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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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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舒服,我也想好好睡一觉。”

张楚楚明显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角色转换,习惯性让认为自己还是个小侍女,想着自己就那般自顾自睡去,着实有些不像话,为了弥补这种过失她努力记起先前睡着前听到的最后那句话,问道:“怎么有趣?”

秦杰愣了愣才明白她回答的是一个小时之前自己的问题,不由想笑,看着她脸上的认真神情,又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回答道:“离开沈州市之前,陈七专门来找我说过话,他说这位冼堂主早年间与唐添的关系不错这里说的早年,甚至还要早在赵老三他们之前,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冼堂主成了堂主,朝小树却一直还住在春风亭。”

“你是说这个人有问题?”张楚楚问道。

只有秦杰才能听懂张楚楚的话,她说一个人有问题不是说这个人需要被怀疑什么,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而是说这个人不好。

秦杰摇头说道:“就算有问题,也是于龙天当年的安排,就算他真如沈州市里的流言所说,对东北边军志在必得也只能说明他有一个军人应有的骄傲自信以及野心,于龙天不急太监不能急,我们更不用急。”

“听说杨豆蔻很不高兴。”

“不要忘记,天哥也要算是师父的学生,等于说是我的师兄,那是个真正有智慧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把国家大事当家务事办只不过借着杨豆蔻的怒意顺势警告某些人一番。”

张楚楚好奇问道:“哪些人?”

因为事实上她并不好奇这些事情,所以她此时睁大眼睛,做出好奇的模样显得很刻意,很幼稚,于是很可爱。

于是秦杰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

张楚楚有些羞却没有躲开。

她没有躲开,不是因为慌乱而无措而是她认为自己被秦杰亲,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你要亲便亲吧!

看着小姑娘明亮的眼睛,秦杰反而有些心慌意乱,咳了两声后继续说道:“自然是打压冼堂主……不,更准确地说,天哥是在警告自己的女儿,不要把手往军队里伸的太深。”

“为什么?难道天哥准备传位给杨豆蔻的儿子?”张楚楚好奇问道。

这一次她是真的好奇,因为于雅雯是她在沈州市里不多的朋友之一,更因为她清楚这件事情和秦杰有关系。

“我不知道,反正这事和我们也没关系。”

说没关系,终究还是有关系,不然他怎么可能去思考这些问题,正如十几里外使团里那些西城夜总会的姑娘们,也是需要他考虑的问题。

陈红并没有拜托他沿途照顾那些姑娘,但以他和西城夜总会之间的关系,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也没办法不管,除了彼此之间的交往,更重要的是,清梦斋天然具有照顾西城夜总会的责任——三十年前那个叫笑笑的女子,是小师叔的未婚妻,差一点便成了他们的小师婶,是陈红的亲姐姐。

二十余年前,西城夜总会最后一次出国演出,便是受邀参加太虚观的盛典,也正是在那次盛典上,他们的小师婶香消玉殒,如今时隔二十余年,西城夜总会将会再次出现在太虚观,秦杰如何能不警惕?

便在这时,秦杰忽然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不由眉头微挑,向着大树那方望去。

要知道除了十几年前那场天灾之外,天道盟民间的治安向来良好,秦杰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而且就算真出现了罕见的贼匪,他并不介意顺手除了暴安个良,替清梦斋扬扬名,哪怕出现的是修行者也无所谓。

先胜观海再杀道石,砍瞎李峰云,直至不可思议地战胜了杨昊宇,某人的实力得到了无数次印证。

虽然卫海利不可能服气,但如今的修行界已经有了一个共识,清梦斋八先生秦杰,才是真正的元婴以下第一。

更何况有张楚楚这位总经理继任者在旁,秦杰本命在手,甚至敢与元婴期的大修行者正面一战。

当然,那些晋入元婴期的大修行者,肯定很清楚他和张楚楚的身份背景,谁会闲得没事同时招惹清梦斋和神话集团。

秦杰神情凝重看着远处。

只见一个赤膊汉子举着草叉,“啊呀呀”叫着冲了过来。

秦杰擅长与人打交道,也喜欢这农夫性情,但他骨子里依然还是当年那个冷漠的少年,听着这话便想婉拒。

未曾料到,那农夫竟是再三坚持,说道:“既然是跑长途,总得常备清水,你若在意,走时给我银钱都行。”

秦杰还想拒绝。

农夫看着他皱眉说道:“我看你模样,便知道你也是在天道盟里呆过的人,怎么做起事来如此婆婆妈妈。”

