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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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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抬头,无言地看闷油瓶,什么也不用说,无力感都写在脸上。之前明明都是过着风里来雨里去枪林弹雨的生活,怎么突然就转成文化课考试了。
闷油瓶果然没多意外:“哪里不懂?”
吴邪皱眉,低头又看了几行,然后放弃地摇摇头。
——根本没有懂的。
他私心里期盼着闷油瓶赶紧放弃他这块朽木,打消这个不靠谱的主意。然而出乎意料的,闷油瓶居然就这么在下铺坐了下来:“我教你。”
接下来的两天吴邪依稀回到了高三冲刺阶段,敢情当个特工是真不容易,还有文化课分数线。死记硬背对一个离开学校有一阵子且松散惯了的人而言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之前还担心自己和闷油瓶这趟旅程会闷得长毛,现在发现他真是多虑了,吴邪甚至觉得这闷油瓶子根本就是在整他。
评评理,有没有这样的?
说什么“我教你”,每次讲不到五句就“啧”一声不耐烦了;学生挑灯夜读,老师在一边搂着学生的腰睡大觉;学生要是有一点不满,老师就一个眼刀毫不留情的劈过来,威逼加恐吓,逼着学生就范。对面的小姑娘中途就下车了,临走还一副感慨万千的神情,认定吴邪是大龄复读生,非清华北大不念的那种。闹得吴邪差点吐血:高考你大爷,老子大学毕业都两年了。
一直到下车前,他被折磨得晕头涨脑也只死记硬背了五页A4纸,而闷油瓶对此似乎并不担忧。吴邪问他怎么办,他来了一句继续,吴邪顿时整个人都枯萎了。托了闷油瓶的福,三天来他脑子里除了单词就是公式,再就是一条条冗长的论述,齐羽的事情被他完全忘在脑后,之前读日记产生的压抑感也一扫而光,更不要说一下火车,接憧而来的惊喜也让吴邪顿时像打了鸡血。
一百米的站台外,一坨圆润物体以与体型极端不相符的灵活在人群中穿梭,在五十米处扯开破锣嗓子大喝一声——
“天真!”
吴邪眼睛一亮,心中一阵激情澎湃,情不自禁地跟对方在站台上演了一出断桥相会:“胖子!”
一个多月没见,这厮又富态了。
“你怎么在这儿?”
“胖爷自然是组织派来接应你们的。”
吴邪这才想起,怪不得他瞧那地址眼熟,这不是胖子的地头吗?原来闷油瓶说得接应人就是胖子,难怪他这么放心。吴邪赶紧打听自己的身份证,胖子就说怎么着,还担心胖爷我拿你的证件作奸犯科一番。吴邪笑说那可没准,回去我得好好查查自己多了什么黑历史没,尤其是涉黄的。
胖子跟闷油瓶一比划算是打过了招呼,回头一膀子搂着吴邪,压低了声:“小吴,有两下子啊,这一出‘千里寻夫’没白唱,还真让你感天动地把人哭回来了。”
吴邪差点没呛着,顿时胳膊肘往后一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道:“哭你大爷!我还没说你知情不报!你到底帮谁的!”
“天地可表啊小天真,你这是要冤死胖爷我,”胖子一脸不平,“我也是前两天刚得的信儿,火急火燎赶着通知你,才知道你小子闷声不响地跑去支援大西北了,我这还没批评你无组织无纪律呢。”
吴邪心说八成是真的,这闷油瓶子要是不主动现身,谁能找到他?
于是他转而问别的:“这趟咱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胖子瞥了眼身后:“你不知道?”
“知道我还问你?”
