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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芳龄三岁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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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海誓都好使,把他原本没底的心给填上了,有她这句话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为了她,也不能根皇帝闹的两败俱伤,他得赢,还得赢的体体面面,不能伤了根基,他们的一辈子还长,他嘴上这样说,可不能真叫她跟他一起去死,他们都得活着。
  “好好把你的心安在肚子里吧,你爹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就每天对我露个笑脸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咧嘴露一排白花花的牙笑开了,“这样吗?”
  不单是个宝贝,还是个活宝,冯夜白在她脸蛋伤捏一把,先前的阴郁一扫而空,眉目都明朗了,心底一阵畅快,嘴上调侃她,“笑得真丑。“
  沉央主动把脸贴过去问他,“哪里丑了?分明就好看的很,是你不懂欣赏,我爹就说我长得好看,今儿皇帝也夸我了,就你说我丑。“
  “哪有当爹的嫌弃自个儿闺女丑的,你就是生了三只眼,在你爹眼里也是最好看的,皇帝夸你那是场面话,不能当真的听,我说你丑那是反话,在我眼里,全天下都找不出来一个比你好看的人。“
  ………………………………
  第二百四十九章张罗着讨好我是为了他
  沉央撅着嘴跟他逗闷子玩儿,还不及冯夜白半掌大的手在他脸上也捏一捏,笑眯嘻道,“可我觉得你好看,再找不出比你还好看的人了,比女人都好看。”
  冯夜白哭笑不得,头一次见这么夸人的,什么叫比女人还好看啊,这到底是夸他的,还是拐着弯儿的骂他的,不过他对自己容貌这方面还真的从没在意过,都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说辞,什么凤表龙姿,气宇轩昂,面如傅粉,丰神俊朗,他就是在这些称赞里长大的,他娘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儿,他爹虽然是个武将,可年轻时也是个俊俏公子哥儿,上一辈的长相就够叫人咋舌的了,到了他这儿,只有更好,觉没有差强人意这一说。
  哥儿爱美,姐儿爱俏,他在汝南能这么吃得开,除了有钱,恐怕就数他这张脸了,他自个儿也对着镜子看过,兴许是看了这么多年早就看腻了,自己并不觉得有他们说的那么玄乎,今儿沉央也说他长的好看,虽然拿来跟女人作比较,可她应该就是纯粹的肚子里没墨,想不出别的词儿来夸他,别人夸他没感觉,沉央夸就不一样了,原来长的好看也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至少媳妇儿喜欢他这张脸。
  冯夜白看起来很高兴,沉央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小心翼翼的道,“夫君……我……我想要钱。“
  她没什么能花的上钱的地方,现在忽然张口要钱,冯夜白有些纳闷,“你要钱做什么?若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我叫人去给你买就是了。“
  她摇摇头,也不想瞒他,便实话道,“瀛洲先生要回去了,他来的时候身上就没有多少银子,现在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我想瀛洲先生照顾我这么久,总不能不管他吧,所以想找你要点儿银子给瀛洲先生当作盘缠。“
  这也没什么啊,冯夜白道,“这是该当的,他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让人家空着手回去却是不大好,等会儿我叫账房那点儿银子过来给瀛洲送去,然后再叫人专把他送回去,也算咱们尽了那份儿心了。“
  这是再好不过的了,沉央心里一块儿石头落了地,开始更加殷勤的为他布菜。
  她高兴冯夜白也高兴啊,可前前后后联系起来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管事的说她一回来就去看了瀛洲,然后才去膳房给他张罗晚饭,那要照这么说的话,今天晚上这顿是个鸿门宴啊,敢情不是专门为了他摆的啊,合着自己这是衬了瀛洲的光才能得她这么上心照顾,里里外外的这么一合计,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她心里居然还比不上一个瀛洲重要,这媳妇儿,真娶值了。
  他想通了,好脸色登时就没有了,当时就拉下一张脸来。
  沉央被他突然阴沉的脸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他阴恻恻的笑两声,问她,“你今天这么忙着张罗讨好我其实是为了瀛洲是吧?”
