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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没人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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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祐见惯了黑面神四哥,对他慈眉善目循循善诱的样子不适应,干脆低头不答钻研地砖花纹。
  胤禛对于七弟性情的误解不输康熙,真当他是个不能经事的,吓坏了方寸大乱。懒于纠缠,直接裹住胤禩扛起带走。
  胤祐想不到他有此举动,大白天入室抢劫还大义凛然掳劫亲弟也非常人可达的境界。虚拦两下,任他去了。
  胤禛看不见背后,七弟奸计得逞的表情,和八弟灿烂笑容,哥俩挥手道别,胤祐无声说道:“回来一起吃桑葚,哥哥喂你。”
  宫中密切注意儿子动向的康熙得知万万不可置于一处的老八被老四大张旗鼓扛回家,头顶上活活挤出一只乌鸦,惨叫不绝。
  天命啊,天定的孽缘,越拆越近!多亏胤禩已经傻了,否则被他们联手颠覆,江山易主在所难免。
  康熙不放心,派了数十个探子去盯梢。又召胤祐前来痛斥,迁怒他不经意成全一对怨侣。
  胤祐傻眼了,四哥抢人都能怪他头上,作为弟弟他哪能阻了哥哥的道。忍下怨愤和不甘,句句请罪。康熙看了觉得可怜,这也是个倒霉孩子啊!
  不自觉想起另外几个倒霉孩子。比如死于非命的胤禟和无辜遭累囚禁时久的胤俄。
  都是有本事的儿子,被他一时轻率耽误了终身。尤其胤俄,若非早早指了个蒙古福晋,不至于从一开始便心灰意冷,争斗之心都消弭了。
  时移事易,不妨给他个机会。
  康熙对胤祐稍做安抚,吩咐他带几道御膳给胤禟,皆为荤食。又拟旨,将郭络罗氏指给胤俄。
  胤禩傻了不能嫁出去,补偿个出身高贵的皇子,一是堵了安亲王一脉的嘴,未来几年收拾他们更易下手,二是让胤俄不失斗心更有一争之力。郭络罗氏的凶蛮霸道多半是胤禩惯坏了,换个有脾气的,看她如何骄纵!
  至于原本该指给他的博尔济吉特郡主,转给胤禟,作为一份砝码,不论未来如何,至少保他性命。何况这孩子上辈子的确太过风流,莺莺燕燕无数,娶个身份尊贵会管人的妻子,制约住了少伤点身。
  可怜天下慈父心!
  胤禛叫太医他也大行方便,虽然最后也诊不出那些奇怪的印记如何而来,到底无碍性命。
  康熙得此回报暂且安心让他们且胡混着,反正老四上辈子也是四十多了才开始对弟弟下手,现在还小呢,没准不懂。
  胤禛确实不懂。太医宣布对八阿哥身上的痕迹束手无策,他不禁想起胤祐紫黑的嘴唇,对准贴上去,差不多。莫非这些痕迹是七弟吮吸导致?
  不可能!七弟一向老实,断不会行此悖德逆伦之事!
  可是凑近了总觉得一股甜腻气息萦绕,未及细思,舌尖舔上胤禩脸颊——当真是甜的!
  舔一下不过瘾,再舔,多舔几次痕迹淡了。胤禛了悟:八弟的怪病越发重了,光摸不顶事,要用舔的才能治好。七弟大约发现了又不好意思,浅尝辄止。
  他忙于帮胤禩舔去印记,暗探震惊非常,头重脚轻跌落院外,慌乱入宫回禀。康熙听完叙述热血上头,几欲栽倒!
  逆子啊!大清不幸!天下不幸!弟弟搁你手里非出点妖蛾子否则不安心!
  他气急败坏执意亲自抓奸,但是据说那边四阿哥舔累了正在歇息,时机有失。
  康熙愤怒拍案。
  朕等着,今天不行改明天,明天抓不着还有后天!不能随他们逍遥!
