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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成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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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形于色的神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为什么?”
  蔡郁垒看着神荼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得不施了术法,脱离神荼的控制,站在中央的地毯上,慷慨激昂道,“因为我高兴!”
  神荼的手已经摸向了腰带下挂着的小坠子,拿在手里一扇,立马化出一把桃木扇。扇底生风,还夹着新桃花的香气,变作一道有形的白光打过去。
  蔡郁垒用披在肩头的衣服一挡,那长衫袖子上立马烧出一个洞,足有一个拳头的大小。
  “神荼,你可是气糊涂了?我也是鬼帝,这点法术对我连挠痒痒的都不够。你拿着扇子这是吓唬谁呢?”
  神荼定了定气,“说说为什么?”
  “天道轮回。你让我和丽娘相见不能相拥,我又怎么会看着你和那个宠物夜夜笙歌。抱歉,我是个小心眼的鬼帝,这么宰相肚子里撑船的事情,我做不来。思来想去,送他成仙,对我对他都有好处。神荼,既然你始终说他是个宠物是个床伴,这么计较他的去向,岂不是自打耳光,不觉得脸红吗?”蔡郁垒脱下外衣,叠了两下,抱在怀里。
  “他的生死簿,你动过?”神荼继续追问。
  “不动生死簿,怎么能让他灭门。看着他悲惨至此,我这小心肝才稍稍舒服了一点。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这孩子的魂魄这么的不济,竟然一棒子就打散了。还好我发现的及时,全兜了起来送给了上面的大仙处理,不然真的让他消散干净了,神荼你岂不是体会不到那种相思不得相见,相见不得相拥的滋味了?你看,还是兄弟我替你想的周到吧?你放心,那宠物运气好,估计让上边的大仙补救一两天,就能生龙活虎的在天上流窜了。只不过那时候,他还记不记得你这个曾经的主人,我就不敢保证了。”蔡郁垒从贴身的袖子里拿出一张薄薄的黄纸,对着烛火燃了纸角,好赖不分的又说道,“这一页我替你改正的簿纸,就替你毁尸灭迹吧。省的阎罗回来又要追查,麻烦死了。神荼,我们现在,两清了。”
  神荼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像一只战败的公鸡,低声问道,“什么时候送走的?”
  “就在刚刚,估计这会子应该到了南天门了。神荼,你到现在还要坚称他是你的床伴吗?那你就试试去追一追,看看那你的床伴能不能为了你,放弃这上天的大好时机。”蔡郁垒的话还没有说完,神荼已经一阵风的走了。
  门口的守卫终于被这左思右盼来的阴风给带到,摔了个眼冒金星。他们身上是疼的,心里却是乐的,这下阎罗问起来,可算找了个好的借口搪塞。风太大,没看清。
  太白背着小包袱里安静的断九墨的魂魄,有些懊恼。
  这蔡郁垒办事总是另辟蹊径,偏偏这蹊径都是歪门邪道。说了三天后提断九墨,才不到两天功夫就给送了上来。说了不动他分毫,差点连魂魄都打散。唉,这地府鬼帝的信誉,也太低了。
  太白身上的丹药味很重,断九墨在他的背后闻得很享受。脑子里一半是面粉,一半是清水,被太白这颠颠的行云,搅得成了一脑子的浆糊。
  他是谁?怎么会在一个袋子里,背着自己的又是谁?这是要去哪?最重要的,自己是谁?
  太白感觉得到背上的断九墨醒了,找了一个宫殿外的墙角停了下来。
  “来,让你吸收一下天界的灵气。”太白敞开袋口,白茫茫的仙云立马钻进了袋中。
  断九墨才伸出来的脑袋跐溜又缩了回去。
  太白扶着老腰站在墙底下,打量这是谁的殿宇。对着袋子里的断九墨嚷嚷,“快出来透透气,别闷坏了。你的魂魄我用丹药固定了,一时半会散不了。等下子给你找个身子就成了。唉,要不是我把你的名字报了上去,我是真不想趟这趟浑水了。这蔡郁垒就是会给我找麻烦。”
  断九墨好奇的四处看了看。
  高大的围墙上,冒出几节翠绿的竹子鲜花,看上去和凡间的没什么区别。就是这脚底下滚动的白云,告诉他现在绝对不是在黄土地上站着。
  难道,自己是个仙人?
