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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闺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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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薇刚指挥着聂秋染将最后一块猪蹄切好放进一旁洗净之后放进一旁干净装满了清水的锅里准备放进厨房里炖上,这个时辰点炖着猪蹄,恐怕过个一两个时辰便熟了,今日崔敬平回来,崔世福跟他肯定有说不完的话,晚一会儿吃饭也是正常的。聂秋染这家伙不知怎么的,外表看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实则力气极大,一只约有十来斤的猪蹄膀带着些骨头肉,他宰起来轻松得很。两夫妻正在一块儿做着晚饭,聂秋染刚将锅端进屋里,那门板却突然被人拍得‘嗙嗙嗙’的震天响了起来。
“崔薇你这小贱人,你竟然敢打我儿子,你给我滚出来!”孙氏冒火冲天的用力拍着门板,嘴里发出尖利的喝骂声,那厚重的门板不止是被她拍得响,像是孙氏在踢打一般,那门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崔薇听她不干不净的怒骂,孙氏声音不小,恐怕四面八方的人都听见了,她顿时怒从心头起,没急着去开门,反倒是将狗屋给打开,把一面狂叫着,一边甩着硕大身体的黑背给放了出来!
门‘哗啦’一下子打开了,孙氏气得要命,也顾不得儿子,一下子便冲进屋里来,劈头盖脸看也没看面前是啥情景,伸手便要去抽,可是她抽到的并不是崔薇,下一刻孙氏嘴里发出震天的哭嚎来,黑背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一口死死咬在孙氏胳膊上,孙氏吃疼之下惊怒交加,抬了手起来,可是黑背死死咬着她就是不松口,这一扯着,孙氏更疼,下意识的便打了黑背脑袋一下,黑背咬得越发用力,若不是如今已经是冬季,孙氏平日里穿着本来就单薄,恐怕光是这一下,便能将孙氏的胳膊给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不过就算是如此,孙氏也已经疼得眼泪直流,嘴里不住骂道:“这杀千刀的狗,小贱人,你还不赶紧将它弄开!”
任谁面对着一条站起来比人高,而且满嘴尖牙利齿,又凶狠异常的狗,心里都会生出本能的畏惧来,孙氏这一口被咬破了衣裳,咬到了肉,疼得眼泪直流,黑背力气又大,直接将她扑倒,放开了她的手臂张嘴便要去咬她咽喉,崔薇只想教训孙氏一回,并不是真正想要了她的命,因此这才招呼着黑背,让它停下口来。
那头孙氏脸被两只狗爪踩着,抓得她生疼,可是却不敢睁眼,就怕自己眼珠子被狗给抓到了,一边又担心着自己的脖子,她已经能感觉到狗的口水滴在她脖子上,顿时吓得失了禁,裙子处沁出一摊水迹来,关键时刻,竟然连声音也发不出。听到崔薇将狗唤开时,她感觉到自己身上重力一轻,这才坐起身,一副吓蒙住的模样,头发被黑背爪子抓掉,整个人狡猾异常的定定看着崔薇,半晌之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刚刚孙氏一路气势汹汹的过来找崔薇麻烦,后头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们,许多人瞧她这模样,也有一些好心的村民们想过来拉着孙氏一些,别让她真动手打人,可谁料到最后孙氏竟然落了这么一个结局,竟然险些被崔薇养的狗给咬死,众人看得心里头不由都发寒,尤其见到黑背险些咬到孙氏的脖子时,不少跟过来看了热闹的人下意识的都后背发寒,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满脸的菜色。
孙氏的丑态,自然也被这些跟过来瞧热闹的人看在了眼里。崔家那边院墙边站满了人,许多人挤在一条小路上,黑背咬过了孙氏之后被崔薇一招呼着,又‘呜呜’的叫着跳了回来,甩着尾巴,屁股扭得极圆冲着崔薇转着圈儿,它已经好多天没看到主人了,这会儿心里兴奋得很,不住的跳着,但从小崔薇对它的教养,却是不敢真扑到崔薇身上去。刚刚还一副凶神恶煞如恶狼般的大狗顿时变成了一只会撒娇的狗,众人看得有些错愕不解,孙氏在地上哭了一阵,一旁聂秋文尴尬得抬不起头来,也不敢去看崔薇的脸,一边伸手就想拉孙氏起来:
“娘,你快起来吧,在地上一直做什么。”
PS:
第三更~~~
第二百七十七章 打人
到这会儿孙氏腿还是软的,浑身全是冷汗,人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来,哪里坐得起身,只任由聂秋文拖着,却是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后头传来聂夫子让人让条路出来的声音,聂秋文听得心里越发害怕,忙又扯了孙氏一把,也不敢去看站在门边怒气腾腾的崔薇的脸,一边看到聂夫子跟聂晴二人挤过人群的身影,下意识的就想往崔薇屋里躲!