  叹天不遂人愿。胤禩身上桑葚染出的痕迹被胤禛舔过,又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全数消去。再得不到“舔”的兄弟情深。不过胤禛可没亏待他,感念他小小年纪遭逢不幸,翻出压箱底最华贵鲜亮的服饰帮他穿着。
  康熙静听回报,强压怒火。老四当皇帝那会儿除了张罗给狗做衣裳,自己也穿了不少乱七八糟有辱国体的东西。如今还没登上至尊高位,竟然迫不及待拿弟弟当布偶玩。探子不懂衣衫奥妙,只说四阿哥往八阿哥身上套了一件又脱下换另一件,桃红艳紫无不晃眼。
  康熙坐不住了,身为再世为人的一国之君他对胤禛忍无可忍。带禁军直杀其府,当场逮住胤禛手持钢针黄豆,欲行不轨。
  他的心都快被乌鸦啄烂了。
  老四这是要做什么!给弟弟换衣服不够,还要穿耳孔!家门不幸,这逆子居然是他亲生的——弟弟穿耳孔,他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祸害到四哥了,撒花~




☆、第 7 章

  胤禛离京那日,艳阳高照,不见愁绪。
  他不是兄弟里第一个封王的,却第一个获得完全属于自己独立封地管辖一方。康熙当日已然气得毫无理智,忘记早年裁撤三藩如何劳心费力血染沙场,只希望将碍眼的儿子远远丢开,给了他一方安乐土地,自辖自治。
  纵使有压抑十三年的滔天怒火,人活两世,苍老的心充满无谓的仁慈,他始终不忍心让儿子身首异处,那么走吧,走远一点。
  一切事发突然,康熙也不曾公布罪名,兄弟朝臣都不敢聚合相送,只有小弟弟胤祯代表德妃嘱咐他日后保重。
  胤禛拿出一串木佛珠交给他,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说:“那天正准备给你八哥穿条桃木手串辟邪,想去量量他手腕尺寸,拿针的样子看着兴许骇人些,八弟闪躲也是必然的。他日子不太平,受了伤又得了怪病,不是在这家养瘦了就是那家撑坏了,大约对兄长多少有些恐惧,我却无心害他。你七哥小气,连件像样衣服都不肯给他穿,我想他近来运道不好,穿鲜亮的去去晦气,皇阿玛便误会我糟践他……你回去千万将这佛珠给他戴上,一定要戴上!”
  他越说越急躁,将胤祯的胳膊都捏疼了。
  “必须给他戴上!” 胤禛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拔高,近乎咆哮。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只要老八戴上佛珠,皇阿玛看见定能明白他对弟弟的疼惜怜爱,回心转意放他回归京城。
  胤祯虽是他亲弟,然常年不亲,除开血缘牵绊,几乎可谓不熟悉的点头之交。原本想敷衍的应承下来,谁知他一副疯样,给惊到了,连声答应:“四哥别拽我了,弟弟明白你对八哥好,我给他戴上,回去立刻给他戴上!”
  连续嘱咐多次,胤禛上了马,一步三回头。
  他期望有道圣旨唤他回去,或者有更多的人送行。此去苍茫,未知有生之年可否回还……然他心中最大的悲愤却非千里迢迢赴任,前途难测。
  康熙对他竟无丝毫信任,不过一颗桃木珠一根细针,哪怕效仿宫中阴私手段往八弟身上扎下去也无损生命。而他竟只因如此被定罪——或者无罪。
  康熙没说他究竟错在哪,不问情由,不许辩解,不肯召见,甚至连派个人问问具体过程都懒得,千般万般坚信眼见为实,哪怕根本不合情理。他和八弟一向亲密,岂会莫名生出残害之心?宣判者草率封了个无冕的台湾王,逼他速速赴任。
  遥远的台湾,悬于海外的荒蛮之地。
  孔雀东南飞,飞到天边去不回。凄凄的,他走了,挥一挥马鞭,不带走一个弟弟。
  胤祯拿着一串似乎扎手的佛珠,回去先向康熙复命,得到一声叹息,之后立刻去见德妃。
  康熙为了照顾她的面子,赐了不少华贵精巧之物视为补偿,自己却不敢踏入永和宫地界,以免想起很多不堪入目的场景。
  可赏赐的死物哪里比得上活生生的儿子。德妃坐在寝宫里肝肠寸断地哭着,叨念皇上很久不到永和宫来了,莫说侍寝,简单坐坐也没有过。原以为自己年老色衰,不比娇艳少女,失去宠爱是难免的。万万想不到,遭殃的竟然是她儿子。
  胤祯看见她哭得仪态全无,心痛非常,连忙安抚。德妃抽抽噎噎问他:“你四哥走时说了什么?他说没说究竟做错何事惹恼你皇阿玛,可有转圜余地?”