  这一想法一诞生,断九墨有些又惊又喜,从袋子里傻呵呵的笑着都忘了站起身子。
  “咦,这不是太白金星吗?怎么会在我的墙根底下站着。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新逮的坐骑吗?”墙头上跳下来一个少年。和断九墨相仿的年纪,长的也很器宇轩昂。
  断九墨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脸。
  正在自己殿里爬上爬下的白虎,一下子来了兴趣,捧着断九墨的脸左右看看,又头也不抬的问太白金星。
  “这是什么品种?我怎么看不出来?”
  太白忙分开白虎和断九墨,站在中间隔着。沉着应对这突然杀出来的白虎。
  “白虎,这是新上来的星君。以后是要和你一样主位一方的,不得这么无礼。”
  白虎不屑的白了一眼危言耸听的太白金星,“太白爷爷,我白虎虽然年纪小,你也不能这么糊弄我啊?他会是星君?连个身子都没有,怎么做星君?”
  太白强装着一脸的淡定,嘴角还是不自然的抽了抽。
  是啊,连个身子都没有,怎么做星君。依他自己的慧根,想要修一个身子,怕是要花费太久的时间。得想个办法赶快给他找一个靠谱的肉身,别等药效过了魂消天地间,自己不是白忙活了。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他在修法术的时候,不小心损坏了身子,现在正在休养。等他修养好了就不是这样了。”太白在心里默默的叹气,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撒谎骗一个小孩子,真是老不羞。
  “奥,原来如此,那要不要去苦道山闭关啊?看着挺严重的。”白虎好心的建议道。
  苦道山,位于天地交接的地方,是一干修仙者的向往之地。凡人修仙的,仙人进修的,妖魔去除魔性的,都在那里待过时日。有的说那是一块福地,修身养气最为不过。有的说那是一座牢笼,束手束脚规矩颇多。前者是修成了仙的,后者是变成了魔的。
  太白金星脑袋上的皱纹似乎一下子都铺平了,笑着摸了摸白虎的肩膀,“你真聪明,就是要带他去苦道山的。只不过他伤到了脑子,记不住路了。这不是幸亏碰到我了吗?我带他回去收拾一下就出发。白虎,我们先走一步了。”
  小白虎站在自己家的墙外边,对着走远了的太白和那个一直傻笑的星君,拼命的挥手告别,这里实在太无趣了,一年半载不见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星君。不是白胡子老长的老头子,就是一脸严肃的大叔,他那颗少年的心,都要长毛了。
  这下可好了,有伴了。忘了问一问他叫什么名字了,白虎对着那消失的背影大喊,“喂,那个星君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白虎,记住了吗?”
  那云头早就已经飞出去了十万八千里,哪里还会听得见。
  刚一进自己的宫殿,守卫珍禽园的头领就跪在了大门口负荆请罪。
  原来,太白出去的功夫,打扫珍禽园的小婢女一个不留神,解开了锁住那只从西山逮来的凤凰的绳子,侍卫一时心急,动用了阵法,将那凤凰围住,却不成想伤了它,怕是出手重了些,要翘尾巴了。
  太白一甩拂尘,气冲冲的来到珍禽园子。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池边奄奄一息的凤凰。那是他最近最喜爱的一只禽鸟,几乎花了自己大半的精力照拂它,没想到会栽在一个打扫的小婢女手上。太白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赶走了所有的婢女还有守卫,不许他们踏进自己的殿宇一步。
  独独抱着那低吟的凤凰在怀中,难掩心中的伤痛。
  断九墨在园子门口东张西望,不知道该不该进,弱弱的问了句,“那个,我能进去吗?”
  太白金星的背脊一抖,想到了什么。
  转过头对着断九墨说,“你过来。”
  因为太白想到了那个在树上对自己信誓旦旦扬言的神荼鬼帝说过,“他不行,他以后是要在地府的。”
  



     ☆、第三十三节

  太白想着,若是被神荼知道是自己和蔡郁垒联合弄死了断九墨,会不会大乱?这是个挺严重的问题。
  断九墨看清了那白胡子老头怀里抱着的是一只很漂亮的大鸟。通体红色的羽毛,尤其是尾巴上的那一撮最为惹眼,好像自己印象中天上的太阳一样。
  太白问,“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断九墨捣蒜式的点头,只差没跪下来洗耳恭听。
  “你是一个魂魄,我救了你。想要帮你成仙。可是你没有身子是难以成仙的,而且你现在的魂魄是我用药固定的,等药效一过,你就会魂飞魄散,再也不存在了。”
  断九墨张的下颌都要掉下来,却说不出一句话。
  “想不想活下去?”
