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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有个笨蛋爱过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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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啊啊,让她死!这里面根本就是魔女,我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害死!”
  这个声音是……平日在花园里负责休整工作的亚克力。
  少女揉了揉被震的充满嗡鸣的耳朵,抬头妄想窗帘外,入眼是摇摇晃晃的天空。
  她吃了一惊,回头车厢又是一震,无力的摔倒在厚厚的绒毯上。
  “——都是她害的!魔鬼,这个女人只会让我死!只有她死了一切才会结束啊啊啊……”
  啧,真烦。
  少女闭上眼,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她孱弱的身体经不起任何高质量运动,也无法承受太多情绪波动。
  她听到一些人在尖叫,刀刃兵器和枪支交错的声音,塞恩矫健利落的斩杀动作,苍蓝大声质问着要亚克力醒悟。
  “闭嘴——”
  少女重重的一拳捶在不知是地板还是窗壁的绒毯上,厚厚布料减弱了力度,没能听到预想中声音甚至闷响也没有的少女心中愈加烦闷,抬手狠狠对着某个地方连敲四五次。
  “我说——闭嘴!吵死了!”
  塞恩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就在方才,她听到车厢内传来少女愤怒的吼叫,那颗紫灰色的小脑袋从窗帘里探出来,一双眼睛就像有火要喷出来。
  时间仿佛进入了一场诡异的冻结,以少女为中心,向她周围进行着扩散。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滞了动作,仿佛被按下什么暂停开关般,包括塞恩。尽管她内心强烈的质问着自己这不应该,可行为还是不受控制的感到了滞带。
  就像无形中有一只手强行按压在自己身上阻止着她有所动作。
  小姐……
  下一秒,这诡异的停滞被打破,因为可怜的马车厢禁不住再三颠簸,突然从悬崖边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越写越觉得塞恩好萌

  ☆、那么可怕,业火

  好冷……好饿,好像被什么东西燃烧着,可是另一半身体却浸泡在水中。意识在即将消散的同时渐渐变轻,仿佛被什么东西托着飘起来,轻飘飘的飞向某处……
  我死了吗?
  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什么都……这样就结束了?
  不要。
  我不要,好可怕,什么都看不到,这里好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你想活下去吗】
  ……谁?
  【那个愿望找对方法的话可以实现哦】
  你是谁?
  【本王是‘存在的罪与孽’】
  你能让我活下去。
  【当然……只要愿意付出代价用来交换,无论奇迹还是魔法,本王都满足你】
  ——巨大的黑色火焰凭空升腾而起——
  ……
  “你从何得知?”
  “您告诉我有还是没有不就行了。”
  我站在阿诺德先生面前,三天前和兮合作我们已经处理掉全部跟里恩卓特有血缘关系的家伙,除了离奇失踪的琳。
  这个女孩已经被重点列在了我的清理名单内,虽然是女孩子,但我可从来没有忘记琳在性别前横着一个绝对不能忽略的身份——杀手,顶级杀手。
  最令我感到失策的是,到最后,我也没能得知她的真实姓名和面貌,自始至终琳没有在我面前摘下她的面具。
  兮依旧在搜寻,不过希望渺茫,如果一个顶尖潜行者存心要逃的话很难再抓住她的踪迹——没关系,隶属对戒都握在我手里了,这时候妹妹的事情比较重要。
  阿诺德先生放下笔,“那么你特地来找我,是想要见她?”
  “能直接见到自然最好不过了,哎呀!云叔你这么说,该不会……”我眨眨眼,按照他们都和那个女人交情密切来推断,晴天领了我,阿诺德先生领走另一个是很容易就能猜到的事。
  “她在哪儿?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喜欢什么?没有什么冒犯的意思……不过这些都是我应该可以知道的消息……哦。”
  我耸耸肩,发觉自己态度有点急切后补救道,即使是妹妹我也不想自己表现的像个极道痴汉。
  阿诺德先生没理我,“和你一个姓,海尔特差你七秒,想要关心她就自己亲自去,我很忙。”
  “可以吗?我自己没关系的哦,您很放心?”我笑吟吟的说。
  “不要做让我不放心的事。”阿诺德先生将写好的文件夹在书里,笔尖一转,“在格拉迪奥地,你曾经去过。”
  我笑容一僵。
  格拉迪奥地山!我八岁的时候在那里住过几个月来着!
