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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指上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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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就别提了。
途中遇到几个同院的丫头,知道梅小小今非昔比,倒还客气,微笑着行了点头礼。屋里没人,踏进门槛后,梅小小刚准备转过头问个清楚,却见铃铛塞过来一个东西到她掌心里,圆圆的,硬硬的,心有疑惑,想要细看,又被铃铛拉过去,抓起丢在旁边的布甲道:“紫绢姐姐让你的!”
飒爽英姿娇柔依
清冷的月,婆娑的影,静谧的夜,窄小的木板床上,拢起一个鼓囊囊的身形,乌黑的长发遮掩了她的大半边脸,只露出挺俏的瑶鼻和一点朱唇,呼吸绵长,姿态安闲,没有谁发现她眼皮下骨碌直转的眼珠和轻轻蹙起的秀眉。
直到最后一阵脚步声走过,梅小小才从被子里拿起手,借着月光仔细的研究着手里的东西。这是白天里铃铛给的,一副谨慎小意的模样害得她心也砰砰直跳,塞在怀里好几个时辰了,直到现在才敢拿出来。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就像有只小猫一直在胸口挠一样,想要拨开,偏偏越挠越厉害。
圆圆的东西是个陶珠,褐朱色,很普通,扔在地上不一定会有人捡,梅小小第一眼也这么认为,还暗暗怪铃铛虚张声势,不过看到陶珠上的图案时,立刻惊醒,就像有盆冰水从头顶浇下,一直灌到脚心。
想当初在梅子岭跟哑巴叔学武,她在庙前的空地上练习,哑巴叔便拿着跟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孩童的好奇心驱使她问过,可哑巴叔不说话,只是摇头,满脸的神伤,蓝色的眼珠像夜空一般深邃,望不到底。她没见过哑巴叔写字,他又不愿讲,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放下来,可现在这颗普通的陶珠上却出现了这个图案,难道哑巴叔真的到了京都?
西楚排斥王胡,这从两年前那次屠杀就可窥到,小小的梅子岭都要铲绝,何况是守备森严的京都?哑巴叔虽不说话,可绝不会不知道这点,那他来这里干什么?是因为放不下她?可他两年前的那天不是走了吗?两年都没找来,又为何会在两年后突然找来?
好乱,梅小小郁闷的扯了扯头发,好让头皮的疼痛来刺激脑袋清醒,娘亲,皇上,哑巴叔,阿爹,舒婉儿,沈悦晋,三皇子,潇九,这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乱,而中间的掌握棋局的狗皇帝无疑是最让人讨厌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看着底下的人像小丑一样表演给他看,简单是超级变态。
辗转反侧一番后,梅小小觉得目前能算作伙伴的只有潇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尽管有些不合适,可她和他毕竟有共同不喜欢的对象——皇帝!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哑巴叔的下落。性命当前,愤怒先撇一边,先出去再说。
直到凌晨,梅小小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梦里有好多人,前世的这世的,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掺杂在一起,一会儿又是几张脸合成一张,一会儿又是一个人有几张脸,总之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等到第二天早上被胭脂的叫醒时,里衣已经汗湿了,头皮都带着一层薄薄的汗。
“柔依公主传你过去!”见梅小小一副狼狈的模样,胭脂没好气道。
“柔依公主?”刚睁开眼,梅小小有些反应不过来。
“哼!”胭脂以为她在拿派,故意这般问,恨恨的一跺脚,掉头就走,反正通报了,去不去是她的事,最好是得罪公主,狠狠遭一顿打。
梅小小蹙了蹙眉,不以为意,抹掉嘴边的水渍,眼睛瞬的猛睁,这柔依公主不是沈悦晋的老相好吗?
