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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did mist-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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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拿眼睛瞥瞥解雨臣,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解雨臣虽然游走花街柳巷,也算得上经验丰富,什么风月手段都领教过,但是被吴邪这么毫无城府地问出这种充满挑逗意味的话来,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还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被众人纷纷侧目的时候,这种白纸程度,也算是种不小的压力。

“怎么了?”吴邪看气氛一下冻结,意识到自己似乎干了件蠢事。

解雨臣虽然感受奇特,但是很快就勾过笑容:“L’EAU PAR KENZO,我只用这一款香水。”

当然,味道的确过甜了。

吴邪本来没什么,但是被他这么盯着笑,心里就有些毛毛的。虽然这笑容和平时那些也没什么差别,但是在这叵测的气氛里,鼻尖里拂过时有时无的甜腻气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痒痒一样。在大眼瞪小眼了两三秒之后,忽然就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解雨臣左右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不少停下来打量他们的人,因为手续还没办好,他又不想就这么仿佛逃走一样狼狈地走掉。想了想,他冲还在坚持不懈瞪眼睛的人抬抬下巴:“你先去外面等我。”

索性让他丢脸吧。反正是这二楞惹出来的。

人群中不知是哪个女孩子,学着解雨臣的语气笑嘻嘻地重复了一遍,“你先去外面等~我~”。吴邪立刻明白过来所有怪怪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如遭重击地往后退了两步,腾腾热气不由分说就上来。不过这次不是脸红,而是愤怒,非常愤怒。如果是解雨臣一个人也就算了,反正他本来就不男不女雌雄难辨,可是自己,自己长得难道就很像同性恋么?!他虽然不算魁梧但起码对阳刚之气还是非常自信的,遭到这种难以启齿的对待简直太侮辱他小三爷的“爷”字了。

他凶狠地剜了解雨臣一眼,那人无辜地耸耸肩,一副“是你自己的问题”的模样,事不关己地转身签文件。吴邪心中憋得一口怨气不能发作,这个时候走也太没面子,硬生生杵在原地,纵然被周遭眼光从头到尾地扫,就是不做先逃走的那一个。

真是分不清哪一个人更幼稚。

等解雨臣直起上身,吴邪还戳在那。他挑着眉,捅捅吴邪紧绷的腰线:“走不走。”

吴邪往边上站了一步,脖子一拧示意让解雨臣先走。解雨臣早料到吴邪的反应,立刻自然地越过他,在前面走了两步。吴邪刚要抬脚,前头那人冷不防倏地回头,眼角泪痣仿佛也含笑一样,冲着他暧昧不清地眨了眨眼睛:“懂礼貌的小三爷……别跟丢了哦……”

一道闪电立时劈过天灵盖,吴邪像吞了只鸡蛋一样张口结舌,半天“什,什……”地“什”不出来。周围迅速爆发一阵哄笑声,几个女孩笑得更是厉害,吴邪浑身都跟上了齿轮似的卡了一半,脑袋空白一片,想骂人也找不出词汇,最后只剩下不断回响着的难以置信,真是难以置信……

——平常心吧,反正老九门专出变态。

因为在霍家那阴森宅子里根本睡不了觉,心情又因为胖子他们变得比较微妙,吴邪这段时间的精神就非常不济。飞机没起飞多久,他就开始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解雨臣用手撇了撇吴邪的脑袋,表示他千万别跟女人一样靠过来占他便宜。吴邪在半梦半醒间给了他几个眼刀子,复又沉沉睡去。虽然是飞机觉,倒意外得挺舒服,也不觉得磕着窗户之类冰冷的东西,也许,是反正有人接应,不用自己一直记挂操心,身心都放松的关系吧。他这么想着,感叹梦中真是好,不仅柔软,还被一阵清新的香气环绕着,如果没有这些扑朔迷离的事情,那自己也该谈个恋爱,和女朋友旅旅游,一起靠在车上睡睡午觉什么的。