  胤祯可不敢说四哥心里光惦记八哥,对老娘弟弟一句叮咛嘱咐没有,急于哄她,又怕编不圆谎话,只好将胤禛唯一冀望的佛珠拿出来欺瞒德妃:“四哥说太仓促了,来不及见额娘一面,亲手串了佛珠给额娘,以后看见佛珠就像看见他。”
  德妃高捧佛珠失声痛哭。多孝顺的一个儿子,没了,去台湾了,再也回不来了!
  胤祯怕言多有失,干站着不说话,见外边小太监对他使眼色,便往门边蹭了蹭,他十哥竟然在门边蹲着,示意他别作声,先跟着出来。
  离了永和宫胤俄才告诉他:“九哥又跟七哥打起来了!”
  胤祯稚嫩的小脸写满无奈:“又抢八哥啊……皇阿玛都说了,他俩养不好八哥,不让他们养。你好好跟他们说呗,叫我有什么用。我额娘都快哭死了,懒得管他们!”
  胤俄摇头:“你别操心八哥了,皇阿玛刚把我叫过去,日后我养他,不会再出事的。七哥来给八哥送甜杏,被九哥逮着了。你还记得上次皇阿玛赐了御膳给九哥开荤,让七哥送来,结果九哥自己又添了好些肉菜,吃开心了撑着了上吐下泻折腾好几天那次不?”
  “你不会想说九哥吃了七哥的甜杏又闹肚子吧?” 胤祯觉得这些哥哥真是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四哥欺负八哥不承认也就算了,去台湾的确太远,额娘也伤心。但是九哥只因为七哥看着他吃坏肚子随口说几句风凉话就记恨了这么多天,委实小气。
  “九哥真拉稀就不和七哥打架了。” 胤俄把头摇成拨浪鼓,对自家哥哥的幼稚行径满是不赞同:“七哥拿杏送到我那儿,说给八哥吃,弥补他在四哥家受的委屈。九哥恰好在我那跟八哥玩,看见杏就扑过去。七哥提着篮子跑开好远,说他肠胃弱别吃了,吃坏了又乱怨人。不但把上次御膳的事拿出来说,还嘲讽他往常吃太多,连八哥都喂伤了,挨罚吃青菜豆腐就不该打旁的主意。你知道九哥最气什么。七哥呀,真坏。”
  胤祯听完龇牙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他到底摊上一群什么哥哥,没个像样的。
  边说边走,远远就看见胤祐提着个篮子一瘸一拐绕圈跑,胤禟跟在后头不紧不慢假意追逐,俩人都笑呵呵的,怎么看也不是打架。
  胤祯袖子一甩脸一酸,气鼓鼓对胤俄说:“我回去了!十哥以后少骗人!”
  胤俄嘿嘿一笑:“难得七哥拿了杏,你不尝一个再走?”
  看前面你追我逃不亦乐乎的俩哥哥,再看院子里头满脸堆笑的哥哥,以及身边一脸奸诈的哥哥,胤祯彻底服了。这都一群什么怪人,跟他们打交道还不如跟四哥去台湾安稳。
  胤俄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拖进院里按到胤禩身边坐下,指着石桌上一盘瓜子说:“你给八哥剥,我去帮帮九哥。好歹也是我地盘,不能让七哥太得意。”
  胤祯钻过去窝在胤禩身上,抱住脖子不撒手:“你们除了吃还知道别的不?上次已经撑着八哥了,还让他没完没了吃,有没有点教训!”
  胤俄扬起巴掌,对准他小屁股隔空比划了几下:“哪轮到你教训起我了,下来!胖得像个秤砣也不怕不八哥压坏了。”
  胤祯使劲缩:“八哥救命,十哥要打我!”
  胤禟跑累了正想歇歇,听他叫唤立刻给胤俄帮腔:“欺负完八哥连你十哥都欺负,专挑老实人下手是不是?他不敢揍你我可敢!”