换好衣裳,随意绾了个发辫后,见小院当中立着一个红衣丫环,十四五岁,细眉细眼的,正和胭脂说话,不像是圣安殿的人,在梅小小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研究她,从头到脚,像个精确的扫描仪一样,一丝都不放过,梅小小这才发现,对方的细眉细眼,实则很凌厉。
“喂,你就是梅小小?”细眉细眼的丫环道。
没礼貌的小家伙,梅小小暗暗皱眉,略一俯身,算是承认。
“哼,我家公主要见你!”小丫环吊梢眼一翻,转身就走,颐指气使的像只骄傲的小母鸡。
兵来将来,水来土淹,既是位公主,梅小小也不为惧,她皇帝老子那样的变态都见过,何况是个同龄的小女孩呢?
公主府离圣安殿有些远,小丫环走在前头扬眉吐气的,梅小小垂着头跟在后面,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琉璃瓦,巍峨高墙,如此琼楼玉宇却极为安静,现在是皇上早朝时间,也正因如此,这公主才会来叫走她吧!
小半个时辰后,目的地才到,还未进宫门,就听道一阵破空声传来,梅小小一惊,抬眼望去,正见一团白色的物体朝这边飞来,忙一缩脖子,只听‘哐当’一声,那不明物体砸到了前面小丫环的额头,丝丝的淌着血,小丫环只一声闷哼,已经软软倒了下去。旁边的侍卫像是蜡像一般,眼睛眨都不眨。
梅小小正犹豫着要不要援手扶起,却听屋内传来女子的喝骂声,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娇脆,反倒有些男儿的爽利之气,很动听,只是那话语的内容就不那么动听了,但听那声音骂道:“混蛋,狗奴才,损坏了这支玉笛,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接下来听到有女子的嘤嘤哭声,刻意压制的抽咽着,想必是讨饶却又慑于公主的怒气不敢出大声的。
“那个该死的梅小小呢?苞儿死了吗?半天都不回?”
梅小小听到自己的名字,暗叹着走入殿阁,俯了俯身道:“奴婢梅小小见过公主!”
“咦?”正发脾气的女子一袭水绿华衣,正低头擦着什么,听到声音讶异的回过头,挑眉道:“你就是梅小小?”
“正是!”梅小小点头。
“哼,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苞儿哪儿去了?”公主怒道。
梅小小这才知道原先的小丫环名叫苞儿,恭敬的回道:“被公主砸晕了!”
“嗯?”公主一拍桌子,柳眉倒竖,凤眼怒瞪。
梅小小摊了摊手,认真说道:“刚才有只茶碗飞出来,苞儿知道奴婢是公主请来的,怕有什么闪失,直接替奴婢挡下了,现在还躺在门口,侍卫大哥们不肯帮忙,奴婢又担心公主着急相见,就自己进来了!”
“哦?牙尖嘴利!本公主想见你一面还真难呢?听说你爬上父皇的床了?”出乎意料的是,梅小小的那番话倒让她冷静下来了,挥了挥手,把讨饶哭泣的小丫环赶走,在一方软榻上缓缓坐下,好整以暇的丫环们递来的茶水。
梅小小知道此番过来被刁难是免不了的,何况又有沈悦晋这么一出,更是逃不过,冷冷一笑,抬起来,直视头顶上方的女子,回道:“是!”
“不知廉耻!”柔依公主没料到她答的这么干脆利落,往下一掼,刚喝了一口的茶杯又被她扔了下来。
梅小小见茶杯是朝自己这个方向飞来,脚步一挪,便避了开去,心道:这柔依名字是好听的,性格长相却极不相符,暴躁不谈,单是那两道英气勃勃的眉和骄傲的大眼就不合这柔依二字,身段也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婀娜,有些瘦长高挑,综合看来,不像个娇滴滴的深宫公主,倒像个英姿飒爽的性格女子。
“大胆,敢直视本公主!”柔依见她如此直视自己,目光中还带着挑剔更是火大,直接窜步下来,猛一扬手就要挥巴掌。
梅小小那个气呀,目光一缩,猛的握住即将碰到自己右脸的手,冷冷道:“莫非公主长的见不得人,不许人看?”反正皇上不会放过她,干脆就来个乱着,管他什么太子公主,在她眼里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少爷小姐而已。
“你……你说什么?来人啊……”柔依气的牙齿直颤,朝外喊道。
梅小小一看不妙,别是要挨板子了,也顾不得想许多,抢言打断道:“公主要惩治我吗?皇上马上就要下朝了,奴婢还等着去泡茶,皇上现在只喝奴婢泡的茶!如果公主找奴婢有事,直接说就好,用不着又是摔茶杯上刑具的!”
