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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黑花同人]囹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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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两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显是对这火炉心有余悸,刚才那被烧焦的幻觉,真是死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卧槽就没有路出去了吗?!我们来的时候那个洞口呢?!”黑瞎子四处张望,但目之所及除了冰就是头顶挂着的大铁炉,再无其他了。
  “你在上面都看不到,我又怎么会知道?!”解语花吼道,“况且谁那么傻,要下杀手前还把出口留着?!”
  天花板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下降,说话间已经降了好几米,黑瞎子已经可以看到铁炉里熊熊燃烧着的喷涌的火焰。
  光芒把周遭的冰全部染成晶亮的橙红色,望去仿佛落日夕阳,彩霞铺满大半边天,踏着透明的锦缎款款而来,忽略其破坏性而言,倒真是人间仙境。
  “算了,”解语花叹口气,“先往边上跑,躲开那大铁炉再想别的方法。”
  黑瞎子在上面指路,两人很快到达迷宫的边缘,可这里从脚下到墙到头顶,全是厚厚的冰层,根本没有出去的路。
  “要不用酒精烧?”
  “不行,烧完冰放出一群尸鳖王来一样是个死。”
  “可你不烧,它也会烧的。”黑瞎子看着远处的铁炉,它已经下降到和冰墙差不多高的位置,冰层根本挨不着它,在距离铁炉一寸长的地方就已经没有冰了,它们被那高温瞬间升华,化为无数奔腾的水蒸气。
  铁炉正下方的冰墙已经残缺不堪,下面还在冒着寒气,最顶上却是滋滋的发出水烧开的声响,沸腾的水失了阻挡便顺着墙面流下,却又被下面的低温冻住,悬在那里,下一秒又被新涌出热水唤醒,重新往下淌,没走多远便再次被冻住。
  血红的尸鳖王从每一处融化的冰层底面往上冒,仿佛火山喷发涌出的岩浆,迅猛而热烈。
  最终火红和血红终于在中间汇合成一束,那一抹赤色张扬着无与伦比的色彩,只昙花一现,便在尸鳖烧焦的尸体中落幕了。
  天花板已经落到只比冰墙高不到一米的位置,黑瞎子站不起来,只能很憋屈地蹲着,他啧了一声:“看来还是躲在这边比较安全,至少没有被尸鳖毒死的危险。不过——”
  他摊了摊手,看向下面的解语花,嬉皮笑脸道:“你说咱们会怎么死呢?再被烧死一次?还是被融化的水淹死?或者干脆被这落下的天花板压成肉饼?”
  解语花抬头望着对方,冰水已漫延到他的小腿,莞尔道:“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便听得轰然一声巨响。
  那铁炉降落到冰墙下一点的位置时,空间被瞬间扭曲,猛地炸裂开来!
  巨型铁炉被生生扯成两截,无数火炭四处飞溅,待落到那一高度时,又再一次被扭曲扯断,碰撞声如雷鸣般不绝于耳。
  两人忙抱头躲那乱飞的铁片和炭火,半晌放下手来,周围已经暗了下去,只剩少数的炭火因落在未化的冰墙上,还在持续燃烧着。
  开玩笑是一回事,实际看到那场景却又是另一回事。
  解语花抬起头,昏暗的环境下依旧可以看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你他妈别下来,千万别下来!”
  黑瞎子眸里闪过一抹黯淡的光,咧嘴轻笑说:“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四章

  
  解语花抬起头,昏暗的环境下依旧可以看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你他妈别下来,千万别下来!”
  黑瞎子眸里闪过一抹黯淡的光,咧嘴轻笑说:“我知道。”
  可知道又能怎么办呢?那中间的空间是扭曲的,只要下来必定经过那片空间,然后就会像那个铁炉一样被撕裂成无数截。可墓顶又在下降,他最终的选择也不过是成为碎片,还是成为肉饼。
  黑瞎子尝试着像当年的解连环一样从一旁的石墙或天花板处挖盗洞,但没挖几公分便飞出几只小小的鳖王,欢天喜地地扑过来,被黑瞎子面无表情地解决了。
  挖开的那一小处地方渐渐浸出浓重的血色,显是这些石头缝里还藏着无数只鳖王,只等着对方几刀下去,它们便可重获自由、为害人间了。
  下面的冰水已经积到人大腿深了,刺骨的寒意从每一寸肌肤探入,狠狠地刺进骨髓,腿部的神经和知觉被一点一点地啃噬,到最后完全麻木。
  解语花觉得自己体温就像那天花板不断地下降,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打了个寒战,用力绷紧了身体,好让自己不再发抖。
  天花板越降越矮,黑瞎子已经蹲不住了,只能勉强趴在冰墙上,他看着解语花离他只有两三米远,解语花看他却像隔着条大河一般。
  而事实上他们相隔得远比一条河要远得多,中间那道无形的扭曲的空间把他们遥遥隔开,越不过,无法触碰,但却分不开。
  黑瞎子趴在那面冰墙上,隔着那层扭曲的空间望着解语花,墨镜后眼眸深邃,嘴角还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好像他真的就没心没肺似的。
  可是天大地大,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老子真的什么也不怕呢?
