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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did mist-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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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DID MIST
作者:藤斗

内容简介:
解雨臣中心文
写此文初衷是宣传【花攻】
有些章节被锁了,涉及和谐内容,可以去论坛或者微博看
慢热,感情进展缓慢
HE,可以放心看下去,已完结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解雨臣,吴邪┃配角:霍秀秀,Ray,胖子,张起灵┃其它:
Chapter One



解雨臣并不是一个守旧的人,接到手下人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盘口的夜总会收账本。角落里是安排着的几个清秀陪酒,不俗艳,也懂眼色,只在男人们对账气氛放松的时候,□一条白皙的胳膊来稍稍调情。在这种看似和睦的氛围里暗流涌动地瓜分利益,看着头顶那一陈不变的吊穹琉璃灯,早已习惯的他,还是在今天有些烦躁了起来。

手机里是刚刚传来的短信,他反复看了几遍,向那边回复了1,然后惯例删除了它。这种烦躁的心情带着那么点压抑的不顺畅,在删除了短信之后,更加抑郁了起来。

—吴三爷未归。上次借的人马做废。

现在的日子不太平,听闻吴家这几年动腾了起来,底下很不扎实。他不明白这是否属于对吴家的微妙芥蒂,每次听到吴家的消息,那种年少时代的耿耿于怀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说是嫉妒也可以,一定要说的话,他只是痛恨这时候稍稍冒头的无力感,和这个只有一杆少年背支撑的解家。

以前的他会逃避,为什么要我去,我不要站在人群中间,我不要一个人。后来这个说着不要的他,在一群群对着他假笑的人面前,逐渐长成了会对人假笑的模样。他被这个世界捏造成了相悖的人,无论是性格,还是性别。

他想起清晨做的梦,梦境里,自己似乎是一个留着乌发的女孩子,穿着戏服走在乡下的石板路上,走着走着听到祝酒的喧闹声。他循着声音停下脚步,看到一棵低矮的老槐树,树下坐着一个沉默的男孩,在薄薄的晨雾中,抬起头来,记忆里,似乎是一副软弱的样子。

小花。

他因为这两个字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

摇了摇头,把混乱的记忆打散了开去。还是集中注意力吧。他为自己的不成熟感到可笑,如果到现在还不够坚定的话,怎么能够支撑解家呢,不过是吴家的小小新闻,就能让自己神乎其神地扯到做过的梦为止,还真是不稳重呢。而且,只是梦罢了,自己又怎么会是女孩子,而且又上哪里来的男孩?他对认真剖析起来的自己又有些无奈了,不禁失笑起来。左手边靠过来一个软软的身体,他低头看了一眼,女孩对这个垂青意味的动作天真烂漫地启唇一笑,眼角微微下垂着,倒挺有些熟悉的味道。

“花爷不上手的话我们都不好意思拉。”

“就是啊花爷,您太客气,这里还用拘束什么,要什么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老实说,花爷不动,我们几个,都不敢放开手啊!哈哈!”仿佛对好暗号般,对面的癞头李做出顺水推舟的催促样子。

他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上,嘴角依然若隐若无一层笑意:“这个就不用了。”

“花爷,这就不给小的面子了,账面归账面,这个事儿已经定下来了,就该放松一下。花爷如果是想带出去,我叫前台把车子开过来,这个绝对干净,您放心着来。”
解雨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索性站起身来,翻开了手机。

“有点事,得先回了。”他单手解着领扣,看着底下不知是该起来送还是该坐着挽留的人,笑着补充了一句,“下次一定。”

侍应生替他打开门,包厢门口两排人马紧跟在后护送了出去。

故作姿态的话,也是有的吧。他收敛了笑意,看着手机屏幕亮起来熟悉的头像,停顿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气氛转换突然的包厢里,癞头李掐灭了烟头,对着还在来回晃动的滑门狠狠啐了一口。

“他孙子的娘娘腔!”

