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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神话]问道太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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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叫容楚的男子的下一句话,却使得江宁分外愕然。
“我,亦不属于此世界。”
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三千中世界。佛门之中,有恒河沙数一说,意为,这诸天万界,便如恒河之中的泥沙一般,数之不尽。
但即使是再广大的地方,也会有他的尽头。而容楚所在的地方,却是比这诸天万界更为遥远另一方存在。
那是比数千载的时空更为遥远的距离。
魂梦长游几千载,现如今,他终是遇到了一个同不属于此方世界的灵魂。
何其有幸。
指尖一寸寸的摩擦过腰间剑柄,剩下的话语,显得急迫而又内敛:
“我可以让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但是在此之前,你需得替我抢一样东西。”
薄唇牵起,缱绻的眉目间,一片辨不清神色的漠然:
“你可以拒绝,但是代价,必定不是你所愿意承受。至于那件东西究竟为何物,待你修为达到,无需多问,我也会告诉于你。至于现在,你就算知道了也是徒然。”
一指点出,正对着江宁的额际,有什么冰凉刺骨的东西刺入脑海,无力反抗。迷迷糊糊间,便听到那人的话语继续道:
“此世无仙亦无圣,为末法之世。说到底,不过是那几方博弈却又不肯认输的结果,倒是平白牵连了众多生灵,不过与我无关罢了。为今之计,却是要近早离开,莫要沦为了他人的棋子,倒时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明明思维是一片混沌,不知怎么,那人的话语却是一句也不曾遗漏,分外的清晰。直让江宁怀疑,他是有意让自己听到。
沉默半晌,却又听得那人讽刺道:
“与草木同枯朽,无有来生,无有轮回。真不知那些人得知这结局时,又会作何反应?”
带了几丝漫不经心的口吻,指尖轻轻的扣过剑柄,名叫容楚的剑修男子再一次的将目光落在了江宁身上。
未及二十的少年郎,早已褪去了年幼时的青涩与幼嫩,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蓬勃的朝气。眉目清朗,身姿端正,俊秀姣好的面目间,并不见这年纪该有的冲动与暴烈。反而温文尔雅,倍显风度。倒当真是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纤长的睫羽遮住了那双墨色的瞳,微微跳动的眼珠显示着这人并不安稳。
他并未丧失神智,也未陷入昏迷。身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容楚自然清楚,且比谁都明白。
白底绣银纹的袍袖拂动,阳光下留下淡淡的剪影。一阵清风过处,一切,便仿佛出现了深深的断层。
浓浓的几乎引人窒息的感觉席卷了江宁,腹部的伤口,仿佛在那一瞬间经历了无穷尽的摧残。缓慢而又坚定的裂开,阳光下那白衣黑发持剑者的身影渐行渐远。记忆的碎片飞快的自眼前划过,然后远去。对那叫容楚的男子的印象,一点点的消磨。
“你醒来了!”
男子欢快的嗓音在耳边回响,按了按发痛的额角,便欲起身。却在手掌接触到微硬的床板时一凝。
目光飞快地扫视过双眼所能触及到的风景,惨白的唇角有那么一瞬间的忍俊不禁,几乎破坏了那平时里谦和淡定的模样。却又飞快的掩了下去,强忍着笑意拱手道:
“在下江宁,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想笑就笑,这样憋着算什么?你不嫌憋的慌我都看着替你嫌麻烦!”
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那声音的主人吞了口茶水道:
“你倒是好运,昏迷了几天,什么伤都没了,可怜小爷我这整得。若是再不醒来,小爷我可就一个人走了。”
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茶水放下,手脚麻利的自那被层层捆绑的身上摸出一把不知什么样式的小刀。手走龙蛇,也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法,只是片刻间,便从层层的宛若木乃伊般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从身后掏出一包袱,搜罗出几套衣服,一边给自己换上一边将包袱抛给江宁,急急忙忙道:
“既然醒了就快将这衣物换上,随小爷离开,莫要等那母老虎来了便走不了了。”
莫名其妙。
俊秀的面庞上现出几许可疑的裂痕,江宁也不含糊,接过那男子抛来的包袱,选取了几件看得上眼的,慢条斯理的穿在身上。间或还饶有兴趣的对这布料与做工品评了一般,总觉着这非是一般的人家可以拿出来的。
等到换好了,便见得一个面红齿白的少年郎,也不过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穿了一身深蓝带黑色劲装短打,腰后面别了一把千机弩。身形挺拔,腰长腿长,分外的充满活力。
“小爷姓唐,叫叶落。唐家堡的唐,叶子的叶,落叶的落,你可得好生记住了,莫要忘记。以后在这蜀中,有什么事只要报上小爷的名头就行。”
霸气侧漏的话语,如果忽略那不断飘忽的双眼,倒也勉强算是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唐家堡?这是蜀中?请问这位唐。。。。。。公子可曾知晓在下先前同伴,现在何处?”
