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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难求苏卿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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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自年少起就在苏家打理,眼下苏家说散就散,苏家上下待下人一向不薄。总管向着苏家所有人就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
总管走了,甚雨才问道:“娘,赔偿金下去,我们已经没有多少资金了。加上还负债,眼下是只要把剩余三家店给卖了?”
苏夫人眼里噙了丝泪光:“只能这样。还了债怕是剩下的钱也不够养活一家人。”
“娘,我再找我爹商量!”程璞说道。
“好孩子,娘知道你想帮家里,可是上次亲家就已经拨了很大一笔资金过来。我们也总不能拖着人家对不对,现在孩子也快出生,你安心休养身子便好。其他事情别理。”
“看花楼没了,我们以后去哪。”甚晴问道。
“我想过了,镇江我们是不能待了,就算重新开业也不见得会有客来。我把这宅子卖了,然后我们全体搬迁回你爹岭南老家,咱们大可重头再来。”
甚雨和甚晴面容一顿,卖宅子。这是他们从小就住着的地方啊,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眼下宅子要卖掉,属于他们兄妹三人的回忆也等同于要被付之一炬。
夜深去,众人各回各屋。甚晴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儿时的事情。她想起后院处的桂园那有一棵大榕树,爹说那是镇宅之宝,侵犯不得。调皮的甚晴不信,硬是要爬上树去搞破坏,结果一下没扶好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折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
要是宅子卖了,怕是她再也不能再看见那棵榕树了吧。
甚雨回到屋中,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坐起身子。他想起家中那些桂子,每年开花都会染了一院子香。苏扬和甚晴最喜欢到桂园里玩,甚晴女儿家喜欢花倒是正常,苏扬也喜欢花,那会甚雨打趣苏扬是娘娘腔,跟个姑娘家一样喜欢花花草草,没有半点阳刚之气。当回苏扬恼羞成怒,扬手便催残了一棵较嫩的桂树。
儿时的回忆总是充满乐趣,只是,很快就不复存在了。想到这,甚雨轻轻起身,在不惊醒程璞的情况下出了户。
甚雨来到桂园,现在不是桂子盛开的时候,整个桂园像是少了几分生机。甚雨独站了会,豁然看见园中站了一条人影,白衣胜雪,长发如仙。月下看着煞是阴柔。那不是苏扬么。甚雨大步上前,冷不丁拍了苏扬一下。
苏扬慌忙回头,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擦去的泪水。
“大哥!”
“你怎么也在这。身子好点没?”甚雨关切问道。
“我听总管说,母亲要把宅子卖掉。方才才屋里我想起很多儿时的事情,一时不忍,便想到院子四处看看。”
甚雨苦苦一笑,他手搭上了苏扬的肩头:“兄弟连心啊。怎么,赏个脸陪我游园?”
兄弟二人在桂园走了一会,最后在石桌边坐下。苏扬一直愁眉不展,甚雨见了,他明白苏扬心中愁色,口中却不住打趣:“总绾着眉作甚,不知道你本来就长得阴柔美,皱起眉来胜似西施。”
“大哥!”苏扬果然不满抗议。苏扬依旧经不住他的玩笑,甚雨见了不住放声大笑。苏扬瞪了他半响,也随之一笑。两人笑声散去,皆扬起脸看着天上那轮月亮。
“看花楼虽然没有了,但你回来了。”甚雨说道。
“什么?”苏扬不解。
“你知道吗,自从甚晴离家这半年,你整个性子都变了。在爹去世后变得尤为厉害。”
“是么,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苏扬苦笑。
“二弟,我知道你一心想做出成绩给家人看,万事勉强不得,务必循序渐进才是。这次事情你也无须自责,我们还年轻,一切可以重头再来。”
“大哥。比起你,我真的还差得很远很远。你是永远都不能超越的……以前我还天真的以为我可以打理好看花楼。”苏扬一阵哀戚。
“你已经很优秀了。我不在那段时间,看花楼不是被你打理得风生水起么。”
“可是现在,我……”
“大哥,二哥!你们真可恶,躲在这里聊天都不叫上我!!”甚晴的声音由远而来,两人回头,只见甚晴抱着一坛子酒,笑嘻嘻地看着两位哥哥:“今晚,我们兄妹三人,不醉不休?”
