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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指上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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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你来了!”梅达先嘶哑着声音说道。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看清来人,舒婉儿一把拽过沈悦晋,警惕的看着梅小小,怒道:“不许你打我儿子主意!”
梅小小淡淡扫了她一眼,岁不饶人,没有锦衣华服的装饰,女人果然比男人老的快,暗叹一声,走到梅达先面前站定,看着他面无表情,没有惊讶,没有痛苦,没有得意,不由得问道:“阿爹,这就是你要的?值得吗?”
梅达先失笑出声,用下巴指向舒婉儿,“你问她值得吗?”
“先哥,你别这样说,是婉儿当初对不起你,是玉哥负了你,婉儿能做的,只有留在你身边,不求你原谅,只是希望补偿一点。晋儿,你去求求你爹,先哥不能再受刑了,他身子受不了!”舒婉儿泣不成声,眼睛通红,想必她天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哭。
沈悦晋从一进来就没说话,甚至没有看两位一眼。
“阿爹,我来带你出去。”梅小小说着就去解他手腕的铁链,谁知梅达先微微一笑,摇头拒绝,“出去又如何?浑浑噩噩了二十年,已不想再继续下去了,那种日子很难熬!”
“先哥——”
“婉儿,进了这地方后,你不是一直问我是不是还爱着你吗?我现在告诉你,没有,当初是爱,爱的恨不得把我的一切送给你,可你不稀罕,你跟了沈良玉,这么些年,我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报复你,毁掉你,我不恨沈良玉,倒是恨你,沈良玉说我不配拥有你,呵……呵呵,你这样的人又配我拥有吗?”
梅达先喘了一口气,又道:“莫说我,你对我也只不过是同情是愧疚,你想要心安,我偏不让你心安。沈悦晋,你不是喜欢我女儿小小吗?我今天就作主,让小小嫁给你!”
“阿爹你疯了!”
“梅先生——”
“不行,他们俩个绝对不能在一起。”舒婉儿拦在沈悦晋面前,目光坚定的看着梅达先,“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婉儿,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请我原谅,为何这最后一点还要瞒我?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不同意,因为你儿子沈悦晋是我的种!嘿嘿……”梅达先笑的格外诡异,让其他三人直觉得凉意透过鞋底直传脊梁,冰冷彻骨。
梅小小猛的一顿,惊诧的看向沈悦晋,发现他也正朝她看过来,脸上同样写着不置信。
“你……你胡说,晋儿是玉哥的孩子,怎……怎么可能是你的……”舒婉儿惶急的大喊,只是声音越说越低,在他人眼里就是心虚的讯号。
“君宜自怡悦,晋日趁朝阳,你当初问我如果我们有了孩儿,叫什么好?我说叫悦晋,你忘了吗?知道小小原名叫什么吗?梅悦怡!也是我取的。”梅达先冷笑道。
“这并不能说明晋儿就是你的孩子!”舒婉儿摇头否则。
“你还想着让这孩子继承沈尚书的家产吗?实话告诉你,这是沈良玉说的,他说我该知足了,有个一心向我的女人,有个聪明能干的好儿子,呵……哈……婉儿,你说我该知足吗?”