  这世上总有威胁到你的东西,或许是钱,或许是命,或许是自由,或许是家族,或许是某个人。
  ——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怕的,那是石头。
  可就算是石头,也怕被锤子凿呢。
  解语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与他对视,看着他被那不断下降的天花板挤得龇牙咧嘴的,脸上却仍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花儿爷嘞。”黑瞎子叫道。
  那声音解语花听过无数次,里面的狂妄他熟悉的不得了,如今却因为胸肺被挤压着,闷闷的,干瘪瘪的,像片被狂风吹落的枯叶。
  黑瞎子轻轻地,用他特有的嗓音低低地说:
  ——“我爱你。”
  解语花顿了一下,才恶狠狠地骂道:“放屁,给爷挺着!”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只听冰层咔嚓一声脆响,竟是受不住天花板的重压,齐齐裂开了,黑瞎子无从躲避,便直直坠了下来!
  尽管周遭有些暗,解语花还是看清了整个过程,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在空中被扯得四分五裂,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落得他满头满脸。
  尸体碎成几块,斜飞着落入水中,发出扑通的声响。
  鲜血染红了整片水域。
  解雨臣霎时静了,眼眶变得通红,他疯一般跑过去,揽过黑瞎子漂浮在水面的头,紧紧抱在怀里,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男人的右臂和整个胸部以下都没了,解语花这样一抱,手臂便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他低头一看,是男人的心脏。
  解雨臣闭上眼,捧起那还带着温热的脏器,小心翼翼凑到嘴边亲吻。
  他嘴唇发白,颤抖地厉害,全身都是血迹,看起来就像个饿得发狠了的吃人的魔鬼,可眼里却空空如也,茫然无物。
  解雨臣这辈子被绊倒过无数次,无论多么惨多么绝望,他都咬着牙坚持,可这最后一次,他却站不起来了。
  他不想再站起来了。
  周围很静,比地狱里还要静。
  最后一抹炭火也熄灭了,整个空间陷入茫然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那无穷无尽的黑色仿佛鲜血一般,浓稠得化不开。
  那群尸鳖王四处飞过,到解语花身边时停留了一瞬,又奇迹般的没管他,抖抖翅膀又飞走了。
  气温一点一点地下降,寒冷开始夺走人的神智。
  解雨臣耳边开始晕晕乎乎地、梦魇一般地循环着男人最后的话,那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藏着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的情绪。
  像是喃喃自语,像是在对着镜子练了千百遍的情话。
  然而,黑瞎子这辈子虽然不着调,做什么都没心没肺,可这话,却也只说过一次。
  说完,便死了。
  ·
  解雨臣头埋在男人早已冰冷的颈脖旁,心中那一抹彻骨的情绪散开,却仿佛有谁突然点了他的笑穴,令他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室里,叫人毛骨悚然。
  渐渐地,那笑声低了下去,变为一下一下的抽搐,最后消失不见。血迹在他脸上被冻成了赤色的冰,和着透明蜿蜒的泪,凑成一个极尽扭曲的面具。
  解雨臣变得面无表情,真正地面无表情,他努力地勾了勾唇角,肌肉僵硬得像块生了锈的机器。
  他动了动冻得快失去知觉的手,小心用绑了夹板的左臂揽着黑瞎子的头,右手哆嗦着掏出枪来,瞄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 
  且说胖子带着铃丫头在那冰墙里到处乱窜,所幸那铁炉的高温融化了困住他们的冰层,可他好容易出来了,躲过那铁炉爆炸时四溅的炭火,找到失散的黑花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得冰墙碎裂,黑瞎子只向下坠落了一米,半空中躲无可躲,像块布帛般,被那诡异的扭曲的空间给撕扯成了好几块。
  整个场面异常壮烈,血像是高压水枪般四射开来,胖子站离他们有十来米的距离,都被溅了一脸,半条胳膊飞过来落进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胖子连忙给捡起来,又听得那头爆发出一阵极尽悲痛的哭声,他叹口气,拉着铃丫头站在原地,没敢再向前走。
  可等了一会儿,却听见对方打开枪保险的声音,他暗道不好,可还没出声阻止,便见一束刺眼的手电光四处晃了晃,定格在满身是血的解语花身上。
  吴邪被那场面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诧道:“小花?!你怎么——”
  他看到只剩头和半边胸膛的黑瞎子的尸体,识趣地不再问,却眼一瞥又看见对方手中对着太阳穴的枪,忙道:“小花你别激动!你你你先把枪放下!”