“你拿父皇要胁我?”柔依从未见到如此胆大的奴才,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愤懑的神色倒是消褪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不解,皱眉围着她转了一圈,讽笑道。
“不敢!”梅小小没有好脸色。
“不敢?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柔依偏头看着她,思忖片刻道:“梅小小,这就是你的与众不同吗?太子哥哥,三皇兄,沈悦晋都说你好,就因为你这不知尊卑的性子吗?”
“公主找奴婢来,就是为了了解奴婢的性子?”梅小小反问道。
柔依一听就来了兴趣,像是发现了极为好玩的乐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道:“梅小小,你就不担心本宫主把你杀了?”
愕然的抬头,眼前的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当然了,要比她高点,可是这对眼睛明显是清澈的啊,怎么能动不动把杀字放在嘴边?还是说皇家不论男女都没把人的性命当回事?这是什么教育啊!
“你在害怕?”柔依开心的笑起来。
“不是害怕,是崇拜!”梅小小眨了眨眼,计上心头。只见她轻轻蹙眉,一脸回忆的说道:“听沈大少爷说,公主灵气秀美,率直纯真,毫无娇骄之气,对下人们又宽宏大量,是女子中的真豪杰,小小自幼崇拜这类不让须眉的女子,听闻如此,好生向往!今日一见,难免失了规矩,冲撞公主,实则是无心冒犯!”
“沈悦晋当真这样说?”柔依眸光大亮,连英气的眉毛都柔软起来。
梅小小略为羞涩的点了点头,心里暗笑不已,为了自保拉沈悦晋出来挡挡也不为过吧,他那人好像不容易生气!
“我说呢,你一个奴才怎么敢直视本公主,原来还有这般缘故!”柔依难得的有些脸红,一瞬过后,睫毛一翻,又道:“本公主怎么听说你在沈府与他关系甚好?”
“公主,奴婢是丫环啊,自然得侍候大少爷!大少爷禀性正直,姿仪潇洒,待下人又像公主一样宽宏大量,其他人见了或多或少会有些不满意,妒嫉奴婢,在背后编排一通,奴婢甚觉冤枉!可大少爷又说了,谣言止于智者,只有那些笨蛋傻瓜才会相信,奴婢想想也是这个理,别人说就让他们说呗,说的越厉害,越说明她们笨!”梅小小瞅了瞅柔依的表情,还在最后点了点头,仿佛对此深信不疑一般。
柔依一听,小脸阵青阵白,觉得自己上了那些笨人的当,好在道理浅显,一听就明。红着脸道:“哼,那是自然,本公主怎么可能随便相信那些笨蛋的话,只不过提醒你而已!”
“是是是,公主如此聪明才智,肯定不会相信,所以奴婢才敢大大方方的前来!公主可是奴婢心中的偶像呢!”梅小小抿唇直笑。
“偶像?”
“呃……就是说公主在奴婢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公主的言谈举止都是奴婢参考的对象!”梅小小哂笑道。
“哼,你这张小嘴倒也讨人喜欢,上次他进宫来还向本公主打听你,让人好不气恼!不过本公主现在不生气了,不如这样,改天本公主向父皇把你讨了来,这帮奴才们跟个木头一样,有你陪着本公主,也不会闲的无聊!”柔依淡淡哼一声。
又是讨要?梅小小一脸黑线,怎么感觉她就是那被贩卖的奴隶一样,还是个抢手的奴隶,要被转手好几次,转念再一想,如果公主能要到也行,总比在皇帝身边要好,于是一脸感激的叹道:“公主此举让奴婢感动不已,奴婢一直仰慕公主,希望可以服侍公主,没想到奴婢还真能等来这么一天!”