  ………………………………
  第二百五十章你是不是喜欢瀛洲
  这下有嘴也说不清了,一开始她是打的这个主意来着,可上心帮他张罗吃喝的时候的确是用了心的,这点根瀛洲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刚才两人逗闷子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更是和瀛洲碰不着边儿,他怎么就想到那上面去了呢。
  她想哭又想笑,为什么笑?一个大男人没想到心眼儿这么细,说话的空档,居然想了这么多,她一个姑娘家都没他这么小的心眼儿,他这壶醋喝的可真没道理。
  冯夜白寒着一张脸看她,似乎是等她给他个交代似的,沉央也莫奈何,他误会了一半儿,这解释起来可难,她心里计较半天,也只能说出“不是“两个字来,旁的还能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了,解释了他也未必相信,况且她自己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尤其是逢着感情的事,你要让她像冯夜白一样把好听话挂嘴上说出来,她不是那块料,说不出来。
  就一句不是也不能叫冯夜白打消先前的误会,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是不是喜欢瀛洲?“
  这帽子扣的可太离谱了,也不知道他究竟从哪儿蹦出来的想法,她和瀛洲,亏他想的出来,别说她没那个想法,就算是有,也不能做什么出个的事来,她记着自己的身份呢,礼义廉耻也都知道,她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又怎么会去肖想别的男人呢?这么大的罪名她可不背,使劲儿摇了摇头,怒色上脸,语气也不好了,“你浑说什么?瀛洲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也没做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男人小心眼儿起来根女人生气是一个样儿,都是毫不讲理,她就算是这么解释了,冯夜白也不相信,说到底,还是因为两人没有夫妻之实,他心里没底,有时候你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没有安全感,总觉着她会离开自己,患得患失,现在仔细想想,瀛洲也不是完全可信的,他和沉央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夫才会冒着生命危险陪一个病人来京城,之前瀛洲说他心有所属,可那个姑娘毕竟已经死了,他现在对沉央这么关心,难免叫人怀疑他的意图。
  “你把他当救命恩人,我看他可未必会把你当救命恩人!“他说话已经站起来了,越说越激动,那模样已经怒不可遏了似的。
  看他要往外走,沉央唯恐他去找瀛洲麻烦,上去拉住他,嗓门堪堪盖过他的,“你干什么去?我说了我没有喜欢他,你怎么就不能听我说话呢?“
  冯夜白掀起一边唇角朝她冷笑,“你慌什么?你的瀛洲先生不是要盘缠回家吗?我给他取银子你急什么?”
  他说这句话倒好像是真的印证了什么似的,沉央撒开手,怒瞪着他,过了好半晌,一甩手,愤愤的往外走,“算了,早知道就不该找你,我去找蔚敏借钱也好过跟你这儿受气。”
  ………………………………
  第二百五十一章良辰吉日
  还去找蔚敏借钱,这不是活打脸吗?他还没穷到要管别人借钱的份儿上呢,一把把人给拽回来,先前的那股子温柔似水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儿动起粗来,看了直叫人心悸。
  “借钱?你当我是死了不成?我穷着你了?想要钱,成啊!”他把人拉到了怀里,低头凑在她耳边,骤然变了语调,轻轻软软扫在她耳廓,“卫沉央,你跟我同房,我就把钱给你,怎么样?”
  他其实就是想看看她能为瀛洲做到什么地步。沉央听了他这句话,顿如五雷轰顶,给劈了个外焦里嫩,他居然说的出这种话来,方才还好好儿的一个人,就跟被人换了内芯似的,她被震的说不出话来,瞪着两只盛满了惊愕的眼睛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讷讷道,“你……冯夜白,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你……王八蛋!”
  说这话的冯夜白同样不好受,他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没留神,话说的重了,倒叫她伤心了,可他肚子里那股火就是平息不下去,刨去瀛洲这一桩不说,他们是夫妻,同房是必不可免的,可她每次都回避,他也不想强迫她,但若一直这么忍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忍不了了,再这么下去他就真成圣人了,他看今天就是良辰吉日,也不用另外挑时间了,她不愿意没关系,床上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事后哄哄,跟她置两天气,也就好了,她还能怨他一辈子不成?
  狠狠心,拽着她出了饭厅就往寝居去,管事的一头雾水,分明刚刚还是浓情蜜意你侬我侬,怎么才两句话的功夫就吵起来了呢?