疏星寥落,夜深露重。

霍秀秀一袭及膝旗袍,乌黑着两个红绳发球,单脚撑在红墙前,两手交叠,一下一下掂着手臂。墨墨夜色里,白色的身影踱出一层微弱柔和的光,像一只细碎晃动的萤火虫。远处的车灯缓缓打了过来,待落到她身上时,这只萤火虫机敏地一挑眉毛,站直了身体,一幅精光灵动的不满模样。

“解九爷,您换密码可以吱个声么?”她看着解雨臣从车里走出来,嘴里伶俐地嗔怪着,“可让信鸽在门口好等啊。”

解雨臣扬唇笑了笑,一条胳膊越过她,按了几个数字,随意地回击着:“打发了一个走,当然得换密码。”

“学什么不好,学养情人。”霍秀秀翻了翻眼睛,“奶奶说了,叫我来给花儿爷敲警钟!”

他回过头一脸笑容:“……这句是你编的吧。”

女孩瞪着眼睛还要开口,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霍秀秀停了一会儿,无奈地哼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泡了点新茶叶,解雨臣把茶杯放在女士面前,自己开了冰啤酒,靠在落地窗边,一口一口漫无目的地喝着。

“明天的拍卖会去么?奶奶可叫你了两次了,你再推可说不过去。”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窗玻璃里投射出的他一小片影像,那影像神情自若地看着自己,冷淡的眼神让他自己都不痛快起来。

“每年都那些人那些货,还需要老太太亲自出马么?”

解雨臣自幼年上位以来,大大小小的社交活动都由老九门的几个长辈帮忙安排,有扶持的,却也少不了自己的利益。后来他长大了些,学会巧于辞令,不必要和不愿意的,就会掂量着拒绝。这次虽然是可去不可去,但他内心深处就是有点不想顺别人的意。

“如果是为了当初人马的事情,那也是没办法的。”霍秀秀觉出了他的反常,试探性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高兴,以后可以让三爷换铺子给你。”

他无所谓地摇摇头,算是给了个简单的回应。

“我可是领了任务来的。劝不了你,我是要受罚的。”

解雨臣跟着玩笑回去:“谁敢罚你,最宝贝的还不是你。”

女孩子也没反驳,不做声了一会儿,眨着眼睛开始喝茶。

“老实跟你讲吧,现在奶奶手头有个事儿,看得出来奶奶上心得很。奶奶年纪大了,我想还能有什么她要那么操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几个男的,别捅篓子就不错了。这些个人里,还不是就指望指望你,你倒在这摆架子……”霍秀秀喝了一口茶,和茶香一起轻轻吐出来一句暗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了,多不尊重奶奶了。”

解雨臣笑了笑:“多大点事,你倒又生气了,真是怕了你了。”

看来霍老太太真是遇到急门子的大事情了,居然拿起长幼辈分来压自己。这几年霍家解家都跟捆绑关系一样,少不了各自扶持。想来话都到这份上,是怎么样都少不了要被拖下水,就转了个弯接了句:“只是去得厌烦了,不过虽然厌烦,老太太的面子总是要给全的。”

霍秀秀听了高兴起来:“琉璃孙那群二流子就不提了,肯定必去的。不过看你现在答应得这么爽利,可算是给我面子,就留个悬念给你。”

听得有弦外之音,解雨臣侧过脸,换了个认真点的表情。看来这丫头怕自己到时耍赖,还准备着后招。

霍秀秀竖起一根食指,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活色生香:“呵,可有个故人要来。”





Chapter Two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如果堵车,还得有个把小时才能到会场。解雨臣把枕头往边上靠了靠,又闭了闭眼睛。他并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只是在清晨,他又梦到了那个满是雾气的梦。由于是第二次,他觉得有点非同寻常,心中的不安迅速膨胀,甚至他都在拼命回想,自己倒过的斗里有没有男童之类的主。