  解语花愣了愣,泪腺被那强光刺激得再次流出水来,他也不眨眼,就那么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紧紧攥着枪的手指,任枪落进水中,而后捏起拳头狠狠地向一旁的冰墙砸去。
  那近乎让骨节碎裂的痛感终于让他清醒些了,瞳孔里重新现出焦距,眼神也渐渐清明起来。
  解雨臣站起身,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后他小心捧起黑瞎子已经冰冷的心脏,张嘴便咬。
  脏器的腥味混杂着血液的铁腥,从食道侵入肺腑,片刻间便像是融入了他的每一寸筋骨、每一处细胞。
  他被这剧烈的情绪冲击得整个人都顿住了,保持那个姿势好一会儿,才眨眨眼,张嘴把剩下的部分也给吞了下去。
  接着他擦擦嘴角的血迹,拿出了自己惯用的匕首,刀尖反射出冷冽的清光,随即反手猛地砍向自己的左臂,整条胳膊被利落砍下,鲜血喷涌而出!
  吴邪惊呼出声:“小花你——”他忙掏出止血药和绷带扑过去给人包扎。
  解雨臣垂下眼眸,把那断了的胳膊与黑瞎子的半截尸体拨在一起,弯弯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轻声道:“反正都废了,砍了也没什么要紧。而且这样的话……”
  “他便能陪着我,我也能……陪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

  
  解语花垂下眼眸,把那断了的胳膊与黑瞎子的半截尸体拨在一起,弯弯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轻声道:“反正都废了,砍了也没什么要紧。而且这样的话……”
  “他便能陪着我,我也能……陪着他了。”
  周围是一片沉默的死寂,连呼吸都仿佛被压抑住了,只剩浅浅的气流缓缓游走,轻得如同地狱里没有质量的鬼魂。
  吴邪拍了拍解语花的肩,张嘴欲言,可愣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话来,他能说什么呢?
  死亡面前,说什么都是错,都是枉然。
  他不由回想起刚才那个幻境,他站在雪山外,看着闷油瓶的身影眨眼便消失了,就像一年前他千里万里追去长白山,最终也就在那温泉边分别了。
  飞旋的寒风把那最后的温度也给卷走了,什么都没留下,那茫茫雪地不会言语,也无法见证。
  ——这世上平白就少了一个人,他走进巍峨雪山,神情淡漠地离开了。
  吴邪曾无数次怀疑那个十年之约的真实性,但怀疑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无从去求证,没有人告诉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约定,亦或许,长白山上的追逐本身就是一场梦,从未有人告诉他过要等待,只是他自己安慰自己营造出的一个幻觉。
  ——人死也是一样。
  也是一样的,只是更加残忍,更加暴力,以一种最剧烈的方式把真相撕扯开来,血淋淋地铺成在你面前,让你逃无可逃,连个骗局都编纂不了,怕你吐一口血,砸断几根肋骨,也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受不了,便把神经搅成一团,疯了去吧。
  或者干脆喂自己一颗枪子,也尾随着去见阎王,那地狱里的油锅早就架好了,大火熊熊烧着,你若觉得活着苦,随时可以下来。
  但解语花又能选择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得选,连继续伤感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便必须从那剧烈得要把人吞噬的情绪中走出来,做回他的小九爷,因为他还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解语花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脏器的腥味,他抬头望了眼还在继续下降的天花板,指着旁边石墙上开裂的一条缝隙,笑了笑,对其余人道:“看样子,那后稷还给我们留了条‘活路’。”
