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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神话]问道太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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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生就这样狠心!”
故意柔化了的声音便如外表般具有极大的欺骗性,使人分不清男女。掌中不动声色的露出一截坚如铁石的树枝,借着长袖的遮挡指向宁采臣的腰腹之处。
原来还可以这样?!
虽然看不清下方那树妖的具体动作,但江宁不用想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脑子一转更是明白了这树妖的打算,不由得在心下称奇:
早在宁采臣和这树妖纠缠之时江宁和容楚便注意到了这两人,只不过某人显然并没有搀和一脚的打算,只是带着江宁在这屋顶上看热闹。而那厢,那树妖在街面上乍然被宁采臣纠缠,居然并没有当场翻脸或者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只是颇为不善的盯着宁采臣,竟然没有做出半点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到好似平常街面上被突如其来的恶少调戏了的女子般,没有半点有力的反抗。
江宁先前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什么巧合,指不定如某些狗血剧情般宁采臣逛着逛着便碰到了一个与树妖长得极相似女子或者什么;又或者说不管是妖怪也好神仙也罢皆不可以轻易于人间展露法力?所以那树妖才会任宁采臣一书生纠缠?
现在出了这遭江宁反倒是搞清楚了,这树妖还是那个树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至于为什么不敢轻举妄动直接放大招走人或者是大开杀戒什么的,默默瞅了瞅身边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江宁表示他或许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至于宁采臣的安危什么的,他反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虽然树妖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表示分别之后的燕赤霞并没有成功杀掉树妖姥姥与黑山老妖,而他前世所了解的那些就一知半解几经改动的剧情也变得扑朔迷离。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去为宁采臣担心些什么。
更何况这位秦王殿下话中所流露出来的意思,即使之前不认识这书生也当知晓些关于这书生的事情。若不然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王殿下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略加嫌弃的抿了口这世俗的浊酒,秦王殿下不无恶劣的爆料道:
“据说当年封神一战之后以太清教主为首的道家玄门和以女娲娘娘为首的古神一脉打了一个赌,赌约的具体内容谁也不知道,但就是在那之后不管是太清教主门下的人教、还是玉清教主门下的阐教、上清教主门下的截教,抑或是女娲娘娘那一系的古神、妖族,大多隐居的隐居不出世的不出世。除了几个在中央天庭担任要职的小辈,其余的多呆在洞府中潜心修行,再不问外事。”
“此方世界名曰琅嬛界,乃是由无极子所开辟。而这位无极子与太清教主有大渊源大因果。”
“千年前的儒家那位,之所以能够镇压诸方势力打碎佛门那位观自在菩萨以及道门清源妙道真君之化身投影,所倚仗的自然不是本身的力量。若不然那两位的真实水准未免也次了点。”
“无极子开辟了这琅嬛界,自然是这琅嬛界气运所钟之人,身上有大气运大功德。在这琅嬛界中当属无敌。但他以秘法凝练出了天地至尊一物,使得这一切分润出去。而得到了这东西,也便意味着得到了此方世界的认可。自然,无往而不利。”
似乎是对某位开辟了此方世界的那位大能丧心病狂的取名的水平极其膈应,秦王殿下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道:
“也就是在前几年,有消息流传说是儒家掌握着天地至尊的那位,闲及无事做起了写书的勾当。神魔妖鬼世俗百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这诸天万界有的都记录在了那书中。”
“儒家那位书写的怎样大家不得而知,但也就是在这说法流传出来没多久,又有太清教主谕令说想要在诸天万界中寻一道统传人。”
秦王殿下这话说来看似没有丝毫条理,甚至不乏前言不搭后语无甚关联之处。可江宁却是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处。
太清教主也好无极子也罢,又或者是那位掌握着天地至尊的大儒,在此之前江宁都对此没有多余的印象。
江宁前世所在的时空里,太清教主等的名头固然极大,可那也仅限于供台上泥塑木雕的神像、神棍口中装神弄鬼的傀儡。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即使是寻常的人提上一提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敬仰,即使这位看上去尊贵非常桀骜不驯的秦王殿下也是亦然。
而那位开辟了此方世界的无极子,以及儒门镇压了一方世界的大儒,更是江宁前世所没听说过的。
他以为只是莫名的巧合,或者这一切本就不该用科学来解释,可这位秦王殿下看似没有什么关联的话语却在告诉着他:
没有巧合!