“这趟活儿是小哥引的头,他跟你都不说,怎么会跟我说。我只知道这次咱们要混进一个集会,小哥要的东西,估计就跟这有关。”
吴邪又问那集会相关,胖子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不像是有意隐瞒,到像是真的没记住。不过胖子把地点打听得很清楚:新月饭店。
吴邪本来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馆子,胖子一解释他才知道,这是当地留存的著名老建筑,是当年太监和老外交易的地方,现在虽然改造过一些,但也依然是一些地下交易进行的场所,算是全国最高档的黑市,在这里办集会,可想而知不会是什么单身派对。且不说他和闷油瓶的个人问题已经内部解决,对相亲零需求,就算给胖子找对象,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这事八成又跟超能力有关,没准那所谓的交流会,根本就是陈皮阿四之流科学怪人群魔乱舞的地方。
吴邪忍不住就问:“那我们怎么进去,我们又没有邀请函。”
“又天真了不是?要什么邀请函,这种消息根本就不会对外扩散,消息本身就是最好的邀请函。”
当晚,胖子在他们在入住的饭店定了一桌酒,接风外加开战前动员会。闷油瓶还是老样子,吃饭的时候非常认真,有时候你觉得他心事重重的,有时候你又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放空。但是你叫他的时候,只要不是问题太过无聊,他又会理你,好像根本没有走神一样,四个字:不服不行。胖子依旧是活跃气氛的神物,外加有吴邪捧哏,这哥俩从头到尾就没消停,完全不用担心冷场。这么性格迥异的一桌人,一顿饭居然也吃得有声有色,大家心情都不错。经历了这么多,三个人还能这个样子凑在一起,而且每个人都完完整整的,吴邪觉得像做梦一样。
回到房间的时候,吴邪又困又乏,不过他还没忘记这些日子必做的功课,打着床头的小台灯,认认真真的背起资料来。虽然老师不着调,但是他还是要做个乖学生,小眼镜往鼻梁上一架,颇有点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既然这件事这么重要,那他也必须要做好自己的环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以合伙人的身份参与行动,总要拿出态度来。
结果,他刚翻了一页,一只手就摸过来,快速地熄了灯。
顿时,一室漆黑。
吴邪无语,重新开灯,暖色的壁灯打在床头,他不意外的对上在熟悉不过的眼神。
“老师,你困了就先睡,学生我还要再刻苦一番,他日金榜题名,方不辜负老师教诲。”
心情好了,嘴就贫了,胆儿也肥了,话也溜了。
闷油瓶抬手把材料一挡:“你累了。”
言下之意,累了就该休息。
吴邪叹气:“三天后就是交流会了,我不记得纯熟一点,露馅怎么办?”
“来得及。”
那人依旧淡定得出奇,以至于吴邪真不明白这闷油瓶子怎么就对他的脑袋这么有信心,他觉得背下手上这五页都已经是奇迹了,高考时候要是有这个劲头,他现在不是在清华就是在北大。
“小哥,”吴邪想了想,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毕竟是外行,就算背得下来,也未必能讲得清楚,会上都是业内精英,要是我搞不定,你和胖子会不会有危险?”
见闷油瓶迟迟不回答,吴邪叹了口气:“我还是再看看……”
“那我教你。”
吴邪一听就又想埋怨了:“算了,你那么没耐心……”
话没收完,后脑突然被揽过,熟悉的气息充盈口腔,掺杂着些罕有的酒气,吴邪心跳顿时露了半拍。他略微挣扎想说别闹,声音却没等发出就被那人吞掉。下一秒,熟悉的磁场波动传来,久违的倾听者共振唤起吴邪下意识的回应,信息被源源不断的过渡至自己脑内,还是不懂,但是可以记下大部分,吴邪顿时明白了闷油瓶的用意。
居然是这个“教法”!
他都忘了自己的“硬盘”体质,想不到这个时候能派上用场。不过共振不能持续太长时间,毕竟这对两人的负担都很大,但即使如此,吴邪的进度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分开后,吴邪脸上还有点烧,他努力提醒自己这是正事,不要想歪,接吻有利于共振传递的平稳,这点他们已经“验证”过好几次了。这闷油瓶子,该不会是早就打算好了用超能力来作弊吧?怪不得这课教得这么不上心,简直是误人子弟……
定了定神,吴邪终才忍不住问道:“小哥,你到底在找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我不知道。”
吴邪一愣,心说你玩我?
