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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柳风骨x叶孟秋]问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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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柳风骨X叶孟秋'问剑》作者:炎鸟

剑三同人
藏剑上代庄主叶孟秋和霸刀上代庄主柳风骨年轻时的故事
灵感来自B站的叶孟秋个人生平MV《藏剑一叶》
按照官方的设定,柳五爷曾经指点过叶孟秋武学和铸造术,这点在剑冢里也有记载
可是叶孟秋对柳风骨明显只有对头的心思,而且这恨还不小,不然也不会造成叶炜和柳夕的悲剧
但柳风骨对此的反应是……耗费自己功力给人家儿子打通经脉,简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架势
所以就产生了这篇的脑洞XD
内容标签:武侠 江湖恩怨 春风一度 游戏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孟秋,柳风骨 ┃ 配角:叶泊秋,唐简,肖药儿 ┃ 其它:藏剑,霸刀,九天,神策


☆、第 1 章

  大周长安元年
  正月的黄河刚刚冰消雪融,河水波涛汹涌,一望便知凶险非常。不同于平日的人马熙攘,这时节渡口客流清冷,大多渡船也停了摆。只因水势太盛,贸然行舟极是危险。大部分着急上京的士子或商客早赶在月前过了河,其余则在渡口附近停留几日,待水面缓和再行。
  官道旁简陋小酒铺中,除了老店主和两三个闲谈的摆渡人,就只有一个伏桌打盹的年轻人。店主一边擦拭门外的木桌,一边仰头看向天边,忍不住喃喃道:“风雪又要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官道那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直奔渡口而来。片刻后一匹高头白马停在了酒铺门口,老板急忙过来牵绳,抬头一望不觉呆住。
  马上少年一身明黄绸衫,袖口繁复锦缎花纹,衣带缝着明珠,弯腰时领口露出一片貂皮,服饰华贵之极。他的气场与这片昏黄背景极不相称,正在说话的几人不由得噤声,一齐看他走进酒铺,就连那角落的年轻人都抬起了头。
  少年看上去不满双十,虽然面带风霜,却丝毫不掩其白皙肤色。乌发高束马尾,一抹流海半遮额头,面容秀丽犹如美玉,一双眼睛亮如秋水。店老板几曾见过这等人物,愣了半晌才结巴问道是否打尖。
  对方摇摇头,低声问询附近可有船只过河。言语间眉头皱起,显见十分急切。店主虽不忍叫他失望,但眼下河水湍急,确实无人愿意摆渡,只得与他实话实说。少年听罢眉头皱得更紧,焦躁溢于言表。
  “当真不能?老人家,烦请再想想,考期将至,着实耽误不起。”
  “这位郎君,不是老朽不帮,实在是这时节渡河,很危险啊。”他随手一指那几个船夫,“这里都是多年的老摆渡啦,不信您问他们。”
  “……若我酬以重谢呢?”
  老店主摇头,刚想说多几吊钱也不值以命相换,却听得那几人中的其中一个问道:“不知客人所谓的重谢,价值多少呢?”
  这摆渡人声音嘶哑,听上去犹如夜枭啼叫,令人颇不舒服。削瘦脸上一道长疤划过鼻梁,更显得面容凶悍。
  少年在袖中随便一摸,摊开的掌心放着七八枚亮灿灿的金叶子,周围一干人不禁目瞪口呆。
  那刀疤船夫直了眼睛,半晌咽了口唾沫道:“好,既然小郎君如此大方,又不怕送命,便跟我来吧。”他起身朝外走,忽又转身道:“水急船窄,只能行人不能带牲口。”
  少年急着过河,也无意与他争论,便对老板说:“马匹先寄在老人家这里,待我回返来取,”说罢又拿出一片金叶子给那店主,“就当是照料的花费。”弄得老板受宠若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年轻人喃喃自语:“出门只带金子,好阔气。”眼珠子一转,忽而朗声道:“请留步。”
  这一嗓子引得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少年和船夫面露讶异,似乎才意识到现场还有这号人物。
  年轻人走上行礼:“不瞒二位,某行路至此,不慎误了船期。如今思乡心切,也不知几时才得过河。若不嫌弃的话,”他自己似也觉得有些唐突,不好意思地笑笑:“可否捎带某一程?”
