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同人]由头来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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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黎耀辉惊讶地表情，何宝荣似乎是满意了，翘起了他的猫尾巴，伸出一个巴掌道：“这个数！”
　　“五千？”
　　“五千你个头！”何宝荣拍了黎耀辉一下，“是五万！除了房租水电和吃的，我赚了足足五万块！”
　　“这么多？！”黎耀辉完全被这个数字惊呆了，他打了一年工才不过攒下来两万，加上之前在阿根廷拍片子赚到的才勉强跟何宝荣一年赚到的一样。
　　不得不承认何宝荣是个聪明人，他担不了大事儿，但是在小的方面混下来完全不成问题，2000年的时候送快递还是个冷门，一般人不会辞掉工作去做这种体力活，偏偏何宝荣找到了自己的路子，并且接着这个机会赚了一笔，不可谓是不聪明。
　　何宝荣是个明智的人，在脱离了青葱年代的那种混世魔王的样子，也是个好青年了。人总是会长大的，何宝荣在成长中失去的东西比他现在得到的要珍贵的多，但是值得开心的是，他失去的，现在都找回来了。
　　黎耀辉看着那人的眉眼，同样地眉飞色舞，竟然是在谈论他自己的工作而不是花样美男，这在从前根本是不可期望的。何宝荣的风流，他的潇洒，都是在和各色的男人之间驰骋的，这种热情是燃烧生命的代价。但是现在何宝荣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价值，黎耀辉知道他已经不会再是在家里只会伸手的少年了，但是他竟然没有那种何宝荣脱离了掌控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自豪。他一心一意看着的人终于长成了一个男人，他在等他，等他找到自己的生活，才能找到他。
　　相遇即是爱，何宝荣来了，就证明他有了为这份爱情承担的勇气，好让他们真实地在一起。
　　他终于等到了。