“好啊,好久没有试过三兄妹一起喝酒了,喏,不喝完不许走!”
“大哥,你又纵容甚晴喝酒了。”
“你别这么婆妈好不好,甚晴早就会喝酒了。说不准她酒量比你好。”
“就是!”甚晴帮托道。
“好与不好,比一比不就知道。”苏扬一笑,扬手揭开了红封,酒一倾斜,那股醇香涌出。甚晴吸了口酒香,长长叹道:“这才是酒本有的香味啊!”
今夜,有月。苏家兄妹三人久违一起对月饮酒。似乎这三人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看花楼这一难,是否会由这三人回转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嗯。。明天发最终章。要完结了。呵呵。谢谢大家支持。
第四卷。结局
第40章 第四十一章
看花楼一旦宣布破产,前来收购的人便络绎不绝,连来福楼的王三顺也来凑热闹。曾经名扬一时的看花楼眼看就要不复存在。
谈了几家,开出价格各异悬殊。但苏夫人迟迟拿捏不住。这毕竟是她跟苏瑾辰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化作几锭银两,怕是苏瑾辰泉下有知也会气得托梦责骂。苏扬和甚雨也帮着打发了好几家买主。
几天过去,每天上门的除了买主就是债主。
这日甚晴带着尤儿准备到镇南那家分店遣散店员,路过巷子时候,被一个声音叫住:“两位来算个卦如何?不管是姻缘,还是仕途我都无所不知。”
又是那天的瞎子神算。只是他今天睁开了眼睛,像是恢复光明那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姑娘,老夫见你印堂发黑,怕是遭了大劫吧。”
“你不是瞎子吗!怎么能看见?”尤儿连呼道。
“瞎的是我同胞大哥,我不瞎,所以叫精明神算。”老者乐呵道。
“我看你分明就是唬神弄鬼,尤儿我们走。”说罢,甚晴拉着尤儿正要离开。
“上次我那瞎子哥哥给你们一个锦囊化解你们没收,然后就发生了看花楼破产之事。这就是大劫。”
两人顿住脚步,甚晴回过脸看着他:“你少说得自己像时知天通地一样!”
“上回我哥哥给你们一个忠告:小心小人。这一难定然是小人从左作祟。二位,今天你遇到我算是有缘,我这有个锦囊,你们到……”
“又想来骗钱是不是。当心我砸了你的摊子。”甚晴恶狠狠说道。老者识相闭了嘴。看着两人离去背影,老者不住叹了口气。
“唉,收摊咯。”说罢,老者收拾好东西回身走进巷子。转眼不见了人影。
从镇南返回,到家的时候,江寒雪带着一行人抬着箱子来到苏家。
“甚晴你回来得正好,快到主厅去,我有事要说。”江寒雪说道。
来到主厅,发现全家人早就侯在了那。他们也是被江寒雪召集到这的。江寒雪迈进主厅,让人把那箱子抬了进来。
“这是什么。”甚晴问道。
江寒雪莞尔一笑:“救命钱。”说罢,他命人将箱子打开,箱子开启那瞬,银光大作,阳光底下颇为刺眼。众人愣了愣,竟然是三箱子的银两。江寒雪站在金光里,全身泛着神仙般的气息。
“这些钱是我爹托镖局给押过来的,可否救看花楼于燃眉?”
