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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指上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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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天羽抿唇一笑,“有些话早就藏在心里好久了,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说给你听!小小,对不起!”

“呃?”

“以前不想打骂你的,每次打你骂你的时候,我都好难过……”

“喂喂喂,韦天羽,有你这样的吗?哦,你打人你难过,那你为什么还要打?你是喜欢自虐啊还喜欢虐人啊?有时候一看到你,我小腿肚子就疼,不知道挨了你多少脚!”梅小小哭笑不得。

韦天羽笑着握着她的手,“小小,其实我那时想要你还手的,随便你打哪儿,就是打脸也行!”

“你是少爷,我一个小厮,心里想还手也不敢啊!”梅小小笑道。

“在你心里,你把我当过少爷吗?”韦天羽语气哀怨,神情倒像个遭人遗弃的小媳妇。

梅小小干干一笑,“跟过这么多个主子,就你最像主子!”

“不,小小,我不想当主子,昨天昏迷前我已经决定了,不管如何都不会再撒手,不管你是男是女,不管你的后面站着太子还是三皇子,我都不想再错过,那样的日子一天比一年还要难熬!”韦天羽急道,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拉扯到胸前的伤口,痛的他呻吟出声,眉头紧皱。

梅小小赶忙把他按回床上,仅着白色里衣的他胸口已经是殷红一片了,“看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莽撞!疼不疼?”梅小小白了他一眼,嗔道。

“小小,你答应我好不好?”韦天羽轻摇着她的手,像个乞求父母疼爱的孩子。

“答应你什么?”梅小小长长一叹,指着扔在旁边的公文道:“你也看到了,我如今是王胡的奸细,西楚百姓恨不得食我肉饮我血,指不定哪天在大街就被人杀了,这样毫无安全的我还能答应你什么?”

“我保护你!”韦天羽一脸坚定。因为是家中次子,韦老爷又性情平和,并未在他身上施于太大压力,倒让他保持了少年直爽利落的心性,一切但凭感觉行事。

“你?呵呵……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怎么保护我?”梅小小失笑道。

韦天羽气的脸色发红,愤愤道:“我技不如你,却比你强壮,可以替你挡刀子!”

梅小小一愣,看着他清亮的带着黑眼圈的眼睛,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感动那是假话,不能保护她的人都能如此保证,能保护她的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呢?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小小,在想什么?”韦天羽摇了摇她的手,一脸担心。

梅小小微微一笑,想了想说道:“通缉令上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王胡人,我娘亲曾经是王胡的公主,其中很复杂,我不便多讲,只是要告诉你,我先前讲的不是吓唬你,的确有很多人想要我死!”韦天羽才十七,未来还有许多事值得他做,她不想连累他。

“你……王胡?”韦天羽猛的一震,他还以为那公文是假的,“你娘亲……那梅先生……”

“他当然是我阿爹,只是不喜欢我这个女儿而已,以前梅子岭河神庙的那个怪人,是我叔,他曾是王胡鼎鼎有名的大将军,这样讲你该明白了吧!”梅小小叹道,如今这通缉令一发,阿爹也肯定不好过吧,听风展扬说,他与舒婉儿又旧情复燃了,她不相信,阿爹说过,他要复仇,这么多年他就是凭着这个复仇的念头强撑下来的,舒婉儿就算再保养的再好,也不是二十年前的舒婉儿了,阿爹怎么可能被她迷的傻呼呼?

