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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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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法子还行不行。

刚才闷油瓶是这么说的。

事实证明,此法可行,简直就太行了。其实所谓的干扰防御,也不过就是需要当事人高度集中精力,以隔离受到干扰的大脑区域,不给对方入侵的空间。而托某人的福,原本就慌了的吴邪现在直接升级到疯魔状态,也许是物极必反,也许是亲密接触真的有益于共振传递,总之,虽然缓慢,但他的状态居然真的有所好转。吴邪哭笑不得,心说这不是吧,他嘴巴里是有什么开关吗?还这么巧两次都是和这个闷油瓶子!要是被人看到他们在这种场景下拥吻,绝对会被当成疯子——真他娘的浪漫得不要命了!

总之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嘴唇都是红的,吴邪尤其狼狈,脑袋还是生疼,这会儿心脏也像要破体而出一样狂跳不止。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几乎是爬起来抓了人就跑。高崖上的缝隙已经扩大到了极限,现在就算是以闷油瓶的速度,逃离这个范围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除非他们现在会飞……突然,上方传来螺旋桨震动的声音。

吴邪望去,见一架直升机远远驶来,机舱门口有人在向他们拼命挥手,那身影相当熟悉,简直就好像是——

“小花!”

小花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这边的局势,但是直升机的噪音和震动会大大加快悬崖断裂的速度,他只能远远地停留在悬崖对面。小花迅速从舱门里放下云梯,大喊道:“跳过来!我接住你们!快!上面撑不了多久了!”

吴邪立即飞奔到了悬崖边,下一刻却猛地停住脚步。凛冽的山风切割在脸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如果他抓不住的话……

“别看下面,直接跳。”闷油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吴邪咬牙。

他娘的,拼了!

吴邪退开几步,助跑,用尽全力一跃,风声呼啸,下一秒五指碰到到了云梯的倒数第三节,没等高兴,手心一滑,吴邪整个人向下坠去——

世界瞬间寂静,慢动作演绎着惊心动魄,连叫声都来不及出口。

身体被引力猛地扯了一下,下落的趋势骤然止住。

吴邪抬头,发现自己已经牢牢抓住了云梯的最后一节,正像风铃一样在深渊上空摇曳不止。

闷油瓶此刻的脸色相当可观,小花也是一脸僵硬,嘴都忘了合上。吴邪知道,这会儿自己的表情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心脏好像还在第三节的云梯上挂着。

连惊魂未定的时间都没有,吴邪用力一搭,握住了小花,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回头的瞬间就看见山崖上的裂痕彻底崩坏,雪潮如巨浪滚滚伴着隆隆巨响奔腾而下。

“小哥!”

闷油瓶看准时机,在雪浪涌来的瞬间凌空一跃,左手稳稳地抓住云梯。

吴邪刚刚松了口气,却见闷油瓶脸色一变,突然看向手腕。

他左手有伤!

吴邪醒悟的瞬间脸色惨白,他想也不想就重新向云梯尾部爬去,倾泻的气流刮得他几乎握不住梯子,吴邪他拼命向下伸手,喊道:“快,把手给我!”

可是无论他怎么伸手,和闷油瓶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缩短,雪崩在气流中卷起巨大的吸力,拼命的拉扯他们,不断的有雪块和冰块打在身上,连氧气都变得稀缺起来。手臂几乎没有了知觉,要不是小花在上面死死拽住他,吴邪自己恐怕也会被漩涡卷进去。

螺旋桨受到风暴影响,显然也到达了极限,在空中摇摆不止,他们距离雪崩太近了,这样下去机桨很有可能就会被冻住,他们一个也走不了。

张起灵估量了眼前的形式,又看了看吴邪,突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吴邪心一沉,刚要开口,那人却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轻轻说了两个字,下一秒,骤然松手。

再见。

他说。




40

雪潮如奔腾的瀑布倾泻而下,几十米上空的悬崖整个倾塌下来,刹那间地动山摇,隆隆声宛若万马奔腾,空气中充盈着冰碴雪块,氧气越发稀缺。吴邪伸出的手掌只来得及握到犀利的风刃,眼看着那人在落下的瞬间便被雪浪淹没,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小哥……小哥!张起灵——”

吴邪猛然惊醒,大汗淋漓,喘息不止。

好半晌,他才从噩梦中回到现实,呼吸渐渐平复,吴邪四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有人推门,他下意识地开口:“小哥?”