甚雨和苏扬互相看了看,不住点点头:“这些钱,足够买下所有看花楼了。”
“我爹的意思是看花楼由我们买下,但经营权依旧归你们。只是看花楼要并入我寒雪楼,招牌也得换了。这样来,你们不但不会失去看花楼,也不会沦落到买家宅。这样不是一举两得么。”
江寒雪的出现无疑救了所有人,一家人商量许久,觉得这也并非是件坏事。看花楼因毒酒事件坏了招牌,重开也不见得会再有客源,倘若并入寒雪楼,重新开张,说不定还能一雪前耻。
于是,看花楼由苏家兄妹三人做代表,跟江寒雪签下了契约。最后,三个红手印按在了契约上面时,江寒雪脸上终于露出窃喜的表情。只是大伙都沉浸在看花楼重起的气氛里,没人察觉到这一点。
江寒雪还替苏家还清了所有债务,保留了家宅。江寒雪将押出去的两家楼也一并赎了回来,烧毁的两家正在重建中。七家看花楼回来了,江寒雪把镇南的分店授予了甚雨,镇西的授予苏扬。甚晴却未得到任何授权。她有些好奇跑去问江寒雪,江寒雪温柔地看着她,半响宠溺一笑:“有个更好更合适的职务等着你。”
所有看花楼在两个月内重新修整完毕,七月天来,江寒雪开业定在了七月初七。那日,正是七夕。方做好的烫金招牌被重新挂了上去,还悬挂了鞭炮,镇子不少人都前来围观,他们看着看花楼前身如今被“寒雪楼”代替。引子一燃,鞭炮炸响那瞬,镇江的寒雪楼算是开张大吉了。
夏季炎热,店里供应着酸梅汤和冰镇梅子酒。还添了不少新菜单在,客源渐渐恢复。这日江寒雪,苏扬,甚雨和甚晴在总店巡视。店里小二匆匆跑来,抓过甚雨顺口就喊道:“大东家,厨房的材料又卖完了,怕是明日要进多一倍。”
甚雨正要答话,只见江寒雪迈了上去,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话语却如剑锋:“你搞清楚了,现在的东家是我。这里不再有什么大东家,二三东家。”
小二愣了愣,他从江寒雪眼里看见了一抹凌厉,小二匆匆点头:“是是是,小的知道了!!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多进一倍的货。”
一行人进了包厢,江寒雪令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众人入席,甚雨终于忍不住说道:“寒雪,而今看花楼虽然更名做寒雪楼,但内部依旧入原班人马。连菜单也没有变,我看,不妨让我们入资到寒雪楼来。”
江寒雪抬起杯子细抿了一口酒,他拧了下眉头,轻咳了几声。转身他便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劣酒。”
其余三人被江寒雪这一举怔了怔。
“这酒我们也不能要了,明日起我会把寒雪楼所有的酒重新供应。以免客人在寒雪楼喝着看花楼的酒,又想起那担子毒酒事件。”
“寒雪你这是……”
“现在,你们苏家最大的债主是我。债务未清,你们谈何合作。若想收回你的楼,便先还了这七座楼的钱来,当初你们三人可是都画了押的。”江寒雪的笑容终于暴露在三人面前,甚晴头一个站起身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寒雪,昔日江寒雪看人那种温柔温暖的目光已经被他全然收了起来,此时的他就如毒蛇,吐着腥红信子觊觎着眼前的人。
“我明白了。你是假装好意帮我们把看花楼全然买下,实质你是把看花楼全然收购入你寒雪楼里。然后让我们几人替你做帮工,你根本只是为了你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帮我们的对不对。”
“甚晴,亏你还生在商贾之家,没有利益的交易,有哪个傻子会做。我确实一直想把看花楼收购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老天会这样帮得我如此顺风顺水。”江寒雪不冷不暖说着。
“你!卑鄙。”甚晴骂了句。
“不管你怎么说,现在我确实是你们的老板了。我也不会限制你们自由,爱留就留着,不想就滚蛋。工钱方面,我一定会丝毫不少发给你们的。我可是体恤属下的老板。你们说是不是。”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甚雨颤颤说道,他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江寒雪,那个病怏柔弱的男子如今变成了洪水猛兽,把他们的一切都冲毁。
“找得到证据就去官府告我。”江寒雪不紧不慢舀了一碗蟹黄豆腐,香浓的蟹黄和嫩白的豆腐曾经是看花楼的招牌菜。是苏瑾辰跑到四川地区,寻访了好多地方才找到如此地道的厨子,并且重金把他们一家都请了回来。
“江寒雪,你果然是个无耻卑鄙之徒!!在梅花镇的时候你就在盘算这个阴谋了吧,不然你不会连我爹病危都不告诉我,你是想拖到我爹病死,让苏家失了大梁,你才好乘虚而入!你这个小人!!”
