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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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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是因为被体内灼热的肉柱一下子顶到前所未有的深处,感觉内脏就像被插穿一般。而白玉堂则是瞬间被狠狠的夹紧,立马就控制不住将一大股炽热的精液喷射在站昭体内。
白玉堂这一次意外的高潮后,他显然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挫败。比起以往的坚挺不倒,他这一次竟然只坚持了不到一刻钟!不甘心的拔出仍旧挺立着的阳茎,他伸出手恶意的掐紧展昭高耸怒涨的前方,看着他因为无法射精而浑身颤抖的模样,心中竟蔓延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不但控制着展昭的前端不让他射精,另一只手更是变本加厉的开始起掐弄揉捏他胸口上那两颗在空气中无助挺立着的肉粒。伴随着疼痛与快感的双重折磨,一直咬着下唇的展昭终于发出了哀哀的乞求。
“玉、玉堂……,救救你让我射、让我射!嗯啊、啊啊啊啊……!!”
终于还是不忍看展昭受到临界点而不能喷发的痛苦,白玉堂俯下身来张开嘴才把他的欲望含在喉咙里,吸了两口就发觉口中的欲望忽然涨得更大,他不顾展昭推开自己的双手硬是又用力一吸,展昭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要从这个小孔里,随着白玉堂的用力吮吸而喷发出来。
展昭在喷发的刹那忍不住把腰朝上一挺顶到玉堂喉间,随着大量液体激烈的迸发,白玉堂忽觉不对。他放出口中仍在喷射的柱体,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展昭两腿之间被水光润泽得晶莹的肉柱间,逆着之间一道金黄色的水柱夹杂着些许乳白色物质,正从正中间的小孔不断喷射出来。
展昭因这灭顶的喷发在白玉堂身下狂乱的扭动腰肢,在他终于抽搐着射出最后一滴液体后,浑厚而浓重的味道在布满露水的草地上蔓延,白玉堂这才意识到,他的猫儿,竟然快感太过强烈,在欲液喷发的同时失禁了。惊讶的看着展昭因太过强烈的高潮而失神的脸,潮红的脸色涣散的目光,哪里还是那个平时一副威严的御前三品带刀护卫,看起来就完全是一个充满了情色魅力、英俊不可方物的妖魔。
听到白玉堂湖人激动的起来的喘息声,展昭缓缓撑起因高潮而有些麻痹的四肢,却在月光下看到,白玉堂双腿间那一根刚刚才高潮过的粗大阳具,又朝着天直直的挺立起来!
看着这根在自己体内肆虐的粗大阳具,他的心忽然如擂鼓般跳动起来……却忽然发现,白玉堂身上的布料散开后,他裸露出来的矫健身躯上,竟布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痕,这些都是他征战边关、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印证。
古来总在感叹英雄勇武的人,却看不到在英雄的光辉下,也只不过是一具普通人的血肉之躯,也是会受伤、会疼痛甚至会死亡的。
痴迷的看着白玉堂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展昭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自己的膜拜这具英雄的身躯。
他的技巧显然不如白玉堂老道,像小猫舔舐般划过那些伤痕的时候,换来的是白玉堂难耐压抑的粗重喘息,自己的下体也逐渐重新挺立。但这不得要领、如羽毛般的轻吻总让他觉得缺了什么,总也得不到满足。
挣扎了一会,他终于放弃仔细亲吻那些伤痕的动作,来到白玉堂味道浓烈的跨间,那丛卷曲厄黑色毛发间怒张的紫黑色柱体,竟然这么粗!这样的物体,竟然曾经在自己身后那个紧窄的穴内进出,带给自己无上的欢愉和满足……双唇一张,展昭终于把粗大的肉柱整个含入口中。
有多久,自己没有尝到玉堂的味道了?从前自己也为玉堂做过这样的事,但那却是在坏心眼的白老鼠威逼引诱下,如今,自己做这曾经觉得屈辱的事情,竟会是变得如此期待,如此自然,如此心甘情愿甚至激荡不已。
“咕咻,咕咻……”难道是因为玉堂一直没有得到发泄,所以才涨得比他记忆中的尺寸,还要大?展昭一面用力的用咽喉吮吸着白玉堂硕大的柱体和转动自己的舌尖,一面在心中为玉堂的忍耐疼惜不已。便更卖力的取悦着白玉堂欲望的根源,微微带着咸味的液体在自己唇舌间不断涌现,展昭想到那些液体属于谁的,立即毫不犹豫的一一咽下。
“猫、猫儿!”感觉到自己铃口分泌出的液体被猫儿全部吞下,白玉堂激动不已。忽然之间展昭竟将舌尖刺入他此刻是完全刺激不得的铃口,他竟然有一次喷发高潮了!