“你给我慢着!”崔薇随手抓了一根放在门后的洗衣棒,这东西专门就是用来防着杨氏与孙氏这样一进门不管别的就撒泼想伤人的,正巧这会儿就用来对付聂秋文:“今儿将事情给我说清楚了,跑到我屋里来闹什么!”崔薇这会儿是真怒了,她忍了好几天的火气,在此时孙氏还来她门口闹的时候顿时便暴发了出来:“你们这是来干什么的,谁跟谁算账,弄清楚了没有?”崔薇手里的洗衣棒敲在门上‘棒棒’作响,那头孙氏本来发着呆,不过在看到崔薇拿了洗衣棒对着自己儿子时,她本能的心里涌出保护儿子的念头来,估计便是这股力气撑着,她原本双腿发软,一直站不起身的,可这会儿却如有神助般,一下子跳了起来,挡到了聂秋文面前:“你要干啥?”
“是你们要干什么!”崔薇气得要死,也不管孙氏是不是长辈婆婆了,看着孙氏便道:“不知道婆婆今儿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一来便要踹我的门,好大的架子!”孙氏这会儿一回过神来,看到崔薇对自己毫不客气的模样,又想到上回她让自己滚时的情景,再想到儿子脸上的青紫,顿时气得失了理智。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扑了上来:“老娘今儿打死你这小贱人,你敢打我儿子,老娘今天要你的命!”
崔薇拍了拍黑背的头,嘴角边露出冷笑来,正好她忍了许久的怒气,今儿一并发泄出来!她挥手止住了后头聂秋染想上来的脚步,一边重重握了握手边的洗衣棒,她看到聂夫子朝这边冲了过来,朝后头退让了一步。避开了孙氏的爪子,在外头人看来只当她忍气吞声朝后头躲了般,不少人都想上前来劝孙氏几句。那头聂夫子面色铁青,说了一句是自己的家事,便拉着聂晴进了屋,一并将屋门给关上了。
聂夫子还没来得及制止住孙氏,便看到崔薇挥了手中的洗衣棒。狠狠一下子朝孙氏身上砸了过去!
这个变故吓了众人一跳!
就连孙氏自个儿都没想到,那洗衣棒一下子落到孙氏面门,她下意识的侧头躲了一下,洗衣棒打在她肩上了,实在是因为太过吃惊了,孙氏竟然连疼痛都没感觉得出来。
“聂大哥。给我将大门关紧了!”崔薇这会儿气得要死,聂秋文这不争气的死孩子,还有孙氏这不问青红枣白的泼妇。她前几天在聂秋文赶人时便忍了好几天了,现在气正好便发泄了出来,崔薇这会儿也顾不得聂夫子等人惊骇的神情了,挥了手中的洗衣棒便朝聂秋文与孙氏二人劈头盖脸揍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打死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崔薇一边骂着。一边手里的洗衣棒便朝孙氏二人打。
也许是一辈子在两个女儿面前逞凶斗狠的惯了,孙氏一时间面对崔薇这样凶狠的打她。竟然回不过神来,愣愣的竟然挨了好几下!
大冬天的她衣裳穿得厚实,那洗衣棒打在身上倒并不怎么疼,但有几下敲到了她头上,直将孙氏敲得眼冒金星,那头聂秋文也挨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她这一回过神来,便是大怒,挽着袖子就要打崔薇:“小贱人,反了你的天了,竟然敢打人…哎呦!”她话没说完,眼睛上头就又捂了一下,这下子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她捂着眼睛一下子蹲下了地来!