再试一次,如果还能梦到的话……他这样想着。

四周的阳光渐渐遮蔽了起来,属于雾的湿气慢慢聚拢,他决定这次要走到男孩的身边,问一问,他叫什么名字。

震动声打断了一切冥想,有种神经被挑起的疼痛,解雨臣烦躁地睁开眼睛,瞥到床边的手机,“呜呜”闪烁着来电显示。他有点傲慢的起床气,打开手机就是闷闷地一声“哪位”。

“花爷,老太太在了。”

电话那头似乎渗着不太满意的呼吸声,良久等不到回应,又压着嗓音低声问了一句:“……花爷?”

“……我知道了。”

他撑起一条手臂坐了起来,揉揉太阳穴,随手抓起昨天扔在地上的衬衫,赤脚往浴室走去。

虽然新月饭店一直是着正装的规矩,不过解雨臣也有过几次随意打扮的经历,也没人敢出面说他,久而久之就渐渐不在意了起来。其实说起来他也是有些懒散的人,不着正装也比较合他本意。

这次大概霍家解家都出来捧场,人比往常多了些。解雨臣出了电梯就远远望见前面有三个生面孔,他随意地扫了一眼,看打扮不像是上头的人,也许是闻风而动的几个小人物,一幅乡下人进城的拘谨样。今天鱼龙混杂,他略略有些头疼,绕过了最后面一个,想从边上走过去。

正和领头胖子交谈着的伙计眼尖看到了他,冷冰冰的神色立刻换成了惊诧,撂下了胖子走到他跟前,热络地询问:“小爷,老位置?”

解雨臣没说话,他恍然间有种熟悉的感觉,果不其然,对面那人也注意到了他,两人用相似的眼神望着对方,各自打量,半天没人接话。

这人的眼角微微下垂,眉毛淡淡的,睫毛长而稀疏,有点南方人的面相。他迷茫地咧嘴笑了笑。要说呆的话,还透着一层狡猾的商人气。不知怎么的,他本能觉得这该是个倔强的人。于是他也顺势笑了起来,虽然认不出这是谁,不过看样子也不像道上的,也许只是同昨天那个陪酒一样,单就眉梢眼角让他看着顺眼也说不定。

两厢对笑,周围人都给弄得不明不白。

老伙计连忙做了个让的手势,打了圆场:“二位小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别着急想,挡着电梯口,到里面温碗□,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就全想起来了。”

电光火石间,梦中男童的模样一晃而过,解雨臣立时有种心悸的感觉,却也同时有些如释重负。要这么想的话,看来差不了啊。他摇了摇头,心想世界之大,竟然还能遇到,真的是得见故人呢。他又拿眼睛看了看那人,到底是吴家的长孙,那一副涉世未深的神情,倒让他又有些压抑了起来。伙计引着解雨臣往内厅走,他走了两步,再次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次没有多久他就离开了视线,转过身去的时候扬起唇角,他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真是好久不见,吴邪。

虽然这是个久违的意外,他也在心里微微起伏了一下,但仍按照平日的慵懒做派,玩着手机走上了二楼的包厢。

玩了几轮游戏,破了之前的记录,又爆了几次连环,他稍稍抬了下头,发现对面霍老太的包厢里,坐在点天灯这种大座上的人,居然正是吴邪。所谓点天灯,就是包全场,士别三日,不刮目相待都不行。

几年不见,倒还真是会给人连番意外。

他是想不到吴家到底唱的是哪出,派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坐大名声么,不见得吴家需要这个动机,也不见得舍得这个财力。

不过没多久,解雨臣立刻从他那微微僵硬的动作和故作镇定的神态里觉察出了好笑之处,不愧是当初那个格格不入的“吴二楞。邪”,开这种国际玩笑,看你怎么下得来台吧。

每个包厢的伙计都上了花名册,解雨臣没打算真的出手,就没细看。今天这里有戏可唱,他抱胸仰倒在沙发里,察觉到了对面投射过来的几次视线,他装作没注意,反倒更加清闲地看起了天花板。