闷油瓶却正色道:“我也不知道那份东西会以什么形式出现,要见了才知道。”
48
胖子的业务依旧无可挑剔,用最快的时间把新月饭店交流会的相关资料,邀请人士,还有新月饭店内部格局图都送了过来。这次交流会果然是以超能力研究为中心,云集了亚洲地区的精英超能力者和科研人才,这其中就包含不少“倾听者”——协会和ESP自然也都有份,而且是以协办单位的身份出席。
虽说不是台面上的集会,但是主办方还真给几个人准备了邀请函这种看起来就很正式的东西,被邀请的人大多是圈内精英,学者,有杰出成就的私人团体,吴邪一页一页地翻着资料,每每被这些人的身份介绍唬得一惊一乍,直到翻到其中一页,他一愣。
“这谁啊?”
照片上是个发福中年,有点秃顶,满面油光,笑得很神经质,跟其他人比起来格格不入的。资料显示这是北方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的考古系教授,也姓张,张灏。
闷油瓶难得开口:“仔细看看。”
吴邪本是随口一问,这会儿已经翻到了下一页,被闷油瓶一说,他立刻又抽了回来。
能让NO。1开口,这人一定有其特别之处。吴邪于是又把这份资料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依然没发现什么。突然,闷油瓶探出两根比常人修长的手指,在照片上一比,二指刚好遮住了五官和秃头,只露出一双眼睛。
吴邪认真看去,半晌,突然冒出了不得了的想法。
“小哥,这难道是……”吴邪看向闷油瓶,一脸正色,“令尊?”
虽然这人和闷油瓶完全没有父子相,但是瞳仁颜色却出气地相近,儿子像妈妈的本来就偏多,所以不排除这个可能。他又瞄了瞄那人稀疏的毛发,心说秃顶这玩意好像是遗传性的,难道他家老张以后也要朝这个方向发展吗?吴邪顿时有点紧张,不想抬头就对上闷油瓶有点危险的目光。
“小、小哥,我开玩笑的……”吴邪赶紧赔笑,“那什么,这是谁啊?我真看不出来。”
“是我另一个身份。”
吴邪愣了一下。
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从沙发上跳起来,伸手就去抓闷油瓶的头发,NO。1“啧”了一声,轻而易举的挡开。
但是吴邪非常执着:“你别躲,让我看看是不是假的!”
他娘的这闷油瓶子身上一堆的秘密,居然连身份都不只一个,该不会连毛都是假的吧!
闷油瓶眸光一闪,一手轻而易举地将吴邪制住,抵在沙发上,以眼神施压。四目相对,气息流转,那人流海微微垂在他额上,说起来上次吹头发他就觉得这人发质有点太好了,闷油瓶又不像会精心护发的人,太可疑了,可是上次抱着睡时的触感又很真实,还带着点淡淡的温度,也不像人造毛,嗯……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眼看那人越贴越近,动机明显不纯,吴邪干咳一声,示意他胖子还在卫生间,现在可不是“授课”的时候。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便要起身,吴邪却抢先撑起上半身,飞快地在那人嘴上亲了一下,趁着闷油瓶微愣,他又伸手去碰他头发,闷油瓶眸光一闪,这次却没躲,只是腿上不着痕迹地一绊,吴邪整个人就以一个“积极”的姿势趴到了他怀里。
胖子推门出来看的就是这一幕,顿时露出些惊异的神色:“你们这是……”
吴邪脸色爆红,迅速爬起来:“那个……那什么,小哥教我擒拿,多会两手总是好的!”
胖子怔忪了一下,了然点头:“噢,懂!防狼术吧这是?”