江寒雪沉沉把碗放下,他抬起眼,凝起眉头看着甚晴,外人用任何狠毒语言去斥他,江寒雪自可当没听见,但甚晴所说的每一句都如剑芒穿过他心。
“你不要太放肆了!”
“卑鄙无耻下流!!滥人!我算是看走眼才跟你做朋友,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耻辱,我因跟你这样的人接触过而感到恶心!”甚晴气昏了头,冲着江寒雪就是一阵骂,江寒雪手紧紧握着一杯酒杯,身子抑制着颤抖着。随后,只听暗暗一声破响,酒杯在江寒雪手中碎开。
“说够没有?说够就给我滚!!滚!!!”
甚雨和苏扬起身一并把甚晴带走。三人才离了席,江寒雪一口气喘出,他撒开手,掌心一片腥红,碎片刺在伤口里,他也不在意。只是他现在面色难看至极,喘息心口也是痛的。他又一次被甚晴推到了浪尖。
江寒雪的心口越发剧痛,良久他按着心口慢慢伏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完结篇了,更了一个星期。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愿意看这部小说。也感谢大家写下的书评。这部小说写得也算仓促,角色我也没有拿捏好。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第四十二章
当夜,天降暴雨。电闪雷鸣。
苏家人正在吃晚饭,江寒雪却带着人马登门造访。
白天才发过病,晚上的他看起来是那么不好。他带着一个匣子,里面是苏家画的押。迈入饭厅,所有人因为他的来临而纷纷动容。
“你来作甚。这里不欢迎你。”甚晴冷冷说道。
“我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你们,被寒雪楼解雇了。”江寒雪看着一桌人果然因他这句话而变色,嘴角扬起阴冷的笑意。
“这七座楼本身就是我们的,哪容你说解雇便解雇。”甚雨站起身来说道。
“你们的契约全然在我这,当时签下的是我购楼的契约。关于任何看花楼是你们之类那种契约我好想不记得有签订过吧。从你们画押那一刻起,这七座楼便是我囊中之物。包括你们。当然,我白天时候说过,我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你们爱留就留,不爱就走人。只是,你们欠了我这么大一笔债,若是不在寒雪楼打工,怕是卖了家宅也还不清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苏夫人也发话,“老爷在生时候可是待你如亲人,他一走你便夺走了他所有产业。你,你真是狼子野心。”
“苏老爷也只不过想挽救看花楼才跟我江家合作的。你敢说他是没有目的地待我好吗。为了自己家业,他还试图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卖’给我们呢。”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们不跟你合作了。”苏夫人怒道。
“苏夫人,你是气糊涂了吧。哪只眼睛看见契约里写着‘合作’二字?我是全额收购看花楼,看清楚了!你们已经没有看花楼了,你们仅有的就是一堆可悲的辉煌回忆。而今你们还负债累累,但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不能把你们往绝路上逼对不对。这样,要么你们欠债还钱,要么……”江寒雪停顿了一下,他把目光落在甚晴身上,“要么把女儿嫁我。这样我们就正式成为一家人了,一家人,什么话都好说。看花楼也自然而然有你们的一份。”
“我们是宁可全家上街头去讨饭也不会把甚晴嫁给你这个禽兽的!!马上给我滚出去。”苏夫人斥着,江寒雪收起了虚假笑容,看了所有人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走。”