记忆停留在船行出了峡谷的那一段,混混沌沌间,好像遇到了什么极其厉害的敌手。腹部的伤口已然痊愈,但还存在着些许的痕迹。
张咏和先前停留在一起的那群赐乐业人都已不在,身上的衣物很显然早就被换过。至于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要不然也不会甫一醒来便恢复了精神。
并没有大惊小怪亦或是轻举妄动,穿好了衣物,正对着那少年郎飘忽的双眼。江宁唱了个肥喏道:
“还请唐公子不吝告之,江宁感激不尽。”
“叫劳什子公子,直接叫小爷叶落就好。”
紧张兮兮地瞥了眼窗外,唐叶落却是换了一脸的正色,恭恭敬敬的对着江宁还礼道:
“江公子有所疑问,小爷本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奈何日近正午,江公子受伤昏迷多日,想来也是饿了,不如随小爷出去,在这益州城中好好吃上一顿,再听小爷为你细细说来。”
益州城。。。。。。
心下一定,料想这人也没有什么恶意,当即颔了首,江宁抚掌道:
“如此,便如叶落所言。”
王小波李顺之乱,波及甚广牵连之多,便是连这益州城,也曾一度落入叛军手中。后来还是官家派了那王继恩王大官,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损失了若干将士的生命,方才将其收复。
那位龙座之上的天子从自家侄儿手中抢来了皇位的说法传得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一般的广。这位王大官,便据说是那斧声烛影的另一大重要配角,协助了当今官家赵光义杀了亲兄弟的人选。
真相如何江宁不得而知,可这王大官深受官家宠爱却是有目共睹的。
只这人再怎么的受宠,也只不过是一个去了势的宦官,治理蜀地的任务,还是要落在士大夫手里。也就是在这时,枢密院的王旦王相公向官家举荐了张咏。
既然知益州,那么张咏的目的地,自然是益州城。
原来,在这昏迷的这段时间,竟然是到了益州城吗?
☆、第8章 变动
当日船上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江宁,便是那船上的其他人,也都没了记忆。
只是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躺在那甲板之上。好不容易争相叫醒了往水面上一望:
好家伙,一片血红!
隐隐约约间,有几个血迹模糊的身影漂浮于水面上。瞧那样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当即就有那即将上任的益州知州张咏表明了身份,组织这众人将水面上的身影打捞上来,正是那江宁并唐门门主唐尧卿、唐叶落两叔侄。
蜀中唐门,在这这蜀地黑白两道可谓是历史悠久鼎鼎有名,比之一般的名门世家亦是不遑多让。
只不过江湖人士,没有个官身,便是再大的势力也不免引人注目。更何况盛传那唐家堡的轻功暗器、独门毒药有瞬息间取人性命的本事。
安史之乱唐玄宗入蜀以来,唐时的世家大族们,为了躲避战乱,多迁居进入蜀地。
百年的世家,千年的豪门。这些流传自魏晋的世家大族们,久经风雨盘根错节。其生命力之顽强势力之庞大,却也不是唐门这等本土势力可比的。
礼不下寒门,刑不上大夫。
这些在蜀地安居并繁衍下来的世家大族,对唐门这等江湖人士,有着天生的敌对情绪。
纵然,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消散在历史的风云里。
蜀中唐门,这是一个以血缘论亲疏的江湖门派。他们的族人弟子中,自然不会有那些如世家大族般出将入相的玉树芝兰。也因此,虽然江湖和民间影响力极大,可官府里说得上话的,几乎没有。
迁居而来的世家大族们,对唐门这本土的势力自然不爽。更何况那份属于世家的骄傲,亦使得他们不屑于与这群江湖中人做出任何的交集。但同在一地,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贪婪与掠夺的本性亦使他们对唐门这江湖门派所拥有的资源,分外眼红。
借刀杀人。
世家大族们一贯的手段,自然,是不愿意亲自出面的。只是勾结了那官府,不住的打压破坏唐门的生意。
并不高明却很有效的手段,到了唐尧卿这一代,为了养活唐门的大大小小,甚至不得不去接一些刺杀暗杀的活计。
但这位显然不是个听信命运的。也为了这唐家堡的儿郎们,不至于落得个双手沾满血腥永远只能隐藏在黑暗中的下场,这位极有远见而又极有谋略的唐门门主,在官家诏令下达任命张咏位益州知州的消息传达到蜀地的第一时刻,便带着自家侄儿,离开了蜀地。
“所以,令叔父现在是和张先生在一起?”