  最后那两个字他说的非常轻,仿佛摆在他面前的那条路不是逃生,而是叫他去送死一般,话里却又带着一点笑意,叫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凄凉感来。
  那条狭窄的缝隙随着墓顶的下落而扩大,像是被岁月的背篓生生挤压出皱纹的老汉,沟壑横布,原来这石墙坚硬如铁,凿不穿,却是压得弯的。
  就像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地蚕食你的意志,总有你撑不住的时候,自然就嗝屁了。
  鉴于那缝隙扩大的速度远不如墓顶下落的速度,待到最后,胖子这等身形自然是钻不进去的,他看了看剩下的三人,解语花——断手的残废一枚,铃丫头——姑娘家家一枚,吴邪——古董店小老板一枚……于是他认命地拿起铲子,发扬党和人民的光荣传统,打(做)前(苦)锋(力)去了。
  事实证明,胖子着实不愧这摸金校尉的称号,挖盗洞的功夫还是很到家的,不多时便挖出一条宽阔的盗洞来,虽然坑坑洼洼的不大整齐,但好歹是钻的过去了。
  他在前面大挥铲子,解语花和吴邪在后面悠悠闲闲地跟着走,头一次觉得胖子这一身肥肉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苦力一个顶俩。
  不出五分钟,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入口,但他们小心用手电照了照,却均是愣住了。
  那入口后又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那种易碎的陶罐,罐口均凸起一块,显然和四姑娘山中一样,里面放置着死人头,是用来养鳖王的。
  吴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他娘的这群人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陶罐这招都用了多少次了简直一点新意也没有。
  可这没有新意的陈旧老招还真就把他们考住了,上一次起码墙上还有放帛书的空位供他踩,这次却什么都没有,胖子这大块头一落上去,保证稀里哗啦碎一大片,然后放出鳖王来,大家伙儿一块跟着完蛋。
  解语花用手电扫着四周,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但没等他细瞧,便听得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几只虫子轻扇着翅膀飞起来,在明亮的手电光下,全身透着妖异的红。
  它们的出现仿佛某种符号,下一秒,振聋发聩的巨大声响猛地炸起,不知有几十万几百万只的红色鳖王从密密麻麻的陶罐中飞出,如同奔涌的赤潮,排山倒海地扑面而来!
  众人根本来不及躲避,那些虫子就已到了眼前,裸露在外的皮肤甫一被触碰到,就像千针刺入,撕心裂肺地疼,毒素迅速蔓延,片刻间便吞噬了意识。
  ·
  解语花躺在地上,后背传来阵阵凉意,一恍然,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条漫长而孤寂的黄泉道上。
  心中杂七杂八想了许多,却不知为何一直闭着眼不愿睁开,他等那黑无常用钩子来拖他,痛便痛罢,反正他是不愿再走一次了。
  可许久过去也没人理他,反倒空气过处,留下点点青草晨露的香气。
  解语花疑惑地睁眼,发现自己竟是在野外丛林之中,四周树木繁盛,不似在昆仑山间,倒像是山脚初秋的风貌。
  ……幻觉?
  他侧过头看自己的左臂,好好绑着夹板呢,没断,那就是刚才那个是幻觉?解语花蹙了蹙眉,那些感觉都太真实了,真的是幻觉能达到的程度?
  他不由在心里骂了句娘,这兜兜转转一个幻觉接一个幻觉的,他已经完全分不清真假了,不过就前面两个幻境看来,似乎只要死了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幻境,所以不用后稷费心设计些稀奇古怪的死法,他现在给自己一刀还能痛快点,不用遭那乱七八糟的罪。
  可问题在于,他完全无从分辨自己是在幻觉中还是现实中,万一要是在现实中,这不就白死了吗?