  沉央不肯跟他走,一路上没少挣扎,又是踢又是蹬的,最后发狠咬了他一口,就咬在他虎口的位置,,冯夜白捏着她两边脸颊让她松口,她又趁机踩他一脚,等他松手,拔腿就跑,可惜了,没跑出两步远就被他追上,既然不老实,那就没必要对她客气了,弯腰抱住她腿弯,抗东西似的把人抗在肩上,路上的丫鬟太监看见了,谁也不敢拦着,都很识相的退到一边儿,冯夜白一路顺顺当当的把人抗回了寝居,进了屋,关上门,顺便腾出一只手来把门闩也给上了,大步走到榻榻前,把人往上一扔,急不可耐的附身上去。
  沉央被这阵仗吓坏了,方才颠三倒四晃悠的脑袋晕乎乎,又使不上劲儿,这会儿有了着落,曲肘撑起半身,才要坐起来,又被冯夜白一手按躺回去。
  她这会儿是怕极了,浑身上下透出深深的无力来,刚才的那股子硬气也渐渐散开了,声音略带了服软的味道,“你讲不讲道理?人就是拿贼下大狱的还得交公堂老爷审问拿证据呢,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定了我的错?赶紧放开我!”
  他眼里是深深的痴迷,表情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听不见她说话似的,仔仔细细看了她半天,二话不说,伸手就去解她前襟。
  ………………………………
  第二百五十二章是不是清白验过才知道
  月亮慢慢爬上树梢,王府里的太监们点起了灯,今晚天上没有星星,夏蝉应声和鸣此起彼伏,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动静,聪明人都当聋子充瞎子,纵使有好奇的也不敢往上凑,冯夜白开始掌权了,他们这起子人就是由人摆布的棋子,上头一层层的命令传下来,他们只管照做,至于理是个什么理,他们也没那份儿闲心去问。
  沉央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放在粘板上的鱼,起初还能扑腾尾巴挣扎两下,到后头没劲儿了,扑腾不动了,被人按住了手脚,就跟准备上枷行刑似的。
  她这回算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冯夜白有多可怕了,他真的生气的时候,不是急赤白脸的大喊大叫,而是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抿着唇,一句话不说,只管手上动作,认真的叫人心颤肝儿抖。
  领上的盘扣被解开了,顺着腰线一溜往下,挡不住的春光旎旎,他眼里就剩下她了,再装不下别的,这会儿已然崩坏了理智,开始不管不顾了。
  男女之间毕竟力气悬殊大,她又这样小,笼罩在他用身体造就得阴影里,更衬的像个孩子般娇小,她拼命的抓着领口,只觉着这样的冯夜白就像是个饿了一冬的猛虎,春暖下山,就要把她剥皮拆骨生吞入腹,偏偏在他面前她又毫无还手之力,只剩下一张嘴,又喊又骂。
  喊骂无用,冯夜白压根儿不吃她这一套,充耳不闻,只管做自己的,上下其手,最后不耐烦了,索性直接动手撕,外衫轻飘飘落地,她愣了愣,眼泪破眶而出,“你放开我!放开!放开!冯夜白,你有病!”
  他这才停下来,一脸讥诮的看着她,“我有病?对!我是有病,憋出来的病!”
  她瞪着他,眼眶通红,“我跟瀛洲先生清清白白,是你自己想歪,瀛洲先生给我治病,还救我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你呢,你居然这样污蔑我们!”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许是这么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全都堆在了一块儿,今儿寻着个由头就要全撒出来,他倒情愿他们是清白的,可心里总是不大放心,他倒不是气她关心瀛洲,她要钱,大可明着跟他要,可她非多此一举摆这一出鸿门宴,这样倒显得他是不通人情的恶人了,她对瀛洲旧相识对一家人,跟他却这么生分,要钱还摆上席了,他恨的是这个。
  分明知道伤了她,他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就是没法儿在这当口停下,听她辩解,态度也没有分毫缓解,反而愈加暴戾,一手掐着她脸颊,一手去给她擦泪,“是不是清清白白,等我验过就知道了。”
  她吓坏了,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扇的她手疼,冯夜白脸上也立时就浮起了五根手指印,他这张脸皮比女人还嫩,这一下上去,脸都泛肿,沉央看了很是骸人,又慌里慌张拿手去抚,“你……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
  第二百五十三章实在是憋坏了
  他都这么对她了,她扇他一巴掌是该当的,也亏得这一巴掌把他给扇醒了,否则,可怎么收场才好,可她还在跟他道歉,手轻轻抚过他半边浮肿的脸,眼里又惊又惧,简直揉碎了他一颗心,铺天盖地的懊悔席卷而来,他颓丧的败倒下来,把脸埋在她颈窝,喃喃的道,“对不起,我……我昏了头……我不该这么对你的,我怎么能这么对你呢?沉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总算松下一口气,想推开他坐起来,没推动,手在他背上轻拍两下,“你先起来再说话。”
  他没动,就静静趴着。沉央没奈何,忽感颈窝一片湿濡,心猛的抽搐一下,不大相信的问他,“你……你哭了?”