没有这么多的巧合!
再怎样的巧合若是多了,也就变成了别有用心的必然。秦王殿下自然不会把某些事关重大涉及更深一层次的秘密说出,即便是爆料所选取的也是一些稍稍探知即有可能知道的。也不知是这位恶趣味还是发作还是怎么的,眼见得下方燕赤霞已是接近了树妖、宁采臣的方向。一手猝不及防的搭在江宁身上肩上,在江宁尚来不及反应过来时手上发力一推,狠狠的推下了屋顶。
“这几人身上有太清教主留下的印记,你自己好生琢磨吧!”
袖中蓦飞出一道灿烂的金光,只是抵挡了一瞬便化作看不出来历的酒杯碎裂在屋顶上,沿着瓦片滚落。玄色的袍服在虚空中划过极狼狈的剪影,秦王殿下长笑道:
“该找的本王已经找到了,便在大唐仙朝恭迎二位!”
将手一扬,有宝光莹莹装饰华丽的马车自袖中飞出,也不多留。身形矫捷的跳入其中手中禁制引动,弹指霎那间消失在此方天地。只留下余音袅袅:
“本王李怀意,大唐秦王。”
这一系列动作做来有如行云流水,却也很难显然是经过极准确的计算。虽然有些许的狼狈,却也不减其风度。最后的那一嗓子更是意外的效果绝佳,莫说猝不及防之下被推下了屋顶的江宁,便是感应到树妖气息的燕赤霞也极为古怪的对着秦王殿下离去的方向投去了一“眼”。
极浅淡的一眼,眸中不带丝毫的情绪,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一下下的叩击着剑柄。容楚并没有丝毫阻止或者别的意图。
实际上他已经出手了,就在秦王李怀意将江宁推下屋顶之时。只不过被那人很好的抵挡了过去,虽然凭借的是某件法宝的力量。
而容楚从来都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在确定了那位并没有什么恶意而江宁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危险之后便放任自流了。
“有趣的人。”
眯了眯眼斜倚在马车中的秦王殿下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转而对着一旁的小孩问道:
“你叫少央?”
虽然是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眉目间更是极尽轻佻讽刺之能事,仿佛面对的并不是什么小孩而是一件极为厌恶的东西般。满不在乎地道:
“倒当真是。。。。。。杂种呢!”
秦王殿下是为了少央而来,既然要走又怎么会不将其带上?
这人早就发现了少央的存在,也认出了他。只不过是不愿自己出面罢了。
深沉冷静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完全陌生的秦王殿下,即使是在陡然之间周遭变换被带进了一个装饰华丽且似乎飞在天上的马车这孩子也没有多少的慌乱。藏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老者交给他的竹简。
他并不确定这个是不是老者所对他讲的,那在城门口所遇到的第一个人。但他的直觉里告诉他这不是,这人给他的感觉太过锐利,就好像把所有美好的东西给剜出来了般,露出最丑恶的本来。
☆、第49章 再见树妖与宁采臣
没有人发现这长安城中少了一个叫少央的孩子,或者说有人发现了;但不愿去注意。
如容楚。
这世间的事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至少在他而言这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这并不是他所属的世界。
又如那在这长安城中呆了无数年的老者。
这一切出自他的示意;却也不是。他预料到了这一切,却又没有完全预料。便如那本该结束的命运,突然间有了新的走向和开始。
枯瘦的指尖缓缓摩擦着掌中的竹简,浑浊的老眼间有不知名的光芒闪动。
“也罢!”
长叹一声手中竹简滑落,老者咂了咂嘴自言自语道: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妄我辈自以为参透命运天机测算无双;以指轻点书写人命运。到头来又何不是这被命运捉弄者?去休去休;不如归去!”
