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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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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主别墅冬园一角。

杨昊宇桌上那盏茶,沉默片刻后缓声说道:“十五之后你们马上回沈州市,莫要有任何耽搁,让你们母亲回乡把老院子收拾一下,那些窖里的腔菜拿出来多晾晾,少些辛涩味来年冬天煮白肉味道不错,但你们不能离开沈州市,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别墅里,也莫要与那些天道盟的人来往,便是天哥的住处也不要去。”

两名青年男人跪在书桌前,正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人叫杨林,一人叫杨风,二人在严苛家教之下,便像自己的姓名般老实本分,全然没有丝毫跋扈嚣张气焰。

平日里二人当着父亲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两声,然而今日从父亲的交待里听出了心灰意冷的味道,猜到父亲准备归老,不由震惊异常,联想到今日来到冬园的那辆神秘马车,忍不住说道:“父亲,今天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们怎么……”

杨昊宇看着桌上那杯浓茶,面无表情说道:“莫要猜测也莫要多事,你二人归沈州市是为父给斋主与陛下做出的保证,若不想家门倾覆无存,就老实一些。”

忽然间,他浓若墨蚕的眉毛蹙了起来。

桌上那杯浓够醒润的黑毫茶汤上现出极细微的几道纹路。

杨昊宇转头向窗外望去,知道王君这时候应该已经动手。

他并不知道王君是怎么安排的,就像不知道草原上马贼群袭击粮队的细节一样,他只知道王君虽然有些连他也不清楚的想法,但绝对会忠于自己,并且能够确保秦杰死后这件事情不会牵涉到自己,然而大先生真的会出现误判吗?

……

堂主别墅冬园另一角。

大师兄看着窗外北方一眼,然后缓头继续看书。

王雨珊安静地坐在书桌另一义描着小楷。

正如王君计算的那样,大师兄以为这时候是秦杰在杀人,没有想到秦杰在被人杀。

之所以他会如此肯定,不是因为他像杨昊宇所想的那样出现误判,而是就像先前他曾经对王雨珊说的那样,他非常信任秦杰的选择。

前些日子他随师父周游各地,曾经路过襄平,对小师弟做过一次无人的家访,他知道小师弟的成长经历,所以他特信小师弟虽然实力确实有些糟糕,但对危险的敏感和对时机的掌握,绝对是山里最出色的那个人,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从来不会出手,此时他既然已经出手,那么必然便会胜利。

第219章 秦杰VS王君!(二)

无数道符文散发的强大符意让庭院间变成一片狂暴的海洋,天地灵气被撕扯成端流乱絮,修行者的灵气无法贯通穿行,更谈不上借用天地灵气对敌。

锦囊里的神符根本无法启动,符刀上的符线被指腹下的符纸碎末敛成普通的图案;身体四周全部是危险的灵气端流,普通人的身躯只要轻轻碰触便会裂开喷血;无论怎么看此时的秦杰已经变成了网中的飞蛾,再也无法活下去。

然而王君并不知道另一件事情,秦杰确实无法操控庭院间的天地灵气,但他自己的身体却有足够丰沛的天地灵气,逆天气!

寒风落雪间;秦杰深深吸了一口气,识海里意念微转;身体腰部的丹田骤然一暖,积蓄在腹部那个通道里的逆天气瞬间涌出,向身体的每个部分灌注。

符刀之势已经去尽,所以他没有选择把逆天气传递到刀身上,而是毫不犹豫地松开刀柄,散握的五指向内一缩,紧握成拳。

秦杰一拳击出。

王君眯着双眼,神情平静自信,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修行者,敢用能够用脆弱的身躯强行破二人间那些危险的天地灵气端流。

秦杰的拳头上忽然生出一阵狂风,无数道气流从手指间、从手背上那些毛孔里狂暴的喷涌出来,轻而易举地把那些灵气端流撕成碎絮!

世间一天地,体内一天地,两个天地间的气息同源同本,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当逆天气从拳头上喷涌而出时,那些端流就像被洪水漫过的漩涡般消失无踪!