聂秋文开始还站着原地呆着不知所措被打了几下,可是腿上挨了几下时便有些撑不住了。崔薇打他那是下了死力的,聂秋文有一下被打到了耳朵上,耳朵顿时火辣辣的疼,也不敢在原地站着挨打了,一边看着崔薇,一边便哀求道:“大嫂,我错了,饶了我吧。”他一边喊着,一边围着院子就跑了起来。
一旁聂夫子脸色铁青,嘴里厉声道:“住手,先住手!”
崔薇哪里理他,直接挥着一根洗衣棒打得聂秋文满院子乱蹿。那头孙氏护儿心切,蹲了一阵之后站起身来,但她手头上没有武器,到最后只得跟着聂秋文一块儿围着院子跑,一边嘴里又乱骂。那黑背像是成精了般,每每在她想上前捞个东西对付崔薇时,便冲她一阵大叫,吓得孙氏不敢动弹,跑了半晌,只觉得胸口间憋闷无比,气短异常,喘着气,嗓子眼儿里跟快要起火一般,不由摆手哭了起来:“不闹了,不,不闹了!”
她喘着粗气,可崔薇哪里由得了她,门口被聂秋染以不准外人进来瞧见家丑为由堵住了,屋里门他们又进不去,院子再大也地方有限,孙氏这一被打,初时不觉得,可挨的次数多了,便觉得头脑身上开始疼了起来。
“大嫂,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聂秋文这会儿不敢还手,他自己到底心虚,一旁聂秋染又紧紧盯着他,看得他心里发凉,哪里还敢去想还手,只被打得不住惨叫,一旁孙氏还要惨,她倒是想还手,可惜崔薇这死丫头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打在她身上疼得很,旁边又有条大狗盯着,一副随时想扑上来的模样,看得孙氏心里发寒,她这会儿又羞又气,只觉得生平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这会儿孙氏裙子之前因失了禁已经湿了大半,而头发被打乱,浑身上下无一不疼,双腿哆嗦着,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便摔坐在了地上。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孙氏一边哭着,一边看儿子聂秋文被打得满院子乱窜,气得几欲吐血。
崔薇才不管她心里是如何想的,狠狠揍了聂秋文一回,出了口心中的恶气,她自个儿这会儿也累得浑身直打哆嗦了,又重重拿了棒子在聂秋文脑袋上抽了一下,只听‘卟’的一声细响,聂秋文痛呼了一声,脑袋处缓缓流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来,崔薇这才将手中的洗衣棒停住了,没再朝聂秋文打下去。
“流,流血来了!”聂晴心里正是幸灾乐祸的时候,谁料一抬头便看到聂秋文额头被砸出一条口子来,此时血迹正不停往下涌着,将聂秋文半张脸都染成了鲜红的颜色,聂秋文一听聂晴惊呼,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捂脑袋,他自个儿摸到一头温湿,看到手心几乎全是血后,顿时忍受不住,双腿一软,便傻愣愣的坐倒了在地,摊着手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你这杀千刀的啊!”孙氏拍着大腿,不住哭嚎了起来,她此时心里惊怒交加,既是心疼儿子脑袋被打出血来,又是怨恨崔薇敢如此心狠,看到聂秋文脑袋不住涌出的鲜血,孙氏只觉得自己腿都软了,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如何下得去手,她浑身也没有力气,爬挪着朝聂秋文移去。那头聂夫子脸色铁青,脸色都有些扭曲了起来,强忍了心里的怒意,回头看了靠在门边的聂秋染一眼,心里只郁闷得直欲吐血,一边强忍着难受,指挥着聂晴道:“将你娘,和你弟弟扶到屋里先坐坐。”
聂夫子活了一辈子都是风风光光的,年轻时候是个读书人,村里哪个对他不是毕恭毕敬又畏惧无比的,就是娶了一个孙氏,孙氏也拿他当天神一般看待,还从来没有过像今日这般喊了半天没人住手的情况,他这会儿心里早已经暴跳如雷了,可偏偏还强忍着,忍得脸色都已经有些发青了,额头青筋都绽了出来,心头气得要死。他自认自己已经极为冷静,可谁料聂晴听了他的话之后忙要上前扶聂秋文,那头崔薇却是冷笑了一声:
“我的屋里,不准他们两个进去!”
