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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菊花(gl)-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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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Agnes?」我笑著调侃她,她不甘愿的瞪了我一眼,手从桌面摸回一张客人新丢来的酒单。
「…哈雷,」她看了酒单一会儿後抬眼问我。
「你写小说想找的那个人,是小洛吗?」
(待续)
一朵菊花.之二十一(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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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小洛吗?
……我真的还想再找回她吗?
所有深藏在心底那不能回想的景色,不能触碰的景色…
都随著那个名字开始慢慢浮现在我眼前…
在冬天街道上怀念的热吻、双人交缠的怀念围巾……
以及在北风里笑著回头握住我,那十指交扣的温暖手心……
我静静地凝视著右手,闭上眼後缓缓紧握住自己,向K摇了摇头。
「我找的不是小洛。」我平静地说完後含了口酒,鼓起脸颊朝K笑眯了眼。
是的……
曾经在十年前已经曝光的黑胶底片,绝不可能再次重现过往的美好画面了,
就算我们真的能再次见面,一定也只是为了想看见彼此能得到幸福罢了……
「干嘛?」见我鼓起脸颊的表情,K没好气的笑开道:「你这招对我没用,要装可爱去找你的女人装。」
说完,K的目光又移回手上的酒单里。她知道我不想回答的事,再怎麽问下去也没用。
「有时候我会想啊,就算没找到终老一生的女人好像也无所谓。」
K沉默了几秒突然对我大叹一口气,笑说:「反正我有你这损友,也有我自己梦想的店,等我们都退休,还可以一起结伴去看极光,去看罗马竞技场和爱琴海。这样想想,我的人生也过得很有意义呀!」
「老实说,我不知道放弃工作是不是正确的。」我凝视她缓缓倒进杯中的琴酒,忍不住说出一句带著丧气的失志话:「…我好像专挑难走的路在走,不管工作或是爱情。」
「人生只有一次,想做就去做。」K抬眼观察我,边混酒边歪头一笑:「其实入行第一年我也想放弃过,花式酒种不但复杂,心情不爽还得跟客人陪笑。刚出社会那时我棱角太多磨不完,我曾经觉得大概我不是这块料吧……」
「然後呢?」
「因为你的一句话我撑下去了。」她拿著半瓶酒靠了过来,替我再斟了一小杯。
「我说了什麽?」我茫然的问她:「…我不记得了。」
K默默的没说话,弯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我面前。
「开瓶器……」眼前这把简陋的啤酒开瓶器,终於让我渐渐有了印象。
「这是最烂的开瓶器,连百元海产店都有,充其量只配撬开台啤瓶盖…」K皱皱鼻头紧握住开瓶器,接著眼神发亮的回视我。
「大四毕业你送我这个当礼物,你记得当年卡片上写什麽吗?」
我沉默的看著她,其实想不太起来自己曾经做过这件事。
「喂喂,你竟然忘了?亏我还为你这损友一路走到现在!」她啧啧晃动著开瓶器,碰的一声趴在我面前的吧台上。
「你说…越让人想放弃、恐惧的挫折,永远都来自最热爱的初衷。」她笑著调侃完後凝视著开瓶器:「所以最破的开瓶器是我的初衷也是起点。只要像这样『啵』的一声…」她用开瓶器俐落做出个撬开瓶盖的动作,对我摊手一笑:「梦想的路就打开了。」
我只能愣愣呆坐在原地看著K。
我的心现在明明只剩对未来满满的不确定感,我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忍不住自嘲起来。
或许在当年我所期待的,只是想看见K代替我完成梦想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吧…
「你家庭给你的阴影太大了。」K叹了口气,安慰似的笑著拍拍我的头,「坚持下去…不管是你做的事或是你的感情…」」她说完,突然瞄了红躺椅上的凯一眼,笑道:「不知怎麽著,我觉得你妈会喜欢那小妞,她很难让人不喜欢她。」
「少来!别想骗我喝掉二十支试管。」老友的安慰终於让我笑开,我在半薰的醉意和音乐下突然起了兴致,於是拿起杯子往她手上的杯子轻敲了一下。
「敬人生?」我举杯问她。
「等你解除单身公害再庆祝吧。」K不以为然的笑著,「虽然不知道你写作为了什麽,但那一定是你的初衷。」她跟著举杯,邀请似的歪头反问:「还是敬年轻的梦想吧?」
「敬梦想成真。」我毫不犹豫的举杯和她互击,一起笑著把酒一饮而尽。
(待续)
