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制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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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荦荦……我送给荦荦牛牛后，他很喜欢这篇《狗的礼赞》，他让我背过，他说……他怕自己到时候哭得太厉害……念不出来。”卫嵘用手臂挡了下眼睛。“荦荦说，金毛的平均寿命是12岁，他说他和我，可以一直一直陪着牛牛……看着他从小不点儿变成老大狗，他说……他说……我们也就一起走过了12年……牛牛就像是……像是我们的孩子……邱邱，你知道吗？牛牛到明年春天……就满13岁了。”
　　
　　“卫嵘。”Al　Ⅳ转身站在卫嵘面前，拉开他挡着自己眼睛和脸的手臂，叫道。“卫嵘，卫嵘。”
　　
　　“我真没用，还是没有背完。”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流淌下来，从下颚上滴落，溅在Al　Ⅳ异常温暖的手背上。“邱邱，那是荦荦的心愿，陪着我……让我……让我把它背完……好吗？”
　　
　　“好。”Al　Ⅳ的双手依旧抓着卫嵘的胳膊和手，只是又站回到他身边。
　　
　　卫嵘将右手放在Al　Ⅳ粘了他泪水的手背上，带着泣音，一句句，背诵着余下的内容。Al　Ⅳ将头侧靠在卫嵘的肩膀上，抬眼望着天空。这个晚上悄然而去的夜空繁星点点，应该很美，现在快到破晓时分算是错过了。Al　Ⅳ转眼盯着卫嵘的侧脸，嘴唇微抿，希望新的夜晚，夜空依旧美丽如初，而他们，也不会再将它错过。那篇《狗的礼赞》，是他们，也是邱瑞荦送给牛牛的，所有生命走到这个点，已是无憾。
　　
　　管家命人准备了清淡的点心，在卫嵘和Al　Ⅳ从花园进来时正好热腾腾地被端了上来。Al　Ⅳ皱了皱眉头，小心地瞅了卫嵘一眼，见他神情有些恍惚，知道他是累坏了，便对管家做了个手势，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后扶着卫嵘上楼去他的房间。管家明白，对端着盘子站在一边的仆人挥了下手，示意她跟上去。
　　
　　端着那碗热乎乎的点心，打发了仆人，Al　Ⅳ坐在卫嵘床边。“你吃点吧，然后好好睡一觉。”
　　
　　“你吃吧，我不饿。”卫嵘拧了拧鼻梁，闭着眼睛斜靠在竖起的枕头上。
　　
　　“卫嵘，我……能和你说件事儿吗？”Al　Ⅳ用勺子在碗里搅着。“和你出去度假前，我想去看个人。”
　　
　　“什么人？”卫嵘睁开眼睛。“他？”
　　
　　“他？”Al　Ⅳ疑惑地抬起眼。
　　
　　“你的那个他。”
　　
　　“你怎么知道？”Al　Ⅳ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以为你想回到他身边去。……邱邱，其实……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卫嵘无奈地笑了笑。
　　
　　“我答应过卫苍晋的。”Al　Ⅳ将碗放回床头　
　64、特殊课题　。。。　
　
　
　　柜子上，往卫嵘身边靠近了些。“我就是想去和他说一声就好了，去TC到现在还没见过，免得他担心，会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傻事儿，小三三可淘气了，他……”
　　
　　“小三三？这名字真……特别。”
　　
　　“呵呵。”Al　Ⅳ快速扯了个笑。“其实我也想……想要学会怎么去爱，所以我想留下来陪着你。”
　　
　　“学会爱？和我？”卫嵘伸出手臂勾住Al　Ⅳ的脖子。“你不怕会爱上我？”
　　
　　“不会，我们很忠诚的。”Al　Ⅳ立刻咬住了唇。
　　
　　卫嵘反射地松开手，转过头。“那很好啊。”
　　
　　“卫嵘。”Al　Ⅳ重新握住卫嵘垂在身边的手。“活着，就是为了体验生命，和爱，对不对？”
　　
