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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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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又怎样?!是你对我说人心总有口子的!”杨雪的口气弱了一下,她努力的甩着手,想从司徒手腕里挣脱。
“怎么样?我说的是口子,不是从头到下的伤疤!更何况你还要把十几年前的错误报道挖出来,那个钢琴家和何梅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不过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用假报道来做更假的报道,还要冒着可能惹怒别人,被别人名正言顺报复毁掉职业生涯的危险,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杨雪看着她,眼角还有泪。这一次,她是真的委屈了。
“立刻给我推了那委托,跟我回深圳去!”司徒下了最后的通牒。
杨雪拼了命的,挣脱了对方的手腕。司徒的手指在她手腕上留下了红红的一圈,她愣愣的看了一会,然后疲惫的笑了起来。
“我不要。”她说这话,很轻很轻,但很坚定。
“你知道我的性格,那么乖张,我恨她。即使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没有以后,我知道你心里根本已经有了她了,所以我恨她。这恨不消,我不会安宁。”杨雪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说。
司徒文慧平静的看着她,一如当年,她平静的看着沈涟漪在火海里惊慌。这样的心冷是一种改不掉的惯性,她可以这样一边心冷一边心痛——这可能是最后会爱上她的人,可惜她永远给不了对方回应。
“随便你。十二点的飞机,我买了两张票。”她说罢,整理起行李箱。
杨雪安静的看着她收拾,安静的看着她的侧脸。窗外日光大盛,可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里温度的流失,这一刻她想到了这一句歌词:“我想我心碎了,谢谢你安静的捧场。”
门关上的时候,她开口,对司徒说:“我会恨你的。”
回应她的,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后来的几个小时里,司徒文慧在机场,进入了一种她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半梦游”状态。四周的人声像自动消音,景色也像隔了透明玻璃看出去一样,她唯一感觉真实的,就是自己的回忆。
战地记者的回忆、深入毒品集团的回忆、装作妓女的回忆,还有她最不想回忆的——
作为黑户口的孩子,十几年活的辗转流离的回忆。
她清楚,这就是她性格成型最根本的原因。她出生的时候她母亲不过十七岁,自己连身份证都没有又怎么帮她半户口?于是开始辗转,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这样辗转流离的生活之下,若是亲人有爱,她或许没有那么极端的性格。可偏偏,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对另一个孩子尽责呢?
好不容易,一路磕磕绊绊长大。学了好多懂了好多,慢慢的也就不再奢求常人看起来最正常的血脉亲情,而是开始在别的地方寻求安慰。
比如,她现在的职业。有时候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在主动寻死?寻这样可以轰轰烈烈的死亡?这样,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而至于爱情,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一边心软,一边心痛的绝情的看别人难受——这样,似乎才符合她的感受。其实现在也好,雪儿离开,她依旧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广播里播报了登机的预报,司徒文慧吸了口气,再望了一眼大门,随后,静静的拖着行李箱进了安检。
☆、风雨欲来
七月末;蔷薇绽放。
过去的好几年里,沈涟漪一直想过这样一个问题——Elaine到底想要过一种怎样的生活?她不得不承认,即使内心对自己说“ok;一个人也可以这样过下去”又或者“清冷一些总好过再被这么伤一次”这样的话;但当真正的工作到很晚很晚回来,又或者当看见清清冷冷的屋子的时候;希望身边有个人的念头,还是会偶尔的;窜上她的心头。
任千锤百炼,也不能对人温柔说不。那一瞬间;根本不是错觉;就是内心的真实。
然而;世事往往就是这样的悖论,好姑娘身边未必也有好姑娘,倒是贱人永远长双成对。她自问,也能算上一个好姑娘吧!除了安眠药和少许酒精之外,她的一切生活习惯良好——不乱勾搭,不交床伴,更不会仗着自己这张脸,把所有的暧昧都当做备胎处理。这样执着的偏执,或者说这样对感情的一种洁癖,又怎么不是另一种忠诚呢?当然,往现实的角度来说,她甚至还能用“金钱独立,有脑子”这样的字来形容。是谁说,这年头别说找一个写书的了,找个看书的都难?