粉红衬衫的年轻人进屋,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过来。

“小……花?”

对方抬头,笑了笑:“可不就是,怎么,不认我这个发小了?”

吴邪一愣,脑袋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昏迷前的影像一幕幕涌入脑海,撞击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他顿时激动起来:“小哥呢!他人呢!”

小花的笑容僵在嘴角,随即垂下眼帘,半晌,他摇了摇头。

一瞬间吴邪觉得胸口就像被狠狠地穿了个透,他一把掀开被单:“我去找他。”

“吴邪!”小花一把按住他,“你冷静一点!”

“你不去找他,我去找!”

“你给我回来!”小花不得不用上些力气,他虽然瘦,力气却很大,猛地把吴邪拽了回来。

“放手。”吴邪冷冷地道。

小花咬牙:“吴邪!你能不能先搞清楚现状再发疯!”

吴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小花深呼吸,然后甩开手,在屋里猛踱了两步,看得出也是强按着情绪,连说话都没了平时那轻盈的调子,很是用力:“我知道你怨我拦着你,但是吴邪,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跳下去根本于事无补,除了打晕你,我没有别的办法!”

吴邪依旧不发一语,眼里没有半点动容,那样子居然和张起灵有几分相似。

小花一把揪住吴邪的领子:“你他妈好好想想,张起灵为什么放手,是为了让你跟他一起去死吗?”

听到“死”字,吴邪突然抬起头,眼中全是愤怒。他一把挥开小花的手:“他不会死!”

“吴邪!”

“我他娘的也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小花怔忪,突然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他嘴巴动了动,终是没发出声音。

半晌,他别过头,不再看吴邪。

“随便你,要走的话就跟门卫打个招呼,他们不会拦你。”小花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径自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道:“我的人也一直在找他,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应该会比你有效率……信不信随你。”

拧开门把手,解雨臣迈出病房,关门的瞬间,听见屋内传来闷闷的声音。

他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人却接着又说了一句。

解雨臣静默片刻,终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的合上了房门。

真是个笨蛋。

跟他说什么对不起。

“……我就在楼下,有事就找我。”

说完这句,他转身离开。

三天过去,解家的搜救队没有带回任何消息。

如果平时,吴邪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可是眼前的是大雪山,在这片山脉里,在这片冰层之下之下,冻土之中,不知道沉寂着多少曾经鲜活的生命。每一次搜救吴邪都全程跟随,他学着当初闷油瓶寻找他的方法,小心翼翼的去感应,卯足了劲儿的呼唤,可是没有,一点细微的波动都没有,他的能力原本就只是侧重于接收,对于没有回应的目标,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看着脚下皑皑的山脉,想到那个人就在这里,却不能给予他一点回答,窒息感便盈满胸腔,几度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一直以来,张起灵在他心中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奇迹,在这一路的冒险历程中,自己都是拖后腿的一方,然而现在自己还活着,奇迹却崩塌了。

他妈的,崩塌了,真的崩塌了。

他们上一秒还在山洞里依偎着取暖,还在山顶看日出,还在背靠背的对抗德国佬,还在雪崩之下不要命的拥吻……他妈的那竟然是最后一次。不是很厉害吗?不是NO。1吗?平日里连枪口都不怕,为什么就输给这一小截梯子,怎么就放弃了,怎么就看不见他拼命伸出的手?

吴邪又开始恨自己,如果不是他患雪盲掉落山谷,闷油瓶不会受伤,如果不是他胡乱使用超能力,也不会发生那场大雪崩,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那个人微笑着跟他说再见,那个人最终还是走了,不再包容他的天真,也不在顾及他的挽留。整整三天吴邪都被笼罩在这种铺天盖地的绝望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对于这种情感他无能为力,他甚至觉得也许有生之年自己都无法迈出这一团阴影了。直到第四天,小花突然带了一个人来,说这个人他必须见,否则绝对会后悔。

吴邪实在没有心情应对搜救闷油瓶之外的任何事,但是当那个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吴邪还是觉得阴霾的天空第一次出现了一点曙光。那人一见面就对他的脸又搓又揉,挺大个嗓门吆喝起来震得他耳膜生疼,可是吴邪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感激这个人的出现。

“哎呦我的小可怜儿!那死人妖怎么虐待你的,怎么不到一个礼拜瘦成这样,减肥也不能这么减啊!”