他肯定在不服气吧。

解雨臣觉得好笑,索性闭起了眼睛。

过了一会,全场开始骚动了起来,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开始了,就听得一阵热烈的掌声。看来已经把灯给请出来了。解雨臣想象了一下吴家少爷那不知东南西北却还要死撑在凳子上的表情,就不禁要笑出声音来。忍耐了一会儿,他伸长双腿,把脚斜斜地靠在脚垫上。

锣声一响,会场立刻开始漫天报价,一浪接着一浪,场面堪称得上波澜壮阔。解雨臣看到对面那人石化般钉在凳上,估计已经明白过来情况,心灰意冷了。他低下头打开手机,手机里几条连续的信息,霍秀秀劈头一条就是“见到了吧,想不到他会来吧!居然没认出我,认出你了没?”,他一路往下拖,最后一条是“价钱有点开过头啊,你出不出手?”

他回了一条,就开始打游戏。

一个小时过去,差不多上半场快结束。解雨臣再抬头时,吴邪似乎已经镇定了下来,身边站着一个颀长身材的男人,面色从头到尾都没变过,正用手按着吴邪肩头,倒让解雨臣多看了两眼。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落井下石,恶作剧般拿起了铃,冲着对面,随意地摇了一下。

上半场就在这记铃声中结束。

对面包厢趁着休息的空挡,终于有机会互相交谈了几句,胖子和吴邪的脸色均有些不对。解雨臣眯起眼睛,坐起了上身。台下似乎也感受到了异动,出名的耳娘女司仪眉头皱了起来。不一会就是一声吆喝,几路保镖开始从两侧集中着往楼上来。

那个淡漠的男人出手极快,闪电般一个跃身就从二楼跳了下来,落地翻了一翻,稳稳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台下一阵惊呼。

解雨臣啧了一声,一手还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撑着廊台的栏杆,长腿一迈也翻了下来。他落在男人面前,阻挡的姿势看起来更像一种棋逢对手的挑衅。

又是一阵惊呼。他听到二楼起了打斗的声音,场面开始混乱。

还真是一场好戏。





Chapter Three



说实话吴邪接下来会怎样解雨臣管不着,甚至在他的内心,还真挺想让他吃吃苦头。一直活在温室里的花椰菜,以为吴家算什么大罗神仙,闯出这种祸,居然还得劲地打了起来。解雨臣有点轻视他的资历,扫了一眼楼上,看他掰在凳子上那没出息的样子,轻轻皱了一下眉。

不知为什么,心里的不舒服,意外强烈得让他无所适从。

耳边刹那劲风一扫,解雨臣条件反射向左迅速避开,同时手肘往后一顶,被袭击者用膝盖之类的器官用力向外旋了大半。直达脑部的痛感让他凛了凛神,胸腔里迅速满溢出来一种名为兴奋的东西。很久没有这种非常想要战胜对方的挑战欲,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鼻腔里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解雨臣用力往后一缩,身体像蛇一样滑出桎梏。他靠到玻璃柜前,用身体做出保护的样子,又或者,是一种引诱的样子。

楼下的伙计们早就被撂倒一片,只剩那男人身形萧条地站立着,他用墨黑的眸子冷淡地望着周围的一切,真有种黑夜里某只奇珍异兽的错觉。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那男人忽然一脚踏上桌案,借力一跃而起,冲着解雨臣身后的玻璃柜抬腿就是用力一踢。在玻璃四溅的瞬间,解雨臣抓住了这个空隙,双手交叉勾住那男人的一条腿,甚至是带着得逞般的笑容,他打算一把把他扔在地上,用膝盖彻底扼住他的头,看这头奇珍异兽,是不是还会有,被捕猎的凌厉眼神。

