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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梦里不知身是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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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厅中一片安静,石临风这番话进退有据、有礼有节,众人不由先信服了几分,再看林平之,果然在余沧海手下也不作一声,端的是硬骨铮铮,更是在心里赞同。当下定逸道:“余观主,我瞧这是一场误会,你不如就放了这人。”
  余沧海只觉得大厅里周围人射来的视线里都是责怪的意思,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既然定逸师太如此说了,我就先放你一马。”说着松开了林平之的手腕,只见林平之手腕上明晃晃的一道紫青的掐痕,煞是吓人。
  林平之看到石临风为他出头,心道:“他原来就打了青城派的弟子,和青城派结下了梁子,如今又为了我出头,怕不是要被余沧海那贼子记恨上。”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倾慕,想道:“令狐冲,令狐冲,若他日我大仇得报,必会报今日之恩。”被余沧海放开之后,他不想在余沧海面前弱了气势,故而袖子一抖就把掐痕遮住,抬起头来看着余沧海。
  林平之正要说话,忽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 :“余观主,怎地兴致这么好,欺侮起木高峰的孙子来着?”众人一齐转头,只见厅口站着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这人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这驼子身材臃肿,行动却敏捷无伦,众人只眼睛一花,见这驼子已欺到了林平之身边,说道:“好孙儿,刚才那么硬气,不枉我平日的教导。”
  林平之大惊,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认他当做自己的孙儿,只是看他驼背,知道他就是众人口中的木高峰,待要反驳,只听余沧海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道:“令狐贤侄,你这回可看错眼了吧,人家爷孙情深,可是做不了假。”
  石临风微微一笑,知道他是看自己不顺眼,答道:“方才令狐冲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佩服这位小兄弟的硬气,故而斗胆开口。错漏之处,还望观主海涵。”
  听到余沧海责难石临风,林平之心头热血一涌,就要说自己不是木高峰的子侄。木高峰看他嘴唇微微一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当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道:小孙子,爷爷难得生了你这样一个又驼又俊的好孙子,怎么教人欺侮了去?”林平之只觉得被他一拍之间,自己的气息一窒,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余沧海听得木高峰一再挑衅,心中早已不耐,向着林平之道:“既然你是木先生门下,我方才也不算冤枉了你。刚刚你像是颇有怨气,不如你我好好比试一番,在下也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他指明向林平之挑战,却要木高峰袖手旁观,不得参预。
  木高峰向后退了两步,笑道:“小孙子,只怕你修为尚浅,不是青城派掌门的对手,一上去就给他毙了。爷爷可舍不得你给人杀了。你不如跪下向爷爷磕头,请爷爷代你出手如何?”
  林平之向余沧海瞧了一眼,心想:“我若贸然上前和这姓余的动手,他怒火大炽之下,只怕当真一招之间就将我杀了。命既不存,又谈甚么报父母之仇?可是我林平之堂堂男子,岂能平白无端的去叫这驼子作爷爷?我自己受他羞辱不要紧,连累爹爹也受此奇耻大辱,终身抬不起头来,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我倘若向他一跪,那明摆是托庇于‘塞北明驼’的宇下,再也不能自立了。”一时心神不定,全身微微发抖,伸左手扶在桌上。
  他又抬头看向围观的众人,只见众人眼中多是鄙夷嘲讽之意,只有石临风仍然面色平静地看向他,眼中波澜不起。他心头一热,想道:“难得我如此落魄,竟然也有人为我说话,到现在仍看得起我,我岂能有负这人的期望,当真卑躬屈膝于这个驼子?虽然是为了给爹爹妈妈报仇,但爹爹一向为人光明磊落,倘若是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不但我不耻自己,爹爹必然也不会认我这个儿子。”
  他心中计议已定,竟是扭了头去,显然不理木高峰的话。众人心中疑惑,本以为这年轻驼子是木高峰的子侄辈,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难道他竟真和木高峰全无关系?
  木高峰见他竟对自己的话理也不理,心中不由大怒。他向来心胸狭窄,虽然知道这个年轻驼子必有古怪,可是被他当众削了面子,如何不恼?只见他手掌轻轻搭在林平之的肩头,林平之只觉一阵大力袭来,迫得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被木高峰这么一激,本来心中的一丝后悔犹疑之意也烟消云散,大叫道:“我原不是你的子侄,你如何冒认我的爷爷?”