不知不觉,就在梦中笑了起来。

如果能早日解开谜题,就好了。

下了飞机去提货,吴邪看到了这次的装备,是一种奇怪的听说是“巢”之类的东西。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众人七手八脚把东西搬上小货车,在淅沥的雨丝里,他们就这么紧挨着,驶向成都市区。

货车非常小,也不太结实的样子,解雨臣低头看了吴邪一眼,想他大概没吃过这种苦头,就叫他忍着点,后半路会换黄沙车。吴邪无所谓地摇摇头,他虽然没什么经验,不过还算豁达,不会扭扭捏捏拘泥这些条件因素。不过看解雨臣那一副金贵不凡的样子,佝着身体坐在狭小的空间里,像难民一样,神色倒泰然处之,吴邪怎么看怎么诡异,总觉得好像看着孔雀蹲在鸡窝里孵蛋似的。解雨臣对他笑了笑,没再说话,拿过一只塑料袋让他挡挡头发。吴邪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这人对人时好时坏,吴邪也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个奇怪个性,一会儿睚眦必报,一会儿又绅士得不行,半真半假的。不过反正也有了九门出变态这个解释,吴邪算是看开了点。

下车之后就进了一个简陋的旅馆,解雨臣走在前面领着他们绕了几圈,立刻绕出别有洞天。这是解雨臣在成都的盘口,里面是非常考究的欧式装潢,挺有他的花家风格。他跟吴邪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解散了众人。

一路奔波也都累了,各自都回房间好好洗澡放松了一下。因为解雨臣在这里算是主人,所以带着吴邪四处转了转。吴邪喝起酒来就放不下,豪气干云的,虽然喝得晕头转向,但总是一边口齿不清,一边敲着桌子说敢不敢再来。解雨臣应酬惯了,也不怕拼酒,吴邪情绪亢奋就惹一些笑话出来,还稀里糊涂地被四川小姑娘当做了登徒子,他被逗得哈哈大笑,抓着那醉汉乱挥乱舞的手,一副最善解人意的挚友模样。

吴邪醉了眼睛就湿湿的,像犬类一样,叭嗒叭嗒眨着,当真不负吴老狗之孙的名号。

解雨臣看了他一会儿,用手把那双眼睛挡住了。

醉了的男人动了两下嘴唇,乱七八糟说了些胡话,就直接醉瘫下去,把酒瓶子滚了一地。





Chapter Nine



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四姑娘山,车程比较困乏,一路上都是睡睡醒醒。解雨臣和吴邪,谁也没有怎么说话,各自靠着窗户,看看外面渐渐变换的景色,或者就这么随意地睡过去。山气雾霭缭绕在四周,就觉得大地的压迫力总是那么巨大,人类,在自然面前,不过那么渺小。

解雨臣斜过一双慵懒的眼睛,视线里是男人的一小片轮廓,躲在大衣的遮蔽里,头发因为睡得昏沉显得毛糙糙的。再也没有比他更普通的人了,普通的毕业生,普通的书生气,普通的小老板,普通的独生子,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懂什么品味,轻易脸红,瞪起眼睛的时候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容易相信别人。

解雨臣自问不算什么深交知己,但是吴邪,似乎已经单方面敲定他是一个信得过的人,认为两人自是发小,生长背景相似,人生观很雷同。解雨臣有些抗拒这种无缘无故的信赖,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没被摧毁过的完好气息,每每靠近,都让他感到茫然,轻蔑,惶惑,和嫉妒。

不能因为向往火光的温暖,就去拥抱它。因为总会有那么一个温度是你受不起的,最后的结果,只会灼伤自己。

解雨臣伸出手,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轻轻拨开那大衣领子,露出吴邪一整张脸来。稀疏的睫毛就这么静静地阖着,眉梢眼角全都无防备地舒展,鼻梁微微有点塌,近点看,还有几滴淡淡的雀斑。解雨臣看遍多少凤麟佳人,就算吴邪这张脸此刻忽然反转得惊为天人他都不会动动表情,何况世上哪有这种魔法,这个人还是这么平凡。