即将使力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感到脖间一阵窒息。多年累积的经验机制迅速启动了起来,比头脑更快的是,身体自己反射般抬手抵住喉间保护要害。果然下一刻,就是一声闷闷的骨骼压迫的声音,他一时站立不稳,用手撑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起来。

如此一来便失了形势。玻璃柜中的玉玺已经被拿了出来。

如果就这么让他们走的话。不就没意思了。他玩味地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脚步声从楼上一路下来,解雨臣看到吴邪带着满脸得志又有点不安的表情,跟着胖子走了过来。他看了解雨臣一眼,眨眨眼睛有点莫名其妙,转过身去喊那男人快走。那男人还真的就放弃了现场鉴赏,拿了东西随意地往门口走去。

解雨臣走了两步拦住吴邪,一时间想不好叫他什么,就展眉一笑,喊了句哥们。

他看到他回过头,如同幼时一样,用迷惘又带着点疏离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

站在身边的胖子张飞般抡起了手上的凳子作势要打过来,解雨臣觉得好笑,这是哪出刘关张,他跟着耍着花腔:“等等等等!”

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他指了指男人手里的玉玺:“我不拦你们,给你们个联系方式,什么时候要销赃,打我电话。”

面前的吴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眼神里又带着点嫌弃地瞧着他,那种小商人的圆滑奸诈立刻暴露无疑,解雨臣略微想象了一下,就知道自己被物化成了一个理想的形象。

胖子接过了名片,解雨臣在半空划了一道夸张的弧线,做了个请的动作。

吴刘备看人放行,唯恐夜长梦多,迅速推着剩下的两人从大门口挤了出去。

不过,刘备也许不知道,曹操真正想笑的时候,永远是留在最后。

光线又调暗了点,浴池里蒸腾起一层一层湿气,闻着那潮湿的药浴味,解雨臣这才觉得全身舒展了起来。他发出一声舒服的闷哼声,擦着他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他仍旧闭着眼睛,褐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上,懒懒地抬起一条胳膊挡在脸前,问着:“怎么停了?”

半天没听着回答,过了一会儿响起一句:“……你受伤了。”

意识到脖子上的几条痕迹,他笑起来,跟着睫毛都在颤动:“你想多了。”

听到这句带着点敷衍意味的话,对方沉默了起来,像是忍耐了不住似的,声音带上了层急切:“花爷,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呢?”

解雨臣睁开眼睛,眼角因为腾腾湿气微微发红着,睫毛黏连成一片,一开一合地翕动间,眼底一片晃动的流光。他本来就喜欢蛊惑人,要说这也是他恶作剧的一种方式,或者在这种方面寻找成就感,于他来讲,最直接,也最畅快。

对方往后退了一点,把毛巾放到一边,然后倾身向前,靠近他鼻尖的时候停了一停,没有察觉到抗拒,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角,然后衔住了他的嘴唇。

解雨臣张开嘴,这个吻就因为这个默许加深了起来。对方捧着他的脸,伸手摸到下颚,脖颈,互相交换着呼吸和唾液,这种有点凌乱的失控感让呼吸粗重了起来。解雨臣离开了一点,在对方追逐过来找他嘴唇的时候,勾着笑容把他拉下了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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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和谐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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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在唇舌交缠的间隙里,不合时宜地思考着,自己现在犯的罪,究竟算是贪欲,还是□呢。在心里笑了会儿,也许,还是暴虐来得贴切吧。

“九爷!九爷!”

两人都被敲门声惊到,解雨臣稍稍停了一下,撑起身体。

“你是有几个脑袋?”