“哼!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我公主府的!我听三皇兄说你会吹小曲?”柔依大眼里眨着智慧的光芒。
梅小小进门的时候,就见到她在擦一支笛子,想来也是爱音乐之人,为了自己的打算着想,莞尔一笑,谦虚道:“奴婢上次只是手痒,恰恰被三皇子听了去,不敢在公主面前自夸!”
“罗罗嗦嗦的,不爽快,让你吹你就吹!”柔依猛拍桌子。
梅小小一怔,这小女孩还真容易上火,不过如此一来,她倒是了解这公主的性格了,想必是个宠坏了的公主,唉,但愿真能把她从皇上手里要过来吧!长长一叹,梅小小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指着刚才那支玉笛道:“可否借公主玉笛一用?”
“啊?”柔依一呆,眉宇间似有挣扎,瞬息后,终是点了点头,“好吧!这支玉笛可是沈悦晋送给本公主的,你可得好好拿着!”说着取了玉笛往她手中一塞,扬声道:“开始吧!吹的好了,本公主明天就向父皇进言!”
有了动力,梅小小愈发认真了,前世那么多曲子,信手拈来,而且还要贴合公主的心意,公主的性情喜好。朱唇轻启,皓齿微张,稍一吐气,便有悠扬的笛声传出,飘出公主府,缠绵的萦绕在皇宫上空……
明宗帝随意翻看着奏章,手边有杯残茶,轻抿了一口,似乎对味道不满,抬头道:“小小哪里去了?”
“回皇上,听说是柔依公主叫去了!”陈公公束手回道。
“哦?这丫头还是逮着机会把她叫去了?三儿还不死心?”明宗帝冷笑道。
陈公公陪笑着不知怎么回答,正好旁边有丫环端药过来,忙去接了,试了试温度,又用银针测了测,捧手上前道:“皇上,该喝药了!”
药汁泛黑,药味很浓,看着有些恐怖,不过味道却是清甜,夹着淡淡的苦味,明宗帝一口喝完,咂嘴道:“难得九儿一片苦心!”
“皇上,御医们说太子送来的方子虽然少见,可是却对头疾有很好的效果,皇上近一个月来气色好多了!”陈公公笑道。
“好多了吗?”明宗帝低低一叹,微不可闻。
玉笛吹乱心思藏
梅小小把柔依公主哄的很开心,走的时候,豪爽的公主竟挽着她的胳膊舍不得松手了,豪迈的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把梅小小从皇上那里要过来。梅小小自然乐意,但愿皇帝对这个贴心小棉袄的喜欢胜过三皇子,否则可真要另想他法了。
回到圣安殿的时候,梅小小很自然的陈公公见了礼,对方一脸忧色,欲言又止,让她好一阵纳闷。皇上仍像以往一样看奏章,只不过脸色不好,蹙着浓眉,连她走进殿内都没注意。
沏好茶,束手站在旁边,梅小小悄悄的用余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强悍的中年男人,潇九两兄弟都没遗传到他的全部,潇九阴柔,太会隐藏,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警惕,三皇子嚣张,锋芒太胜,可眼前这个老子却是既阴又险,既傲又利,那双阴寒冷酷的眸子时时刻刻散发着无情的味道,看所有人都是不屑一顾,像是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可是偏偏这样一个人为娘亲做了那么多血淋淋的事,是情深还是无情,怕是只有深陷局中的人才会知道吧!
片刻之后,只见皇上微微扬手,目光却仍锁住奏折,朝旁边探去,梅小小回神会意,赶忙把茶杯递上,没敢出声打扰。
“小小,从朕脸上可有看出什么?”明宗帝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问道。
“小小不敢!”梅小小垂头回道,暗骂皇帝一心二用,她刚才明明低着头,只是透过刘海用余光打量而已,这样他也能看到她在看他?他眼睛会透视吗?