　　【番外——回归（三）】

　　何宝荣来的第一天是在晚上，让黎耀辉实在是受宠若惊。其实黎耀辉也不大需要何宝荣玩儿什么浪漫，这一点何宝荣自己也知道，他就是希望何宝荣的人能到了，这样就好了，也不需要太多的。比如能不能再在一起，或者何宝荣到底愿不愿意收了玩儿的心思留下来，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何宝荣的人已经在他身边了。
　　后天就是三十了，年就要来了，黎耀辉原本以为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了，现在好了，何宝荣既然来了，他就不必担心了。何宝荣是个爱热闹的，与其两个人孤零零的，倒不如叫上张宛和穆晨两个人一起，现在何宝荣已经不再担心张宛是不是在黎耀辉的心里了，反正有穆晨看着他，自己的事儿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何宝荣之前最常干的就是送送东西之类的活儿了，新年在即是要扫房收拾东西的，但是这些他都不在行，隐隐地有些羞赧。黎耀辉也不在意，反正也没指着何宝荣去干活儿，索性就把何宝荣派到超市去买东西去了，买东西这种事总会做的吧？
　　虽说黎耀辉离开了何宝荣很长时间了，多少也想明白了之前的一些事情，但是事实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
　　黎耀辉给了何宝荣一千块钱，让他出去买过年的东西，2000年的时候，一千块钱还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买吃的东西的话能买上一大堆。何宝荣也很给面子，一早就出去了，还是穿着那件儿明黄色的夹克，这几年这个款式还在流行，何宝荣穿起来依旧还是那么洋气。黎耀辉等何宝荣出了门才觉得有些不真实，事实上，何宝荣才刚回来了一个晚上，他们还有很多话都没有说话，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互通。何宝荣这么一走，黎耀辉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自己做了个美梦，何宝荣还没有回来，这一切只是他自己想像出来的。但是何宝荣的大旅行箱还放在门口，黎耀辉这才觉得自己过得真实了。
　　黎耀辉开始擦起桌子来，房子虽然不大，只有六十来平米，但是扫房和收拾屋子还是一个大活儿，对于黎耀辉一个大男人来说还是有点儿勉强了。虽然以前也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收拾东西顺带照顾何宝荣，但是都是草草地收拾一下罢了，两个男人也没有那么爱干净，收收东西就得了。现在不一样了，何宝荣再度回来，对于黎耀辉来说，他的整个人生都亮了起来，他想要好好地收拾，想要给何宝荣一个完整的家和美好的新年。没有人不喜欢一个干净的家，干净了新年才能痛快。
　　黎耀辉想了想，就给张宛那边打了一个电话，张宛家里安装的是固定电话，但是张宛好像是出门去了，是穆晨接的电话。
　　“啊，是你啊。”黎耀辉听出了穆晨的声音，那么久了，他也就认识穆晨了，“我有朋友来了，我们就两个人过年也没有什么意思，我这个朋友爱热闹，你们要是没事儿的话就来我家吧，等过年了一起过。人多也热闹不少。”
　　“……”电话另一边似乎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穆晨笑了一下，“何宝荣这家伙去找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黎耀辉被穆晨问懵了。在他的印象里，何宝荣和穆晨是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这家伙终于忍不住了。”穆晨笑得非常欢快，“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一会儿去你那儿给你帮忙吧，你一个人做卫生也做不过来。”
　　黎耀辉答应了下来，心里还是有些肿怔，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穆晨的话——“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倒是知道何宝荣早就回来了，要不然怎么能干上快递的活儿，但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自己，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哪儿呢？
　　没过多久穆晨就来了，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扫房，黎耀辉这才知道原来何宝荣几乎跟自己是同时返回的香港。何宝荣原来一早就认识了穆晨，在阿根廷的时候就认识了，穆晨啰啰嗦嗦地说了很多关于何宝荣的事。何宝荣脑子好使，觉得快递是最来钱的活儿，能赚到多少全凭借自己的努力与否，再加上何宝荣年轻体壮，一来二去竟然真的就坚持下来了。这对于黎耀辉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他从来没觉得何宝荣会好好地去工作，并且还能攒下来这么多钱。何宝荣在尝试着改变自己，他自己也是，这两个人终于在同一条路上往越来越近的方向走了。
　　谁都有毛病，两个人不可能都是十全十美的，不可能完全能融合到一起去。既然爱，想要在一起，就要试着互相后退一步。不是每一份恋情都需要轰轰烈烈地来一场，因为那样会有很大一部分以悲剧收场，其实这样就已经可以了，爱过、怨过，也该是在一起的时候了。
　　“那家伙竟然在外面好好工作了这么久，又不敢来见你，怕你觉得他在家吃白饭嫌弃他。”穆晨将抹布扔到盆里，“何宝荣看起来是真的爱你，好好珍惜他，浪子回头不容易。”
　　“我知道。”黎耀辉低下了头，眼神变得温柔起来，“都会好起来的。”
　　过去何宝荣放荡不羁伤过他，他又板着个脸总是不解风情，最后还弄出来了张宛，也伤过何宝荣。现在两个人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了，总算是各不相欠了，如果这样还不能好好地相守，那还能怎么办？
　　正想着，黎耀辉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房子不大，就感觉一股冷风吹过来。
　　“我回来了！”
　　果然是何宝荣的声音。
　　黎耀辉用清水洗干净了手，让穆晨也放下手里的活儿，来都来了，总得让人家吃个午饭，更何况他还帮着干了这么多的家务。
　　“呀，你也在啊！”何宝荣见了穆晨，看上去很高兴。
　　“可不是，你终于安家了，我还不得来宰你一顿！”穆晨笑道。
　　何宝荣看了一眼黎耀辉，发现黎耀辉对于穆晨说的安家的话没有反驳的意思，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为难他不羁了小半辈子现在还能脸红，他把买的东西放下，从里面拿了几个土豆、西红柿和一卷挂面，进了厨房。
　　黎耀辉实在是诧异何宝荣居然会进厨房，他离开何宝荣的时间不长，但是他都快要不认识何宝荣了。
　　穆晨在一旁拍了他一把，说道：“看吧，他真的改了很多。”
　　黎耀辉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只觉得心里微微阵痛，这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变成现在这样。