大量浓烈的乳白色液体在展昭还来不及准备的时候就喷射出来,顺着他喉管一直滑落。在终于吞咽下玉堂的所有欲液后,展昭放松那终于软化但仍旧尺寸惊人的柱体,轻轻的咳嗽起来。
“猫儿!怎么了,你是不是着凉了!”掀起自己的披风裹住猫儿赤裸的身子,想为他穿上裤子,却发现腰带已经在剧烈的拉扯中绷断,黑色的外裤没破却是几乎湿透。而纯白色的亵裤……那上面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让白玉堂心头一窒,泪水猛的就涌了上来。他不想猫儿,有什么事都爱一个人忍着背着,他是高兴的时候就尽情大笑,伤痛的时候,就尽情哭泣。
“哎呀,玉堂,你怎么……”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白玉堂搂着自己哭个不停,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倒是他似的。这个玉堂,说他做了几年镇守边关杀敌的将军,应该变得更沉稳内敛了,可到头来那些都是在别人看来的假象。只有这个只会在自己面前尽情哭泣得像个孩子似的大男人,才是他真正的玉堂。一个让人心痛的,总是直到爱到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用伤害自己也伤害对方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爱意的玉堂……
喔喔喔……
远处传来雄鸡高亢的叫声。
黎明将至。
展昭抬头看看天色,虽然仍旧漆黑一片,但天空皓月不知何时已经隐去。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浓重的,他们,竟然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好了,玉堂,你快别哭了!天快亮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想到自己竟然不顾一切的在这里和白玉堂野合了一夜,展昭就觉得快要认不出这样的自己!
白玉堂听闻,终于像个做错事的大孩子似的,在不知是谁的衣物上抹干净鼻涕和泪水,安慰的亲了亲展昭发丝凌乱的鬃角,捧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确认展昭虽然已困倦得睡去但仍是在怀中搂紧了自己的脖子,神情一变,方才那一脸傻气、哭的鼻涕横流的模样已经完全从他脸上消失了。
此刻,他又是那个无所不能傲笑江湖天下景仰的锦毛鼠,那个上碎无数春心但只为怀中御猫倾心的白玉堂。
神色一正,想到回去定要好好教训那差点伤了自己猫儿的坐骑,将昨日累了一日又被自己害惨一夜的展昭裹紧在那张芦花缎白的披风下,将巨阙和画影挂在腰间,忽地提起真气腾跃而起,足尖点在一棵十来丈高的香樟树上再趁风大起之时,就这样一路风筝般飞纵而过,最后消失在一片青黑色瓦顶的屋舍之中。
夜未央,黎明未至的黑暗里,清风正凉,月影团圆人共聚……
……中秋特别篇·天涯共明月·完……
番外…“前世桃花”之杨戬:知道是情极时便是无情
天上天下,孰是无情,莫是有情?
是整日端坐在凌霄宝殿上笑看众生慈眉善目,两道柳叶眉弯弯却从来不管不问人间世事的玉帝,还是昆仑山上瑶池仙居里,掌管着九十九重天上仙女还要对人间时刻不放松的西王母,或是,那个冷月清凄银色月光下黑色殿宇中,天下地上执法严明铁面无私的司法天神?