隋大小姐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意外,带来的,更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生活。
沈涟漪一直以为自己再能动情的人,是那种温柔的,那种温柔到可以包容她那种抑郁防备的性格。她想要的温暖,也是那种忙了一天回来,晚上可以两人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聊聊家常的那种。可谁想到竟然是隋瑭这样的脾气?很多时候她都重重捏着隋瑭的脸吐槽:“为什么你的撒娇也那么凶残?”
哪有人的怀抱直接就能把人扑倒的?
哪有人每天逼着她说,让她说类似“说,说你喜欢我”这样的话?
哪有人连发消息都那么让她嘴角抽搐,谁前一秒冷脸对着自己秘书训话,下一秒发短信过来直接“么么哒”,沈涟漪每次收到这样的短信的时候,都有种想透过屏幕飞她白眼的心。
更别说,每天晚上隋瑭的那个甜腻,那种勾着她脖子发嗲的甜腻,有时候都会让她觉得再下去自己也快得胃出血了。
“亲爱的”“Honey”“达令”“小涟漪”到最甜腻的“宝宝”,各个称呼都让她牙齿痛胃痛,还变着样从来不重复;然后是动作,戳,蹭,抱无一不用,而且用起来力气从来不加以控制。隋瑭厨艺很差很差,于是她烧菜照着样背后抱着她蹭,她煮饭也蹭,旁边切菜照样蹭,她忍无可忍拿起刀做威胁状,这人继续蹭。
好几次,沈涟漪真把自己给切伤了。
“我喜欢才对你撒撒娇,切,走了,讨厌死了。”到后来,反而先炸毛的还是她了!
于是,一个月左右本来该是最甜蜜的阶段,沈涟漪居然被她折磨掉了四五斤肉。那大小姐床上眨巴眨巴的眨眼,笑眯眯的勾手指,一点都没有心疼的模样:“我就在家吃个饭睡个觉,看你这个不乐意的样子呀……”
她无语,不乐意这人早被她赶出去了ok?
再于是,无语,所幸化成了一夜的缠绵。似乎那家伙搂着自己脖子笑的时候,才会显得可爱一点。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甜腻,但却很让她意外的未曾反感。真实和矫情,是不是会这样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因为都受过伤,所以释放的过程更快而激烈——隋瑭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想这样坦诚而直接的,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示给她,以致于沈涟漪甚至在这个过程里有一种微妙的错觉,她觉得,隋瑭的脾气可能并不是那么差。
直到这一天,西历八月初四,隋瑭一直藏着的爪子,因为她的生母第一次露了出来。
沈涟漪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了那篇微博,标题写的很抓眼球,《富家千金身世成谜》的小标题下,是一大串的图文,提到的都是隋瑭的生母。沈涟漪粗粗看了下转发数,大概几千条。
博主的职业介绍那栏里,写了记者这两个字。
沈涟漪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按下鼠标仔仔细细的看完了每一个字。最后,最初“会不会又是司徒”这样的顾虑随着那些文字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了解那个女人,她爱钱,爱名爱利,但这种爱都建立在她对自己职业的骄傲上,这种那么无下限的文字,不可能出自那个女人之手。
“亲爱的在看什么,看的那么专注?”隋瑭突然从背后环住她,问。大小姐的身上是沐浴露的味道,新鲜的橙子味。
沈涟漪匆忙关了电脑,转过身抱住了她。她把头埋隋瑭肩膀那里,呼吸了一下沐浴露的味道。这个动作,即使掩饰,也是对自己情绪的缓解。
“看美女。”她说。
“切,”隋瑭瞪了她一眼,一副信也不信的样子。热恋期没那么短吧?刚才那紧张的神态,怎么可能是看美女?但她没有再追问下去,不舍得逼她说的这种念头,到底占了上风。
“我回公司了啊,有些事情,很急。”她就不信,找不到是什么让沈涟漪刚才神色慌张成这样。
沈涟漪有些心不焉的,回答了她一句“哦”,却不知这句哦,让隋瑭的疑惑更重了几分。
十分钟后,当隋瑭穿戴整齐出门的时候,顾小满的电话很意外的打了过来。
“那篇报道你看到没?”自己闺蜜开口就是这句。
沈涟漪揉着额头,说:“看到了,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东西了?”
“我只想对你说,那不是司徒写的。”
“啊?”