江寒雪搅和了这一家人的气氛,饭没吃完,苏夫人便头疼回屋休息。兄妹三人面面相觑,一口饭也吃不下去。尤儿见气氛凝重,她不住起身给每人都倒了杯酒。
“苏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甚雨开口说道,“落到江寒雪手里,我们只能自认倒霉。”
“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江寒雪他可是说到做到的。”苏扬绝望地说着。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们会中江寒雪如此计算。若是如此,怕是我们真的要被逼得背井离乡,只是我们现在欠的最大债主是江寒雪,不整死我们他是不会罢休的。”甚雨亦是一筹莫展。甚晴看着两个哥哥因为事情都愁容满布,心底也顿然不是滋味。
“苏扬,甚晴,大哥现在要先给你们做一个心理准备,我们要摆脱江寒雪,便只能把宅子押他。”
“把宅子押了?!那我们住哪,现在我们可是一点多余的钱也没有了。押了宅子,得到的顶多是几张卖身契。”苏扬突然想到尤儿才到他们家那会,甚晴用八百两银子赎了她,银两落入的是妈妈手里,尤儿得到的只是一张毫无作用的白纸。
没有想到,只不过一年,他们也将沦落到这种窘迫里。
“办法总是有的。只是前面的路会很难走而已。”
天一亮,甚雨便拿着房契去找江寒雪。江寒雪拿着苏家人最后一份财产,双眼像只狐狸那样幽幽地看了甚雨最后一眼:“苏大公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你该不会是连账目都不会算吧。你们抵押了宅子,那可是一无所有了。只不过让你们把甚晴嫁给我,这样你们不会吃苦,你们的妹妹也将享受一辈子富贵荣华。还正好断了她跟尤儿的来往,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你们竟然不干?”
甚雨看也不看江寒雪,转过身便走,边走他边凛然说道:“债已经还你了,以后我们跟你毫无瓜葛,你也别再来纠缠甚晴。还是那句话,就算我们到街头讨饭,也绝不会把甚晴嫁给你这个禽兽。”
江寒雪怒气渐上,却被他慢慢压了下来。看着甚雨那刚正的背影,江寒雪不住冷嘲了一声:“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们会回头找我的。”
江寒雪是说到做到的主,第二天天才亮他便带着人来抄家。说是苏家欠债不还,只能用家宅抵押。除了自己的一些私物,里面物品一件不许带走,其他人在傍晚之前全然搬离宅子。甚雨临时找的房子,一家人搬到了豆腐大小的地方。只有三间房,一个不透光的厅。院子没有井,要喝水只能走远去挑。
三间房,苏夫人用了一间,尤儿甚晴用了一间,甚雨夫妇一间,苏扬在客厅用木板搭了个临时的床便在那将就。兄妹三人白日奔波去找工作,尤儿留在家中打理。三人落魄得就连来福楼也去求过,最后被王三顺冷嘲热讽一顿后便捡了个洗碗的差事,一个月三百文。曾经看花楼的三位东家而今沦落到,一个在后院洗碗,一个在前台打杂,另一个则要在菜市场和厨房徘徊,三人一个月的工钱一两银子都不到。
尤儿和程璞也帮着接了些缝缝补补的小活。一家人才慢慢维持下来。可是跟以前相比,那可是天差地别。
这房子雨天会漏,阳天漫满尘灰。不透风,每次下过雨总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这里所有人都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苏夫人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临老才来过这种窘迫日子。还要看着自己三个儿女每日奔波,夜深了才回来,累得不顾一切倒头就睡。才两个时辰便要起身回去干活。
想到这,苏夫人不住捏下一把辛酸泪来。