  所以还是只能好好呆着,到时候再见招拆招,若真拆不了,那也只能再去拜访下阎王老爷了。
  解语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现在应当是清晨,雾气还未散去,悠悠然地笼着一片小树林,再远处便只见得些隐隐绰绰的枝桠,看不清晰了。
  他旁边是一条几米宽的小河,不急不缓地流着,偶尔出现一两个小漩涡,显出水表底下的暗流。
  解语花正准备四处走走,就听见枯枝断裂的声响,脚步声不加掩饰地传来。
  他猛地抬头,便见茫茫雾气间,一个黑色身影自丛林掩映中愈发清晰,那人大步跨来,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
  ——“哟,花儿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顾忌着是下斗,两人只做了一次便停了,黑瞎子抱人去清理,所幸旁边就是条河,倒免去了许多麻烦。
  不知为何,已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晨雾仍未散去,青烟般浅浅淡淡地笼着山林,显出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之美。
  空气里温度很低,河水就更称得上是凛冽了,解语花不敢整个跳进河里,便让对方捧了水给自己清洗。
  凉得彻骨的河水淋在后面那处,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还带着余温的白浊顺着大腿根部流下,与清澈透明的水流混在一起,一冷一热,别有一番奇特的感触。
  黑瞎子看着喉咙有些发紧,索性不去看,凭感觉熟门熟路地清理,头低下去吻他。
  解语花不紧不慢地回应着,心里被莫名的暖意充满,他弯起嘴角笑了笑,觉得这可真是……彻头彻尾地肆意了一回。
  两人正温情着,忽然听到一连串“啊啊啊啊”的惊呼声,一抬头,便见前方一个人影顺着水流被冲了下来。
  这河水面上看着并不湍急,却不知哪来的暗流,眨眼间便把那人冲到他们面前,黑瞎子伸手一捞,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定眼一看,乐道:“哟,这不是小三爷嘛,怎么掉河里去了?”
  吴邪抚抚胸口定了定神,喘口气正要说话,便瞧见黑花两人那令人遐思的造型,虽被黑瞎子挡了大半,还是能看见小花裸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大腿。
  妈蛋大冬天的,脱那么干净傻子都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捂住眼,泪流满面道:“黑眼镜你还是放开手让我随波飘走吧,小爷我还不想长针眼……”
  ·
  几分钟后,地上生了一堆火,三人围着在河边坐定。
  吴邪抽搐着嘴,还停留在“卧槽黑眼镜在斗里把小花干了”的巨大震撼之中,尼玛这是在斗里啊在斗里啊在斗里啊,这两人能不能有点节制?!
  等等,话说这里到底……是哪儿啊?吴邪疑惑地望了望四周,明显是个山林的样子,而且自己一醒来就在河里,一路被河水冲刷过来起码也有一公里吧,什么墓葬内部能有这么大的空间?
  结合刚才突然跑到雪山上去和被鳖王弄死的经历,吴邪断定,这多半又是一场幻觉,他把这想法给另外两人说了,解语花赞同地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该是假的,可问题在于,每个细节都太真实,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反反复复的幻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要怎样才能结束。”
  吴邪想了想,道:“每一个幻觉结束后,里面受的伤都会清零,而你的手还绑着夹板,说明起码最初遇到那十一只粽子的时候还是真的,而下到那井内之后的事情就不能保证了。每一步,都可能是我们中幻觉的原因。”
  黑花皆是颌首表示同意。
  “不过,这其中仍有一个细节很奇怪,”解语花道,“按说每个人的思维都是分开的,如果是幻觉的话,我们为什么能出现在同一地方?我们中的每一个人,究竟是我们本人,还是存在于对方脑子里的一个幻象?”
  话音一落,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精彩。
  黑瞎子瘪了瘪嘴:“别告诉我,刚才那什么都是我自个儿做的一场春梦。”
  解语花:“……”
  吴邪:“……”
  拜托您老了,能不带颜色地想问题吗?!
  众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吴邪终于开口道:“不对啊,这根本就是个死循环嘛。”
  解语花挑眉等他继续,吴邪便道:“你看,要假设这是在我们中某个人的幻境中,而其余人都是被幻想出来的话,有两种方法——第一,便是让我们自己否定自己,可这显然不行,不然我问你,你觉得自己是假的吗?”
  “第二,就是让那梦境的主人来否定其他人,可那人怎么否定呢?既是出现在他自己的幻境中的话,便是他心中认为对方该是什么样的,又如何用他想象中对方该是什么样的去否定他想象中就是那样的人呢?”
  “所以说,”他总结道,“纠结于大家是真人还是幻想出来的根本没有意义,不如买两个煎饼来吃。”
  黑瞎子道:“所以你刚才长篇大论的意义是什么?”