  旁人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心想这等平白蹭人家便宜的事,亏你说得出口。老店主更是摇头低声嘟囔:“这……怎好如此厚颜……”
  摆渡人嗤笑:“花钱的是小郎君,他做主就好。”
  少年耐着性子匆匆打量他,一身朴素青灰长袍,背后背着包裹。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生得长眉凤目,容貌极为英俊,只是眼神无精打采,满脸睡不醒的颓唐模样,倒是无甚害处。
  “离家在外,帮扶一把也是应该,你跟来吧。”
  年轻人大喜,连连言语感谢。少年却不想多听,手一挥径自而去。
  
  三人来到河边,见那河水急流汹涌,连带岸边停靠的船只也摇晃不停,老店主所言非虚。少年一时有点犹豫,那刀疤男子看他迟疑,忍不住怪笑:“小郎君放心,既敢收你的金子,就敢保你人上得岸。”
  少年轻轻点头,小心踏上木板。他自小坐惯了行船,原是不惧水路,但风大浪深的河面,比起静水湖面不可同日而语。手指刚扶到船篷,只见一个急浪打来,惹得船身猛一颠簸,身体没站稳,直直向后仰去。那刚跟着上来的年轻人急忙背后扶住,这才没翻下水去。
  “你还好吗?”
  少年定了定神,慢慢推开他站稳,低声道:“无妨,多谢。”自行去船尾坐下。
  摆渡的解开绳索,撑船离岸北去。天边黑云渐渐聚拢,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少年在船尾处找个干净处坐下,把带来的书箱放在一旁,一言不发地闭目养神。那年轻人想了想,也走过来坐在少年对面。河面上除了他们,其余片帆皆无,不大的船只在这云水相连的河面上显得异常孤单。刀疤船夫也不说话,三人之间安静异常,只听到枯燥而单调的舵声不时响起。
  年轻人瞧瞧浑浊翻滚的黄水,又看了看形容丑陋的摆渡人,无聊地打个哈欠,开始向那少年搭讪着找话。
  “瞧这天色,想必暴风又快到了,不知道能否在这之前上岸。”
  少年闭目不答,仿佛没听到一般。
  “瞧小兄弟的打扮,又在此刻急着渡河,莫非是进京赶考的士子?”
  对方眉毛轻轻皱起,仍是不作理睬。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想必是家学渊源……”
  刀疤船夫听了冷笑:“别再问啦,小郎君摆明了是爱清静,偏是你聒噪。”
  年轻人不以为意地笑笑,依旧自得其乐地说个不停。
  “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相逢一场,总算是有缘。不知可否请教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今日恩德。唉,只是这小小一个愿望,竟也无法达成,连恩人姓什么都不知,难道是天意弄人?” 
  少年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
  “此等憾事,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
  “叶……”
  年轻人正说得兴起,没料到对方忽然开口,声音又快又低一时没听清。他愣了下才问道:“你刚才说……”
  “我说,我姓叶,”少年稍微抬高音量,像是怕他再饶舌纠缠,又迅速补充一句:“叶孟秋。”
  说罢转身向河面方向坐下,彻底背朝那年轻人。他怕自己再对着那张脸,会忍不住将人踹下水去。
  “原来是叶兄弟,某记下了。”
  或许是察觉到叶孟秋真的烦了,年轻人也不再多话,闭嘴坐到一旁。
  
  周遭终于安静下来,叶孟秋松了口气,望着河面出神。此刻船大约已到了河中心,南岸消失得踪影不见,四处水天相接。被那冰凉的河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内心忽然隐隐有种不安感。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年轻人,对方正面带微笑注视着自己,神态中有几分关心。
  “觉得冷么?”