如果说之前吴邪还绷着最后一根神经支撑着,看到胖子的瞬间他就彻底崩溃了,见到亲人的感觉不过如此,在胖子面前,他就是大哭一场也不怕。晚上两个人喝了不少酒,吴邪想起以前三个人一起吃饭唱歌,虽然霸着麦克风嚎的都是他们俩,但是至少还有一个听众,现在那个人却长眠在雪山里了,忍不住就真的哭了。胖子跟平时一样一膀子搂在他身上,说:“天真,我不劝你,你能发泄出来是好事,但是你不能倒在这里,因为这事可能还没完,无论如何,你不能让小哥的心血白费。”

吴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发泄过后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四天内他第一次开始思考。胖子说得对,这事还没结束,他也不能在这里停滞不前。他现在还不能倒下,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任人宰割。

听胖子说,他坠崖后,闷油瓶就跟着跳下去,根本来不及商量对策,他和潘子只好在上面找路线和他们汇合。但是他们两个对这里都不熟悉,找了一天之后,也没发现任何下到底部的方法,如果贸然下去,恐怕不但找不到人,还要赔上自己。以及,有NO。1在,他们相信吴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张起灵又认识去基地的路,所以他们只要最终在基地汇合就可以了,于是胖子就跟着潘子先行去给吴三省报信。

“你见到我三叔了?”吴邪问。

胖子却摇头:“我们也被雪崩影响了行程,等过去的时候,你三叔已经走了。他们应该是走得很匆忙,现场有打斗的痕迹,我推测跟你说的那些德国人有关。”

看来闷油瓶说得不错,德国人的确是听命于协会高层的,但是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产生兴趣呢?难道是因为那份报告?这几天,小花已经跟他坦白了他和协会的交易,那份报告他也的确交给了协会,但是且不说那份报告小花是动了手脚的,就算他把真的数据给了协会,时间也对不上,小花是在和协会接线之前就得到了这次埋伏的消息,才匆忙赶来接应他们的。

而三叔也非常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到环境恶劣的基地里去汇合?且不说协会高层对这里有所掌握,就算是逃避ESP,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他这么做,简直好像是要特意带他到指定地点去似的。胖子他们最终没能见到吴三省,但是潘子却认出了吴三省留下的记号,以及一封留给吴邪的信。于是他和潘子兵分两路,他来送信,潘子则去跟吴三省汇报这边的情况。

吴邪一听顿时完全醒酒了,一刻也等不及的要来那封信,铺展开来。他下意识的觉得,真相也许就在这封信里,三叔终于跟他摊牌了。

那上面果然是吴三省的字迹,吴三省先是简单的阐述了他们现在的情况,并说陈文锦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所以他还要继续追寻下去,但这件事,他不希望吴邪再继续参与了。至于高层的事情,他会处理,对方暂时不会再继续追捕他,他还叮嘱吴邪小心ESP,最好先回老家待一段时间,不要再出面,也不要再管任何事。

那封信很长,但是留下的线索却太少太少,信的最后一段,吴三省这样说道:

大侄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是已经被卷进事件的中心了。你之前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认识,对你周围人的认识,尤其是对我,也可能已经完全颠覆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相信,你三叔我没有想过要坑你,寄给你那颗炸弹的目的是为了干扰你的脑磁场,以防止ESP的设备监视,张起灵能保护你,所以我并不担心你的安全。同时我也是在提示他,他一旦知晓你的能力,就有必须要保护你的理由,这个理由本身你不需要知道,我猜他也不会告诉你。但是我并不是说这个人你就可以完全信任,你自己还是要留个心眼。我不知道你现在对自己的能力了解了多少,又或者你还一无所知,无论如何你都无须为此感到不安。所谓超能力,只是一种对人类潜能的开发,它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打算利用它的那些人。无论你做出哪一种选择,未来的路上,你所要防范的都并非超能力本身,而是使用他的人。记住你爷爷说过的一句话:力量本身没有对错,真正带来灾难的,是险恶的人心。

这封信,吴邪读完之后心情很复杂。

他一方面相信三叔真的没有存心要害他,一方面又对这里面的谜题感到无能为力。尤其是信里所说的闷油瓶有保护他的理由,这是指他们能力上的内在关联吗?三叔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才特别跟陈文锦提出调派闷油瓶来保护他?