  “……”吴邪囧然道,“为了证明没有意义。”
  黑瞎子:“……”
  吴邪:“……”
  解语花看不下去了,打断这场没有营养的谈话:“不管这些,到周围去看看先。”说着率先迈进了树林。
  说也奇怪,这些树多少也该种下有几千年了,但看着却没有多粗多大,顶多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不过想想这可能是在幻觉中,他又觉得好像也比较和情理。
  可这些看着只有几十年的树木们倒是非常繁茂,一棵棵都高耸挺拔,如同利剑直插云霄,却在中途被浓雾阻隔,消失在茫茫水汽之间。
  周围长了很多藤蔓生植物,盘虬卧龙地缠绕着枝干,地稔从灌木间蔓延出来,几乎铺满了地面所有的空隙。
  黑瞎子在前面领头,用刀在这茂密的丛林间砍出一条路来,解语花领着吴邪在后面悠闲跟着,双手插裤兜里,跟逛风景区似的。
  吴邪看着这场景囧囧有神地想,要是小爷我变矮一点的话,简直就像出来踏青的一家人了欸……妈蛋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晃了晃脑袋把这奇怪的想法晃出去,突然觉得有些没对:“你们不觉得,这儿过于安静了点吗?”
  如此繁茂的山林,没有鸟叫就算了,连虫鸣都没有,两耳只听到黑瞎子开路和脚踩断枯枝的声响,静谧得有些吓人。
  解语花漫不经心道:“别管了,这林子本就处处透着诡异,没有活物比有更值得庆贺,免得待会蹦出来个什么虎啊狼的,那才叫麻烦。”
  吴邪想想也是,斗里的东西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尤其是他这种招灾体质,走到哪儿都容易……他忽然觉得脚踝一疼,低头就看见一只半寸来大的蜘蛛从裤脚溜出来,迅速窜进堆积的树叶间,片刻便没影了。
  卧槽劳资出门没看黄历,果然万事不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八章

  
  解语花见状连忙一脚把人撂倒,死死卡住他脚脖子,卷起对方裤脚就开始挤压伤口,吴邪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声叫道:“妈呀你轻点!”
  别看那蜘蛛不大,力气可不小,生生咬掉一小块肉走,所幸流出的血一点没变色,都是红的,解语花啧了一声:“算你小子命大,没毒。”
  吴邪回答得口齿不清:“唔!唔唔!”
  “你说什么?”解语花头也不抬道,刚随便找了张创可贴给他贴上,对方忽然一脚向他踢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他妈干什么?!”解语花怒道,抬头却见对方像下坡般迅速后退,接着居然飞了起来!
  不过说是飞显然不太合适,因为吴邪本身并无任何动作,而是被几根小臂粗的藤蔓捆着手腕,摇摇晃晃地吊在了半空中,其中一根死死卡着他的嘴巴,让他说不出话来。
  它们动起来悄无声息,只要解语花视线再稍微偏个十公分就能看见,可从头到尾,他竟一点都没察觉!
  解语花不由心惊,但这短时间的思考并未占用他多少内存,他迅速出手,堪堪拉住了吴邪的小腿,准备把他扯下来。
  可这显然是不行的,那地稔的藤蔓力气极大,跟它较劲就跟和数头公头拔河一般,完全讨不了好,解语花硬拉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反正再扯下去也只能是吴邪手脱臼或腿脱臼的结果。
  不过为了防止那藤蔓把吴邪给拽到其他地方去,解语花还是紧紧抓着对方的小腿,可他只有右手能动,根本没法用枪把那家伙给打断来解决困境,于是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下一秒他瞬间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瞎子你还愣着干什么?!”
  可面前空空如也,只有伏在地面的地稔在不安地涌动,树木林立,阵阵白雾来回飘荡。
  那么一个大活人,竟在他眼前这样生生消失了!
  解语花骂了句操,猜测那人约莫也是不经意间着了道,直接被那藤蔓给拖走了。
  真是……没出息。
  解语花在心中狠狠鄙视了下黑瞎子后,开始认真思考他放开吴邪后,在对方被拽跑前开枪打断所有捆着那人的藤蔓的可能性,然后觉得着实是……有点困难。
  首先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种地稔的韧性有多大,能否一枪击穿,其次,这斗里的东西都怪异得很,鬼知道打断了过后它会不会发狂然后又缠上来几根,或者转而攻击自己。
  解语花看着面前这片像浪潮般涌动的藤蔓,感觉事情有些难办,他思索了半晌,忽又觉得没对,这玩意儿为什么把黑瞎子和吴邪都给捆了,单单没攻击他呢?
  他仔仔细细回想了下刚才的画面,黑瞎子走在最前面,吴邪走中间,他殿后,然后吴邪被蜘蛛咬了一口,自己一脚把吴邪撂倒……就是这个时候!
  这时黑瞎子听到声音无论如何都会回头,就算他不知道吴邪被咬也会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完全没有动静,说明就在那一秒,他就被制住了行动。
  不过就算黑瞎子早受过伤,能在瞬间制住他、还能不发出一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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