  点头。
  “想不想成仙?”
  点头。
  “我帮你成仙,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没有意外,断九墨还是点头。
  “你替他活下去。”太白把那闭眼安息的凤凰放在地上,指着断九墨发问,“如果同意,我立马送你去苦道山修仙。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我。”
  断九墨歪了歪头,试图判断这个白胡子话语的真实性,他只看到了沉痛掩盖的一张脸,太白金星是真的心疼。
  断九墨站起来对着太白一鞠躬,“那我先谢过了。”
  还想着问一问怎么样把脑子里那些个空白的地方都填上,这天上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的。太白已经长袖一甩,将那火红色的大鸟托了起来,鸟头正对着断九墨的一双眼睛,华贵的让断九墨不敢直视。
  “那个,我想问一下,我这个记忆……”
  太白不耐烦的挥了挥拂尘,“暂时的缺失,不打紧。过上几天就好了。先干正事要紧。”
  断九墨惊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也飘了起来,平行在那火红色的大鸟上方。身上托着自己的那股子力量突然撤掉,断九墨啊了一声,已经掉进了一片的柔软。
  太白收起拂尘,抚须长叹,“不错,还挺适合的。这也算是你的造化。”
  地上摔得有些晕乎的大鸟,抖了抖尾巴上的毛羽,抬起了小脑袋。
  断九墨此时,才明白那句“替他活下去”的意思。
  他,成了一只凤凰?
  ——————————————————
  神荼头上的发带在行云的时候,被碰到的仙树枝子刮掉了,还在身后几百米的地方飞扬。神荼已经披头散发的赶到了南天门。
  两个天兵看清了那乌发后面的面孔后,恭敬的让出了一条路。
  神荼去而复返,又站在了石牌坊底下,望着头顶那醒目的“南天门”三个字,负手而立。
  “你们方才可见过哪位仙家是从凡间上来的?最好还是手里提着东西或者背上背着东西的那个。”神荼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谁在背后和蔡郁垒串通了一气,只能按捺心底的急躁问问这些平日里不曾放在眼里的小兵小将。
  两个天兵互相对视了一眼,扒拉着手指头数了数。
  今儿下凡的仙家是真不少,零零总总的没有二十也有三十。要说从底下上来的,就为数不多了,一个手掌也能数的过来。再加上带礼物回来的,更是秃子头上找虱子,少的可以当做没有。不过,其中一个天兵猛的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身后的石柱子。
  “对了,刚才太白金星好像背了个包袱急匆匆进去了。鬼帝您是不是找的是他啊?我看着他好像……”一阵风似的神荼转眼就没了影儿,把天兵的后面的半句落在了风里。
  天兵对着那掀起的一阵阵云头,无奈的摇摇头。太白他又下凡了,去了也没用啊。
  太白殿宇的里里外外,神荼已经找了一遍,打翻了几个端茶果的小婢女手里的托盘,还踢倒了廊檐下的花草盆景,也没有看到那个乖巧的小人。
  没来得及说明什么,又一股脑的跑回了南天门。揪住天兵的领子,寒光乍现的盯着那双躲避的眼睛。
  “太白现在在哪!”
  另一个躲在柱子后面的天兵小声的回禀,“那个太白金星,好像刚才带着他的凤凰下凡了,往那边去了。”还颇为贴心的给神荼指了指方向。
  等到那个天兵可以大喘气的时候,神荼已经再一次消失在南天门的石牌坊下了。
  要说这天上的仙家,哪一个不是出门就乘云,没事就架雾的。哪一个不是仙姿绰约,风流倜傥。想鬼帝这样火烧屁股的匆匆来又匆匆去的,也有,比如年少的白虎,比如那些个没见过世面刚刚成仙的小仙。神荼这样的地府头头,这样的失了大家风范,真是让天界的天兵开了眼界。
  神荼站在云头不住的往下面张望,想要透过层层云雾看看那个太白老头的去向。让他逮到那个白胡子老头,一定要好好的和他探讨一下,两肋插刀不会做,这个插他两刀的活怎么做的这般顺手。自己明明和他说过这个床伴找的不容易,自己养了他他就该是自己家的人。怎么这半路出来搅局的,会是和自己喝酒聊天很投机的太白金星?