韦天羽沉默了,眉宇轻蹙,眼珠转个不停,梅小小明白他的挣扎,这个年代的人对国的观念还是挺狭隘的,她不想让他为难,让他好好考虑也好,通缉令上既然说是她掳走了他,肯定有心放过他,待他伤一好,她就让他回去。

“小小,你别走!”梅小小刚准备起身,便见韦天羽拉住了自己,力道不小。

“我不走,我去外间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梅小小轻轻抽回自己的胳膊,安慰道。

“我不管你是王胡人还是西楚人,在我心中,你只是梅小小。我犹豫的是,你那么尊贵的人会不会嫌弃我?不过,我已经决定跟着你了,再嫌弃我也要跟着!”韦天羽抿着唇说道,情绪的波动带着他胸膛起伏的厉害。

“我去端药!”梅小小回头一笑,快步走了出去。

粉泪空存再三问

韦天羽恢复的很快,不过几天时间已经能下床走了,梅小小见他精神头大好,天天呆在这昏暗的密室内也不是办法,便想要出去看看。谁知哑巴一手拦在门口,挡住二人,如一堵肉墙。

“叔,为什么?”梅小小眼珠一转,惊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韦天羽早在醒来的那日听梅小小提过这个怪人,但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哑巴给他的感觉只一个字——强,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强,让人心生仰望之意。

哑巴淡淡扫了一眼韦天羽,点了点头。

梅小小微微一笑,道:“哑巴叔,你担心他吗?现在他是和我们绑在一起的蚂蚱,能传什么消息出去?”

韦天羽一听急了,连忙摆手道:“将军叔叔,我是站在小小这边的!”

哑巴冷冷的看向他,一脸不屑,不知是不屑他的态度还是他的称呼。

“青蔷和粉蝶有两天没来了,碧鸾的消息也没传过来,难道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梅小小蹙眉喃喃道,沉思半晌,猛的抬头,“哑巴叔,我要出去看看!”

“不行!”出乎意料的是,韦天羽的反应比哑巴还快。

梅小小一声冷笑,两指一弹,快速点上他的穴道,“韦天羽,麻烦你搞清楚,现在你最弱,没有发表的权利!”

“小小,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我要跟着你的,再说通缉令上不是没我的事吗,我可以帮你出去打探打探,我还可以……”

梅小小晃了晃手指,冷冷道:“吵死了,不要逼我把你哑穴也点上!”

“小小,你不能!”韦天羽急的黑脸发红,一脸委屈,模样却乖了许多。

把韦天羽扶回内室,再出来时,哑巴已堵在门口闭目打坐,梅小小一脸失笑,“叔,该不会你也要阻止我去!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哑巴像是没听到,仍旧闭着眼不为所动,梅小小知道他一旦作了决定,谁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不由得有些着急,想怒又不敢怒,出不去,又静下来,急的在哑巴跟前来回走动。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犯贱,竟然还会担心起风展扬的安危,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担心阿爹,反而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风展扬,这个想法让她分外恼怒。她怎能在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之后,还能再担心他的安危?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皇帝的心思转述给他听,皇宫内最清楚时局的是皇帝,不是他更不是风飞扬。他们两个和皇帝这个孤家寡人相比还是嫩了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这个皇帝老子的手中。知道叔已经来到京都,还是要他的命,皇帝怎么可能不查的彻底一些?

左思右想之后,梅小小眼眸一转,依偎在哑巴的怀里撒娇道:“叔,小小听你话,不出去,可是我们总得想办法,像缩头乌龟一样等着也不是办法!”说到这里,梅小小刻意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道:“再说,你怎么知道外面有没有人,万一外边围了一圈的人呢?”

哑巴睁眼瞟了她一眼,脸色极为古怪。

梅小小面色一红,知道哑巴叔是嘲笑她,索性眼睛一闭,朝他怀里一钻,紧紧的搂着他的粗腰,低声叹道:“叔,我担心他怎么办?那个皇帝不是人,根本没把他当儿子看!”

感受到臂下的肌肉猛的一凛,僵硬无比,梅小小继续道:“叔,你当初为了娘亲不是什么危险都不惧吗?喜欢是一种感觉,我承认我有点喜欢他,就算他做了再对不起我的事,可我的感觉不会欺骗我!叔,你当初不也是这样想吗?喜不喜欢是我的事,欺骗与否是他的事,只要我自己不后悔,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娘亲和皇帝之间,娘亲和阿爹之间,你不都是在纵容娘亲吗?就算娘亲做了再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始终站在她背后,无怨无悔,对你来说,看着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哑巴最终没有答应梅小小的请求,反倒是梅小小呢呢喃喃的在他怀里睡去,看着她挂着泪珠的睡颜,哑巴一脸痛色,嘶哑着嗓音道:“叔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她过的那般痛苦,一开始就不该纵容,宁肯她恨,也不能让她痛!”

