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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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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意他的女人,王妃是在跟宋昭仪发脾气,可她气的不是宋昭仪,是您啊!”
  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想要看穿她,轻而易举,你要爱上一个人的话,再想看穿她反而不那么容易了,因为中间还夹杂着自己的感情,情绪心情和一举一动都受她牵制,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自己身在事中反而看不清本质,旁人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思忖良久,末了叨念一句,“怪道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
  第三百三十八章跟别人风花雪月
  冯夜白的身子一天天的好起来,宋姝和李洳也逐渐生出了争宠的心思来,既然动了心思要争宠,自然也就发现了沉央跟冯夜白之间的不同寻常,冯夜白就算是再怎么气她恼她,可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短过她的,都是紧着好的给她,这点旁人比不了,卫沉央跟冯夜白闹得再厉害,那也是他心尖儿上充着的宝贝,不能得罪!
  除了跟宋姝差点儿打起来的那天冯夜白晚饭摆在她这儿吃了,那之后,听说都在纳玉房里吃的,有几回晚上她抱着大米出去散步,正好撞见冯夜白和纳玉风花雪月,冯夜白是一脸的理所应当,纳玉惊慌失措,想上来跟她解释,可她没听,转身就走了。
  尚梅空着手从膳房回来,沉央没见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酸梅子,大失所望,“怎么没拿?你不会又忘了吧?”
  尚梅摊摊手道,“没有,哪儿敢啊我,膳房没有酸梅了,奴婢本来想给您拿点儿樱桃回来吃的,可膳房的大师傅说最后一篮子樱桃被蒋昭仪拿走了。”
  沉央想恨可又恨不起来,纳玉又不知道她想吃酸不溜丢的东西,她揉了揉大米,长叹一声向后倒在美人榻上,有气无力道,“膳房的人什么时候出去采办,知会他们一声,让捎带点儿酸梅回来。”
  尚梅替她抱不平,“您才是正王妃,凭什么吃个东西还得排到一个昭仪后头去,奴婢去给您要去,这口窝囊气咱们不吃。”
  她和纳玉还没到因为一篮子樱桃就呛上的地步,再说,因为一篮子樱桃就跟人置气传出去也不好听,她心眼儿还没这么小,摆摆手,甚为大度道,“算了,我也不爱吃樱桃,没有樱桃吃别的也一样。”
  连一向不多话的尚香今儿也站在了尚梅这边儿,“您总这么的,时候长了,人家都当您好欺负,全排到您头上去了,府里除了王爷就数您最大了,您得拿出点儿做主子的气势来才行。”
  “对对对!”尚梅把大米从她怀里抱出来,“您也别总在房里睡着,偶尔也出去走走,再睡下去,人都发霉了。”
  沉央由着她两个来拉她,可就是不起来,人懒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头,“我不想出去,外面能热脱一层皮,还不如在屋里待着凉快,大米呢?把大米给我找出来,我要睡午觉!”
  大米随了它主人的性子,被尚梅抱走了,又自己回来,喵呜一声跳到沉央身上,在她肚子上踩了踩,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您啊……您让我们怎么说您才好,您自己算算,王爷都多长时间没来了?但是常去蒋昭仪那儿,再这么下去,您可就一点儿存在感都没了。”
  沉央闭上眼,心跳一拍漏一拍,猛吸一口气,继而叹道,“他爱来不来,真要是腻味了我,求他来也没用,别人稀罕的我偏不当回事,看谁拧的过谁!”
  哪有这么跟自己夫君怄气的,这两个听了直摇头,再这么下去,怕是情况不大妙啊!
  ………………………………
  第三百三十九章炖鸽子汤
  皇帝派去赈灾的人,果然如冯夜白料定的那样在途径蒙城的时候被宿王洗劫一空,一个都没落下,一共八十万两黄金,全进了宿王的口袋。
  宿王用这八十万两黄金买了米、面、杂粮,在城外设粥棚,凡是受旱灾之苦流离失所的灾民都能免费喝粥,非但如此,还在城外设了祭台向上苍求雨,甚至亲自前去探望灾民,周边几个城的灾民已经相继往蒙城聚拢,甚至远处的几座城里的百姓闻此消息也都接踵而至。
  皇帝想派兵追回赈灾银都不成,若是宿王贪了这笔赈灾银,他还有出兵的名目,可宿王借花献佛,拿他国库里的银子为自己装点了门面,把自己标榜的像个仁君,同时又讽刺了皇帝,皇帝若是此时派兵追讨赈灾银,反而成了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况且灾民都守在城周,他要想攻进城就得先杀了这些百姓,若是杀了这些百姓,不用宿王动手,光是那些被逼急了的起义军都能反了这天下。
  皇帝想靠旱灾扳回一城,不想到头来却吃了个哑巴亏!