吴邪赶紧点头,这会儿也没心思去骂胖子他娘的尽胡扯,他一个男人防什么狼。
胖子捡起桌上的资料,一脸严肃地继续话题:“天真啊,我想了一下。”
吴邪一听这语气,立刻正襟危坐。
就看那胖子上嘴皮下嘴皮一磨,就来了一句:“你这招‘恶羊扑狼’创意虽然不错,不过对小哥之外的人可千万别使啊,风险太大了。”
——就知道这胖子不会放过损他的机会!
吴邪老脸一红,把资料往茶几一跺,摆出一副村干部整风的架势:“开会呢,同志们都严肃点!尤其你这个胖子!”
好容易再度进入正题,吴邪终于了解了自己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根据胖子带来的材料,作战计划也基本浮出水面,这个计划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雏形,吴邪的加入是个意外,却也恰好帮助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这个张灏的身份并不在协会掌握之内,可以利用,但是“张灏”本人又不能出现,因为这里有亚洲一流的防护设备和验证仪器,易容在高科技面前毫无用处。他们必须要用一个新的身份进入会场。随便编一个肯定也不行,不如就光明正大的去参加交流会——以张灏团队的名义
吴邪的任务就是掩人耳目,让大家相信他是张灏团队的一员,而他头脑中的那些资料也足够让人相信吴邪虽然没什么成就,但至少是个圈内人了。至于闷油瓶和胖子,则会以助手的身份出现,NO。1虽然名声很大,但是见过他本人的并不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低调为好;胖子是圈外人,自然没有问题。
吴邪这才知道,其实交流会本身闷油瓶并不关注,他关注的,是这场交流会的中场余兴节目。
胖子之前就说过,新月饭店是满清时候太监和洋人交易的地方,到了现代演变成黑市,交流会设置在这里肯定有其用意的。超能力探索是一个神秘而宏大的领域,并不是空有头脑就足够,其中一些研究素材相当珍贵,甚至独一无二。就好比古代的道士炼丹,其材料乃至烧火的燃料都非常有讲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得到的。因此,交流会中场时间往往腾出一个拍卖时段,这些奇珍才是吸引各界名流共聚一堂的重点。
计划一定,吴邪心中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胖子安慰他说这时候比得就是派头,谁对谁都不是知根知底,面子戏做足了就没问题,叫吴邪拿出吴家小三爷的气场来。
吴邪心说老子又不是黑社会,小三爷什么的那还不是仗着三叔的面子,他还没蠢到真把自己当个爷。不过气场这玩意很难说,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也许他该去弄个发型什么的,让自己看起来犀利一点,至于着装,吴邪思考着现在打电话叫王盟快递几套正装过来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闷油瓶好办,反正他俩身材差不多,胖子就……对此,胖子一拍胸脯表示这等小事,无需小三爷操心,包在他身上。
接下来的三天,吴邪的生活就是看资料,背资料,听资料,在授课老师屡屡开小灶的前提下,总算把那一打子天书装进了脑子,计划也烂熟于胸。
第三天一早,胖子就拎着两套西装过来,吴邪一看就憋不住乐了。那胖子明显最近日子过得太滋润,西服扣子一系,勒出肚子上三道褶,跟金华火腿似的。
“衣服哪家店订的,告诉我,我去刷差评。”
“啧,不怪人家,去年还合身的。” 胖子解开一个扣子,才抻平了肚子上的沟壑。
吴邪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他和闷油瓶的衣服也是胖子准备的,该不会都这德行吧,那可寒碜死了。他赶紧去换自己那套,别说,还挺合身,吴邪当即就改口夸胖子眼光不错,目测挺准。
不料胖子在言语上极尽嫌弃:“又不是Fcup的妞儿谁没事闲着目测你,尺码是小哥报给我的。”
吴邪一愣,随即想起闷油瓶前天接电话的时候好像的确说过类似的事,但是他也没问过自己啊。不过他又一想,要是闷油瓶的话,还真不是目测的事儿了,且不说他俩身材本来就差不多,抱都抱过多少回了,换了自己也能给对方的肩宽腰围裤长说个大概。眼看着胖子又要借题发挥,吴邪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小哥呢?小哥怎么还不……”
吴邪在看到胖子身后推门而出的人时就忘了下半句。
闷油瓶身材匀称,原本就是衣服架子,套上一身黑西装简直惹眼的要命,配上淡漠的眼神,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吴邪心说,这他娘的叫助手?这他娘的要是去做伴郎,新娘都能当场跟他跑了,太他妈喧宾夺主了。
闷油瓶浑然不觉自己有多拉风,见吴邪一直看他,面露疑问,吴邪连忙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示意他系上领带。
“屋里没镜子。”闷油瓶捏着领带走过来。
吴邪就在镜子旁边,见闷油瓶随手打了个标准结,想也没想就说这样不行,闷油瓶一愣,解开来又打了一次,吴邪还是摇头。最后他干脆接过领带,说:“你别动,我来!”