是夜,梅小小还在梦里,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哨响,惊的从床上弹起,冲到外间时,哑巴已经堵在门口。

“叔,这是碧鸾的信号,你还要堵我?”梅小小咬着嘴唇愤道。

“一起!”哑巴淡淡道。

“啊?”梅小小脑袋一轰,嘴巴开合了几下,声音才出来,“叔,你肯说话啦!”声音虽说是暗哑无比,吐字不清,却让她感动不已,险些掉下泪来。

哑巴没应,快速冲到内室,点了一脸茫然的韦天羽的睡穴,看着他愤怒的合上眼,才拉起梅小小小心翼翼的出了密室。

看到眼前的景象,梅小小吓了一跳,只不过几天功夫,普清寺已成了一座空寺,不见烛火也没听到敲打的木鱼声,不断冲击着视觉与嗅觉的是满目的血腥,刚准备出声,却见哑巴叔捏紧了她的手。

悄悄避开月光所及之处,两人绕到一座假山后,这是与碧鸾约好的地方,隐约中,只见一个黑影靠在假山上喘着粗气,听声音似乎受了重伤。

“碧鸾?”梅小小轻声唤到。

“梅姑娘!”黑影动了动。

梅小小一喜,忙冲了过去,只见碧鸾一身是血,脸上的半边面具已落,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

这里终究不是说话之地,哑巴屏息散开六识细细一探,见无人跟踪后,粗臂一扬,把碧鸾扛起,朝密室隐去,梅小小忙跟上。

早就着月色知道那半边脸恐怖,可真正见到时,梅小小还是吓了一跳,通红的脸上坑洼不平,像是凭空把皮剥掉一般,看的梅小小眉角直抽。

哑巴拿起她的胳膊,送过去一道真气,碧鸾大口喘了两下,抬起头恰巧看到梅小小的神色,吓的另一半脸陡然一白,惊慌着用衣袖挡住脸,惶惶道:“碧鸾该死,吓着姑娘了!”

“碧鸾姐姐,是谁那么狠心?告诉我,我替你报仇!”梅小小蹲下身子,拉开她挡脸的胳膊,满脸怜惜:“我不是被吓着,只是替你心疼!”

碧鸾一愕,抿唇一笑,半晌后再抬头笑容已收,“太子殿下已被皇上禁足,消息根本传递不出!”

“只是禁足吗?”梅小小一愣。

“具体发生什么碧鸾也不知道,只听说皇上在朝会上突然晕倒,太医束手无策,目前是三皇子代理朝政!”

“风展扬他……那么没用吗?”梅小小皱了皱眉,一脸狐疑。

“梅姑娘……”碧鸾面带不悦。

梅小小摆了摆手,“说说他让你带来的消息吧!”

“殿下说,下月十五,皇上会去祭天!”碧鸾盯着梅小小的眼睛说道。

“是吗?我知道了!你受了伤,先在这里养着吧!”梅小小微微一顿,冷笑道,禁足吗?他只是想要提前把责任撇开吧!再说,皇上怎么会突然晕倒?接触时间虽说不长,可是皇上除了偶尔头疾会犯,身体康健无比。

扶碧鸾去休息后,梅小小盘坐着哑巴对面,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叔,他给我们制造的机会来了!”

“她的伤,不重!”哑巴沉声道,刚开口说话,语速有些慢,显然很吃力。

梅小小点了点头,“我知道!”