  单是从谋略计策上来说,皇帝相比于宿王还差了一大截,他一心只想怎么挣回他明君的面子,却忘了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当初若是把蒙城也放在赈灾一列,兴许还能靠着仁政赢回些许民心,但今次,却是输了个一败涂地。
  攻打蒙城的事只能暂时往后搁置。
  冯夜白这一病,病的好!否则派去赈灾的就该是他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皇帝要杀他,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么!
  皇帝在太和殿里大发雷霆,一共撕了十二道请安折子,杀了几个知州,这口哑巴亏吃的闷声不响,对皇帝来说却大伤元气,气对外撒不出去,只能拿自己人泄愤。
  除此之外,甲七在王府里又截获了一只信鸽儿,这回不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人家是光明正大飞来的,腿上绑了一封信,上面写“三日后,此间浮生一叙”落款一个“遥”字。
  是宿王要见他。
  冯夜白同宿王交集不算多,况且宿王现在风头正劲,天下大事犯不着来向他讨教,找他,恐怕也是为了一个“光明正大”吧!
  这件事他连曹德纶都没说,烧了字条,把鸽子炖成了汤,叫曹德纶给沉央送去补补身子。
  曹德纶应了句,想起方才在园子里碰上尚梅,那个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全都是关于沉央的,他方才侍立的时候把这事儿一掂量,本来还吃不定主意到底说不说,这会儿捧着鸽子。心忽然就落了地,躬身上前道,“王爷,方才奴才碰见尚梅,尚梅跟奴才说起王妃,说王妃这两日身上瞧着不大好,懒,提不起精神来还总想睡觉,今儿晌午说想吃梅子,膳房没了,尚梅原说那一篮子樱桃给王妃解馋也是一样的,可最后一篮子樱桃也早被蒋昭仪给拿走了,已经连着好几天了,什么都不想吃,今儿早上到现在,除了半晌午吃了一碗奶皮子,就再没进过东西了。”
  ………………………………
  第三百四十章王爷心里苦啊
  曹德纶见他眉峰逐渐聚拢,心知自己这番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便又道,“您都这么久没去看过王妃了,要不……奴才晚上把饭摆在王妃院儿里?”
  摆在她那儿?摆在她那儿干什么?再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你这奴才,正经事没办几桩,揣摩主子心意倒是挺上道。”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不吃不喝,跟他闹脾气闹到绝食?反了她了,书里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索性撂了,整整袍子站起来,往外走两步走折回来,“前阵子不是说收到一封汝南来的信吗?给本王拿来。”
  曹德纶一愣,“那封信交给您了,奴才亲自交到您手上的,您还说要把信拿给王妃看呢,后来一忙就给耽搁了。”
  那是卫夫子写给沉央的信,她前几天还想她爹,念叨着要把她爹接过来,见不着面儿,有信能聊以慰藉,想必她也是开心的。
  可这信——他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那信被他随手夹在一本《春宵图》里了,把书翻出来,信捏在手里沉甸甸的烫手,男人么,看这些不稀奇,谁家里还没几本绝版的存货,童蛋子的时候,本事都是跟画册里学的,后来这方面战绩斐然,手段花样也多,哪儿还用得着看这种书,实在是近来心火郁结难以排解,沉央给他钉子碰,别人他又提不起兴致来,只能自个儿想,把画里女人的脸都换成她的,一颦一笑,一抬臂一转身,万种风情,只消想一想都是升入云端般的快乐。
  他脸上一抹稍纵即逝的红,自己一个三妻四妾的正常男人,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叫人知道不笑掉大牙?
