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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篮球][青黑]暴君(初中篇)(完结+番外)-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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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小学三年级的一次生物课时青峰大辉才知道,蜂这种昆虫,只有雌蜂才有螫针。“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当时他不禁这么说道,随意地图炮的后果就是被桃井狠狠踹了一脚。

    “个小鬼就知道什么叫‘妇人心’?你还嫩了点儿。”

    青峰大度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轻蔑地看向桃井的胸部。

    “喂,你干嘛?”那视线非常刺目,她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

    “哈,就你这身材和‘妇人’也差得远吧,小—丫—头!”青峰一字一顿地说着,也许是受不良老爸的影响,年纪不大的他对异性也有着和一般男人没差的审美观。无非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不过他可不像那老头子一样来者不拒,如果是吵吵闹闹、粗鲁至极的女人,长得再美也不会产生兴趣的。

    桃井发誓这个黑炭绝对把“小”字加重了语气,你才小,你全家都小。从那天起,她开始了训练计划,力求把身材练到最好,所以后来能有凹凸有致的身材,青峰的讽刺也算功不可没。

    说回从头,雌蜂通过螫针将毒液注入攻击对象体内,使其出现红肿、麻痹、疼痛等症状,当然如果只是被一只蜂蛰了,也没什么严重的,1、2天就会痊愈。不过要是被群蛰,那么就会因为蜂毒过量,而发热、头晕、犯恶心,还有可能昏厥。中毒过深,那么小命就会玩儿完。

    青峰曾经在六、七岁时被蛰到,那种状况非常不走运的就属于后者。说起来也怪他自己太过调皮,在郊外去野餐,拉着几个同龄孩子一阵疯玩,下河抓鱼是不敢,不过逮几只蝴蝶、金龟子还是可以的。

    “正好可以彻底研究一下它们的构造。”按照他当时的意思,就是把这些捉来的昆虫拿回家解剖看看。

    “大酱,你好恶心,我才不会解剖它。”桃井把个玻璃小罐子牢牢护住,里面装着好不容易抓来的蝴蝶,“你也不准!”

    青峰翻个白眼,直接绕过那些在面前不停飞舞、丝毫没有危机意识的傻蝴蝶。“我才不会抓那些张了对翅膀的毛毛虫,再怎么说目标也要大一点才能体现出他的能耐。

    就这么拿着个小网子到处寻找,看见树干上趴了一个很大的蝉,青峰顿时来了兴趣。可惜个子矮够不到,而那蝉还一直叫个不停,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于是青峰怒了,捡起个石头就朝上扔了过去,结果一不小心……

    “糟了,叔叔,大酱把蜜蜂的家弄坏了!”桃井看见不远处有不少蜜蜂从蜂窝里飞出,想要教训教训来犯者,于是很有“义气”地使劲往前跑,顺便回头说道,“大酱,我马上叫叔叔来救你,坚、坚持住!”然后一溜烟跑掉。

    意外捅了蜂窝的青峰,逃跑速度虽然也很快,不过到底比不上长了翅膀又不要命发起攻击的虫子。运气还算不错,旁边就有条小河,身体本能地往里一跳,避开了足以致命的侵袭。但绕是这样,还是不免中了几招。在被蛰到第一下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麻痛,随后就很粗神经地想,不知道那个蜂窝里有没有蜂蜜。这样还能想到吃的,确实也很不容易。

    把整个人都埋进水里,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上面蜂拥扑来的昆虫,让他联想到以前看过的某部吓死小孩的恐怖电影,在那里面这些都是食人蜂。于是恐惧心理就此产生,他甚至想今天蜂蜜是吃不到了,自己反而会被它们给吃得骨头都不剩。

    游了十来米后,向来故作老成的小鬼冒出水大叫了一声:“老爸,救命!”

