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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柳风骨x叶孟秋]问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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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是要教训在下么?”叶孟秋扬起脸冷笑,他早对这场争论不耐烦,又是素来听不得重话,被柳风骨这么一数落,如何还能忍得住:“不好意思,叶某生来就是这个样子。旁人生死与我无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辱我,必将十倍奉还。”
柳风骨不再多话,只是默默盯着他。不知是否错觉,叶孟秋觉得那双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无法言语的忧伤,甚至隐隐有些失望。过了片刻,对方轻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叶孟秋的声音有些迷惑。
柳风骨不答,反而越走越远。白衣青年被他异常反应弄得慌了神:“喂,你站住!”纵身一个起落挡住去路。
柳风骨止步,抬眼开口:“叶庄主有何吩咐?”
叶孟秋从未见过他这般冷淡的态度,被噎得楞了半晌,才讪讪道:“……好端端的,你和我发什么脾气?”
“柳某岂敢,若是不小心惹恼了庄主,身上不得被刺上几个窟窿才怪。”说话时面无表情,语气不冷不热。
叶孟秋怒道:“五爷是诚心与我抬杠么?”他冷笑着一撇嘴:“好啊,你要走也可以,拔出吞吴一刀戳死我,随便爱去哪里都行。”
“简直无理取闹!”柳风骨一甩袖袍,转方向欲往旁边路走。
“随你怎么说!”长剑出鞘,一下切掉了对方半边衣袖。这下就连一贯温和的柳风骨也忍不住发火:“叶孟秋,你闹够了没有?”
被喊的那个毫不理会,只管挥剑进攻。气势虽猛,准头却是奇差,显然不想伤人而是发泄情绪。柳风骨避了几招,看准间歇近身,擒住对方右手脉门。叶孟秋右臂被拧到身后,半边身子一阵酸麻,宝剑滑落地上。
他咬牙挣扎,想要空手再战。忽然间丹田内息滞涩,内劲竟然提不上来,身形摇晃差点软倒。
柳风骨一惊,立刻把那点不满抛到九霄云外,连忙抱住人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胸口……很疼……”叶孟秋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伸手探他脉搏,只觉得跳动时快时慢,内息紊乱。这是顾不上奇怪怎会突然如此,赶紧盘膝坐下为他运功疗伤。哪知自己一股内劲输送过去,对方体内竟有种怪异的内力,将他狠狠弹了回来。细查来源,绝非正统内功。
叶孟秋被这两股力量加起来一震,喉咙腥味涌上,一口紫血喷出。柳风骨不敢再用力,只得小心顺着那股力量的流动迹象,一点点将内劲输送过去。折腾许久,叶孟秋的脸色才渐渐缓和,呼吸也顺畅起来。只是神疲力竭,躺在柳风骨怀中无法动弹。
男人再细查他脉搏,眉头皱起:“这功夫与你原先所习内功相冲,以致三阴脉受损。你从哪里学来的?”
叶孟秋知道隐瞒不过,只得回答:“就是上次那少年给的秘笈……”
“不是早就说过,那东西与先天正道大相径庭,练了有损无益,你怎么不听劝告?”柳风骨难得严厉,怪不得短短数日他就能将重剑运转得如此流畅,想来是所习内功突飞猛进所致。
叶孟秋难得理亏,老实低头不语,模样甚是乖巧。柳风骨顿时不忍再责,以袖口轻轻擦去他唇边血迹:“你这个样子,叫人怎么放心?”
