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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魂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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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展昭一副恨不得贴到墙上以求远离自己的样子,弋凛风笑意更浓。
  
  “的确很好。” 一旋身一翘腿,弋凛风便在展昭避让而空出的位置上与他躺了并排,仍是单手支脸看向展昭,“展大人待我如此亲昵,邀我同塌而眠,我如何不开心?”
  
  “你!我……”展昭身子一僵,脸上怒意尽显,就想坐起下床。
  
  “熊飞竟如此着急?”弋凛风伸手一揽,隔着被子把展昭牢牢圈住,叫了展昭的表字,语气更显亲昵。
  
  “我……我没有!”展昭不知人竟能如此无耻,一时说不出别的有力反驳之话来。欲要挣开,又力气不足,只把脸皮涨的通红。
  
  弋凛风觉出怀中之人身体僵硬,因着愤怒微微发抖。偏那腰身便是裹了薄被,也能觉出又细又韧,叫他一时失了神。也顾不得再调笑展昭,只把手又收紧了些,头往展昭颈窝凑去。
  
  展昭气得发晕,仰头用力蓄劲,也不管是鼻子是眼睛,狠狠往弋凛风撞将过来。弋凛风没想到展昭会用出这近乎小孩子打架的招式,躲闪不及,被一下撞在脸侧。疼痛之外,竟有粘稠的液体。他愣了一愣,才明白是展昭额上的伤口又震裂了,一时慌了手脚呆呆定住。
  
  展昭见此招有效,也不多想便用力再撞。弋凛风连忙往上一耸身子,展昭这一下便撞在他胸前,他自己的脑袋倒是撞到了床头的木屏之上,砰的一响。这两下用力都不小,他心口头顶都是闷痛,忍不住哼了一声。
  
  展昭还待再接再厉,弋凛风已是指出如电,点了他脖子上麻穴,叫他无法再动,只能怒气冲冲瞪着弋凛风。弋凛风吃了亏虽不悦,低头看到展昭额头血迹斑斑,咬牙切齿双目圆瞪的样子,心里便又是酸苦又是好笑,再也气不起来。
  
  “还真是一只炸毛猫!”
  
  展昭眼看弋凛风又凑过来,自己却无法闪躲,心中愤怒直如岩浆喷涌,但又无处可泄。待弋凛风挨上展昭额头伤处,想要舐去那血迹,便觉脖颈处一股温热。低头一看,竟是展昭口中溢出血来,脸色煞白双目紧闭,竟是生生气得昏死过去。 
  
  弋凛风本是有话要与展昭讲,一时情动才来逗他一逗。没想到做的太过,把展昭逼到如此。望着展昭青白的脸色中带了病态的嫣红,弋凛风唇边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一面运吞吐内力自展昭背心缓缓而入,帮他推宫过血,疏导血脉凝滞之处,一面又埋了头下去,在他唇上流连辗转,细品那血腥苦涩之中让人上瘾的甜蜜。
  
  “既然都是如此了,又何必虚担这名声?反正你也是无知无觉……”
  




☆、冲霄

  食盒落地,秦冬急急蹲身去收拾散了一地的凌乱,心跳如同擂鼓。眼角余光瞥见右护法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唇上颊上染了海棠般的艳色,腿上一软便扑通跪了下来。
  
  “右……右护法恕罪,小的不知护法在此,冲撞了护法……”
  
  右护法舒了手臂懒懒摆了摆,止住他的话:“不知者无罪。你出去吧,吃食午后再送。”
  
  秦冬哆哆嗦嗦收好东西退出门外,又听得右护法加了一句:“记得关好门窗。”他心中一悸,离开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他在教中也算得用的,常在几位长老面前伺候,故而原就听说过右护法的种种故事。偏他仰慕右护法年少有为一表人才总不信那些,觉得是一干小人造谣中伤。这次一听说到右护法院中看护重犯的事,他便巴巴赶了来,指望着说不定能攀附上个高枝儿,没想到撞破了右护法的好事。
  