  木高峰大怒,顾不上众人在侧,料想他们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辈出头,正要对林平之下手。便在此时,林平之忽觉背心上微微一热,一股柔和的力道传入体内,头顶的压力斗然间轻了,双手在地上一撑,便即站起。
  这一下固然大出林平之意料之外,而木高峰更是大吃一惊,适才冲开他手上劲道的这股内力,似乎是武林中盛称的华山派“紫霞功”,听说这门内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紫霞”二字由此而来。
  木高峰惊诧之下,手掌又迅即按上林平之头顶,掌心刚碰到林平之头顶,他顶门上又是一股柔韧的内力升起,两者一震,木高峰手臂发麻,胸口也隐隐作痛。他退后两步,哈哈一笑,说道:“是华山派的岳兄吗?怎地悄悄躲在一边,开驼子的玩笑?”
  只听旁边一人纵声大笑,一个青衫书生踱了出来,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笑道:“木兄,多年不见,丰采如昔,可喜可贺。”
  木高峰识得这是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对他方才显露的一手功夫颇为忌惮,见周围众人也露出恼意,于是匆匆和岳不群说了两句,抹平了面子,就一个纵身不见了。
  林平之对岳不群大为佩服,见木高峰溜之大吉,赶忙奔到岳不群身旁,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说道:“求师父收录门墙,弟子林平之必恪遵教诲,严守门规,决不敢有丝毫违背师命。 ”
  岳不群心中一惊,不知这人原来是林平之,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刚刚颇有硬骨,我收你不难,只是你还没禀明父母呢,也不知他们是否允可。”
  林平之道:“弟子得蒙恩收录,家父家母欢喜都还来不及,决无不允之理。只是家父家母现在在别处,需要弟子带师父去找寻。”他不敢当众说出青城派的恶行,只好含糊其辞。
  岳不群点了点头,道:“起来罢!好,咱们这就去找你父母。”说着对旁边的华山派众人道:“快过来见你们的小师弟。”石临风等都欢然道贺:“恭喜师父新收弟子。”岳不群笑道:“平之,这几位师哥,在那小茶馆中,你早就都见过了,你向众师哥见礼。”
  大师哥林平之认得,老者是二师兄劳德诺,身形魁梧的汉子是三师兄梁发,脚夫模样的是四师兄施戴子,手中总是拿着个算盘的是五师兄高根明,六师兄六猴儿陆大有,那是谁都一见就不会忘记的人物,此外七师兄陶钧、八师兄英白罗是两个年轻弟子。林平之一一拜见了。
  他拜见石临风时,想到石临风屡次的恩情,诚心实意地叫道:“大师哥。”
  石临风答应一声,道:“小师弟。不要怕,师父定然能帮你找到父母。”
  林平之“嗯”了一声,道:“多谢大师哥。”他心中激荡,声音里已带上了哽咽之音。抬头看到石临风冲他安慰的一笑,只觉得心中熨帖,对他更生依赖之意。




☆、JQ大放送

  林平之拜岳不群为师之后,余沧海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心头懊悔不及。他哪里知道方才和他对峙半日的年轻驼子原来就是他这几日日夜寻找的林平之,现在居然被华山派收录门墙。他心头悔恨之时,瞧着岳不群脸上的微笑都似大有深意,心道:“好,你们华山派人多势众,我不好在这里闹起来。现下你们只得意就罢了,待我得了辟邪剑谱青城派称霸江湖之日,再来找你们麻烦。”
  余沧海冷笑一声,带着自己的弟子们走了开去。
  见余沧海也走了,围观的众人也都散了。石临风当下对岳不群道:“师父,小师弟连日疲累,正当该好好休息才是。我请刘师叔家的下人给小师弟打桶热水好好沐浴一番,今日夜已深了,就养足精神休憩一晚,明日好去找林家伯父伯母。”