    嗯……怎么说呢,从这以后青峰爸爸就经常那这件事嘲笑他,而青峰也再不喊他老爸,而用“老头子”这称呼替代了。

    最后被蛰得整个脸都肿起来的青峰被及时送到医院,挑断刺、洗伤口,折腾了很久,又住院观察几天才彻底痊愈。虽然伤口是好了,不过自此他就患上了创伤性精神障碍,当然这是比较学术的说法,简单来讲就是害怕蜂这种昆虫,不管是蜜蜂、黄蜂或者马蜂,都成了他的梦魇,看见就会本能地躲避。

    鬼怪和蜂,是青峰的两大脉门,害怕却因为面子问题而死不承认,只说是“讨厌”而非“畏惧”,直到今天他还是没能克服。

    “青峰君怎么了?”看着往自己身边挪了几下的少年,黑子吸了口草莓牛奶后不解地问道。 

    就在离身体仅有十来公分远的地方,一只蜜蜂正嗡嗡嗡地震动着翅膀。青峰再次感谢黝黑的肤色,让旁人看不出他那一瞬间的惨白。

    “没怎么。”

    人无完人,谁都有那么一、两个畏惧的东西,不过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不想被人嘲笑说大个子还会惧怕小昆虫。

    “难道你……”

    青峰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停下了正默默驱赶蜜蜂的手:“怎么?”

    “没怎么。”黑子用和对方相同的话又回应过去,嘴角上扬起微微的弧度。啊,原来还真有人怕那个东西,所以说用外表去辨别一个人是不正确的。不过他没想揭穿,只是顺势转移了话题,“今天老师说起下学期会进行第一次升学调查,让我们早点想一想。”也就是说提前询问想要考取的高中。

    黑子听到老师这么说,难得把视线从窗外那棵许愿樱上移开。也并不是说他上课不认真,只是这个季节偶尔会犯困,为了保持头脑清醒,他通常会选个远处的物体观察。五月底,樱花已经凋落,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繁盛美丽。所以说黑子不是很喜欢这种植物,美好都是暂时的,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悲伤感。

    “呐呐,黑子会上什么学校?一定还会是篮球部很强的高中吧。”坐在前面的静子趁老师没留意,扭过头问道。言语里带了丝试探的意味,似乎很想知道答案。事实上这个情窦初开的女生,在将近两年的中学生涯里,已经有很大转变,当然不只是日渐成熟、让班上男生都眼热不已的身材,而且审美观也有了不同。从最初的“长得帅才是作为男友的首要标准”到“性格好才是最重要的”,很明显,静子的憧憬对象从万人迷黄濑变成了温柔老实的黑子,可惜迟钝的当事人完全没有察觉,仍旧把她当作普通同学。

    帝光的比赛静子也有去看过,觉得赛场上的黑子也有另外一面,帅气而且努力,是很吸引人的存在。所以她不免产生了“干脆高中也做同学”这样的想法,才会如是问道。

    “上什么高中?”这个问题问住了黑子,一时间也愣了下,不知道该给出个什么答案。在静子期待的眼神下,他只得保持惯有的沉默。

    听着身边同学叽叽喳喳的议论,黑子这才想起原来中学的生活已经过了大半,现在该思考高中的事情了吗?他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好像仍旧停留在初初进入帝光,每天独自留在四馆练习的时候。

    “有个同学问我想上什么学校,她觉得我该去篮球部很好的高中。”黑子重复着静子的话。

    青峰半躺在地上,双腿翘起:“然后?”今天的阳光有些过于炽烈,就这么待在天台接受直射,眼睛都被刺地睁不开。

    黑子低下头看着他在阴影处的侧脸:“如果我选择和青峰君不同的高中,你会怎么办?”

    “……”青峰嗖一下坐起来,“也就是说你不想和我去一个学校?”

    “也不是,我是说如果。”

    “喂,哲,我不喜欢这种试探的方式。”他抓起对方的下巴往上一抬,“你想怎么做不是我能决定的,也和我没有关系,所以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黑子微微垂下眼睑:“是这样吗?我只是以为朋友间也会商量这种事。”果然到今天为止友情对他来说还是个艰难的课题,无法弄懂对方真实的意思,真希望能有读心术啊。

    “朋友也不是什么都会互相讲的。”青峰弯腰把地上还未吃完的食物提到手上,表情晦暗不明,“不过我要去的学校,篮球部一定要是强大的。”

    直到他推门离开,黑子还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天空飘浮的白云,眼神也跟着飘忽起来。

    是不是觉得快乐开心呢?

    会不会每天晚上都做个美梦?

    有没有想要温柔地对待一个人?

    能不能牢牢把握住所有重要的东西?