“既然你知道,你为何……为何……”最后一点希望被打破,舒婉儿脸色惨白。
“那是因为小小不是我亲生。”
“什么?阿爹你……你不要我了?”梅小小又是一惊,她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哼,到底是烟花女子,你娘虽然嫁了我,却与那个大个子有染,我总共没碰过她几次,又怎么可能有你?我懒得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每每回去,那大个子都陪着她,真当我……”
“啪——”梅小小猛的冲过去,用尽力气狠狠的照着梅达先的脸甩了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昏暗的地牢里竟带出阵阵回响。
“小小,你……你怎么……”她的力气很大,梅达先嘴角已开始淌血,脑袋晕呼呼的,看着梅小小愤怒的小脸已扭曲变形,不由得苦笑,舒婉儿吓了一跳,怔愣过后,忙跑过去帮他擦拭血渍。
“你连那个变态男人都不如!”梅小小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想活了,就早点死吧,就怕你没脸去见娘亲,娘亲瞎了眼才会找上你,我甚至为身体流着你的血而感到羞耻。”
“今天,你记清楚了,你们作见证!”梅小小指着沈悦晋和舒婉儿,抄起铁链的锐利的边角,在手腕上一缠,咬紧牙,闭起眼,猛的一划,皮肤的撕裂声让闻者心惊,刹那间,殷红滚烫的鲜血顿时溅了一身。
“小小——”沈悦晋猛扑过去,端着她受伤的手腕,心痛不已。
“阿爹,都还给你了,从今日起,我没有爹。如果你固执的认为叔是我爹,那便是吧!”梅小小深吸一口气,望着梅达先疑惑惊愤的脸凄怆一笑,“你果然不配爱人!”
“小小,小小!”沈悦晋见她掉头离开,望了二人一眼,也摇头跟了出去。
君心不解卿卿意
追出园外,两人一前一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她仍然滴血的胳膊,沈悦晋眉峰微聚,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回自己的小院,吩咐下人打来清水,帮她清理伤口。
“你还真狠的下心,伤成这样,怕是要留疤了!”沈悦晋一边包扎一边叹道。
“你不介意吗?他现在成了你的爹!”伤口很深,的确很痛,可是再痛也不及心上的痛,想必他也一样,梅小小讶异的看着他平静的俊颜,替他感到不甘。
沈悦晋手指一颤,顿了半晌,复又摇头叹道:“不知道,还没想过!”
“我倒真希望你是我哥哥,有哥哥的女孩是很幸福的。悦灵,柔依,心羽,她们都该是幸福的!”
“只是……哥哥吗?”沈悦晋苦笑道。
“你变了很多,不止你,大家都变了很多,即使穿上飘逸的白衣,可是再也回不到原先那个潇洒风流的沈悦晋了,你……眉宇间多了戾气,眸子里多了隐忍,还有怜悯,那段不好的经历能忘了就忘了吧!这样的你,我还真不习惯!”
梅小小微微笑着,想要抽回包扎好的手却被他一把反握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小小,你不恨我吗?你怎么不质问我?”沈悦晋心里一阵揪痛,从王胡回来的时候,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想着要以什么姿态来面对小小,是若无其事还是心虚忐忑?可是无论怎么猜测,他都想不到她会这么平静,她的平静代表什么,是说明她对他从始至终都毫无感觉毫无留恋吗?正因为无感觉无留恋,所以才置之不问?难道在她心里,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吗?
梅小小失笑出声,用拇指摩挲着他的虎口,道:“为什么恨你?又凭什么质问你?我听先皇讲了,你向他要了我,你是为我好,想要把我救出来,我又怎么能恨你?没错,我身体里流了一半的王胡血液,我也对灭绝王胡的做法不赞同,可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不是圣人,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能救其他人,大家都是权势的牺牲品,你也别想太多。”
“你真这么想?”沈悦晋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相信。
“嗯,真是这么想,所以,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帮你离开皇宫呢?”沈悦晋没有说下半句,经过刚才在地牢那件事,他不知道后半句还有没有意义。
“不,我不离开,我可是未来的皇后呢!你不知道吗?我马上就是沈尚书的义女了,沈悦怡,名字还好听吧,和沈悦晋还真是兄妹呢?”梅小小摇了摇头,声音渐低。
“那你为什么哭?都要做皇后了,你还哭什么?小小,你不喜欢他,又何必强迫自己?你放心,短时间内他不会对我怎样,沈家也是安全的,你不用为了这个委屈自己!”沈悦晋自是知道她的担忧什么,抬起她尖尖的下巴,洁莹的小脸上,已是泪流满面,眸光闪烁不定,不知道,那泪水又是为谁而流?