  回想起里侧那人不省人事的样子和右护法脸上的血污,他不由又打了个寒噤。做那事也就罢了,怎地还活吸人血?这右护法,该不会是甚么妖精化的吧……
  
  弋凛风在展昭房中待了小半天才出来。推开院门看见秦冬正棍子一般杵在门边,知道他是在这里守门的了,便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
  
  秦冬满脸堆了笑,心里又开始打鼓:“右护法英明,小的是怕再有人如小得一般不长眼走错了路。”他实是怕右护法方才无暇理会,事后再来算账。想了又想,干脆留下来看门以图将功赎罪。
  
  “你在这儿正好,去传两人份的饭菜来,折腾了半天我也饿了。”弋凛风也懒得多理他,回身进了院子。
  
  秦冬偷看了弋凛风一眼,见他已经净了面,脸上不见血渍,倒多了分倦色,左脸一块淤青甚是显眼。他心中嘀咕,难道光吸血还不管饱?面上当然不敢耽搁,领了命一路小跑地去传饭了。
  
  展昭醒来时浑身暖洋洋的,从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舒适感,让人忍不住还想再睡会儿。有人却已经扶了他起来,在耳边轻笑:“光睡觉不吃饭可不成。”
  
  这声音让他一下清醒过来。
  
  感觉到身后靠着的胸膛,看见举到嘴边的一勺冒着热气的浓粥,许多话在脑海中冲撞着几乎要炸掉,最后却只憋出一句:“不劳右护法费心,展某可以自己来。”
  
  “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还怕喂个饭不成?”弋凛风自后噙住展昭耳垂,语音有点含糊。“还是想我嘴对嘴地喂?”
  
  不仅是展昭几欲吐血,秦冬在旁边看着听着也十分想吐血。天可怜见,他宁愿去分舵打扫茅厕也不愿再到右护法院里当差了。怪不得这院里向来没有旁人,只有晓儿姑娘帮忙照料。这回连晓儿姑娘都不愿来了,他是鬼迷了心窍才上赶着来遭这个罪。
  
  看右护法心思眼光都在展昭身上,秦冬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挪。好不容易挪到屋外,关了房门长出一口气,依旧站到院子外面守着去。
  
  感觉展昭身子又发起抖来,弋凛风停了嘴里的动作,却把脸贴上展昭的脸颊:“展大人对冲霄楼知道的不少吧?”
  
  展昭愕然张了嘴,弋凛风手里的勺子便滑了进去。展昭没有防备呛了一口立时咳嗽起来。
  
  “伺候人的活儿还真不容易干。”弋凛风抚着展昭的背给他顺气,又拿了巾子帮他擦拭嘴角。
  
  “襄阳王府的冲霄楼?”展昭咳了一阵子,平复了呼吸,也顾不上在意此时暧昧情形,反问道。
  
  “看来展大人是有所了解罗?听说这冲霄楼机关重重,便是绝顶的高手,若不知其中的阵法奥妙,也是进去一个困死一个,进去一对放倒一双。”弋凛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送了一勺子粥到展昭嘴边。
  
  展昭想着弋凛风的话,心中转过无数猜测,不自觉就张了嘴咽下这勺粥去。
  
  “不知道以陷空岛五鼠的功夫,进去了能出来几个?”弋凛风语气淡淡,又送上一勺粥。
  
  “什么?”展昭脸色一变,挣扎着想扭过身子看向弋凛风,从他脸色上寻出些端倪。
  
  弋凛风手臂一使力,展昭立刻动弹不得。
  
  “先吃完饭再说不急。”
  
  弋凛风把粥又往展昭嘴边递了递,展昭无法,只能张嘴喝了。直到他把两大碗粥都喝的干干净净,弋凛风才缓缓道:“武林中都道五鼠和御猫素来不和。尤其那锦毛鼠盗三宝,留反诗,拒封赏,处处针对。却不知道一听说御猫被关在冲霄楼,这白玉堂倒比旁人都着急些。”
  