  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难再苦都没哭过,今儿却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也不是委屈,就是心里有愧,觉得自己方才伤了她,对她不起,况且自己都那么对她了,眼看就要酿成大错了,她还能反过来安慰他,两下这么一比较,自己真是没脸到家了。
  沉央心里猛一动容,自己还一腔委屈没处诉呢,他倒先哭上了,这算怎么回事啊这个!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起来说话。”
  他声音瓮瓮的,听不出哽咽,就是有点儿孩子气,“我真是昏了头了,明知道你说的有理,可就是……就是没法儿停下手来,我最近实在是憋坏了,你……你别怪我成吗?”
  不她方才是真的给他吓坏了,从没见过他那副模样来着,心都要扑腾着飞到腔子外头去了,那会儿也是恨他恨得牙痒痒,恨不能一口咬死他,可这会儿吧,被他这么一闹,火气尽都熄灭了,居然还心疼起他来,真是魔怔了,他对自己动粗的时候可曾想过心疼她?要是这么快就给他好脸,那他以后还不变本加厉?他要动手打她的话,那她指定半条小命就没了,得让他知道知道,她卫沉央也不是好惹的。
  “不成。”她斩钉截铁的拒绝,“凭你说一两句悔过的话我就得原谅你?那你方才对我动粗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呢?我解释了你不信,铁了心要污蔑我我有什么法子,现在来求我原谅,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她说话的时候提不上气儿来,显得很没有威慑力,不过这一字一句的还是刀子一样扎进了冯夜白心里,可不是,自己还有什么脸去求她原谅,这回是他理亏,顶嘴也找不出话来说。
  沉央用手肘顶着他胸口,跟他隔出寸长的距离来,不依不饶又道,“我知道你的钱是你的钱,你要不愿意给我,成,我去管别人借,借了我再还就是了,可你凭什么不让我去?你能看着瀛洲先生两手空空的上路,可我不能,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呢,大不了我去当首饰,不信凑不够盘缠给他。”
  能耐了,还学会当首饰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压在床沿上,“当什么的首饰,我几时说过不给你钱了?”
  ………………………………
  第二百五十四章要揉自己揉
  她哼哼两声,还嘴道,“我爹说了,求人不如求己,管你要钱还得看你脸色,还不如花自己的,赶明儿我就出去给人家洗衣裳去,一个月好歹也能有个进项,受别人的气也好过受你的气。”
  说笑话呢在这儿,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一品王妃,哪有王妃出去给人洗衣裳的呢?她就是舍下脸去了,人家也不敢使唤她干活啊,什么时候王妃要是都沦落到去给人家洗衣裳了,那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说话一点儿不经考虑,冯夜白被气笑了,扶她坐起来,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道,“刚才我那是被气着了,你现在是王妃,我还能让你缺钱花不成?不过你说的也对,你现在是得有银子傍身才对,刨去王妃的身份不说,咱们自家那么大生意,也不是会缺钱的,你出去跟蔚敏借钱,她八成会以为我死了。”
  沉央是个倔脾气,拿人手软,吃人的嘴短,她才不要他的钱,一别脑袋,犟性的哼了声,“我不要你的钱。”
  一家人扯开了两家话,冯夜白两条剑眉聚拢起来,“我的就是你的,自己的钱也不要?”
  她很想豪气冲天的把“不要”两个字喊出来,可钱是祖爷爷,见了得低头,没钱不成,硬气了半天,这会儿还是得乖乖儿的低头,小么声的说句“要”然后立马消音。
  他凑上去吻她噘着的嘴,偷香窃玉一口,得逞了,又故作正经,“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沉央恨不能咬碎一口牙,“你说要给我钱,拿来,我要。”
  他掏掏耳朵,还是没听清,“要什么?”