“司徒现在在诊所里,刚昏睡过去,一边睡一边哭的那种,这一个催眠做了足足五六个小时,她既没这个时间,估计也没有这个精力。Elaine,我一直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对你,如果说现在知道了,你想不想知道?”
沈涟漪对着电话沉默了下来,多年来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就面前时,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有时候,都不知道面对这种问题,回答的那个“想”到底是否仅仅是因为对自己最初的不甘心。
“心理医生不能对别人说病人的私隐吧!我可不想破了你的职业习惯。”沈涟漪最后选择了这样一个模糊的回答。
“那ok,我能劝你的只是,当初呢说恨就恨吧,是因为我知道让人压抑着情绪反而会出更大的事情。但现在我想劝你的是,别去恨她了,因为,你不能和一个病人太计较。”
沈涟漪对着电话,无奈的笑了出来。
“还是很严重的心理问题。Elaine,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爱上几个看上去像是艺术家的神经病,这不能和自己死磕,真的,不然会把自己给绕死……”
“闭嘴。”沈涟漪这一声半真半假的骂,倒真是无奈了,她又对着电话叹了一句,才说,“现在问题不是司徒,既然她现都得开口了,我还说什么?难道为了她和最好的朋友绝交,你说可能吗?问题是——隋瑭怎么办?我不知道她妈妈以前的事,但知道她对她妈妈感情很深,也知道那种报道她迟早会看到……”
这一次,是顾小满那里,安静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听到顾医生那里说:“让她和自己最大的心病交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怎么帮她?”
“不需要帮,陪着她就好了,让她知道你会陪着她,她就会心安就会去面对自己的心病。但记得,你会委屈一点,那大小姐,脾气真心差。”
沈涟漪握着话筒,咬唇。
Tina,这一招,,真的接得住吗?
作者有话要说:Sorry,这几天,一直没更新。小通知上写了原因,但无论怎样,对于各位,都说声抱歉~
写字这件事情,从最初带了些迎合的,想“被认可”的心态,到了现在的想“被了解”。这文从二十五六章开始似乎就不是那么小白了(虽然我本意真的想写一篇小白文),可能写着写着,就把自己最想写的东西写了出来。所以,反而写不快,想挖掘深一点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们是否会同样喜欢~~
无论怎样,都会慢慢的,完整的写完她~~总希望一个故事,可以表达一些东西~~
这一篇,就是这些词,心结,还有治愈。
作者君用我家小白的爪子保证,绝对不坑^^
☆、时机是爱情最大的成因
话分两头。
司徒是在顾小满的办公室里醒来的;是那种一看便是心理医生用的办公室——柔和的色调,略微明艳的摆设还有长长的沙发椅。窗帘是柔和的米色,空调吹出了凉风,轻轻的在她面前晃动。
她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微妙的错觉;一种很强烈的“我不属于这种地方”的违和感和与之决然相反的“好温暖”的感觉;居然在同一时间浮现在她心头上。她只觉得自己心口一刹那警笛声大作;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二十几年;她讨厌暖色讨厌暖阳,她只喜欢极简的线条还有黑白的色调;她怎么可能会觉得眼前的这些温暖?这,绝对是错觉。
而错觉错觉——便是说明;这;就是错的。
“催眠一个小时五百,帐你怎么结?”顾小满拿着一杯水,在这时走了进来,用一种很职业的语气问她。
司徒文慧迅速换上了自己向来的神色,冰冷,淡漠,没有一丝波澜。她的眼角脸颊上还有泪痕,但她也没有去擦它们的意思,只是低头从自己的包里开始翻皮夹子。
顾小满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50cm左右,那是一个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用于一般的同事朋友之间的交往。
司徒依然在翻包,她的动作并没有因为顾小满在空间上的侵入,有所改变。
顾小满偷偷扬了下嘴角,她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她已经攻破了司徒文慧的第一道防线,这么防心过重拒人千里的女人,根本不会容许平常人侵入她的社会距离——换言之,谁可以靠近司徒文慧一米之内,在她心里,便已经不是那么防备了。
心理医生要做的第一步,是让病人从距离上接受他们。这一点,顾小满自问做到了。
“只催眠一次就走,就好像把所有问题都抛出来但是没有给解释一样。对你而言,就是把一些伤口抛出来,文艺点说,你是打算让它们在阳光下,看着他们依然没有消失,然后再伤自己一遍?”顾小满用语言,打断了司徒翻包的动作。