银色是他的冷,黑色是他的寂寞,杨戬杨戬,灌江口的二郎庙可还有你过去的温情,在记忆形成之前人就能窥见一点蛛丝马迹的,人间烟火?
天边一朵祥云,不似普通掠过眼前的云淡风清,上面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竟是驾云飞过的神仙……这银色的,不正是三眼神将杨戬,而蹲在他身旁的,便是那与他从来寸步不离的哮天犬。
一神一犬,杨戬英逼三界的脸在银色的冠冕下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在他身边的人形犬神可就不似他主人般冷俊傲岸,而是不断的摇晃着他一头蓬乱的长发……就像他还有尾巴的时候,而一张不怎么大的嘴,更是絮叨个不停。
“主人,你说这王母娘娘也真是的,我们前脚才从地藏菩萨那里回来,还没沾上凳子这又被派去找什么遗失的天石,主人,你说这是不是太没人性了啊!”
“吣,不会,王母娘娘不是人,那真是太没神性了!”
“不对不对不对!那也不叫神性,上次主人和我说的神性不是这样的!那到底是什么?该是什么呢……?主人,你说这……”把自己的头发终于揪的像鸟巢似的,哮天犬终于可怜兮兮的看向身边的天神,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眨巴着巴望自己的主子能告诉自己正确的答案。
杨戬并没有回答哮天犬的问题,他只是皱起英挺的眉,伸手把哮天犬脸上已经被风吹得吃到他嘴巴里的头发理好,催动法力降下云头。
“主人、主人,等等我!”拨开眼前的乱发才发现杨戬已经把自己落下好大一段距离,哮天犬赶紧收起乱七八糟的杂念,三步两蹿的跟到杨戬身后。
杭州的西湖,永远是瘦的,以如西堤岸边婀娜摇曳的杨柳,盛夏的午后随风摇曳。
一人一犬,却无心去欣赏这荷塘夏至,只是行色匆匆的走路。他们并没有变化成凡人肉眼亦能看到的凡胎,是以杨戬白衣佛风的绝尘身影和哮天犬跟在杨戬身后还不忘东张西嗅的样子,并没有引得任何人的回望。
哮天犬也是知道杨戬才帮地藏镇压地狱恶鬼后就要来凡间奔波已是略带疲乏,本想说些笑话逗逗闷子,但似乎杨戬并无心与自己玩笑,深知主人这个时候已是真的累了,便也不再说话,只是仍旧张望难得来到的凡间景色,把素有人间胜景美称的苏杭景色尽收眼底。
细腻俊秀的飞檐青瓦,从勾花窗棱中伸出青的红的黄的枝叶花朵繁繁茂茂,假山云石中的青苔庭阁,也在一池幽碧的潭水和紫色的睡莲橙色的锦鲤中显得闺秀雅致。
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路上本还能见到不少凡人擦肩而过,他们也随同行走期间,只是施了法术,虽看似走在同意条青石板路上,但凡人却决不会沾上他们半点衣角,但现在凡人也渐渐稀少得不再见到路人,哮天犬才发现,他们已经顺着一道蜿蜒的白色墙檐走了好久,墙垣上茂密的藤萝把整个深宅大院包围得严严实实。直到他们又走了一阵,前面隐隐传来人声,宅院的大门才到了。
朱漆的高大门楣如今已被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绫包裹的严严实实,高粱上无数白色的灯笼,厅堂里一副紫檀的棺木,熏人的香烛和跪在一旁不断往火盆中投着冥纸压抑着哭声的人群,原来,是大户人家正在给过世的人守灵。
什么大户人家,一路进来除去丧葬的白绫灯笼蜡烛等物,大宅里更被无数的白色玉石和不同于其他人家的白色屋瓦雕花回廊装点得与众不同。真是的,除了没有这么多鲜活的绿色,这宅子主人的嗜好和自家主人的真君殿倒是有几分相像……都是同样的冷,但是白色却多了些许纯净,才不似真君殿中只有银色的凄清,就像天上看似温柔却没有任何温度的月光。
才想看看灵位上到底是何方人氏,就听到杨戬在唤自己:
“哮天犬,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找回一把剑,它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用来劈开五彩天石神剑留在凡间的影子。”杨戬环视灵堂,一群人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知为何看在眼里就觉着莫名的扎眼,便唤哮天犬二人转到后方的花园中。