但是,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因为太平凡了,反而在解雨臣的世界里,就显得奇特起来。绵长湿热的鼻息落在他冰冷的手指上,解雨臣搓搓指尖,只觉得化成水汽,带来片刻暖意后和自己的体温融成一体。

终究会消逝。他太明白这个道理。

到清晨的时候,车子在环山公路上停下。吴邪被颠得醒过来,索性也从车里跳下来透气。一片雪山的婉转巍峨之气扑面而来,吴邪感叹两声,不觉心弛神荡起来。

四姑娘山。孤独的美艳。

虽然之前也看过多少景色,在云顶天宫的时候,那份夺人心魄的庄严肃穆,能把人的心魂都震慑住。但是看着面前这带着一层柔荑之气的山峦,不禁催生几分怜香惜玉,铁血柔情。要是胖子在这里的话,不知会有多少煞风景的山言野语,但是此刻自己身边反倒有个看起来更容易伤春悲秋的人,正一手拿着牙刷刷牙,另一只手撑在窄窄的腰侧,看着脚底万丈深渊,眼神清冽温柔。

他一定也在那里矫情。吴邪忍不住咧咧嘴,觉得大清早,矫情一下也未尝不可。

有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起码现在不孤单吧。而且解雨臣修长挺拔地站在那里,和四姑娘山遥遥相对,还真有种莫名的相仿气质。

冰山美人的感觉。

最后一段路要靠摩托才行,解雨臣谈了价钱,把手头的东西全部都搬下车,来到了离公路最近的一个村子。在村子里雇了三四个人帮忙做搬运工,然后才要了几辆摩托车,几个人牵着骡子,一起贴着悬崖走。

悬崖上逐渐出现稀稀落落的孔洞,边走边多了起来,吴邪想起西王母那次的经历,不禁有些心里排斥,面前美景似乎都变得牛鬼蛇神,不由更加呼吸□,不愿多看。解雨臣瞧了瞧他,知道他又神游太空,反正也不指望这人能帮上什么实质性的忙,便让伙计们卸下装备,先把绳子系上攀岩固定器。

等吴邪回过神,解雨臣已经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背心,露出整个白皙颀长的身体来。他体态很美,大概是唱戏的关系,整个线条无一不介于阴阳模糊的界限里,又染着一头茶色的头发,低头系腕带的时候,很容易错认成哪个柔和的美女。吴邪在赞叹之余,不觉有些酸溜溜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摸摸自己被晒得有些分叉的头发,盘算着这次回去要不也染个时髦点的。

解雨臣拉了拉腰上的绳子,踩上一边的岩石,就直接向上攀爬了起来。整个动作流畅优美,就像天生是这雪山上哺育出来的灵兽一样,吴邪看着他舒展着身体,四肢灵活矫健,随意变换着各种难以想象的姿势,似乎毫不吃力。但是即使他的动作已经非常的迅速老练,仍是花了四个小时才到了崖顶。身在高处的他,身形早已看不见,吴邪吃力地仰着头,在周围人由衷的鼓掌声中,也算是舒了一口气。

本以为起码会受几个小伤什么的,没想到他还挺悟空的。

一条绳子被甩了下来,底下的人迅速把装备都系上,让解雨臣吊了上去,然后又甩了七根绳子下来。吴邪莫名其妙了一会,最后才反应过来,这些绳子是给自己用的。因为装备少,又不想太招摇,所以只计划了解雨臣和吴邪两个人上去找洞口。吴邪还来不及惭愧自己的身手,已经觉得自己命悬一线。对于一个攀岩菜鸟,让他能在空中荡来荡去地潇洒穿梭在七根绳子之间,救命,他又不是猴子。

几个伙计已经在搭“巢”,那是由钢筋做成的爪状物,里面可以容纳一只睡袋。吴邪明白过来,这是给他们在悬崖上睡觉的东西。这种只有鸟才会住的东西,还真难为想得出来,看来人类的智慧的确不容小觑。