叶孟秋嘟囔:“嫌麻烦的话,你别管不就好了,”想起对方适才无缘无故的冷淡,心头依旧不爽:“反正我的死活,柳五爷也不在乎。”说着不顾伤势硬要起身,却被柳风骨牢牢搂住。
“受伤了还要跟我置气?”他这作死的任性,着实让人头痛,偏偏自己就是放不下。
“是你先冲我发脾气的。”
柳风骨苦笑:“是是是,在下错了,你就原谅这一回吧。”
熟悉的温柔令叶孟秋很是受用,眼珠子一转,拖长了声音道:“那……就要看本少爷的心情了。”声音虽故作严肃,眉梢眼角却俱是顽皮。星月下朦胧看去,笑容灵动,左颊边酒窝浅现。
柳风骨瞧得心神荡漾,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25(上)
叶孟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笑容凝固在脸上,一时回不过神。过了片刻,淡淡红晕从脖颈处升起。
柳风骨深深地凝视着他,眼中满是渴求。为什么一直不由自主地体谅、甚至是纵容对方的霸道和嚣张,如今终于找到了答案。
因为他爱极了那份只为一人显现的清澈笑容,那单纯而任性的意气风发。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想逃避。
“你,你到底……”叶孟秋结结巴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柳风骨微微一笑,右手食指轻轻按住对方嘴唇。
“嘘,别说话……”他再次低下头,这次的吻深入而激烈,灵活的舌尖攻城略地,直咬得对方再无出声的余地。左手搂紧腰制住怀中人的乱动,右手解开领口衣扣,沿着喉结一路舔到锁骨。
叶孟秋被他弄得浑身无力,瘫在怀里不停喘气。头脑一片混沌,直到柳风骨开始扯他的腰带时,才惊慌地喊道:“等,等一下……”
柳风骨暂时停下,温柔抚摸青年白皙秀丽的面孔,见那平素高傲的眉眼间此刻尽是茫然无措。
“害怕了?第一次?”他的声音低沉,嘴角轻勾,眼底隐隐欲望灼烧。
叶孟秋本想质问这种无礼举动,但见对方态度中似有轻视之意,事关男人的尊严,习惯性的好胜立刻压过了理智,嘴硬道:“怎么可能?”
柳风骨差点笑出声,明明身体一直在微微发抖,显然是初尝j□j的稚嫩反应。他见人实在紧张得厉害,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谁知在叶孟秋眼里,这迟疑反而成了看不起的意思,心头火起也顾不得举动是否适当,揪住衣领将人拉近,狠狠地亲了上去。一边回忆对方的动作,一边模仿着舔舐啃咬,动作生涩却激烈,敞开的胸口随着身体的摇晃频率不停在柳风骨身上蹭来蹭去。
直到男人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他才满意地松开,轻轻喘息着一扬眉:“谁会怕你啊?”浑然意识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样为何,额头发丝散乱,眼角湿润,略微红肿唇角银丝闪亮,简直是无处不显诱惑。
柳风骨听到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他真是低估了叶孟秋作死的程度。
挑衅的那个正在得意,忽然间自己被放平到草地上,紧接着对方欺身上来,压得人完全无法动弹。他还没回过神,柳风骨已经用力撕开他的衣襟,顷刻间上半身j□j在外。
“喂,你,你干什么!快住手……”叶孟秋这下才真的害怕了,习惯了平日的温柔,这份从未见过的粗暴让他觉得既陌生又恐惧。柳风骨的武功本就高出他甚多,一旦动了真格压制,自己根本毫无反抗的力气。
“嗯?你不是说不怕我么?”柳风骨眯起眼睛,随手扯过对方的腰带,将身下人的双手牢牢捆在背后。
“我……我……”叶孟秋语无伦次,他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跨坐在身上的男人眼睛亮得怕人,在月下看来,简直就是一匹狼盯住了待宰的羔羊。
“叶少爷……”柳风骨低低一笑,捏住叶孟秋的下巴抬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