如果是这样,那三叔知道的就太多了,这其中可能还包括闷油瓶想知道的事情。吴邪忍不住就把信又通读了一遍,想找出一些线索。这件事他已经不可能也不准备抽身了,尤其是现在这件事又很可能跟闷油瓶有关,他更不会退缩。吴邪在字里行间仔细揣摩着吴三省的心思,在重读最后一行的时候,却微微一愣。

“胖子,你看,”吴邪指了指,“这是什么?”

他所指的是这封信的最后一句话和落款之间的空行,那里有一行浅浅的笔迹。

“这他娘的是哪国鸟语?”胖子摇摇头,“你三叔挺浪漫啊,临了还甩了句洋文?”

“不,这不是我三叔写的。”吴邪一口咬定。

信的最后一行到落款之间这个位置,通常用来写一些祝颂语,比如最典型的“此致”、“敬礼”、“谨祝”、“敬祝”等。三叔不是一个很洋气的人,相反这个人非常的热爱中国传统文化,所以当初知道这个人和超能力这么现代化的词扯上关系时,吴邪很是意外。根据他的了解,吴三省绝对不会是个精通外语的人,而且这行文字写得很草,段落孔隙不自然,笔迹也和之前不一样,怎么看都是后来加上去的。

也就是说,有人在他们之前发现了这封信,写了这行话上去,要通过这个行为传递一个信息,而那人显然是知道这封信的收信人是谁,那么这句话很可能就是写给他的。说完这个猜想,吴邪的太阳穴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他用力攥紧那张信纸,仔细地看去。果然,这句洋文拼写很陌生,不是英语,看起来倒像是……德语。

一瞬间吴邪几乎颤抖起来,这后面代表的事情他甚至不敢继续猜想,也不敢贸然的给予自己希望,怕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幻灭。他甚至来不及跟胖子解释,连夜打电话给小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懂得德语的人,翻译出这行据说并不繁琐的句子。

——安好,勿念。

那一瞬间,吴邪狠狠地骂了一句娘,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有在翻译面前哭出来。

这他娘的,挨千刀的闷油瓶!

 
《全金属狂想》上部完







《全金属狂想》(下部)

文/在水一方

41


吴邪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无法入眠。

叹了口气,吴邪起身,从枕头下面掏出那张信纸,反复地去看那行德文,那上面现在又多了一行注音,是吴邪要求翻译标注的。吴邪对着注音认真地念了一遍,然后闭上眼睛,回忆闷油瓶说德语时的声调,又将音节逐个镶嵌进去……没错,这的确是闷油瓶的口信,不会错了。

这是吴邪今天晚上第三次重复这个行为,这一场大喜大悲之让他染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他太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怕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又必须回到那片冰冷的山脉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一个再也不会回答他的名字。这一行短短的文字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维系着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只要紧紧握在手里,他就不用回到那个噩梦里。而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涌出疑问,既然闷油瓶平安脱险了,为什么不来找他,而是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信息呢?

难道是受伤了?

当日的情景在脑海里重现,雪崩,气流,万丈深渊,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些恶劣条件交织下,一个人要如何全身而退。

可是也不对,如果是这样,闷油瓶应该还被困在雪山上,那么他留的字条应该是一些更实质的内容,比如SOS,先在他却只是急匆匆跟他报了一声平安。依照那个人的性格,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马不停蹄的投入到另一件事中去了,而那件事迫在眉睫,以至于他无法抽身来见他。

能有什么让他刚经历了生死大劫就又不要命的扑上去?想来想去,就只有和“倾听者”有关的事了。闷油瓶的字迹是留在三叔信上的,根据信上的内容看,三叔对此并不知情。也就是说,闷油瓶是在三叔走后、胖子和潘子到达基地之前这段时间差里匆忙留下这行文字。而这段时间内,德国人已经撤离了,所以这件事应该跟他们无关,那最后的可能就是——闷油瓶去追三叔的人了。