王君如缝般眯着的双眼骤然睁大,震惊之余依然带着一抹期盼。

因为那个拳头再如何强大,也不足以湮灭空间里所有的灵气端流,依然还有些危险的端流存在,他很想看到下一刻那个拳头被割裂成碎末的画面。

然而他失望了。

秦杰的拳头不是拳头,至少不是普通人的拳头。

因为他现在的拳头很硬。

硬到那些能将修行者肉身切断的灵气碎絮,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些极浅的血口。

王君瞪着越来越近的拳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因为这个拳头的运行速度已经快到超出了他的反应速度。

他只来得及在眼眸里流露出惊恐的情绪。

因为他至少来得及想明白一些事情。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修行者可以在没有天地灵气的情况下战斗。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修行者的肉身可以强大到无视灵气端流。

秦杰的拳头落到了王君的脸上。

王君的头颅瞬间暴裂。

一具无头的尸身跌落薄雪之中。

庭院内的符意渐渐淡去,那些细碎的灵气端流同时消失无踪。

一张符纸飘落在王君的尸体上,秦杰沉默看着渐渐燃起来的火焰。

“在战斗中情报很重要,但不能太过依赖情报,因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个秘密往往藏在心里最深处,从来没有人知道。我最大的秘密不是那个铁匣子,而是别的事情。”

庭院里,王君的尸体渐渐被烧成灰烬,石板上的残雪逐渐融化,变成一道人形的诡异的小岛,让这些画面发生的,便是死者曾经轻蔑提到过的那些小火球。

秦杰站在旁边沉默观看,他并不知道大师兄在堂主别墅冬园里会因为自己的表现而满意,他只是为自己先前的表现而感到满意。

王君居然是如此强大的一名符师,这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能够把天地灵气撕碎成无数道细碎的治流裂缝,王君至少动用了三十道符文,而且还能让这些符文没有相互冲突,手段着实惊世骇俗。

面对着敌人筹谋已久的手段或者说谋划,他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应对方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都像火中的残雪那般脆弱,他非常满意自己先前的应对。

当那个拳头轰开王君头颅后,他胸腹间那些悲伤涩滞似乎也被同时轰开,一片开阔清旷,忆起魔宗山门前的那千万颗石头,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冬树荫影下,他心中生出很多不甘,那些让情思不得畅快的存在便是所谓石垒,何以浇石垒,凭胸中一道逆天气足矣,何以养逆天气?

遇着你想杀应该杀的人时,直接把他杀了便是,瞻什么前顾什么后,想什么大局?

秦杰双手握着符刀把地面上残留的那些足印痕迹全部抹去,他不担心自己会被杨昊宇抓住什么把柄证据,只是很注意不让世人从中发现自己已经入魔的真相。

做完这些事情他轻轻跃出那道灰白色的别墅墙,远处不知哪个民宅里再次传来清晰的葱香他怔了怔后向巷口外走去面容平静神态安详,哪里像是一个自幽冥间探出骨爪想要复仇的死神,只是一个急于归家的旅者。

秦杰回到堂主别墅时,冬园内外一片混乱,所有天道盟小弟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恐惧的神情,想来王君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开,他没有什么表情,沉默走到冬园那道石门外的马车畔,接过王雨珊递过来的行李。

冬园外的石阶上,杨昊宇堂主正在和大师兄告别那张冷若寒铁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似乎那名忠诚下属的死亡对他的心境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忽然杨昊宇回头望向秦杰。

秦杰神所平静回望着他。

虽然刚刚砍断杨昊宇的一支手臂,但秦杰的心里没有任何警惕之意。

他和杨昊宇都杀过很多人,触犯过很多条法律,他们的身份地位都不普通,只要没有证据没有被当场抓住,那么便拿他们没有办法。

看着石阶上中年男人微微挑起的霸眉,看着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冷冽杀意,秦杰想起湖畔那个无法停下的拳头,然后想起自己先前击出的那一拳,笑了起来。

在这时秦杰很想对杨昊宇说我会在沈州市等你等着杀死你,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安静把沉重的行囊背起跟着大师兄上了越野车,然后轻轻拉了王雨珊一把。

“其实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简陋的车厢中,大师兄看着窗外珠海市的街景,忽然开口说道:“仇恨不是靠鲜血就能洗清的,所以杀人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太多意思。我不是侈谈什么宽恕之道,当然不是要你随时被人去杀,只是这种事情如果循环发展下去,很难找到什么尽头,而且不停被人复仇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和你的师兄师姐们可以躲在清梦斋不出来,但你若要入世便没有办法躲,清梦斋的名字就算有三十几斤猪头肉那般重,天道盟的规矩就算再严苛,若对方连死都不怕,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秦杰听着大师兄的教诲,沉默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寒风掀起越野车的车窗,不知从何处再次传来浓郁的葱香,他不解向窗外望去。