程璞临盆在即,甚雨是拼了命攒钱迎接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自己大可天天白菜白米饭,可他绝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吃苦。这时候程璞是极度需要营养的,甚雨每天省着攒着,把自己以前视为玩物的玉石折扇全然当掉。为的就是让程璞和孩子不受冻挨饿。
养尊处优了几十年的苏家人,眼下突然家道中落,过的苦日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适应。甚晴每夜回来,都会看见苏夫人的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借着门缝看去,她凑着一盏豆大的灯光在偷偷帮着程璞和尤儿缝补货物。
看到这甚晴鼻子不住一酸,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去。
白日下过雨,甚晴从后院洗完碗出来,她一双嫩白细腻的手如今沾满厚油,还变得粗糙。走到厨房,她看见甚雨在前台收拾客人吃剩的残羹。都还是吃了几口就浪费的菜,倒了实在可惜,甚晴看见甚雨竟然趁人不备,伸手抓了一团米饭,和着剩菜吃了下去。
看到这,甚晴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兄妹三人赚来的钱也不够养家糊口,所以三人每天只吃几个馒头,喝凉水了事。加上甚雨的孩子要出世了,甚雨想把最好的都给孩子和程璞,连自己的饭钱都给省了下来,饿得受不了的时候便喝凉水解决。
回头看负责采购的苏扬,昔日俊美公子的他如今变成一身粗布麻衣,满脸胡子渣渣的邋遢汉子。推着板车运送蔬菜鲜肉。回到来福楼,王三顺第一个走了过去,胡乱清点了下食材便冲着苏扬怒道:“怎么少了几样?你不会是拿着店里的东西去贴家了吧。也难怪,看花楼现在落魄得三位公子小姐都要出来打杂,若非我好心收留,怕是你们会在街头要饭吧。”
苏扬沉着脸:“请你清点清楚,我可是一个子都没多拿。”
“哎哟,给我玩冷酷不是。我说少了就少了,你再啰嗦我扣你这个月工钱。”
“那你分明是在诬陷。”苏扬抬起眼,看着王三顺那占了便宜便不饶人的嘴脸。
“是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手下。说难听点就是我的狗,看着我心情,我乐意了赏你几个骨头,不乐意了马上抬腿踹你滚蛋。既然寄人篱下,就该谦虚一点,别给我摆你以前当东家时候的谱。看花楼已经给你们这群败家子给败光了,我想苏老板泉下有知也会气得想从棺木里爬出来摔你们几个耳光。”
“你!!”苏扬红了眼睛。
“冲什么冲?好了,这一次的损失便从你工钱里够。下一次我可不会这样仁慈。”说罢,王三顺大摇大摆走出了院子。把昔日高高在上的苏家二公子践踏在脚下的滋味竟然是如此爽快。王三顺想起以前跟看花楼提出合资,却被苏瑾辰不屑一顾赶出门外的事情。
而今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报应到他们头上?
苏扬平白无故背了黑锅,还被扣了工钱。本身工钱就不多,再扣便然所剩无几,受了气却无从吐纳,苏扬坐在了板车上,凄凉应对这本不应遭遇的情景。甚晴从厨房跑出来,拉过苏扬的手,却看见苏扬的掌心都被摩出了茧子,有的还破开,流过血,现在干竭在那里,苏扬每天是负责运货,板车的麻绳把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摩擦得遍是鳞伤。甚晴一个心疼,把苏扬的手捧进怀中,贴在脸上。
“二哥。刚刚我看见大哥饿得实在受不了,竟然拿客人吃剩的饭菜充饥。现在我又看见你充当了王三顺的撒气桶。我心里真的好难过。我们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却要受这样的苦,不是说好人好报吗?为何让我们受这端气?”