  见鬼的,这种擦肩而过也太让人闹心了!
  离开阿诺德先生的公馆后我回头找了一趟雷羽,没找见人于是在桌上留了封信便动身前往格拉迪奥地。
  好在距离勒希回家还有一个多月,这时候去接海尔时间应该刚刚好。那孩子因为特殊表现已经拿到桑赫斯特的特招资格,想来一定很兴奋。
  风尘仆仆的下了火车开始爬山,克劳德家族的总部修的像揍敌客,从山脚开始就已经完全找不到公路了,只有沿着小路向上慢慢爬。疑惑的是一路上没见到半点人气,奇怪,我记得八岁那年这里人挺多呀……不过也有可能是外出的原因。这个家族的人一大半都在混在军队里,少部分外出成为各个领域的精英,很少有总宅在家里的。毕竟是一个信条为‘互不干涉’的家族,各成员们的生活也相当自由。
  爬着爬着,我停下了脚步。
  因为已到目的地,而是……鼻尖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焦土与血迹氧化的恶臭,随着自上而下吹来的山风越发明显了。
  敌袭?不,阿诺德先生不可能没有自己家的情报,那么,是山里内部发生了什么状况吗?
  我加快了脚步,途中经过一块峭壁时赫然发现烧焦的尸体——粗略艺术似有十几人,除了一个显眼的棺材外,似乎没有我关心的那个女孩。
  深吸一口气,我运足轻功加速,行云流水全开,没多久就登上了顶峰。
  耳边风声突然一变,呼啸着向着背后席卷而来!我矮身多躲过这记不怎么精妙的偷袭,来者功夫不错,但出招却很毛糙。就像……有一种使不出真实水平的滞涩感。
  迅速回头看清对方,我惊讶的眨了眨眼,眼前这个人……只怕,早已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是一个女人,十七八岁年龄,穿着统一制式的女仆装,裙摆处绣着克劳德家族即尤利西斯的象征——剑与玫瑰。
  但那也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因为,她的手脚关节处,不约而同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跳动着。
  不对,不是黑色,仔细一看……是很接近黑色的深红色。
  就像……戈里洛亚燃烧时最外层的颜色。
  我下意识动了动右手,这子戒收到惩罚命令时戈里洛亚变回自动燃起,高温的可怕,仿佛灵魂都要被焚为灰烬。后来我特意去查了资料,原来这戈里洛亚竟然是天空属性死气之炎变异而产生的,继承了大空温度极高的特点,却毫不温和,没有半分调和作用,而且,除非用同属性的东西去吸收它,否则戈里洛亚是不会自动消失的。因此也被称为‘永不熄灭的地狱业火’。
  戈里洛亚的颜色是鲜血一般的红色,不过火焰这种东西都是颜色越亮温度越高,最外层的戈里洛亚保守估计只有常温的一半,不足3000℃,却也足够吓人,颜色也只是极深的红色而已。不仔细看,就像黑色的火焰,十分骇人。
  虽然有点别扭,不过我以前见过的戈里洛亚,却比眼前这女人要好看一倍不止,而它的核心仿佛美丽的红宝石,再加上‘永不停歇’的特点,倘若招来什么足够坚硬的东西,能够将真正燃烧着的戈里洛亚储存起来……想必,一定鲜艳的令人心悸。
  有点想多,不管怎么说先解决掉眼前这半人半鬼的东西,不论究竟是什么在控制着它,弄死总比放着不管要叫我放心些。
  这样想着我打开了防火栓,将枪口瞄准对方的脑袋。
  “……小……小……姐……不是……正常……的……他……快……快去……救……救……她……”
  女人突然张口,似乎还有意识,可是从她喉咙里发出的却不是正常人声,而是仿佛野兽嘶喊一般的、可怕的,听起来不寒而栗十分胆寒的吼声。
  可是她的眼神却在这一刻清明起来,一点也不想一个失去控制、只会到处伤人,毫无章法的野兽。
  哦呀?有趣……我眯起眼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弯唇有些调皮的笑起来。
  “你好像回不去了呢,被困在这里,很辛苦吧,我送你一程如何?”
  对方眼神一顿。
  果然,既然我猜得不错,那就更好了,不用杀人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我本来也不喜欢没事总喊打喊杀。
  “劳烦请记住我的样子哦,也不用多么费心报恩,就算欠我一个救命的人情怎么样?”心情变佳,我扣动扳机,一枪爆头。
  ————插————
  咳咳咳咳!