“老大家的,你不要得寸进尺!”聂夫子原本强忍的怒火,这会儿在听到崔薇的话时,顿时便没能忍得住,声音一下子阴寒了起来。他胸口不住的起伏,眼皮抖了半天,半晌之后才深呼了一口气,冷声道:“你不要忘了,你如今还是聂家的人,胆敢打婆婆,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大庆朝哪条例法又明文规定了不能打婆婆的?”崔薇也不客气了,看着聂夫子便冷笑了一声,又拿着洗衣棒,在自己另一只手掌心中拍了几下,目光盯着孙氏,直将孙氏看得心里发寒。
她这句话直噎得聂夫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庆王朝确实是没有明文王法规定不能打婆婆,不过也没哪个女人真敢正大光明打婆婆的,光是一条不孝的罪名,便能将人活活能给折腾死,再说出了嫁的妇人,哪个都是靠着婆家的脸色过日子,又有哪个像崔薇一般嚣张,今日竟然敢这样打婆婆不说,还敢这样跟公公说话的?聂夫子气得身子不住哆嗦,看着崔薇说不出话来,一旁聂晴眼里闪过兴奋之色,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忧愁之色,一边拉着聂夫子道:“爹,大嫂也不是故意顶撞您的,她年轻小,您不要与她计较了吧。”
PS:
第一更~!
第二百七十八章 算账
一句顶撞,听得聂夫子面色更不好看,气得胡子都颤抖了,指着崔薇才道:“反了天了!”
崔薇理也不理他,只是盯着一旁坐在地上的聂秋文冷声道:“聂秋文,我问你,店铺里的银子,现在还有没有?”
聂秋文到现在还没能将银子给交出来,崔薇便知道恐怕不大好了,她虽然知道银子有可能是拿不回来了,但她心里却从没想过要吃这趟闷亏。本来因为聂秋语文不知天高地厚得罪那刘夫人一事儿她心里就已经很是不痛快了,店铺开不了了,若只是她自己不想开,那是她自个儿的事,可现在被聂秋文逼得不开了,崔薇心里却是一股无名火直冒:
“今儿要是还不出钱来,不用那刘夫人收拾你,我立马绑了你送官!”
崔薇一句话吓得聂秋文脸色发青,也顾不得再捂着自己额头的伤口,一溜儿的跪了起来,脸上有些茫然。聂夫子刚刚还因崔薇不准自己进屋里的话气得半死,可现在一听到什么银钱,又愣了半晌:“什么还银子?又什么刘夫人?”
孙氏也让聂晴扶着坐了起来,不顾浑身酸疼,瞪着崔薇,却听崔薇接着道:“聂秋文现在长大了,敢调戏朝廷命官夫人”说到这儿时,崔薇顿了一下,聂夫子一听到这儿,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人揍了一拳般,脸色顿时沉得跟墨水般,一片漆黑,身子气得直哆嗦,那头崔薇又道:“的侍女。”
聂夫子刚松了一口气,崔薇又冷笑了一声:“还敢瞧不上人家,说人家刘夫人家不过是区区知府的主簿,有何了不得。又搬出了公公名头,将人给狼狈赶走,害得自个儿险些下了狱不说,唯有我将店赔上才将他暂时给弄了出来。公公,往后若有人抓你坐了监,想办法除了您的功名,到时您可不要怪我做这儿媳妇的没提前给您说一句了!”