‘砰——’,两人正说着话,房门突然被撞开,当中的是怒气冲冲的紫绢,旁边跟着满脸铁青的沈良玉。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梅小小一身血迹,紫绢吓坏了,忙去检查已经绑扎好的手腕,见重要的伤口已处理完毕,面带不悦的睦邻瞪向后方,“尚书大人,这是何意?你难道不知道姑娘的身份?姑娘出了事,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紫绢绝对有怒的理由,皇上对梅小小的情意,她比所有人都清楚,自然有责任保护这位女主子,可是只一小会儿不见,不但弄的浑身是伤,还和一个男人独居一室,方才她看的分明,沈悦晋竟然摸着梅小小的脸,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紫绢,我累了,想回宫!”梅小小抹干眼泪,摆了摆手,脑子太乱,想要好好整理整理,说着便要站起。
“小小——”沈悦晋依依不舍。
“下次再见面,就该叫你哥哥了!”梅小小拍了拍他的手,顿了一下又道:“那人,我不想再见了!”
紫绢提说换件衣裳,梅小小看了看自己,白衣胜雪,鲜血似梅,除了味道差点,倒也不难看,便挥手拒绝了,最关键的是,这件衣服是沈悦晋送的,就算是纪念罢,她想留着。
身心疲惫的回到宫中,不知风展扬是不是提前得知消息,刚踏进圣安殿门,他便赶了过来,即便是明黄色龙袍带来的暖意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阵阵阴寒之气,太监宫女们知道皇上盛怒,早就老实的跪了一地。
梅小小刚接过紫绢递来的衣裳,还来不及换下,被他堵个正着。
‘啪’,瞥见梅小小的惨状,风展扬二话不说,上来便给了紫绢一个脆响的耳刮子,打的紫绢踉跄倒地。
“你疯了?”梅小小惊呼出声,忙上前扶紫绢起来。
“朕先前怎么交待的?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还是说朕平时太纵容你了?”风展扬的声音宛若从地狱里发出来一样,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只要被他的目光扫过,整个人都会冻结一般,梅小小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嗫喏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奴婢该死!”‘咕咚’一声,紫绢直挺挺跪下,左颊早已肿起,就连嘴角溢出的血迹都不敢去擦。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风展扬冷冷的盯着她。
梅小小不明白这话何意,可是如果在看到紫绢咬着嘴唇从裤腿里抽出来一把匕首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太愚蠢了。
“她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杀她?”梅小小忙扑过去抢下她手中的匕首怒道。
“你问问她,做错了什么?”风展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
“奴婢保护姑娘不周,害姑娘受伤,罪该万死!”紫绢一字一顿道,听语气也甚觉委屈。
“这……这关你什么事?你先下去,用冰敷一下脸,我和他说!”梅小小把匕首扔在一旁,拍拍她的肩,紫绢看了风展扬一眼,见他没反对,便捂着红肿的脸退下了。
“过来这里!”风展扬在一旁的凳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朝她唤道,脸色稍霁,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多了霸道与威严。
眨了眨眼,梅小小疑惑的看向他,“你在和我说话?”
“小小,朕让你过来!”风展扬声音又低了一成。
“你再说一遍这个字,我立马就走,有种试试!”梅小小负气的蹲在原地不为所动,虽然是仰头看着他,气势却丝毫不输于他。
风展扬愣了一下,气极反笑,起身朝她走来,袍上的龙纹随他的步子正缓缓游动,变幻着不同姿势,仿佛欲从那袍上飞冲下来。
“还疼不疼?是他伤的?”在她身边蹲下,风展扬强忍着怒气抬起她受伤的手腕,玉指一片冰凉。
梅小小摇头,冷着脸把他轰了出去,理由是要沐浴换衣服,若是平时,风展扬还可以调笑两句,借口留下,可是此刻没心情,不悦的粗叹两声后,拂袖出去。
殿外,黑鸷正在候旨,许是在想些什么,在看到那双龙靴时,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风展扬眉头微闪,淡淡道:“换个地方说话!”