秦杰看着农夫眉眼间的坚毅,忽然想起了久别的襄平。

“那便去。”他笑着说道:“不过我还要喝酒。”

农夫大笑说道:“自家酿的包谷酒,不管好,但管够。”

村庄很漂亮,十几座民宅看似散乱地排在一大片草坡之下,草坡上有数十排葡萄架,不远处有条小河,河旁是石块修砌而成的磨房。

农夫的家在村口,屋顶搭着浅灰色的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搭的厚密的原因,竟然看着有些厚重的感觉,房墙色是极淡的土灰,门上却涂着红浆果汁混树汁的漆,再加上屋前绿幽幽的草,蓝色的院栅,整体显得格外鲜艳。

第378章 争吵!

屋内的陈设倒是寻常,秦杰那双被田园风光喂饱的眼睛终于可以暂时休息。

农夫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解释说自己的老婆孩去山后的林里去摘什么野果,然后端出了妻给他预备好的、谈不上丰盛的菜肴,又在井旁去洗了盆瓜果和一把时新野蔬,把酱碗和酒壶往桌上一搁。

秦杰也不气,就着蘸酱菜和一碗猪蹄,便喝起起酒来。

他本就是个好酒之人,酒量却很糟糕,想着稍后还要赶路,喝了两碗,便把酒碗递给了张楚楚。

张楚楚越喝眼睛越亮。

农家自酿的包谷酒不可能比九江双蒸更烈更美,但只要是酒,便能令她欢喜。

农夫看着这个小姑娘然如此擅饮,顿时梦回吹角连营当年,兴奋地与她拼起酒来。

能够在酒道上战胜张楚楚的人,以前没有出现过,以后也永远不可能出现。

秦杰不行,云正铭不行,农夫自然也不行。

没有过多长时间,他黝黑的脸颊便变得通红,言谈间酒气渐重,口齿也变得有些不清。

便在这时,小院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急促的叩门声和催促声。

秦杰早就听着动静,想着从来只有话本小说里的钦差大臣,才会随便吃顿饭,便遇着不长眼的歹人,难道如今的自己也有了这等待遇?

他并不知道唐添在乡下便遇着过闯门。

也没有想明白情报处荣誉总管再上斋主亲传弟的身份其实远远要高于所谓钦差,只是总觉得这事情来的有些太没道理。

便没有动。

也轮不着他动,农夫听着院外传来的声音,打着酒嗝站起身来,示意秦杰坐着。

自己推门而出便开始与那些叩门的人吵架。

“出工我什么没出?去年冬天修水库,谁不知道我杨二喜出力最多?乡里修公学我也乐意,问题是这漆钱没道理让我垫着啊。”

“杨二喜,谁让你垫了?谁让你垫了!你只不过是找借口,就是想多挣几块钱。我告诉你,这可是县衙定的价钱!”

“我呸!咱乡的公学比别的乡大一倍,那得多多少漆钱?县衙定的价钱不对,难道也要让我赔着本做?”

“真是放肆到了极点!不要仗着你是退伍的老兵,我就不敢收拾你!仔细我告到市里去。让警察来整治你!”

“我是退伍老兵,本来就可以减半工。你们钱给的不够。就别想我动手!”

“*奶奶的!”

“*祖奶奶的!”

“*太祖奶奶的!”

“你然敢对太祖不敬!我要去沈州市里告状!”

一番争吵混着无数脏话秽语,终究还是无聊地结束,院栅外那名愤怒到了极点的里正,不知骂了杨二喜多少辈祖宗。

却始终没有闯门进来。

杨二喜骂骂咧咧回了屋,对着秦杰和张楚楚挥手说道:“莫要理这些腌臜事。咱们仨继续喝,错了,我和这丫头继续喝。”

听着这番争吵,秦杰大概猜到冲突的原由为何,又随意多问了两句。

杨二喜解释道:“既然是募役,钱至少得给够,不然我才懒得去,我自家的猪圈还没刷完……你也不用替我担心,我占着理,别说里正,就是大官儿来,也没办法说我什么。”

“你就不怕里正来阴的?如果真得罪了他们,随便找条罪名,可就能把你整治的不善。”

杨二喜酒饮的有些高了,听着这话大笑起来,转身在厢柜里掏出一把保养极好的黄杨木弓,拍打着厚实的胸膛,骄傲说道:“有啥好怕的?谁没有当过几年兵?真把我逼急了,难道我不会动手?”