　　“哪个没见过市面的傻子告诉你的？……好吧。”卫嵘坐起身，将额头抵在Al　Ⅳ的额头上。“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相遇，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执意要留在我身边，或者同情可怜我，或者有你自己的无可奈何，没有关系，邱邱，我不会计较。……我们一起去旅行，放开心去，然后回来时，我们……”
　　
　　“我们什么？”
　　
　　“就重生了，好吗？”
　　
　　“重生？”
　　
　　“对，重生，摆脱过去的束缚，身份，重新……开始。”
　　
　　“束缚，身份，重新开始？”Al　Ⅳ转了转眼珠，半撅着嘴，由着卫嵘用额头在自己的额头上蹭着。
　　
　　“回去睡吧，后天我们就动身。”
　　
　　“我可以……直接去机场或者……码头找你吗？”
　　
　　“你想在他那里留宿？”卫嵘一下弹开，手握着Al　Ⅳ的后劲，让他无法后退。
　　
　　“可以吗？”Al　Ⅳ不解地看着卫嵘。“你可以和卫苍晋联系，我不会逃跑的。”
　　
　　卫嵘沉默了会儿，松开手，点了头。
　　
　　“那我回去了？”Al　Ⅳ露出了这个晚上第一个笑容，转身跑开后又回了身，指指床头的小碗。“吃了再睡吧，管家先生特意让厨房里的人做的，他们也熬夜陪着我们，那是他们的心意。”
　　
　　“去吧，我会吃的。”卫嵘有些敷衍地摆了摆手。
　　
　　Al　Ⅳ跑到门口，关门时又对一直看着他的卫嵘挥手，口型说着“晚安”。
　　
　　看着门关上，卫嵘收回视线，移向自己的双手，看着看着，莫名地笑了。
　　




65

65、重逢　。。。　
　
　
　　【重逢】
　　Al　Ⅻ住进廖韫飞安排的那个公寓的当天晚上，就接待了一位意外来客，或者直接就是不速之客，在他好容易把要在他那里蹭饭的廖韫飞赶走之后。新的工作要第二天才开始，所以这天只用来搬家。
　　
　　房子很新，格外干净，应该是一早就有人打扫过，那位隔两天会来一次的钟点工阿姨，Al　Ⅻ选择了继续留用，廖韫飞也没有显得如何惊讶，只是和他说了下附近的交通情况和生活环境，然后蹭饭失败后饿着肚子自己驾车离开了。Al　Ⅻ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车开走，才将行李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打开衣柜，推开浴室的门后才发现，他真的连那个行李袋都不用拿。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就像……他的存在。
　　
　　Al　Ⅻ冲了个澡，穿着不合时节的单薄睡衣，在客厅里打起了电玩，他最擅长的。那款游戏还没有上市，是冯修白的公司最新研制出来的，他特意拿了一份放在这件公寓里给Al　Ⅻ玩，希望他能提出一点建议。随着游戏光盘一起躺在精美的包装盒里的还有一份手写的信和邀请卡。信里除了客套的问候就是关于这款新游戏的情况，和主题阐述等等，而邀请函是一个商务活动，想让Al　Ⅻ作为他的助理前去。
　　
　　信和邀请卡被放回了原处，Al　Ⅻ没有多想，也没有和廖韫飞提起，只是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光线暗淡的房间里时，即使有略带暴力的游戏提防着自己小心，脑子里还是会胡思乱想。Al　Ⅻ所谓的胡思乱想其实是大脑里那些图像的瞬间浮现，那些被存进大脑的影像，包括他自己醒来后摄入的也包括被人工植入的。
　　
　　“管家先生，嵘呢？他还没有回来吗？”
　　
　　“先生交代，让荦少爷先休息，他可能会应酬很晚，就不回来住了。”
　　
　　“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
　　
　　“小荦。”
　　
　　“苍晋，你在呢？”
　　
　　“睡不着吗？是在等……那我陪陪你，我们一起下棋？”
　　
　　“不了，谢谢你，苍晋。”
　　
　　“小荦。”
　　
　　“嗯？”
　　
　　“没什么，下次记得穿鞋，地板凉。”
　　
　　“没事儿，这儿暖气很足……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好。”
　　
