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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千夜落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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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视线陡然变得尖锐,深邃的暗色双瞳里蕴集着千万年的寒意,在危险地眯起双眼的时刻顿时化为铺天盖地的冷厉!
  
  浓烈的压迫感骤然弥散,仿佛是在刻意地设计千夜咎,逼迫他加入这场与他针锋相对的战争。
  
  一直以来都坚持在背离玖兰枢的道路上行走的千夜咎,这一次也做出了从某方面来说,不负玖兰枢所望的反击。
  
  “全身而退,我的确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啊,不知道小枢能不能配合一下呢。”他握住玖兰枢钳制着他的手,这样的举动仿佛使他重新获得了力量一般,不依不饶地凝望眼前独一无二的完美容颜,再次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如果你要杀了我,那我早就不存在了。对于自己厌恶的人,你不杀他的唯一理由,就是会利用他到死,而你有没有能力掌控我,这还是个有待商榷的问题。所以如果能够使你厌恶,我安全离开这里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不知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玖兰枢看着千夜咎唇边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垂落在身侧的那只手攥紧成拳,“是吗……那就如你所愿。”
  
  ……
  
  “叩叩——”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紧随其后的是一条拓麻的呼唤声,“枢?”
  
  近在咫尺的声音,成功地在顷刻间冻结了千夜咎欲要张口赞许的动作。
  
  而在看到突然出现在玖兰枢唇边的恶质弧度时,紧接着在耳畔响起的、几不可闻的低语使得千夜咎几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说,让他进来……如何?”
  
  ……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语气了。
  
  仅仅只是凭借音调的起伏,就已经清楚的明白玖兰枢只是在和他开玩笑而已,但是知晓了某人又淘气了的这个事实后,不仅不认为这是玖兰枢的刻意侮辱,甚至还觉得……方才的那句话散发出淫|乱的情趣。
  
  千夜咎怔怔地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感受着玖兰枢由敌对突兀转变为暧昧的态度,在视线触及到对方唇边那抹或许是由于微微颔首而染上几分温柔的弧度时,愈发呆傻了。
  
  只是比起这些来说,还是玖兰枢下一刻的举动更加使他精神紧绷。
  
  ——那是宛如拥抱的姿态。
  
  横亘在二人之间钳制着千夜咎下颔的手已经被撤离,就着相握的姿势静静垂落,随即相贴的脸颊只隔着一层散落的发丝,造成这般亲昵姿态的玖兰枢微凉的手掌从衣服底下探入,轻轻抚上千夜咎背后的伤口处,指尖凝聚起薄紫色的光晕之时,伤口处传来一阵皮肉生长时才会有的麻痒,千夜咎陡然捏紧掌中的手,才生生压下那一声由于太过突然的刺激而几欲出口的闷哼。
  
  玖兰枢显然并不打算搭理门外的一条拓麻,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手上的工作,直到门外的人自己识趣地叮嘱道,“要好好休息哦。”
  
  不过这似乎并不是最终的告别。
  
  门外的一条拓麻在转过脸看到站在后面满面担忧的蓝堂几人时,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再次面对着紧闭的大门,“关于昨晚的……”
  
  那样浓郁的、香甜得堪比纯血之血的气味几乎惊动了整个夜间部,但是前来的几人却都被星炼拦在门口,并且被告知这是枢大人的命令,时机若到自会详细说明,在此之前请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深知此时绝对问不出什么来的一条欲言又止,他有些挫败地垂下头,“不,没什么……枢,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门内门外终于回归了最初的寂静,不同的只是相对与门内暧昧与弥留硝烟交织而成的诡异气氛,门外的低沉压抑更加单纯。
  
  “玖兰寮长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莉磨陈述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漠然,然而谁都无法忽视她眉心蹙起的浅痕。
  
  片刻的沉默被打破之后,架院晓看着蓝堂英,随即毫不客气地质问,“是你又做了什么吧?”
  “怎么可能!”蓝堂英立即反驳道,“你们也应该知道的啊,月之寮里有另外一位纯唔——”
  
