相悖,显得荒谬又愚昧,反而更像是反封办主力打击的那些封建迷信。
  但是对方说的关于去李家村发生的那些事不假,又与调查的结果意外的相辅相成,间接解答了里面很多弄不通的疑点,不像是故意编的。
  所以,神仙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神迹’那片地方到底存在什么秘密,青山绿水的所谓宝地能不能在别处重现?
  如果是假的,是哪一方势力在搅乱大局……
  如果是真的,干旱是不是可以借此缓解……
  刘部长思绪纷飞,坐在那里重新翻了一遍资料文件,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严科长,给他下达了命令。
  “既然你如此推崇,那就给我的人带路去你向往的神学之地,一探究竟。”
  严科长身子一歪,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
  李家村在巡逻队日夜不停的护卫下,仍然过着平静安宁的祥和生活,一日三餐照常生炊烟,顿顿不缺粮和蛋。
  外面稀的都喝不上的时候,他们村里每家每户还能吃干的,外加香喷喷好吃的鸡蛋鸭蛋鹅蛋各种蛋。
  之所以这么敢吃,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拿去换钱换东西,主要还是因为逃荒来的那些人。
  大批的逃荒者汹涌而来,其中有好有坏参差不齐,导致世道不太平,私下里交易物资的小集市都给关了。
  去偷东西捣乱的人太多,导致过去卖货和赶集的人都不安全,开不了了。
  家里多余的蛋卖不出去,大夏天的温度高容易坏掉,只能自家人尽量吃完,说来也是甜蜜的忧愁。
  有心灵手巧的舍不得全吃掉就把蛋给腌制起来,不过那个比较费盐,而家家户户的存盐也不多,盐也不便宜,这样做的人不太多。
  李婆子直接用石灰变了一半鸡蛋做成变蛋放起来,剩下一半自己家里人吃,十几口人,再多都能轻而易举消耗光,完全不用担心坏掉浪费。
  于是李桃花李荷花五只小的欢喜起来,能天天吃到心心念念的鸡蛋羹了,一个个开心得像是掉进了油罐里的小老鼠。
  又到一天晌午,李婆子蒸好了一锅蒸蛋羹,五个小家伙已经背着小手围坐在院里的饭桌上了,等着吃每天一顿香香软软的鸡蛋羹。
  顺便再加一个竹筐里的荣锦,她这回也打算尝几口,毕竟长时间不吃的话,偶尔换回口味也不错哒。
  李婆子将鸡蛋羹端出锅给孩子们分了后,一边端着另外特别制做的鸡蛋羹喂荣锦,一边朝小儿子吩咐,让他去接班大哥回来吃饭。
  李治民嗯嗯应着,几下扒拉光碗里的饭菜,向盯着他瞧的亲闺女咧嘴一笑,然后揣上几个嫩莲蓬一溜烟蹿出去了。
  李治国今天值白班,正在村口巡逻,李治民过去把他替换下来,好让他回去吃顿饭歇一会儿。
  本以为大中午的应该没有啥事,结果李治国前脚刚走,李治民后脚就瞅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边的!过来干嘛呢?!”李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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