  他迟疑着点了点头。
  年轻人缓缓道:“这里是整条河道中最深的区域,寒气最盛。而且四周暗涡环绕,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以也是心怀不轨之人……”他忽地厉声喝道:“最好下手的地方!”
  说话间猛然起身,抓住叶孟秋的手臂往船舱方向急退两步,同时足尖微一用力,将那块遮盖的舢板整个掀起,竟有两个陌生人躲在下面。
  只听那刀疤船夫哈哈大笑:“好小子,居然能识破机关。只不过在这地方,生死可由不得你。”说着从把舵处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峨眉钢刺,尖锐处犹带血痕。两个陌生人也纷纷亮出兵器,顿时将叶孟秋和年轻人围在船中央。
  叶孟秋瞪大眼睛看看两边,不确定地问身边人:“这是遇见了……传说中的水贼?”
  年轻人低声吩咐:“你老实站在这里别动,不会有事的。”
  刀疤人怪笑道:“小郎君说得不错,还不赶紧把金子奉上。只要你老实听话,黄河鬼也不会轻易伤人。瞧你生得这般俊俏,若是捆了卖到长安哪个教坊,可是一笔大买卖。至于你……”他以兵器指着年轻人,“来路似乎不简单,某可不能轻易放过。”
  对方冷冷地看着他,那双原本颓唐无光的眼睛,忽然变得炯炯发亮,整个人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话该我原封奉还才是,”年轻人一字字说道,“白家一十六条人命,今日就此了结。”
  不知何时他手中已多了把短刀,金丝缠柄雕成凤羽状,刀身蜿蜒薄如蝉翼,刃口光芒通透流转,竟是件极难得的宝刃。
  那船夫见了刀,面色陡变,说话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这把刀……你……你是……柳……”另一个贼人也嘶吼道:“大哥!四、四弟……就是死在这把刀下……”
  年轻人冷笑道:“柳五已诛一鬼,何妨今日再送三鬼相聚?”
  刀疤人满头冷汗,忽然大吼一声,竟是朝叶孟秋直扑过来。柳五猜到他的心思,若是将这少年作为人质,自己就得束手束脚。刚想将人护在身后,却见叶孟秋在腰间带扣上一按,一柄细长软剑白练似地挥出,招式齐整,出手迅捷。那刀疤人猝不及防,腹部衣衫竟被划破一道大口子,急忙向后仰倒,才免去开膛之祸。
  柳五喝彩:“好剑法!柳某小看了小兄弟。”
  叶孟秋皱眉看着他:“你们……有私人恩怨?”对方还未回答,就听那船夫咬牙道:“一起上!别留活口!”
  顷刻间兵刃相交,船上双方斗成一团。柳五的功夫原本高出那三人甚多,但黄河四鬼经营此地多年,水性绝佳,在这河面上反而大占便宜。何况此事性命攸关,自是豁出全力,一时间竟难分胜负。柳五虽有这少年相助,却也无法轻易将对方击倒。更何况叶孟秋的剑术虽然不错,但功力却浅,对敌经验更是半点都无,好几次都差点入了套,还要自己分心照顾。正在僵持时候,迎面一个浪头打来,船身立时歪斜。叶孟秋站立不稳,被兵器劲风扫中心口,剧痛之下手指无力,软剑掉落水中。
  “莫慌,退后调息。”柳五冷静喝道,持刀护住他四周。眼下已到最后关头,须得速战速决。一阵刀光闪过,船篷四散飞起。那黄河三鬼还在眼花缭乱之际,利刃已切过经脉要害,一瞬间漫天血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叶孟秋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三具尸体,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虽然会些功夫,但一向深居宅内,没见过江湖真正的血腥场面。
  “他们是附近盘踞多年的水盗,以劫掠商客财物为生,”柳五还刀入鞘,扶住他安抚:“我在这等了多日,多亏了你出手大方,才引得他们入彀。”
  叶孟秋迟疑道:“你是说……他们渡我过河,就是为了杀人劫财?”当真如此,他倒是应该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想起之前的态度不敬,心里稍有惭愧之意。
  谁知柳五摇头道:“那倒不是。黄河四鬼虽然行事狠辣,但向来谨慎,不会轻易伤路人性命。顶多是扒光你钱财,然后留人到岸上自找生路。”
  “你确定?”那几人刚才朝自己下手的狠劲,怎么也看不出是只要财不索命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我们走在一起的缘故?他们以为是一路人,自是不会放过你。”
  等等,这不就表示……叶孟秋瞪着柳五,见对方一脸歉意,深深一弯腰:“某为朋友报仇心切,连累你卷入风波,着实过意不去。”
  人家这般恳切,叶孟秋纵然不满,此刻也不好再说什么。
  “罢了,这伙强盗常年劫人财物,就当是助你……为民除害了。”
  柳五忍住笑意,从初见到现在,叶孟秋总是一副冷冷的生人勿近的状态。这别扭的模样,倒是为那张面孔平添几分鲜活。
  “某观叶兄弟的剑法,手势不凡,法度严谨,不知师承何处?”