一朵菊花.之二十二(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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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凌晨一点,但周围反而越夜越热闹,开始弥漫起香烟的袅袅白雾和醉酒的吵闹人声。
我一直跟K喝到半醉才想起凯明天还得上班,连忙跟她要了杯水,走向窝在角落红躺椅上始终熟睡的凯。
她在黄色的微光下蜷缩著身体,棕色的长发披散在白皙的脸颊上。天真无邪的睡颜,让我想起童话故事里沉睡在花朵中的姆指公主。
黄色光线使我停下原本想唤醒她的手,不知不觉看她看到发起了愣。
我一直很喜欢温暖的黄色灯光,也喜欢浅色系的桧木地板。
一点点日式摆设的风格,总让我觉得不管什麽季节赤脚走在家里,也不会感觉寒冷或孤单。
『五十坪的大小两人住刚刚好』、『米色系加红沙发应该会冬暖夏凉』,小洛以前总爱翻著居家杂志,喂我一口沙拉後要我照著杂志上的图去做,而我也一直以为,那会是我们未来的家的蓝图。
如今,五十坪的房子我准备了,米色系的布置我也完成了……但蓝图上该在主卧室里甜甜睡去的主人,却永永远远的少了一个。
我忍不住在凯面前垂头苦笑,不知为什麽今晚的自己始终沉溺在过往不肯离开,而那原本该摇醒凯的左手,现在也不自觉的抚上她在黄色灯光下的脸庞。
「…凯,」我轻轻摸著她的脸,小声的唤她:「起床了,要带你回家了喔。」
「回家…?」凯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蒙的问我:「…回你的家吗?」
我摇摇头笑著扶她坐起来,把水递给她想让她清醒一下,这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朝我们奔了过来。
我面前停下一双修长的腿,一抬头,Agnes正用讶异的眼神凝视抱著凯的我。
「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聊到,你就要走了?」她不敢置信的喘息著问。
我注意到K在Agnes身後不停对我比「拜托」的手势,於是笑著回她:「我很高兴认识你,但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吧。」说完,我便扶著凯站起来准备要走。
怔在一旁的Agnes很快将目光扫过凯,立即拉住我追问:「她是你女友?」
「不是,她只是我朋友…」我话才刚说完,Agnes突然从衬衫口袋掏出钢笔,快速抓过我的手心写下一串号码。
「Call me,」她抓紧我急急想要退开的手,「我等你打来,我24小时都会开机。」
「嗯。」我来不及注意凯的反应,一心只想著要全身而退,只好先点点头答应她。
Agnes跟著我们走到门口,一直目送著我带凯坐上K帮我们招的计程车。
上车後,凯用小小的头枕著我的肩膀,在这段期间里始终静静的没再说话。
我稍稍转过脸看她是不是睡了,但只看见她慢慢眨著眼,发呆似的凝神望著前方的街景。
「清醒一点了吗?」我抬起右手在她眼前左右摇晃,她才回神似的顿了下身体。
「下次不要喝那麽醉,」我放下手,带点责备的叮咛她:「尤其像你这种可爱的型,K吃人不会吐骨头的。」
然而凯并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把身体右倾握住我落下的手,开始用姆指轻轻搓起方才Agnes写在我手心的电话号码。
我没有阻止她的举动,心里涌起了一股难受至极的疼痛,只能把脸埋进她头顶的柔软发丝中。
街灯的阴影不断透过窗外掠扫过我眼前,周围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凯凝视著那个号码的侧脸充满哀伤,边哭边使劲重覆著相同的动作,直到那串数字变得模糊不清才肯停止下来。
「睡吧。」我摸到她脸上新的泪痕,轻轻拍著她缩进我怀里的身体,闭上眼想著…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自己抽离这越陷越深的泥淖里……
(待续)
一朵菊花.之二十三(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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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我作了个梦。
梦见自己成为一个看不见形体的灵魂,而我的四周正在举行著一场美丽的婚礼。
那座教堂像是一幅来自地中海的油画,有著马赛克砖镶成的天使、无边无际的蓝天包围著草地、凉爽的海风乘著阳光迎面而来……
我轻飘飘的守在新娘身边,看她穿著一袭迎风飞起的美丽白纱,和新郎甜蜜拥吻後交换婚戒。底下的群众响起满堂的祝福与欢呼。到处都是笑声,蓝天飘满七彩的气球。