  岳不群颔首道:“难为你考虑的周到。你是大师哥,以后也要多多照拂你林师弟。”
  石临风答应一声,道:“这是自然。”
  林平之几日来奔波劳累,到现在拜岳不群为师之后,只觉得心神一松,浑身的骨骼都似要散架一般。他听得石临风的话,心中感谢石临风体贴,只是到底挂念爹娘,对岳不群道:“平之不才,蒙师父收录门下,自是雀跃喜悦之极。不过弟子的父母实是被青城派恶贼掳去,现下生死不知,弟子心中急如焦炭,还望师父恩准弟子先去寻找父母。”
  岳不群看他虽然满布疲惫之色,但脸上焦急之意不似作假,于是道:“也罢,你一片拳拳之意,为师总不好阻拦,这便与你一同去找林镖头和林夫人。”
  石临风上前道:“原是我考虑的不对,师父你今日刚刚赶到,就先休息一晚,我陪林师弟一同去找伯父伯母就是。何况明日就是刘师叔金盆洗手的大日子,师父若是不来道贺,岂不是教人说我们华山派态度倨傲,拿那名门大派的架子。至于寻常青城派弟子,令狐冲倒也自信能应付得来。”他转头看向林平之,柔声道:“林师弟,我考虑的不周到,你不要见怪。只是你虽然心中焦急,到底该换套衣服梳洗一番,别林家伯父伯母没有找到,你先累垮了身子。”
  岳不群和林平之听他说的有理,都点头称是。岳不群叮嘱他们二人道:“你们若是找到林镖头夫妇二人,不可强取,悄悄救出来即可。我这边事一了,就带着德诺他们去寻你们。”
  石临风笑道:“师父还不放心我么?拼了我的性命,定然不会让林师弟身陷险境的。”
  岳不群沉了脸道:“胡闹!上次打的板子难道你已忘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又不是让你们去探那龙潭虎穴,万事有我,只是教你们多加小心,谨慎为上。”
  石临风笑着答应了,径自领着林平之去找刘府的下人要热水和换洗衣服。等到林平之换好衣服出来,见到石临风正在他院子里赏花,其时雨势稍歇,乌云推开,淡淡的月光从云中斜射下来,在石临风脸上朦朦胧胧的铺了一层银光,更是显得他飘逸出尘,风神俊朗。林平之心中一动,心想:“大师哥真是好看。少时读书,书上说‘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我原是不信,现在才知是我自己见识浅薄。”
  他向着石临风笑道:“有劳大师哥久等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石临风道:“好。我们先从这城里找找看看吧,若是搜寻不到,再出城看看。”
  当下两人在衡山城里细细找寻,所幸衡山城并不太大,城中隐秘之处又容不下太多人,青城派的弟子也少。两人找了半宿,眼见衡山城大半已被找过,却仍是不见林氏夫妇的身影。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昨日虽是大雨倾盆,现在倒是晴空朗朗。
  两个人都是又饥又渴,石临风瞧着林平之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不忍道:“林师弟,你的脸色甚是憔悴,不如我们先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林平之早已累极,只是凭着一口气才撑着寻找,石临风这番话正和他的心意,于是道:“听凭大师哥吩咐。”
  这时路边早已有早点的摊子摆出来,两人就近坐下,要了一炉烧饼并两大碗粥。这两人年轻力壮,又都是习武之人,饿的狠了,风卷残云一般把烧饼并粥都扫荡干净。饱饭下肚,林平之脸上好歹浮上一丝血色,看着不那么苍白。
  歇了歇脚,两个人又一鼓作气把衡山城找完,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匆匆吃了午饭,两人计议一下,又朝着城外奔去。
  到得了城外,两人都不知该到哪里寻找,林平之怔怔地站着,心中难受。石临风唤了几声“林师弟”他才醒过神来,“啊”了一声道:“大师哥,有何事?”