领带绕过后颈的瞬间,警觉性极高的身体条件反射的紧绷了一下,不过也只有一瞬,很快就放松下来。吴邪浑然不觉,专注地摆弄着领带,一板一眼地确定两边的长度,让宽端长于窄端一些,然后宽端穿一圈,窄端穿一圈,每一下都十分仔细,绕了半天,最后认认真真的打了个笔挺严谨的温莎式双结,拉紧,拉直,调整端正,最后审视一番。
看,一个帅哥就这样被他收拾出来了。吴邪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一边给闷油瓶整理领口,一边问闷油瓶领扣紧不紧。
没有回应。
吴邪抬头,才发现闷油瓶居然一直在看自己,眼神很是专注。他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伸手:“不舒服的话,还是打你习惯的……”
“不用,”闷油瓶按住他,转身面向穿衣镜,居然好像还笑了一下,“挺好的。”
胖子在一边看得眼睛直抽:“天真无邪同志,你这是要小哥赶着去当新郎官吗?用不用再抹点发胶?”
吴邪无奈:“不是你说要气场,细节决定成败,懂不懂?”
“那你也给我细节一下?胖爷都快忘了领带怎么打了。”
“成啊,没问题,咱俩谁跟谁。”吴邪走过去,三下五除二给胖子系了一圈,用时十秒,还有剩余。
胖子一愣,生生给他气笑了:“你系红领巾呢?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给小哥就这么绕那么绕这么……”
“你不看看自己半径,别为难领带了行吗?真要那么绕就成领结了。”
胖子还要说话,闷油瓶却忽然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
胖子一看点儿说可不是,哥几个赶紧走起,车在楼下等着呢。
吴邪做了个深呼吸,在心里默念我是精英我是精英我是精英,然后居然真的觉着脚下生出些气流,顿时昂首挺胸的走在了前面,他听着身后传来的闷油瓶和胖子的脚步声,紧张便感奇迹般的平复下来。
好戏,就要开场了。
49
真正站在会场的时候,吴邪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新月饭店的格局他已经通过胖子了解清楚,被伙计招呼入场后,该做什么,往哪儿走,他心里都有数。在场的人囊括各行各业,都是假身份,谁对谁也不是知根知底,偶尔打个招呼也保持着生疏有礼的距离,这让吴邪的负担减轻不少。
根据计划,前半场吴邪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中场的拍卖会上,则由闷油瓶确定目标;下半场吴邪发言,闷油瓶就趁机到后台把东西搞到手,这其中涉及到一个小规模爆破,吴邪会在恰好的时间以实验爆破掩护另一边的声响,而与此同时,如果后台有什么变故,他也可以随机应变,拖延时间。
尽管一切看似妥当,但是当一个花白板寸头的老头子笑眯眯地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吴邪还是有点懵。他在胖子的资料上见过这个人,琉璃孙,早先折腾琉璃珠发家的大户,在海外有自己的投资公司。琉璃孙投资了很多耗资巨大的超能力实验,在圈内非常有名,但是没听闷油瓶说过“张灏”认识他啊?