最终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解雨臣的精彩表演珠玉在前,吴邪也不指望能和人家同水准发挥,只要自己脑袋稳稳的,姿势丑什么的,也就不介意了。总算这次虽然折腾,但也没丢脸,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他终于爬到了峭壁的顶部。

解雨臣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脚悬空着,远处昏黄的光线给整个大地镀上一层肃穆的颜色,背光处一片黑暗,远处却又色彩斑斓,整个气氛光怪陆离,却又美轮美奂。

吴邪没说什么,在他身边静静坐下,也看着面前景色,觉得心中空茫又开阔。

仿佛世界尽收眼底,他们是两个仙人,不理红尘俗世,在山河之间,脚踏祥瑞,耄耋老矣。

当夜他们睡在巢中,小型的汽灯挂在上方,照出一块扇子形状的光明区域。解雨臣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先行睡去,冷淡又疏离。这个时候就显出点他大少爷的脾气,即使吴邪第一次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过夜,解雨臣也没有安慰的意思,他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想养精蓄锐,总之,他不会为了别人亏待自己。

吴邪看着几百米之下的零星火光,听着峭壁上空传来犹如鬼叫的风声,没有挣扎多久,也渐渐地睡着了。

像解雨臣一样,那么坦然。

他感到害怕,为这样坦然的自己,害怕。





Chapter Ten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从上而下,一个孔洞一个孔洞地察看。吴邪一开始还无法掌握平衡,总是抓着绳子原地晃荡打转,制造无数险象环生的自杀行为,最后总是解雨臣看不过去,抱过他的腰把他带到对面的岩壁上去。不过还好吴邪学习能力还不错,几次之后居然渐渐地可以独立爬行,而且眼力挺好,擅长分析,效率意外得不低。

解雨臣看着前面那个卖力撑着岩壁的人,虽然动作好笑,但是那种争强好胜,却是熟悉的。

“小三爷真人不露相啊。”解雨臣轻松地绕过身体,在石块上走了两步,就一矮身钻进下一个孔洞里。

吴邪听得赞扬,多少心中有些得意,又不想表现得太露骨,就稍稍谦虚了一下:“你也不差啊悟空。”

“悟空?”解雨臣探出脑袋,边上像壁虎一样黏在壁上的人,脖子伸得老长,脸上有着按捺不住的窃喜,面放红光地看着他,“那三藏师父,可否别一直趴在原地,稍稍爬行一下如何?”

吴邪正愁不能施展绝技,这个时候就想耍个帅气,解雨臣两手翻洞,那自己就试试单手翻洞,反正有保险绳,也不怕待会掉下去。于是四下看了看,发现远处有个洞口怪怪的,但是由于距离比较远,只能通过边上的其他洞口进行对比,对比之下,似乎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就是这个!

吴邪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稍稍往下盘使力,对着脚下的岩壁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就往边上斜斜地荡了过去。到一块突起地方的时候,他又脚下使力,弧度逐渐大了起来。

解雨臣僵着身体,瞬间背后一凉。他迅速从洞口攀了出来,冲着那个正在花样表演的人大声吼着:“随便抓块石头!快点!”

吴邪听见这怒气值飙升的吼叫,忽然心慌起来。解雨臣这人平时风度翩翩礼数周全,这个时候忽然全然不顾形象了,就意味着事情大条了。

他急切之下在半空乱蹬了几下脚,找不到着力点反而把绳子弄得一晃一晃,整个身体就被擦到岩壁上,转了几圈再弹开。吴邪挥舞着手臂想去抓墙洞,无奈这个时候的行动力就跟被狗吃了一样,看着脚下的云深雾重,他害怕起来,再这么晃下去难保不一头撞在岩壁上摔成肉酱。

“抓,抓不住!”吴邪一边紧紧拉着保险绳,一边冲着解雨臣大声喊着。

这个白痴!