  书被他拿来垫了桌角,走时警告的看了眼曹德纶,曹德纶一惊,紧忙装瞎,这事儿说出去丢人,他醒得,自然也就不敢往外传,男人的面子最重要,他虽然是个却了把儿的,可素日里开玩笑也不准人拿“阉人”跟他调侃,可惜了了,王爷心里的苦,他这辈子是体会不到了。
  沉央睡了会子自己就醒了,醒来喝杯茶,砸吧砸吧嘴,总觉得缺了味儿,叫来了尚香,让她去膳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酸口的东西能吃,拿来点儿。
  尚香“诶”了声就往外走,到了门口被尚梅拦住了,“主子,这个时节,您想吃甜的,花样儿紧着您挑,什么西瓜甜杏水蜜桃,草莓樱桃哈密瓜,这些都是南蛮子们进贡的,滋味儿别提多爽口了,酸的有什么吃头,甜的拌上碎冰再配一碗奶皮子,正适合这个天儿吃。”
  冯夜白到了门上,比个手势让通传的人噤声,悄么声到了里间,隔着雕花隔断,听见沉央恹恹道,“可我不想吃甜的,吃多了齁得慌,还腻,我就想吃酸的,又不拘着瓜果一类,就是盘醋熘白菜也成……不成不成,有油星味儿,我闻了想吐,要不你让膳房的小安跑趟退,多给他两个跑腿钱,让他给我捎点儿李子回来,再买点儿酸葡萄,快去!”
  ………………………………
  第三百四十一章该不会是有了吧
  冯夜白听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想吃酸的,闻不得油星味儿,惫懒嗜睡,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里外里的一联想,他一颗心登时就停了拍子,接着就是一阵狂喜,这症状,再算算日子,她该不会是……有了吧?
  距离上回同房过了有一个多月了,难不成真就这么准一次就中了?
  “想吃什么都列下来,我打发人去买。”他喜不自胜,笑眯嘻一张脸从雕花隔断后走出来,连日来的阴霾总算一扫而空。
  尚梅尚香忙福身向他问安,沉央见了他,愣了会神,嘟囔一句“你怎么来了?”往窗边的摇椅上躺,照旧是冷脸相迎。
  他有了新欢还来找她这个旧爱做什么?来跟她显摆自己那几个美娇娘?
  她这几日不见丰盈,看起来反倒瘦了不少,下巴颌子尖尖的,瘦弱的好像他一把就能把他捏碎似的。
  冯夜白不由自主的就往她肚子上看,就算是有了,也才一个多月,还不显怀呢,高兴之余又长远的担心起来,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倘若真是有了,那生孩子得遭多大的罪啊!以前不是没听说过,说女人生孩子,十个里头有八个都是难产,那就是在鬼门关溜达,若是顺利的话,溜达一圈就回来了,若是不顺利,就永远的留在鬼门关了,这么一想,哪儿还在乎是不是拿自己的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过去抱住她,手小心翼翼避开她的肚子,环住她的腰。
  “你想吃什么,都列出来,我打发人去给你买,不是想吃酸的吗?我叫人去给你摘山枣吧,山枣酸,一气儿让你吃个过瘾成不成?”
  沉央被他抱在怀里,他太高,她梗着脖子累的慌,一歪脑袋靠在他肩上,奇了怪了,被他这么一抱,气消了大半,可脸上还是很不愉快,闷声问他,“你怎么来了?不用陪你那三位貌美如花的昭仪了?”
  “我几时陪过她们?”冯夜白伸手在她鼻尖轻轻刮一下,“天地可鉴,我这心里可就装了你一个人。”
  他跟纳玉也是这样说的吧!沉央忽然就没了兴致,“我又看不见,你心里装了几个人我怎么知道。”
  “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那你掏啊!”
  尚梅尚香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好不容易有了和好的苗头,王爷都过来跟她服软了,怎么还犟呢?说两句好话和好了不比什么都强?
  本以为他会当场翻脸甩甩袖子走人,可这回没有,被呛了一顿还是那张笑脸,这话他没法儿接,话音一转,又问起别的来,“最近身上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沉央有些搞不懂他,茫然摇头,“我好着呢,用不着你瞎操心。”
  她马虎的很,日常除了吃喝,现在又来了只大米,自己都排不上号,除了这三样,估计也没什么能让她上心的了,问她等于白问,又扭脸问尚梅尚香,“王妃最近身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月信正常吗?”
  ………………………………
  第三百四十二章小畜生艳福不浅
  好好儿的怎么问起这种事来了,尚梅尚香看一眼沉央,才要开口,沉央“噌”的红了脸,嚷嚷着让她们别说。
  冯夜白搓搓她脸蛋儿,“怎么不能说?我还不能知道了?”
  “女人家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她揉揉脸,方才被他一搓,更烫了。
  “你是我的女人,跟我说又不妨事,你还害羞不成?”他把她拉起来,一只手撑在她后腰,一只手再度与她十指交握,“整天闷在屋里可不成,得适当的出去走走,越睡越懒,这样对身子也不好。”
  这个姿势过于奇怪了,沉央拿掉垫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往后退两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你用不着这么扶我。”
  她身边的尚梅尚香也都是一事不知的小姑娘,纵使察觉出不对来,也当是她嘴挑,胃口不好,哪会想到怀孕上去,她自己马虎,身边的人也马虎,还成天猫不离手,走哪儿都带着,万一再伤了她呢?