直长发,挡住了司徒的脸颊。她的动作,顿了下来。从顾小满的角度看去,一丝很无奈的苦笑,出现在了这个一直冷漠的女人脸上,带了些脆弱的阴影。
“我真没想到,接到我妈这个电话的时候,你会正好在飞机场还坐在我后面。呵,我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些,更加别说是你了。”良久,司徒这样说。
“我也没想到,Elaine口里一直说冷血冷血的女人,会有这么不幸的成长背景。但是你那个电话接到情绪崩溃,在这种公众场合都会拿水果刀自伤的行为,哪怕是职业病,我都不希望看见有人这样做。”
司徒文慧抬头,看她。
顾小满的眼神很冷静,和她现在的冷漠不同,那是一种职业性的冷静,有点像她面对那些妓/女或者毒/贩时候的眼神——她们的职业都有这样的要求,你总要具有一定的能力来抛弃你的主观情绪,去客观的对眼前的事物作出分析。
比如现在,即使顾小满对她有心理上的厌恶,她也可以用冷静的口气对她这样说。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了司徒心里,或许,她可能找到了一个可以治她心病的人。虽然,顾医生一小时四百的咨询费,也不便宜。
“我当时并没有想自杀,我只是觉得突然接到我妈又理直气壮要钱的电话,心里一下子很难过。如果在工作可能也就过去了,但那时正好没事,机场又太安静。在胳膊内侧划上几下的话,疼痛感会让我好受些。”司徒又躺回了沙发上,说。
回答她的是顾小满温温柔柔的笑,还有听上去很不近人情的话:“移情这个话题你可以下次再来交谈,今天,谈话到此为止。”
司徒有些愣,还第一次,见到心理医生这样说话。
顾小满起身,对她做了个“请离开”的姿势,她知道司徒眼里的吃惊代表什么意思,她甚至知道,对面的女人在这一刻真的需要一个人可以好好倾听她的悲伤。但,她们并不是朋友,她们未来的关系,可能也不过只是普通的医生患者。
一个好的心理医生,同样要教会她的病人很重要的一刻——你不可以在任何时候都依赖自己的医生,你必须学会自己坚强,和自己的情绪正面交手。这句话,适用于她刚才对沈涟漪说的,也适用于现在在她面前的司徒文慧。
“下次,五天后。把你这一阵子想到的东西,都记下来告诉我,任何细节都可以。”到门口的时候,顾小满说。
司徒回答了她淡淡的一个字,“好。”
电梯一路往下,走到外面人行道的时候,阳光以一种晒不死人誓不罢休的态度撒了下来。司徒文慧眯了下眼睛,她突然发觉,自己的指尖冷的厉害。
刚才在那间办公室里,为什么没有这样感觉?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泪痕还在,痒痒干干的。
“慧慧,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早上机场的电话里,那女人是这样说的。
她扯着嘴角,再一次冷笑了出来。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负责任的母亲?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父是谁,也就算了,不照样有一些单亲的母亲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可她那个妈呢?撇开黑户口不提,哪有自己亲妈要求自己女儿一起去卖的?
“我们就是这样的出生……”三十出头的女人,对十几岁的小姑娘说。
为什么就是这样的出生?为什么就不能改?为什么就要低贱的过一辈子?为什么就要注定被人伤害,被人抛弃?为什么她现在也算功成名就了,却还要时不时去还她妈妈的毒资?
从未有人对她好过,那阴霾的青春年代,从法律上说,作为户籍意义上的人,她甚至根本“不存在”。
而这一生活到现在,对自己好的那几个人,也被自己伤的伤痕累累。沈涟漪是,杨雪也是。
她,是不是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一辆摩托车从她面前飞驰而过,司徒一个没有在意,被狠狠擦了一下。手肘上立刻出现了血迹,红的刺目。
“你他妈的不长眼睛吗?”摩托上的男人开走前,骂骂咧咧道。
她也懒得辩驳,随手拿出纸巾擦了几下。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司徒文慧的视线落在了前面的书报亭上。随后,她的心,重重咯噔了一下。
杨雪这丫头,果然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当真说到做到。一系列的图片配合猜测,隋瑭的生母已然被描述成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她狠狠按了下自己的额头,开始觉得自己方才答应顾小满的治疗要求,根本就是在做一件错的不能再错的事。她了解杨雪,那种得不到干脆毁了的性格一旦针对了一个人,是不是她自己,都不会得以幸免?