  某个房间里,伴随着一阵咳嗽,青年捂着脖子一个踉跄:“……十分抱歉,任务失败了,斯佩徳先生。”
  红地毯之上的座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转了转,镜片反射的光芒在墙壁上变换着形状。
  “嗯——居然让你感到棘手,这可真是……那边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戴安?青年?赛恩诺因苦笑,发生了什么?他也想知道见鬼的发生了什么!
  难为他刚刚对那位小姐有了一些……想想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的绮丽心思,再想想坐上那位先生的手段,塞恩默默把那一丝心动吞了回去,只着重回想起那日的诡异遭遇来。
  真是令人不愿意去回忆的遭遇。
  他记得……
  那个时候,少女的确随着马车一起坠落,事情发生就在一瞬间,快的令人反应不过来。
  塞恩飞奔过去查看,真是幸运,马车并没有一跌到底,而是挂在峭壁上斜长出来的一棵老树上。
  “小姐!”塞恩大喊。
  马车险险挂在树干上,摇摇欲坠。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的样子。
  只怕偷袭者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小姐,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有几个……多半是出了内应。
  塞恩并没有放弃,尽管这个时候状况看上去危险极了,可想要救回小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顺着树藤和凸起的岩石爬下去,落在马车上方。
  小心翼翼的踩着树干,终于,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他探出前身,伸出手去……
  “小姐,抓住我的手!”
  少女皱了皱眉,抬头瞥了他一眼。
  “你是谁?”
  “哎?先别说这些,小姐你快点——”
  “你不是凡人,你是谁?”少女冷冰冰的翘着嘴角,“间谍?忍者?特种兵?混进格拉迪奥地有什么目的?”
  “我……”塞恩顿了顿,“我是来保护你的。”
  “不需要,滚。”少女得到答案后不再看他。
  塞恩焦急,“这种时候就不要任性了!小姐,你想死在这里吗?你不害怕吗!”
  话音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不妥。
  “哼哼哼……死?”少女笑的渗人,“我不怕,也不想。”
  “那——”你为什么拒绝被拯救?
  塞恩想这么问,但是少女冷冷的瞥了过来,那阴霾的眼神让他说不出话。
  “你救了我又怎么样?能让我活下去?自以为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少女根本不稀罕,对生命随时在风中飘零的她来说,早死那么几天或者几个周根本算不了什么。她要的……不是在死亡线上挣扎,而是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这当然不是塞恩能满足她的愿望,塞恩只能让她不被这次事故害死,却救不了她的命。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神情傲慢却脆弱的令人怜惜的姑娘离开自己,然后……仿佛被什么侵占了般,一丝丝黑色的火苗沿着姑娘手臂席卷到自己身上,将她吞没,然后吞没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愿望,我能

  本来并不想往坏的方向想,可是当眼中终于确实的见到轮椅后,我不得不相信事实。
  这个房间很多地方都被烧焦了,但角落里散落着一些药片和小瓶,标签上依稀可以辨认出抑制镇定作用的药剂。我咬碎一颗抿了抿,这味道……像是抑制器官衰竭的。
  在楼下转了一圈,在厨房又发现了半柜子中药,三七,黄芪都有中和心肺功能的效果。
  不仅双腿有疾,而且脏器虚弱,也许还有严重的心脏病。城堡很高,可是却没有修建许多房间,反而是一圈又一圈楼梯盘旋着向上。会把自己单独隔离在最高层的人,不是极度自闭,就是高傲的谁也容不下。
  我沿着旋梯向上,边走边整理思路。
  山路上的修罗场,烧焦的棺木,诡异的人形怪,还有这座城堡不合常理的建筑设计……一系列所见所闻在我脑海里连成一条线,似乎指向了什么惊人的事实。
  有两拨人,一方在保护海尔,另一方却想杀她。
  海尔身体状况堪忧,不是活不了太久,就是快要死了。
  她想活。
  有人在暗中窥视她,或者,不单单是‘人’……某个拥有戈里洛亚的神秘生命体。
  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生死一线的状况,强烈的求生意志引起了那个神秘生命的注意,也许是许诺了什么,考虑到她的情况,多半是延续生命之类?