  胤祐也过来起哄,欺负弟弟他最喜欢了。
  胤祯转过眼角湿润的小脸,鼻音浓重:“刚刚八哥抱我了!”
  胤俄以为他怕被收拾装可怜,没好气地说:“是啊是啊,你每回都爬他身上想不抱也不成呀!”
  “不是!八哥抱我了!他手上用劲了!他抱我!”
  说完整个院子都安静了,知了也识趣地暂时停止鸣叫。哥仨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然后一齐盯住胤禩。
  胤禟动作僵硬地把胤祯扯下来,像仍破布一样随手甩在地上,搂住胤禩:“八哥,你是不是好点了,记得我吗?我是你最喜欢的九弟。”
  胤祯原本不同他计较,淡定揉屁股,被他一句话气得跳起来嚷嚷:“别胡说,八哥最喜欢的人是我!”
  胤禟横他一眼:“你一边歇着去!”
  “你才一边去呢!” 胤祯蹦着高和他争论,“八哥对你根本没反应,他看见我才恢复神智。”
  胤祐趁他俩吵得开心,将胤俄拉远些,小声嘀咕:“你当心点,八弟受伤的事,到现在还没交代,他若真好了,是福是祸尚且未知。”
  胤俄学他将声音压低,手挡着嘴唇问:“七哥,咱们要不要去阻止九哥和十四地乱喊乱叫,被有心人听见会不会危害八哥?”
  “不用。”胤祐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要听已经听去了,现在阻止也来不及。”
  胤俄就差把耳朵贴他嘴唇上才勉强听清,焦急地问他:“总不能由着他俩扯开嗓门喊,还是得做点什么才行。”
  胤祐举起篮子:“拿杏砸他们!”
  胤俄十分为难:“还没吃呢,砸完就不能吃了……”
  胤祐奸笑:“没事,全是生的,又酸又涩!”
  “可你明明说是熟透的甜杏!” 胤俄得知自己受到欺骗,异常悲愤。
  “骗你们的,我想试试八弟到底真傻假傻,这么难吃的杏,他要假傻肯定吃不下去。”说完率先捏起一枚对准胤禟砸过去,偏了。
  “真扔呀……” 胤俄学着抓了一把乱撒,也没砸准,“扔没了你怎么试八哥?”
  胤祐接连扔出几枚,全无斩获,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哪有给自己弟弟吃酸杏的道理,骗你的。”
  胤俄欲哭无泪,七哥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弟弟很愚钝玩不过你。愤愤地咬了一口原本想砸十四的杏,好甜——哎呀有虫!七哥你个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始流水账了!
于是这章谁也没祸害到'扶额'
啥时候完结啊泪目QAQ话唠伤不起!




☆、第 8 章

  随时随地对弟弟讲实话的哥哥都是傻瓜。
  关于八弟真傻还是假傻的议题,胤祐早有定论。早年玩耍养成的习惯,每次他才一压上去,胤禩都会十分紧张,立刻闭上双眼,甚至拿手挡住。那天他欺身而上,对上一双清澈见底不见思绪的眼睛,再无疑问,八弟真傻了。
  这个验证方法不是不能说,而是不能对胤俄说。
  告诉九弟会被他刨根问底为什么欺负八哥,讲给十四弟他只会咋咋呼呼跃跃欲试。胤俄不同,听一遍记住,不加追问,日复一日往最坏的方向想,很快就歪到月亮上去了。
  “十弟,用心养你八哥,对他好一点。” 胤祐讳莫如深。
  不说胤俄是个尊敬爱护哥哥的好弟弟,两个监工火眼金睛容不得他有丝毫怠慢。