  “我被关在冲霄楼?”展昭一怔。
  
  “世人常猜冲霄楼建的如此雄伟精奇,到底是为了装个什么宝贝。有人说是供了佛祖舍利,有人说是藏了第一美人,还有人说,是放了些要紧的文书。”弋凛风又拿起一碗粥来,这次倒不强迫展昭喝,而是递到自己嘴边一饮而尽。“据说连皇帝老儿也好奇的紧,派人前去打探。”
  
  “官家若想知道,又何需打探?只需一道圣旨,王爷自会详呈。”展昭一惊之后,强自镇定了心神,缓缓说道。
  
  “耳听为虚,眼见方为实。”
  
  “也可再派人查验。”
  
  “正是如此,派的就是那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名满天下的南侠展昭。”弋凛风微微一笑,“可那皇帝老儿怕明里下旨,会叫天下人笑他多疑量小不能容人,叫一干皇亲国戚起唇亡齿寒之叹,只好密令展昭乔装打扮,夜探冲霄。”
  
  “不说官家不会如此草率,即便真有密旨,展昭既知冲霄楼凶险,未做万全之计,又怎会莽撞行事,只身赴险?”
  
  “皇帝老儿哪管这些?他以为御猫轻功卓绝,必能成事的。俗语说君命如天,哪能违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顺变达权,方可成事。”
  
  “这么说展昭并未夜探冲霄?”
  
  “若展昭困于冲霄楼中,此时此处,又是何人?”
  
  “看来我这故事编得不好,”弋凛风放下粥碗,把手拢在展昭腰间轻轻摩挲,“可惜关心则乱。有人自诩为你的知己,却并不真的了解你。”
  
  展昭心中直如翻江倒海,却还强自捺了性子,尽量平静道:“右护法未免小看天下英雄。公孙先生与蒋四哥都是智谋过人之士,当不会看不明白这祸水东引,驱虎吞狼的计策,自会劝阻。”
  
  “祸水东引?驱虎吞狼?有趣有趣!”弋凛风笑了一笑,又贴到展昭耳边蹭了蹭,“你怎知不是和衷共济,同谋大事?”
  
  展昭身子一震。不是没想过这张王教与襄阳王可能是一丘之貉,但看这左堂主,右护法,以及那闻声未得见面的教主,都不像愿为他人做嫁之人,怎会甘为襄阳王驱使?再则若有这一干人等诚心相助,加上张王教在各地潜藏的势力,襄阳王何需再借洞庭水寨“招贤聚义”,引人注意?而若他身边门客有这右护法一半谋算,还会费心劳力建那冲霄楼?若说各有所图,暂时合作,倒是极有可能!但狼狈为奸也好,各怀心思也罢,把这些话说给自己听,又有什么好处?
  
  弋凛风看展昭只顾凝神思索,对自己的动作全未察觉,心中窃喜,如同小孩子在大人眼皮下面偷到了糖吃。若是把展昭弄晕了,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但也实在没什么意思。这般偷香,虽是麻烦的紧,却有趣的多。至于自己这样子是不是太过幼稚,则全没心思去想。
  
  “天下人心向背岂是靠些鬼蜮伎俩谋算可得的?”此时考虑这些也无益,展昭压住激荡的心神,冷冷回了一句。“况且再好的计谋,被人看破,也是枉然。”
  
  “看不看得明白是一回事,说不说得通又是另外一回事。”弋凛风哂笑出声,一手已伸入被中,往展昭亵衣里探去,“白玉堂向来刚愎,唯一能劝得住他的人却正是他要去救的人。”
  
  “你到底想怎样?”展昭猛然转了头,定定看向弋凛风,“你说这些……”
  