  见识过隶属对戒神奇的约束能力,我对戈里洛亚的超能力大概有个认知,类似于某种契约,付出代价达成交换。
  我不知道海尔究竟做了什么选择,但如果她想要交换的愿望是‘活下去’,那么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扭转生命,改变因果,不论在魔法还是超能力范围内都是禁忌的存在,如果人类强行要插手,都会受到惩罚。
  这红色的火焰绝非善类,我已深受其害,无论如何都要尽力阻止海尔也——
  踏入阁楼的第一秒一束巨大的深红色火焰像我袭来,定神望去,却见那间小小的屋子已然成为戈里洛亚汹涌盘踞的中心,不出意外海尔就在这里面!
  我握紧右手又松开,估计是里恩卓特做了什么手脚,即使他已经死亡戴在右手食指上的子戒也无法摘下,不过它再也不会发烫了。此刻冰凉的膈在手心,让人心中一阵难言的不畅快。
  深呼吸,即使是变种戈里洛亚也摆脱不了天空这个属性,用我自己的死气之炎,也许应该能够冲进去。
  而且根据我曾经做过的半吊子实验,眼前这些深红色的戈里洛亚还奈何不了惊蛰!
  近乎蛮横的劈开门,借着死气保护冲入屋子,这是间色调有些厚重的闺房,虽然开着窗户却依旧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但摆设总体还是闺房模样。没有遭遇想象中的攻击,微愣过后我并不意外,住在这里的那女孩是我妹妹,又没有仇,她干嘛要袭击我?
  我当然不奇怪海尔为什么会知道是我,这不难猜,看阿诺德先生的反应显而易见,关于好几次出现在耳边的奇怪提醒和冥冥中被什么窥探着的感觉——多半阿诺德先生身边那位奇异的精神系超能力者,就是这孩子。
  “海尔?”
  我像屋内挂着层层帷帐的小床走过去。
  床帘微微抖动,五根细瘦的手指露出来,然后那手指的主人将帘子拉起。
  那是一个苍白、瘦弱、留着一头桀骜长发的娇小少女。
  我睁大了眼,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的震惊感。
  我知道十二三岁踏入青春期的孩子多半很瘦,因为他们正在长身体,骨头抽条太快,脂肪跟不上所以才会这样,成年之后自然会变得丰满起来。
  琳也很瘦,不过那是因为她还没到长肉的年纪,而且小时候训练过多使得发育迟缓罢了。可是她和眼前少女的瘦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生病时会这么脆弱,面前少女脸色呈现出的是一种相当不健康的灰白色,不仅仅是长期不晒太阳的效果,白成这样,更像是身体连最基本色素的营养都供应不上一般贫瘠。
  她的手臂纤细到几乎透明,静脉清楚的透露出来,纤细到我只能站在原地发愣而不敢上前去触碰她,那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泡沫消失在阳光下。
  那么……弱小,我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波动,止不住的怜惜。
  我见过很多女人,但病成这样的可是第一次,更何况她对我的意义,是那么的特殊。
  “你不要过来。”少女猛的抬头,一双金色的眼眸杀气凛冽,“回去!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怎么是假的呢?”我皱了皱眉继续上前,“我自然是真的关心你。”
  “我说了你不要过来!”少女尖叫着抬手,看动作竟然似乎是想要掐我。
  我捏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扭,少女痛苦的哀叫一声,我心中一颤,松了松力气。
  “放开我!滚!你简直——”少女拼命挣扎,突然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放肆!!”
  金色眼眸中愤怒的命令有如实质映入我的脑海,但是很快的,一抹红芒从她眼中划过,紧接着那如同被什么可怕的无形枷锁钳制之感消失了,而少女则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突然暴起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刺向我。
  我迅速抬起惊蛰刀鞘一档,而少女似乎被这一击点亮了什么开关,连番不停歇胡乱的挥舞着匕首,虽然毫无章法但却疯狂的令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制止住。
  “海尔,不要啊!”到底也只是拼了几分命,没几下女孩便撑不住了,我瞅准她喘息的机会再次扭转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推倒在床上,双手压在背后,将少女牢牢钳制起来。
  “啊啊啊啊,你凭什么欺负我!”少女恶狠狠的瞪着我,“你是管我吃还是管我穿了?你有什么资格!”