  期间康熙也给胤禩指了门婚事,其人便是他上辈子宠爱十余年的和妃瓜尔佳氏。他始终难忘,初见时那娇羞轻盈的一拜,眼角眉梢无尽纯真。可是这个女人在后宫的大染缸里学坏了,不但攻于心计,还有失坚贞。自己刚过世,尸骨未寒,主动跑去勾搭老四,和他雪夜谈心,从诗词歌赋说到人生哲学。帮他清理后宫,甚至送自己妃嫔出宫“荣养”的主意也出自于她。
  康熙恨不得撕了她和逆子,一对奸夫□。直到雍正四年她才暴露真心,居然是偏帮胤禟的。芳心错许,深情无酬,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胤禟死后,胤禛拿他写给胤俄信给她看,上面提及她只用了八个字——“隐忍多谋,可堪信赖” 。她守着八个字坚强地活着,胤禛死时仍轻捷硬朗。康熙不得不佩服,一个被他视若物件,喜时玩赏,厌时丢弃的女人,竟有如此强大渊深的心境。
  虽然没了恨,还是不愿意把她嫁给胤禟成全错过的美好姻缘,何况胤禟根本不喜欢她这样的!自己儿子康熙最了解,胤禟像他,不喜欢心思重的女人。后来想想,他已经有个心思重的哥哥日日相对了,若回家还要看妻妾的一腔愁绪,难免憋得慌。
  一代帝王宠爱过的女人,即使不想再要第二次,也不能草率嫁了。她不是肯忍能忍耐得住寂寞吗?让她到傻子家去守空闺,正好惩罚前世失节之过。
  比起上辈子嫁儿子,这次康熙让三个儿子一个月内相继娶妻。除了胤禩全程被两位兄长搀扶,过程从简,另外两场婚礼格外繁盛浩大。
  康熙对郭络罗氏的怨恨历久弥新,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倚仗家世糟蹋自己儿子,婚礼便是下马威。以前派太子主持,现在太子被他丢去戍边了,亲往坐镇,横眉怒目当场喝下媳妇茶。
  这回和上一次不同,是你嫁进爱新觉罗家,敢欺负胤俄朕休了你!
  事实上没人能在欺软怕硬的恶习上免俗,郭络罗氏嫁给性子平常的胤俄也不再凶悍,夫妻俩冷冰冰的,难得见一面还生疏客套。同时胤禟也不喜欢直爽的蒙古女子,但是顾念她身份,冷落侍妾,清心寡欲好一阵子。
  胤禩更可怜,媳妇娶回来别说洞房花烛,连掀盖头的经历都省了,除了名分,什么都给不了新娘子。
  康熙沉浸在折腾儿子所体现出掌控一切的快感中,喜极而泣。果然死了再活什么事都能洞烛先机,无比舒心!
  胤礽是他的天然克星。在西北住得腻味,除了自家舅公和少数外臣没人关心。康熙重活一世,对他的父子心淡了不少,又加年纪大,写不出从前那种缠绵悱恻惹人牙酸的情信,寂寞的太子只能眼睁睁看四个讨厌的侄女一封一封收她们慈父的书信,遣词造句腻味死人。
  他羡慕,写信给胤禔质问:恨不得一天写一百封信给你女儿,不能稍微分点关心给你弟弟我吗?
  胤禔的回信来得飞快,不过是写给大格格的:别冒充你二叔,不像。
  胤礽悲愤。一怒之下派人把四格格送江南去了。
  收到女儿,胤禔态度大变,整日死皮赖脸求他把另外三个女儿也送过去。胤礽得意奸笑,现在想起孤了,为时晚矣!
  回信暧昧飘忽,不答应亦不拒绝,吊着胤禔玩。
  康熙得到的消息不太充分,光说他俩信件往来频繁,每次收信双方皆情绪起伏剧烈,时嗔时喜,似怒则哀。
  一口血喷出三仗远,康熙仰天长啸:“家门不幸!社稷危矣!”
  长此以往,待太子顺利即位,是否将与胤禔重演老四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过的君臣悖德,□宫闱之幕幕……
  万万不可!