☆、25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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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叶孟秋从沉睡中睁眼,发现自己已在秋瑟谷旁的石屋中。石床虽然硬,却也比那草地躺着舒服多了,身上的泥土和爱欲痕迹都被擦拭过,裹在绒毯里甚是暖和。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孟秋吓了一跳,侧头茫然望去,还使劲揉了揉眼睛。
柳风骨微笑躺在他旁边,身上未着存缕,正用手轻轻帮自己梳理头发。窗外天色隐隐发白,眼见已是清晨。
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叶孟秋开始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活到二十出头,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生平第一次却是被个男人按到身下吃干抹净。越想脸越红,到最后整个人几乎快要冒烟。
柳风骨看他尴尬的想把自己缩进蛋壳的模样,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在脸颊上轻吻一记:“抱歉,只怪我情不自禁。”
叶孟秋又羞又怒,这人,占尽便宜还敢得寸进尺。虽说是两厢情愿,但自己常年深受礼教约束熏陶,对比起昨晚的放纵和哭喊求欢,这反差实在太强烈,一时还无法完全接受。
“现在什么时辰?”叶孟秋懒懒问道,大概是之前叫得太狠,他的嗓子有些哑。
“卯时末尾,快入辰了。”柳风骨算了算。
“什么?!糟了……”叶孟秋轻声惊呼,已经过了每日早上练剑的时刻。这是他坚持多年的刻苦习惯,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所受的暗伤加上昨晚j□j,体力消耗甚巨。这时只觉得全身酸痛,虚弱无力。
柳风骨把他按回来:“你现在需要的不是练功,而是休息。”
“你放开我!”叶孟秋的动作愈发用力,忽然牵动内伤,忍不住伏在床边不停咳嗽。
柳风骨觉得自己叹气快要成习惯了,这种死不听话的性子也算是他个人特色了吧。
“现在给你两条路,老实继续睡觉,不然的话……”他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咬着耳朵轻声“恐吓”:“我有办法让你一天都下不了床。”
暧昧的暗示让叶孟秋浑身一抖,顿时乖乖缩回毯子里。脸上的火烫再添红晕,一时半会是消不去了。
柳风骨颇为遗憾地看着人,哎,其实有那么一刻,他挺希望他的“不听话”再坚持一会儿的……
“不高兴了?”眼看青年把自己全身裹起来,连脸都覆盖住,只留了一小片流海在外面飘来飘去,柳风骨有些好笑地拽下毯子:“那也不能把自己闷死。”
叶孟秋双目紧闭,板着脸不理睬。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了,连口舌战都落下风,他除了生闷气还能怎样?
“渴了,想喝茶。”他简短吐出几个字,翻身背对着的柳风骨。
男人一愣,这一大早哪来的茶水?四周壶碗灶台倒是现成,看样子只能自己烧了。再看叶孟秋躺在那一动不动,显然没有出力的意思。
唔,自己刚才的确说过让人老实睡觉的话……柳风骨挑眉,这别扭闹得有点大啊。算了,就当次下人让他出出气吧。
刚要去干活,听见叶孟秋又加了一句:“我还要洗澡。”
是是是,一切听少爷的吩咐。柳风骨下床,捡起地上衣服开始穿戴。
听到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叶孟秋偷偷在毯子下睁眼,对方修长矫健的背影正好映入眼帘。双腿笔直,肌肉紧致,想起自己曾在这具躯体下浑身濡湿地j□j挣扎,被做到几近失神,就不禁浑身发热,呼吸急促。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想要闭眼不再看,却是怎么都舍不得。
柳风骨拾掇完毕,准备出门打水。走到门口时忽然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昨天晚上还没看够啊?”