　　那个灰暗的楼梯口，那个偌大的客厅，深重的桃红木色家具，那盏吊顶的大灯没有开，空空的房子里只有几个人，走路也不出声，到了夜晚，更是静悄悄一片死寂，特别是当人的心也沉沉的时候。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在暗处偷窥的人一直站着，深情地望着那个已经看不到的孤单的背影。
　　
　　人有时候很执拗，执拗得吓人，比如卫嵘，比如邱瑞荦　，还比如卫苍晋。在　
　65、重逢　。。。　
　
　
　　Al　Ⅻ的脑子里，像是存了一部有太多细节画面太过真实的电影，一遍遍不受控地回放。那些简单的对白，无声的对视，空洞或痛苦的神情，苍白或沉闷的场面，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打着转，想要把对方解救出去，最后困死了这个圈。
　　
　　“愚蠢的人类。”Al　Ⅻ发泄似地在键盘上用力猛敲着，玩得过猛，电脑终于罢工，检查后发现，是主板坏了。撇撇嘴还在想下一步行动，门铃响了，卫苍晋就在门后等着，对着猫眼露出一个怪笑。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Al　Ⅻ只开了一道缝儿，保险栓还插着未拔下。
　　
　　“不想见我吗？我们可不是陌生人。”卫苍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纸上印着巧克力的糖果。“爱爱。”
　　
　　Al　Ⅻ瞄了那颗糖果一眼。“你自己吃吧，我不适合……你给真正的爱爱吃吧。”
　　
　　“你就是爱爱。”卫苍晋伸手抓住门阻止Al　Ⅻ关上。“不是吗？你就是货真价实的爱爱，那个人是你，不是二号。……十二，你是宁可我叫你十二，而不是爱爱吗？那廖韫飞叫你什么？”
　　
　　“你到底来做什么？把我带回TC吗？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不可能，永远不可能！”Al　Ⅻ的手也用力地压在门上，和卫苍晋较着劲儿。“不管我是十二还是爱爱，我都不是你的小荦，你走。”
　　
　　“爱爱。”卫苍晋声音有些软，目光却一直盯着Al　Ⅻ没有移开。“牛牛死了。”
　　
　　“牛牛。”Al　Ⅻ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很快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道忧伤。“牛牛死了？”
　　
　　“都结束了，爱爱，所以……我今天才过来，看看你，想……和你聊聊，只是聊聊。”卫苍晋放下一直推着门的手，差点因为Al　Ⅻ一样用力在门上而被快要合上的门夹到手。“难道你都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爱爱，我知道你努力重新开始，做你自己，所以……你不该排斥见到我，或者某天……见到卫嵘。”
　　
　　“只是聊聊？”
　　
　　“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可以吗？”
　　
　　“进来吧。”Al　Ⅻ拔下安全栓，开门让卫苍晋进来。“喝茶还是酒，这里什么都有，廖韫飞都准备了。”
　　
　　“你学得很快。”卫苍晋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只瞄了一眼Al　Ⅻ的特长依附品。“爱爱，对着我不要那么严肃那么戒备，你装二号的时候，其实也很可爱的，小宝宝一样，你们……都是可爱的宝宝。”
　　
　　“那让您失望了。”Al　Ⅻ冷笑了下，随意收拾了下，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卫苍晋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在卫苍晋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驾着二郎腿，将双手看似很自在很放松地搭在两侧　
　65、重逢　。。。　
　
　
　　扶手上。
　　
　　卫苍晋低头偷笑了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转而说道。“廖韫飞来找过我。”