  此生,欲废太子的阴霾来得比上世来得更早一些。
  时光静静流过,胤禩被抚养的很好。康熙偶尔叫别的儿子带他过来看看,身体比上辈子那会儿强了许多,健康挺拔,不计神智,看起来也算翩翩佳公子。兼胤禛远走,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也被刻意遗忘了,康熙对他日渐顺眼,老年人心软,越发觉得亏欠,反复要求儿子们都要好好待他。尤其对胤俄耳提面命:养不好你八哥,太子和你大哥三哥四哥都是前车之鉴。
  胤俄被他每次不变样的嘱咐吓坏了,私下里巴望有个像四哥一样无畏的兄弟从他手中硬抢八哥,便可如七哥般不得咎。然世间真正的猛士不多,奇葩如胤禛者天下无双,他的希望只得落空。
  然苍天公允,佛祖落下金刚墙,耶和华便会打出一条盗洞,无兄弟搭救,身骑白马驾祥云而来的天神近在眼前。
  好奇心是第一生产力。郭络罗氏一直是个性情外放的,从前被许给八阿哥,听说脾气好,在家里谋划好多年如何作威作福骑到他头上去。结果天不从人愿,那位傻了,丈夫换人,另外一个出名的闷葫芦。讲十句得不到他一声回音,无聊透顶,整日扎在哥哥房里不知做什么。
  年轻的十福晋不可免俗地跑去听壁角,长篇大论的絮叨,内容听不真切。难得一次胤俄出门,将胤禩房门上锁,揣钥匙走得安心。
  才出门就被自家悍妇把门踹开。
  房间很空,只有一张床和靠门边两个对称的铜制风水小摆件,地上铺了最厚的毯子。她知道,圆桌椅子等一应家什全在隔壁堆着,别的阿哥来串门才摆过来。这班从小被人事无巨细伺候的皇子,真照顾起人也是难得细心。
  时间紧迫,她连打招呼都省了,水葱般的手指直接照安坐在床的胤禩脸上点过去——除了亲兄弟旁人皆碰不得的怪病,是否确实存在?
  本来是须臾见分晓的事儿。可她戳了无数下,后来忍不住双掌在那张俊脸上揉了好几遍,传说中又肿又硬的红诊根本没出现。
  “骗人玩呢?不想让他嫁进门直说,临时变卦换人还在宫里摆宴,圣旨也能如此朝令夕改。”
  胤俄回来看见哥哥的房门洞开立刻哆嗦起来,心花怒放。
  来了来了,抢八哥的人来了!是谁,九哥天天跑过来看,他犯不上,十四弟被管得严,来抢也没用,年纪太小轮不到他养。七哥那么懒……到底是谁,二伯吗?
  进门看见妻子在哥哥脸上摸完一趟又一趟,拍拍打打,胤俄只觉一盆冰水兜头盖脸浇下来,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我哥是你能碰的吗!”
  这是背夫偷汉吧?必须是!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八哥被她揉得好可怜。
  十福晋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略带抱怨地说:“八阿哥没事,你看我怎么碰都不长疹子。”
  胤俄赶忙冲过去把哥哥从她的毒爪下抢出来,浑身上下摸一遍,真没事,看她的眼神便染了些异样的色彩,好在底气足,仍能斥责:“你可懂得避嫌的道理?我将八哥锁起来,就是不许任何人打扰!你破门而入,还摸他!”
  想想也对,原本婚约在身,因故不能履行,见面理应尴尬。可她从来不是服软的主儿,跟着嚷嚷道:“从没听过弟弟锁哥哥的道理?你吩咐一声得了,锁头一撂,他渴了饿了想出恭,又或者房子里头起火怎么办?”
  “不归你管!”
  “我进了这个门就要管这个家!”
  胤俄将胤禩推到一边,指着她鼻子说“管不到我哥头上!你额娘没教你妇德吗?”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父母早逝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徒然触及理智全无,扯下头上簪环珠翠没命地往胤俄脸上砸。
  大凡女子家暴相公,粉拳相加从来不是首选,钗杆尖锐才是硬道理。劈头盖脸一顿扔、抛、撇,气消了,伤害也不算大,和好后依旧美满。
  可胤俄是皇子,从小没受过委屈,竟然被女人拿首饰砸了,热血上头回身掂起门边瑞兽铜像回砸。
  会不会出人命,或者把美艳照人的妻子砸破相再不能看,都没来得及想。
  冲动是野狼的牙,猛虎的爪,河豚的毒,痴人的心,重打十七斤又九两的铜椒图化为一道金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没人看清楚,没人能解释清楚,只有一个震惊万分的结果呈现。
  原本照娇小女子脑瓜顶而去誓将她开瓢的铜器落在胤禩额上一侧,没出声人已经倒了,血溅进两个人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太勤快了!