一只鞋子从身后飞来,挟带劲风狠狠砸到门板上。柳风骨却早已大笑着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叶孟秋忍气躺回去,只觉得疲惫更甚,不多时又朦胧睡去。直到柳风骨烧了热水,来床前推醒他洗浴,方才勉强睁开眼睛。
“这么快?”他迷糊问道,正想努力起床。柳风骨伸手一揽,已将整个人横抱在怀。
“我自己能走。”叶孟秋轻轻推拒,挣扎想要下地,却被对方止住。
“既然服侍少爷,就要做周到。”柳风骨笑着在他额头轻吻了下,把人抱到浴桶前放进去。
热水缓解了关节处的酸痛,叶孟秋满足地喘口气,心情逐渐愉悦起来。柳风骨散开他头发,先用皂角揉洗,再以木梳轻轻通开。精心养护的长发柔软润滑,握起来手感极佳。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他忍不住低声吟哦。
叶孟秋微微撇嘴:“五爷糊涂,想是替哪位红颜知己做多了这类事,竟安到叶某身上了。”
柳风骨微笑摇头:“这可是天大的冤枉。除了叶庄主,还有谁能令在下甘心如此?”
叶孟秋心底暖暖的,嘴上却依旧硬道:“那也没什么好稀罕。”
对方早已习惯他这脾气,丝毫不在意。待头发梳完,柳风骨又道:“你趴好,我帮你清理下面。”
“我自己能洗。”叶孟秋不解,他是内伤又不是手臂外伤。
柳风骨以咳嗽掩饰笑声,眼光下瞟:“我说的是那里。”
另一人顿时脸颊通红,决心从现在起半个时辰不和他讲话,免得总是被言语调戏。
等叶孟秋洗完,柳风骨借着剩下的水简单擦洗了下,将污水倒在门外。待到一切收拾停当,已是日上中天。叶孟秋套好衣服,慢慢坐回床边,觉得丹田气息依然不畅,身体也隐隐发冷。
“三阴脉受损,非同小可,”柳风骨一边替他擦头发一边说,“你若不想这伤势在心脉纠缠固结,至少这两三天内不可随意调息,最好也不要碰剑。”
叶孟秋垂头不答,脸上颇有沮丧之色。柳风骨知他素来好强,不免因此受挫,因而温声劝道:“记得我说过,欲速则不达,尤其内功修炼更是如此。”
“原本我也不想冒险,但是……”叶孟秋欲言又止,一副纠结模样。
柳风骨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揽人入怀。
“你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他低声安抚:“不要一个人硬抗。”
叶孟秋犹豫片刻,终是下了决心。这件事其实已在心中思量多日,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自己能够赋予全部的信任,那只有他。
“若我当真有事相求,你会帮我吗?”
“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竭尽所能。”柳风骨声音坚定。只要是你想做的,想得到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达成心愿。
叶孟秋靠在怀里,面露欣慰笑容。他握住那只搭在肩上的手,低声叹息:“能遇见你,这一生何其有幸。”
这话让柳风骨内心微颤,自己也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叶孟秋不觉有异,继续说道:“待我伤势缓解,还要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在何处?”柳风骨心跳加快,尽量让自己表情如常。
“就是神策军一直在找的入口。”
那群人一直念念不忘的宝藏,传说中的古越宝剑与武林秘典,就在剑庐的最深处。