    他想,这些每天各自实现一点就行了,因为都不是虚幻的,而是从他本身涌出的愿望,每天实现一点点就足够了。

    黄濑凉太依在电车里靠门的位置,因为天生的衣架子,即使穿着的校服看上去比别人多了几分挺拔和帅气。帝光的制式西装穿在他身上,俨然就成了名牌。黄灿灿的头发显得很耀眼,不过他的心情远没有这么好。

    上课中途接到通知说临时有杂志拍摄,他只有提前和学校请了假。在摄影棚忙了半天,已经是精疲力竭,想打个车回家又打不到,只好来挤电车。最重要的还是……后面还有几个鬼鬼祟祟、像跟踪狂一样的女生,怎么都甩不掉。

    “所以我才说运气真是好到爆!”坐在一边的娃娃头女生不时歪头去偷看黄濑,脸上是欣喜的表情,“根据我的情报,黄濑大人每天这时侯都会在篮球部练习,不过今天看样子是请了假。”说完,她翻出书包里的唇蜜,打算把自己弄得再漂亮一点。

    “呀啊啊,帅气的黄濑大人真是太赞了!”她的同伴也攥紧拳头附和道,“我们跟着一起上车果然是对的,说不定就能知道他住在哪里了。”

    另一个长头发点点头:“说的也是,我一定要知道黄濑大人的手机号,啊啊,就算邮箱地址也可以!”她也跟着掏出粉底抹了抹,其实这个年纪的女生保持自然青春就是最大的美丽了,可惜她们都不懂。

    坐在她们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冷着脸说道:“喂,你们,不知道车里不能大声喧哗和化妆吗?真是没家教。”

    三个女生沉默下来,拿着化妆品的手也僵住。

    “虽然轮不到我去批评别人的孩子,不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也多少为你们的父母着想一下啊!”中年妇女越说越激动,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娃娃头拉了拉同伴,不让她们站起来和对方争执。毕竟黄濑就在不远的地方,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不良少女。

    “对不起,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娃娃头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和朋友说得高兴了就没有注意到周围,以后不会了。”

    中年妇女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以后要多注意才是,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好的,我一定注意。”笑容越加深切了。

    电车到站后,黄濑率先跨了出去,身后的几个“小尾巴”不见了踪影,让他松了口气。对于女生他从来不急言令色,态度都是很温柔的。但这种温柔只是习惯作祟,并不是说就有多少真心在里面,所以黑子以前才会说“从来不曾拒绝对别人施与温柔,才是最大的冷漠”。

    “啊啊,肚子饿了。”走登了几步阶梯,快要到出口时,黄濑摸摸肚子,那里已经瘪了下去,急待补充食物。不过要是回家一定会被老姐逼着吃那些炭球一样的东西,还是在外面解决好了。正想着就听见自己前面不远的一个中年妇女大叫着朝他仰倒过来,黄濑下意识想把她的外套抓住,可惜手掌还是滑了下,没能止住她。

    “啊啊!”中年妇女惊愕地看着黄濑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手,然后滚下阶梯,倒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黄濑在冲下去查看的时候,往上面瞧了眼,看见个身影快速地闪开,是个留了娃娃头的女生。

    “现在还真是危险啊,连上个楼梯都会受伤。”桃井爸爸指着报纸说道,一大早边吃早饭边看看新闻是他的习惯。

    “诶?”桃井咬了口吐司,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什么上楼梯?”

    桃井爸爸解释道:“昨天在XX车站,一个妇女从出站的楼梯上失足跌倒,结果摔伤了,要住两周的院。”

    “呜哇,那还真是倒霉。”

    桃井妈妈不满地看了看父女俩:“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聊天。”

    “我这是在提醒五月走路要小心。”桃井爸爸放下报纸,喝了口牛奶,“说到倒霉,有几个被波及的人才更倒霉。”

    “波及?”

    “是啊,被那个人一块儿撞下楼梯,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桃井咂舌:“啊啊,看来我还真是要小心了。”

    “就你吗?我看连走平路都要让人操心。”

    “妈妈,你什么意思啊!”桃井怒了。

    XX医院502病房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不是失足摔倒的,有人在后面拉了我一下!”一个受伤,脸上还缠着绷带的中年妇女对着前来问询的警官说道。“那几个人受伤也不是我的错。”

    戴着眼镜的警官皱起眉头说道:“丰川太太,关于这件事你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可是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被人推下楼梯的。而且他们确实因为你的连累而受伤,这也是事实。”

    “可是……”丰川太太握紧手垂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必须负起责任,受伤的人有权要求赔偿。”

    “赔偿?我也是受害者啊!”听到警官的话,她又激动起来,“对了,证人,我有证人,他肯定看见了!”