  眼前的云雾一层一层的退过去,翠绿陡峭的山峰就在自己的脚底下。
  神荼朝着那山尖上的金光靠近,手里的桃木扇也越捏越紧,快要把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
  太白此时正站在山门前,语重心长的叮嘱断九墨,记得进去修炼的时候要虚心请教,千万不可觉得自己是太白门下的就胡作非为,也万不可仗着自己凤凰身体本身残有的仙力就以强欺弱等云云。并拿了一封信交给他,要他带给山上最为厉害的掌门人过目。
  苦道山的山门,按照惯例每月正门只开放一个时辰,开关门之前都会敲钟明示,用以召唤周遭游玩的小仙家快快回门。若是错过了时间,只能在山外苦等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进去。
  神荼脚下的祥云才落了地,那山门里的沉重的钟声就沿着山上的蜿蜒小道砸了下来。
  太白拿出长辈的样子,对着那完全云里雾里的断九墨说,“孩子,我们的缘分是真深啊。好好去学,等你法力精进精进,我打点好一切,就提你上来,做我的左膀右臂。记住,出了什么事情,就报我太白的大名,谅他们不敢不卖我个面子。还有啊,你现在是人身,这凤凰的身子,你要好生的保管,不要有大的损伤,我怕会对你有反噬的作用,总之,一切小心。”
  断九墨绷住了腿根,站在原地低头,想要想起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问题,被太白这一通叮嘱岔的忘了个七七|八八。
  钟声又是不紧不慢的响了一声,身边已经陆续跑进去几个拿着新鲜瓜果糖点的小仙家,正好奇的打量这一对爷孙。
  太白金星催促道,“好了,你进去吧。”
  断九墨背起太白给他准备好的小包袱,一只脚踏进了山门。
  神荼站在远处大喊,“站在那里不许动!”
  断九墨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忙转过身,想要问太白一个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太白一个抬腿,就把背对着自己的断九墨一脚踹进了山门。
  神荼气喘吁吁的站在太白的身后,咬着后槽牙发狠的问道,“太白,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待我?”
  太白调整好自己的脸面,堆起一个十分和善的笑意,对着神荼笑着解释,“鬼帝你误会了。你以为你看到的是你的宠物?是你的床伴?其实不是。他的身子,可是我养了多年的凤凰。要不是那日姓蔡的把他送来的及时,这会子他可能早就消散掉了。说起来,你还是要谢谢我的。这么做,也是出于对那孩子的保护,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消散吧?为了救他,只能先委屈他在凤凰身子里将就了。”
  神荼冷哼一声,作势就要冲进山门。
  太白的拂尘就那么一挡,正好拦住了神荼的去路。
  “我要去找他。”
  太白摇摇头,“这是他的造化,你何苦阻拦呢?而且不妨告诉你,他的名字,我早就报上了天庭。若是当得了仙,是他的福气,若是当不了,玉帝一怒,这里面的所有纠葛可都要大白于天下。到时候鬼帝你可以全身而退,这个无辜的孩子,你以为,天界会留着它给世人耻笑?事到如今,你不如盼着他多学点法术,可以再天上好好的保护自己,活的长久一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神荼还是一肚子的怒火没有发出来,只不过那山门已经严丝合缝的关上了,就算你是鬼帝,想要闯进去,也要费个时候在门口做法,把整座山的结界都震碎。神荼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站在那快要消失了的山门前,目光空洞。盯着眼前的白雾茫茫。
  “他什么时候回来?”神荼轻声问道。
  “快则几个月,慢则一年吧。神荼,这里和我们不在一个时间里,要认真算起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左右。正巧最近西方有乱,玉帝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那上面,没顾得这个名录上的断九墨时何方神圣,我们还有这个时间让他好好的修炼一下。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若是想要见他,可以等到山门打开的时候,进去找他,我绝不拦着你。”太白说完就收回了拂尘,对着身后消失的苦道山长叹,“从这里修炼,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神荼,你就成全他吧。”
  神荼敞开扇面,抚摸上面新画上的小象,像是对着太白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成全,又能怎么样呢。”
  



     ☆、第三十四节

  断九墨从地上爬起来就去摸那马上要变透明的山门,太白的身子就站在那里,却无论如何都伸不出去手,好像是隔了层无形的板子一样。
  在那门板上擂了几下子,断九墨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先要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太白金星,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啊?