“你比朕想象中的要镇静许多,也聪明许多!”明宗帝呵呵一笑,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奏章中挪出来,眼带兴味的看向梅小小,轻笑道:“朕这个女儿虽然脾气大了些,却是单纯可爱,很容易被骗,遇上好奇新鲜的东西,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梅小小不敢乱揣圣意,低着头一言不发,脸色却早已吓的苍白,她再一次低估了这个狗皇帝,好像他真的有特异功能一般,不仅会读心术,还会猜到后面发生的一切事情,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存在。
明宗帝神色轻松,语速很慢,还带着一丝讽笑,边沉吟边道:“你不是害怕在朕身边吗?朕准你离开,明天一早就把你送到柔依那里,说实在的,朕也很好奇你在公主身边能做些什么?”
“皇上,奴婢并没有!”梅小小急道,知道他不信,可该表现出来的姿势还是不应该少的。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朕的缴胡大军已经整顿完毕,即日出发,沈家的孩子沈悦晋封为先锋大将!”明宗帝冷笑着说道,见梅小小似乎没什么反应,顿了一下又朗声道:“听说沈悦晋文才了得,却不知这行军打仗如何?但愿不要让朕失望才好,朕已在朝堂上发话,缴灭王胡,美人官爵,任由挑选!”
梅小小哪里是没有反应,就是反应太大了,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什么每次听皇上说话,她都会浑身发冷,那是一种由心底散发的惧意,甚至开始绝望。
她不明白皇上对她的这股恨意来自哪里,就因为长着和娘亲相似的脸吗?因为相似,他讨厌潇妃的儿子,因为相似,他讨厌她?因为三皇子和她接触,要削他的权,因为沈悦晋和她接触,要把他扔到战场上?她简直不敢想象沈悦晋杀人的模样,就算他曾经骗了她,她还是情愿他是个站在三皇子背后谋士,是沈家丫环们心目的理想王子!
……
飘香的公主府里,柔依公主正把玩着一支玉笛,葱白的玉指一个一个的抚摸着上面的小孔,满脸痴醉,这是沈悦晋去年送她的。从梅小小用这根笛子发出第一章节开始,她已经有了打算,不管如何,一定要把那个丫头要过来,就算是她不屑使用的死缠乱打。
说来惭愧,她堂堂一个公主,舞刀弄剑还行,对这琴棋书画却是半点兴趣也无,可是沈悦晋不仅武艺精湛,还会吟诗作曲。为了能够站在他身边,她也曾找来师父,想要努力学习,最终却是不了了之。而今见到梅小小,又把这股斗志激起来了,一个小小的丫环都能吹的这么好,更何况她一个公主,所以,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学,不仅学,还要让梅小小教。
“柔儿又在想悦晋?”一道亮白的身影闯入眼帘,调侃问道,嗓儿甚大,吓的柔依公主差点把笛子扔到地上。
“三皇兄,讨厌!”柔依俏脸飞红,水眸一瞪,朝旁边的丫环怒道:“个个儿都死了吗?不知道要通报?”两旁的丫环吓的顿时噤声,不敢抬头。
“行啦!我走路那么大声,是你自己没听见!”风飞扬笑道,撩起衣摆,大咧咧的坐下,跷着二郎腿。
“你的耳朵还真灵,梅小小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干嘛不提前一点,指不定还能碰上呢?”柔依白了他一眼说道。
风飞扬仰头一笑,满脸宠溺,“鬼丫头,倒会打趣你三哥了!小心我告诉悦晋去!”
“哼!我才不怕,梅小小在我这里,他自然就会来找我,说不定还满口好话呢!”柔依得意笑着,偏头道:“还别说,那梅小小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若是个男人,也想收了去,更何况是三皇兄这样的人中之龙,可惜我那灵儿妹妹要伤心喽!”
“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那梅小小的确是个妙人,我先前对你说的,你考虑的如何?”风飞扬笑道,直接忽略掉她后面那句话。
“放心吧三皇兄,我已经和她讲了,明天就去求父皇把她讨了来!不过先说好哦,来了也是我府里的人,三皇兄休想再要了去!”柔依哼哼道。
“瞧你说的,你柔依可是我最疼爱的妹子,有了好东西,当然想介绍过来,而且,这梅小小会点手脚功夫,闷的时候也可以解解闷,不是正好?”