“这位就是张教授的高徒吧?”琉璃孙年过花甲,但是眼睛很亮,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吴邪,”吴邪心里七上八下,但面上还是端得很稳,自我介绍后,不失礼数地道:“久仰,孙老板。”
琉璃孙听后竟略微思索,片刻,他突然问道:“狗五爷是你什么人?”
吴邪一愣,他没想到单凭一个名字就被推出了身份。
强自定了定心神,吴邪告诉自己眼下绝不能慌。虽然不知道理由,但琉璃孙多半是来摸他老底儿的,他会这么做也正说明了对自己所知甚少,知道吴家大概只是巧合,那么就不用他怕他对吴家了解过深,眼前这场戏应该不至于演不下去。与此同时,吴邪还注意到其他人也不像表面那样默然,这会儿,三不五时便有目光幽幽地瞟过来,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敢情是这么回事,吴邪顿时明白了。
说到底,自己毕竟还是生面孔,虽然凭着邀请函畅通无阻的进来了,但是其他人对他依然存有疑心,琉璃孙就是其中一个,如果他不能应对好这一场戏,更多的试探恐怕会接憧而来。
他能感受到闷油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只是,他现在不能回头,不能寻求帮助,也不能有一点胆怯。在大脑开始思考之前,吴邪已经本能地做出了一个反应,面对琉璃孙的猜测,他竟坦然微笑道:“孙老板,您说的,正是我爷爷。”
周遭的空气有一瞬间凝滞。
“我记得狗五爷当年宣称退出江湖……”
“的确,”吴邪笑吟吟地顺着话茬往下编,尽量说得若有其事,“所以晚辈只好托张教授卖个人情,出来见见世面。”
吴邪心里七上八下,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爷爷说过,当你搞不清你的对手时,你就对他笑,因为你的笑容不仅能掩饰你的恐惧,还能把恐惧退还给你的敌人。
果然,老狐狸像是有些迷惑,语气却和缓了许多:“哪里的话,吴家能重出江湖,是学术界之幸,只是没想到会在今日得见名门之后。”
“不敢当,孙老板言重。爷爷并不主张我涉及这个领域,得张教授引荐完全是机缘巧合,何况又是半路出家,倒让孙老板见笑了。”
吴邪脑内飞转,言谈间尽量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事合理化,琉璃孙似乎对吴家有一定的忌惮,又或者是他对吴邪的身份有了新的认识,谈话间客气不少。然而,没等吴邪松了口气,又有人陆续来打招呼。让吴邪意外的是,这些人一改之前的冷淡,就像突然接纳了他一样,一个个都寒暄个没完。
吴邪好歹也算个生意人,待人接物自有一套手腕,这会儿更是有了用武之地,充分展示了自己不天真的一面。他脸盘长得本就不赖,这会儿说话又是甜中带着点初出茅庐的乖巧憨直,虽说不上八面玲珑,倒也算讨人喜欢,最好笑的是有两个中年贵妇似乎还对他颇有好感,言语间极尽暗示,害吴邪总觉得背后有人用眼神儿剐自己。
交流会的铃声响起时吴邪顿时有种脱力的感觉,简直像得了特赦一样。刚才脑子一团乱,也不知道搞砸了没有,是以屁股一挨上凳子,吴邪就忙不迭地想去问另外两个人,却在下一秒被按住肩膀。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看前面,别回头。”
吴邪不着痕迹地颔首,他知道现在依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不过他还是感觉到肩上的手掌紧了一下,随即有个声音很轻很轻的传来:“做得很好。”
吴邪突然觉得心中膨胀着一种满足感,抿了抿嘴,费了好大劲儿才压低声音说:“先别急着表扬我。”
他会翘尾巴的。
嘿。
这厢说着,那边交流会已经开始了,至于内容,说实在的,有点无聊。别看这个领域如此尖端,但是所谓的“发言”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一台投影仪,配上滔滔不绝的现场介绍……跟学校里没有什么区别。他和闷油瓶还好,但是对胖子而言这简直就是究极的酷刑,看着他坐立难安想睡又睡不踏实的样子吴邪忍不住就想笑。好不容易熬完上半场,胖子的表情就像魔音穿脑那么痛苦。