接下来又是两天,风展扬又走了两天,自从前日回来后,紫绢也不再过来,换成了青蔷和粉蝶,两个小丫头喋喋不休,有时还会拌嘴,除了这两个活宝,来的最勤的当属太医院的医正了。
手腕上的伤看着凄惨,却没伤筋动骨,梅小小自认还没自虐到那个地步。
“你耍赖,分明是该我走了!”
“是你自己愚蠢,都让你两招了!”
……
青粉二人又在争吵,梅小小斜靠在躺椅上,手握着发黄的书卷,怎么也看不进去,不久前,她和他还在永闵宫里下棋下的开心,那时的他是个好对手,如今下棋的人换了,地点也换了,“那个……我想见皇上!”犹豫一会儿,梅小小突然开口道。
“呃?姑娘要见皇上?”
“皇上不在宫里!”
二女同时停止争吵,异口同声。
“哦,知道了!你们也小声点,我要睡觉!”梅小小放下书卷,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皇宫里的生活很单调,她本就不擅于和人交流,也没有窜门儿的嗜好,原来想着去看看柔依公主,先失去父亲,又失去疼她的兄长,精神再强悍怕也难以承受,可是再一想,若她去看望,对方不理解,说不定换来的是冷嘲热讽,想想也罢了,风展扬不是无所不能吗,想必他都会解决好。
捶了捶脑袋,梅小小把头埋进胳膊,这几日越是抗拒,想他的次数却越多了。难道真的要在这座笼子里呆一辈子?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靠近,脚步很轻,气息平稳,鼻间传来的熟悉味道告诉她,来人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便继续阖眼装睡。
气息在她身前停下,瞬间包围她全身,沉默片刻,来人轻轻一叹,接着耳边一痒,他撩起了她的发丝,替她拨到耳后。
“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下你?”他说,声音很低,因为沙哑,倒像是伴着气息吐出来,而不是说出来。
“小小,我去看了梅先生,他快要死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有埋怨有委屈,我准备把哑前辈接进皇宫,他是你的亲人,我没道理不让你们相见。韦天羽年轻有为,武艺非凡,我封他为戍边将军,半月后启程。沈悦晋是你兄长,可他还是沈尚书的大公子,我已经决定,待沈良玉告老后,由他接替兵部尚书一职。至于三哥,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我给了他一处园子,算是终生监禁吧!你在意的人我都没动,甚至给了他们最好的结果!”
风展扬说到这里摇头苦笑出声,“我不明白,你对他们都能笑,为何独独对我冷若冰霜?而我还要顾及你的心情,去照顾他们感受?小小,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是这些事后,我都认为自己是个圣人了!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什么能做到!”
风展扬越说越激动,手劲大了许多,梅小小轻呼出声,猛的睁开眼,怒瞪着他。
“我知道你醒着,如果不这样,你是不是一直不准备睁眼,她们说你想见我?我希望你是单纯的想见,而不是有其他的事!”风展扬俊秀的脸上荡起一抹浅笑。
“吵死人了!”梅小小打开他停在颊边的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说吧!有什么想说的,通通说出来,朝中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解决你我之间的事,我希望彼此能开诚布公!”风展扬拖过一张绣凳,坐在她旁边。
梅小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真诚,便道:“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风展扬无辜的摇了摇头。
梅小小长呼一口,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叹道:“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可是我不喜欢皇宫!”