　　
　　“我知道。”
　　
　　“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和你没关系。”
　　
　　“爱爱。”卫苍晋往Al　Ⅻ那里挪了挪。“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你的身份他早晚会知道，我没有跟他说明，是想……这件事情，只与你有关，我想你自己决定，当然……如果他因为你而查到TC，查到基地要找机器人研制的文件和数据，我自然是会插手的，因为这就不是和你和他那么简单的关系，当然，我今天来说的不是这个。……爱爱，你很聪明，你是Al系列机器人里最聪明的，嗯……觉醒中最聪明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在你的大脑里，有所有关于小荦的东西，所有我们对他的爱和遗憾，所有他的爱和遗憾。我很自私地把它们都存进你的大脑里，想有人帮忙记住……对不起，爱爱，我知道这很自私，不过同时我也很高兴，高兴你会恨我，恨我的这个决定。……廖韫飞，他的情况和我，卫嵘很像，身份，地位，还有那个我或卫嵘再不会有的年龄……我们是过来人，知道那个年纪的年轻人想什么，知道他们会犯怎么样的错误，不是所有年轻人都可以犯错，不是所有的错误在年轻时犯下就可以补救的……有的人，有的错误，犯下之后，可能用上剩余的所有生命时间，也不一定可以完全补救，比如……”
　　
　　“比如死亡。”Al　Ⅻ淡淡地接道，没有去看卫苍晋开始泛红湿润的眼睛。
　　
　　“是啊，比如死亡，一点余地都没有。”卫苍晋晃了下头。“听说你找到工作了，还是你喜欢和擅长的。”
　　
　　“是，和电脑有关的。”
　　
　　“呵呵。”卫苍晋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挺好。”
　　
　　“卫苍晋。”Al　Ⅻ沉默数秒后抬起头，目光里带着恳切。“可以删除吗？”
　　
　　“啊？”
　　
　　“那些关于邱瑞荦的东西。”Al　Ⅻ挺直后背。“可以全部删除吗？如果你想有人替你记住，又不是死板的电脑或光盘，不是还有未被唤醒的机器人吗？如果你真的觉得歉意，对于我，补救还不晚。”
　　
　　“爱爱，你知道全部删除的风险吗？”卫苍晋摇了头。“既然你放开了，就当……是前车之鉴吧。”
　　
　　“卫苍晋。”
　　
　　“说。”
　　
　　“邱瑞荦……也是放开了吧，才会那样。”
　　
　　“他不是，真的放开了，就不会想要死了，死……是最懦弱的行为……我们终归都会死，那是自然现象而不是一种惩罚。”卫苍晋扶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杯沿上的水滴。“爱爱，好好活着，我会帮你。”
　　
　　“廖韫飞……很　
　65、重逢　。。。　
　
　
　　快会知道的。”
　　
　　“要我做什么吗？”
　　
　　“卫苍晋。”Al　Ⅻ侧着头，直直地盯着卫苍晋。“你觉得，他可靠吗？”
　　
　　“他……”卫苍晋突然坏笑了下，将身体斜向Al　Ⅻ，近距离地观察着他的脸。“你怎么还不脸红？”
　　
　　“我为什么要脸红？”Al　Ⅻ反问。“总会有一个人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么巧我们遇到了，我在想他是不是可以，有什么奇怪吗？毕教授告诉过我们，如果必须要依靠人类，找那些有能力保守你身份的。”
　　
　　“等你会脸红的时候，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卫苍晋说着站起身。“或者问你自己。我回去了。”
　　
　　“为什么要等到脸红？”Al　Ⅻ也跟着站起来。
　　
　　“那说明……他对你重要到值得你去思考他是不是可靠，是不是可以让你依赖。”卫苍晋拍拍自己的左侧胸膛。“爱爱，这很重要，即使小荦和我们的故事不是一个喜剧，所付出的爱，也从不参半分假意。”
　　
　　Al　Ⅻ在原地站着，望着卫苍晋离开的背影，手抬起放在自己的左侧胸膛。“可是我没有心脏，心脏不是不负责思考和爱的吗？……莫名其妙。”Al　Ⅻ甩下手垂着身侧，大跨步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送Al　Ⅳ去Al　Ⅲ，也一样是Al　Ⅱ的住处的人是朱瓷，卫苍晋临时指给他的任务，直接把人从家里的被窝里给召唤了出来，威胁如果不去就到TC把尹奥换出来。而Al　Ⅱ和Al　Ⅲ并不知情的。