“是,主人。天地……主人,这上古神器为何遗落凡间?怪不得王母要你来找,原来是一般小神仙碰都碰不得的女娲娘娘的东西啊!”法术才施展一半,哮天犬又忍不住唠叨,头上立即挨了一个爆栗,才乖乖的用鼻子开始搜寻大宅中灵气最盛之地。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天地无极,无极……”
不再理会哮天犬的絮絮叨叨,杨戬信步向枝叶繁茂的庭院深处走去。忽然一处开的旺盛的白色绣球花下,曲水流觞……
一盏盏半透明的夜光杯就这样顺着溪水流下,杯中淡紫色的琼浆,随着溪水的流动摇曳。
究竟是何人,有如此雅兴?杨戬忍不住逆水而上,转过那丛将院落中阳光遮蔽大半的木绣球,眼前豁然,竟是一处不知是浑然天成或是鬼斧神工的嶙峋石洞,洞中横亘的峰石割断头顶的阳光,在长满苔藓的地面上投下大大小小的光斑。
石桌石椅,汉白玉雕成的石凳上,一个白衣男子正将手中的酒盅盛满酒业,然后将这夜光杯,顺着源头的溪水顺流而下。
杨戬的衣诀翻飞,拂动风声石角,石凳上的白衣人脩的回过头来,原来,竟是一个面目英俊眼含风流的翩翩公子。
他仿佛听到杨戬带起的风音转过头来,在看到来人的一刹那,眼中黑色的忧伤忽然变成了惊讶,然后,是剧烈的惊喜……
“猫儿,猫儿……!”白玉堂猛地扑过去,狠狠地将杨戬抱在怀里。
“猫儿,你都去哪了?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你不知道,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不,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玉堂抱着展昭的身体泣不成声,他的双臂像是要把对方恨不能融入自己躯体般抱的死紧,他的身躯因激动和思念抖得如风中落叶,但是他很快就发现,怀中展昭的身体,冷的,像冰。
直到自己的眼泪浸湿对方的衣衫他才发现,怀中所抱之人,竟也和自己是同样的白衣,衣诀翻飞,同样的眉眼,冰冷的面容。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中映出的,不是会与自己生气怒骂并肩战斗深情凝望的深情,而是一种陌生而冰冷的沧桑,仿佛已有千年万年,才能造就这样的凄然冷漠。
但是,这冰冷的脸,却与展昭一般无二!
杨戬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而白玉堂盯这着自己午夜梦回无数次呼喊思念的脸,不知是痴了还是不知所措,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立在斑斑阳光下,看着。
看着对方的眼……他们的距离甚至能看到对方脸上每一根汗毛的形状。
杨戬并不讨厌这个男子,应该说,在这个男子扑过来抱着自己的时候,身为天界战神的他竟没有习惯性的张开自己身上的斗气,当他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只是这样的举动,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身上,难道,他还没有察觉,若是身为一个凡人,此时此刻是绝不应该看得到自己的吗?
任对方抱着自己,直到他察觉出自己并不时他口中呼唤的“猫儿”;才知道认错人了吗?只是这人间,竟会有与自己神貌相似的人,确实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只是,杨戬的这些思想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的神情还是身为天庭司法天神所应有的冷漠。
我到底,该不该推开他?
那个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幽魂,为何还留恋这人间的风景不愿离去?为何他看着自己的眼中,充满太多自己读不懂的东西,除了瞬间从惊喜到转化成无尽的哀伤,还有比眷恋和期待更深的东西?