“……”风展扬眸光微闪。
“先听说完!在皇宫里呆久了,会把我对你的喜欢磨掉的,我讨厌等待,讨厌空空的大殿,也讨厌勾心斗角,圣安殿看似人多,我却感到寂寞,感到孤独感到冷。我知道你要说梅子岭,那不一样,在梅子岭我也是一个人,可是觉得无比充实,无比自由,你即便建了楼,前后都种满青脆的竹子,可皇宫这种沉闷的味道摆脱不掉,我不要。”
“小小,我承认这阵子很少陪你,我不是让青蔷粉蝶过来侍候吗,这两个丫头话多,可以陪你解解闷,至于你说的不喜欢,我可以看成是你的杞人忧天吗?你怕我纳其它妃子?”听了她如此认真的一番话,风展扬心情大好。
梅小小一阵气闷,这分明是鸡同鸭讲。
“你是后宫之主,又是我极为珍惜之人,即便纳了妃子,我还会像现在一样宠你!”风展扬捏着她柔软的手心,沙哑的声音也变得清亮许多。
“风展扬,你不是万能的吗?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实话告诉你,我梅小小心眼很小,没伟大到和人共享一个男人,既然不能避免,我宁缺勿滥!”
三生石上注良缘
风展扬说话还是算话的,七天过后,倒真让人把哑巴从普清寺接了出来,华丽的马车像是承受不住他庞大健壮的身躯,随着车轱辘的转动发着吱哑的响声,漫延在皇宫空旷的上空。
圣安殿内,宫女太监早被勒令退下,梅小小一身随意的紫衣打扮恭迎着哑巴的到来。
“叔,这里没人了,把蒙眼的黑布取下吧!”梅小小冲过去环住他的腰肢,顺便把一张纸条塞进了他腰间的衣带。
哑巴一愣,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把她拉开,坐在一旁。青蔷粉蝶为他看了茶,好奇的立在一旁,骨碌直转的眼睛不时打量着山一样哑巴。
见面很简单,基本上都是梅小小说话,哑巴听着,撇开韦天羽不计,目前还没人知道哑巴能说话。拉拉家常,聊聊现状,不多会功夫,已到了午饭时间。
一道道精美的菜式端上,梅小小拉着哑巴入坐,却听殿门口传来一声唱喝:“皇上驾到!”
梅小小不是滋味的皱了皱眉,也就是有外人的时候太监才会这样喊,可是哑巴叔不是外人,是最亲的亲人。怔愣间,风展扬已经大步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看样子是赶着这顿午膳的。
梅小小没动,哑巴也不动,唯有青蔷和粉蝶二人向他见了礼,风展扬眸光微闪,笑着行至梅小小的身边,极为亲昵的说道:“哑前辈难得来一趟,你也不让奴才们弄点好吃的?”
梅小小极为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道:他这番举动又是做给谁看的?叔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他这样一说,叔就会认为她妥协了?不过,她也的确打算妥协!
一大桌子菜,三个人吃,除了风展扬热络的梅小小夹菜,其他二人都是食不知味。
“叔,喝点这个酒,我让人专门找来的,很烈,想必你会喜欢!”梅小小笑着把他面前的酒杯斟满,又回头对风展扬道:“对了,叔想回王胡去,在西楚呆了二十年,有些想那片草原了!”
“哦?”风展扬笑容顿了一下,笑道:“二十年了,想必亲人都不在了,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何况在京都还可以时常来看你!”
“落叶归根你没听说过吗?叔再疼我,毕竟那里才是他熟悉的地方,叔刚才说了,等我们大婚后,他就走!”梅小小笑容有些腼腆,双颊还微微浮起两朵红云。
风展扬握着银筷的手一僵,惊喜的看着她,声音极不自信,“小小,你……你刚才说……”
“大婚啊!”梅小小随口答道,心里却是苦涩无比,她终究拗不过他,可是她也不要所有她关心在乎的人都因她的固执坚持让他生疑。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似乎只有答应他才会让他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风展扬这顿饭吃的极为高兴,也准允了哑巴离开的事情,饭后几人又聊了一会,风展扬在一旁打了个呵欠,梅小小白了他一眼,见哑巴叔不以为意,似有所指的笑道:“叔,刚才说的你不能食言,等确信好日子,我让人通知你!”