  “大米呢?”他扭头吩咐尚梅,“去把大米给我抱过来。”
  沉央摸不清他要做什么,心里没底,一脸茫茫然的看着他,“你抱大米干什么?大米晚上跟我睡。”
  “跟你睡?”这可是只公猫,他都没那福气天天跟她睡,这小畜生倒是艳福不浅,冯夜白抱着大米掂两下,“大米先放我那儿养两天……你看看它都胖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上树都费劲。”
  “不行,我能养好它,你不能把它抱走。”沉央伸手去夺,大米在冯夜白怀里乱蹿,猫也是认人的,猛力一蹬,从冯夜白怀里跳脱,蹦到沉央身上,沉央被它撞了个趔趄,摇摇晃晃就往桌角上撞,亏得冯夜白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腰身,还是那么细,又细又软,人在他怀里都衬的小了一大半,这么个小女人,他真是舍不得让她为了他受一丁点儿的苦。
  大米顺势跳到桌上,一个纵跃从窗户口跑了出去。
  冯夜白见缝插针提议道,“这猫性子顽劣,不好好儿训训它,往后连主人都敢伤,我先带走,帮你养一段时间,等把它养听话了再给你送过来。”
  沉央看了眼大米跑走的方向,嘟囔道,“大米平常很听话,我能把它养好,你把它带走了,谁陪我解闷儿。”
  “不是还有纳玉吗?你们俩的关系不是挺好的?之前人家一天没来,你就嚷嚷着要去看她,现在能天天见着面了,又说没人陪你解闷儿了?”
  从前是从前,现在能和之前一样吗?现在是她们两个共侍一夫,嘴上不说,可明里暗里的都较着劲呢,还有宋姝和李洳,每天来她这儿请安规矩礼数是齐全了,可眼里总存着敌意,连纳玉都和她亲近不起来了。
  “你是咱们府里第一大主子,连我都得往后排一位,你想叫谁来陪你玩儿,嘴皮子一碰,她们就得甩腿往你这儿奔,你别太拘着,等这阵子暑热过去了,我带你出去玩儿去,你想上哪儿咱们就上哪儿去。”
  ………………………………
  第三百四十三章老冯的醋坛子啊
  沉央耳根子软,他放下身段来哄她,她心里不是不受用的,其实才见到他的时候,她都差点儿绷不住要上去抱他了,可转念一想,他这么久没来看她都是在陪纳玉,心里就不痛快,不由自主就生出一种比宠的感觉来,纳玉长得比她好看,知书达理,跟她说什么都能聊到一起去,她呢,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不会说好听话,除了傻笑什么也不会,这么一想就有些释然了,她比不上纳玉,冯夜白喜欢纳玉多一点是人之常情,换做是她肯定也会对纳玉这样的姑娘一见倾心的。
  这么熬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冯夜白小心携她坐下,“我这就打发人去给你买李子摘山枣,你先坐着……尚香,好好照顾你们主子,尚梅出来,本王有话问。”
  尚梅心里直打鼓,战战兢兢跟出去了,回想自己这几天做的事,好像也没什么错处,一时心里惘惘的,大气也不敢出。
  “王妃这个月身上月信可都正常?”
  原是问这个,尚梅往下一蹲道,“这个月还没到日子呢,得到中下旬,往常的话,除了腹痛难忍,也没别的症状,女人都这样,谁都逃不过,奴婢们也想了法子,熬红糖水捂汤婆子,没用,上回也请大夫来看过,说是宫寒,得好生调养,否则这么下去恐怕……”尚梅小心觑了眼冯夜白,“恐怕子息艰难。”
  子息艰难?那是他猜错了?
  “曹德纶!”
  “奴才在!”
  “去请个女科大夫来给王妃看看身子,若真有什么病症早发现也能及早调养好。”
  曹德纶领了吩咐,打发人下去办了。
  尚梅是个人精,早没醒过神来,这会儿由冯夜白一问,反应过来了,她们家王妃,八成是有喜了,怪道今儿顶撞了王爷王爷都不生气,能生气吗?捧着都怕碎了,哪儿还能说重话计较这点子小事。
  冯夜白嘱咐她要守口如瓶,没查清楚之前都得小心伺候着,尤其不能让磕着碰着了,最末后又带了些脾气道,“把大米带到别的屋里养着,别让它总跟你们主子睡一块儿,成何体统!”