院中场景如水波镜面般破碎;所有的景物都在那一瞬间扭曲虚化;等到这一切恢复正常时却是再没有丝毫人影的存在。
朽烂的房梁掉落腐朽的墙体再也支撑不住,坍塌开来。老去的歪脖子柳树;也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般轰然倒地。
却是再没有了多余的变化。
出现或者是离开,这长安城中从来不缺少这样的变化;更何况是一个本就没有多少人记住的糟老头子。
眸中有不知名的色彩闪过,指尖按上腰间剑柄;身周的气势有一瞬间的锋芒毕露;却又很快收敛起来。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这一瞬间的变化甚至没有激起分毫的涟漪,风平浪静。
除了那热热闹闹的街面。
即使是不曾接触过这神仙世界有过诸多算不上奇遇的奇遇,占了今生这副壳子的江宁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更何况虽然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与之前的不同。似乎这凡人的躯体正在一点点的变得强大起来,超脱凡俗。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在一点点无声无息的改变着。
江宁能够体会到这种变化,却说不出这变化究竟是什么。但这变化确实是存在的。
秦王殿下的出手固然没有丝毫征兆,但这并不影响江宁做出最有利的变动。
当然这也是在这位秦王殿下没有动用法力有什么极大的恶意的前提下,要不然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够在这位身份尊贵后台强盛的殿下手下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身形于半空中翻转,脚下于最为接近的屋檐上借力,总算形象完好的落下地来。
正对上。。。。。。一张不知所措的脸。
宁采臣。
“江兄,你、你可来了!”
江宁自然是早便认出了这书生,此时也没有装作不认识的打算。索性大大方方的对着其施了一礼,也不说话,只是一副认真听其言语的模样。
而那厢早在树妖姥姥扑进自个怀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之后,这宁采臣便好像突然开起窍来一扫先前的不善言语与木讷迟钝,猛然一脚朝其下三路踢了。而后在其反应不及时便强了那树妖手中坚如铁石的树枝,抵在其脖子之前。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位树妖姥姥显然并没有在人前显露妖身或者法力的打算,而这也恰恰便宜了宁采臣这书生。
实际上宁采臣并不是什么真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宁采臣的老师姓颜,名青尧,乃是这大唐国有名的大儒。为人古板行事多依法度,遵循古礼。门下弟子不说别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骑马射箭的事,即使不能全部掌握样样精通也万不可一窍不通。宁采臣是其得意弟子,一应学问行事最是为其所看好。不说别的这武艺方面,虽然无法上阵杀敌、万军之中取人头颅,可勉勉强强对付一二蟊贼还是不在话下的。
树妖有心不暴露自身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出法力来。宁采臣却没那顾虑,只想着将其捉住了逼问聂小倩下落,好让其将小倩放出。几相比较之下竟然是让这书生占了上风。
不过这树妖也不是好惹的,先前那一番话语加上那一巴掌、那一连串的动作,已经使得不少人质疑起这书生的品行来。只以为是什么狼心狗肺的,辜负了人家姑娘。
也是这树妖容貌极具欺骗性,穿的又是如火的宫装。虽然是粉黛未施却也无损其眉目,反倒多出几许清丽与英气来。再加上那嗓音故意一捏,美目中落下几点泪珠来,却又强自做着一副倔強的神色。当真是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美娇娘!
世人总是习惯同情弱者,又何况是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看向宁采臣的目光自然便多了几分不善。也有那些无事生非喜欢起哄的,却是旁若无人的猜测起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来。无数痴情女与负心汉的故事在脑海间脑补而出,又加上几个大嘴巴的大声叫嚷,宁采臣虽然是占到了上风却也是进退不是辩驳无门,只是在那里无力的解释着这女子并非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树妖。
子不语怪力乱神,宁采臣却是犯了大忌。
大唐国重儒,舍此之外皆为外道,在这长安城中犹甚。
现任唐王不信仙神,对于一些山精野魅长生不死的种种传闻事最是厌恶,斥之为歪理邪说蛊惑人心。
现下宁采臣这般话说来,不助长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气焰,便是人群中先前有几个帮着他说话的也露出了鄙薄的神色。
这后生,原本看着一副读书人打扮长的也算好的,不想竟然是一个人模狗样败絮其中的东西!
话已出口,再多说些什么已是无用。
更何况如果不是亲眼见识自己也很难相信这世间竟然会真的有妖物的存在,只是这树妖面上那一副楚楚可怜的示弱神色也着实可恨!