时已近暮,白天人烟稀少的珠海市街道上,却显得热闹了很多,百姓们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不久前发生的血案并没有对俗世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秦杰不知想到什么,跳下了马车走进街畔一家还开着的土产铺子,给张楚楚买了些东西后,走出铺子时,远方城墙上忽然响起一声响亮的闷响,他微惊望委,只见几道烟花射向空中,照亮了逐渐深沉的夜色。

他提着纸袋站在街边,看着美丽的烟花,脸上露出微笑。

今天是春节,珠海市里家家户户都在包饺子,难怪整座城里都充溢着刺鼻的葱香。

烟花声声,老的一年就这样结束了。

……

夜色刚刚降临沈州市。

枫林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厢上面刻着繁复的线条,那些线条间承了太多灰所以显得有些颓败。

一块湿抹布从车厢底部探上来,把厢板繁复线条里的灰擦掉,顿时那些线条恢复了原有的生命力,变得美丽而生动起来。

张楚楚把抹布放进水桶里用力搓洗了阵,然后把被水冻的发红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了一眼别墅的大门,然后吃力地提着水桶进了别墅。

走回天井把脏水倒掉,她看着墙角一新一旧两个瓷锅发了会呆,然后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条,没有煎蛋,只是多放了几粒葱,便算是过了年。

秦杰不在家,所以她愿意过的更简单一些,吃完面条后,她把大门关上,然后爬上微凉的北炕钻进被褥中。

别墅外是几名天道盟的小弟,面容冷峻甚至有些凶恶,手里的铁链在寒风中“叮叮”作响,应该不是被风吹动,而是被手摇动的。

领头的那名中年男人双眉微白,脸上大有沧桑之意,正是天道盟最厉害的打手铁英。

铁英看着眼前这名黑瘦的小女孩儿,微微一怔,问道:“你就是张楚楚?”

张楚楚微怔,点了点头。

铁英看着她皱看问道:“前些时日,是不是有个老人在你这里呆过?”

张楚楚抬头看着他。

铁英取出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

张楚楚看了看,确认他们要找的果然是师父,说道:“他已经死了。”

第220章 对峙卫海利!

“我知道。这个老人是天道盟通缉的犯人,你收留他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向天道盟报告,有容凶之嫌,所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张楚楚思考了一会儿,仰头看着他认真问道:“要走多长时间?”

铁英和身后的那些天道盟小弟都愣住了。

他们今日奉命前来缉拿犯人,根本没有想到是个如此年幼的黑瘦小丫头,而这名黑瘦小丫头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这更令他们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张楚楚接着问道:“要带被褥吗?”

被天道盟小弟围住家门“还能如此冷静问要不要带被褥”这种人要么是和他们打了无数次交道的地痞流氓,要么是毅然赴死不惜己命的狠匪,张楚楚很明显和这两类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铁英愣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任何故事总要有些波折,当张楚楚抱着捆成一团的被褥跟着天道盟子弟走出别墅,被一群汉子们挡住了去路。

天道盟小弟的神情骤然紧张起来,如果是寻常江湖汉子,哪里敢和天道盟正面作对,然而他们清楚这些汉子都是西城夜总会的人,而西城夜总会的人则是过了明路的天道盟打手。

这些日子,枫林别墅一直是西城夜总会重点看守的目标,天道盟子弟执索拿人早就惊动了他们,尤其是看到铁英进入别墅,负责监视此地的帮众更是丝毫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赵老三。

张楚楚与赵老三见礼,小小的身子抱着大大的被褥半蹲行礼,显得有些滑稽。

赵老三点点头,然后看着铁英似笑非笑说道:“老铁,你应该很清楚这里是谁家的产业,你也应该很清楚别墅主人和我鱼龙帮之间的关系,你更应该清楚去年春天因为这铺子闹出来的那些事,所以我不清楚您这是想做嘛呢?”

铁英心想大梁湖畔一夜血案谁不知晓,便说前些日子天道盟里的小弟也在注意看顾这间别墅的安全,然而今日却是迫不得已,微涩说道:“三爷,我劝你今天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我只提醒你一句,我家老大从昨夜开始便发高烧一直昏迷不醒,连他老人家都被迫动用了装病这招,更何况是你。”

天道盟铁英的老大发烧到昏迷不醒?

赵老三从铁英这句刻意漏出来的话语间,顿时察觉到了极大的凶险,然而沉默思忖片刻后他依然没有让开道路,挥手示意属下的汉子把别墅小区两头堵了起来,说道:“这是添哥的交待。”

唐添离开沈州市已近一年,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还会重新踏入这座雄城,然而对于赵老三以及兄弟而言,那个男人永远是他们的大哥。

铁英看了他一眼凑近压低声音说道:“你来时在巷口有没有看见一个人?”