崔薇说的话,险些没将聂夫子吓得睁着眼睛晕死了过去,转头死死盯着聂秋文,也顾不得与崔薇计较她刚刚失态之下与自己顶嘴以及敢殴打公婆的事儿了:“逆子!你当真如此做了?”聂夫子声音都有些发起抖来。他虽然是在责问聂秋文,但其实以他自个儿心里对小儿子的了解,聂夫子心中明白。恐怕崔薇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他一想到这个儿子胆大包天,便气得浑身直哆嗦,那知府府中的主簿夫人聂秋文竟然敢瞧不起人家,还敢将人家得罪,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要说是临安城中的知府处主簿,便是这县中一个主簿都不能得罪,这熊孩子竟然还敢闹得自个儿下了大狱,他要作死,是他自己的事儿,还敢抬出自己名头。污了自己名声,聂夫子一辈子汲汲营营,为的便是名声。为的便是以后,想让聂秋染替他实现抱负,让聂秋染往后做官,将聂家发扬光大,而聂秋文万事无成。竟然不知收敛不说,还敢替他捣乱!
一时间。聂夫子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了起来,目光落到了孙氏身上。
刚刚还被打得浑身酸疼的孙氏心里本来恨崔薇得要死,想要想个法子收拾她一顿,将仇报回来的,可此时她顾不得这样多了,她看到聂夫子的脸色,心里只知道是完了。
“聂秋文。”聂夫子看着小儿子,咬牙一字一句的说了起来,眯了眯眼睛。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名声有一点半点儿的玷污,往后若是影响了聂秋染出仕为官,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挡聂家往后发达!他盯了聂秋文半晌,聂秋文只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身上寒毛一根根立了起来,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落叶一般,刚刚聂秋文额头破裂,那血流得他满脸都是,给他添了几分凄凉之色,这会儿聂夫子眼中却是丝毫温暖之意都没有,眼神冷得让人心里直发寒。
“孙氏,你不知侍候公婆,照顾夫君,未曾教养好儿女”聂夫子说到这儿时,语气平静,可是孙氏的身体却是开始筛糠一般抖了起来,她听出了聂夫子话里的意思,恐怕要将聂秋文的错怪到她身上了,聂秋文再坏,可毕竟是他儿子,是聂家的种,但自己却与他无关,聂夫子早已不喜自己多时,若是他想趁此良机,休了自己,以使自己往后不能再让聂秋染给银子,找他麻烦,使他有丁点儿名声亏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了这个地步,孙氏有些后悔了起来。她总仗着自己是聂秋染的母亲,他若要为官,便拿自己没办法,否则他就是大不孝,可是她却忘了,如今她并不是自己独大,而是头上还压着一个为天的丈夫,若要收拾她,聂夫子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她若是早想通这些,她去惹聂秋染和什么,她来这儿找什么麻烦?
最近孙氏养了一个聂晴,可是聂晴却是个不知自爱的,上回崔世财家的闺女回门时,那陈小军过来找聂晴一事儿已经惹得聂夫子心中很是不快,虽说孙氏也恨女儿不知自重,但到底自己不好承认,否则不就更认了一个聂夫子所说的,她没教养好女儿的罪名?但她不承认有什么用,聂夫子早已经认定了,如今又出现了一个聂秋文惹了官夫人的事儿,孙氏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头顶上像有电闪雷鸣一般,头脑发晕,眼前发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而她不说话,聂夫子则是没有给她缓和的时间:“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当年我大哥早夭,聂秋文记到他的名下,从此与我们再无相干。要么,聂秋文便立即分家出去单过,从此惹了祸事也与聂家无关。”这两个条件咋一听起来不同,可事实上结果还不是一样,聂秋文分家出去,不过是碍着一层父子名份,往后依旧是各管各的,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孙氏知道聂秋文是个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往后哪里好养得活自个儿?
等他出去单过,那不是明摆着看他自个儿折腾自个儿吗?孙氏哪里舍得!
“夫君,还有没有,其它办法?二郎到底也是你的亲骨肉啊!”孙氏一边说着,一边嘴唇哆嗦着哭了起来,却不敢哭得大声了,深恐惹了聂夫子不快,只悄悄的撩了衣摆擦着眼泪,满脸的惶恐不安之色。聂夫子看着她突然心里一阵的厌烦,孙氏此时头发散乱,脸庞红肿,坐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衣袖被狗咬破了,一些棉花钻了出来,聂夫子自己当年虽不敢称是多么俊郎风雅,可至少也不该娶了这样一个蠢货!要不是昔日那术士说孙氏有生文曲星之故,自己如何会娶了这样一个目不识丁,且痴蠢丑陋而无知的妇人!