灿烂的阳光反射在钻戒上突然闪耀得刺眼,但我没有崩溃,没有哭喊,婚礼的画面永远都让我觉得满心喜悦。
而这幅美景里最美的定格。。。。。就是新娘对新郎相视而笑的愉悦神情。
温热的泪水模糊了眼前画面,但我却不禁笑开,好像在她眼里看见天使降临在身边。
有时,我会觉得我打从骨子里是个信仰幸福的人。
就算我爱的人最後爱的不是我,我也相信红线,相信檞寄生,相信五百年前的回眸,会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
只要相遇,我就觉得满足。
纵使她看不见也听不见我,我依旧静静靠近她耳边,轻声向她说出我的最後心愿:
『凯…祝你幸福。』
教堂的钟声这时突然响彻四周。我吓到顿时睁开眼,反射性的摸往枕边当当作响的手机,手忙脚乱地接了起来。
『…喂?』我带著浓浓睡意应了一声,身体还带著熬夜写稿的疲惫酸痛感。
『你还在睡喔?』另一头则是凯元气满满的声音,和想了整晚该如何和她拉开距离的我,有著明显的体力差距对比。
『我到快天亮才睡…』我挥去脑海里残留的婚礼梦境,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问道:『几点了…?』
『都快过完午休时间了啦。』听完我的声音她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小声地埋怨了一句:『懒虫…』但声音里又带著满满的溺爱。
『有事吗?怎麽不用MSN?』我发出个爱困的叹息後,继续把脸埋在枕头里。
然而凯却迟迟没再说话,电话里只回响著我缩回被窝里发出的被单磨擦声。
『……因为打来,才可以听见你赖床的声音。』过了几秒,她才带著满足轻轻笑了起来。
『……』我睁眼看向双人床空荡荡的另一端,想了一会儿,才突然搞懂她打的是通Morning Call。
这种情侣间才该有的亲密举动让我想起昨晚的决心,我立即在几秒内完全清醒,坐起来撑著头闷声阻止她:『凯,不要跟我说这种话……』
我的态度让另一头的凯瞬间沉默了几秒,才怯怯地反问:『……为什麽?』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当你的手帕交…』
我不想刻意提醒她我的性向,但她不断做出会让我失控的行为,我不得不在她面前把事情摊上台面讲开。
『……拜托,别让我误会。』我无力的对她做出最後的结论。
凯听完後久久不语,一会儿,才唉唷一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干嘛啊!我刚是开玩笑的啦,我才不要你当我的手帕交,我可是你的责编耶!』
『那你为什麽打来?』我不解的反问。
『…嗯、呃,提醒你截稿时间啊!不然呢?』
『喔…』我想起方才的梦境,闷声躺回床上反问她:『你和李奥…最近还好吗?』
自从她大醉的那晚後又过了几天,但这段期间她再也没提起过李奥,我也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问她。
『还不就那样。』她瞬间转换的冷淡口气让我不禁苦笑。
我把手搁在额上,凝视著米色的天花板,带著聊天心情笑著跟她说:『…我刚刚梦到你喔。』
『咦?』她抽了口气,有点忐忑不安地追问:『……你梦到我什麽?』
我笑著回忆起那画像般的美景,用一种像是说故事般的口气说道:『我梦到你嫁给李奥。在一个很美的地方,像是欧洲……』我聊起梦里的画面,把一切说得像是美好的憧憬。刻意忽略掉我流著泪祝福她,至今还存在心里针扎般的疼痛。
这两样东西,都是不该存在於这个美梦里,是会破坏幸福的无谓感情。
凯默默听我说著她在我梦里的幸福微笑、美丽的定情之戒、朋友的祝福…一切一切。等我说完後,她依旧沉默著。
『凯?』我听到她们公司的打卡钟铃声响起,忍不住出声叫她,但她没回话。
久久的沉默弥漫在我们之间,我开始对她的反应感到焦虑不安。
过了许久,她才终於开口轻声地反问我:
『…你真的那麽希望我嫁给他吗?』
(待续)
一朵菊花.之二十四(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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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她才终於开口轻声地反问我:『…你真的那麽希望我嫁给他吗?』
我不知道凯为什麽问这个问题,凝视著天花板想了几秒後,挤出一个无力笑容说出我的真心话: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那个人不一定得是李奥。但一定要是个肯疼她、珍惜她,在她加班时会担心、在寒流时提醒她加衣,把她事事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所以你宁愿我放弃一个心灵相通的,选择可以给我安定生活的人?』她似乎已经把上班时间抛在脑後,声音大到几乎快要跟我争吵起来。