赵老三望向巷口,只见巷外一间铺前坐着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穿着一身简单的棉袄,脸颊瘦削有些黑沉脱皮,看来前些时日晒过很多毒辣的日头,就那般寻寻常常坐着,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铁血肃杀味道。

“那个人是谁?”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卫海利。

赵老三神情骤凛,沉默半晌后重复道:“元婴以下无敌卫海利?”

对于市井街坊里的普通百姓们来说,修行者的世界是一个奇妙而遥远的地方,他们对那个世界的了解很少,然而卫海利这个修行者却不同,因为他的名气太大,大到连普通百姓都知道他是天道盟年轻修行一代的希望。

铁英看着赵老三脸上神情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向天道盟举报这小姑娘窝藏逃犯,我只知道压力来自天道盟,而卫海利就是代表天道盟来盯着我们。”

赵老三微微皱眉说道:“卫海利不是田海的人吗?”

“就是去年那场血案之后,天道盟把他发配到了南疆战场,现如今他已经是天道盟红人,是许世堂主的亲信。”

听到“许世堂主”的名字,赵老三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现如今他是沈州市黑暗世界的领袖,暗中还有着他的背景,然而又哪里能硬抗天道盟方第一人?

铁英摇了摇头,示意下属小弟带着张楚楚离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杵,赵老三明明已经警惧畏怯,却依然强悍地不肯让开道路,他盯着铁英的眼睛,说道:“我已经派人往天哥那里传信,你再等等。”

铁英微微蹙眉,说道:“不过是个小丫头难道还要闹到天哥去?”

赵老三没有解释,小弟们听到“天哥”二字,警惧万分,既然鱼龙帮没有翻圌脸动手的意思,只是让他们等等,所以他们决定等等。

沈州市里天道盟大人物无数,随便一个茶艺师就有可能是名修行者,所以在沈州做事的人,最擅长的便是装病,最多的便是等待的耐心。

但铁英和衙役们有耐心,不代表所有人都有耐心。

比如卫海利。

离开沈州市,奉天哥旨意前往南疆投军赎罪,一年间在沙场上浴血厮杀,这位曾经的天道盟第一青年高手,微胖的脸颊瘦了些,晒黑了些,如藕般的手指渐渐如竹般苍劲,他的性情也更多地带上了特有的铁血肃杀气息以及果断。

看着那些天道盟小弟把自己带来的人堵在巷中,卫海利捺着性子等了会儿时间,待发现似乎那些人准备继续等下去时,他决定不再等了。

掏出两块钱轻轻搁在茶碗旁,他轻掀前襟长身而起,走进临别墅小区,随着他的脚步踩过巷间的残雪,巷侧墙外的树枝簌簌作响,树枝上的残雪纷纷落下,就像是下雪一般,却没有沾到他身上那件布袄丝毫。

赵老三警惕看着他。

卫海利缓步走到老笔斋前,静静看着赵老三。

赵老三感觉对方的两道目光仿佛像锤子一般狠狠击打在自己的心上,身体骤然感觉乏力虚弱,双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赶紧狠狠一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去年在大梁河畔,我曾经想杀唐添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确实有些过于妄自尊大,不知市井黑夜之间隐藏着怎样的强者。但你不是唐添,你只是最没有用的赵老三,所以天道盟才会让你来执掌西城夜总会,然而没有唐添,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件事情里。”

说完这句话,他回身极感兴趣看了一眼藏在那堆被褥后的微黑小脸,认真看了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淡淡说道:“走吧!”

张楚楚抱着厚厚的被褥偏着小脸看了一眼前面的地面便跟着他向巷外走去。

“噗”的一声!

赵老三没能压抑住体内的伤势,痛苦地喷出口鲜血。

他抹掉脸上的血水,看着卫海利的后背狠狠说:“添哥同样是修行者,但他平日里对兄弟和街坊就像寻常人一样平静淡然,从不会像你这样以修行为骄傲,我虽然不懂修行但我懂看人,我敢打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追上他。”

卫海利脚步微顿,转身看着他微笑说道:“我以前一直想成为世间第一,但后来才发现这种想法太不现实,不过那又如何?能比世间绝大多数人强就很好了。”

赵老三知道面对这般强大的修行者帮中的兄弟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因为他们毕竟不是修真者,然而他实在没有办法任由卫海利就这样把张楚楚带走。

他无法想像以后某一天唐添回到沈州市问他张楚楚被带走时你在做什么,而自己只能回答当忖我在吐血实在没有任何办法,而且我真的怕了。

赵老三看着卫海利忽然怪异地笑了笑,然后从腰畔抽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向自己心窝狠狠扎了下去!