柳风骨站在这座不起眼的石门前,望着上面荆棘交错的斑驳痕迹。若不是叶孟秋告知,他绝对不会想到这里竟然隐藏着秘宝。
“你真的相信这里有宝剑?”柳风骨迟疑,一时竟有些希望那只是个谣言。
叶孟秋也有些不确定:“我不知道,曾祖遗书中只说这里是叶家重地,若无大变故,后世子孙不得擅动。”
对于铸造世家来说,所谓重地,应与神兵利器脱不开干系。
“若所言为真,与其将利剑深埋地底,不如取出做佑护家族之用。若传言是假,那么借此机会令神策彻底死心,也可免去多日搅扰之困。”
柳风骨默然片刻,缓缓走上去轻抚那座紧闭石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那门约有一人半高,四周隐有缝隙,上面却无匙孔。试着推了一下,纹丝不动,再在石壁周围仔细摸索,也不见任何机括痕迹。
叶孟秋叹道:“我已认真研究过,这门户并无机关,纯是天然生成的巨石。若无上乘内功在身,是根本推不动的。所以我才想,若是能练成那秘笈上的武学,或许……”
柳风骨恍然,难怪他会冒险修炼那邪门功夫。想是因自身功力不足,无法进得重地,又不能向他人求助所致。
他再看了看四周,提起真气,将门往里推,手下石壁微微一晃。再运力使劲推时,听得两侧门扇发出嘎吱的沉重响声,缓缓向两边展开,露出里面甬道的入口。
叶孟秋感激地看他一眼,迫不及待走了进去。柳风骨默默跟上,只觉得一路忽高忽低,两边是高耸的石壁,夹得道路十分狭窄,有些地方仅能容一人侧身而过。约莫过了一柱香时分,甬道忽然变得倾斜,一条弯弯曲曲的石阶,似是通往地底的方向。越是向下走,四周寒气越是迫人,隐隐可听到水流声。虽然山腹中阴寒乃是平常,但此处冰冷彻骨,仿佛置身极北之地,若非给两人内功修为不弱,早已抵受不住。
“我们这是在湖底?”叶孟秋听着山壁外细微的水声,忽地恍然。
柳风骨沉吟:“传说春秋时期,西湖一带乃是龙川剑气汇聚之地,若是在此藏有神兵利刃,倒也说得通。”
又走了片刻,两人来到一间石室中。地方不过寸许,除了天然生的小石桌外再无陈设。叶孟秋一瞥之间,见桌上放着一个石盒,上面刻有自家的标记。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卷蜡封的卷轴,不知其中写了什么。这时也无暇除蜡细看,便随手放入怀中,继续进发。转过一个弯后,前面豁然开朗,竟是一个极宽阔的石台,四角各插有一人多高的重剑,剑身上铁链层层缠绕,经过不知多少年的锈蚀,早已和剑融为一体。天顶上倒悬着一把巨大铁剑,尖头正好指向石台中心,剑身隐隐橙光透出。
此处冰冷更甚,其中隐隐挟带兵刃独有的肃杀气息,令人不寒而栗。但两人被这山腹中的奇景震慑,一时竟忘了身上气血翻涌的不适。
“苍山隐雾锁惊鸿,纵横千秋血长空……”叶孟秋喃喃念着巨剑身上所刻铭文,见密密麻麻的文字写的似是剑阵一类,随意读了数行,只觉得文义深远,一时难以尽数理解。然而其中的精深奥妙,平生所见武学无一可与之相比,若是照之修习排阵,威力不可想象。
叶孟秋心气极高,一心要令家族在江湖中扬名立万,总觉得家传功夫不过如此,自保尚可,以之称雄武林却是差了火候,一直引以为憾。这时眼见先祖留下的武学藏宝如此神奇,一时只觉得恍如梦中。原本对遗书上所言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居然真有意外惊喜。或许是喜悦来得太突然,他只觉得全身发颤,腿软得连步子都迈不出。忽然间眼前发黑,胸口气血涌动,登时往前栽倒。
柳风骨连忙扶住,低声问道:“你还好吗?这里似乎……”
叶孟秋定神:“没事,我们走近些,看看还有什么。”短暂的恍惚过后,他也察觉这里剑气凶猛,极易牵动内伤,不可久留。一牵他的手,只觉得对方手掌颤抖,掌心微出冷汗,不禁一怔:“你怎么了?”