  千钧一发间,一条拓麻捂住了蓝堂英的嘴。
  
  他快速扫视了一遍大家的神色,安抚的目光最终落在一直未发一语的琉佳身上,“不用担心,也许是正在考虑什么问题吧。那么我们大家也快点去休息吧。”
  
  温言劝告的同时,如玉的面容上露出温暖得使背景都开满大片鲜花、盈满明媚阳光的笑容。
  
  涤荡在空气中的低迷似乎都因为这样的笑颜而逐渐缓和,随后出现在众人身后、单手举着一摞高达天花板的漫画书的女仆,更是以其夸张的情景使得那些阴沉的低气压都消弭殆尽。
  
  “一条大人,您要的书已经找齐了,请问要帮您送回房间里吗?”
  
  这里是尴尬地流着瀑布汗的一条:“啊,不、不好意思,麻烦了……”
  
  “请问,玖兰大人呢?”女仆操着公式化的语调问道。
  “啊,找寮长什么事?。”
  
  她抬起另一只手,递过放着笔记本的托盘,“这里有一位预定来访的客人,提出了留宿申请。”
  
  一条上前几步,在看清纸上写着的名字时突然露出了天崩地裂的表情,“不、不会吧……为什么——”
  
  “——我的爷爷,今晚要到这里来!!!”
  
  ……
  
  千夜咎从来就不擅长在面对玖兰枢的时候,仍然确保自己的神智清醒明晰。
  
  对他来说,至今为止最大的壮举,大概就是五年前为了离开玖兰枢所做的一切——以后或许再也不会有比那时更加天衣无缝的伪装了,因为再也没有勇气承受那样剧烈的心疼。
  
  当年不知经过了多少挣扎、咬牙忍过多少疼痛,才逼迫自己适应了这套只针对玖兰枢敌对态度的做法,不过这种做法,显然并不适用于此时此刻突然转变的玖兰枢。
  
  在玖兰枢面前无论如何都提高不了的智商,历经接二连三的突兀重创之后,在意识到枢正在为他治疗背后久久未愈的伤口时,终于成功降到了最低点。
  
  从始至终都傻愣到呆萌、甚至目前为止还光着屁股的千夜咎同学,维持着一手紧握玖兰枢的手掌,一手攥着对方腰际衣服的姿势,僵硬地承受着君王猝然降下的恩惠。
  
  所以门外一条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此时此刻对于千夜咎来说无异于醍醐灌顶。
  
  在意识到他口中的爷爷是谁时,身体先做出了相应的激烈反应——
  
  千夜咎立即挣扎着想要脱离玖兰枢的掌控,却在下一刻被对方强硬制止,“别动。”
  
  满是警告之意的低斥与背后加大的力道像是一道坚如磐石的枷锁,而随即自终于毫无间隙相贴的躯体上传来的温度直接封印了他所有的抗拒。
  
  重新回到二傻状态不能更迟钝的千夜咎,显然不知如何有效应对君王这无异于反悔的举动。
  
  “你说过的,”他紧紧握住玖兰枢的手,仿佛想要以此来克制自己的大惊失色,眯起眼威胁一般地看着玖兰枢,妄图极力维持表象的强大与傲慢,只是由于那些太过浓烈的急切而变的低哑、听起来如同绝望祈求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如我所愿……”
  
  ——“已经来不及了。”
  
  感受到伤痕在指尖完全愈合的君王毫不迟疑地推开千夜咎,径直绕过他走向一旁的躺椅,在行走间脱下夜间部的制服外套丢在地上,坐下来的时候,他一手随意拉开缚着颈项的领带,一手支撑在颊侧,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叠间,绷紧的长裤勾勒出他好看的腿型,优雅的姿势如皇帝一般傲慢而高贵。
  
  他的头微微歪着,额前的留海顺势散落向一边,黯淡的光线下投落的阴翳,将俊美的五官遮的影影绰绰,却更加凸显出那精致得如同经过精雕细琢一般的薄唇边,一抹冷淡的不容抗拒,“你以为,一条麻远特意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是否要自投罗网是你的选择,但是如果你真的在这里被捕获,我会很麻烦的。确定放了你不会带来额外的不良状况之后,我会亲、自、通知你离开。”
  