    警官微微睁大眼,掏出笔记本打算记录:“哦,是谁?”

    丰川太太平静地回忆道:“是个黄头发男生,穿着帝光的校服,长得很好看,个子也很高。”之所以知道那是帝光的校服,因为她的儿子以前也是在那里读书,只是后来离婚,孩子归了丈夫。

    “好吧,我会去查查看的。”

    事实上,一个特征如此明显的帝光学生是非常容易找到的。当天下午,黄濑第一次到了警署接受问询。

    身后那些错愕的眼神,让他有种自己成了罪犯的错觉。

    放学后,黑子独自坐在快餐店里吃着汉堡和香草奶昔。按照往常,他本应该和青峰一起,不过因为两天前那点点的不愉快,放学的时候他们默契地选择了分开两边,各自回家。

    不过即使回到家里也是冷清一片,所以不喜欢说话但又讨厌过度安静的黑子,选择了在这里磨蹭时间。

    他的心情被青峰那句“你想怎么做不是我能决定的,也和我没有关系”弄得有些抑郁,其实仔细想想对方也没说错,不过还是有些失望,黑子本来以为既然是好友,做什么都会在一起,原来到头来只是独立的两个个体。

    “喂喂,听说今天黄濑大人被带去警署了。”坐在黑子后面一排的几个女生正在低头交谈着,声音不大,不过也许是靠得挺近,他还是能断断续续听到那些交谈。

    “是啊,好奇怪,为什么会去找黄濑大人?”

    “……该不会是他看到什么了吧。”

    其中一人马上反驳道:“不可能!当时黄濑大人走的明明是另一边。”

    “小玉,你吼这么大声干嘛?”她的同伴赶紧把人又摁回了座位上,“那个老太婆只受了轻伤而已,不用紧张。”

    “可是,还有几个人也被波及了。”

    “什么啊,那也是老太婆的责任啊,她怎么样都和我们没关系啦!”

    黑子听到后,握着奶昔杯的手指紧了紧,不过仍是默不出声。为什么说得这么无所谓,那个人只是运气好才受的轻伤吧,万一很严重的话又怎么办?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态。

    几个女生又聊了聊才换了话题,说起帝光篮球部的几个帅哥,也一甩之前的阴霾,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本来说想趁全国大赛前多看看黄濑大人他们的练习,结果一馆的门每天都堵得死死的,完全没法进去。”

    “是啊,还有桃井五月那个女人,像个门卫一样守得滴水不漏,我看着都恶心!”

    “就是说,上次我想混进去递情书给黄濑大人,也被她推出去了。”

    “她以为她是谁啊!”看来女生们对桃井的印象并不好,甚至是差到极点,原因也仅只是处于同性间的嫉妒心。

    喝完最后一口奶昔,黑子起身离开座位。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坐在那里的是三个女生,一个长头发,一个娃娃头和一个马尾辫,都穿着帝光的校服。

    “我怎么这么倒霉!”

    早晨一进入一馆,就听到黄濑在那里抓耳挠腮,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冤屈。昨天被带到警署审问了半天,这还真是让人火大到不行的经历,连带着训练都没有心思了。

    周围充斥着好奇的目光,最后还是桃井靠过去问道:“所以说小黄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推那个欧巴桑下去的?”

    “这个啊……”黄濑蹲在地板上,拍了几下球,“我不知道。”

    “诶?”

    他对着桃井笑了笑:“我怎么可能知道。”

    为什么要袒护那几个女生?黑子很想上前问问,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黄濑兴许是真没有看到,也有可能是有自己的考虑,他没有权利去质问什么。

    “不管你看没看到,总之影响训练就不行。”赤司毫不手软地把球砸过去,正好隔开了还在说话的两个人,“凉太,这个周末对丸之原的预选赛,你要是没拿到二十分,后果自负。”

    黄濑摸摸差点儿被砸到的鼻头,不满地回道:“怎么这样?”