  “凭我是男人,我压得住你,而且我是你哥哥,管着你就天经地义。”我嗤了声,“恃强凌弱,这是我的强大。”
  少女翻了个白眼:“哈?你强,你这人就是个□□!”
  “哎呀,那可太伤心了。因为我如果成为了□□,那么你就是□□的妹妹。”我阴沉着脸笑了笑。
  少女气的猛咳,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咳咳咳骗人!你其实是捡来的吧!怎么会有对妹妹说这种话的哥哥!”
  “你不喜欢也没办法,事实上我的确是你的哥哥,即使不情不愿也只能如此。”我继续笑,“你要怪,就怪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没有抢在我前面。”
  “你这个人也太奇怪了!只有七秒钟啊,七秒算什么,你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我,现在莫名其妙突然跑出来说什么大话!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少女一脸不解。
  “救世主什么的我可一点兴趣也没有哦,事实上如果可以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你面前的角色也没什么有趣的,谁让我是你哥哥?七秒就足够了,哥哥就是哥哥。”
  “你!”少女瞪圆了眼,接着她突然不再生气,扭头嗤嗤嗤的低笑,“……那我要是死了呢,就跟你没关系了吧?”
  “那倒是没错。宁愿去死,堕入地狱的话就随你好了,反正只有活着的妹妹我才认,只有还是妹妹,我才会像现在这样不需任何理由,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爱着你。”
  少女一顿,两秒后她阴测测的别过头,发丝下金色的眸子如同之前般流转着显眼的猩红,“……你凭什么说自己爱我?”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问。
  “我需要。”少女冷冷的说。
  “好吧,因为我们身体留着相同的血,因为我是你哥哥,这个理由怎么样,还需要别的什么吗?”我盯着少女,“对我来说这就是最不能拒绝的理由。或者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我,那么就随你去吧,选择死亡还是接受魔鬼的馈赠都请自便,我也不会阻拦,对于不是我妹妹的蠢女人,花费过多心力关注她是浪费资源。”
  “……我怎么相信你?你就是个碧池。”少女冷笑了下,“我看到的你除了整天不断撒谎之外什么也没做。”
  “我发誓。”我平静的看着她,缓缓松开手,“L。D。菲尔永远爱你,只要我们的身体里还留着相同的血,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这具身体还有温度。”
  “如果有一天你违反诺言——”
  “那么,我将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你疯了?”少女呼啦一声坐起,盯着我惊呆了。
  “哦呀,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我伤心的眨眨眼。
  “……”少女低下头,“爱我又怎样?爱能用来做什么?你救不了,你不能给我我想要的……我的愿望,向天祈祷,向天求救,都没有用。”
  她的声音很小,仿佛就要哭出来。
  我觉得心中微痛,可还是硬起心肠对她说:“所以抛弃掉尊严,向魔鬼乞求,匍匐在罪恶的脚下恳请就能活下去吗?你如果铁了心不要脸,那就去,但是我会瞧不起你。”
  “你——”少女张了张嘴,我猜她大概是想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之类,于是我打断她的质问,抢先道:“就是因为我很遗憾呀,自己做不到,所以才不愿意你也把自己的未来断送在没有希望亦没有光芒唯一只能通向地狱的道路上。”
  “闭嘴,不准说漂亮话!”少女捶着我的肩膀,手劲太小和按摩也差不多,“我没有求它!鬼才愿意求它!只有它才能让我活下去,我不想死!你这种人才不懂,它会给我一双腿,你能吗?它能让我变强,你能吗!”
  “我能。”
  “所以不要再讲大道理,你知道的我也全知道!不要把自己的遗憾强加在别人身上——”
  “海尔,我能。”
  我按着少女的肩膀摇了摇让她冷静,后者似乎是被吓到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你——你说……”
  “我能。”我揽着她的后背将少女圈在怀中,在她额头上吻下,“做为哥哥,怎么可以不从生下来那一秒起,就做好满足妹妹任性要求的觉悟?”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是你哥

  我背着海尔离开了这座到处都在燃烧着不灭业火的城堡,按照她指使在工具间找到了被困住的女仆五人。
  带头的是一位叫做苍蓝的成熟女性,听说已经被困在城堡里走投无路十几天了,如果一直没有人来,即使不被杀死,也会因为没没有储存的食物和水活活饿死。
  海尔板着脸不吭声。
  “她心情不好才会这样,但是没有伤人,可以不介意吗?”我对苍蓝说,几个女仆里也只有她和一个叫粉橙的年轻点的比较镇定,其余的都在拿看怪物的眼神看海尔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干什么呀,替我道歉?为什么要给她们道歉?”海尔拽着我的头发。
  “因为你给人家添麻烦了呀。”我耸肩,“好吧,不理她们也行,不过男人对女性温柔是天性嘛,而且……这么知书得体端庄美丽。”
  “你!不准看!”