　　
　　朱瓷有些不情愿地开着老板给配的车慢悠悠地到卫家接人，一进大门就看到Al　Ⅳ和卫嵘并肩站在门口等他。卫嵘侧身在Al　Ⅳ耳边说了几句，又顺了顺他的刘海，嘴角挂着难得的自然笑容。Al　Ⅳ乖乖地听着，不时点头和回以笑容。朱瓷车速更是慢，有些呆的看着如此和谐的两人，直到管家出现在窗边。
　　
　　“明天请你把爱少爷送到п机场。”管家将写下了时间和登机门的纸条递给朱瓷。“麻烦您了。”
　　
　　“不客气，应该的。”朱瓷坐在车里，看了眼后视镜，卫嵘已经打开车门让Al　Ⅳ坐了进来。朱瓷的本意其实是想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打了招呼后没有多停留，朱瓷带着Al　Ⅳ用一样的速度开了出去。
　　
　　Al　Ⅳ差不多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朱瓷，礼貌地对他笑了笑，说道。“听说朱先生身体不适，现在好了？”
　　
　　“嗯……”朱瓷匪夷地回了下头。“小爱爱，你这样说话……我不习惯。……我其实……我挺好的。”
　　
　　Al　Ⅳ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刚想接话，就见朱瓷扑哧一声笑了。“怎么了？”
　　
　　“哈哈，你们眨眼睛　
　65、重逢　。。。　
　
　
　　的样子都一样，太有意思，呆呆地时候都一样，就会刷刷地眨眼睛，还是两下。”
　　
　　“因为我们都是bottom系列的机器人。”面对这个时候的朱瓷，Al　Ⅳ忍不住黑线。
　　
　　“呃……”朱瓷张着嘴，片刻后问道。“你和卫嵘……怎么样了？”
　　
　　“有一个词，是不是叫相敬如宾？”Al　Ⅳ往前排靠了靠。“差不多就是这样。……清晨的时候，我们把牛牛埋了，你知道牛牛吗？它是一条金毛，是荦荦少爷的宠物狗，是卫嵘送的。……朱瓷，你知道当初卫苍晋把小爱，也就是一号，带到TC的目的，是什么吗？你觉得……小爱是不是更讨人喜欢？”
　　
　　“小爱是很讨人喜欢，是不是更……这个问题我一个人回答不算数，不过我看你和卫嵘处得挺好的。”
　　
　　“朱瓷。”Al　Ⅳ将下巴抵上座椅背上，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和朱瓷。“你是我们的调教师，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不一样吗？毕教授说构成我们的部分都是相同的，只是……营养液有些区别，但那些区别还是因为我们的不同产生的……我是不是问多了？我的任务只是让卫嵘再次去爱就可以了，对吗？”
　　
　　“小……呃……爱……呃……A……”
　　
　　“邱邱，卫嵘叫我邱邱。”Al　Ⅳ快速答道，同时用手指指了下自己。“邱邱。”
　　
　　“邱邱？”朱瓷慢慢停下车等红灯。“邱瑞荦的邱？”
　　
　　“卫嵘没有说，不过我知道是。”Al　Ⅳ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看着朱瓷的侧脸。“真的很奇怪，我们和邱瑞荦长得不像，为什么他会从我们身上看到他的影子？而且还是不同的我们身上？人类真的不是用眼睛去寻找自己的伴侣的吗？那么为什么……你们要穿漂亮的衣服，弄一些奇怪的不同颜色的头发？”
　　
　　“我们是。”朱瓷差不多在绿灯跳起那一刻就将车滑了出去开上了路，速度明显比之前都快。“不过他爱他，不是吗？那……眼里看到的人就会不一样。……爱会让心灵变得清晰，能在人海中将带着伪装的爱人寻找出来。同样地，爱也会让蒙蔽双眼，让我们看不到那些人里隐藏着的自己，那属于人本身的缺陷。”
　　
　　“是吗？”Al　Ⅳ皱了下眉。“有些深奥，不像……”
　　
　　“不像我，是吧？是卫苍晋说的。”朱瓷的眼神里带了点不屑。“说教先生为了让我出来这一趟可说了不少话，认真，甚至太过于认真地解答了我很多的疑问，现在……我发现疑问更多了，真是……你……和三号都没有真正见过面，你们两个是怎么好上的？……是真的吗？你和三号，你们两小子私定了？”