  她又愤愤重复一遍,“要钱。”
  这回听清了,他失望的一拉脸子,叹口气,“我当是你想要我呢。”
  就数他会曲解人意,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拿钱给瀛洲才是正经。
  “哎呦,我这脸可疼啊,你瞧瞧,细皮嫩肉的挨了你这么一下,明儿可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他把印着她五个手指头印的半边脸贴过去,还真是,这皮肉嫩的能掐出水来,哪像个将近而立之年的人呐,简直跟她这没长开的半大孩子似的。
  肉是细肉,皮也是好皮,可沉央看了就来气,她还没抱怨自己手腕子被他勒的红印儿呢,他倒好,居然恶人先告状起来了,沉央恨恨一咬牙,在他脸上狠戳了一下,“男子汉大丈夫,哪儿有那么娇气啊,睡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冯夜白哎哎呦呦的喊疼,“你给我揉揉。”
  揉揉?再赏他一巴掌都比揉揉强。
  沉央把手背在身后,狠狠心拒绝他,“要揉自己揉。”
  “我可是你夫君,我这样你就不心疼?”方才那一小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抚过他脸颊,春风过渡一般,不过这丫头下手可真够狠的,直打的他半边脸都麻了,不过料想她的手也疼,所以这一巴掌算她得不偿失。
  沉央缩着手往后退,“我才不心疼你。”
  ………………………………
  第二百五十五章到嘴边的肉
  女人都爱口是心非,她嘴上说不心疼,可方才是谁摸他脸来着?他不跟她计较,自己把脸贴在她手心,“卫沉央,敢打夫君你真是好样儿的。”
  她不觉就慢慢在他脸上揉起来,生怕弄疼了他,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的,“那也是你逼我的。”
  “我错了还不成吗?”他枕在她腿上,握住她方才扇他的那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吹气,“手疼吗?”
  “不疼。”她抽回手,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搬开,“你自己睡吧,我去别处睡。”
  “那可不成。”冯夜白猛的坐起来,自身后一抱,把她拖回榻榻上,沉央一脚踹过去,却正好被他抓住脚踝架在肩上,“夫妻分房睡像样儿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她涨红一张脸,看看这姿势,简直羞愤愈加,气的直捶床,“冯夜白,你放开我!”
  这回居然好说话,她喊了一嗓子,他就真的放下她了,不过就顺势一躺,用脚勾起缎被把两人盖起来,从身后拥着她,困住她挣扎的手脚,阖上眼道,“别闹了,我很累,明儿五更就得起去上朝,你就心疼心疼我,睡吧。”
  “不舒服。”她又在他怀里拱两下,“你抱着我不舒服,你放开,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他把她翻个面儿面朝着他,吻吻她鼻尖,松开她一些,只把手挂在她腰上,“这样行了吧,睡吧。”
  沉央脸上潮红未退,他们俩自成亲以来,这还是头一回在一起睡,面对面靠的这么近,呼吸交错,其实她对于美丑也没什么概念,不过冯夜白的确是顶好看的,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她常听府里的丫鬟侃大山,说冯夜白如何如何惊为天人,说他是大邺第一美男也不为过,在宫里见过太后之后,她也着实惊艳了一把,虽然上了年纪,可仍旧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难怪先帝敢冒着君臣不和的大不韪也要把她纳进宫。
  长得好看有长得好看的好处,就说眼下,她对着冯夜白这张脸,还真就生不起气来了,他好像是真的睡着了,沉央伸手轻轻戳两下他的下巴,这儿攒了一圈的青色胡茬,有些刺手,不过来回摸摸手感也不算差。
  她睡不着,就一会儿戳戳他下巴,一会儿捏捏他脸颊的,玩儿心上来了,就这么点儿小趣味也能乐不可支,冯夜白原本是睡着了,这是生生又被她给闹腾醒的,索性一把把人给捞过来,嗓音沙哑惫懒,柔声警告,“再不老实我就不客气了,我晚上可没吃饭,送到嘴边儿的肉,想想都馋的慌。”
  她做贼心虚,马上就不动了,驯服的把头靠在他怀里,折腾了一天,这会儿睡意才沉沉袭来,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难得两人能这么相处,今天晚上算是进步,不过误会到底不好,反正等瀛洲一走,心结自然而然就解开了。而这一晚沉沉无梦,他们相拥而眠一觉到天亮。
  ………………………………
  第二百五十六章大男人涂脂抹粉
  第日一早,不到五更,冯夜白就得起身收拾收拾准备动身进宫,天儿还早,他想让她多睡会儿,起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尽管如此,可沉央还是被他悉悉索索的动静给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问他,“天还没亮透呢,你上哪儿去?”
  他系上朝服腰带,转身对她温温柔柔一笑,“吵醒你了?天还早呢,你再睡会儿。”
  昨晚上睡的早,这一觉睡得也足,这会儿醒了就不想再睡了,她掀开被子下榻,楞楞瞧了他半晌,嘟囔一句,“歪了。”
  冯夜白一脸的不明白,“什么歪了?”