轻抿了一口茶水,江宁面带微笑的问道:
“想必先前便是你家了,只是你在自己家中,慌慌张张的又在躲避些什么呢?”
躲避些什么?
脸上带了一抹极其尴尬与不自然的可疑神色,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猛的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菜。这位带着江宁一路偷偷摸摸从家里跑出而后直奔酒楼的唐叶落唐小爷,色厉内荏的道:
“小爷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需要躲避什么?!要吃快吃,别和小爷说话!”
这还能吃吗?
江宁默默地吐槽一句。也不知这位唐少爷哪来的本事,一边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说话的,既然没有出现唾沫与口水齐飞的局面简直绝了。
只不过,饶是如此,江宁也不敢再动筷子了。
唐叶落唐小爷仿若未觉,一边嚼着饭菜一边道:
“也是我那叔父运气,愣是生生和那张知州错过了好几遭,好不容易挤到一条船上了,结果那位竟然玩什么微服上任。若非出来那般事故,还不知要何年月才能见着那张知州。我唐门的独门毒药厉害,治病救人的水准也有那么几分,几下一合计。自然便把你留在我们唐家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这位唐叶落唐小爷终于是放下了筷子,满足的摸了摸涨得圆润的肚子道:
“这几日养伤什么的可算是把小爷饿得够呛,总算是吃了一顿大餐。至于你那位张先生,目前正和我那叔父一起合计着坑那王大官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区区阉人以为掌了点兵权便了不起了?纵容手下那群军官也不知干了多少没良心的事。”
这话出口,没有半点顾忌,只差没指着那王大官鼻子骂狗贼了。不过也好在周遭并没有什么人,倒也不虞有人听了去。
想到那张咏张先生平时的手段,再加上听这唐小爷言语,其身边又跟了个武功高强颇有智计谋略的唐门门主唐尧卿,江宁也不急着去见张咏。只是见这人颇为好玩,当不失为一妙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转眼,便已是夜幕将临,瞅了瞅天色,那唐叶落突然一把跳起。一脸神秘兮兮的对着江宁道:
“哥们儿,兄弟我出来一场也是不易。不如你便可怜可怜小爷我,陪我走上一遭?”
这人说话行事,没个正行,偏偏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倍觉有趣。因此江宁只是思索片刻,招来店里的小二给了银两,又交了信物,让其给府衙里的张咏张知州递个口信,便同意了。
江宁行事妥帖,也不问这唐叶落要其陪同去的地方究竟是何处。只是让其带路,安安静静的跟随在身后,倒把那素日里来大大咧咧的少年郎,弄得颇不好意思。
不过这情绪也只是持续了一阵。等到走入那一排排挂着各式的灯笼,热闹得不似夜间的地方时,那少年郎眉梢眼角,便只剩下了莫名的期待与忐忑。
红灯区。
不知怎么,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涌入,全身的每一寸血孔,都好像充斥了满满的憋闷。不能呼吸,而这个前世并不熟悉的词语,却在第一时间闯入了脑海。
也许是良心发现,那位神经粗大大大咧咧唐小爷终于想到关照一下江宁这初到蜀地的公子哥,蓦地转过头来,露出了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压低了声音道:
“哥们儿,等下的事情,就不要小爷来教了吧?所以,各玩各的就好!”