哑巴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送至哑巴上了马车,返回时却见风展扬笑的一脸灿烂,一贯只是微笑或是只露四颗牙齿的嘴角也裂的极为夸张。
“你不是困了吗?怎么我见你精神好的很?”梅小小没好气道。
“小小,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当着哑前辈的面问又没面子,你可知道我忍了好久!”风展扬眼露贼光,一把拉着她,轻轻一带(奇*书*网。整*理*提*供),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定日子吧,我想通了!”看到他这么开心的笑容,梅小小难得好言说道。
……
事情终于确定下来,风展扬又开始忙碌起来,除了一天二顿饭桌上能看到,其他时间都见不到人影,一切如他安排的那样,先是沈良玉认义女,改名为沈悦怡,然后交由礼部准备。
这天午膳时候,风展扬故作神秘的递过来一个锦盒,“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这又是什么宝贝?”梅小小兴致不高,这些天他经常会送些新奇的小玩意过来,有时是亲自捎过来,有时让青粉二人送过来,可惜这些漂亮的死物她不感兴趣。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风展扬朝她努了努嘴,似乎比她还要着急。
梅小小失笑出声,自从答应嫁他后,他似乎活回去了,表情丰富了许多,常常会做一些孩子气的举动,比如说现在这样的挤眉弄眼。
盒子呈长方形,盒面上用金色丝线绣着龙凤图案,打开后白色的绸缎下盖着几件玉饰玩意,有手镯,有指环,有耳环,有吊坠,一样的色泽,和普通的玉不同,这几件玉色温润,几近透明,如水一般,带着清寒之气,最让人惊讶的是在每件玉饰上刻着一个‘小’字,在几乎透明的玉上很明显。
“这是……”
“可还喜欢?那只碧玉指环你带了那么久,其实东西很普通,可是上面有个‘潇’字却显得意义非凡,那本来是我送你的,却被收回,便再想着送一样!”风展扬拾起最大的那只镯子,套在她细嫩光洁的腕子上。
“这可不是一样!”梅小小晃了晃手腕。
风展扬呵呵一笑,道:“戴的越多,你便越能把我记在心上,不管是手指上,手腕上,还是脖颈上,我都希望有我的位置,当然,这耳环你不需要,你没耳洞!”
在准备迎接婚期到来时候,出了两件让梅小小不愉快的事。
一是,韦天羽被封戍边将军,即日起程,梅小小差青蔷送过去一封信,内容很简单,无非是一路顺风之类的祝福话,青蔷答应的很爽快。回来后,却没先回她,而是去了风展扬那边,就连韦天羽捎给她的信件也明显有被人捏过的痕迹。
为此,她和风展扬大吵了一顿,他想要知道一切她不反对,却很不耻他私自拆他人信件的行为,没错,她恨他对她的不信任。
二是,沈家差人递来消息,说是梅达先病逝了,死前一直苦笑,什么话都没留下,送行的只有舒婉儿一人,梅小小当晚让人撤了荤腥,只吃素。风展扬不知晓,刚好在这天送给她一只翡翠蚂蚱,和当初那只竹编蚂蚱一样的造型,当他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时,梅小小当场就发作了,操起那只翡翠蚂蚱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碎玉溅了一地。
“这又是发什么疯?”风展扬讶道。
“滚出去!”梅小小强忍着泪水,指着门口冷冷的说道。
风展扬也立马火大了,当着一干宫女太监侍卫的面,被她这么喝斥实在下不了台阶,说了几句狠话,梅小小立刻拍桌子说要取消婚礼,不嫁了。风展扬急了,却没法子应对,愤怒的拂袖而去,接连几天都不见人影。