  “这是我家传……”叶孟秋刚要回答,却见柳五脸色陡变:“不好!”但看船只晃晃荡荡,不知何时已顺流飘到急流带,眼见一个陡坡滑下,水势登时凶险无比。两人看了看方才船尾被打出的缺口,在缓流上还可支持,一旦被大浪冲击,恐怕就有巅翻的危险。
  “你会撑船吗?”不等叶孟秋回答,柳五就将舵强塞在他手里,“稳当些,我去放帆补漏。”说罢一个飞身,犹如一头大鸟般轻盈攀上桅杆,手中刀尖使劲一划,桅帆刷拉落下。整体动作一气呵成,若换了平时,少年兴许会为这美妙姿势赞个好字,但如今命在旦夕,哪里还有这心思。他自小环境优越,出行游湖自有家人服侍,怎会碰过这些东西。当下只有拼命回忆老仆撑船时的动作,竭尽全力稳住船身。但见激浪中一只小船上下起伏,挣扎摇晃,两人浑身都被泥流卷过,狼狈不堪,却依旧拼命撑持。最后总算是脱离急流范围,河道渐趋平缓。叶孟秋双腿一软,跪在船板上用力喘息,就连柳五都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好厉害,某生平经历险恶,莫过于此。不愧是天下黄河,奔流探海,威势惊人……”
  这人的脑子是被水冲坏了吗?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大发感慨。叶孟秋狠狠瞪了他一眼,很想出言骂两声,忽听得柳五又道:“糟糕……”
  又出什么事了?叶孟秋一惊,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提到嗓子。他已怕了这家伙说一件来一件的衰运,不过这次倒没等得太久,只听头顶上一阵闷雷响过,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冬末的雨水冰冷刺骨,打在身上如同针扎。由于船蓬已被打坏,无处可躲,两人直被浇了个里外透凉。叶孟秋从未受过这等暴雨,水泼在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耳畔尽是水响,模糊中听到柳五仍在喋喋不休:“唉,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少年被水呛得不住咳嗽,觉得此时此刻,或许自己立刻晕过去会好过一点。
  
  几经周折总算是安全靠岸,叶孟秋筋疲力尽地走上来,只觉得四肢百骸犹如灌铅。他的发髻散乱,衣衫上下都是泥水,湿淋淋的好不难受。这一场祸事下来,不仅所携书箱全失,连钱袋都被河水冲得一干二净。好在身上还有衣饰可以作当,待支撑到长安城,再去找自家商户补给就是。
  “大战后气力衰竭,先不要着急走动,赶快坐下调息才是。”
  他以为这是谁害的?!少年咬牙推开那人试图搀扶的手,强行快走几步。忽然间胸口剧痛袭来,喉咙涌上腥甜,顿时脱力往前栽倒。
  柳五连忙抱住他:“都说不要乱动。黄河四鬼功力不弱,万一留下内伤病根就不好了。先找个安静地方,我帮你调理内息。”
  这时城里的夜市未收,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人带着一身狼狈,忍着众人异样的注视来到一家老店下榻。店主还未开口,柳五已说道:“老人家,给备间宽敞的上房,再打两桶热水,”他看了叶孟秋一眼,“兄弟俩路上遭贼,银子也叫人摸走了。麻烦用这个换些钱,我们只住一晚,余下来都给你。”说话间手指已捏断少年腰间带扣,撬起那颗镶嵌明珠抛给老板。那珠子圆润光泽,足有拇指大小,少说也值百来两银子。
  “那个……我身上带的不多,先借着,”柳五接到身边人愤怒的眼神,略带尴尬地笑笑:“下次见面,赔你条腰带便是。”
  叶孟秋胸口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惟有倚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喘气。
  
  经过一夜的休息,再加柳五以深厚内功疏通经脉,叶孟秋所受内伤已恢复大半。原本照柳五建议,让他多歇一天更为妥当。但考试的日子近在眼前,少年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长安,如何能坐得住?