聂夫子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厌弃之色,那目光看得孙氏心里一阵阵发凉,不由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去,一时间只觉得心惊胆颤,连回想聂夫子眼神时的勇气也无,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见她这模样,聂夫子越发厌恶,今日要不是孙氏这蠢妇所做的行为,自己如何能在崔薇这儿受了儿媳的顶撞,他冷笑了一声:“也有其它法子,我休书一封,你自归家去吧!”
孙氏吓了一跳,虽然早知道聂夫子这回不会饶了自己,也有可能休弃自己,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聂夫子当真会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以往聂夫子光是一个眼神便已经够让孙氏吓得个半死,这会儿听他直言,顿时孙氏面如土色,一面求情起来。她要是归家,以聂秋染冷心寡情的性格,绝对不会再认她,而聂秋文又是个靠不住的,娘家更不会容她,往后岂不是死路一条?她拼命摇着头,一面求情,聂夫子却是不为所动。
听到长辈说要休妻的话,崔薇并不是头一回听见,当初崔世福也曾说过要休杨氏,可相较起崔世福来说,聂夫子无疑为人要冷漠得多,他说要休妻,那便是绝无更改可能的,若是孙氏不答应,便真要被送回娘家,孙氏恐怕也能理解,因此哭了一阵,见聂夫子神色不动之后,突然神情惨淡,一面撕扯起自己的衣裳来,哭嚎道:“我儿娶妻,娶孙梅,行了吧?崔薇,你还能不能放过我们母子性命一回了?”
她说完,嚎啕大哭!
崔薇神情冷冷的望着孙氏,却听她哭了一阵之后又接着道:“总归是我们母子俩命苦!只是孙梅原本该是老大的,如今老二娶了她,聂秋染,你要拿出三十两银子来给你弟弟做新房聘礼!否则我便是被休回娘家,也绝不让你好过!”孙氏话一说完,脸上露出寡毒之色,显然这会儿心里是怨极了聂秋染。
聂秋染脸色都未曾变过半分,只是脸上虽然仍带着微笑,但却给人一种冷厉之感。孙氏看得吓了一跳,那头崔薇不等他说话,已经笑了起来:
“给聂秋文出银子也行!”
第二百七十九章
崔薇这话音一落,孙氏抹了把脸,还没来得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崔薇又接着道:“不过我店铺里缺的银子,聂秋文得给我补上了。”她话说到一半,便见聂秋文脸上露出慌乱与不甘之色,崔薇心里一沉,便知道聂秋文捞的银子恐怕不止三十两了,否则他应该是松了一口气,最多不要自己再给钱便是,怎么也不可能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来。崔薇心里生疑,接着又大怒,手里紧紧捏了洗衣棒,恨不能再给聂秋文来上两下:“聂秋文捞的银子,恐怕有上百两了,若是还不出来,我拉你去见官,送你去砍头!”
她说话声音斩钉截铁,眯了眼睛盯着聂秋文看,这一百两的数目她本来是讹聂秋文的,可谁料这家伙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来,竟然丝毫没有辩解之意,崔薇心中一凉,知道聂秋文拿的钱恐怕只有多没有少的,如今他露出这模样,有可能那银子早被他花了!
一想到这些,崔薇脸色更加难看,恨自己刚刚打轻了。
孙氏一听到一百两的话,顿时眼珠子都险些滚落出眼眶来,也顾不得自己浑身疼痛,也顾不得聂夫子那头对她的威胁,跳起来便怒视着崔薇道:“你这是讹诈,你这是编着方儿的来想骗咱们家银子!不可能!”