秦杰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遇着什么真的不平,自然也没有发生惩治黑心官员,继而牵连他身后背景靠山,最终掀起一场狂风暴雨,演变成一场政治斗争的可能。

喝酒用饭七半饱后,秦杰便向杨二喜告辞,杨二喜是个直爽人,酒满意足不再刻意留,帮他把水囊灌满,又给了两个香瓜,便相互道别。

黑色悍马继续南下,伴着越来越斜的日头,行走在安静的道路上,行走在如画的田园村镇间,一路可见野花,多见青色的稻田。

秦杰坐在窗畔,看着南方肥沃的原野,想着先前在农夫家里听到见到的画面,又想着此生大概没有机会再与那名农夫相见,不由生出一些感慨,然后明白了为什么院和大师兄为对天道盟如此重视。

“都说神话集团是天赐之派,其实我天道盟才真是天赐之盟,南方田野肥沃,风调雨顺,少有灾害,再往南去又有群山为先天的战略屏障……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清梦斋,有天道盟,还有真把天道盟当回事情的天哥和官员们,而且那名农夫、甚至那个里正都能生活的如此认真。”他说道:“天道盟肯定有贪官污吏,有像我一样道德败坏的家伙,但只要绝大多数人都在这样认真的生活,那么这片肥沃的原野,便等于一直在被不间断地浇灌心血,必将一直肥沃下去,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张楚楚问道:“你想说些什么呢?”

秦杰想了想后说道:“我想说的是……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替这个天道盟去抛头颅洒热血的冲动,你知道的,我向来很恐惧这种莫名其妙的热血感,因为这种热血感很容易让人死的太快,所以,我很佩服当年的那些前贤。”

……

神话集团深山。

董事会侧,也有一大片平缓的草甸。

只不过这里的草甸和天道盟南方的那些草甸不同,上面没有葡萄架,也没有粉刷成各种鲜艳颜色的民宅,只有连高低都完全一致的青草以及那座威严的道殿。

道殿后方的炼药房里。

这些天一直在不停地挥散着淡淡的药香,那个古朴的药鼎始终搁在炉火上,云正铭每天依旧要去洞窟里服侍那些奇怪的老道士,却把剩余的时间全部投放在炼药这件事情上。

云正铭的炼药之法来自天沙字卷,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而炼了数日,鼎里泄出来的药香越来越浓,却依然没有成功。

沙字卷上记载的修行和炼药之法,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并局限于道门——坐地丹也不是道门的圣药,而是道宗的心血药。

云正铭清楚坐地丹珍稀罕见的原因是什么。

不是因为道宗的大师们真的心若止水,对修行没有任何企图心。

而是因为这味坐地丹所需要的原材料已近枯竭。而且这味所谓的心血药然真的需要心血。

他炼的这炉坐地丹,一直未能出鼎,等待的也正是那味心血。

道宗圣药需要的心血,自然不可能是猪心狗心也更不可能是狼心。

而是心境真正平静,气息真正精纯。

甘愿殉道的苦行僧的心头之血。文人小说下载

如此心血自然世间难寻,尤其对于讲究慈悲戒杀的道宗而言,哪里肯用门下弟的生命来炼药,而苦行僧修行到甘愿殉道的境界,却又必然心若止水,怎么可能为了丹药这种身外法门行此血腥手段?

因为这些原因,这种虽然不及通天丸,但亦非常神奇的丹药,竟是从来没有在道门里真正出现过,便是传说中的太虚观也没有,反倒是当年魔教势盛时,炼了两鼎。

随着时间流逝,魔教凋零,那两鼎坐地丹早已药尽鼎空,如果云正铭炼成这鼎丹药,那真将会给修行界带来极大的震动。

只是……心境平静、气息精纯的苦行僧到哪里去寻找?

云正铭如今修为境界如此差劲,就算找到又如何能够杀死那些僧人取其心血?

昏暗的房间内,药鼎缓缓地喷吐带着药香的雾气,有几缕飘到他的脸前。

云正铭的脸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灰暗的眼瞳里现出一抹极淡又极复杂的笑容,似在自嘲又似在嘲讽世间那些不幸的人们。

他伸手摘下胸前那朵黑色的桃花,然后缓缓脱下身上的旧道袍,平静而一丝不苟地折好放在旁的地面上。

身躯的肌肤异常苍白,就如同风化前那一刻的玉石,胸口处有道约拳头大小的洞,那个洞贯穿了身体,隐约可以看见被挤压石化的内脏创壁,斑驳污糟色彩恶心,看上去恐怖到了极点。