一个他,一个她,多年的默契让梅小小和哑巴之间的交流很顺畅,从碧鸾的神色到说话的语气,都可以看出来她的伤看似凄惨实则不重,说不定这些惨状只是给人看的,比如说给她和哑巴叔看?她已经答应了会帮他,他还不信吗?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那样多疑吗?

“你在……伤心?”哑巴抬头道。

梅小小摇了摇头,“不,我是佩服他!”

“你在伤心!”哑巴肯定的说道。

“叔,你不知道女孩子在伤心的时候需要人安慰吗?”梅小小翻了翻白眼,赌气似的别过头。

哑巴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去调制伤药,再轻的伤口,也还是需要伤药的。

……

远在战争前线的沈悦晋知道朝廷对梅小小的通缉已是半月后的事情了,当时他正从战场上回到营帐,盔甲上面还沾着敌人的血迹,已经干了呈褐红色。进了营帐,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往嘴里倒,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淌下,沿着泛着青意的下巴再滑向突出的喉结,直到没入衣领。

一旁的侍卫知道他心情不好,每每从战场上归来,将军都要喝上三大壶酒,偏偏又醉不了,糊里糊涂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听不太清,声音带着哭意。

“这是什么?”沈悦晋拎着一壶酒走到案桌前坐下,见砚台下压着一张纸。

“禀将军,这是下面有人呈上来的,这王胡细作简直太可恶,已经潜伏到到皇上身边了。”侍卫愤恨的说道,他也是才知道消息,心里已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上场要多杀几个,不然难以解心头之恨。

沈悦晋懒懒的扫了一眼,待看清上面的画像时,酒意猛然一清,酒壶‘哐当’一声坠落在地,清冽的酒水淌了一地。

“将军……”侍卫讶道。

“谁呈上来的,让他立刻滚过来见本将军!”沈悦晋怒道,一巴掌拍在案桌上。

“是!”侍卫很少见将军发火,吓了一跳,连忙退下。

沈悦晋闭目怒吼,紧皱着双眉,一时间所有的疑点全部涌上心头,逐渐汇成一个清晰的事实。小小是胡人!难怪皇上在答应他的请求时眼里带着狡诈的精光,难怪皇上会说有美人官爵任意挑选,难怪父亲急急的赶着他走!一切只因小小是胡人,他急于功成名就,就算面对着手无寸铁之人,他仍逼着自己挥刀,只为着可以早日迎娶小小,却没想到,在某些人的刻意安排下,他离小小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扫掉案桌上一切物什后,帐帘被挑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呈上通缉令的人,而是一个他此刻特别不想见到的人。

“胡副将,找本将军有事?”沈悦晋冷声道,冷冽的目光恨不得在这人身上剜几个窟窿。就因为是父亲的人,他曾那么信任于他,可这段时间不知道被这人截取了多少消息!如果不是那呈上消息的人,他还要被胡不为蒙在鼓里。

“少爷,你是皇上钦命的将军,需以大局为重!”胡不为抱拳道,他封锁消息自然有他的道理,来之前尚书大人千交待万嘱咐,一定不能让少爷影响心境,更何况那梅小小与他之间还有一段恩怨。

“好你个胡不为,你要用我父亲来压我吗?无纪无律,你道本将军不敢以军令处置你么?你……好大的胆子!”沈悦晋咬牙切齿道。

风雨欲来未可期

胡不为看着他,通红的眼里没有丝毫波动,他虽然不了解沈家少爷的性子,可是对这其中的事却是太清楚不过了,谁都知道梅小小与两位皇子和沈少爷之间的事,也正因如此,他会急着来前线打仗,对于一个军人来说,阴谋不适合他,只有战争和鲜血才是他的最爱。

沉默片刻,胡不为沉声道:“将军,这纸公文会令你放下刀剑吗?将军不要忘了,来之前,可是在皇上面前下过军令状的,战争没结束就回京,那是逃兵,依军令会斩首。眼下的情况,将军是骑虎难下,只能当作不知道,继续打下去!结束的越快,您回京的日子就越快!”