就在杨戬还在思考的时候,一声惊叫,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主人,找到了,找到了!救我,救救我!哎哟……!”
哮天犬尖叫着,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一路急虎虎的跌跌撞撞,奔过来,身后,还传来人群鼎沸的叫骂声呼喊声。
“主人,主人!哎哟!!”追赶着哮天犬的家丁看得出竟都是武功底子不弱的凡人,这苯狗不知又犯了什么错要自己去收拾烂摊子,竟在凡人前显出身形。
杨戬推开身上的手臂,冷冷的目光中看着哮天犬奔到自己面前,怀中抱的,竟是灵堂上紫檀棺木中的尸体……白色锦缎和寿衣包裹下,是一名死去有些时日的老者,银色的长须和鬓发,面上纵使已是青灰色不带一丝生气,但仍能看得出,与身前的俊朗青年有着无数的相似。
他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气与这只苯狗办事不力,索性长袖一挥隐去了哮天犬被凡人追着跑的情景,将自己与幽魂隔绝在另一个空间。
“剑魂,你可知道?”
“知道……!?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瞬间白玉堂脸上的神色变得与那老者尸首一般青灰充满死色,大退三步远远的避开杨戬,避开这个方才自己竟把他当了猫儿,现在面上除却冰冷再无其他的人。
“剑魂,回鞘!”杨戬手上握着一把晶白宝剑,神情更冷。
“画影!你这贼人,什么时候偷去了我的宝剑,还来!”看到与自己人剑一体的画影被杨戬握在手中,白玉堂抢上前去。
“还来,还来,还来!你这无耻的小偷,偷走了我猫儿的面容,竟还要来夺我的画影!”
一招一式,无不是他锦毛鼠毕生绝学。狠戾的掌风,夺命的招式,若是凡人,人间早已没有几个高手能抵挡他的一招半式,但,这也只是在人间。
如今他面对的,却是自三千年前就已助姜子牙伐纣立西周的杨戬,天地间唯一能与斗战胜佛抗争的杨戬,掌管天地魔三界所有律法的司法天神……杨戬。
白玉堂所有的招式,都像打在了风里。
杨戬并没有还手的意思,也没有动手的念头。他只是手里握着那把银白色的宝剑,任眼前的幽魂施展出所有的招式,但那些凡间至圣的武学甚至不能沾到他的一点衣角,他退着,退着,看着眼前男子发狂的样子,冰冷的目光中,不知何时泛起他自己都未觉察的怜悯。
两个白色的身影,就在这苍茫的空间中一进一退,进的人神智狂乱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是为何人所为何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恨,他恨,他恨!
他恨展昭为何独自离他而去,恨展昭为何要自己替他守护不能再守的那一片青天,恨他的哥哥为什么要阻止他去找他的猫儿,恨江宁酒坊的娘,恨把它一次次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大嫂!而他心中所有的怨气,此时都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只知道不断的攻击,攻击,他要把眼前这个有着猫儿的面孔却对他如此薄凉的人捅成蜂窝,撕成碎片!
杨戬严重的怜悯,渐渐融化成悲哀。
这样的执著,究竟这人间有何止的留恋的所在,让这剑魂至死不渝?神剑的影子,具备了神剑的一切力量,王母娘娘命自己到人间找回它,自己便来了。
只知道这画影剑魂度过人间艰难后却不肯回归元神,才让他必须亲自走这一趟,却不知这剑魂灵力不散,还留着凡人的太多纠葛与记忆,执迷不悟。
白玉堂进攻的越急,杨戬后退得越快。这样看似一场生死相搏的追逐,其间却包含了太多的迷惘与放纵……白玉堂即不知眼前的人到底是展昭还是一个与展昭生得一般模样的陌生人,也不知自己究竟这样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杨戬早该用法力镇服画影的剑魂完成此行的目的,但是他却就这样任眼前的人不断的追着,他便不断的退着,在这个包围在他法力保护下的空间里,不再有王母和千里眼顺风耳的窥视,这片没有尽头的苍茫,这场你追我退却期待下一次逼近的追逐,如果没有任何人的存在,是不是,就是永远?