    “我是部长,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你必须服从。”说完后,他又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圈,“都待着干什么,休息时间结束,继续训练。”

    所有人都同时一默,想着才休息了五分钟不到,怎么就结束了?可谁都不敢提出质疑,不然就会招致更大的惩罚。

    这晚训练结束后,黑子婉拒了桃井一起去吃东西的提议,一个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夜风有些凉凉的,让头脑变得更加清醒了些。

    里面充斥着太多东西,比如即将到来的比赛,比如青峰说的话,比如那三个女生的交谈,又比如黄濑的态度。

    黑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学生而已。

    “黑子,你怎么走到这里了?”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现在面前。

    黑子抬头一看,那个人背着光,大半身体都在阴影里。眼睛又跟着睁大了些:“绿间君?”

    本来说不去吃汉堡,最后还是来了,不过这次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陪同者——绿间真太郎。黑子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即使进了一军,除了在赛场上的配合,实际上私底里他和绿间的接触并不多,话也没说过几句。这么坐在一起还真是非常难得,不过对方显然也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他们坐了半天,手里的汉堡都快吃完了,还是保持着安静。

    明显感到黑子的情绪十分低沉,刚才还闷头走路,连方向也搞错了,这家伙真是粗神经。绿间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嗯?”黑子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没什么事。”

    绿间把指尖附着的番茄酱擦在纸巾上,语气带着嘲讽:“没事你还左右都分不清地走错路?”

    黑子默默无语,记忆却在对方的讥诮表情里被打开。印象中绿间对他总是没有太多好脸色,以前也时不时地贬低他两句,而现在情况也没有好多少。但是他知道这个人是认同了自己的,不然就不会和他一起配合打球。

    如果绿间知道黑子的想法,一定又会说“这才不是认同,我只是不想输掉比赛”,别扭的男生从来不希望被人弄清楚他的真实想法,只是借由讥讽来掩饰真心。要是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很高傲,不想靠近。而黑子却觉得无所谓,甚至有种“他一定会给我建议”的感觉。

    于是在大脑下达指令前,嘴唇就自顾自翻动起来,说起了选择高中的那件事。

    “你们都是笨蛋。”听完后,绿间给出这么个结论。

    明白不会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安慰的话,但是黑子的眼角还是抽了抽。说起来自己也真奇怪,为什么会和绿间说起这件事?也许正因为他们彼此不熟悉,所以说话才更不会有什么顾忌。至少和人说了后,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店内的喧闹声仿佛都不能带给他们更多的热闹。

    “你选择什么高中确实和青峰无关。”绿间突然开口道,“不过也应该是太过在乎的原因。”

    “诶?”黑子的眼里充满了问号,“太过在乎?”

    人心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就算青峰总是直率地表达情感,不过黑子还是经常有不了解对方想法的时候。

    “就是太过在乎才不想束缚你,青峰这么说虽然难听了点,不过却是想你自己做出选择。”绿间慢悠悠说着,“也就是说不需要为他去勉强,选择你自己想上的高中就可以了。”

    他在心底也很奇怪自己的行为,明明最讨厌管闲事了,现在又是怎样?以前白白当了个“田螺先生”,如今又成了“知心哥哥”,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总之就是这样,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黑子细细想着绿间的话,忽然理解了什么。“你想怎么做不是我能决定的,也和我没有关系”——并不是没关系吧,青峰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身上罢了,真是个不坦率的人,直接说难道不可以吗?

    “青峰君说他要上的高中,篮球部一定也要很强的。”

    绿间问道:“那你又如何?”

    “我?”黑子摁了摁剩下的汉堡,表皮随着他的力道往下一窝,“只要能继续快乐地打篮球就可以了,哪里都可以。”

    “快乐地打篮球?”绿间嗤笑,“要是你上的高中,篮球部弱到不行,看你还怎么快乐。”在他看来没有胜利的篮球就不能获得快乐。

    “其实重新开始也没什么不好。”看着一支球队由弱变强,应该是非常有成就感的,“我和绿间君的想法不同,不快乐的篮球又有什么意义?”

    自觉和这个人无法再沟通下去,绿间索性站起身:“你就抱持着天真的念头吧,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绿间君……”在他临出门时,黑子说道。

    绿间转头看向他:“什么?”