  “是,奴婢记下了!”
  王爷这模样倒还是头一回见,听这话里一嘴的酸味儿,连只猫的醋都吃,可见是把人疼到什么份儿上了。
  回去尚香问她王爷都跟她说什么了,尚梅谨记着上头的嘱咐呢,摇摇头,知道,“还能说什么,就让咱们小心伺候着呗,说大米跟主子靠的太近了,怕会伤着主子,未免大米闹腾起来让休息主子磕着碰着了让咱们把大米带到别处去养呢!”
  尚梅往屋里一指,“那主子能同意吗?”
  沉央慢慢踱过来,一脸的无奈,“说你们俩多少次了,有话要么当着我的面儿说,要么就走的远远儿的说别让我听见,怎么回回都不长记性呢?”
  她们说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就是给大米换个屋住,其实没什么,白天能见着不就成了,这猫被她惯坏了,夜里趴在她身上睡,常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换个地方也好!
  ………………………………
  第三百四十四章恭喜王爷
  傍晚的时候,来了大夫给沉央看病,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蓄了把山羊胡,给她号脉的时候摇头晃脑,末末了,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开了几味药交给尚梅,便出去了。
  沉央被他一口气叹的心里七上八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呢?难不成我是阳寿到头了?”
  她见过有病入膏肓的病人去找瀛洲看病,若是救不了,瀛洲脸上就是这个表情,摇头叹气,是回天乏术的意思,她再一想冯夜白今儿莫名其妙的来看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是自己出了毛病?
  尚梅把药方子拿给她看,“您别胡思乱想,都是些养身的药,上了年纪的大夫都这样,就爱故弄玄虚。”
  沉央跟在瀛洲身边不是白混的,药材还是认得几味的,都是普通药材,市面上常见的,药效她不清楚,想来跟尚梅说的一样吧,就是些补身子的。
  她在里头长出了口气,冯夜白在外面却把心肝儿都提起来了。
  大夫出来看他一眼,又是一叹,“确是宫寒,不过不打紧,我已经开了暖宫的药给了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仔细养些日子,用不多久就能调养过来。”言罢一拱手道,“恭喜王爷,王妃身怀有孕已一月有余,不过……王妃身子孱弱,底子虚,元气不足,眼下怀了子嗣,日后生养恐怕……”
  一瞬间的大喜过望,被一句“恐怕”复又打回原形,他怕的就是这个,如今竟是怕什么来什么了吗?
  “先生但说无妨!”
  “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先好生养着吧,多吃些固元补气的,但也别叫她吃太多,这孩子说长大可快着呢,若是把孩子养太大了,到日子生的时候可就费劲了,别的不怕,若是难产……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十有八九会一尸两命的。”
  才还喜不自胜呢,听大夫这么一说,哪儿还高兴的起来,拢着两条眉毛在门口走来走去,隔一扇门就能见着她,这会儿却怎么都没勇气进去,她过了年才十六,嫁人正当了个好时候,可生孩子的话,委实是有些早了。
  晌午去看她的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丈量,脑袋尖儿才到他胸口,一伸手抱个满怀,从后面看,旁人根本不知道他怀里抱着个人。
  又想起跟她头一次“那个”的时候,他还没进去呢,就是在洞口探探路,她就喊的撕心裂肺,捶他打他让他滚,可他那时候给欲念冲昏了头,任她打骂,却全然不顾她哭喊,一意孤行,攻破城门长驱直入,她就像是水中的浮萍,随风雨飘摇,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了,睡着的时候皱着两条眉毛,一身青紫斑驳,就连他这个罪魁祸首看了都揪心。
  那时候就觉得她小,那么一点儿个小人,他纵使克制着没用力,还是折腾掉她半条命。
  现在想来都是后悔,再等等多好,等她再大一点儿,等她到了能接受他的时候,这一切不都顺其自然了吗?
  ………………………………
  第三百四十五章跟他学成了不正经
  尚梅出去给沉央煎药的时候,冯夜白还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压着胸口往下一蹲,道了句,“王爷吉祥。”
  心里却暗暗嘀咕,分明是大喜事,怎么王爷看着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呢?
  “王妃睡下了?”他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尚梅听了心里一凛,回道,“还没呢?看画册呢!”
  画册?他想起自己书房的那本,脸上有了颜色,不再是惨白的一片。心道:不会是跟他学成了不正经,看些个乌七八糟的东西吧?