天知道他一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郎突然间露出这猥琐的笑容是为哪般?那怎么看怎么游离不自然的眼光,江宁知道,这唐小爷显然并不若他所表现的那么成熟。
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江宁方才努力摆了一副正经的模样,道谢道:
“如此,谢过唐兄弟提点。”
竟然是丝毫也不提他们之间关系何时又变得亲密到称兄道弟的地步。
唐叶落本就是个粗神经的,更别说此时另有心事,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因而也没有察觉江宁这话说得有多么的言不由衷,只是长舒一口气,转而极有目的性的向着一处挂着青色灯笼的院落中奔去。
按说这烟花之地,又是在这招妓养小三合法的大宋朝,各行各业的竞争肯定是存在的。也因此,出现个什么手段都不值得稀奇。江宁来到这个世界十数年,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也听说了不少的事;更何况在前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得益于某位老师的悉心教导,江宁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可甫一进这庭院,江宁便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气氛。月影灯火间,分外诡异。
有身着青衣的婢女提了灯笼,将两人引入厢房之内,上了茶。不过半晌,便有丝丝缕缕的丝竹管弦之音自遮挡的帘幕间传至。
唐叶落似是对此极为的熟悉,闭了眼,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案上叩击着。脖颈微微晃动,倒似书院里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只是没有发出声音罢了。
而那厢,却有清脆空雅的声音开唱起来: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正是那位亡国后主的《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其音婉转低迷,惹人落泪。
不久,又有一声音开唱道: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却是换了温飞卿的《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曲终弦绝,冷落半晌,方有那不断的叫好声自耳边轰击而出,莫名的喜感。江宁微侧了身子,正见那唐叶落唐小爷不知自何处拿出一大红镶金扇面折扇,大声交好了一阵,方收敛了行迹,装模作样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品评道:
“妙极妙极,二位小姐的曲儿可是唱得越来越妙了。”
其实他哪懂得这些?现任唐门门主唐尧卿年逾不惑,尚未娶亲,这唐门门主的位子,迟早是要交给他继承的。也因此,这位唐小爷打小学的便不是声律音乐,反倒是暗杀下毒逃跑的工夫,比谁都要精通。只这人天生了一副粗大的神经,对万事都不怎么上心,错非如此,唐尧卿离开蜀地时也不会将他带上,就怕他趁着自己不在,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或是被人害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第9章 双生,唐小爷的心思
且且不去细想那位唐叶落唐小爷究竟是卖蠢还是耍宝的神情。就在唐叶落明摆着一副上火了却要故作矜持摇着折扇摇头晃脑品评的样子时,见识到了这位唐小爷奇妙之处的江宁深感此次当真是不虚此行。
也就在这关口,江宁还想着这唐小爷是否还会做出什么卖蠢的事情时。那厢珠帘卷起,露出两女郎来。
十二三岁的模样,做了一模一样打扮,样貌姣好声音清脆,犹带了丝软糯。躬了身,行礼道:
“奴奴飘飘/渺渺,见过两位公子。”
一样的装束,一样的打扮,一样的相貌,放在一起,珠圆玉润。撒了夜明珠的珠帘荧光下,分外的惹人注目。
白白嫩嫩的小脸,未施任何粉黛,绛红的唇瓣间,白色的贝齿开阖,只让人有种咬上一口的冲动。却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便是刚才帘幕后面唱歌的人选。
目光怪异的划了一眼那前一秒一副唐小爷,想到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群。江宁不无恶意的将这位不着调的唐小爷和那些喜好萝莉的变态抠脚大叔联系到了一起。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虽然说这大宋朝包小三逛妓院什么的都是合法的,古人年纪也普遍早熟。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下得去手,当真是。。。。。。丧心病狂!
不知道在一瞬间被擅长脑补的某人打上了丧心病狂标签的唐小爷显然没有身为变态的觉悟,只是自以为潇洒的转了转手中的大红折扇,颇为好心的对着江宁介绍道:
“你可看清楚了,这两位姑娘乃是一对儿姐妹花,大的叫飘飘,小的叫渺渺,风姓。最擅歌舞,不说别的,这唱曲儿可是一绝。”
呵呵哒,唐小爷你是把别人都当白痴了吗?