解雨臣用力一翻,单手挂在突出的峭壁岩石上,用腰部的力量把整个人甩了出去,然后迅速勾住植物枝桠,重复几次就靠近了吴邪,在那人手忙脚乱荡过来的时候,伸手一把把他用力扣住。

吴邪仍在惊魂未定,眼看解雨臣也是惨白着一张脸,不由得很是心虚,刚想道谢,就被对方劈头盖脸骂了一句:“你怎么回事啊!”

“那个洞……”

“管你哪个洞!”解雨臣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我是蜘蛛侠?你以为我跑出来挂几下很容易?”

吴邪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按理说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很气愤地表示一下自己的傲气,或者吼一句“谁要你救”来不识好歹一下,但是他看着解雨臣那表情,就觉得自己的确太鲁莽了。因为靠的近,可以看到他脸上擦着的几处尘土,头发还被风吹得横七竖八的,平时总是懒洋洋的眼睛这时候愤怒地睁着,眼角微微抖动,睫毛就跟着一扇一扇,居然……还蛮可爱的。

解雨臣注意到吴邪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轻轻咳了一声,就抓过他的腰,准备把人先带到安全点的地方。

谁知道那人居然扭了起来:“等一下等一下!”

两人本来贴在一起,被吴邪一动差点松手,解雨臣深吸一口气,爆着青筋转过头去。

看着解雨臣一副“又怎么了”的表情,吴邪讪笑着:“刚才我看到那里的一个洞,可能就是霍老太说的那个,四周人工的痕迹比较重,应该差不了。”

解雨臣顺着方向看过去,的确,有一个半人高的洞,有过加固的迹象。他本让吴邪跟在身后,想了想,还是让他走前面,省得待会一回头发现人已经掉下去了那岂不是又费事。

他们一起爬到洞口,两个人的身形把洞中的光线都遮挡住了,解雨臣打开手电,观察了一下。这里比所有的洞都深,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到底部,里面有一具盘坐着的骸骨。说是骸骨也许并不合适,因为那尸体有完整的人形,但是也不是干尸,尸骨能维持人形,主要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一件铁衣。骸骨四周的黑色洞壁有很多砸出来的凹陷,看来以前的帛书都放在这里。现在已经完全被洗劫一空。

如果整个老九门出动,就为了这么一个小洞,显然怎么都说不过去,这应该只是一种假象。

果然,当他们拨开那具尸体,在尸体身后的石壁上沾有很多诡异的干裂泥痕,刮掉泥痕,赫然见到了水泥。

老九门封死了这里,为了某个不知名的原因。

吴邪端详着这里的情况,觉得这背后危险重重,便问解雨臣:“婆婆有没有和你说过这情况?”

“当年他们是第一批撤走的,封住这里应该是在霍家离开之后,剩下的人做的。”解雨臣拿起一块石头,“如果她想做成一件事情,应该不至于玩这种花招。”

说完他把石头往水泥那里用力砸了两下,他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力气意外得大,居然有很多水泥块被他砸了下来,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质地。

吴邪把落下的水泥放到鼻下闻了闻,没有气味,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血。当年这里发生过“巨大变故”,有死伤也在意料之中的,最起码能说明,他们现在找对了地方。

随着解雨臣敲砸的动作,越来越多的水泥被敲了下来,越到里面颜色越深,那种逐渐清晰的红色让人神经紧张,仿佛挖掘出某个未知的巫蛊阴谋。

解雨臣停下来分析了一下,认为这血应该是从里往外渗透出来,而且现在赤手空拳,很难继续挖下去。于是他们先回到悬崖顶,让下面的人吊上来石工锤等装备。

虽然有了装备,但是水泥和石头的混合物相当于路基混凝土,抗压性能极好,整个空间又非常狭小,解雨臣和吴邪两个人挤在一起,用锤子敲石头间的缝隙,没一会儿就开始汗流浃背,进度缓慢。

“你挤着我了。”吴邪歪着脖子,已经非常吃力,解雨臣的汗都滴到他领子里了。

“有空嫌挤,”解雨臣又撬下一块石头,喘着气,“就用力敲吧。”