宁采臣本来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所面对的又是一群生长在这皇城之中见识了“大世面”的老百姓。自然是有口难言,一时之间颇为窘迫。可是又不愿意放了这树妖让其逃脱。
燕赤霞固然是从树妖和那黑山老妖手中救出了自己,可宁采臣也是个长情的,却是一直记挂着还未脱困的聂小倩。
也就是在这当口,宁采臣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江宁。
当真是货真价实从天而降!
整了整衣冠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歹也算认识江宁也不能放任不管不是。却是上前一步走到宁采臣面前对着众人团团拱手道:
“家弟妹胡闹,让众位看了笑话。还请诸位借个道儿,在下定会将这二人带回家严加看管。”
也就是这大唐国民风开放,对女子管制并不严厉。女儿家抛头露面的亦不再少数,江宁这番话说出来竟然也没有什么人感觉不对劲的。一个个纷纷称赞这少年郎知情识趣谦和有礼,把这宁采臣和树妖姥姥弄了个措手不及。
江宁可管不了这两人怎么想,瞅准机会拉着两人便离开了众人的包围圈,也不停留,直到眼见得周围没什么人了方才停下。
“几位有什么恩怨,现在可以了结了吧?”
松了手,江宁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身子不动声色的挡在宁采臣之前,却是对着树妖姥姥道:
“那日兰若寺一别,倒是久见。”
冷哼一声这树妖也不再做那副娇弱可怜的模样,狭长的眼尾微眯对着江宁道:
“本宫道是谁,原来是你。”
转而看向宁采臣,耸了耸肩道:
“可真是不凑巧,本宫这虎落平阳的,你那小情儿便是想要找本宫寻回,只怕也是不能了。”
眉梢眼角皆是带了讥嘲,只是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宁采臣这痴心妄想的书生。这树妖满不在乎地道:
“聂小倩不在本宫手里。想来。。。。。。”
目光微转,挺直的身体不自觉的带了些许几不可查的颤抖。咬了咬牙这人破罐子破摔道:
“本宫侥幸捡回一条命来,大可任你等处置!”
这话却是对着刚踏入这地界的人说的。
燕赤霞!
这个和树妖姥姥有着诸多恩怨的男子,在相隔了无数年的岁月之后终于再一次对上,不是剑拔弩张。
背负在身后的七星伏魔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手里,在掌心缓缓摩动着,却并未有多余动作。胡子拉碴没了眼球的脸显得极为可怖,但这一切都不如这人本身所带来的压力。
“小倩在哪里?!”
发出这疑问的是宁采臣。
这世间再也不会有哪一个女子如此的使他心动、令他挂念。思之念之,终不可忘。这感情来得是如此的无来由,却也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仿佛在久远的时光里他们本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可分割。也因此他可以茶饭不思的去想着这个人、念着这个人,与之同甘苦共患难,不忍抛弃。不管这前路何方他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他都可以无所畏惧的闯过。
江宁突然羡慕起这感情来,这是在他前世今生的时光里所不能见到过、拥有的。但这样的情绪并不长久只是一瞬,他便打消了这想法。情爱什么的向来多苦果,他又何必自讨这苦酒?更何况这一切并不是这么的美好。
“聂小倩在哪里?”
这次问出这话的是燕赤霞。
他是一个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救出聂小倩他便不会反悔。更不用说他已经不再是那一竿子打翻一船妖魔的少年人。聂小倩她同样的于自己有因果恩怨,而这也到了他需要偿还的时候。
故事的命盘早已发生了变动。
或许是在江宁出现在这时空时;或许是在无语道人夺舍代替树妖姥姥之时;又或许是在那更早的时刻。而这所有的一切却是在此走出了不同的走向。
先前所知道的一切却是再也当不得准了。
从没有哪一刻江宁有过如此清醒的认知。
而如面色紧张的宁采臣般,他突然也开始期待起这答案来。即使这树妖未必会说出,就算说了也未必属实。
但树妖姥姥,或者说无语道人却不认为自己有耍什么心机手段的必要。相较于恩怨纠葛的燕赤霞,那一切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第50章 九百年之约
树妖也好燕赤霞也罢,他们都是极现实的人。现实、冷静,却也残酷。这一点树妖清楚,燕赤霞也同样的清楚。或者说燕赤霞要比树妖更为的清楚,毕竟当年的这人可是没有留过丝毫的情面的。
沉默的握紧着手中的剑柄,那张沧桑的为胡子掩盖了的面容上并不见多少的情绪,这人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这昔日的“情人”给予自己一个答复。
然后,杀了他!