　　【过年番外】

　　其实早先也不是看不到何宝荣的变化的，但是何宝荣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有的时候他不愿意想到这一点，但是何宝荣确实是为了他才做出的改变。
　　何宝荣进屋子里来做饭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动，不是自己给自己强行要求的那种。黎耀辉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何宝荣就站在那里，腰间还系着围裙，默默地站在那儿，将洗好的土豆和西红柿放在一边，另一边正在煮水。锅里的水还没有冒泡，看样子是还没有开。
　　“你进来干吗？”何宝荣用眼角撇到了黎耀辉，笑了起来，“出去啦，知道你们干活很累啦，等弄好了就叫你们进来。饿了的话把冰箱里的面包拿出来吃，我刚买从楼下的，放进冰箱也没有多久，不凉的。”
　　黎耀辉站在后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何宝荣现在自强自立，跟当初的何宝荣完全不一样，他已经习惯了去照顾何宝荣，现在何宝荣这么勤快，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好了。
　　何宝荣拉开冰箱，把面包给他拿出来两个塞到他怀里，又问道：“哎，家里的鸡蛋呢？”
　　“在冰箱上层的凹槽里。”
　　“找到了！”何宝荣抓住了鸡蛋拿出来，“傻站着干什么？快拿去先垫垫肚子。”
　　黎耀辉一把把何宝荣拉进怀里，狠狠地拉到怀里，面包的塑料包装和何宝荣的衣服摩擦出一种很难听的声音，就像黎耀辉的心情一样。
　　他死死地抱着何宝荣，大口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这才觉得自己抱着的是真人。这人比以前瘦了一些，耳朵上还带着和自己一样的耳钉，就是他，他要找的要过一辈子的人就是他。黎耀辉松开手，捧着何宝荣的脸看了一会儿，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吻。如果当初没有那么纠结地分分合合，如果每一次都能毫不吝惜地握住他的手，他们也不必分隔了这么久。何宝荣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儿，呆呆地待了一会儿才笑起来。
　　“出去出去！烦死了，做饭的好心情都让你破坏了！”何宝荣将黎耀辉推出了厨房。
　　黎耀辉隔着窗户看着何宝荣的背影，那人好像抬手抹了一下眼睛，隔着门，看不大清楚。黎耀辉犹豫了一会儿就又进去了，帮何宝荣煮起了面条，何宝荣看了他一样，终于也没有拒绝他的帮忙。
　　其实不只是对于黎耀辉来讲，对于何宝荣一样是一种救赎，这一次的回来的决心其实早就蠢蠢欲动了，如果早一点放弃去外面拈花惹草，两个人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最初的信任在一次一次的在争吵中破碎，找外面的人去鬼混有多少是为了气黎耀辉何宝荣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看到黎耀辉脸上的表情其实是心痛大于快感的，慢慢地就越走越远了。还好现在还不算晚，他还站在黎耀辉的身边，一切都来得及。
　　随后端上桌子的是黎耀辉的番茄挂面和何宝荣的土豆沙拉，虽然穆晨其实才是最大的收益者，但是大家依然非常欢快地解决了这一顿饭。
　　下午还是继续要收拾屋子，新年的大扫除真是无比磨人，三个人好不容易才搞定了这些东西，才觉得轻松了起来。

　　【关于更新和完结的公告】

　　可能大家发现了，我把这篇文的卷标都改了。上半部变成了正文，下半部变成了番外。
　　这篇文拖得时间有点儿太长了，再这么下去永远也完结不了。所以我决定将后面两个人的甜蜜生活（也就是以前的下半部）变成了长番外，毕竟其实两个人的感情纠葛已经差不多就完了。
　　后面要写的内容基本就是黎耀辉和何宝荣的生活，还有穆晨和张宛的和解。前面基本已经完结了，就酱紫。
　　这样写起来也觉得有点儿动力了，可以火速完结了。