  ——“在此之前,你哪也不许去。”
  
  他抬眸直视着下意识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衣服收在怀里,却在迟钝地察觉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而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继续、怔忡立于原地的千夜咎,仿佛早已知道了他的选择,“现在,去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  【话多预警】
  虐枢爷的呼声竟然意外的高!!∑(っ °Д °;)っ
  其实枢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被阿咎亲手虐粗来的呀嘤嘤嘤╰(*°▽°*)╯
  话说宝贝们有木有从今天的更新里嗅出不一样的气息!!!
  对的!!!枢爷要对阿咎下手了!
  (虚假的)甜蜜快要来了!(虚假的)互宠也快要来了!就在不远的前方!
  所以看见上述甜蜜表白的宝贝们可否给温柔而哀伤的作者来一发留言呢【触手缠绕】
  俊美的作者在卖萌求疼爱嗷呜,真的不来一发吗噢噢噢噢~【重磅感谢上章应邀粗线的萌攻们?ω?】




☆、第八夜~迷局(上)~

  贵族及以下等级的吸血鬼,对于尊贵的纯血种吸血鬼有种与生俱来的敬畏感,即使精神上会有抗拒,但是他们的身体是绝对不会拒绝气场全开的纯血种的命令的。
  
  可以随意支配低等级的吸血鬼——这是纯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令人眼红的特权。
  
  然而几乎没有人曾见过玖兰枢真正的、完全地使用过一次这项能力,秉持着厌恶的态度看待自己纯血种的身份,所以他也从来都不屑这种利用力量来强迫对方臣服于自己的做法。
  
  无论何时都是温润雅致的姿态,尊贵倨傲却并不狂妄肆意,即使是在命令、要求的时候,也会十分尊重的加上个“请”字,能够使他稍微显露出不同于平日这和气优雅之态的情况,只有两种——对方做了实在过分、绝对不容姑息的事,以及在他觉得必须要利用自己的冷酷无情,来保护不慎做出出格之举、或许会招来杀身之祸的部下之时。
  
  但是这两种情况也仅仅只是能够使他略感不悦而已。
  
  作为纯血种的帝王、玖兰家的始祖,在偶尔气场爆表的时候甚至可以号令同等级的纯血种——那是绝对难以想象的压倒性强大。
  
  然而此时此刻,留下千夜咎的念想不知究竟有多强烈,他竟然将这种能力用在命令对方去洗澡……
  
  被短时间之内接二连三的天降炮弹轰炸得晕头转向的千夜咎,自然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乖乖地走进浴室了,庆幸的是在这种精神状况下,他竟然还知道拿一套换洗的衣服进去。
  
  凉水当头浇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对着咫尺处的墙壁以头抢之——按照剧本上的框架,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表现出绝对不愿意留下的态度才对嘛!怎么可以因为玖兰枢恰好说中了他所担心的事实,就自乱阵脚了呢!这样的话推开门的时候究竟要用怎样的表情?风骚高贵又冷艳地笑着说老子留下来只是给你面子?会不会太无理取闹!
  
  ……
  
  这场冷水不知浇了多久,千夜咎挣扎着再次推开浴室门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因扑面而来的冷气清醒,就对上了玖兰枢的眼瞳。
  
  那双瞳仁已经不复平素深沉内敛的红褐色,此时此刻正蕴集着浓郁得鲜艳欲滴的血色,盘踞其中危险又诱人的欲念纤毫毕现,就那样笔直地向千夜咎所在的方向看着,仿佛诉说着对他的血液疯狂的渴望——不知在他不在场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玖兰枢似乎在出神,看起来也并不知道自己这种不受控制的变化,直到重新看见千夜咎的时候,才于顷刻间恢复为原本的漠然之色。
  