不单单为了完成师门的命令,更是因为兰若寺中无辜丧命的生人。
情意已尽,此心不再,再不关乎丁点的爱恨纠葛。
树妖,或者说那位无语道人所化做的玉邬姑娘或许不是这世上第一个了解到燕赤霞个性的人。但毫无疑问这绝对是这世间最了解他的人。再无一个人比他更清楚这人的执着与坚持。
也因此他最是清楚这人杀掉自己的决心!
这是一个无解的话题:要么燕赤霞死!要么,无语道人亡!舍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可能。
无语道人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的,长袖轻拂将手背负于身后,做了一副横眉冷对的神色。方才面带讥嘲道:
“你们也莫要白费心机,那聂小倩早被人带走。”
“倒也非是本宫泼你等冷水,那人实力高强手段变化莫测,莫说是一个燕赤霞,便是再来两个三个,也未必能讨得好去。况且。。。。。。”
面带揶揄之色的看着宁采臣,也不去理会这书生那副不知是悲是喜还是怎么的神色。无语道人带了些许睥睨继续打击道:
“本宫也不妨和你等明言,那带走了聂小倩的人姓龙,你们大可叫他龙大先生。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那人当是儒门大儒无疑。只不过一身法力来源甚是奇怪,倒隐隐有玄门清正气机留存。于吾辈外道邪魔,自然最是克制。”
话不可尽说,更何况无语道人有意挖好了坑等着这几人来跳。自然是不会将那龙大先生真实的水准说出,只略略提了提之后才接着继续道:
“你们如果想要寻回聂小倩,只怕还是得去那九幽黄泉走上一遭。毕竟。。。。。。”
捻了捻衣角,掸了掸衣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无语道人貌似极好心的提点道:
“那聂小倩乃是九幽天中一位鬼君之女,看那龙大先生意思,似乎是有将其送回九幽天的打算。”
目光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旁的燕赤霞,面上有片刻的怔忪,很快便化作了极度的嘲讽。也不知这嘲讽是对着他人还是对着自己。
“九幽天乃是这诸天万界中最为神秘之所在,莫说是炼虚合道境界的陆地神仙,便是修为再强横一点的人物。如果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便是进去了也不过是一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说完了?”
属于旧时情人的话语并没有在心底激起丝毫的涟漪,燕赤霞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这人将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而现在,是到了结束一切的时候。
“燕赤霞!”
口中轻喝一声,挑了挑眉头无语道人忽然笑道:
“本宫的身份那好师兄定然已经告诉了你,那么你可想知道,为何本宫那么想不开要毁了他的根基、令其终生无法寸进?”
身份!
这身份自然不可能是兰若寺的树妖姥姥,也不可能是燕赤霞所认识的玉邬姑娘。而是无极门的无语道人,他最初的身份。
无极门来历神秘流传颇久,又以开辟了此方世界的无极子来命名,若说没几分本事是谁也不信的。
无语道人出自无极门,虽然在叛出门墙时被掌门无水月打碎了肉身废除了一身的法力,却也侥幸保住了性命。自然是知晓有关无极门的诸多秘闻。也算是明白了几分,无华道人收下燕赤霞的打算。
本宫若是不好过了,别人又怎么能好过?
无语道人向来就是自私自利的性子,便是明知必死也得恶心恶心别人添两下堵,又怎么会甘心就这么丢了性命?
总归不能让某些人独善其身不是。
“你可又知晓,为何你那好师尊教了你这么久,却一直不能将你收入门墙?”
剩下的话语无语道人并没有说出口,因为燕赤霞手中的七星伏魔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冰冷的剑锋刺激着人体最薄弱的部位,即使夺舍了树妖的无语道人来说这样的威胁算不得什么,可却清晰的传递出了这持剑人的意志:
杀!