也许他又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他也在找陈文锦,见三叔有了线索,就跟了过去?吴邪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顿时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可真要命,他就不能先歇歇脚吗,他这么拼死拼活的到底图什么?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闷油瓶已经不在这附近了,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个地方。这里给他留下的回忆太刻骨,他迫切的需要换一个环境,整理心情,重新上路。于是第二天一早,吴邪跟小花说明了情况,便准备动身和胖子一起去打听闷油瓶的消息。

小花听了,略有迟疑,现出些犹豫不决的样子。这个人很少会这样,吴邪以为他还在介意之前的事,便道:“小花,过去的事就过去吧,除非你还介意我的口不择言。”

“不是这个,”小花停顿了一下,又问:“吴邪,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参与这件事了,对吗?”

吴邪点头:“我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现在闷油瓶也被牵扯其中,他更不可能置身事外。

经过这次的事件,吴邪已经不再在感情上纠结,无论他和闷油瓶的关系最终以什么形式定义,毫无疑问这个人对他很重要,这一条就足够他去拼命了。

小花听了,露出些惋惜的表情:“你终究也还是陷进去了,我说的话你一点也没听进去。我拼命的要从这个漩涡里面抽身,你却不管不顾地要跳进去。我真不知道是该帮你,还是让你知难而退。”

吴邪知道小花是话里有话,想了想,终是问道:“事到如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协会到底是什么关系?”

之前的事,要说心里毫无芥蒂,他吴邪始终是没到这个火候。这是他发小,是他好朋友,他不想一直心里横着这个隔阂,反正要走了,不如把事情说开。

“你也该问了,以你的脾气,要不是乱了心神,也忍不到现在。” 小花说这话的时候,却像是松了口气,好像吴邪一问,他反而放心了。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解家和协会的关系就和吴家一样,都是二十年前那个计划的参与者,只不过五爷抽身了,而解家却越陷越深,现在,解家也要扛不住了,不做点什么不行。”

据小花所说,托了协会的福,解家早在当年就已经分崩离析,几乎就剩下个空壳子。他当家没有几年,根基并不稳固,能站到这个位子除了自身的努力,也有霍家老太鼎力支持的缘故,现如今老太太年迈,剩下一个年纪轻轻的秀秀作为继承人,他也必然要全力相助。而解、霍两家对于这些年协会的利用早已深恶痛绝。

小花一心要的,就是让解家和霍家从当年的事中脱离出来。

“不过我没想到他们提出的条件居然和你有关,”小花笑道,“我也没想到我会被你那保镖摆了一道。”

“什么?”吴邪没明白。

“我跟你直说吧,你那份文件根本不需要我再动手脚,本身就是假的,真的早被他调包了。你别看那天我们打得很厉害,他放我走,也是故意的。” 提起这个,小花有点不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不是哑巴张的对手,那次走脱得很蹊跷,后来他才明白其中的玄机。

吴邪哑然。

怪不得在雪山的时候闷油瓶一口咬定那文件不对,这人到底还瞒着他多少事?

“早跟你说了,他不简单。你看,在台面下就有这么多你不知道的事。这还没完,等着,再给你看一个东西。”

小花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盘录像带,递到他面前。

吴邪接过带子,看到上面写了两个字:齐羽。

吴邪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确定自己对这俩字没印象。

“这什么?”

“协会的资料,我之前搞出来的,”小花把笔记本一推,屏幕转向吴邪:“内容我已经转成电脑格式了,你自己看吧。”

带子看起来有年头了,标准的AV画质,放了全屏就是满目马赛克,吴邪手动缩成窗口模式,才勉强辨认出来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墙壁被涂得五颜六色,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吴邪靠近一点,镜头正巧也在这个时候拉近,然后他就知道了那些在动的是什么。

那是很多孩童,有些已经会走了,还有几个才只会爬行。尽管看不清楚,还是能看出孩子们都很健全,很乖,三三两两的玩在一起,有个婴儿爬出镜头,但是没一会儿就被大人抱回来。

接下来镜头开始聚焦在这个婴儿身上,婴儿很乖巧,不哭不闹,还很爱笑,镜头感很不错。吴邪一开始觉得这是某个幼儿园的录像,后来又觉得这大概是什么奶粉广告的素材,不过接下来他发现全都不是,这是一盘记录宝宝健康的成长录像带,接下来的镜头都属于同一个孩子,每个阶段的成长都是显而易见的,从只会爬,到学会走路,到跑跑跳跳。最后,画面上留下一个地址和一段日期。

带子放完了,吴邪看向小花,没太明白这里面的含义。后者却表情相当严肃:“吴邪,你什么感觉?”