  “……看的《精怪志》。”尚梅还没嘀咕完后半句,冯夜白就急赤白脸的进去了,门“哐啷”一声合上,把尚梅吓了一跳。
  尚梅讪讪的挪过去问廊庑底下打哈欠的曹德纶,“曹总管,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曹德纶拿袖子擦擦眼角,拿手赶尚梅,“好好儿当你的差,没事儿别多嘴,再吩咐膳房顿一碗雪蛤汤给王爷,一天没吃饭了,又摊上这么个事,唉……”
  尚梅一路都在琢磨曹德纶口中的“这么个事”是什么事,做主子的不说,她们做奴才的也不敢问,不过总是跟她们家王妃断不了关系。
  沉央还不知道怀孕的事,心里没负担,晚上吃了两块儿枣泥山药糕,这会儿发起懒来,洗漱过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摸摸床侧空荡荡的一片,没有大米还怪不适应的。
  她正惆怅呢,床幔猛的叫人给掀开了,她吓了一跳,待定定神,看见来人是冯夜白,轻轻抚着胸口嗔道,“大晚上的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冯夜白脱鞋盘腿坐在榻上,沉央不得已让出位置来给他,伸手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往后挪了挪问他,“你不回自己屋睡?”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她又不是傻子,现在不说,等过两天,月信要是没来,她自己能没有察觉吗?瞒也就瞒她一时,孩子在她肚子里,她迟早会知道。
  可他就是怕,上一回就是他强迫她,之后也同她说过要孩子的事,她没他这么热心,态度不冷不热的,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小孩儿心性,动不动就发脾气跟他闹别扭,再让她生个孩子,她估计是不大愿意的。
  再者,她底子虚,元气不足,身体不好,他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可若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呢?
  “沉央……”他从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手心都紧张的出了汗,犹犹豫豫,艰难开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呢。”她把枕头摆好,趴在床上歪着头准备听他讲。
  冯夜白一把把她捞起来,蹙眉道,“以后不准趴着睡,这么睡对身体不好。”
  沉央嘟嘟囔囔换个平躺的姿势,“趴着睡舒服,都趴着睡了那么长时间了,也没有不舒服啊!”
  他哭笑不得,拐着弯儿问她,“你说你从小就没有娘了,你娘是因为难产死的,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当娘了,难产,只能活一个,或是一个都活不了,你后悔吗?”
  ………………………………
  第三百四十六章那得多疼啊
  沉央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被人说是天煞孤星,她娘是难产走的,落在别人嘴里,就成了她的错,说是她克死了她娘,那时候小,哪儿懂这些,后来大了,也怪自己,问她爹,她是不是天煞孤星害死了自己的娘。
  现在想来,她爹那时候才是最伤心的人,可任凭旁人怎么说,她爹半句怨言也没有,不怪她,还一个劲儿的怪自己,还跟她说,当初生她的时候,就有稳婆跟她娘说,她个头大,胎位也不对,八成是不好生,可她娘最后还不是照样儿把她生下来了?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这天下间没有哪个母亲会后悔吧!
  沉央摇摇头,跟冯夜白说不后悔。
  他今天一直都怪怪的,说话做事和平常完全不一样,沉央总觉着不对劲,怎么还无缘无故给她找大夫看病呢?心里疑窦顿生,反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冯夜白没回她,自顾自的喃喃,“可是我怕我会后悔,我怕我这一个决定到时候会把你害死……”
  沉央陡然心惊,瞌睡也吓跑了,愣怔半晌,磕磕巴巴的问他,”你说什么?什……什么会把我害死?”
  他话说的很艰难,难以启齿似的,也不敢看她,说话也没底气,沉央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心悬起来,末了听见他难为的一句,“你……你怀孕了。”
  你要问她听见这话是惊是喜,她说不上来,听完她就愣那儿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冯夜白又跟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见,茫茫的睁着两只大眼睛,非但没有感觉反而异常平静。
  她应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吧!这个孩子是自己强迫她得来的,她不喜欢他,肯定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她要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可怎么办呢?
  “沉央……沉央你跟我说句话,你别这样,你心里怎么想的,好歹跟我说说成不成?”他也不敢碰她,扎着两只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没底,就像被人架在火上,拿温火慢慢儿烤似的,外头熟了,里面还生着,肉被人撕烂了吃,可人还是清醒的,这种感觉太难熬,他撑不住。
  沉央从虚无缥缈中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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