苏扬忍着眼里委屈,他把甚晴揽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脊,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遭遇此祸,好人好报也只是书里有说,残酷的现实有时也会让好人有坏报的。
第42章 第四十三章
终于忙完了一天,三人疲惫不堪回到家中。一入门却看见尤儿泪眼涟涟,程璞在一边安慰着她。见三人回来,尤儿赶紧抹干泪眼,回身说道:“我去给你们烧水洗脸。”罢便匆匆离开。三人是甚为不解,询问之下,程璞叹了口气告诉大家,原来今天尤儿到镇外送缝补好的货物,遇到了一些地痞流氓,认出她曾经是摘花楼的头牌,只是以前有看花楼撑腰他们不敢胡作非为,而今虎落平阳,他们公然拉着尤儿便调戏一番。
若非遇到路人制止,怕是尤儿贞洁不保。
听到这,甚晴心中是特别不是滋味。转身出户到厨房去找尤儿。
果不其然,尤儿一边生火,一边偷偷哭泣。甚晴大步上前,抓过尤儿的手便把她往怀里抱紧。
“对不起,你受苦了。”甚晴心底很愧疚,她对着尤儿每次却只能说这一句话。尤儿跟在她身边一年多了,甚晴却没有如当时誓言那般给她幸福与安定。
“甚晴,你无须内疚。我,我没事。我,我不怕。”尤儿虽是这么说,身子却依旧在颤抖。甚晴心中一切,把尤儿楼得更紧。
“对不起,让你吃苦了,我一点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甚晴哭道,尤儿抬起手替她擦拭着泪水。
“跟着你我就不会感到苦。甚晴,不要再道歉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那就是幸福。不是吗?我们应该因此而知足的。”
甚晴吻上了尤儿的脸,她心中一直在懊恼。家道中落,让一家人都满招苦难。这一切又是凭什么?尤儿是她心里唯一一丝安慰与支柱,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这夜兴许还能厮守说着永远的誓言,过了这夜,两人将再磨多一折。
就在这时,苏扬匆匆赶了过来,看了两人便喊道:“快,烧热水。我去找产婆,程璞她,要生了。”
两人一愣,匆忙撇下情绪,加入到这一夜充满惊心动魄的战斗里。程璞身子虚弱,生了大半夜孩子还是没出来,甚雨急得眼圈都红了,苏夫人在房内陪着程璞,其他人只有干等的份。
“要是小璞这次有什么事,我,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她嫁给我,不光没有给她幸福,我竟然还把她拖到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里!”甚雨颇为自责“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跟岳父交代。”
“大哥!”甚晴走到甚雨身边,紧紧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大嫂不会有事的。苏家遭过这么多劫难都一一熬了过来,你应该充满期待迎接孩子的诞生啊。”
“我,我们还能相信命运吗?我们这两个月过得如此煎熬,我们三人早起晚归,卖了力地干活,得到的却是别人的嘲讽与不明黑白的诬陷。我知道苏扬他为着这个家一起受王三顺的气,我也知道娘亲她不忍看小璞大着肚子还要帮家里糊口,半夜趁大家都睡了,便起身偷偷为家里做补贴。作为长子,看到一家人都活在这种窘况里,我觉得我自己太无能为力!我真是一个废物。”
甚雨自责得几乎要揪起自己的头皮,甚晴除了言语上的安抚他,却一点好的办法也没有。的确,现状就摆在眼前,大家纵然倾尽全力去扭转,却也只是螳臂当车。
一夜终过,一声响亮的哭啼打破了黎明。全家的心都提了起来,产婆抱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婴走了出来,送到了甚雨怀中:“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大哥!!恭喜你,你当爹了。”甚晴喜道。
甚雨不可思议地抱着孩子,这是他跟程璞的孩子。白嫩可爱,眉眼里既有程璞的秀也有他的俊。甚晴和苏扬也惊喜地看着这个苏家的新成员。苏夫人也如释重负从房间走出来,看着她的孙儿,笑不拢嘴。
“看这孩子,长得多像甚雨,甚雨出生时候还没有他重呢!”
“一会咱们给爹烧柱香,告诉他,他期盼的孙儿落地了。”甚雨忍着莫大的激动。
“大哥,你想好名字没有?”
“这孩子生在黎明,黑夜过去,黎明破晓,新的一天来临了,孩子,不必怕黑,因为黎明会来临。我希望他的前途也将如此,所以我叫他苏黎。”
这个孩子的诞生,让全家人暂且忘记了苦难。却在大家喜庆这一折,产婆却又匆匆忙忙赶出来报了个坏消息:“不好了,夫人在生下孩子大出血,现在昏迷不醒。快,快去找大夫!”
这一消息无疑是给甚雨当头一棒,刚刚经历过大喜马上就要经历大悲?他把孩子往甚晴怀里一搁便赶进去看程璞,程璞满脸是汗,惨白的脸上失去了血色,身下开满了朵朵刺目的红花。
“小璞!!你要振作,你不能有事啊。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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