　　
　　“他是老板。”Al　Ⅳ往后靠回　
　65、重逢　。。。　
　
　
　　到椅背上，视线移向窗外街道的夜景。
　　
　　“下班时候，他不是。”
　　
　　“我和小三三，就能感觉到彼此，开始的时候甚至行动上也是，你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奇怪的不合现时的举动……我知道那是因为小三三在那个时候那么做了，而现在……我们还是可以感知到彼此，我们可以感知到大家，所有的Bottom都可以互相感知，甚至包括还在蛋里沉睡的，但是……那种只属于我和小三三的好像……淡了。”Al　Ⅳ垂着头，抿了抿唇，眼里有些担忧，还夹杂了些遗憾和困惑。“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按照毕教授的意思，我和小三三，我们是天生一对，所以不管中间有多少人工制造的障碍，有多少人工干扰，我们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这就是天生一对，是不是？……还是，我理解错了？”
　　
　　看着后座上苦思中的Al　Ⅳ，朱瓷突然觉得毕孝旬和卫苍晋做人都不够厚道，这么复杂的问题怎么让机器脑子的家伙去思考呢？拖长音“唉”了一声后，空出一只手，将手臂探向后座，张开手指要去揉那头顺顺软软的黑发来做安慰。可黑发的主人不理解，反而往后躲了起来。无奈，只好重新双手方向盘。
　　
　　“邱邱，你们是智能机器人，对不对？”朱瓷讲解道。“如果以后你们想要独立生活，这样的问题就要学会自己解答，知道不？嗯……像我这样，被说教先生忽悠地，就只能在休闲时间被叫出温暖的被窝替他跑腿儿，啊……当然，我是很高兴见到你的，邱邱，我们在TC相处不多，但是很愉快，不是吗？”
　　
　　“你是好人。”Al　Ⅳ确认似的点了下头。“卫苍晋是信任你吧，因为毕竟我们不是人类。”
　　
　　朱瓷顿时语塞，想了会儿，只对着后视镜里那个笑得温柔的人回以一个一样温柔的笑容。
　　
　　“每一个Al都带着某一个邱瑞荦的特性，他们都是他，他们又都不一样，不一样就不会有相似的举动，没有相似的举动就不会有相似的选择，这样就不会有相似的命运，以此……他们中总有一个人，会是幸福的，他的这种幸福，就是邱瑞荦想要的。……也许上帝创定了我们每个人的命，但在某些时候，我们也可以人工制造一些不一样地，看似荒谬，却又……充满希望的……比如奇迹。”
　　
　　卫苍晋的话就这样被朱瓷一字不漏的记下了，也因为此，对于Top　I去向的追问又一次被咽回肚里。朱瓷相信，已经不是那种侥幸地自我安慰，而是基于他对卫苍晋，对于卫苍晋制造这些机器人的动机的了解得出的推论，他相信，Top　I一定还存在着，没有人，会去摧毁，自己的，第一件，完整作品。
　　
　　　
　65、重逢　。。。　
　
　
　　
　　Al　Ⅳ到达那栋独立小楼时，楼上那间大卧室里的两个人都把眼睛睁得大大地。
　　
　　Al　Ⅲ不停跑了跳去。而Al　Ⅱ用手指撑着自己的眼睛，坐在两张床中间的地板上，看着Al　Ⅲ在自己眼前的珠帘间穿来穿去，在珠帘碰撞的碎碎的声音里混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哈欠。
　　
　　“小骗子，一定是小骗子，我知道的，一定是。哼，现在想到我了，早干什么？小骗子。乐不思蜀了吧，自己去玩儿，吃香的喝辣的，和个笨蛋人类卿卿我我，把小三三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陪个笨蛋人类造出来的小次品，除了睡觉说梦话傻笑，就是弄得我的手指头湿嗒嗒地。小骗子，看我见到你怎么收拾你，叫你骗我，叫你耍心眼儿，本来去的人明明是我，玩儿的也是我，就你在这儿等着，小骗子，还叫我小坏蛋。哼，一定把你压倒！对对，就是。小骗子想死我了。”Al　Ⅲ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没有一刻停歇，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高兴，郁闷，生气，不屑，委屈，狡猾，遗憾等等轮番出现着，一次一种，持续时间不等，出现间隙不定。直到最后，Al　Ⅲ直接就站在了门边，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如同蜡像般站定等待。