柳风骨一时竟没听到他的话,呆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和纠结。叶孟秋又问了一遍,他才猛然惊醒:“没什么……”他叹息着别开脸,语带双关:”我们过去吧……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叶孟秋不解,但此刻无心思考其中古怪,以为对方也是因为这里气息不舒服,便点头道:“如果真有宝剑,我们拿了就赶快离开。”
走近细看才知,那巨型铁剑原来中空,剑中藏剑。剑尖处有个口子,反向朝剑身里插着一柄细剑,只留青铜剑柄在开口外,形态有几分类似兵器中的子母剑。那剑柄触手冰凉,握上去更是阴寒直透入骨。叶孟秋忍住胸口隐痛,试着往外抽,剑身却纹丝不动。他双手使力半晌,依旧徒劳。
“说不定这里有什么机关,还是不要着急为好,”柳风骨阻止他,仔细检查铁剑四周,见上面有个剑型凹处,形状有些熟悉。思索片刻,从腰间摸出那枚叶孟秋昔日赠予的信物,对着比了比,大小倒是吻合。
“这东西居然是钥匙?”叶孟秋很意外。
柳风骨也无把握:“反正没别的办法,不如试试看。如果不行,只能说我们与先人宝物无缘了。”
叶孟秋缓缓点头,定睛看他动作。柳风骨将小剑贴近凹处,却忽然停住不动。
如果机关真的就此打开,那他未来的选择……一时间思绪纷乱,竟下不去手。
叶孟秋正忐忑等待结果,见他居然发呆,不由得急道:“还愣着干什么?”不由分说拽起柳风骨的手,将钥匙直j□j去。那枚信物牢牢嵌入凹处,过了片刻,巨剑深处传来沉重的机括转动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叶孟秋紧张地屏住呼吸,双手再次握住剑柄。随着用力下拽的动作,剑身一点点出现,直到整柄被拔离母壳。
地底隐隐传来声响,山壁外的水波涌动忽然变得剧烈。但两人被宝剑的光芒所摄,谁都没有注意这些异状。
细窄的剑身外裹着剑鞘,捧在手中犹如万年玄冰,时间久了几乎要连身体都冻住一般。寻常宝剑都是剑刃和剑柄分开铸造,这口长剑却是一块整料上连着剑柄雕出,工艺之精巧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以它的长度,拿在手中却是轻如薄纸。
叶孟秋将剑刃抽出寸许,毫无锈蚀痕迹,两侧利刃如新。橙色剑身中隐隐透着微蓝光芒,剑气刺得脸颊生疼。忽然间他丹田一阵剧痛,牵动旧伤,一口血喷出,有几滴正好洒在剑锋处。
手中宝剑滑落在地,叶孟秋整个人不由自主半跪下来,头一阵阵发晕。
“你怎么了?”柳风骨连忙将人扶起,只觉得他掌心冰凉,身体不停发抖。
“冷……”叶孟秋靠在他怀里拼命咬牙,声音断断续续:“这剑……好生古怪……”
柳风骨神色凝重,小心捡起来还剑入鞘:“此剑大有玄机,或许我们不应擅动前人宝物,还是放回去吧。”
叶孟秋踌躇不决,眼光停在剑上不愿离开。开封染过血的剑身橙色光芒更甚,隐约有种摄人魂魄的妖异。
“我们好容易找到这里……只是一把剑,想来不会有大碍。”
柳风骨见他如此留恋,只得脱下外袍裹住长剑交给他。正想再劝两句,忽然脚底微微一晃,整个人差点滑倒。他一惊站稳,还以为是自己身体不适所致,但随即发觉地面晃动越来越剧烈,轰隆声由远及近,气势极是怕人。
“是地震……”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难得的惧意。再高的武功面对天灾也是如同蝼蚁般脆弱,柳风骨拽起叶孟秋的右手,飞步离开。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站立的石台开始升起,地下湖水迅速涌上,淹没了整间石室。
原本依照他们的轻功,这点距离不足为虑,但此刻脚下摇晃,山腹内道路又是弯曲细狭,才跑到一半,水流已经蔓延而至。叶孟秋的胸腹愈来愈痛,只觉得要迈动一步也是困难,眼见身周积水已经没过大腿,他忽然停下来说道:“你先走吧。”
“什么?”柳风骨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时候还开什么玩笑?生死关头!”
“我是认真的,”叶孟秋喘了口气,将宝剑和卷轴都塞给他,“上面甬道更窄,两个人一起来不及通过,不如分头走,你先带着东西离开。”
“那你呢?”