沈悦晋握着公文,轻飘飘皱巴巴的纸,不停的颤抖,踉跄几下,终于跌坐在椅上,仰头大笑道:“哈哈哈,骑虎难下?骑虎难下!”沈悦晋一直苦笑,眼角泛着湿意,活了二十年,他还从未有像今天这么失态过,第一次,他茫然了。明知道不忍心杀,可是为了某人,他下狠心了,待双手沾满鲜血后,事实却告诉他,杀错了,杀的越多,他的某人离他就越远,可此时,他已经收不住手了,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着他,只等他下一个决定,生和死有时只是一念之间的事,却那么难以抉择!

胡不为知道他心理正矛盾着,轻轻叹了一声,挑帘而出,于他来说,他只是国家的兵器,主子要杀,他不能不能杀,如此而已!

沈悦晋没有多想,思虑一番后,快速写了一封信,叫进来一名信得过的兵士,让他快马加鞭的传回京都沈良玉尚书手里,身上背着太多人的性命,沈悦晋不敢乱动,只能寄希望父亲,关键时刻尽可能帮一帮梅小小,这是做儿子唯一的请求了。

……

离皇帝祭天还有两天时间,梅小小相信碧鸾自有她的法子,同哑巴商量了一下,早把准备武器一应物什的事情交给了她。这日梅小小正帮忙哑巴整理着碧鸾带来的东西,韦天羽蹲在一旁观看。

“叔,这种东西能少用就尽量少用吧!我不想无辜的人受伤!”梅小小见哑巴包着火药,咬唇道,自哑巴叔嘴里得知这东西的威力后,梅小小就一直排斥着这东西。

“自保用的!”哑巴简短的回道。

“前辈,小小,这是做什么?”韦天羽挠了挠脑袋问道,再白痴也知道他们有事瞒着他,他默默看了好几天了,自认已经表明了态度,小小迟早会告诉他,可是几天过去了,小小除了关心他的身体外,话语间并无其他内容,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梅小小没有抬头,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不是说不问吗?”

“小小,我和你们是一伙的,你看看,刀,剑,匕首,还有这些,你们是要做烟雾弹吧?”韦天羽指着一地的东西说道。

梅小小懒懒的瞟了他一眼,讶道:“你知道?”

“你们想要冲出去?凭自己的力量冲出去?可是京都这么大,你们就凭这些也冲不了多久啊!”韦天羽没有回答,着急的问道。

“韦天羽,我再说一遍,你和我们不一样,现在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回去,你家人还等着你,回去好好认个错,来年的武汉举科考仍可以参加,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我和叔现在是无路可走了,为了活下去,只有一拼,刀枪无眼,伤了你我难以心安!”梅小小拿起一块小牛皮试了试匕首的锋利度,然后塞给他,笑道:“不管逃不逃出去,我们以后再没见面的可能,这把匕首就算作礼物吧!”

“小小,你……怎么能这样?你答应过不和我分开的!”韦天羽望着匕首喃喃道,微弱的灯光在上面映射出惨白的脸色。

“我和你,本就不是一类人!”梅小小说完这话后就没再理他。

韦天羽也和她杠上了,双臂一抄,坐在二人对面,一脸坚决的说道:“你们休想把我赶走,就算是叛离西楚,我……我也在所不惜!”

正说话的时候,外面又传来碧鸾的二低二强的敲门声,梅小小开了门,门口只剩下一封信,未封口,抽出来一看,空白的纸张上只有两个字:等我!他的字很好看,横竖撇捺间都透出一股优雅,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他的心境一般,她甚至能想像出他写这两个字时,嘴角弯弯带着的浅浅笑容,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等他吗?或许两天后也就是她和他决别的时候了。

是夜,梅小小睡不着,倚坐在墙边出神的盯着黄豆般的烛光,昏黄的烛光照的她脸上忽明忽暗,除了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看不出任何表情,离祭天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愈发沉默,枯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韦天羽想问,又怕她恼火,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哑巴话不多,自是明白她心里所想。

“舍不得,便留下!”哑巴淡淡的说道。

梅小小一愣,嗤笑出声,嗔道:“叔,你说什么呢?我在担心,皇帝知道你在京都,又知道我逃了出来,不可能不防范的,那边再有准备,也不能全倚仗他!没事,睡吧睡吧!”