☆、第 9 章

  胤俄疯狂跑出去找人拿药并且在太医赶前先行包扎,他聪慧的妻子则在帮忙料理伤口时想了很多。
  手里攥着一块被血浸透的帕子,红得刺眼。刚刚她和胤俄激烈争吵时,八阿哥明明被推到一边,站着不动。郭络罗氏虽然对他病情存疑甚至亲身相试,但对于他痴傻从没过怀疑。皇帝一直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断然不会允许亲生儿子玩花样。尤其八阿哥原本是他几乎片刻不离带在身边,也许是宠爱,也许是逗着玩,人人都了解这位皇子的心性品德,实有高才,前途无量,仅外人所见并无装傻必要。
  可是当胤俄掷出杀伤力极强的铜像时,她怒到极至反而更清醒也更敏锐,眼看着八阿哥快速跃出两步挡在身前才替她挨了一下。
  她不敢因此断定八阿哥装傻,毕竟除了已经解除的婚约,他们两个完全可谓陌生人,说他救弟弟受伤合情合理——替弟媳妇挨砸,不帮忙弟弟多打两下算好的。
  皇家事,诡谲莫测,杀机四伏。
  胤俄也是个艰险中更显冷静的人,没学太子把他家八哥扔地上哗哗流血非等太医来了才包。从小到大磕磕碰碰谁还不会先撒点药粉止血。只不过铜像砸出来的大血洞和茶碗造就的伤口不可同日而语,仅仅片刻,胤禩脸色已然白得近乎透明,血却仍在汩汩流出。
  康熙带了胤祉和十四往下的几个弟弟出塞去了,京里如今全由五哥、七哥作主。胤俄不敢推测情况会坏到什么地步,暂时只派人去叫胤禟。可他们三个人正在一处,听说事态严重急匆匆赶来,一排太医跪得销魂,光发抖不回话。
  胤禟踹开他们,将堵在床头死死按着胤禩伤口止血的胤俄撇到一边,自己扑上去查看,果然气息微弱面无人色浑身冰凉,立刻哭开了。
  “八哥,你不能去,你还没看弟弟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这会儿人人伤怀焦虑,没心思纠正他妻已娶子已生,胤禟越哭越大声:“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慢慢变老,坐着摇椅看夕阳无限好。”
  胤祺闻言伤痛万分,默立垂泪。胤俄原本还忍着,坚强处理伤情控制事态,哥哥们一来有了主心骨,又受两位哥哥诱惑,也开始抽抽搭搭。
  胤祐扬手给两个弟弟一人一耳光,喊人把五哥强行拉到旁边屋子休息,开始对太医大发雷霆。
  不就是脑袋上破个血洞吗,他又不是没破过,上次没死,傻了照样活蹦乱跳,这次就没救了?
  是不能救还是不尽心?事出在乾清宫毓庆宫你们有本事治,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庶出皇子还是皇上不在懈怠渎职?监国不能妄动杀机,却也不是没办法惩治。要么立刻将八阿哥救活,要么出去一直跪到皇上回宫不许动。
  太医各个吓得脸比伤者白,两个内心脆弱的直接晕倒在地。
  总之一个字:救!
  黎明十分,在抱成一团泪流成河胤禟和胤俄的哭声中,太医宣布八阿哥不治,咽气升天。
  两位阿哥惊人哭声几乎先开房盖,胤祐沉痛闭上双眼,连续深吸三口气缓和情绪。他和弟弟们不同,必须主持大局,无暇悲伤。
  张开眼睛本已恢复沉着冷静的大将之风,却被不停磕头请罪的太医气得怒极反笑。
  “你们回头看一眼。”
  太医持续磕头,恐惧慌乱没听清。
  他拽开抱得死紧头搭在对方肩膀哭泣的两个弟弟:“你们看一眼床上。”
  胤禟大叫:“我不看!我不看!除非八哥活过来!”
  “十弟你看!” 
  胤俄沉浸在错杀兄长的沉重负罪感之中,泪眼迷蒙。
  胤祐原本想再揍他们几拳,救苦救难的胤祺适时出现,站在门口喜极而泣,大喊一声:“八弟醒了!”
  太医纷纷回头凝望,一双灵动眼眸示意他们不必受罚,老泪纵横,感谢上苍。
  胤禟和胤俄也一蹦三尺高,围过去抚慰问候。
  胤祐递给目光清透却茫然的胤禩一个意带威胁的眼神,告诉他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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