吴邪已经受伤连连,手指吃痛,效率比解雨臣低很多。被他嫌弃,就有些发狠,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锤子下去,豁得就敲下一大块水泥来,他自己都啧了一声,觉得挺意外的。虽然超常发挥了一回,但是收手的时候用力过度,一棍子砸到解雨臣的脑袋,当即就见那人捂着头,痛得不行地倒到一边,一边口不能言,一边皱着眉头直吸冷气。

“啊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吴邪吓得丢开锤子,连忙过去捧过他的头,仔细看了会儿,还好没出血。

“妈的……这种锤法……没事就有鬼了……”解雨臣勉强睁开眼睛,“我锤你一下你试试……”

因为吃痛,估计泪腺受不了刺激分泌了些液体,吴邪看着面前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声音不由自主小了下去:“你不是也砸到我手指么……”

解雨臣捂着头,没余力和他争辩,但是又气得不行,这到底是哪里碰来的霉运要和这个霉星一组,这次到底还有没有命可以回去能不能一次给个痛快!

吴邪也自知理亏,倒了点精油给解雨臣揉了起来。看惯了平时懒散闲适,做什么都轻轻松松的解雨臣,此时此刻倒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耷着脑袋,露着一个挺秀的鼻尖,肤色雪白,任自己安慰似的帮他处理着伤口。吴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没错啊,这个人是小花,那个小时候漂亮得过分,有着傲气眼神的,小公主一样的女孩子。那时候,她被众星捧月着,在一堆人中间,用一双狡黠的眼睛看着自己,即使被他们排斥在外,但还是不由得,很想亲近她,想和她做朋友,送她好吃的东西。

结果,那家伙长大变成了个漂亮男人,个头都比自己高了,人生可真是会给人巨大打击啊。

“还痛不痛?”不由得就变成了一副对待女生的口吻。

解雨臣眯着眼睛,露出笑容,他轻轻拉过吴邪的衣领,两人一下就靠到了一起。

“小三爷真温柔啊……”

吴邪睁着眼睛,面对这鼻尖擦鼻尖的距离,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黑暗的洞里只有手电的光,他们在光里半明半暗地看着对方,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应该做出反应,于是就“啊…”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呆呆地对视,脸孔烧红起来。

解雨臣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侧过脑袋,把他往前一拉,嘴唇就贴到了一起。





Chapter Eleven



微弱的光线里,是两个互相靠着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解雨臣想张开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仿佛初恋一样的吻,让他不由自主地也迁就起来。只是嘴唇贴着嘴唇而已,那人就明显气息不稳,整个人的热度面对面就可以轻易感受到。他在等吴邪愤怒地推开他,等着那种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样的悲愤表情,反正他自诩真男人,一定疾风骤雨电闪雷鸣。他恶作剧地想着,那副情景一定非常可笑。

可是他等了很久,对面那人放佛石化了般,半天都没反应。解雨臣睁开眼睛,放大在眼前的薄薄眼睑,紧紧闭拢着,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样,整个眉头都缩在一起,稀疏的睫毛发抖似的,眼角都染上了不容忽视的异色。那种表情,放佛下一刻就会说出,你还没亲好么,这种无比煞风景的话来。

接个吻而已,表现得这么痛苦干什么。

解雨臣感受着对面那人硬邦邦的身体强度,慢慢放开他,一直到两人距离得足够远,吴邪才低着头,一点点睁开眼睛。简直像个不小心偷看不良影碟的中学生,那副心虚的样子完全和解雨臣原先的预想背道而驰。

这诡异的气氛里,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静了有半分钟。

还是解雨臣先笑起来,拍拍身边人的肩膀,用着揶揄的口气:“小三爷,要多努力啊,吴家可不能绝后。”

这一句话仿佛瞬间的魔法,吴邪一下子就回过神,整个人忽然跳起来,抓过解雨臣就往角落里揍了两下,一边凶神恶煞一边满嘴爆着粗口“妈的给老子耍流氓,居然给老子耍流氓!”解雨臣笑得喘不过气,双手挡着放在身前,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吴邪哪里管他暂停不暂停,心想反正被占了便宜,揍死在洞里算了,这辈子还没被人亲过呢,活到二十多岁守护着宁缺毋滥的初吻本来是要留给未来老婆的,白白浪费在这混蛋身上真是白糟蹋了这么多年的坚贞。

正气喘吁吁地拉着攻防战,吴邪在乱七八糟的拳脚间停下来问了一句:“你也是第一次么?”