第二天天刚亮,不容韦天羽醒来,梅小小已点了他的穴道。也许力道过大,韦天羽一下子惊醒,瞪着眼道:“小小,你这是做什么?”

“我今天和叔就要出去,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梅小小端起事先备好的清粥,抬起他的脖子,递到他嘴边,柔声道:“吃吧,不然你要饿两天了!”

“我不吃!饿死了拉倒,也总比被你欺骗要好!”韦天羽恨恨的说道。

梅小小眼眸一转,低头在他黑亮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笑道:“再不吃我就采用填鸭式的灌了哦!”

韦天羽没有听到她后面讲什么,大脑在她低头的那一刻就已经停止运转了,‘轰’的一下,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头上涌,憋的脸上通红一片,她……她竟然亲了他!虽然时间很短,只是一刹,可那软软湿湿的感觉却怎么却抹杀不掉。

“傻了?乖,吃吧!”梅小小难得温柔,真难得,她竟然也色诱了。

韦天羽呆呆的张开嘴巴,一眼不眨的盯着梅小小,从眼睛眉毛到鼻子嘴巴,一个地方都不忍心错过,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离梅小小是那么的近。

见他如此乖,梅小小喂的很顺利,满满的一碗粥吃完,韦天羽还在傻傻发呆。替他揩掉嘴角的米糊,梅小小把他平放在床,当着他的面,在身上套上一件平民的粗布衣裳,又把头发拆开,梳成一个松散的发髻,再用胶水把眉毛向下抹平,在脸颊处轻轻的拍上一些黑灰,再次抬起头来,已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子,苦瓜脸,不说话已是愁容满面,普通之极。

“你……”如若不是看到过程,韦天羽实在不敢相信这前后是同一人,除了一双清澈黑亮的大眼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保命啊!我的化妆技艺还不错吧!”梅小小眨了眨眼,咯咯一笑,又道:“粥里我加了点药,你会睡的很安稳,穴道到时会自己解开,醒了后就回家吧!他们在等你!行了,要走了!拜拜!”

梅小小挥了挥手,最后留给他的是朵灿烂的笑容。

京都靠北的位置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其中西楚神庙便建着最高的那座山上,修葺整齐的青石台阶远远望去就像是通往天际的天阶,直达云端,而那座最神秘的神庙便掩映在雾茫茫的云朵中间,看起来缥缈不已。

因为皇帝祭天,这里早在半月前封了路,阻绝了一切无关的西楚子民,在四处布下了重重关防,侍卫与禁军的严密注视下,别说人,就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进。

平民装扮的梅小小与哑巴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神庙脚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正炽,惨白惨白的照着神庙的阶梯上,更显得崴峨壮观。因为不能靠近,梅小小只能远远的站在一旁,手搭凉蓬,研究着神庙上的防卫力量。总的来说,很难!且不说这台阶太长太高,守卫森严,就算是上去也不定能安然返回,横竖来看,这都是个死局。不管刺杀能否成功,她的小命都要搁在这里了。

“叔,你怎么看?”梅小小小声的问向旁边的黑影。

“你回去,我来!”脸蒙黑带,戴遮阳斗笠的哑巴说道。

梅小小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不如,我们就用他的法子?”碧鸾给她的有路线图,大概也知道明日祭天的时候,有哪些位置在他的控制范围内,可是她就是排斥着不想听他的,否则事成那刻,也就是她被囚的那刻了,她不想冒险,却不得不冒险。

“如果你愿意!”哑巴语气淡淡。

“叔,你知道的,我怕他说话不算数,最关键的是,我怕他伤着你,他这人……心思很复杂!”梅小小丝毫不瞒心里所想,叔是王胡的将军,又将刺杀皇帝,就算风展扬坐上那把椅子,又怎会容忍这个变数存在?