不过好在,这两位倒并没有计较这陷入抽风状态的唐小爷。只是又行了一礼道:
“承蒙唐爷夸奖,只是今日这老板娘心情不大好,所以勒令了我们不得唱欢快的歌。等到哪日老板娘心情好了,届时两位再来。说不得老板娘见了两位人物风流,又是这一般好相貌,唱上一段西洲曲来。那才是真正的此曲只应天上有,真真让我等姐妹信服。”
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两姐妹采莲弄舟的情景,倒当真是别有一般滋味情调在心头。又见得那唐叶落唐小爷不知何时已是阖上了扇子,做了一副异常神往的模样,颇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追问道:
“却不知这青老板因何事不悦,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她?只管告诉小爷我!定要要他好看!”
美人在前,虽然只是两身量位足的小姑娘,这位唐小爷也不愿失了男人面子意气。手上一个用力,那大红描金的折扇蓦地断做两半。佯做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唐小爷又继续道:
“敢欺负青老板,小爷让他下场有如此扇!”
那两姐妹年纪虽幼,却也不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因此也只是抿了抿唇恭维了两句,方略带歉意道:
“非是努奴奴等不愿去说,实在是老板娘吩咐下来,切不可透露半个字句,否则非扒了我等的皮不可。”
一边说,一边还挤出两滴泪来。以掌中手绢轻拭了,告罪道:
“还请唐爷体谅则个,莫要为难我姐妹。也是我姐妹嘴啐,唐爷不见到我家老板娘,想也是不甘心,只老板娘早吩咐下来,今日不见任何人。唐爷若不嫌弃,今日不妨便由我等姐妹服侍与您。”
灯下美人梨花带雨,又是邻家小妹一般的年纪。唐叶落就是再粗线条,也作出如此变态丧心病狂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双年华正好的姐妹花。又听得人家个儿对自己的心思早已是心知肚明,一般道来也算明白来,人家两姐妹早便是知晓,自己是为她们家老板娘而来。
鲜有的,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登时如煮红了的虾子般,磕磕巴巴地道:
“有老两位姑娘了,小爷我还是下次再来好了。”
话甫一出口,便仿佛打开了闸门般,脑袋也聪明了,人也不蠢了。对着江宁挤了挤眼睛道:
“江公子,这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叫人担心。”
说罢,又拍了拍头,做一副懊恼的模样:
“都怪小爷我,拖着带你见识益州城的风物,一下子跑远了,竟然是忘了时间。也怪这周围的景色太美,什么平天观啊什么的,你要是不忙的话下次小爷带你去灌江口走上一遭如何?话说那可是二郎显圣真君的道场,贼灵验的说!”
“诚如唐兄弟所言,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强忍了笑,江宁也不去拆穿这位唐小爷满口的胡言乱语,只是顺着他的话道:
“届时,可要麻烦唐兄弟了!”
“好说好说”
见江宁如此上道,唐叶落当即豪兴大发的拍下了一堆金银錁子,对着江宁道:
“走,和小爷一起找个地方陪小爷喝酒去!”
失笑一声,江宁也不停留,自循着唐叶落的步子,随他一同走出了庭院。而那两姐妹恭送一声,待得眼见得两人看不见人影了,方才由其中一个上前收了东西,嗔笑道:
“合该这位唐爷今日倒霉,若非是亲眼见了,又有谁会想到,这世上还会有那样的人物。倒当真是要折杀多少男儿,只怕过了今晚,老板娘却是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
“让你编排!”
跺了跺脚,姐妹花中的另一人走上前来,眼珠滴溜溜的转动,却是撅了撅嘴道:
“同唐爷来的那位公子,也是不错的。”
“还说,莫不是思春了吧!”
“才没有!”
。。。。。。
凉风秋月,竹影深深间,一幢挂了青色灯笼的小楼在这夜色间显得分外的分明。
层层烛火掩映,隐隐约约间可见一广袖流仙的曼妙身影,且歌且舞,遥遥的丝竹声入耳,正是那旖旎多情的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鸟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光影迷离间,天地为之一清,好似穿越了时空,掉进那西洲莲塘之景,心神为之所夺。旖旎曼妙的南朝脂粉,在这后世的夜空里泼洒开来。
今夕何夕,又是何年?