  断九墨身上的大红色裘衣毛茸茸的,活像是那个冰山里钻出来的家伙,把自己裹得那叫一个厚实。
  “我说那边那个红毛球,快要集合了,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说话的是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小哥。
  粗布衣裳很是简单,灰布条子的外衫在身上半披不披的,里面的紫衣显得整个身子都像是,断九墨捂住嘴,盖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说实在的,很像是一根茄子。
  怎么会有这么细长的身子,这是断九墨对他的五师兄的印象。
  苦道山是座仙山不假,严格来说,是座修仙进修的仙家子弟学校。掌山的掌门是位传说和上头有莫大渊源的上仙,专门在人间找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开门办学,教授那些个有仙缘的凡人,和天上准备接班的小仙修炼法术的地方。
  东面紧挨着西方佛祖的圣坛,西面正对着茫茫的金海云影,若是起的早,还能看到佛坛的圣光将将照在那云影上的一刹那。本来还一湾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好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金沙笼罩,一点点的变为金色翻滚的浪涛,在金海里上下的翻腾追逐。大有万马奔腾的气势。
  断九墨此时正对着那随时想要翻过来把自己卷走的金海云影,手握着包袱带子,等到师傅的召见。
  书信被那个穿的和茄子一样的青年拿了进去。看到书信底下那四个闪着金光的落款是太白金星时,那青年的眼中明显有些吃惊,看断九墨的眼神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一侧的断崖上,几十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少男少女,正手持长剑,在那棵看不到顶的大树地下练剑。剑气惊得树上的叶子哗哗的作响,还有的直接就离了枝桠,在半空飞了起来。
  断九墨见过舞剑的,没见过舞的这么漂亮的。
  剑和自己在凡间见到的差不多长,剑身银白,闪着寒光。剑尖指向的地方,皆是一道白光劈过,好像是无形中甩出去的长鞭一样,直直的打在对面的地方,发出清脆的声音。几十道白光齐迸,在树底下拼成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花朵,逼真的似乎伸手就能摘到一样。大树上的那些个在窝里唱歌的鸟雀,也出来凑热闹。在那些舞剑者的头顶上转圈起舞,组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完全配合着地上那些不停变化的队形。
  山崖的对面,是瀑布。万丈倾泻的银河此时也成了他们的背景陪衬,雾气水汽混作空气里的小水珠子,落在那些人的发丝上,衣服上,带着点点的银光。
  断九墨左等右等,也不见那茄子一样的青年出来找自己,就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继续等。
  包袱扔到平坦的石头上,自己依旧看着那些和跳舞一样的男男女女在那跳上跳下,就要坐下去。
  屁股上被谁用力的一踹,断九墨整个人就栽倒了前方的草丛里。
  这是进入这个山门后摔的第二跤,还都是脑袋先着地。断九墨有些小小的怒气,想要把这次的罪魁祸首好好地教育一下。
  转过身,断九墨就傻眼了。
  那块自己差点坐上去的大石头,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在那地上坐着一个更加像茄子的青年。不光衣服是紫的,腰带是紫的,连着头发上绑的发带都是紫的。定睛一看,两眼之间那点的地方,还长了一朵紫色的什么花,含苞待放的样子。
  断九墨还没开口,那比茄子还要紫的青年就开了口。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难道我法力真的衰退了?明明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久赢了啊?”茄子青年从那自言自语,还不住的拍打着身上的衣服,把那些褶皱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捋平。
  断九墨自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想着这石头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精,还能成的这么好看,这可真是个仙家宝地。点石成金,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奥,应该叫做点石成仙。
  草丛的不远处已经传来了断九墨方才一直等待的声音。
  “那边那个新来的,师傅叫你过来一下。咦?三师兄,时候还没有到,你就出来了?这下子是你输了。呵呵,下一次出去的酒钱,可就是你……”
  石头变成精的青年瞪着断九墨一身浅淡的仙气,不可置信道,“他,他不是你变的?我还在想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把仙气隐藏的这么好,逃过我的鼻子。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怪我把你想得太高明了。”
  传话的青年嘴角抽了两抽,接话道,“三师兄,你这么说也没错,糊涂一世聪明一时一直是你的原则,我们师兄弟都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得了,师傅还等着见这个新来的,我先带他过去。咱们兄弟归兄弟,赌约归赌约,酒钱,你是赖不掉的。”
  断九墨的包袱不由分说被第一根茄子大哥接过,指引着他去了苦道山的掌门人房里。
  里面桌案后面喝茶的人对着茄子大哥淡淡的说了声,“好了,令山,你出去吧,记得告诉外面守门的,要好好把手,刚才我似乎闻到了妖气。要彻底的清查一遍,不可懈怠。”
  领命而去的小哥弯着身子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断九墨僵硬的站在屋子中央,看着那个和太白金星差不多大的老头子,正左手拿着自己的信函,右手端着茶杯细品。
  “是太白把你送来的?”