  忽然觉出胸口附上一只微凉的手,展昭脸上眼中都涌上血色,半开着口嘴唇颤抖着话也说不下去。
  
  弋凛风竟被展昭看得心虚起来,手动了动缩也不是伸也不是。
  
  掌心传来滑腻的感觉,却被道道伤疤隔得支离破碎。弋凛风心中一痛,有一瞬的失神。
  
  醒过神来才觉出这痛楚并不是只在心底。原是展昭用了全力一肘顶在他胸口,正是晨间被撞过一次的地方。展昭就着力道挣脱了弋凛风,从床上跌落下来往门口奔去。
  
  展昭气力比前几日恢复了许多。秦冬看着从院门冲出的白色身影险些没回过神来。到底他也不是吃素的,几个纵跃就拦住了展昭,将他反剪了手臂按在地上。
  
  右护法捂着心口靠了院门站着,嘴角带了一丝血迹,冷冷看着展昭。
  
  秦冬心想这又唱的是哪一出,怎么右护法会被这个跑都跑不快的人给打伤了。
  
  “放开他。”右护法的声音有点哑,秦冬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放开手。
  
  展昭撑着地坐起来,抬头看着弋凛风,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恨意。
  
  “我等得起。”弋凛风仍是面无表情,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扬了扬,“可惜有人未必等得起。”
  
  说完弋凛风也不等展昭答话就转身往回走,脚步有点不稳。
  
  展昭盯着他的手中垂下的那道银色看了很久,眼中的火焰一点点熄下去,终于黯淡成灰烬。
  
  那是画影上的剑穗,当年白玉堂硬逼着他送的。一般的剑穗都是明黄或正红,为找这个颜色的,费了他不少功夫。好不容易买到,白玉堂又嫌不够精细华丽,要了他一块玉玦去络上。
  
  这玉玦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只是他小时得的一个玩物。更兼本来是个玉环,不小心摔缺了口。他戴得久了舍不得丢,才找了玉石匠人磨平了缺口改成玉玦模样。他本说给白玉堂买个新的,白玉堂偏是不肯,巴巴抢了这个走。
  
  展昭想站起来,不知怎么腿总也用不上劲。还是秦冬去扶了一把,才勉强立起,慢慢跟着走了回去。
  
  弋凛风斜靠着坐在床上,一手抚在胸口随着内息流转轻轻按揉,一手仍拿着那剑穗。
  
  展昭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上床在他身边阖目躺倒,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不再反抗,任君采撷么?就为着那个人?还是说,随便哪个他所谓的朋友?
  
  弋凛风突然笑了,笑得有点苦:“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展昭愕然睁开眼。
  
  “你不是……”说了一半展昭忽然愣住了。是啊,如果他是想……只要把自己制住就好,或者点穴,或者打晕,或者下药,都再容易不过。自己这是怎么了?被怒气冲昏了头么?
  
  “你是要野人谷的地图。”
  
  弋凛风点点头,苦笑又变了戏谑:“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气糊涂。”
  
  “不过现在我改了主意。”弋凛风放下抚在胸口的手,按在展昭胸前,“图我要,人,我也要。”
  




☆、中计

  “展某身上并没有什么地图,右护法应当知道。” 知道了对方真正所图,展昭心里反而镇定下来,坐起身静静看着弋凛风,“贵教将我拘了这么久,地图早到了官家手中。我劝贵教还是莫再打这主意,现下那里只怕已经空了。”
  
  “哦?”弋凛风似笑非笑,“我只听说近日来惊传后周宝藏现世野人谷,武林黑白两道各地世家豪绅莫不蜂拥而至,倒不知道官府也来插了一手,还有本事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把东西运走。”
  
  展昭皱了皱眉,即刻想到这也应是弋凛风放出的消息。单靠张王教一己之力,想要悄无声息将诺大个野人谷全部搜寻一遍十分不易。他是笃定宝藏之中必有诸多机关陷阱,即使先被别人找到入口,也不过做了铺路的石子,便故意引人来做探路先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能保持清醒的,永远都是少数。
  