“为了你娘,为了族人,我也必须去!”哑巴肯定的说道。

“那好,我决定了,先依他的,上去后,见机行事!”梅小小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

永闵宫。

太子殿下风展扬正闭目躺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葡萄,紫绢在一旁轻摇着折扇,带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凉风,吹散了凝聚的热气。

梨落宫近百人已经全数出动了,他准备了两年,压制了两年,终于要派上用场了,这一天他想了两年,头头尾尾也想了无数遍,可是终于到这天到来时,内心还是焦躁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给遗漏了,是他没想到的。

紫绢见盛葡萄的容器里靠里的一边已经被殿下拿空,体贴的把另一边也往里拨去,正巧风展扬手指伸过来,撞到了他的手指。

“嗯?本宫只顾得吃了,累了吧!停一会儿再扇吧!”风展扬睁开眼,弹掉食指上的水滴,笑着说道。

“奴婢不累!”紫绢摇了摇头,嗫喏半天才道:“殿下是在担心吗?”

“本宫表现的那么明显?别忘了,本宫现在可是被父皇软禁着,轻松的不得了!”风展扬边说着,牙齿一并,鲜甜微酸的汁液便涌了出来。

紫绢撇了撇嘴,嘟着嘴道:“自从梅姑娘走后,殿下的眉头一直未松开过呢!就算是笑眉头也拧着。”

“唉!我就是怕她不肯回来,你以为她很稀罕这里吗?有时候我也在想,凡是姑娘家喜欢的,她都不喜欢,除了对吃比较有点兴趣外,其他的在她眼里都是浮云一般,一晃而过,包括……我!”风展扬很不是滋味的说道。

“姑娘会明白殿下的一片苦心的!”紫绢说道。

“以前我对她的关心也少,等这事之后再补偿吧!”风展扬幽幽一叹,吐出果核,沉吟半刻,面色一凛,又道:“给白衣发出消息,到时要多帮帮三皇兄。记住,我要她安全!”

“紫绢明白!”

此去经年陌路行

夏天来了,叶子密了,蝉声躲在密厚的树叶间盯着祭天出行的队伍发出好奇的鸣叫声,京都百姓见识不少,皇帝祭天的阵势也见过不少,可这次显得有些特别,队伍浩荡不讲,单是这时间就值得推敲了,每年年初的祭天竟然选择了在夏日进行。

明宗帝身穿祭天专用服饰闭目靠在马车的软榻上,明黄的色彩把略显晦暗的脸色照亮了几分,从宫里出来时他就一直维持这个动作,不注意的还以为他睡着了。陈公公束手坐在一旁,不时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及呼吸,心里哀叹连连。半个多月前皇上突然病倒,太医们束手无策,有大臣进言祭天,祈祷先帝佑祖,禳灾祈福,这才有了今日之举。

祭天的神庙在京都郊外,浩浩荡荡行到时,日头已斜在头顶了,明宗帝在陈公公的搀扶下下了车,其它皇子立刻随后跟上,接着是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们。

因为皇帝身体原因,便以轿代步爬上长长的阶梯。梅小小身穿太监服,用余光打量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不过一个月不见,当初那个强悍有力让人心生压抑的君王已是形容枯槁,瘦削无比。这样的人即便不杀也活不太久了吧,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罢了,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无益。梅小小正低头想着,忽然觉得旁边射过来一道凌厉的目光,忙凛回心神,身子向下弯了一分,恭敬的侍立。

轿子在离庙前还剩十几级台阶下停下,几位穿着祭祀长袍的和尚恭敬的向皇帝行礼,请皇上移步登庙,聆听天旨。明宗帝走到庙门口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梅小小,淡淡道:“你随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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