“我从里面游出去。这的水道与西湖相连,凭我的水性,一定可以找到出路。”
柳风骨沉声拒绝:“不行,你有伤在身,太冒险了。”
叶孟秋坚持己见:“这是眼下的最上策,”他忽地一笑:“我连身家性命都交出去了,你还信不过我?”
柳风骨还未及答话,就感到对方已扑了过来,捧住自己的脸狠狠吻住。柔软而熟悉的嘴唇,带着点血腥味,既激烈又热情。他心中一阵迷糊,就在发愣的功夫,叶孟秋已经松开,将他往外用力一推,随即进入水中不见踪影。身法快似游鱼,让柳风骨连想要捞人的机会都没有。
被留下的那个呆立当场,唇边余温尚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叶孟秋屏住呼吸,沿着水波流动的方向寻找出口。他内伤不轻,仗着从小擅长游水,在激流中苦苦撑持,几次差点放弃,又坚持着挺了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地动渐停,水流逐渐减缓,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在脱力前寻到光亮来源,挣扎着爬上了岸。视线模糊中见这里似乎是烟霞山旁的瀑布水潭,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不知柳风骨脱险没有,一心惦念着想去寻找,但身上毫无力气,忽然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旧伤未愈上又兼在寒水中泡得太久,叶孟秋发起了高热,身体不时在冰火两重天中受着折磨,那感觉极是痛苦。昏迷时似乎隐约见到了柳风骨的身影,对自己轻声说了句什么,随后转身渐行渐远。那决绝的背影让人有种莫名的惊慌,叶孟秋想要过去阻止,却是一步也迈不动,只能急得大叫。
“少爷?少爷?您醒一醒!”朦胧中有个声音在耳畔呼唤,将他从幻境中拉了回来。叶孟秋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映入熟悉的陈设,原来自己是躺在庄内的卧室之中。
“柳五……”他虚弱地呼唤,感到额头脖颈上都是汗水。
“五爷?他不在这里啊,”守在榻边的叶泊秋和侍女见主人终于苏醒,总算是松了口气,“您睡了好几天,可把大伙吓坏了。”
叶孟秋用力揉揉眼睛,神智逐渐清醒。侍女们小心扶他起身半坐,为他擦面和换下被汗水浸湿的亵衣。躺了许久只觉得浑身僵硬,他坚持要下地走动,来到桌旁坐下。
身边青年送上清淡茶点,叶孟秋皱眉看了一眼,觉得没有胃口,便推在一旁,只取了茶慢慢啜饮。窗棱中透进的微风吹在脸上,感觉甚是舒爽,想起之前的种种惊险,兀自心有余悸。
他随手推开窗子,看到楼下一片混乱,许多人忙忙碌碌来回奔走,不禁问道“外面怎么了?”
“前几日的地震,引得西湖水外溢,淹了许多房屋和田地。”叶泊秋叹气:“正赶上快收的时候,不少人损失惨重。”
“这样……庄里派人去赈灾了么?”
“庭叔他们已经在办了,按照往年常例。”
叶孟秋沉吟了下:“再加一倍吧。顺便吩咐下去,今年的租子减掉三分之一,时节不好,那些农家也不容易。”
叶泊秋面露喜色,大声道:“多谢庄主。”他家是叶氏远房亲属,也是这次天灾中受损较大的佃户之一,见叶孟秋如此处理,心里自是感激。
正在喝茶的那个笑着拍拍他:“对了,你刚说他不在这里,那他人呢?”
“您是说柳五爷?我已问过其他所有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
“没看到……”叶孟秋喃喃道,忽然一惊站起:“难道他出事了?不行,得赶紧派人去找……”动作太猛一时牵动伤处,靠在桌旁不住咳嗽。
“您先别急,”叶泊秋吓得赶快扶他坐下,“地震之后,家丁们这几日已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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