  石临风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林师弟不要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且认准了一个方向找去,你孝心可嘉,老天爷必会垂怜我们找到伯父伯母的。”
  林平之勉强答应一声,拣定了一个方向,只是往荒山中行去,到后来再无路径,到了一处山坳之中。林平之几乎要灰心丧气,只听石临风道:“林师弟你听,旁边有瀑布。”
  林平之侧耳细听,但听得前方隐隐传来有流水之声,说道:“好像是瀑布。”石临风顿时喜上眉梢,他读《笑傲江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刘正风和曲洋正是在一处瀑布处合奏《笑傲江湖》曲,而瀑布不远处就是林氏夫妇关押的地方,现在不管是不是那瀑布,总是一分希望。只是石临风心中清楚,却无法向林平之说明,只好道:“我们去瀑布处看看,也好洗把脸清醒清醒。”
  林平之找不到父母,勉强打起精神跟着石临风去了,他心道:“大师哥陪着我找爹爹妈妈,又没有休憩,想来也是疲倦极了,现在还要打点精神来安慰我,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到了瀑布旁边,两人洗了脸,林平之一跤坐倒在瀑布旁的树下,实在是走不动了。他年纪轻轻,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四处奔波之际又要提防青城派众人,心神消耗巨大,如今挣扎着找了这许多时候,身心疲惫,坐在树下休息。
  石临风见状,怜他年纪幼小就遭此大难,对林平之道:“林师弟,你先在此休息一会儿,我到四周走走,一时便回。”
  林平之答应了,石临风于是往旁边走去,过不多时就看到左近有一座破庙,不由在心中喜道:“天可怜林师弟,让我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放轻脚步向破庙走去。
  石临风原以为破庙中必然有林氏夫妇,哪知其中蛛网缠绕,一派冷清之气,地上灰尘积得老厚,实在是不像是有人曾在的景象。石临风本来心头疑惑,转念一想,就知道林氏夫妇现在必然还不知被青城派藏在何处,可能是后来才被移到这破庙中,只好在这里等着晚上。
  他心中计议已定,转回去寻林平之,不知要怎么说才能说服他留下。待走到瀑布旁边,才看到林平之倚着那颗大树,早已沉沉睡去。
  石临风不禁失笑,知道他是因为太过劳累才睡过去,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他坐到林平之旁边,也靠着大树,他们所坐之处是在山阴,日光照射不到,满山树木为雨水洗得一片青翠,山中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树巅蝉声阵阵,催人入眠。他陪着林平之找了这许多时,也是累的狠了,何况肩上有伤,刚一阖眼,就跌到了黑甜乡里。
  林平之一时梦到自己在山中打猎,一时梦到那晚家中的大火,一时又觉得自己还惶惶如丧家之犬正在被青城派追杀。正当被余沧海拿捏住自己的手腕时,忽然余沧海被人一脚踢开,他被带得坐到地上,抬头一看,却是石临风救了他。林平之吃了一惊,却又恍恍惚惚觉得正是这样,他看到石临风俯下身来,衣襟都被风吹得飒飒作响,还在疑惑哪里来的风,只见石临风冲他伸出手,温言笑道:“小师弟,莫怕。”林平之只觉得心中恬适,不由伸手去抓石临风的手,道:“大师哥……”
  他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捉了个空,猛的从梦中惊醒,只见天边流云如火烧一般染红了半边天际,却原来已经是傍晚时候,他这一觉睡得甚是长久。他心神还沉浸在那个梦里,眼见不见了石临风,心头一阵焦急,突然觉得肩膀上沉重异常,低头一看,却是石临风倚靠在他肩上,正自睡得甜。他吁出一口长气,不知为何觉得心中安然喜悦。
  林平之低头看向石临风,只见他眼下一片浅浅的青色,正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眼睫又黑又长,低低的垂下来,更是显得肤色白皙。林平之心道:“大师哥生得如此好看,又是一副侠义心肠,怨不得师姊如此喜欢他,听得他要和我一同找爹爹妈妈的时候还怪我耽误了大师哥的伤势。我若是个女子,必也是要喜欢他的。”
  他不忍吵到石临风,于是又阖眼打坐调息起来。




☆、笑傲江湖

  石临风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甚是长久,刚刚清醒时只觉耳边风声飒飒,蝉声清幽,几乎把两日来的疲累都一扫而空。
  他满足地在倚靠的东西上蹭了蹭,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睡足了觉就要蹭枕头,为此还被约翰森嘲笑过,说他孩子气。一蹭之下,石临风就发现他枕着的原来是林平之的肩膀,当下大窘。
  林平之听得石临风的呼吸声有变化就知道他醒了,只是没想过大师哥迷糊时竟然像还未长成的孩童一般做那么稚气的动作。他知石临风必是羞窘,于是开口道:“大师哥,你可是饿了?”