『选一个可以同时做到这两件事的人。』我别无选择的说出这句话。
『……这就是你的答案?』
『你还期待我给你什麽答案?』我带冲的反问回去,凯瞬间静默了。
我抖著手紧握手机,不知道为什麽会从好好的婚礼话题把气氛弄僵成这样。
过一会儿後,凯才平静的出声问我:『你还记得约我去Bar的那天,我问过你的那句话吗?』
『哪句话……』我才刚问完,凯却突然什麽都没说的切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说再见的情形下挂掉我的电话。我有点怔住,不敢置信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断线的状态。心里突然一阵重击的失落。
过了一分钟,我的手机里传来一封她发的简讯。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在乎吗?』是那天她在巷子里赌气问我的话。
我想了很久後才按下回覆键,缓慢而沉重地打下我的回应:
『…我的答案和那天我回答你的一样,不会改变。』
就算知道这答案可能会引发不堪的後果,我依然按下发送键,阖上手机。
因为当时,我并没有猜到她那句简讯背後代表的真正意义。
几天後我生病了。Morning Call当天的身体酸痛,原来是我感冒前的警讯。
我一向不是个善待自己的人,几年的单身日子我生病总懒得看医生,唯一的治病方法就是吞几颗感冒药和糖浆。
然而这回情况却再也不同。心病…是拖垮我身体的最大病因之一。
收到那封简讯後的隔天,凯就真的从MSN上消失了。
起初两天,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和感冒放在心上,猜测她或许是外出到印刷厂看杂志打样,於是照著步调写稿和吞了几颗感冒药。
但第三天起,我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很多。凯依旧没有上线,我想她或许是气到封锁我,只好到网路上找了几个测试封锁的方法,但测试结果真的都是她不在线上。
我於是赌气不写稿,抱定主意认为她迟早会来催稿,像个任性小孩不想由自己先打给她。
第四天的窗外开始下起绵绵的潮湿阴雨。我拿出厚一点的睡袍裹住恶化的身体,喝掉好几杯热的枇杷膏,全身始终累得难受。
凯的助理Jassie一直挂在线上,就唯独凯迟迟没有出现。我开始焦虑,开著笔电整夜摆在床边,夜晚睡得不沉、每隔半小时就起来看看有无离线讯息,甚至昏昏欲睡的把她的状态从『离线』看成『线上』。
连夜的雨让气温降了不少。第五天下午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发烧,终於屈服在浑身冒汗的折磨下,打算晚上去附近的诊所看医生。
生病的脆弱让我更想听凯的声音,就算是她线上传来的关心也能稍微让我打起点精神。
我苦涩地发现自己还是没用的人,故作潇洒要和她拉开距离的是我,不要她打来关心的是我,但现在,她真的做到反而受不了寂寞的,也是我。
我没力气再去关心MSN,只把手机和一盒卫生纸放在最近的地方,打了简讯写『我生病了』,但最後不知发给了谁。
整天下来,我都缩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开始做著妖魔鬼怪的灰色梦境,好想要有人来照顾,最後,甚至连床边响起的手机铃声,也被我当作是昏沉梦境里的另一个幻觉…
(待续)
一朵菊花.之二十五(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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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会把自己搞成这样?我担心死了!」晚上,K抽空离开店里陪我去打了一个小时的点滴,回来的路上继续叨叨念念,直到现在还是坐在我床边不高兴的责备我。
「我怎麽知道会那麽严重。」我躺在床上露出虚弱的苦笑。想起K和凯在电话簿里的排序虽然只差一格,但我和她似乎就是这麽没缘,连拉下脸发出的简讯也没办法传到她身边。
「你病成这样怎麽写东西,小妞知道吗?」
K问完我後,就在稍远的红色矮沙发里坐了下来。
她今天穿了件帅气的黑立领衬衫,坐下後用潇洒的姿势咬著一把从厨房找来的小刀。
我看她倚著头顶的聚光灯,眯眼举起手上的苹果左右端视了几秒,接著一握刀柄,用毫无犹豫的漂亮动作俐落转下一圈苹果皮。
「怎麽了?吵架?」听我没有反应,K於是停下动作抬眼看我。
我连忙收回看她看到发愣的眼神,淡淡说了句:「我们能有什麽好吵的?」之後别开脸转往一旁,目光落向整整安静一个礼拜的手机上头。