收袖,回手,媚骨自天成的眉眼抬起,竟是一派的恍惚与迷蒙之色。微微挑起的狐狸眼间,也失去了平日里来的勾魂魅惑。朱唇轻启,溢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随意拨弄了琴弦,女郎倦怠的声音,好似微微波动着的凉风,撩人心弦。
“客人既然来了,便进来吧,莫说奴奴没了个代客之道。”
月黑,风高夜。
竹林深处,小楼边的大树下,两少年郎相视苦笑。
“怎么办?”
以目示意,江宁做着口型对着身边的唐小爷道:
“我可是跟着你来的。”
怎么办。。。。。。
唐叶落唐小爷有种淡淡的忧伤。
带着挡箭牌来看心上人然后被心上人被发现叫破了行踪什么的,好像有点小忐忑小不安诶。
这时候是该逃之夭夭呢还是逃之夭夭呢还是该逃之夭夭呢,唐小爷有点拿不定主意。
临了,又见得那江公子牌挡箭牌无声无息的口型,也不知怎么就看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意味。
心下一个激灵,又猛然想到,这人长得这样一副好相貌,虽然他家那心上人千好万好肯定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可万一被这小子勾去了魂可怎么办?
主意既定,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唐叶落唐小爷对着江宁做了个在这等着的口型。哼了一声,足尖于地面点过,径向着那半开的窗口飞去,不过片刻便闪身入了房内。
当然,如果唐小爷不摆出那不知是喜是悲、是英勇就义还是心思萌动的扭曲的俊脸的话,一切,无疑会变得更加的完美。
恋爱中的男人啊,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声。江宁挥了挥衣袖,显然并没有继续陪这位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唐小爷继续疯下去的想法。
天知道他可是直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仅仅是吞了几口茶水用了几口糕点。
才不会承认是觉着这位唐小爷好玩可以无聊时做个打发所以忘了时间!
至于逛妓院半夜趴在人家女子闺房前偷看还被发现什么的,呵呵,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给认识不到一天的唐叶落唐小爷做了挡箭牌而已。
天知道他是多么纯洁的一个娃儿!
挥一挥衣袖,江宁不带半分烟火气的,转身离开了这小楼范围。脚下步伐不紧不慢,愣是没有在满地残败的竹叶间,留下丝毫的声响。
感谢那仙去了的老道士陈抟,虽然并没有教江宁什么神仙之术,可些许练气锻体的功法,倒也是留了不少。不说别的,成为一个武功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10章 再见,青离
但,也就仅仅是一个武功高手了。
月影寥落之下,白衣持剑的男子,一派的淡漠宁静,自阴影中走出,同样的不带起丝毫痕迹。便连脚下踩过落叶的声音也为其风华所敛,再不见丝毫的痕迹。
心头警兆升起,却也生不起丝毫的反抗与为敌的念头。不甚明晰的记忆间,仿佛有过这男子的身影,却又委实想不出在哪见过。
眉目缱绻,白底绣银纹的衣袖间,有骨节分明的指尖探出,根根如玉,修长而纤细,却并不显薄弱。莫名的有力,仿佛造物主最美好的作品。
但,江宁却感觉到了不同的意味。仿佛于不久前、不同的地方,他也曾见过、感觉过这手指,带给他的温度:
温凉而危险。
“你是。。。。。。我们可曾见过?”
几乎未曾经了大脑思考的话语自嘴间吐出,罕见的,带了丝不知所措,江宁飞快的问道。而这,也止住了男子接下来的动作。
“容楚,我名容楚。”
双手背负身后,腰间古朴的长剑反射着清幽的月华,在这并不算茂密的竹林间留下长长的剪影。越发衬得那叫容楚的男子身形颀长,容颜如玉。
“与华山陈抟,有过一面之缘。”
漫不经心的话语,却仿佛带了某种令人信服的魔力,使人不得不去相信这人所说的一切。或者说,以他的骄傲并不屑于去做出任何欺骗的手段。
“若想知道,这一切,便随我来吧。这末法之世、这机缘、以及,在你在你受伤昏迷之前,那船上所发生的一切。”
容楚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再简单再平凡不过。也无意去探究这话又究竟给江宁留下了多大的震动。甫一说完,便住了口,先行向着竹林内部走去。
那是,那小楼的方向;也是,江宁来时的方向。
老道士的音容,仍犹在耳。当年所立下的誓言,亦不敢有片刻的忘记。就算是不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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