没有丝毫的情面。
当年那属于玉邬与燕赤霞的过往已然幻灭,留下的唯有这深层的血淋淋的现实。如斯可悲,却也如斯残酷。却也离不开自作自受二字。
而今时今日的无语道人已无力抵挡。
挡住燕赤霞的是另一个人,白衣黑发眉目缱绻,捏着剑尖的手分外修长美好。
容楚。
皱了眉,不单单是燕赤霞想不出这人救下无语道人的意图,目的究竟何在。便是一旁的江宁、宁采臣等人也同样的不清楚。
反倒是无语道人在经历过了最初的惊愕后变得恍然起来,面上亦是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很快,亦并不惹人注意。
对于无语道人叛出无极门的原因,世人多是迷惑的,迷惑而不解。直到无华道人开始代表无极门出现在人前。
无极门的门人并不多,除掌门无水月之外拿得出手的也就无言无华无尘几人,又称三无道人。
并没有无语道人的存在。
但并不代表便没有人知道这无语道人的事。
最为使人接受的解释便只有同门之间的恩怨,任何一个门派而言相杀相残都是极大的忌讳,又何况是毁人道途这样的手段。
这世间只有这么一个无极门,自然也只有那么一套林林总总篇幅不小的变态门规。这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至于无语道人这样的变态为何会被有着变态门规的无极门所放弃,其原因却也简单。不过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现在就下他的恰是那本不该知道的东西,或者说那位无极门的掌门大人所捂得严严实实的秘密。虽然并不知晓这猜测是否正确,不过这并不影响无语道人的好心情。
既然可以活,谁又愿意死呢?
江宁却知道,这一切不会这么的简单。
剑修容楚的为人,他并不清楚。但一再的接触里告诉他,这一位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
“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九百年之后我带你等进入九幽天。”
这话是对着燕赤霞与宁采臣两人说的,但在说这话的时候容楚所看向的却是江宁。
本能的察觉出了这话中的不寻常,但江宁却无法说出些什么或者表达些什么。
他其实很想问他:
为什么会是他?
又为什么要跟着他?
九百年之约这样的东西,又和自身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还是那仅仅是他无意间的一瞥。
江宁不知道,但他却无法问出口。在这游戏中他始终只是一颗棋子,身不由己的棋子。跟随着老道士陈抟也好离开那末法之世也罢,一步步看似是自身的选择,可又何尝不是种种不可违逆的因素?
这答案需要自己的去探寻。
思索的时间之时一瞬,燕赤霞便做出了决断。掌中的七星伏魔剑并未收回,这人只是以那双黑渗渗的“双眼”,姑且称之为双眼吧即使那已经没了眼球,正对着容楚。
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毫无疑问的是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对这件事的解释。他并不想这么简单轻易的放过这无语道人。
即使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燕赤霞,亦不会为这人世间的大善大恶所蒙蔽。但他斩妖除魔维护苍生的理想并未改变,他仍然是那固执死板而又极其可笑的燕赤霞。
容楚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或者说他的言语只表现在他认为值得的时候。一点点的松开了捏住燕赤霞剑刃的手,转而扣上无语道人的手腕。仿佛不带半分烟火气般有极细小的剑气顺着他的指尖延展出来钻进树妖的躯体里。
这是一副属于人类的躯壳。
兰若寺中的槐树妖苦于建寺方丈善乐大师的后手本是无法开启灵智化作人形进行修行的,但偏偏叫那无语道人将其夺舍。
即使是被无极门掌门无水月打碎了肉身废除了修为,无语道人仍然是那个天赋绝伦的无语道人,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种种奇思妙想阴毒主意,自然不少。
且不必说那无水月废去的只是一身无极门的功法,许多无语道人自行钻研或者偷学过来的魔道手段并没有被废除。夺舍化形什么的于他而言并不困难。
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也不知那善乐大师安的是什么样的心,又或者仅仅是单纯的不想这槐树离开兰若寺的范围。即使是修炼出了人形,无语道人一时半会也没法摆脱树妖本体的控制,离开太远。
如果是一般的妖物在这阶段,多是选择称霸一方作威作福什么的,甚少有多余的追求。但无语道人不同。且不说他本身就是人族、修道中人什么的,单那显而易见的把柄就足以叫他抓狂。
和燕赤霞结识时是他夺舍树妖之后第一次离开兰若寺范围,以人类女子的面容出现于人前。
如花朵般妍丽娇弱的少女,在月圆之夜月亮最圆润美好的时候,将其肌肤整个的剥下来。秘法施为,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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