「你先把病养好,拖著这副身体什麽也做不成。来,拿去。」过了一会儿她走过来敲敲我的肩,我回头看见她递来一只苹果兔子,忍不住诧异地睁大了眼。
「水果雕刻啊…你这招可以迷死一堆生病时的脆弱女人吧?」我笑著接过她手上的兔子,翻来覆去不知该从哪里咬下口比较好。
有K的陪伴,的确暂时解除了我和凯失联的沮丧感。
「以前倒真的有人因为这兔子爱上我,还是个异女。」K耸肩笑了笑,坐回位置眯眼拿起其他切片,开始低头专注地削起别种动物。
K平常很不正经,一旦认真起来的眼神和表情才有种强烈吸引人的魅力。
我无法从她的动作移开视线,突然很能体会那个爱上她的女人是什麽心情,於是边吃著兔子边故作轻松的反问:「…和异女,要怎麽交往?」
K听完後目光飘移了下,笑著摇摇头继续削她的小狗说:「跟异女不是问题,有男友的异女才是问题。」
她果然够聪明也够了解我,一句话就能听出我故作轻松但其实话中有话。
我沉默下来,啃著兔子但思絮开始神游,想试著考虑些什麽但脑子却一片空白。
「我收回上次要你去试试看的话。」这时,K突然对著苹果继续说道:「你不怕找不到爱你的人。我担心,你那种一爱就太投入的个性,一旦淌进三角关系的浑水里会伤得很深。」
「嗯……」
看我根本没听进去,K在我发呆的同时削满一整圈动物排在盘子上,随後走近我床边,拿起我的手机开始哔哔哔的按了起来。
「喂,你在干嘛?」我紧张地想起身抢回手机,但K躲开我的手跳到一旁继续按著,边不耐的解释道:「替你设吃药时间的闹钟啦!你的魂根本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还好K在照顾病人这点上意外的细心,除了闹钟,之後还照三餐打来逼问我吃饭或吃药了没。昨晚我甚至虚弱的开她玩笑说,再这样体贴下去,我怕我几乎要爱上她了。
然而,玩笑归玩笑,一个人的深沉孤独感总都是在夜里袭来。
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吃了药後昏昏沉沉的握著手机,感觉右半边的头像被重击似的痛得难受。十点钟一到手机又准时响起铃声,我闭著眼接起来,无力地朝话筒应了一声:『是…我吃药了。』
但对方听完後却沉默了几秒钟。
『…你好一点了吗?』那个回答我的不是K的声音。
而是另一个K开头的,我足足想念了一整个礼拜的声音……
(待续)
(7鲜币)一朵菊花.之二十六(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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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一点了吗?』那个回答我的不是K的声音。
而是另一个K开头的,我足足想念了一整个礼拜的声音。
我呆愣在被子里迟迟无法言语,话筒另一端又轻声问了一次:『我收到你的简讯,病好点了吗?』
听完这句话我这才联想到,K八成是那天趁调闹钟的空档偷发了简讯给她。
『不要不说话,』凯听我完全没回应,急急补了一句:『我好担心你……』
我整整积压了一个礼拜的委屈情绪,开始因为她这句话而乱七八糟的翻搅起来。我压抑地一拳搥进枕头,忍著差点冲出口的『好想你』,深怕自己再说错一句话,会让好不容易挽回的关系一碰就碎。
凯在另一端始终等不到我搭话,焦急的传来一句:『…看一下MSN,好吗?』
我立即不顾头痛的翻身起来,爬到床边打开笔电的盖子解除休眠。好一会儿,她被我挂在萤幕上的对话栏终於从离线转为线上,里头跳出好几个吻和拥抱的小图。
『我好想你…』明明我们电话还在线上,她却从MSN打了这句我不敢说的话过来,好像只是平常在MSN上开我玩笑,好像一周前的争吵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抓著手机凝视她不断传来的吻,终於克制不住心里的脆弱趴在笔电前掉起泪来。
凯听见我咽著声音,回到电话里慌乱的一再追问:『…不要哭,你是不是一个人?我去陪你好不好?』
『不要,你会被我传染。』我任性说完反而更觉得委屈,哭得越是激动起来。
『…传染给我,你才会快点好。』凯哭著低语完,我就知道我真的完蛋了。
我再也说不出叫她不要让我误会的话,心底狂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和欲望。
我开始想要从她身上占有的东西,再也不是一个MSN的吻那麽单纯了。
凯之後一直喃喃哭著说要过来,直到我一再答应她会定时打电话才肯退让。
一整晚,我听著她像是摇篮曲的柔柔声音,倍受疼爱的感觉,让我彻底把K那天的警告完全抛到了脑後。
隔天,我的病毒简直像蒸发似的好了很多。凯於是给了我拖稿一周的豁免权,条件是和她聊掉一整个中午的午休时间。她老实承认上周其实是出差去日本参加书展,就为了让我在意才故意什麽都没说。
我当然没有生气,甚至开始怀疑她一犯错就这样撒娇下去,未来还有什麽事可以让我生气?