这是在荒原雪崖上,他被秦杰用符枪射出来的洞。

谁也不知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云正铭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枪洞里隐隐可以看到白色的骨头和蠕动的内脏,在偏左方的深处,还能看到一颗血红色的心脏正在缓缓跳动。

云正铭走到药鼎前,用极强的意志力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然后他握着一柄小刀,探进胸口那个箭洞里,用刀锋轻轻划破心脏的表面。

一滴鲜血在那处缓缓渗出。

一股难以承受的极致痛楚,从心开始发端,穿越最短的距离,进入心底深处。

云正铭的脸色骤然间变得苍白无比,仿道流光了所有的血。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发出绝望的嚎叫,五官却是痛苦地扭曲变形起来,如同夜色中的鬼脸一般恐怖。

片刻后,那滴鲜血离开刀锋,坠入蒸腾着白雾的药鼎里。

顿时,药鼎里沸腾如海,翻滚如怒,药香骤敛,只剩下浓浓的血腥味。

第379章 堕落骑士!

“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别让他们进山!这群贼人都是老鼠!”

“把他们全部杀死!不留俘虏!”

北陵边境的山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昏暗的暮色中,不时能够听到枪啸的声音,刀剑相交的声音,以及临死前绝望的嚎叫。

参加战斗的双方人数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五百,然而在太平已久的大陆南方,能够扔下数十具尸体的战斗,当然可以算得上激烈。

参战一方是北陵的正规军,训练有素,战斗力占优,而且人数要比对方多太多,所以迅速获得了胜利,开始了追击。

被追击的数十人仓惶无比钻进深山,不时有人后背中枪,惨嚎着倒在灌木丛里,幸亏天色已晚,山道艰险,终于还是让他们逃脱了大部分。

夜色深沉,笼罩着落霞山,密林深处偶尔会响起乌鸦的怪叫声。

这座山属于神话集团那些莽莽群山的一部分,但已经深在北陵境内。

篝火堆旁,倒卧着十几名伤员,有的人中了枪,有的人被砍断了胳膊,伤员们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嚎。

数名身着黑金盔甲的男子,坐在距离火堆最近最暖的地方,明显在队伍里的地位高于其余的那些人,他们的盔甲上纹着繁密的金色花纹,看上去便知道昂贵无比,根本不像是一群山贼能够拥有的东西。

听着同伴的痛嚎和林中的乌鸦声,他们脸色变得越来越惨淡,忍不住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首领,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安慰。

首领是个中年男人,也穿着身黑色的盔甲,只不过盔甲上的金色花纹要更加繁密,隐隐透着股极淡的符意。

中年男人叫紫墨,曾经是神话集团的统领。

篝火堆旁的那些男人如他一样,都曾经是神话集团的统领。

当李彤杀死前任董事长,坐上墨玉神座后。

这些曾经替神话集团立下不少功勋的强者们,因为莫须有的理由,被残忍地废掉了一身修为,逐出神话集团。

过往这些年,他们所统领的护教修真者,是神话集团明面上最强大的武装力量,至少在追杀魔教余孽和异端的战斗中,神话集团在世间掀起的血雨腥风、留给世人的阴森印象。

大部分都被记在他们的帐上。

换句话来说。

这些前统领大人们的双手沾染了太多鲜血,根本没有家国可归,也没有谁敢冒着触怒当今副董事长的危险收留他们。

李彤对他们的处罚很彻底。

剥夺了他们的权力与修为,甚至连他们这些年搜刮的财富都没有放过,最终只给他们留下了一匹老马。

百万钱财,本来就属于他们所有的扈从,还有这身本来代表着荣耀与威严,如今却只连回忆都无法带来,只能带来羞辱和恐惧的黑金盔甲。

不敢回神话集团,又没有地方去,那么便只好在神话集团外围里流lang,钱很快便花光了,这些统领大人们愕然发现。

自己竟然像那些卑贱的蚁民一样,必须要开始思考下顿饭,以及在何处遮身的问题。

这些神话集团前统领们,并不是没有谋生的技能。

然而都是骄傲到极点的人物,怎么可能要求他们去做挑夫苦力之类的活计?