还真当是验了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副cp~不过,应该不会写的太多,关于她们俩。
☆、乱
司徒的预感;到底还是应验了。
七月十四,让人无法呼吸的夏天。
事情的爆发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各大传媒在一夜之间就用长篇累牍的报道,将隋瑭生母的事迹用一种接近戏剧化的手段描绘了出来。当然;版本各不相同——稍稍有些口德的将何梅;也就是隋瑭的生母描绘成了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说她那么多年来还情牵以前的艺术家恋人。而传统靠牙尖嘴利风格来博人眼球的,则是不遗余力的;用词越露骨越好。
最离谱的一条是——千金小姐身世成谜,金枝玉叶;还是金枝欲孽?配图,是何梅和那钢琴家耳畔私语的模样。
至于隋建英;则不知被写成了什么可怜的模样。
沈涟漪看着这一整版的报道;心直直就往下沉。她怎么想都没想到,司徒文慧会带出一个这样的好徒弟来,本事都没学到,反而学来了一身戾气。
舍本逐末,用感情伤人——她怎么都心生鄙夷。连着对司徒平息下来的怒气,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梁姐,大小姐来了公司没有?”放下杂志,沈涟漪立刻给隋瑭的办公室座机打了个电话。至于那大小姐的手机,从半个小时前开始一直在关机着。
电话那头倒是不急不躁的回她:“没有,不过Elaine你放心,所有的杂志都不会出现在隋氏。”
沈涟漪点了下头,心里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心下来,反而翻腾的越发厉害了。时钟显示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也就是说,大小姐出门到现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谁能想到,和曾经一样温馨甜蜜的开场,接下来居然是这么一个走向?依然是一起醒来一起吃完早餐,然后各自去各自上班的地方,本以为一天也就这样过去——忙碌之后回家,一起烧饭吃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怎会想到……
沈涟漪叹了口气,天知道她看似冷静的外表之下,现在到底有多么慌乱。
“喂,你家大小姐找到了没?”打电话过来的是顾小满。
“没,我在想她可能去哪里,”沈涟漪按着眉心,来回踱着步,一声叹气之后,她重重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小满,你说我算不算失败的?我和她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人除了公司,家,还去什么地方?”
顾小满一时没有说话。
沈涟漪的语气慢慢的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小满,我认识她到现在,没错,这人脾气真的很差,看上去似乎都是我在让着她……但是,但是……”说到这里沈涟漪的语气开始有了些心酸的意味,她吸了下鼻子继续说,“但是,倒是我的一些性格上的阴霾,让她一直在发现一直在接纳,她知道我喜欢红豆沙喜欢摇滚喜欢牛仔,现在出了那么大事,我知道她可能把自己躲在什么地方,可我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Elaine……”顾小满企图打断沈涟漪,但还是晚了一步。名字刚开了个头,沈涟漪隐忍的哭泣声,倒是传了出来。顾小满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说的是不是这个?