赌气归赌气,发火归发火,婚礼照常,最终的日子定在三月之后,正是冬初之时,梅小小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折腾,单是皇后的华服都新做了上百套。她还知道大婚之后,就不能住在圣安殿了,而是凤栖宫,皇后的宫殿,听青蔷粉蝶讲,凤栖宫是皇宫最为豪华的宫殿,比圣安殿还甚。婚礼的前几天,她被送到沈府,嫁娶之日需从娘家出发,而自她决定做沈悦怡开始,沈府已经成了她的娘家。
舒婉儿被沈良玉休了之后,府里只剩下几个姨娘,照规矩,她们没有资格向她见礼,红豆更是怕她,转来转去,能见到的人也只有沈悦晋一人。一如既往的白衣,一如既往的潇洒笑容,除了身形略瘦,神情憔悴,其他并无变化。
“怎么不说话?不为我感到高兴吗?这两天你见到我就叹气,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梅小小一身华服站在沈府花园的凉亭里,无聊望着脚下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儿,面前是一大片荷花池,阳光透过深深碧叶,在水面上洒下点点金光。
“你这又是何必!”沈悦晋摇头苦叹,面有不忿。
“我喜欢他,真的!我也不觉得委屈自己,倒是你,听说干爹准备辞官了,由你接任?难怪你现在不拿扇子了!”梅小小掩嘴轻笑。
“皇上……已经给我赐婚,明年年初迎娶柔依公主!”沈悦晋沉默良久叹道。
梅小小一顿,笑容旋即绽起,“那该恭喜你了,柔依公主很仰慕你!”
他做的还真绝,她和沈悦晋已经是姐妹了,他还不放心吗?还是说,想用柔依来牵制沈家,但不管怎样,能有这个结果,她是高兴的。柔依娇惯了些,却还是个性子爽利的女子,对这个哥哥也极为爱慕,应该算是一桩好姻缘。
“对了,你那个体弱的弟弟是不是还要娶亲啊?”说起娶亲,梅小小倒想起另外一桩事,不由得好奇。
“你怎么时时都在担心别人?什么时候也为自己考虑一下?”沈悦晋不悦的说道。
我这就是要为自己考虑啊!只有你们都好了,我才能安心的离开!梅小小眨了眨眼,心道。
“韦家已收了聘礼,只要不退亲,就得照旧!”
“不是定在秋下吗?算日子早该过了吧?”梅小小疑道。
沈悦晋笑着点头,“韦家大小姐闹别扭,茶饭不进,以死相逼,再加上前些时日,韦家兄弟二人的事,只能一直往后拖!”
梅小小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关于韦宏羽的事她倒有耳闻,当初三皇子派系的所有官员都受到牵连,沈尚书持中立态度,沈悦晋又远在战场,自是避开,韦宏羽却没那么好命。
婚期渐渐逼近,梅小小愈发忙碌了,连去花园的时间都没有,进进出出碰见的都是宫里派来的婆子们,宫中礼节甚多,早先几天起,已经有人耳提面命了,唯恐她到时失了礼一般。
西楚的婚庆仪式一般在傍晚举行,可在十一月一日这天,天还未亮,梅小小就被婆子们拖了起来,昏昏欲睡的任由他们洗漱,化妆,换衣等等,从肚兜到外袍,一件一件,从内红到外,然后是凤披凤冠,红的灼眼。
待收拾妥当,外面太阳已经爬的老高了,梅小小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勾起唇角,似乎第一次穿这种颜色,没想到并不难看,只是那脸上唇上红艳艳的妆容就不那么讨喜了,像……猴子的屁股?
“姑娘,该盖红盖头了!”
“哦,盖吧盖吧!”梅小小一愣,从自我陶醉中抬头,笑着摆了摆手。
一方红绸从上而落,顿时除了两只手,梅小小整个人都镶在喜庆的红艳中,透过脸前的红盖头,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红红的罩子,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出了房门,礼乐齐鸣,沈府的热闹虽有些矜持,这礼炮的响声却丝毫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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