  她赤脚朝他走过去,低头给他整理腰带,“腰带歪了。”
  才起床,她挂着一脸惺忪的温婉,解开他的腰带重新绑,他们这才有点儿夫妻样儿,他心里温暖起来,看她低头鼓捣半天也没弄好,有些好笑的问她,“你会不会系?”
  才刚解开的时候也没见有多复杂,怎么这会儿轮着她系了却怎么也系不好了呢?没这本事还瞎揽活儿,她羞愤之下撒了手,“还是你自己系吧,刚才系的挺好的。”
  冯夜白抽出腰带挂在她腰上,站在她身后带着她的手拿住腰带两头教她,“以后这些都是要你帮我料理的,不会怎么成。”大手握着小手,一条腰带在两只手中间穿来穿去,复杂倒是不复杂,可还是需要技巧的,冯夜白带着她的手系了一遍,问她,“学会了吗?”
  她怔怔的点头,“记住了。”一扭脸看见他脸上还微微泛红的巴掌印,忽生出几分愧疚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问他,“那你的脸怎么办?”
  “怎么办?”他装样冷哼一声,“还不都赖你?我今儿都没法儿见人了。”
  她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十分诡异的笑了笑,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似的,到窗前的梳妆台前拿着胭脂盒子过来,这都是冯夜白给她买的,不过她不爱画这些,就一直搁置着,今儿正好能派上用场。
  冯夜白看一眼就知道她是什么打算了,板起脸来拒绝,“想都别想,我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的像什么样子。”
  沉央拿着刷子逗他,“就刷薄薄一层,把挨打的那半边盖住就成,你不是怕人笑话吗?你说赖我,那我现在弥补你又不要,这可难了,那你想和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来。”
  这丫头,这会儿歪脑筋动的倒是活泛,这种法子都想的出来,他哭笑不得,眼看着她拿着刷子越凑越近,冯夜白一时竟想不出好的法子拒绝。
  她拿刷子轻轻刷一层胭脂在他脸上比划两下,难得的认真,“别动,一会儿刷多了你可就成了唱戏的大红脸了。”
  冯夜白很是信不过她,“你会画吗?有这本事,自己怎么不画呢?”
  沉央被戳穿了,脸上很过不去,干咳两声,不由分说就拿着刷子往他脸上扑,“你放心,画完之后别人肯定看不出来。”
  他顺嘴一接,“看不出来什么?看不出来我家有悍妻?”
  ………………………………
  第二百五十七章手艺没话说
  沉央半嗔半怪的瞪他一眼,“你说谁是悍妻?嫌我不好,你再娶啊,我又不拦着你。”
  他拧眉斥她,“胡扯什么?我既认定了你,那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不会再娶。”
  其实她心里是高兴的,可就是嘴上不说脸上不表,给他脸上刷了淡淡一层胭脂,仔细端详了一阵,本来就好看的人,这下就更齐全了,脸上淡淡一层红,瞧着很是喜人。
  “好了。”她终于忙活完,自己看了一眼,还挺满意。
  可冯夜白看她这么笑却不觉得有多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到镜前看,左右两边脸都凑近仔细看了一遍,别说,除了稍微有点儿泛红,这手艺还真没话说。
  沉央颇有些洋洋自得,“不赖吧?”
  是不赖,可这句夸人的话不能说,万一这回把她夸上天了,日后动不动就在他脸上动手动脚,那还了得?只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道,“什么不赖?我看着不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你要打,避开脸,可着哪儿使劲都成,打人不打脸,这是规矩。”
  她恹恹的放下胭脂盒子,朝他做鬼脸,“你下次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不打你,我走,走的远远儿的,让你一辈子都找不着。”
  “嘿,你还来劲了。”这么说说笑笑的实在难得,他还想跟她再逗两句闷子来着,门外管事的不合时宜的扬声提醒他,“王爷,时辰到了,咱们该进宫了。”
  “知道了,你去门口等本王。”原本就气度俨然,再自称一句本王,就更是锦上添花气质非凡了,他从她身上抽回腰带,把自己收拾妥了,跟她道别,“我进宫去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还光着脚,再回去睡会儿。”
  沉央一摸鼻子,讪讪跑回榻榻上,“那盘缠……”
  “一会儿我让管事给你送过来,一半给瀛洲,一半你自己留着。”
  她点头应了。心里作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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