“九爷,是霍老太亲自来了。我们知道规矩,但是您看这……真的不好办啊……”

浴房空旷,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和扰人。

解雨臣放开下面的人,对方一时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他算是给了个安慰的笑容,浑身□地从池里起来,眉宇间有些阴沉。

按解雨臣一直以来的规矩,在他药浴的时候,多大的事情都不能进来通报。这本来就是他唯一放松养生的时候,做着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工作,自然不能亏待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不全神贯注地享受,另外可就没什么机会了。他注意养生,也喜欢保护自己,更加有点面具下的淡漠阴冷。没有人比自己更爱自己,这是解家渗透在家族里的训诫,他从不,也不会去质疑。

系好浴袍他打开门,门外两个下人端着衣服,一个伙计端着茶,还剩一个通报的正战战兢兢垂首立在那。霍秀秀右手捧着托盘,托盘上是解雨臣常戴的耳钉,佛珠,手表和戒指,左手挽着满头银丝一脸精明的霍老太,冲着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面对这个阵仗,解雨臣觉得整个解九门都压在了身上。

“什么风把霍老太太吹来,有什么要紧事情叫秀秀发个短信就行,亲自跑一趟多见外。”他笑着客套了一句,不动声色地掩上身后的门,转头看了一眼通报的人,“白吃这几年饭还是怎么的,不在雅间让着座端在这里干什么,把霍小姐的托盘接过来。”

伙计一迭声“是是”应着过去就要接,霍秀秀一下子把盘子托高,做了个阻挡的手势。

“欸这可不行,奶奶时常说我毛手毛脚没有姑娘家的样子,这回儿可让我伺候伺候九爷,看手艺比不比得那些伶俐丫头呀~”

解雨臣作出一副夸张的无奈样子询问霍老太的意见,霍老太点点头,表示的确是自己授意。

“好啊,只要别让我明天娶你当女门神,我自然是乐意之至。”解雨臣语带调笑。

“去你的!嘴里没一句正经话!一起长这么大左手摸右手的,看谁稀罕谁。”她端着盘子体态轻盈地走到解雨臣身旁,微微一屈膝,抬眉一脸娇俏慧黠,“那么解九爷,请吧。”

解雨臣低头一笑,目光扫过霍老太,和她视线相接。

他一字一句说得甚为随意。

“无功不受禄,得看你有没有能力让我消受了。”




Chapter Four



换衣服的下人已经拿了毛巾衣物退了下去,只在桌案上留下了两盏茶。解雨臣微微偏着头,让霍秀秀最后替他戴上耳钉。

待全部穿戴结束,霍秀秀离得远了些,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挺满意,两手一拍,得意地插到腰两侧。“啧啧,难怪奶奶常说解子生得好,有当年二爷爷的风骨。读书那会儿没留心,现在想想,应该跟你一个学校。每天到你边上转几圈能遭多少杀死人的眼刀子呀,想想就有趣!~”

“得了吧,”解雨臣拿起外套,“就你那刁钻样,少给我摆摊子。”

“我这是夸你呢,怎么就给你摆摊子了?”霍秀秀抚着自己半边脸庞,若有所思道,“我们解九爷这朵出水芙蓉花儿怎么还没被人摘干净啊,可不是我们来的时辰不好,坏了好事啦。”

解雨臣心里一动,想了一想,因为当时有点开小差,所以记不清声音有没有到能传到外面的程度。也不好说她是听到什么还是之后从门道里看到,就挑了别的话搪塞回去:“你怎么跟个狗仔队一样,下次生日该送你台相机。”

霍秀秀像是撑不住了般噗一下笑出声来,小大人样地摇了摇手指:“解九爷别紧张,我啊可什么都没听到。只不过刚才给你戴耳钉的时候,瞧见你脖子后面的印子。敢在你身上留下印子,我敢说肯定喜欢你喜欢得不要命了吧!哈哈赶紧着娶过门吧!”