  “可惜野人谷的地都被挖低了三尺,宝藏的影子也没见一个。”弋凛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倒也不显得多么遗憾,“现在还有百来人在不死心地守着,可真是财帛动人心啊!”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又把主意打回自己这里吧?从白玉堂中计一事来看,他应是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能直接找出宝藏,就不在审问消息上耽误工夫;找不出来,还可以拿白玉堂来要挟。只是想不通,他怎么就笃定能从自己这里拿到地图?又如此执着,一定要从自己这里拿地图?
  
  “右护法恐怕也要失望了,展某身上的确没有地图。”展昭直视弋凛风,语气虽然平淡,却让人不由得相信他所说毫无虚言。
  
  “展大人身上自然没有,”弋凛风颇有意兴地上下打量展昭,好像能在他身上看出朵花儿来,忽地一笑,“我可是亲手仔细搜过。”
  
  展昭明知这话是他故意说来让自己难堪,只好装做没有听懂,双拳却忍不住握紧。
  
  “不过……”弋凛风忽然伸手钳了展昭的下巴,“可敢说你心里也没有?”
  
  展昭往后仰头,举手欲推,弋凛风就势转身一俯,压在展昭身上,带着他一起躺倒,嘴唇堪堪挨着展昭鼻尖。
  
  “你莫要逼人太甚!”展昭竭力挣扎。急怒之下,真正惊讶的却是弋凛风竟好像知道自己能过目不忘之事。展昭不是个好张扬的人,此事除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连四大校尉和白玉堂也未必清楚。而他这一次一次逼迫自己,以及算计白玉堂的个性弱点,也非知彼至深而不能为。从前的一些疑虑渐次浮上心头,连做一线,似乎就有什么隐藏的关键呼之欲出,可又怎么也想不透。
  
  “我便是逼你太甚又如何?”弋凛风却毫不在乎,反倒伸出舌头轻舔了展昭鼻尖,“我说了,图和人,我都想要,展大人难道没听明白?”
  
  “你!”展昭又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人的无耻总是超乎自己的想象,而悲哀的是,自己真的无法可施。
  
  “你最好别再乱动。”弋凛风的眸子深了深,忽然停了动作。
  
  展昭还在挣扎,突觉腰间一麻,已被点了穴不得动弹。弋凛风眯着眼看着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眼神十分怪异。
  
  那种将受致命一击般的危险感又袭上心头,然而,避无可避。
  
  身上一凉。
  
  展昭闭了眼睛。终究,还是躲不过么……
  
  ‘
  
  白玉堂躺在房顶,微眯了眼看着云层后的太阳,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剑柄上只剩了短短一截的络子。
  
  “五弟!”蒋平半个身子从屋檐边探出来,样子有点滑稽。他水上功夫了得,轻功只算差强人意。
  
  “可算是找到你了!”蒋平夸张地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我就说老五你总不至于再去白白送死。”
  
  前日白玉堂一人夜探冲霄,若不是沈仲元冒险相救,只怕已经命丧九泉。现下一个展昭行踪不明生死未卜,一个沈仲元惹上嫌疑前途难测,要再加上一个白玉堂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不消那暗处之人另行诡计,他们这一行人当已乱了手脚自顾不暇了。
  
  往常蒋平如此说话,白玉堂怎么也要反讽几句,此时他却罔若未闻,仍是一动不动看天。
  
  蒋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觉阳光刺眼,一会儿眼中便酸胀难忍,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蒋平小心翼翼在屋顶坐下,全身都绷着劲儿。嘴上从不承认,可他实在有点怕高。若非为着劝解白玉堂,他是宁愿躺在江面睡觉,也不乐意上房顶吹风的
  