最麻烦的是,在神话集团的岁月,养就了他们颐指气使的习惯。

造就了他们高高在上,视凡人如狗的心态,以往这些习惯和心态可以被称作威严,如今离开神话集团变成了普通人,这些便成为了生活的障碍。

某日。

前统领们的队伍在与某豪强发生了争道事件,一位统领再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怒火。

命令扈从砍了那名豪强的脑袋。

然后众人一不作二不休闯进那名豪强庄园里,把里面的所有钱财都抢夺一光。

住进州城奢华的酒店,享受着金银带来的美酒与女人,忽然间,这些失魂落魄数日的前统领们发现了一个不用卑躬屈膝也能活下来的办法,这个办法简单而直接,而且来钱的速度非常快。

他们的修为虽然被废,甚至不如普通的壮汉,但毕竟曾经是神话集团的统领,拥有极高的谋略和指挥能力,跟随他们的扈从战斗力也很强大,至少不是世俗社会里那些护卫所能比拟。

于是很自然的,众人做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抄剿了数个乡间大族。

在这个过程里,包括紫墨在内的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什么话,但他们很清楚,曾经发誓守护光明与正义的自己,正在向没有底的黑色深渊里堕落,内心依然感受到了极强烈的羞辱和痛苦。

幸运的是他们现在有很多钱财,所以可以买很多烈酒和女人,以此来麻醉自己,过得一日算一日。

不幸的是,这种麻醉愈发加快了他们堕落的速度,抢劫时他们变得越来越暴戾,有人开始强·奸甚至是虐杀。

紫墨清醒的认识到这样持续下去肯定会发生问题,极力约束,然而开始堕落的神话集团统领们,就像是放出笼的猛虎,从光辉的桃山跌落污糟的尘埃,更是刺激得他们狂性大发,根本约束不住。

盛夏某日,在一次例行的黑夜抢劫过程中,不知道是哪位统领或是扈从发了疯,竟把已经投降的一名贵族砍了头,疯狂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屠杀在庄园中惨烈地发生,伴着绝望的哭嚎,那个贵族竟是被灭了满门。

抢劫里自然伴随着死亡,甚至强奸也不稀奇,然而让一位北陵贵族灭门,尤其是那个庄园距离北陵都城不远,他们便惹上了大麻烦。

这场灭门惨案没有惊动剑阁里的强者,但已经足以惊动整个北陵。

在查案的过程中,北陵查到凶徒穿的是神话集团统领的盔甲后,还是相当谨慎,发函至神话集团,确认这些人是被逐出桃山的罪人,已经没有资格享有神话集团的庇护,于是北陵开始时的谨慎尽数变成了怒火。

北陵开始广布海捕文书,向通风报信者颁发极高额的悬赏,在这些海捕文书上,这些凶徒有了一个新名字:堕落骑士。

北陵强盛,在世间仅次于天道盟,如今这般严肃地对待,这些堕落骑士们拥有再如何敏锐的眼光、再如何优秀的指挥,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们顿时陷入了凄风苦雨之中,惨不堪言的四处逃遁。

在逃亡的过程中,不断有扈从死去或者逃散,即便是这些统领也死了一个,数人重伤,离开神话集团时逾百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几十个人,今日更是险些在山林外的围剿里全军覆灭。

篝火旁,痛苦的低嚎不停回荡,人们的神情是那样的绝望黯淡。

“我们在这里等死吗?”一名魁梧有力的扈从站起身来,走到火堆前,看着那些没有盔甲所以大部分都受了枪伤的同伴们,大声说道:“我们为什么不离开?”

扈从等同于骑士的奴仆,最讲究忠诚,一旦叛主根本没有人会收留,此人却说要离开,证明现在的局势确实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一名统领看着这名扈从,脸色阴沉无比,大怒咆哮说道:“郭怒,我待你不薄,若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有今天?你居然敢背叛?你不要忘记,你们这些扈从也上了海捕文书,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那名叫郭怒的扈从看着自己的主人冷笑说道:“替你作牛作马这么多年,结果现在却落入这种境地,你还好意思说对我不薄,至于海捕文书……除了你们几位大人有画像之外,我们这种不起眼的人物有谁认识?这些天也抢了很多钱,大家分了各自走路,随便一藏谁能找到我们?”

那名统领大怒说道:“不要忘记钱在我这里。”

郭怒看着他不屑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把钱给我,像你们这种老爷,就算死也不会让我们好过,不过你不要忘记,你们的修为已经被副董事长废了,你们现在就是一群废人,难道还以为是从前?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这些天能抢到这么多钱都是我们出的力,这些家伙早就已经废了,他们连刀都拿不起来,哪里还是我们的对手?”