但是,永远有多远?千年一瞬,你的永恒,不过是我的转瞬。
在白玉堂第一百零八次进攻的时候,杨戬一个分神,拍出的手掌终于落到了他雪白的衣上……
“猫儿……!!”白玉堂明明已经看到自己的掌风终于落到了这个人的身上,但是就在他手掌触及那片雪白衣襟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的眼中山国熟悉的光芒,那是属于展昭的迷惘与坚定,在江湖与律法中寻求平衡的艰难,那时属于他的猫儿的眷恋,只有彼此都感受到灵魂的脉动时才会产生的默契……
“主人……!”哮天犬终于找到杨戬法力的波动,循着他的法力闯进这个空间。
白骨的杖撵挥出一道蓝色的光芒,毫不犹豫的朝那个正一掌打在他主人身上的白色幽魂身上打去。
“哮天犬,住手……!”杨戬惊觉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一片耀眼的蓝光。
蓝光过后,灰飞烟灭……
所幸,杨戬的法力让他足以冠名战神,所幸,哮天犬怕伤及主人,并为使出多大力量,所幸,白玉堂虽然是凡人姿态,但灵台中却聚集着神剑的灵魂。
所以,一切并没有发生,蓝色的法力被杨戬抽出画影一剑击碎,瞬间化作千万点荧光,纷纷扬扬的撒落在三个人身上。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都是这个该死的凡人,明明都已经死了,魂魄却到处跑,还我找错了方向把他的尸体抗着,还被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追了一大圈,要不是不能随便伤害凡人,我早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哮天犬见自己的主人竟维护这个要伤害自己的人,满腹的牢骚不由得一个竹筒倒豆子,字字落地有声。
而他的这些话,在杨戬耳朵里只是一顿牢骚,但听在白玉堂耳朵里,却是落地惊雷。
“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废话,你没死我没怎么来收回剑魂啊!你这个凡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有死,没有死!你骗我,你们骗我!”
“谁有哪闲工夫骗你,死了就是死了!你能看到我主人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有这个,你自己看吧!”说完,哮天犬把手中害惨了自己的尸身朝白玉堂眼前一放,那眉那眼那身自己最爱的杭州白芦花缎,不是他白玉堂还能是谁!?
只是,这死去的尸身已不是翩翩少年游,亦不复当年那个盗三宝闯禁宫戏御毛风流天下傲笑江湖的锦毛鼠,而是一个老者,一个满面风霜不满皱纹垂垂老矣的老人。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猛地撞进白玉堂空洞的脑海,那里面有展昭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那双满含怒气刹那间虏获自己一生的眼睛,有展昭拿出自己从认定凋敝的故乡带回唯一的一罐杏花酒时的羞涩、落寞期待,有展昭怒极真的拔剑伤了自己事后却又立即连公孙先生也不让碰得亲自小心翼翼为自己包扎伤口时隐忍的泪水,有他初次在自己身下羞愤欲死的落红,还有,把他一身蓝衣染成那夜烛光下艳红的鲜血,冲霄楼灼人的火光,随同盟书送回的血衣和沾满凝结血块的巨阙,巨阙上他送给猫儿让他寸不离身的那个锦囊撕成了碎片,上面有展昭熟悉的笔迹,紫红色的血字:玉堂,人亡剑在,一片江山,三尺青锋,影映巨阙……
“猫儿,你好狠,你好狠,好狠啊啊啊啊啊……!!”