  苍蓝噗的低头掩嘴,海尔直接伸手勒住我脖子。
  “乖,别动,万一掉下去了我可不捡哦?”我倒是没怎么被勒到,这孩子实在没什么力气。
  海尔:“温柔呢?不是说对女孩子温柔是天性,你的天性死了吗?”
  “哎呀……怎么说呢,对于男人来说,一旦成为妹妹,就已经不被包括在女孩子范围内了呢……唔呜。”
  海尔捂着我的脸一通乱摇:“别说话!你还是不开口的时候比较可爱!”
  “……”哦呀,用可爱来形容我我可不会高兴的。
  好吧,也许是有段时间没看雷羽了,一见到新来的妹妹,就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而且这孩子欺负起来的反应也确实很有趣,比雷羽有趣的多。
  和苍蓝聊了聊,值得一提的是对于我的身份她完全没有怀疑,如果说阿诺德先生实现没有打过什么招呼……啧,这种事事都被别人掌握在手里的讨厌的节奏。
  从她嘴里我得知海尔特身上最严重的病不是双腿的天残和哮喘,而是她的心脏。
  她的心脏异于常人,长在右边。
  她是‘右旋心’,并非书上记载那种内脏和人完全相反的特例,而是器官错位,真正的右位心也被称做‘镜像心’,身体脏器和正常人想必就像照镜子一样,是完全反过来的。这种人除了位置之外与常人并无区别,身体也健康的很,甚至会更健康一些。
  而海尔却是右旋心,比起镜像心,她更像是残次品,就好比后者是器官位置转过一百八十度,而她却之转了九十度——或者说,一部分转了过去,另一部分却没有,心脏虽然在右边,相关器官却没有跟着转过来,因此使得内脏脆弱的厉害无法恢复正常功能,全力治疗也只能勉强维持生机,不能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也无法正常锻炼。
  心脏功能的缺失也导致了海尔体质特别脆弱,快十六岁的姑娘看上去像十三岁大小,即使继续拖延下去,她二次发育的可能也很小。
  不过,也不是全是坏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右旋心有关,海尔有一双双巧手,左手和右手的灵活度相当。而且她从出生起有记忆,小时候看书时冰雪聪明,过目不忘。只要是落入她眼中的事情,都会被一丝不落、完完整整的记下。
  我问了海尔关于那超能力的事情。
  “不是精神能力,是心灵感应。”海尔趴在我耳边,“只针对你一个人,你在哪里,做什么,心里想些什么我全部都感应的到。因为无法忘记,所以比你自己还清楚。可笑的是,这能力似乎只是我的专利,只有我看着你,你却一无所知。”
  “现在不是知道了么?”居然是心灵感应……全部么,说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不少恶心人的糟糕事情,不过现在可不是矫情这些的时候。
  “从现在开始,还有很长的时间……”
  “我还有多少时间?”女孩咬牙。
  “……海尔。”
  “说?”
  “你说,‘无论所思所想所在’,只要你心念一动,全部都能感应到我吗?”
  “我刚说的一遍……”女孩皱了皱眉。
  “随便探究别人的想法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即使是我,也有不愿意你知道的事情。”我打断她,“请不要这样,以前没有告诉过你所以不追究,从现在开始,不要感应我,做得到吗?”
  “……可是……”
  “我就在你眼前。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本人呀。”
  “……嗯。”
  女孩点了点头,随后很快应了声。我心中微松,这孩子虽然脾气挺差,但说话算话倒是蛮像小勒希的,他俩这类人如果光明正大约定好就绝不会自毁诺言。幸好她同意的快,否则我还真头疼。
  我说我能做到魔鬼也能为海尔做出的事情,自然并不是随口一应,不过这件事,不让海尔知道比较好。
  那可不是什么轻轻松松就能办到的事情。
  *
  几天后阿诺德先生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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