  “你也见识了冲霄楼的机关,断不是单凭武艺高强就能闯得的。以展昭稳重的性子,怎么会不摸清状况便只身犯险?再者襄阳王并不想匆忙起事,若困住展昭,便是和朝廷撕破了脸面,断了退路。他就算真做了这事,又怎会轻易走漏消息?还有,这消息尚未传到樊城,却先到了东京。你当初若是听了公孙先生劝说,先与颜大人见面一问,再和小诸葛通了消息,便无论如何不会上这个当。”
  
  蒋平一番话说完,看白玉堂仍是毫无反应,心中暗暗叹息。
  
  他这五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轻易不听人言。少年人血勇本是好事,但过于冲动则易误己误人。自出道以来,白玉堂仗着武艺高强,兼之五鼠声名在外,并没因着张扬的个性吃到什么苦头。唯有两年多前猫鼠之争,他才栽在展昭手里,吃了个教训。
  
  败了那一场,白玉堂心意难平,便三天两头的找展昭麻烦。这展昭是个好性儿的,多少总让着他些。一来二去,他嘴上不说,心底却是服了气,与展昭成了莫逆之交。两人虽时时拌嘴,感情却比他们这结义兄弟还要亲厚。
  
  自此白玉堂一年有大半呆在开封,只是逢年过节才回岛上。包大人将他与展昭一般看待,平日里诸多照顾教诲,若有事差遣也不客气。大嫂便笑话他,当初皇上高官厚赏请他去他不干,现在不拿俸禄光干活,他倒是上赶着去。这么历练了几年,磨了磨他的性子,看着比从前稳重了许多。哪想到这次展昭一出事,他又露了本性,仍旧是沉不住气,听不进劝。
  
  一得公孙先生飞鸽传书他便日夜兼程地往襄阳赶,欲要截住白玉堂,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好在半路冒出个小诸葛沈仲元,不然若五弟有个万一……
  
  想起沈仲元所述昨夜情形,蒋平一阵后怕。只差一点,断的可就不只是剑穗了。若是脑袋他们四兄弟都会伤心欲绝自不用提,便是胳膊腿甚至是手指头发,大嫂都非杀了他不可。
  
  能让白玉堂乖乖听话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展昭了吧?可偏偏就是他出了事……
  
  不管白玉堂听不听,他这四哥的责任还是要尽到:“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戳你的痛脚。如今敌暗我明,你若还是这般油盐不进,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花的。你便是不为我们这几个当哥哥的着想,也要想想大嫂。”
  
  白家父母去的早,白玉堂是卢方之妻当自己儿子一样拉扯大的。
  
  白玉堂神色略有所动,可还是一语不发。
  
  “再者,你也要想想,若是展昭安然归来,却得知你因他命丧黄泉,他以后又该如何自处?以他的性子……”蒋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如此救他,莫若不救。”
  
  白玉堂心中一紧,把那段络子握得几乎陷入掌心的血肉之中。
  
  看白玉堂终于阖了眼,再睁开时里面有了点亮光,蒋平总算松了口气。
  
  “四哥,对不起……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这句话,蒋平差点从屋顶上栽下去。五弟居然会道歉?只是这语气……怎么不像老鼠倒像那只猫呢?
  




☆、折辱

  这几日秦冬过得无趣之至。他觉得再这样站下去,自己便可以取代神荼郁垒,挂起来做个门神。他几乎都怀念起前几天那人跑出来,被自己抓住的那一幕了。包括之前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想听的,都比天天立在右护法的院门前面,等着传饭传水送饭送水要有趣的多。 
  
  每日里右护法就好像太阳一样,日出而出——出门左转去那人屋里;日落而入——出门右转回自己房里。虽然秦冬很想知道右护法白天都在那人屋里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必定不是他应该看应该听的事情——总归也就是比他看过听过的更……一些的事情罢了…… 
  
  为甚不是晚上呢?思索这个问题,已经成了秦冬枯燥生活的唯一乐趣。 
  
  “秦冬!” 
  