终于想起一切,原来自己已经在白园中独自等了这么久,独自在没有展昭的世界里活着,只为猫儿还没有完成的事,自己必须为他完成。
如今,襄阳王早已伏诛多年,包拯、公孙策,甚至自己的哥哥、大嫂、江宁酒坊的娘,都早已离自己而去。他究竟还为了什么活着?白家在自己的经营下早已富可敌国,大宋的皇帝开始猜忌削弱自己在朝廷中的势力,何必?若不是为了他的猫儿,他早就扔下大宋的皇帝和那些与自己全无干系的黎民百姓,何必去每年黄河水患蜀中大旱南夷大疫时发放赈灾前米,辽人的铁骑踏破松花江时出钱出力甚至还以武林盟主之名号令天下群雄共同抗敌?
他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看着眼前形貌怪异绝非人类的黑衣男子,他称呼那个人为主人,恐怕他的身份决不是自己一介凡人所能知晓的吧?
白玉堂,早已收回身上所有暴戾的杀气,面对眼前的白衣男子,明明知道他已决不可能是展昭,但仍是忍不住再次上前,伸出手,但就在触及那如玉俊颜的刹那,被哮天犬毫不犹豫的打落。
“你干什么!我家主人也是你随便能碰得吗?”
杨戬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哮天犬竟会闯了进来。
是了,这个结界是从前自己还在四处征战时为不伤及无辜所建的,而随身总与自己并肩而战的哮天犬,当然能进来。
但是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手?只要让这个凡人的灵魂湮化,剑魂才能完整的回归神剑。
他并不知道白玉堂心中的白转千迴,但是他却很高兴,看来哮天犬的及时出现打破了他们二人你逐我退的境地,也让这仍抱有执念的男子认知到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白玉堂的手被打落的时候,他抿嘴一笑,因为,他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
那个人,不是他的猫儿,不是那个丢下自己的负心男子,只是一个有着和展昭同样面貌的阴司使者,上天让这样的人来带走自己的灵魂,莫非真的是对他这几十年作善事的回报?
“你带我走吧。”伸出双手,白玉堂一双桃花般蜿蜒的眼角中带着释然的笑。
杨戬没有去多想眼前男子的转变究竟是为了何因,抽出手中画影,银色的剑身在法力催动下萤芒流转,滑光四溢。
就在他挥剑的一刹那,白玉堂忽然开口:
“你这一剑挥下来,我是不是就会忘了一切,然后重新转世投胎?要是可以,是不是能够……”
“不,你只会灰飞烟灭,世间不再有你,剑魂回鞘后会一直存在于神剑当中,于人间不再有任何瓜葛。”
“是吗?那也好,那也好,那也好啊!!!从此世间没有了御猫也不会再有锦毛鼠!十生十世也不若一世缱绻,只有今生今世,我们才是展昭和白玉堂……”
银光闪过,芦花漫天,片片飞絮触到杨戬和哮天犬之前,已经随同落在大地上的一起了无踪影,消失天地人间。
一片祥云,又是一神一犬。
“主人,你说这把剑就真的是上古神剑留在凡间的影子?我说啊,它不是什么画影也不是什么剑魂,是麻烦,就是一个天下第一大麻烦!”
“真是的,还有那个死老头子……”
哮天犬依旧絮叨,杨戬,一贯的面无表情。
只是快到真君殿的时候,二人降下云头,信步前行。
“……剑魂在人间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手中冰冷的宝剑,就是那一个痴惘的男子,不经意的想起他一双眼中映出自己的倒影,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陌生。那个人透过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嗯……,好像是叫什么白玉堂的,从前有个外号叫作锦毛鼠,主人,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我?”
狗拿耗子?确实是……杨戬心中一动,哮天犬的这句话终于让他有了一点笑意,才想牵动嘴角让自己的忠狗不再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但嘴角才动,心尖上忽然像被扎了一下,一阵刺痛。
抖落衣角,竟是一点遗落的银光。
难道,是剑魂的力量,让那凡人的思念,竟得以留恋至此……
白玉堂,白玉堂?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无论在记忆形成之前,还是记忆形成之后,都没有丝毫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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