　　【过年番外】

　　何宝荣和黎耀辉在一起很久了，但是还没有在一起过过新年。
　　他们的日子大部分是聚少离多的，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做无意义的争吵，真正在一起甜腻的时候简直少得可怜。
　　其实何宝荣也不是不想好好跟黎耀辉过日子，只是那时候都年轻、激烈，都不懂事。突然真的聚在一起了，何宝荣才觉得有些慌张，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和黎耀辉相处才好。
　　大年三十过得很简单，张宛和穆晨都到了，就在黎耀辉的家里吃了个团圆餐，看上去还是很和谐的。吃过了晚饭再留在别人家里就有些没劲了，张宛和穆晨很默契地都走了，就留下何宝荣和黎耀辉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咳咳……我们是不是要守岁？”何宝荣抬头问道，试图缓解尴尬。
　　“嗯。”黎耀辉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淡淡地看着坐立不安的何宝荣，这下何宝荣真的尴尬了。说是回来了，但是两个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亲密的举措，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完全不像是情人。
　　何宝荣正沮丧呢，就看见黎耀辉站了起来，他以为黎耀辉是要回屋去，当即也无措站了起来。可是黎耀辉却是直直地朝他走了过来，何宝荣觉得非常紧张。
　　黎耀辉看着何宝荣，外面的鞭炮声不停地想，烟火的辉光照在何宝荣的脸上，一明一暗的，格外有吸引力。从前何宝荣不在家的时候，他会感到很焦虑，害怕他出轨，害怕他离开，但是何宝荣在家的时候他又不肯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在乎，生怕他恃宠而骄。其实人都是纠结的，如果大大方方地跟何宝荣说上一句我爱你，将他毫不犹豫地揽进怀里，剩下的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何宝荣感觉自己被抱住了，他还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黎耀辉不像是会主动示爱的那种人，可是他分明听见那人在他耳边说道：“我爱你。”
　　他觉得鼻子一酸，而后就有眼泪流下来了。黎耀辉还紧紧地抱着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伸出双手回抱住他，就是这种感觉，具像的，真实的，黎耀辉宽厚的背脊。
　　“我……我也爱你。”何宝荣好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只能用肢体语言来回抱住黎耀辉，一种暖意从被抱住的躯体流进心里，他才觉得整个人真的活过来了。就是这个人，别人都不行的，他爱他，毫无疑问也不可替代。
　　“回屋去看烟花？”黎耀辉伸手擦掉了何宝荣眼角的泪水，“这么大个人了，还哭。”
　　“又不是我愿意的！”何宝荣抗议，嘟起了嘴。
　　“我从前从未觉得我真的拥有过你，但是现在我觉得了。”黎耀辉被自己的直白震惊了，看着何宝荣，整个躯体的细胞都在振奋，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何宝荣，想要得到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何宝荣震惊地看着他，像是觉得惊奇，这种情话黎耀辉竟然会说出口，这在往常简直不可思议。
　　“明天一早去打雪仗？”黎耀辉笑着问道。
　　“还要吃门口大娘做的小笼包！”何宝荣破涕为笑。
　　“嗯，还有她家的汤面。”黎耀辉重新伸手将何宝荣环在怀里，“还有很多好吃的，我们以后慢慢吃。”
　　巨大的紫色烟火夹杂着华美的金色冲出天际，再一下子爆裂开来，将天空都染得绚烂了。何宝荣想，这个人，他终于是得到了。


【张宛VS穆晨番外】

张宛已经记不清穆晨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了，但是应该已经蛮久的了，不然怎么离开他就觉得不习惯了呢？

可是穆晨确实是走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他走的干脆利落，好像当年那个追了他很久的人不是他一样。其实他很清楚穆晨去哪儿了，非常清楚，他就是不想去找他，明明是他先追的自己，自己都想要答应了，那个人却突然跑了。

穆晨走的太干脆了，张宛总觉得穆晨是在耍自己玩儿一样，钓上钩了，就走了。另一方面是张宛总觉得穆晨会再回来。穆晨的执着简直就是一种奇迹，穆晨一直一直跟着他，大江南北的，连阿根廷都去了。他不是不感动，只是时间一长，这种感动就被麻木取代了，后来穆晨的这种付出就变成了理所应当。
当时穆晨还在上大学，他就跟他提了一句，要不要去阿根廷，穆晨就真的去了，连学也不上了。那时候大学生珍贵得要命，他也就是那么一说，没觉得穆晨真的会去，毕竟穆晨已经大四了，再努力一把就要毕业了，证书拿到手里，去哪儿工作可以。
张宛等了一个星期，穆晨依旧没有回来。
张宛开始觉得别扭了，屋子没有人收拾，衣服在地上堆得老高，他想象不出如果穆晨一直不回来会是怎样的，他觉得很难受。

张宛偷偷地走到穆晨住的地方，远远地看着穆晨背着一个书包，进了店里。穆晨像是很喜欢开书店一样，他不但重新开始开书店，还重新去上大学了。穆晨真的天生就是学习的料子，没有他考不过的考试。

“唉，小伙子你可惜了，你学习这么好，要是早点儿考大学，现在早就飞黄腾达了也说不定。”一个大婶儿拍了拍穆晨的肩膀，一脸惋惜。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穆晨笑了笑，把找的零钱交给了那个大婶，那是他的常客。

“怎么，跟我一起走你觉得后悔了吗？”张宛阴测测地站在穆晨后面，他原本没想出来的，但是他忍不住。

“嗯。”穆晨非常淡定地转过头，看着张宛，他的目光很平静，“我非常后悔。”