“嗯,放心吧!父皇对我一向是有求必应,这梅小小我肯定能要过来!”柔依信心满满。
“三哥处处想着你,可别让三哥失望啊!”
柔依嘻嘻一笑,凑过去几分,低声道:“三皇兄,你也真大胆,那梅小小据说已是父皇的女人,你竟然和父皇抢,就算梅小小长的再漂亮,充其量也只是个丫环而已,我记得你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啊!相反,以我对皇兄的理解,你更会选灵儿妹妹才对!”
“灵儿待本王至情至深,本王自不会亏待她!至于梅小小么……呵呵,本王也不会松手,本王得让她知道,任何得罪本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风飞扬微微勾起半边唇角,邪笑道:“再说了,谁说她已是父皇的女人,我得到可靠消息,父皇很不喜欢她,拳打脚踢的!”
“啊?父皇他……”柔依一脸愕然,随即又点头道:“还好我准备把她要来,至少我不会拳打脚踢!”
“我们的柔依是最善良的。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朝会上,父皇封悦晋为先锋大将,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有了功名再向父皇开口就容易多了!”风飞扬笑道。可以说这是今天听到的第二件好消息了,一件是柔依答应要梅小小过来,另一件便是沈悦晋的事,自古以来,军权甚为重要,父皇明知道他与沈家相交甚好,遭遇了接连的削权后,不知道此举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呢?一旦悦晋加爵,对他来说,只有利没有弊,王胡早就是流寇残余,起不了大风浪,此战绝无败的可能!
“真的?”柔依眼睛一亮,喜色难掩。
与三皇子风飞扬的必胜之心不同,兵部尚书沈良玉一脸阴戾,连对着一向疼爱的舒婉儿也没有好脸色。沈大夫人知书达礼,知道男人们的事自己插不进嘴,赶忙招呼红豆泡茶,送进书房。
“你这小子不该和你老子说点什么吗?”书房门一关,沈良玉立刻爆发了,额上青筋直跳。
沈悦晋微微一笑,道:“爹,你这话就不凭良心了,这明明是你的意思,朝堂上那些人看你的目光,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你……哼,老子是为你好!”沈良玉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小辫子被抓,脸色有些发红。
“孩儿当然明白爹的一片苦心,所以才会配合爹爹,接下这个任务!”沈悦晋不以为意。
沈良玉长长一叹,端起茶杯,大饮一口,待额上冒了些稀薄的汗后才道:“皇上明显要有大动作,太子和三皇子的斗争也由以往的暗地里抖落到明面上,太子那人杀人不出血,目前来看,他势力稍逊三皇子一筹,可三皇子在心计方面却不如太子,爹不想你当炮灰,几个儿子中间,就属你最成器,爹可舍不得!”
咂了咂嘴,沈良玉又道:“与其在宫里这场战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还不如出去杀敌至少能落个心安理得。王胡那边虽然归属我西楚,可是那些野蛮人丝毫不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在草原上有股狼的疯狂劲,你武艺不错,终究是欠缺经验,切记不可深入,先锋大将不是让你冲在最前,关键时刻小命要紧!活着什么都好办!”
“爹,孩儿明白!”沈悦晋见他说的如此郑重,说笑的脸色也收了几分。
“副将胡不为曾是我的属下,我已经交待好了,万事可不要强出头,不过我的儿子也不像个强出头的傻小子!”沈良玉咧嘴一笑,得意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沈悦晋点了点头,“放心,此去孩儿一定完胜而归,只是还须爹爹答应孩儿一件事……”
“哦?什么事?”沈良玉狐疑道。
“孩儿让爹先答应!”沈悦晋一脸认真。
沈良玉沉默不语,把杯里的残饮尽,蹙眉片刻,点头道:“除了梅小小一事,爹什么都答应你!”