篝火并不旺,离远些的林子里幽暗一片,看不清楚那些扈从脸上的表情,但隐隐可以看到他们都抬起了头来。

统领们曾经高高在上,对自己的扈从可以施恩泽,也可以像对待牲畜般随意处置,今夜居然被自己的扈从造反,真是难以承受的羞辱。

然而他们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局面异常危险,如果处理稍有不慎,自己真有可能曝尸荒林。

就在这时,郭怒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根非常细的金属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猛然收紧!

金属丝深深地陷进他的皮肤,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郭怒惊恐地瞪圆双眼,双手在颈部拼命地抠着,试图把这根金属丝抠出来,但他的动作却只是徒劳,他越挣扎,那根细细的金属丝越陷越深,一层层割了进去,割断了他的气管,然后是食管,以及所有的血管。

第380章 铁壶和符枪的完美结合!

鲜血从郭怒的颈部不停喷溅而出,落在篝火堆里,发出一阵极淡的焦味,他瘫倒在地上,拼命地蹬腿,靴子踢起一蓬又一蓬的泥土,却依然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无法阻止裤裆被尿打湿。

外围有扈从震惊站起,但在多年的积威之下,无人敢动。

紫墨的脸从黑夜里显现出来,他用自己不再强大却依然稳定的手,收回郭怒颈间的金属丝,擦掉上面残留的血水和肉沫。

他望向篝火外围那些神情复杂的扈从们,面无表情说道:“就算是废人,也不是你们能够不敬的对象,永远不要低估我们这些人在神话集团里学到的手段,所以如果你们不想死,那么最好再平静一些。”

扈从们缓缓坐回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平静。

暂时解决了当前的危机,篝火堆前的统领们的脸色依然极为苍白,非常难看,就如他们此时的心情。

绝望的前途是原因之一,最关键的是,时至今日他们依然无法接受现实,他们曾经是备受尊敬的神话集团统领,就算是北陵的修真者,看见他们也要毕恭毕敬,可如今北陵随便一部人马便敢围剿自己,而且把自己围剿的如此之惨,甚至连自己的扈从居然都敢起异心!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一名统领神声音微颤,带着绝望的情绪问道。

紫墨是这些堕落的神话集团统领中资历最深、实力最强的人,被众人推举为首领,此时众人自然只能祈盼他能想出办法。

紫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接下来自己这些残病败卒能往哪里去。其实如果不是道殿的处罚,凭他们的谋略智慧手段,还有在战场上的指挥能力,依然可以成为各门各派的座上宾,然而道殿已经提前掐断了这种可能性,每每想到这点。

他对那个少女的恨意和恐惧便会愈发浓烈。

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只剩下自己,只有让自己恢复实力,重新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

然而修为被废,如何重新强大起来?

传说中的灵丹妙药终究只是传说。

紫墨自嘲想着,然后低声说道:“洗洗睡吧!”

荒山野林里,哪里有热水,逃亡途中。

也顾不得享受。

只有直接睡。

有人用土熄灭了篝火,山林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夜空上厚厚的云。

遮住了所有的繁星,预示着明天可能会有一场暴雨。

有人承受不住逃亡带来的疲惫,沉沉睡去。

有人想像着绝望的未来。

无法入睡。

紫黑看着头顶深沉的夜色,想着明日的暴雨,心情愈发沉重,缓缓握紧一直在悄悄颤抖的双手,痛苦万分。

他绝望而不甘地想着,如果能够让我重新获得力量,变得像从前那么强大,那么自己就算把生命和一切都献给冥王都心甘情愿。

寂静的夜林里,绝望祈祷的人。

还有很多。

……

天色阴沉,却未落雨,更没有暴雨,不过有云遮日,盛夏的旅途变得凉快了很多。

既然没有太阳,张楚楚便不需要透过悍马天窗晒太阳,秦杰更理所当然地占据了那个位置。

他踩着软榻。

把上半身探出天窗,迎着官道上吹来的风,看着四周的景致,很没出息地生出大富豪般的愉悦感。

离开沈州已经有些日子,黑色悍马一直远远缀着前方的使团。

虽然中途走了几次郡道县道,但有各地暗哨的情报通告。

他从来不担心会跟丢,即便是离开原野,进入南方群山也是如此。

一片莽莽群山出现在天道盟南部原野的中间地带,把疆域切割成两大区域,大概是那些山对气候产生了一定影响,山南山北同样肥沃的土壤,出产的农作物则是大不相同,不过黑色悍马这时正行走在群山中,秦杰和张楚楚还没有什么感受。

和熟悉的岷山相比较,天道盟南方的这片群山并不如何高崛,但因为岩质特殊易溶于水的缘故,常年累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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