  断九墨答是。
  “他说你想要修仙?”
  断九墨答是。
  “他说你已经占用了他养的凤凰的身子?”
  断九墨继续答是。
  沉默了半晌,那道骨仙风的老者站起身走到断九墨身前,抓起断九墨的手腕,凝神细探。
  “仙根倒是有点,就是有点弱。想要在这里修炼,是要吃苦头的,你不怕?”老者又坐回椅子上,继续喝茶看信。
  断九墨自信的回道,“我不怕。”
  “如果只是不怕就能修成仙,这天底下就没有凡人了。凡事要讲究个机缘。你既然进来了,我就姑且给你个机会试试。对了,太白说你一时半会想不起过往?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老者把太白的信函折好,又塞回信封里,压在一边的书册底下。
  “是,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断九墨回答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傻瓜一样,和别人介绍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无妨,在苦道山本来就用不到自己凡间的本名。你这一身的颜色倒是很正,又是雀鸟化身。不如就叫做朱雀吧。你看怎么样?”老者执笔在纸上写下苍劲的两个大字,递给正在默念的断九墨。
  断九墨欢天喜地的谢了礼,把那张写了自己名号的纸张收进怀里。
  “我是苦道山的掌门,平日里不教授课业,都是五个徒弟代为传授。你是太白引荐来的,自然不能同那些人一样对待。你要是想跟着我学,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去和外面那几十个修仙者一同修习,说不定日后天上相见还能互相帮衬。当然,这得看你的意思。”
  断九墨想了想,师傅说的很有道理,“师傅说的极是。徒儿理应和大家一样同吃同住同修炼,才得以彰显师傅的一视同仁。徒儿定当刻苦修习,不给师傅你老人家脸上抹黑。”断九墨,不对,是朱雀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你有这份想法已然不错。我就破格收你做六弟子。等下你就去找你大师哥领着你走一走流程,把该登记入册的东西都写一写。拜师大典,明儿一早就举行。届时我会宣布你就是我朱思炎的第六个徒弟。”老者靠在椅子上笑的很舒心,长长的胡须在胸口处起起伏伏,好像一条暗潮涌动的河流。
  朱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拾起包袱出了门。
  正想找人带路去找那个大师兄,屋檐上就落下来天蓝色的花瓣,无风自飞的在朱雀的身边环绕,荧光点点煞是好看。
  花瓣绕了一会就聚集在了门前的石阶上,化作了一个柔美的男子。
  若不是胸口是平坦的,朱雀真的以为这应该是大师姐。
  眉间一点朱砂,两片柳叶细眉。鼻似珍珠点化,嘴似红樱初实。那人一身宝石蓝的坠地长衫,倒也不显得拖沓凌乱,反而衬出一种贵气。
  他从金边绣花的袖口里探出半只手,对着朱雀勾了勾指头,“来,我带你去登记入册。”
  朱雀像是初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一样的,抱着包袱怔怔的盯着那个长的介于师哥和师姐之间的人,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是你的大师兄,我叫凌忆。”
  朱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乖巧的一低头,“见过大师兄。”
  “嗯,倒是很有礼貌。来,我在屋顶上都听到了,师傅要我领你去等记一下,走吧。”宝石蓝的长衫在地上轻轻划过,带起地上一层一层荡漾开的晶石,在脚踝边不住的跳跃,好像是有了灵性的活物一样。
  朱雀紧紧跟在后面,生怕走丢了。
  



     ☆、第三十五节

 苦道山的山路很陡峭,来这之前,朱雀已经在云头听太白叨叨了一路,叮嘱他要小心谨慎些,若是不小心掉下去,非死即伤。据说山底下有一个蛇洞,聚集了数不清的毒蛇,靠着苦道山弥漫出去的仙气修炼成精。
  朱雀是怕蛇的,所以格外留意。
  跟着凌忆师兄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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