“聂秋文的银子是他自个儿真金白银花出去的,我如何作套来骗他,你自个儿问清楚了没有,你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还揍你!”崔薇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洗衣棒。如今她对孙氏忍耐力已经降到最低,更何况聂秋文一个现成的把柄摆在她面前,恐怕她就是真打了孙氏,以聂夫子的性格。也不可能将这事儿传扬出去。只要聂秋染站在她这边,聂夫子便不可能会对她如何,只要聂夫子能忍,孙氏只不过是一只跳得凶的纸老虎,根本不足为惧!
而聂秋染要是不站在她这边,大不了崔薇自个儿与聂秋染和离就是,她如今有银子,不愁养不活自己!只是在想到与聂秋染和离,以及他不站在自己这边的时候,崔薇心里依旧是一阵阵的发堵。一年多来的朝夕相对,她又不是草木,哪里能无情。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她强捺下了心中纷乱的想法,一边盯着孙氏瞧。
“这,这不可能。”孙氏一听她要揍自己。不由退了两步,可她刚刚一动,原本坐在地上的黑背一下子又站了起身,冲她一阵乱叫,吓得孙氏不敢动弹了。聂夫子脸色铁青,看着坐在地上傻愣了半晌。脸色极不好看的聂秋文,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捏紧。半晌之后才怒声道:“你到底是不是偷了你大嫂的银子?你用到哪儿去了!”
聂夫子说到后面一句话时,声音里带了怒气,显然他这样说,也是认定了聂秋文有可能偷崔薇银子!
被聂夫子一喝,聂秋文下意识的身体抖了抖。一边哭丧着脸便道:“我,我买了东西。送给城里的小桃红姑娘了。”他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之前被崔敬平打的伤,与此时被崔薇打的伤交杂在一起,几乎使得他整个人面目有些扭曲了起来。
一听到什么小桃红,聂夫子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小桃红是谁?”
“小桃红,是,是,她是……”
“你不要说了!”聂夫子厉声打断了聂秋文的话,忍不住大踏步上前,狠狠一耳光抽到了他脸上,‘啪’的一声,直打得聂秋文身子支撑不住,一歪便摔倒了在地,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聂秋文的呻吟声与哭泣声响了起来,孙氏尖叫了一声,冲上前忍了聂夫子一耳光,将儿子扶了起来,这会儿聂秋文嘴角流血,下巴已经歪到了一旁,嘴里不由自主的流出血水与口水来。孙氏看得惊吓不已,只尖声道:“二郎!”
“嚎什么,死不了!”聂夫子这会儿气得头都已经有些发晕了,他现在心里有些将崔薇给怨上,但可惜自己的儿子不争气,闹出这样的事儿来,崔薇又是一个这样惹不得的性子,他这会儿暴跳如雷,却偏偏强忍了,与崔薇在店铺上的想法相同,若只是聂秋文惹事儿,聂夫子自己除了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可今日的形势是他被崔薇逼着收拾了聂秋文,表了态一回,自然聂夫子心头不大爽利。也没看崔薇一眼,又重重踢了聂秋文一脚,听他不敢哭的模样,越发觉得心里厌烦:“崔薇,今儿这事往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以后那店铺,聂秋文便不去了!”
他语气里含着怨怼,崔薇也不怵他,自己心里还是充满了怨气的,发泄一通,反倒更觉得心里难受,聂夫子现在还来跟她发脾气,顿时冷笑了一声:“他也确实不用去了,我铺子被他累得关门了,那可不是一百两便能凑得齐的!到时没有饭吃,还望公公照我铺子心益,多打发些!”
聂夫子被她这样一噎,险些没有气死,冷哼了一声,忍下了想亲手把聂秋文掐死的冲动,拉着孙氏等人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出去了,从他这会儿的脸色看得出来,他恐怕早已经在暴怒边缘,聂秋染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也没有拦他,打开了大门,任由聂家人狼狈出去了。
等他们一走,崔薇本来还觉得心里充满了怒气的,可一想到今日打了孙氏一回,大大出了口气,顿时便觉得梗在心口间的气散了大半。
这会儿天色不早了,厨房里冒出了麦酱蹄子炖好之后的香味儿来,聂家人一走,崔敬平便回来了,刚刚聂家人过来时屋门被聂秋染抵住了,他进不来,一听说聂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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