　　
　　Al　Ⅱ也不说话，也不计较Al　Ⅲ偶尔念叨道的和他有关的句子。挂在脖子上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就差没有直接睡过去摔在地上。撑着眼皮的手指也不给力，只想往嘴巴里跑。
　　
　　一分钟后，门终于被拉开，没有仆人或者管家，只有一个笑得温柔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小骗子！”Al　Ⅲ瞬间跃起，直接跳到Al　Ⅳ的身上，双腿缠着他的腰，双臂搂着他的脖子，脸在他的头发上蹭啊蹭。“小四四，小四四，你想不想我啊？是我好，还是那个卫嵘好？”
　　
　　Al　Ⅳ笑着怀住Al　Ⅲ的腰将他拖住。“小三三。”
　　
　　“嘿嘿。”Al　Ⅲ对着Al　Ⅳ的嘴巴就是一口。“初吻，我们的。”
　　
　　“那是啃。”Al　Ⅱ不知道何时也跑了过来，笑呵呵地站在他们边上看着。
　　
　　“你，睡觉去。”Al　Ⅲ只瞄了Al　Ⅱ一眼，立刻闭上眼睛凑过嘴，认真地吻上了Al　Ⅳ的唇。
　　
　　最后三个人挤在Al　Ⅲ的床上，其实是Al　Ⅲ拉着Al　Ⅳ和自己睡，Al　Ⅱ爬上来懒着不走。
　　
　　“你来干嘛？灯泡！”
　　
　　“小四四。”Al　Ⅱ不理对他吼的Al　Ⅲ，摇了摇Ⅳ的手臂，充满渴望地望着他。
　　
　　“怎么了？”Al　Ⅳ问道，喜欢地揉了揉Al　Ⅱ的头发。“你还是那么爱睡。”
　　
　　“小四四，卫苍晋。”
　　
　　“卫苍晋？”Al　Ⅳ疑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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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卫苍晋一定也和卫嵘一样，不是好东西，有什么可说的？”Al　Ⅲ板过Al　Ⅳ的身体。“看着我啊，和我说话，小四四，我们说悄悄话。喂，你自己有床的，赖皮瞌睡虫。”
　　
　　“坏三三。”Al　Ⅱ隔着Al　Ⅳ甩手打了下Al　Ⅲ的胳膊。“不许说苍晋坏话，坏蛋！”
　　
　　“就说，就说，他就是坏人，拐走我家小四四。”Al　Ⅲ直接一脚跨过Al　Ⅳ，半骑在他身上，和Al　Ⅱ打开了。两个人开打的技术也实在有待提高，叫Al　Ⅳ首先无奈地要躲避而不是去阻止。
　　
　　“好了，小三三，不要坐在我肚子上。”Al　Ⅳ拉开了两个只是乱舞着手拍对方的人。
　　
　　“我就坐。”Al　Ⅲ也不睬Al　Ⅱ了，双手按在Al　Ⅳ的肩头，坏坏一笑。“小四四，既然今天晚上你不走，正好，我们就……嗯……择日不……如撞日……洞房吧！嘿嘿。”
　　
　　Al　Ⅳ和Al　Ⅱ同时瞪大眼睛，费解地看着笑得缩着头，眯着眼睛，自己乐呵着的Al　Ⅲ。
　　
　　“什么意思？”Al　Ⅱ紧紧抱住Al　Ⅳ半截胳膊，头枕着枕头上，靠着Al　Ⅳ的肩头。
　　
　　“就是……去去，你睡你的觉，我和我家亲爱的说。”Al　Ⅲ突然红起了脸，俯□在Al　Ⅳ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又飞速地吻上他的脸颊，嘴角，正要张嘴含住Al　Ⅳ微张的唇，被一把捂住了嘴巴。
　　
　　“不许闹，不然……我就走了。”Al　Ⅳ一样红着脸，捂着Al　Ⅲ的嘴巴。
　　
　　Al　Ⅲ眼睛一红，翻身睡回Al　Ⅳ的身侧，先是背对着，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委屈地眨巴了下眼睛，抱住Al　Ⅳ的手臂蹭了蹭，想想似乎不服气，仰起头，伸手去掰Al　Ⅱ抓着Al　Ⅳ手臂的手指。
　　
　　“小三三。”Al　Ⅳ抓住Al　Ⅲ的手。“小二二睡着了。”
　　
　　“你是我的，你明明是我的，现在……都不一样了，和人类在一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