  当他正思考的入神的时候,忽然听得有人叫他,定睛一看是左堂主到了面前,慌忙下拜。 
  
  左堂主皱了皱眉:“你既是在此看门,就当用心些,怎地如此懈怠?” 
  
  秦冬很想说我本不是来看门是来看人的,可惜人被右护法看了所以我只能看门。但看左堂主面色不虞,自不敢多言。 
  
  “右护法可在?” 
  
  “启禀堂主,右护法虽然在,但此时恐怕不太方便……”秦冬面露难色。 
  
  “不方便?”左堂主脸色一沉,身上的威势压得秦冬身子一萎。“你少在这里给我废话,大白天的有甚么方不方便?我看他是给你交待过,不愿意见我吧?!” 
  
  “堂主误会了,”秦冬干笑,“右护法断没有交待。只是小人斗胆……”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方便?”左坤不耐听他多言,瞪着他问道。 
  
  “这个……”秦冬愁得五官都缩成一团。这可叫他怎么说?因为右护法正……白日宣淫?
  
  左坤心里十分不快。 
  
  他今日来,是看在教主的面子上。虽说展昭的事情右护法帮了他一个忙没错,可说实话他还真不领这个情。右护法那些手段他看不上就不说了,就是整个这件事情,他处于本心也并不多赞成。 
  
  张王教有今天,靠得不是什么金山宝藏,而他对天下也没什么野心。只不过教主想做的事情,赴汤蹈火他也会去做。可伏击展昭这事,换成右护法或者教中别个长老去做,也未必就比他做的更好。长老们看他的笑话,无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兼之嫉妒他得教主看重。右护法想凭这个就压他一头,这算盘也未免打得太如意了些。 
  
  他不信教主没在右护法面前暗示过让他二人修好,更不信右护法不会想不到他来。现在摆出个“不方便”见人的模样,却连个说得出口的理由都懒得找,不是成心下他的面子,给他难堪么?
  
  反正只要自己把姿态做足,也就能给教主一个交待了。再则,他也想知道展昭现在如何。 
  
  左坤打定主意,绕过秦冬就推门而入。秦冬也不敢拦,只好苦着脸在后面跟着。反正不是得罪这个,就是得罪那个,哪个又都是他得罪不起的。真是命苦,命苦! 
  
  好在走到院中,左坤并没直接往房间里闯,只是提气高声道:“左坤前来拜会右护法,还望右护法不吝赐见!” 
  
  连说了三遍,才见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一半,右护法就倚着门懒懒站着。见着左坤,只虚虚一拱手,嘴角微扬:“左堂主安好?” 
  
  秦冬见弋凛风散着长发,外袍敞披在肩上,似乎刚从床上起来。说话时眼波流转,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意。这无边艳色,让他不由心如鹿撞,竟然口干舌燥起来。 
  
  左坤也是看得一愣,须臾眉头却皱得更深。弋凛风如此形状他见过一回,如今再见,厌恶更甚。 
  
  “左堂主可是稀客,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了这儿?我这院子太小,也没个待客的地儿,只能委屈左堂主在院子里坐坐了。”弋凛风见左坤没答话,也不介意,冲院里的两个石凳抬了抬下巴,自己先抬脚走了过去。 
  
  左坤隐约瞥见屋里床上还躺着一人,未及细看,弋凛风已随手掩了门。 
  
  两人坐下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弋凛风偶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时不时回头瞥一眼,全没把左坤的话听进去的样子。左坤越坐火气越大,几次想抬屁股走人。秦冬早清醒过来,借口倒茶跑了个没影儿,免得这两位对上,他又要遭殃。 
  
  “展昭如今怎样了?可……还说了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弋凛风微微一笑。兜了几个圈子,终归还是问出了这句。 
  
  “他就在那房里躺着,左堂主若想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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