“你……！”张宛被穆晨的话噎住了，怎么也想不出回答他的方法，穆晨一点儿错的没有，他不过是想继续自己的人生，他做的一点儿错的没有。张宛找不到一点儿理由去反驳他。
“不是后悔爱上你，而是后悔我这么傻的倒贴上去。等了你一年又一年，却总是等不到答案，张宛，我真的非常后悔。”穆晨淡淡地说着，过去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其实已经是明恋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彻底挑明，生怕得到张宛的拒绝，“我辍学跟着你走也有几年了，跟家里出柜到现在都不敢回家去，这些你一点儿都不知道，不，或许你知道，但是你根本不在乎。”

穆晨的话非常直接，张宛愣在原地，他从没想过，穆晨也有这样的一面，穆晨过去一直是安静的、温顺的，他都要忘记了他其实是一个大学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年轻人。

“所以张宛，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穆晨笑了一声，把手里的书放下，“请出去吧，我要关门了。”

“……”张宛被动地走了出去，站到了门外，他突然觉得胸腔通的厉害，穆晨说他很后悔。

“你真的不能跟我回去了吗？”张宛觉得自己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地去询问一个人的意见，他一向是崇尚自由的，讲究你情我愿，他讨厌束缚，但是他现在真的想要跟这个人定下来，但是他听见穆晨说“抱歉”。
他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冷的，他知道他和穆晨从现在起是真的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写完张宛和穆晨的故事，这个文儿就真的完结了，挺短的东西，我居然拖拖拉拉了一两年那么久，真是……谢谢还能留下的等我完结的小伙伴们。

【张宛VS穆晨番外】二

为什么还来呢？穆晨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张宛还要坚持地来他店里。有时候他只是抱着一本书在角落里站着，后来就搬着凳子坐在一边看书，也不来跟他说话，只是坐着。

其实张宛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还来找穆晨。穆晨不是一个典型的gay，甚至是令人觉得乏味的，但是沉淀多了，就有一种味道。张宛很多时候闭上眼睛，想起穆晨的时候是很想流泪的，这是一种莫名的难过。

这样过了四个月。

穆晨有一天抱着书去仓库的时候路过大堂，发现张宛没来。他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站在仓库大门的地方往那个角落看，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突然，他被人从后面抱住了，那个人的下巴抵着他的肩窝，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非常紧。他从前一直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一种亲密度。

“你不想回来，我就在你这里，好不好？”男人的声音非常暗哑，很难听，穆晨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僵硬着没动。他等了他好多年了，张宛热爱自由，一直固守着自己的心，从不交出去，可是他觉得很辛苦，很累了。

“答应我吧。”张宛死死地扣住穆晨的腰，他终于感觉到了一种真实，现在穆晨真的是在他的怀里的，非常有热度，他的心一直在跳动，要被烫伤了。他在恳求他，他从来没有那么热切地去求过一个人，或许人真的是贱得慌，得不到的才想要。可是这都不重要，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求着穆晨的气息，等待着他的回归。

穆晨用手抓住他环着他的手臂，想把他拉开，但是怎么都使不上力，怎么能使得上力气呢？他那么爱他，等了这么久，就是想要一个承诺，现在这一切都摆在他面前了。

张宛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腔跳出来了，可是穆晨始终没有说话，沉默地让人绝望。

张宛突然笑了，他松开手，把穆晨的身体转过来，看着他的脸：“以后你到哪里去我就去哪里，一直都等你，就像你等我一样。”

穆晨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一巴掌打在张宛的脸上：“你……你混蛋！”这个人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心口上，都是他的弱点，他挣扎得很辛苦，伤痕累累的，可是还是逃不出这种怪圈。
张宛还在笑，完全没在意这个巴掌，伸出双手捧住穆晨的脸，吻了吻他脸上的泪痕：“这个混蛋他现在很爱你。”

穆晨被正面抱在了那人的怀里，他颤抖着手环住了张宛的腰。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个人，你会爱他，没有理由的，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你很贱，都觉得他很渣。人总要贱那么一回，才能觉出疼来，不管是他还是张宛。

可是这又有什么要紧呢？穆晨抹了一把脸，感受着张宛的体温，他还是等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真的完结了，拖拖拉拉坑了大家好几年才填好坑真的太罪孽了，我错了！
话说，我其实还挺喜欢张宛和穆晨的梗的，过几天有空整理一下，当做原创写个完整的小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