枉她家闺蜜一直以来冷静淡漠的样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心里没人没所牵挂?心里一旦装了人在,仙子都会着急落泪吧?不过是那么短时间的不见,顾医生用外人的冷静分析就是这么一句话——大小姐都多大的人了,不说别的只说商场里厮杀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做傻事?但她知道,这种话,沈涟漪听不进去,也不想听。
她家闺蜜现在最想的,不过是见到那大小姐而已。确定对方好好的,或者哪怕确定对方很暴躁都好,总好过这样躲起来怎么都找不到。
“Elaine,要不你问问李玄吧!他们姐弟感情那么好,总知道自己姐姐心情不好往哪里去的吧!”顾小满想了想,说。
沈涟漪微微紊乱的呼吸声,这才停了下来。关心则乱,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教堂,位于郊区的天主教堂,是沈涟漪怎么都没想到的地方。当李玄几乎是一路小跑把她拉到那里的时候,沈涟漪觉得她一颗心终于安宁了下来。
隋瑭正安静地坐在那里,弹琴。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穿着棉麻衣服的大小姐。
盛夏,有斑驳的光斑透过树叶洒落在地上,有微风轻轻吹过青草的香气。她家那脾气暴躁的大小姐穿着米白的连衣裙,披着直发,安安静静的在弹着钢琴。眉眼低垂,全是温柔。
“Elaine,你就在这里看着,让我姐弹别打搅她。”李玄在一旁说,他的口气依然很担心,和眼前的安静一点都不符。
沈涟漪本来还放松着的心情又狠狠缩了一下,她和顾小满认识多年,多少知道这是怎么一个说法——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反而会因为逃避,变成另一个模样。
“舅妈,也就是我姐的生母,在我姐小时候一直会带她来这里弹琴。但是,”李玄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看着沈涟漪的眼睛,说的有几分心疼,“但是,在我舅出轨之后,她有一次来这里弹琴,试图过自杀。”
沈涟漪吸了
☆、吻
其实;对于沈涟漪然言,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人崩溃的模样。职业生涯也好,曾经跟着司徒的那段日子也好,她都见过了很多眼泪;很多伤痛;很多爱恨之间摇摆最后在崩溃的样子。然而说她性情偏冷也好;说她情绪稍有起伏也好,过去的那些时刻;她虽然能明白对方为何会疼痛至此,却从未真心学会将心换心。
“不要哭了;一切会好起来的。”她突然就想起曾经跟着司徒时候,她对那些采访对象说的话。她还记得;她说这话时;司徒撇着嘴无所谓的笑笑,而有个小女孩抬眼,愤怒的对她说,“你和那个姐姐一样,都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吧,比如后来她对很多当事人说,“既然已经离婚了,那就为自己争取更大的权利吧!”话不错,可是,她可曾体谅过对方的心情?如何,让一个已经遍体鳞伤的人,再去对着自己曾爱的人,痛下杀心呢?
“我一直没有问,Tina和她母亲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她苦笑,问一旁的李玄。一种愧疚的心情涌上了她的心头,为什么那人已经是自己的恋人那么久,她却忘记问那么重要的事情?
“其实,舅妈在的时候,我姐还没现在那么暴躁。虽然有时候吧,一个开心会得意忘形一点,但最多只能说蛮活泼的,还会扑舅妈怀里撒娇。你如果用一个字形容,就‘好’也没有其他的了,所以你能想想,当赵姨出现,还让舅妈郁郁而终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变化。”
“没人再可以依靠,所以反而要靠自己了?”沈涟漪垂眼,问的有些涩。
李玄无奈的摊摊手:“反正,她从不以为我这个弟弟能给她靠靠。”
沈涟漪摇了摇头,眼角那里开始有了些痛。吸了下鼻子后,她对李玄说:“Boss,你能先离开下吗?”有些拥抱,有些亲吻,并不适合有人在场。
阳光正好,可沈涟漪从背后环上隋瑭的肩膀,依然是觉得很冷。
“糖糖……”她第一次在房间以外的空间,这样叫那大小姐的名字。
对方的肩膀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缩回去,但最终还是静静的任由她抱着。琴声依然在断断续续的响着,沈涟漪听不懂那调子,却大概知道这并不属于任何一首世界名曲。
“还好,你没有推开我……”沈涟漪将额头抵在隋瑭的脖颈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哽咽。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怕隋瑭对她说出类似于“让我一个人静静这样的话”,她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承受难过,却真的害怕对方一个人自我封闭——那种空间,仿佛一道最冷漠绝情的话语,告诉对方,“你从我不在我的心室之内。”
“亲爱的,我其实真的很想一个人静静。只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妈?人都死了他们干什么还不放过她?冲着我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打搅她呢?”隋瑭用很低的声音,说。
沈涟漪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隋瑭的声音,太疲惫太疲惫。大小姐向来是明艳张扬的人,再多的难处也不过换她扬起下巴的笑,若不是真的伤到了,怎会这样?
“我陪你,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沈涟漪哄着她。
隋瑭没说话,沈涟漪却感觉到手背上开始发烫。琴声断断续续,调不成调,耳边是隋瑭像针一样的话:“这是我妈妈自己谱的曲子。我妈是被送走的,因为那时候家里穷,只能养得起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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