刀锋之下便是死亡,然而赵老三却是毫无惧色,看都没有看刀一眼,只是狠狠盯着卫海利的眼睛,眼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事实上,当赵老三做出抽刀自杀这个决定时,心情非但不灰暗反而有些快活,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阻止对方的方法,那就是自己的死亡。

至于死亡本身,身为江湖儿郎的他真的不在乎,他自幼便在沈州市的污水沟和夜色里厮混,杀的人不多,见过的死人太多,对生命早已淡漠到了令人心悸的程度。

看着这道刀芒,卫海利眼瞳骤缩,便是他也被这刀里所隐藏的冷漠狠辣所震撼,在修行者看来这些世俗凡人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然而他自问自己做不到对自己的生命如此冷漠,这种狠厉的态度实在是难以想像。

血性这种事物总是容易让男人们兴奋然后尊敬,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还是在社会底层煎熬的流氓,他们的人生中总有某个片刻会写着“血性”二字。

卫海利也是男人,所以他很欣赏赵老三的果断狠辣,因为这种欣赏,他决定不管事后会有什么麻烦而不去拦阻对方慷慨赴死者都值得尊敬,不容打扰。

张楚楚不是男人。

张楚楚是女人。

被实用主义者秦杰教育长大的张楚楚,真的很难想明白“血性”是什么东西。

第221章 审讯!

那把锋利的短刀没能插进赵老三的心窝,而是插进了一团棉软的被褥。

张楚楚收回手,看着被捅破的被褥,有些心疼。

赵老三很愕然很糊涂,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刀锋及体前的那瞬间,自己握着刀的右手腕处忽然生出一阵剧痛,那种痛是一种烧灼般的痛楚,清晰明确到无法控制,所以他才没能捅穿自己的心窝。

他更加想不明白明明那把刀和自己的胸口之间只隔着那么窄的一道缝隙,张楚楚那小丫头怀里抱着的棉褥怎么能塞得进来?

因为震惊惘然于这些问题,他竟是忘了阻止沈州府衙役把张楚楚带走,直到那些人走出枫林别墅他才清醒过来,有些恼火地摸了摸剃成青皮的光头,咕哝着骂了几句脏话,一屁股坐到了别墅门前的石阶上。

“麻烦赵老三爷帮忙盯着床下的东西还有那两个瓷锅,可不能弄丢了。”

张楚楚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

所以他决定在张楚楚回来之前,自己就一直坐在石阶上,吃喝拉撒睡皆如此,反正不能离开一步。

年后的第一天,沈州市下起了小雪。

雪花缓落而稀疏地向地面降落,在枝桠间偶能留存,落在石板缝里也能稍驻,但落在单薄衣裳下的瘦削肩上,便瞬间化成为水渍。

张楚楚低头看了一眼肩上的水清,把怀里厚重的被褥往上掂了掂,显得有些吃力,她可不想把被褥放到脚边,被雪水弄脏了可不好。

一幢别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出来,一应天道盟子弟都躲在各自的房间里,便是三急也宁肯绕远路,不肯从园门前过。

事实上先前天道盟子弟甚至没让她进别墅里面,让她站在别墅前石阶下侯命。

然而一瘦弱姑娘站在风雪里,站在肃穆别墅前,不知惹来了多少民众旁观议论。

官员们迫于无奈才让张楚楚进了别墅,却依然不肯问话,只让她站在园门前。

瘦弱矮小的小雅图,抱着被褥站在雪间,看上去十分孤单可怜。

卫海利一直在旁看着她,想着先前赵老三抽刀自杀那幕画面,他总觉得有些诡异。

难道说这个小侍女竟是深藏不露的强者?