    “今天很谢谢你。”

    “哼。”留下一个单音给黑子,绿间径直离开。在这场戏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所能做的仅仅是冷眼旁观别人的喜怒哀乐。

    至于今天,就看成是个意外好了。

    “明天去找黄濑君谈谈丰川太太的事。”吃完最后一口汉堡,黑子如是决定着。

    至于高中的事情,还有时间可以让他好好想想。即使和青峰不能在一起上学,也应该不会影响友情的,应该。

    青峰爸爸走到儿子的房门口,敲了几下,可里面没有半点回应,觉得很是奇怪。

    “喂,臭小子,你没问题吧?”那个大胃王居然连晚饭都不吃,真是要下红雨了,他不禁胡乱猜测道,“难道你失恋……”接着开始脑补起儿子的失恋史,从第三者插足到变心再到相爱相杀,所有的虐恋情深剧码都在他嘴里过了一遍。

    终于被那些喋喋不休的话弄到忍无可忍,门嗖地打开了,青峰爸爸正好被一个枕头砸中。

    “死老头,你吵死了,闪开些!”青峰一脸不爽地下着逐客令,可惜对方明显不会看他的脸色。

    “啧啧,乱丢东西发脾气,你当你是可爱少女?”青峰爸爸摇摇头,满脸遗憾,“还是以前的大辉比较可爱,还会大声地喊‘老爸,救命’,可是现在变得这么暴躁。”他说的是小时候青峰被蜂蛰到的往事。

    青峰冷眼看着他,然后又用力甩上门。这个老头子没救了,他在意什么就非得提起什么,蜜蜂那件事就是他永远的污点。

    倒在床上,他强迫自己入睡,可几天前黑子略显失望的脸不停在脑里晃荡,结果怎么都睡不着。

    青峰只是不想对方不顾自己的想法,勉强和他选择同一所高中。不过话出口之后,却发现不但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反而听起来像是厌烦和不在乎。

    “笨蛋啊。”青峰暗暗自弃,也发现自己有了很大变化。如果是在一年前,黑子问起高中的事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当然是念一所学校了。”

    只是现在青峰却不敢肯定黑子的选择会和自己一样,甚至隐隐觉得两人的想法其实相悖的。果然是长大了?所以想法才会变多,长大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桃井说过距离是影响感情的最大障碍,友情这种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要是分别太久,关系就会越变越淡,到最后和陌生人也没有不同。所以他和黑子也会一样吗?

    把头埋进枕头里,讨厌思考的青峰索性把所有东西通通都抛诸脑后。

    “没问题的。”睡着前,他这么说道。

    “没问题的”——实际上并非是真的没问题,充其量只是在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时,所做的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不管是青峰还是黑子,又或者是其他人,都还只是为了某些在大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烦恼的年纪,比如梦想,比如将来,又比如友情。

    Chapter 88

    “……所以说人类这种生物大致上可以分成三类。”

    早上一踏进教室,黑子哲也就看见班上最活跃的西城坐在正中的位置上高谈阔论,三根手指就这么直竖着,像在赌咒发誓一样。

    每个班级都会有类似的几个人,头脑不算聪明,运动也并非强项,不过胜在能说会道,常常用小道消息诱发同学们的兴趣。每当听到他们或吃惊或好奇的态度,就能强烈地满足自己求关注的欲望。

    好奇心比西伯利亚气温还低的黑子当然不可能掺和到谈话当中去,所以只是把书包挂在课桌边,便打开课本,打算趁着上课前复习一下,从这点看来,他确实是个认真的学生,虽然成绩一直没怎么能提升上去。

    “三类?明明只有两类。”铃村太一不屑地接口道,似乎在对西城比自己受欢迎这点而恼怒,“就是男人和女人吧。”

    西城故作高深地摆摆手指:“那只是庸俗的想法。”

    这句话彻底让铃村火大:“你说谁庸俗?”

    西城拿看傻瓜的眼神看过去,明摆着他这是在不打自招。

    “喂喂,西城,你就别再吊胃口了,是哪三种快说啊。”

    “就是说嘛,都快上课了!”

    围在旁边的人打断了他们火花四溅的对视,纷纷追问起来。

    西城咳了几声,然后轻蔑地把头扭到右边。在欣赏完同学们的注目后,才慢悠悠地说:“第一种就是自己不高兴,也不想让别人高兴的人,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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