“爹——”沈悦晋哑然失笑,有这么一个聪明的爹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是我的坚持!”沈良玉抬手阻止他下面的话,沉声道:“这个女子我虽然没见过,不过既然你娘强烈反对,肯定有她的理由,再说,她现在在皇上跟前服侍,以前在身边都搞不定,现在还存有妄想吗?”
“爹,你非要这么不客气吗?”沈悦晋皱眉道。
……
柔依公主果然是个爽利的性子,第二天早上皇上刚一下朝,她就堵了过来,开始试探性的问了几句,皇上一直没松口,反倒不时露出难色,直到她使上绝招,死缠乱打,蹭上蹭下,哼哼唧唧时,皇上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看得梅小小嘴角直抽,明明都已经做了决定,却还是要表演一番,难道这就是驭人之术?看来,这柔依公主也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讨皇上欢喜。
因为要交待一些事情,直到过了晌午,梅小小才被派往公主府,没有人来接,据说那个苞儿还躺在床上,也没有人来送,胭脂巴不得她尽早滚蛋,孤零零的一人,嘴角冷讽的勾起,她本来就是孤零零一人。
昨天走过一次,或多或少还记得一些,再不济,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也得,随便拉上一人便可问个清楚。
“谢谢你!”再次问了一人,梅小小礼貌向他或者她道了声谢,转向那人手指的方向。
高高的城墙一般模样,伶俐的宫女太监也是一般模样,时时耍阴谋的皇帝皇子也是一般模样,梅小小边走边叹,直到瞥到前面那道黑色的影子。止步,疑惑,警惕,转身……一系列动作还没完成,那道颀长的身影已经拦在了她的面前。
“时时刻刻都能碰你安排的人!”梅小小冷笑道。难怪一路行来有些眼生,想必先前那几个宫女太监都是他事先安排的了,故意诱导她自己走到他的面前,他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早知如此,调侃的来一句‘嗨,真巧啊!’想必效果会更好!
“我一直在等你!”风展扬脸色很不好,即使在阳光下,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气。
“不行呢!柔依公主在等着奴婢,作为你的妹子,你应该知道她的脾气不好,恼火了,可是挨板子的!”梅小小摇了摇头。
风展扬怒叹一声,不由分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便往旁边的院子里扯。梅小小刚准备反抗,随即想到她现在应该是武力全失,没有力气,恼怒着瞪向他,任由他带到小院子。奇怪的是,他一进去,两人的后边就闪出来两条人影,守卫在院门口。
“行了,有话直说,你拉疼我了!”既然他进来,应该是安全之地了,梅小小也管不了那么多,扯开嗓门儿说道。
风展扬一愣,把她胳膊往怀里一拉,撩起袖子看向刚才被握的地方,只见皓白圆润的藕臂上,浅浅的带着一圈粉红,疑道:“很疼?”
“是,很疼!”梅小小目光一寒,抽回胳膊,别过头,不再看他。
静默片刻,风展扬沉声说道:“小小,我想你!”
“哼!你对每个你想利用的人都这样说吗?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利用才划算?”梅小小冷若冰霜的看着他。
风展扬蹙眉沉思,猜到她已经看出什么,承认的倒也光棍,“你以为我这样做心里就会好受吗?听到你受伤,我恨不得立刻飞进去,好好抱在怀里检查一番,我恨不得把所有伤害你的人统统杀掉!”
梅小小一惊,吓的浑身一颤,哆嗦着声音道:“你……”
“是!”风展扬简洁有力的答道。
“你疯了?他……他是你的……”舌头有些的打颤,梅小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那又如何?我就是那么想了!”风展扬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怒气让他的玄色长袍都鼓了起来。
梅小小仔细的瞅了瞅周围,发现确实没有其他声音,才低声问道:“你把我送过去……也是个饵?”
傲视天下笑须眉
静默了半刻都没听到回音,梅小小冷笑着转过身,双臂交环叠在胸前,怔怔的看着院中的杂草发呆,靠近墙边的已经深到没膝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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