要是知道对方是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这丫头还能不能揶揄得起来。解雨臣捋了一把落下来的额发,打了个唿哨:“也不见得是谁啊,拍卖会的时候硬给我发了多少短信,他长他短的。我倒是想去问问霍老太太,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让我们秀秀小姐这么惦记,我怎么不知道这他是谁啊。”

“好你个解语花!”霍秀秀一下子脱去了那份人小鬼大,满脸绯红,半天找不出一句话来堵回去。那份花季少女的样子倒真是分外灵秀,比平时那得理不饶人的泼辣样可是可爱太多了。解雨臣望望头顶,看来吴邪还真是秀秀的克星,无论长得多大,心思都没变。一时间他倒有种嫁妹妹的感觉,他走的比他们都快,十几年过去,只有他,早已经和小时候背道而驰了。

“哼,一定是他没认出你来,你心里不自在。”

解雨臣哭笑不得,明显对于认亲会耿耿于怀的是这位大小姐吧。

“算了吧,不过是小时候认识的人罢了。而且那时候他孤僻,不和我们在一块儿玩,记得才奇怪吧。”解雨臣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你小时候才孤僻吧,”霍秀秀愤慨得惊呼起来,“那时总闹不懂你自顾自在想什么,还喜欢恶作剧,个性恶劣着呢!你还扔过吴邪炮仗,我亲眼瞧见的。要不是你生的好,误把你当女孩儿,那些男孩子也把你和吴邪供一块儿去,你倒还先嫌弃起别人来了。”霍秀秀大概觉得控诉效果不够,又扮了个鬼脸。

解雨臣一下子觉得招架不住,这女孩子护起心上人来,真是咄咄逼人。也许小时候他的确跟着起哄欺负过吴邪,但是印象里,吴邪倒没有讨厌起自己过,好像还送过他糖吃。不过都是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早已经拼凑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吧,我可记得真真儿的。”她忍耐着看了解雨臣一会儿,转身跑到门口,回过头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解雨臣没听清,哈了一声,霍秀秀跺了跺脚,一副“听不清是你自己的事”的模样,扔下一句“活该被他忘了”,就吐着舌头跑了出去。

他被晾在那里,觉得不平起来。

是他先忘的吧。我可是,已经认出他了呢。

解雨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走到内厅的时候,霍老太正在看他养的虎皮鹦鹉,不过仔细看就能明白这只是个掩饰,老太太正在思考着什么,眉宇间一脸疲态。

解雨臣在沙发上坐下,边上就有人上前,把茶具换了一套。看来刚才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已经不知换了多少冷茶水了。

霍老太转过头,他原以为起码会有个铺垫,没想到老太太似乎已经不想再等待,对着他就是一句单刀直入,直接就切入主题:“解子,我打算夹一次喇嘛,想找你合作。”

既然别人如此干脆,他也不想多做周旋,也干干净净地回应:“这个事,牵扯到吴家那小子吧,就吴解两家说不清楚的关系,我不可能就这么答应。”

这个回答在霍老太的预料之中,她自然不能在吴邪身上做什么吸引解九爷注意的文章,倒对解雨臣提到了另一个人:“你应该也看到了,那个拿走玉玺的小哥。我想以你的性格,就这么轻松打败你的人,你不会不感兴趣吧。”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解雨臣因为这整句话的措辞,在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凭老太太的资历,的确用不着对一个小辈斟酌客气,尽管他已经是解家当家。没错,他的确被打败了,这不能否认,但他就是不想,听到旁人把这一点提出来,□裸摆到他的面前。他耸耸肩,既表示一带而过,也表示不置可否。

“不瞒你说,那个小哥,不同寻常。你应该听过‘史上最大盗墓活动’这件事情,如果我说他在那件事情里至关重要,并且到现在都容颜不老,你会怎样。”霍老太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盯着解雨臣的眼睛,寻找其中是否有动摇的迹象。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笑了笑,往后靠了靠:“干我们这行的,可不能有太多好奇心,否则,太危险。”

霍老太倒是一脸胸有成竹的笃定:“你既然察觉到了危险,说明你正被我说动,一起合作完成那件事情怎么样,这一次已经有了太多线索,我不想就此放弃。”

“真是少有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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