  打量门口系着的红鸣马,这是方才托店里用明珠所换的银钱买的。叶孟秋微露不悦,但在这小城里,仓促间也难以购到更神骏的坐骑了。
  “区区功名,当真如此重要?”柳五懒懒靠在客栈门边,“叶兄弟,你家传武学如此精妙,为何不弃笔拾剑,与某一同行走江湖,不比那朝堂中的阿谀奉承来得痛快?”
  叶孟秋冷着脸:“祖上三代希望,意在光耀门庭,岂能因我而绝?”
  柳五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们暂且别过,有缘再见吧。”
  叶孟秋不答,翻身上马一扯绳缰,将柳五爽朗的笑声远远甩在身后。
  还有缘再见?开玩笑,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复苏时节,塘畔垂柳初露绿芽,为树下凉亭平添些许春意。
  年轻人端坐亭内,小心翼翼地汲水烹茶。他的动作悠缓,却不拖沓,仿佛只是借着有意的慢动作来理平脑中思绪。
  壶中逐渐水响,散发出山叶与鲜果混合的清香。他轻轻点了点头,唇边笑意微露。
  “瞧风骨若有所思,可是在思念哪位知己佳人?”亭外传来笑声阵阵,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迈步进来,“能让眼高于顶的柳少庄主念兹在心,想必不是凡俗。”
  “子青又来取笑,”柳风骨瞥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将木勺塞在对方手中,“迟到者,罚斟茶一盅。”
  那人笑着对面坐下,认真将烹制好的山茶舀进瓷碗。
  “这次去山庄拜见柳伯父,他与我说起你,”赵子青将碗递过去,“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归家,恐怕连山庄大门朝哪边开都忘记了吧。”
  “为我等大事奔忙,忽略了人子尽孝,的确是我的不是。”柳风骨低头叹息。
  赵子青安慰道:“世事难两全,你也不要为此自责。说起这次出门,可有甚收获?”
  对方懒懒回道:“哪有什么人才可用?那些老门派固步自封,大多是资质平庸自视甚高之辈。如今江湖之上,无趣者居多,不过……”他停顿了下,面上沉思显现:“这次路上,倒是遇见个人……可惜……”说着说着,眼前竟不觉浮现出那明黄背影。
  赵子青来了兴趣,他很少见老友这般出神模样,不由得好奇追问:“可惜?究竟是何样人物,令风骨如此挂怀?”