他比自己年纪小,如果大家都一样,总算心理可以平衡点。

解雨臣愣愣地接过:“不是。”

吴邪一瞬间凶红了眼:“妈的我杀了你!”

一下就滚到了一起,吴邪仗着自己的位置优势,趁解雨臣直不起腰,索性骑到他身上胡乱挥舞起拳头来。虽然没什么打架的经验,但是他还是懂要往人柔软的地方打,比如腹部和脸这种脆弱地带,肯定一打一个准,绝对能揍得对方眼泪横飙跪地求饶。不过看着解雨臣那张好脸,吴邪还是犹豫了一下,打坏了赔不起这种念头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压也压不下去。这一犹豫方向立刻就偏了,打到肩膀的时候不轻不重,自己倒因为碰到了骨头而痛得嘶牙咧嘴。

解雨臣趁机抓住他的手腕,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就笑起来:“小三爷可要小心肝火啊,刚才说错了,我‘也’是第一次,所以休战怎么样?”

当别人是傻子啊!

吴邪不知道是他把自己当白痴看还是他本身智商就低,这种厚颜无耻的话真好意思说出来啊!他左右看了看,忽然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石工锤,那一刹那解雨臣差点以为吴邪狗急跳墙要行凶了,立刻也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表情认真起来。

吴邪没有察觉到他眼神中的警戒,只自顾自说着:“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下去跟你算总账!先把墙给敲好了,省的浪费老子体力!”

见解雨臣仍站在那里,一时有些不明,该不会把人打坏了吧。看了两下,的确那人忽然沉默下来,好像之前全是家家酒的打闹一样,这会儿才是真功夫。一时间所有激昂的情绪也稍微缓和了下去,吴邪努力地辨别着,借着不算明亮的光,想看解雨臣的眼睛。

感觉,像是生气的样子。

仔细想想,不过是被同性给亲了一下,大概算是这种洋做派的人惯常的生活态度,那自己一惊一乍拳打脚踢,似乎就显得小题大做心胸狭窄起来。很有可能会生气的吧。但是心里还是不甘心,他洋做派是他的事,自己还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凭什么受到价值观冲击的时候不允许自己发泄一下情绪?

“小花……?”吴邪拿着石工锤,有些发愣。

解雨臣似乎动了一下身形,还没等吴邪看清楚,就挂着笑容走过来。只要这人一笑,吴邪就会放心下来,但有时候他的笑,又会让吴邪觉得似乎还不如不笑,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是因为相信他们之间某种特别的默契,所以他确定自己是对的。

只是,如果笑容也要当衣服穿,那会不会太可悲了。

“其实你可以不笑的。”一起拿起锤子继续工作的时候,他说。

“我卖笑给你看你还挑三拣四。”解雨臣依旧勾着唇角, “别不识好歹,盯久了要收费的。”

眼看这人又没正经起来,吴邪想到刚才那意义不明的亲吻,耳朵一热,也就说不出话了。原来嘴唇贴嘴唇是这样的感觉,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温度,甚至心脏都很接近。四周都那么静谧,鼻尖靠在一起,睁眼就可以看到对方,这绝对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距离。吴邪不由得有点好奇,解雨臣第一次亲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是如此相似。

脑中在胡思乱想,但是手上仍在坚持不懈地敲墙,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砸了一会儿,忽然砸开了一块石头。吴邪觉得手感不对,定睛一看,从水泥中露出了一段骨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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