过了几天我身体完全康复,开始不甘只听见她的声音,打算天天飞奔到她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陪她渡过午休。
一个礼拜没见,凯远比我记忆里的模样更清新可爱。
看见我坐在对面,她露出甜甜的笑,穿著一身柔软的鹅黄色针织衫从对门直奔过来。
在这一个小时的午休里,我们没有聊工作,没有聊李奥,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看她从日本拍回来的美食和风景。
「如果你也在那里就好了。」扫完一轮相片後,凯略带遗憾的关起相机抱怨了一句。
「我真可怜,被你整成那样,结果你在日本开开心心的吃喝玩乐。」
我趴在桌上故作不快,但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笑脸上无法移开,心里其实很高兴她提到的是我而不是李奥。
「对了,这个…是赔罪的伴手礼物。」凯这时从身旁的袋子神秘拿出一样东西,慢慢把一个米白色的盒子推到我面前。
「款式还算中性,应该很适合你今天的白衬衫。」她抬眼看了我几秒,红著脸缩缩肩膀笑了起来。
我垂眼看见盒子上印著Georg Jensen的银色Mark,有点迟疑的从桌面缓缓坐起身。
这是北欧设计款的纪念银饰,我知道这品牌的价位并不算便宜,至少…不太适合拿来作为送给朋友的伴手礼。
但排除掉价格这个原因,这样东西其实最让我犹豫的,是我一向很怕女人用物品把我栓住,
物品往往会在失去後让我不断的睹物思人,就像当年小洛的围巾一样……
(待续)
(6鲜币)一朵菊花.之二十七(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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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纸盒悄悄抬眼,看见凯缩在对面的白藤椅里捧著她的冰可可,一脸期盼地等著我接下来打开礼物的反应。
灿烂的阳光洒落在我们四周,凉风微微吹乱她的长发,让我想起她曾出现在我梦里的幸福笑容,如此像是婚礼般的完美景色,我话到嘴边的拒绝顿时变得难以启齿起来。
「…这是几年的款?」我只好低头改口这样问她。
凯似乎有点意外我问了这麽深入的问题,微微敛起笑容,小声地说了句:「1989…。」
我听完,立即把盒子轻推回她的面前,低声回答:「…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纵使没刻意研究Georg Jensen的纪念项鍊,我至少还有概念1989年的款不会便宜到哪去。只要用价钱这个点去切入,我想她应该没有回绝我的理由。
不管是戒指、项鍊、手环…这些一概带有独占意味的物品,和小洛分手後我一向坚持自己购买。
「日本不贵啦,我有找到便宜卖的人。几千块而已。」她又把盒子推回来,眼神很受伤。
我突然开始不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安抚地回她:「凯,我不要礼物…下次不要再不告而别就好。」
「人家特地买的,你至少也打开看一下嘛。」她又是委屈的苦著脸撒娇,我只好再度投降,缓缓拆开手上的包装纸。
静静躺在盒里那块黑天鹅绒布上的,是一条手工极为细腻的古银色坠子。
我心底不禁一阵颤动。忍不住用指尖轻抚过坠子,不自觉露出些许惊喜的浅笑。
对我而言,每条银饰就像女人一样拥有她独特的神韵,而我一直很喜欢这种彷佛穿越时空而来、让人联想到维多利亚时代的怀旧雕花……
凯这恶魔娃娃…的确碰巧抓到我的喜好,挑到一款既能中性又能柔美的款式。
「喜欢吗?」凯看我没再出声拒绝,眼神从灰色的沮丧里亮了起来。
「很漂亮…」我抬头感激的笑著凝望她,问:「但…你为什麽会想送项鍊给我?」
「…想鍊住你的心。」她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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