  石临风含糊地答应一声,道:“你肩膀麻不麻?我给你推宫过血。”说着他略移开了一点身子,发现自己的脖颈有些酸痛,知道林平之的肩膀一定更难受,于是不由分说给林平之揉起肩膀来。
  他熟谙医道,又在手上暗运内力,林平之只觉石临风手掌所过之处无不又麻又痒,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不停噬咬。猝不及防之下林平之不由得“哎哟”叫起来,道:“好难受。”
  石临风笑道:“你且忍忍,这是我枕了太长时间让你血脉阻塞,如今我给你推宫过血一番,不消得一时半刻就能好了。”
  他一边与林平之说些闲话一边手上不停按压,林平之初时感觉麻痒难当,后来渐渐觉得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经石临风这么一揉,连体内的内力都活泼泼的动起来。
  此时夜幕低垂,繁星满天,瞧着漂亮的紧。石临风揉了半晌,估摸着已经好了,于是站起身道:“小师弟,你饿不饿?我看来时的路上左边有几亩瓜田,我去摘些瓜来给你吃。”
  林平之慌忙站起来道:“哪能劳烦大师哥,我去便是了。”
  石临风将手按到林平之肩上,笑道:“好啦,我是大师哥,你是小师弟,我自然要多担待些。昨日师父不是还让我以后多多照拂你?你在这里稍带片刻,我去摘西瓜。”
  林平之见石临风说得甚是坚定,只好随着他的意坐下,道:“那,大师哥你快去快回。”
  石临风笑了笑,运起轻功,一时来到瓜田旁,看到瓜田中累累的生满了西瓜,心中欢喜,从褡裢中取出几枚铜钱放在瓜田旁,取了两个大西瓜,一手一个抱着回到瀑布边上,叫道:“小师弟,来吃西瓜。”
  当下两人一人一个西瓜,那西瓜又甜又沙,吃得两人腹中都沉甸甸的,手上都是西瓜汁,又去溪边洗手。
  石临风正待给林平之说到旁边破庙去看看,忽听得远处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石临风同林平之对望了一眼,石临风对林平之道:“这琴声有古怪,你切莫做声,我们近前去瞧瞧。”林平之点点头,跟紧石临风。
  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石临风心知这必是刘正风和魔教长老曲洋在合奏《笑傲江湖》,以他听来,这笑傲江湖曲固然高超妙绝,只是须得两人合奏,未免落了《碧海潮生曲》的下乘。须知这世间知音难得,不知多长时间才能同时出一个擅箫一个擅琴的人物,二人又要生于同时,相遇结交。除了刘正风和曲洋之外,要两个既精音律,又精内功之人,志趣相投,修为相若,一同创制此曲,实是千难万难了。
  只是石临风虽然有如此感叹,也不由为这《笑傲江湖》曲折服,他与林平之站在此处,能看到两个男子一个抚琴一个吹箫,旁边还有一个女孩站着,三个人的身影拉长投在石壁上,遥遥看过去有如剪影一般。
  这么一会儿功夫,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石临风一边听一边暗记曲调,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石临风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酸楚,知道这曲子必然在此戛然而止,侧头看林平之时,只见他泪水正涔涔而下。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林平之犹自回不过神来,一摸自己的脸上才发现一脸水迹,忙用袖子抹了。他悄声对石临风道:“大师哥,你可知道那三人是谁?”
  石临风道:“那吹箫之人是衡山派的刘正风刘师叔,抚琴之人就不知道了,那女童就更不知是谁了。”
  林平之点了点头,心中疑惑为何衡山派的长老要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与人合奏,他却不知那另一个人是魔教长老曲洋。刘正风今日本要金盆洗手,结果却被嵩山派半路拦阻,嵩山派弟子以刘正风家人的性命相要挟,刘正风始终不松口,他与曲洋本是因音乐相交,彼此投契,金盆洗手也是为此。嵩山派弟子于是杀了刘正风一家老小,只有刘正风最小的儿子贪生怕死跟着嵩山派劝说父亲才逃得了性命。刘正风性命不保之时曲洋救了他,只是刘正风与曲洋均被震断心脉。两人来到这荒山野岭之间,正是为了合奏最后一曲《笑傲江湖》。
  这时刘正风与曲洋又说起话来,两人侧耳听时,只听另一人说甚么“你我今日毕命于此”,甚么“家眷弟子尽数殉难”,石临风自然知道其中原委,林平之却是对刘正风府中所发生大事,绝无半点知闻,自然惊讶不已。
  待到嵩山派费彬出现,要杀了曲洋同刘正风,擒了曲洋的孙女曲非烟正要下手,突然有人喊道:“趁人之危,非是大丈夫所为!”