可当时巷中的天地元气确实没有丝毫变化,他沉默思忖片刻后自失笑了起来,心想这小姑娘与书院有些牵扯瓜葛,自己大概便是因为此才会想的太多了些。

缉拿枫林别墅的小姑娘回去审问,弄清楚她与总经理之间的真实关系,以厘清这件事情的真相,防止天道盟受损,这是堂主许世亲自下的命令然而窝藏逃犯。

一名天道盟小弟愁眉苦脸看着卫海利,说道:“大人从昨天中午开始发烧,傍晚时分便昏迷不醒,多此时滴水未进,医生也完全没好法子。”

卫海利厌恶看了那名男人一眼,心想你家大哥若一心想装昏扮死,别说医院的医生,就算是神丹妙药,也没办法让他从床上爬起来。

“那你大哥究竟何时才能视事?”

“其实,依小人卑职看来,若你们想要问那小姑娘什么事情,也不见得非要带到你们那里去问,说实话咱们上上下下谁都不敢担这事,您尽可以在这园子里问。”

卫海利挥手让那名男人离开,沉忖片刻后缓步走到园前,看着那名站在微雪间的小丫头,看着她微黄发丝上的雪花,微微皱眉问道:“冷不冷?”

张楚楚抱着厚厚的棉被,真没觉得冷,摇了摇头。

卫海利从衣服里取出几份文书,搁到张楚楚抱着的棉被上,逐页翻开指着上面的字迹,介绍自己的身份,“我叫卫海利,修行宗门乃龙虎山一脉,如今在天道盟任职,我有权力向你问话。”

堂主许世毫无疑问是天道盟第一人,便是这样的大人物询问一名小侍女丫头,也必须把明面上的程序走完整,不是因为这名小丫头身后的书院背景,而是因为他要表现出来尊重天道盟的态度,并且让书院看清楚这个态度。

卫海利跟随许世在南疆征战时久,非常清楚那位老堂主孤拐强硬的个性,加上天道盟尚武,他们地位特殊,所以他并不担心书院的反应。

“那个老人曾经牵涉到十几年前沈州市的一格血案,神殿指其背叛昊天,全世界都在搜捕他,然而他却在别墅里和你一起生活了很多天,我想问你……”

卫海利微微一怔,停止了询问,因为他发现张楚楚把头抵在厚厚的棉被之上,似乎根本没有听自己问题的想法,更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

他微微厌烦说道:“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要指望你的杰哥哥,甚至书院会替一个普通人出头,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能说清楚自己与那位老人之间的关系。”

张楚楚抬头看着他,说道:“我不能说。”

卫海利微异说道:“为什么?”

张楚楚说道:“小时候杰哥哥警告过我,我不可以回答陌生人问出的问题。”

卫海利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园内响起一道平静而充满威严感的声音。

“小姑娘,有些问题是你必须答出来的。”

一把雨伞出现在别墅,伞面上有细碎的雪花。

说出这句话的不是伞下的年轻男人,而是伞畦一身待衣的某位大哥。

卫海利微微皱眉。

以往在田海处任命时,他对天道盟里的强者没有太多了解,那个雨夜竟是完全猜不出贺飏的身份,如今他已经是天道盟里的一分子,知道了很多事情,所以很轻而易举地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

那个大哥是天道盟情报处最高执行者诸葛无仁,撑着把雨伞的男人则是牧晨的弟子何明池,这样两个人同时出现,足以代表天道盟里的修行者。

卫海利没有想到除了性情孤拐、身份尊崇的许世堂主,天道盟里居然还有别的人对这个黑瘦小丫头感兴趣,敢感兴趣,难道他们不知道枫林别墅的主人是谁?

诸葛无仁看着卫海利微微点头致意,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要查什么案子需要询问此女,不过我们倒确实有些紧要事情需要问她。”

卫海利没有从他身上感知到任何气息,然而却愈发警惕。

不会修行的天道盟成员,能够把天道盟和那么多强大的修行者管的服服帖帖,除了天道盟本身的力量之外,这种人毫无疑问是很了不起的角色。

何明池收了雨伞,看着卫海利轻声解释说道:“我与诸葛大人去了枫林别墅小区,才知晓这个小丫头已经被卫先生带到了这里,所以便过来了。”

“不知诸葛大人要问什么问题。”

诸葛无仁冷漠说道:“自然是你不能听的问题。”

卫海利沉默片刻后自嘲一笑,负手于身后缓步向外走去,说道:“最好快些。

“哗”的一声,雨伞再次在何明池手中打开,随着伞面蓬散,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也随之笼罩住别墅这片园子,外界的声音顿时变得微弱起来。

张楚楚抬头好奇看了雨伞一眼。

何明池以为小丫头在担心什么,温和笑着解释道:“只是隔音而已,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诸葛大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照实回答便好。”

诸葛无仁盯着张楚楚的眼睛,语气阴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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