  柳风骨摇头:“没什么,他对江湖事毫无兴趣,怕是日后也无机会重逢,何必多谈。”
  赵子青笑道:“这可不一定。不如这样,待我为你卜上一卦,看看你与这人是否有再会之时。”
  “可不敢劳动大驾。九天神算子之力用在此处,岂不大材小用?”柳风骨端正神色,“先不提这个了,今日我邀你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二月皇城放榜日,有人欢喜有人愁。
  从广场上看榜回来,叶孟秋如同挨了一闷棍,到现在头脑尚在发晕。他着笔挥洒,三篇诗文做得花团锦簇一般,自忖是必中的。却不料一个疏忽,笔下犯了圣人名讳,及至发榜,名字连个副榜都未上。
  已是第三次落榜了,这样一次一次的考下去,何时是尽头?曾和族中诸人信誓旦旦地保证此次必取功名,这时怎有脸回去?
  天色转暗,广场众人逐渐散去。叶孟秋呆呆地站在布告栏前面,一时不知何去何从。旁边有个老贡生看起来愁容满面,想必也是出师不利。他看了眼叶孟秋,颇有些同病相怜地搭讪:“小郎君,看来你这一科也是……”
  叶孟秋刚意识到有人在说话,勉强自嘲道:“惭愧,笔下犯了忌讳。是我粗心大意,才有此结果。”
  “嗨,我当是什么大错处。这点小事,只需给考官送些好处,帮忙涂改遮掩过去便是,”老贡生羡慕地打量着他,“瞧你的穿着非富即贵,这点银子应该不为难啊。”
  叶孟秋一愣,下意识摇头道:“怎……怎能如此?我没想过……”
  “唉,不管怎样,你年纪还轻,将来总有希望再中。不像老朽,已是日薄西山啦……”老人叹息着走了。
  叶孟秋又站了一会儿,默默离开了广场。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浑浑噩噩顺着街道茫然走着。夜幕已降临皇城,两边行人稀少,只有翠楼花坊中灯火辉煌,人潮涌动。
  “哎哟,这位小少爷生得真俊啊,要不要来凝香楼坐坐啊?我们这里的姑娘,那可是个顶个的好……”
  叶孟秋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一座牌楼下面。门口两三个遍身绫罗的美貌女子,正巧笑嫣然地拽住自己的衣袖,直要把他往门里带。
  “不不,我不是来……”少年双颊绯红,浓腻的脂粉香弄得他头晕脑胀。就算从没去过这种地方,他也大概猜出里面是做什么的,“请姑娘自重!”
  女子们被他的反应弄得微楞,继而咯咯娇笑起来,弄得叶孟秋更是尴尬无比。
  “这次有胡大人鼎力相助,学生在此先行谢过了。”
  “你我以后同朝为官,何必如此客气?”
  熟悉的声音从彩楼二层传出,叶孟秋循声望去,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围桌对饮,旁边四、五个貌美佳人服侍。年长一点的正手捋长须,一副得意之态。而另一个则是满脸堆笑,阿谀面相尽显。
  叶孟秋认得他们,那胡大人正是此次科举的主考,而另一人则是此次中榜的同乡,与己在诗社中有数面之缘。为人既无才气,行事又不端正,一向被他所不齿。没想到此次自己落榜,这人反倒平步青云,直登殿堂。
  想起方才那老人的话,叶孟秋只觉得一股怒火直窜心头。十几年抱书苦读,历时三载求取功名,一心只想在朝大展抱负。眼见圣人座下竟是蛇鼠聚集,想着纵然来年中榜,也要屈居这等人之下,自己怎能忍受这种屈辱?