  费彬大惊之下向身旁看去,却原来是林平之一时气愤,看费彬居然捉了一个幼女,威胁要先刺瞎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耳朵,还要割了她的鼻子,所作所为阴暗下流,他不假思索就喊了出来。
  费彬一看居然是两个毛头小子,喝问道:“你们是谁?”石临风一揖,道:“小侄是华山派弟子令狐冲,旁边的是小侄的师弟林平之,参见费师叔。”
  费彬道:“罢了,原来你是岳师兄的大弟子。只是那发声的小子我为何未曾听说过?口出狂言,不分尊卑上下!”
  林平之刚要说话,石临风手一拦,又是一揖,道:“小师弟昨日刚蒙师父收录门下,故而师叔可能还未耳闻。小师弟方才是一时义愤,师叔倘若当真对这女娃出手,岂不是显得以大欺小,失了身份?”说着石临风伸手朝曲非烟一指,道:“她祖父与刘师叔平辈论交,这么算起来比我还小着一辈,何况她年纪幼小,师叔倒不如放她一条生路,让她改邪归正。也好显得师叔胸襟宽大,慈悲为怀。”
  石临风句句话都暗指费彬以大欺小,费彬如何不懂得他话中之意,当下费彬双眉扬起,目露凶光,厉声道:“原来你和魔教妖人也在暗中勾结。是了,你曾和莫大学过一段时间音律,与这刘正风也交往密切,如何不受他蛊惑?想不到堂堂华山派弟子,也这么快做了魔教的走狗。想来你这小师弟也非什么善类,今日我就替岳师兄清理门户,他必也不会反对。”手中长剑颤动,剑锋上冷光闪动,似是挺剑便欲向石临风刺去。
  刘正风道:“令狐贤侄,你和此事毫不相干,不必来赶淌浑水,快快离去,免得将来教你师父为难。”
  石临风微微一笑,道:“小师弟,你说,到底咱们是邪魔外道还是那仗势欺人、不辨是非的人是邪魔外道?”
  林平之心中气愤,当下挺起胸膛答道:“咱们自居侠义道,与邪魔外道誓不两立,这‘侠义’二字,是甚么意思?欺辱身负重伤之人,算不算侠义?残杀无辜幼女,算不算侠义?要是这种种事情都干得出,跟邪魔外道又有甚么分别?大师哥,我看不是我们是魔教走狗,倒是费师叔快要走火入魔了才是真的。”
  曲洋叫声“好”,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有正道的毛头小子替我说话,你们两人倒是明事理。”
  石临风正色道:“曲前辈,你这话可是错了。我和师弟并非为你说话,只是这世上自有正义公理,我不说也会有别人来说。你在魔教中干的事情我们不知,是否残害了我们的武林同道我们也不知,不过听刘师叔所言,你既然是魔教长老,想必这些事情也没少干过。若是没有方才的事情,走出去我们仍要拔剑相向,可是就事论事,这件事却是费师叔做错了。我等小辈虽然人微言轻,却也要维护正道。”
  曲洋听他如此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对我的脾气,若是早早认得你,想必也是十分有趣之事。”他这么一笑牵动心脉,当即咳嗽起来。曲非烟听得他咳嗽,顾不上自己身处险境,叫道:“爷爷!你怎么样了?”
  费彬听得他们几人一问一答,不由目露凶光,想道:“好哇,他们几人现下倒是沆瀣一气,若是传了出去,我在江湖上还有何脸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几人。”他挺剑就向林平之刺去,林平之不想他果真对自己动手,左拦右招,眼见要招架不住,惊呼出口。
  石临风拔出剑来抵住费彬的长剑,道:“师叔,你当真要杀了我们?”
  费彬不答,手上的内力又多了几分,却看石临风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大惊:“这令狐冲的武功果然高出侪辈,我倒是要小心了。”他佯作向石临风进逼,转而却回身一剑刺进了曲非烟的心窝。曲洋、刘正风、石临风、林平之齐声惊呼,竟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他会如此狠毒。费彬脸露狞笑,向着石临风和林平之缓缓踏上一步,跟着又踏前了一步,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落。
  石临风心中大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等仗着自己有力量来欺压别人的人,更何况他还杀了一个无辜的幼女。
  顾不得可能会在林平之面前暴露他的武功,石临风正要对费彬出手,忽然听到树后传来熟悉的胡琴声,他叫道:“师父。”
  来人正是刘正风的师哥,衡山派的掌门人莫大先生。费彬本以为能挑拨莫大先生杀了刘正风,没想到莫大先生断喝一声“该杀”之后居然向他攻来,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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