“挺可爱的,你什么时候生的?”

“……我没这种不孝子,”小花嘴角抽了一下,一指屏幕让他重新看:“你仔细看这个孩子,你不觉得眼熟吗?”

吴邪一想,别说,还真有点儿。难不成是哪个童星,在电视上看过?

“别卖关子了,这孩子谁啊?你认识?”吴邪一边问,一边把进度条往回拖,这次他看得很仔细,尤其注意那孩子的长相,不过他越看越不对劲儿,到了后来,脸色终于绷不住了。这、这不对啊,怎么越看越像是……

小花接过话茬:“我当然认识,他现在就坐在我对面呢。”

吴邪顿时醒悟。

哎呀。

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这不就是他小时候嘛!





42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你在意外的情况下看到了一盘关于自己的成长录像带,一方面你觉得有点骄傲,因为你小时候可爱又上镜,像个小童星;一方面你也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你对这一件事完全不知情。这盘带子如果在吴家被发现,那很正常,但是——协会收藏他的个人专辑干什么?

有人暗恋他,从小开始?

那肯定是扯蛋。

这件事的线索最后凝结在三处,影像里透露的时间、地点、录像带上的两个字:这段影像的时间是26年前,正好是吴邪出生那年,截止到吴邪6岁;地点是一个吴邪不百度就完全不知道是在非洲还是阿富汗又或者根本不在地球上的地方,更不要指望有什么相关记忆;至于“齐羽”,怎么看都是一个名字。可是,根据录像带里这个孩子的可爱指数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叫吴邪的小家伙,那么齐羽又是谁?是协会的人,还是一个普通的儿童摄影爱好者?

而自己的童年,为什么会跟协会扯上关系?

吴邪觉得自己深陷一个迷局,却有整理不出头绪。

和小花分别后,他和胖子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久违的城市,这一路如他所料般太平,协会和ESP均已销声匿迹,好像之前的冒险都是他一个人的梦境。吴邪一边休养一边琢磨录像带的事,他其实还是不太敢轻举妄动,本来想把录像带的事跟闷油瓶商量,但是转眼一个多月,那挨千刀的张特工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别说德文,就算送句火星文回来他也不介意啊,什么都比现在这样销声匿迹要好。

最后吴邪彻底坐不住了,既然等不到消息,他只有主动出击——既然他找不到张起灵,那就找自己吧!录像带会落在他手里是个意外,所以他的行动也不会有人预测得到,他只是去看看,应该没什么危险。

这些日子他也想通了一些事,一直以来他所有的信息都来自闷油瓶和三叔,这两个人固然都不会害他,却也都有很多事在瞒着他。现在眼前终于有了一个关于他的线索,他说什么也不能错过。未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总不能闷油瓶不在他就一事无成,坐以待毙。于是吴邪收拾行李,独自一人飞往目的地,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即使没有了人为的阻力,这个位于高原之上的城市依然并不怎么欢迎他。

由于没有任何准备措施,吴邪出了机舱就直接晕了两三秒,醒来的时候已经像条死鱼似的趴在地上,四肢无力胸口沉闷,特别有种要客死异乡的凄凉感。

突然,一双运动鞋出现在眼前,年轻的声音传来。

“这位先生,您还好吗?”

吴邪视线上移,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清清爽爽的白衬衫,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吴邪嘴巴动了动,勉强吐出四个字。

高原反应。

吃了药,总算恢复了一些,吴邪这才缓过劲儿来感谢他的救命恩人。

“我第一次来这边儿,突然出了这个毛病,简直要不知道怎么办了,真是谢谢你啊!”

其实吴邪心里别提多苦了。他没经验但是也算有常识,可是这次满脑子都想着录像带的事,以至于他看地图的时候就完全没注意到目的地在高原上,下了飞机就犯了高原反应人事不醒。多亏这人把他扶了起来,还给他送到了机场医务室,又买了缓解高原反应的药,这种种作为,简直是新时代的活雷锋。

青年的笑容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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