  想到此处,耳边竟恍惚出现一个声音:为何不弃笔拾剑,行走江湖,不比那朝堂中的阿谀奉承来得痛快?叶孟秋双拳紧握,忽然一甩袍袖,转身大步离去。
  来日清晨,一匹骏马载着一名黄衫少年疾驰出了城门,将宫殿与皇榜远远甩在了身后,不再回头。
  




☆、第 5 章

  荒山道路蜿蜒崎岖,怪石磷立,灰色景致中,那身明晃晃的黄衫煞是抢眼。
  叶孟秋盯着那毫不起眼的土色巨岩,流露出如获至宝的神情。自当年长安城决意放弃科考,他便断了叶家三代求取功名的念头,潜心于家传的四季剑法及铸剑之术,这两年不仅武功大进,于锻铸方面更是颇有心得。江南一带,西湖一叶已隐然有武林新秀之势。叶氏也开始招授门徒,只是这人数一多,兵器的供应便成了一难。叶家为铸造世家,用剑皆是上品,自是不屑从旁处购置,但锻炼好兵器的原料却是千金难求。叶孟秋四处探访,听闻朔北一代石山中常出玄铁矿,于是骑了里飞沙千里迢迢赶来。一连周转数日,才碰到了这块奇石。虽说附近地势善出矿土,然而这么一大块品质上好的玄铁也极难得,目测可供炼上百把精制武器。叶孟秋心中欢喜,取出工具开始小心挖掘。这块原料附着于岩壁,若要尽数取下恐怕得花费两三日功夫。好在他已习惯这种餐风露宿的日子,倒也并不在乎。
  谁知才叮叮当当几下,就听得山道边有步声传来,且是朝向自己。叶孟秋停下手,脸上微露诧异。这座山地势险要,也不是过往商客必经之地,一向少有人烟。来人的行走声极轻,一听便知是轻功好手,若非自己耳力惊人,等闲难以发现。
  难道此人也是冲着……叶孟秋正思索间,来人已近跟前。一身浅青长袍头戴遮面斗笠,对方似乎也奇怪这山中还有他人,摘下斗笠定睛打量叶孟秋。俩人一照面,不由得轻声惊呼。
  “居然是你?”
  “你是……那年黄河船上的……”
  “多日不见,叶兄弟风采更胜往昔,”来人微微笑道,目光停留在叶孟秋背后的长剑,“某早就说过,还是这身打扮更适合你。”
  谁和你是兄弟了?叶孟秋内心不以为然,那日的有惊无险犹在眼前,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出现准没好事,于是冷淡回道:“叶某正有事忙碌,柳少庄主还请自便。”说罢将身侧在一旁让开道路,摆明了是让他赶紧走的架势。
  “你知道我是谁?”对方并不为叶孟秋的态度而尴尬,反而颇有兴致地继续问话。那时匆匆一见,他未及通报姓名。
  “北地雄师中原主,横列江岸意吞吴。江湖谁不知霸刀柳五公子善使吞吴刀,纵横武林无败绩。”当年他未涉江湖,纵使见了宝刀也不熟悉。后来游历多方逐增见识,自然猜出了那日船中人的身份。
  柳风骨拱手道:“叶兄弟谬赞,那不过是江湖朋友卖柳五个面子罢了。咱们今日重逢,也算有缘,柳某少不得要劝君一句。此地非善,绝不可久留,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叶孟秋心下冷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霸刀山庄也是百年铸造世家,扬刀大会更是驰名武林。这少庄主此刻现身,莫非也是为这块上好玄铁?想到此处冷然道:“这话怕是说笑了。此地风平浪静,少有人迹,怎会不可久留?”
  柳风骨无奈摇首,眼神转向山壁上那块巨石。叶孟秋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挡在石前,一句话脱口而出:“这玄铁是我的!”
  柳风骨一愣,随即似笑非笑道:“哦?恕某孟浪,这野地石头依天然而生,何时成了叶家之物?”
  叶孟秋也觉得这话不妥,但被人这般问却不能输了气势,兀自强辩道:“因为……这是我先找到的!”一说完发现这话更不伦不类,赶忙住口。
  柳风骨更是好笑:“若照叶少所言,柳某居住河朔多年,这周围群山没到访过千次,怕也有百十次,难道要说这些山都是某所有?”说到这故意摆出严肃神色,轻咳道:“既是如此,这顽石早该属柳家,还是请君速速离去吧。”
  叶孟秋被他堵得无言可辩,涨红了脸牙关紧咬,寒光一闪已是御神宝剑在握。
  话不投机便要动武么?这骄傲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柳风骨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唇边笑意盎然。只短短的出鞘手势,他已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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