中场开始,伙计便挨个包间发起了花名册。来人发到吴邪屋里时,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职业化的微笑,道:“吴爷,您看,是不是那边儿的位子比较合适,视线好,看得也清楚。”
吴邪一愣,心说没错啊,正要起身,不料肩膀被从后一按,随即他就听闷油瓶淡淡地道:“不用,他就坐这里。”
闷油瓶这个下马威让吴邪很意外。
如果吴邪没看错的话,有一瞬间,伙计眼里绝对是迸出光点来了。小伙计当即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好嘞”,俩字就跟唱出来的一样,然后小跑下了楼,没过二分钟,又送了一壶上好碧螺春过来。吴邪顿时有点懵,心说这难道还是什么幸运观众席?中奖者送茶水一壶?
不过来不及细问,拍卖会已经快要开场了。楼下的会场是早就布置好的,中间站着个穿旗袍的姑娘,正在试麦克风,声音非常好听。台下是四个保安,腰板笔挺,站姿端正,让吴邪想起当过兵的潘子。
花名册吴邪早就翻过,还好,只是两件普通的东西,跟一般的拍卖会也没什么区别,在这之前他一直担心这边儿会来个原/子/弹现场竞价什么的,他觉得这群疯狂的科学家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只色泽通彻的镯子,与其说是镯子,倒不如说是一个环,因为很细,也没什么纹路,极其返璞归真的样式,连吴邪这个古董店小老板也看不太出来历,倒是胖子一见就两眼发直,好像已经在脑内自动把这镯子兑换成了人民币。见闷油瓶也盯着看,吴邪就开始猜测难道这是闷油瓶要的东西?不过他要个镯子干啥?胖子在一边挤咕眼儿说天真感动不,这是小哥要给你下聘呢。吴邪一尴尬,刚想说“你滚蛋”,楼下便传来一阵喧哗。
这下,不只吴邪吃了一惊,连闷油瓶都面露讶异。
只见门口突然涌进两列小队小跑入场,冲开人群,列队站定,一位面容坚毅的老者在正门出现,像阅兵一样步履稳健地走在队伍中间,对于夹道人等看都不看,直接就进了二楼包间。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所过之处却是鸦雀无声,在场众人显然全被这气势给震慑住了。
“乖乖,今儿可开了眼,老爷子出场够惊天动地的,这是哪路的神仙啊?”胖子也惊得合不拢嘴。
“你都不认识?”吴邪有点意外,“这不是你地头吗?”
“胖爷是一个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你觉得他像我们阵营的么?”
吴邪无语,事实上,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来砸场子的。这老者的气场和这里十足违和,非要说大概就是官僚和暴发户的区别,刚才在会上得瑟的那几个人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可见对这人十分敬畏,就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启山。”出乎意料的,竟是闷油瓶开口了。
吴邪觉得这名字无比耳熟,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来,正要追问,楼下却又是一阵骚动。原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给各个包间儿都派发了叫价的铃铛,摇铃加码,拍卖会常见的手段,而唯独发到张启山那间时,却换了一盏西瓜大小的青灯。这盏灯一出现,举座哗然,人群顷刻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吴邪给彻底弄懵了,他看了看对面那盏小灯,又搜索了一下记忆,突然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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