  ——转换的动作迅速得如同欲盖弥彰。
  
  脑海中闪过那些他一直以生气和血液哺喂玖兰枢的曾经,咎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口,那句“小枢饿了吗”在舌尖打了一转差一点就盖过了理智脱口而出,他有些僵硬地顿在原地,莫名觉得尴尬的气氛在二人之间逐渐漫延,然后很明智地为了不让气氛继续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攥紧双拳保持安静地走上前,充分利用纯血种强大的能力迅速整理好狼藉的房间。
  
  之后,便看到坐在长椅上假寐的玖兰枢十分自觉地走向重新变得整洁的床。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方才玖兰枢看起来有些荒诞的举动,并不是巧合。
  
  今天的玖兰枢前所未有的任性,骄纵得像个被宠坏的小孩,衣服随地乱扔不说,甚至连睡衣也不换就这么直接在床上躺平,围观着一切的贤惠兄长在看到弟弟再一次懒得抬手拉被子盖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未能忍住尽职尽责地走过去帮他盖上被子的欲望,甚至在做完了这一切后又马不停蹄地走向窗帘那边贴心地将它放下来。
  
  然后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玖兰枢似乎也已经将他当做空气兀自睡了过去,放任他呆立原地。
  
  千夜咎着实有些难以理解眼前的情景。
  
  不知道在他沉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再次醒来看到的玖兰枢似乎也并不像昨晚以及之前那样排斥他,不仅如此,仿佛对他很是放心一般,此刻也毫无危机意识地兀自在他面前睡着——甚至给他一种一手促成如今这种脱缰现状的罪魁祸首,并非失控的千夜咎,而是玖兰枢的错觉。
  
  只是现在看来,短暂休战之后的平静似乎非常适合此情此景,他也没有必要去刻意地挑起争端。
  但是在重获自由之后,他就会亲手将现实扭转回原本的路径,一切都不会改变的,一切都会按照他设计好的方向前行……
  
  千夜咎在黑暗之中默然叹息,而后任命般地纵容自己走向玖兰枢所在之处——当然,他并不是去睡觉的。
  
  在有玖兰枢存在的地方,他必须要保持绝对的清醒,他也决不能闭眼、放任自己的精神走向这双手掌控不了的方向。
  
  五年前的那次突发事件,是他心头最大的阴霾——不会有人知道,玖兰枢曾经、几乎被他亲手杀死。
  
  蛰伏在血液中不知何时便会苏醒的凶兽,使得这样平静的凝望,就像偷来的一般。
  
  他缓缓地靠近玖兰枢,在终于听清对方呼吸的频率传出的信息时,本就放的非常轻的脚步愈发地小心翼翼了。
  
  那是玖兰枢已经进入浅眠时才会有的呼吸声。
  
  在那些数不清的、难以入睡、不能成眠的血族的“夜晚”,他就像此刻这般悄然无声地坐在玖兰枢的床畔,一声一声地倾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不安鼓动的心脏渐趋平静,直到月亮升起。
  
  脑海中如是回想时,身体仿佛也回忆起了昔日的动作,千夜咎抬起手轻柔地、缓缓地握住了玖兰枢放在身侧的手掌,独属于这个人微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一点一滴传来的时候,他几乎要发出一声安心的喟叹。
  
  ——然而或许是沉湎于那些太过温暖的过去难以自拔,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双手相触的那一瞬间,玖兰枢微微颤动的修长食指。
  
  ……
  
  “什么时候了?”割裂室内沉寂的声音由于方才苏醒而带着不易察觉的暗哑。
  
  ——最后一丝光芒湮没在天际尽头之时,一直沉睡的君王准时睁开眼,而一旁的千夜咎也是在这个时侯,终于意识到已经盯着玖兰枢的睡颜看了整整一日。
  
  “七点了,小枢该起床了哦。”
  
  他站起来不动声色地压抑下僵硬的身体突然动作带来的不适,自行走向一边的衣柜,轻车熟路地取出玖兰枢的衬衣与长裤,再次回到床边微微倾身看着坐起身的君王,在对方看似无意地一瞥后,单膝跪下一颗一颗地解开被睡皱的衬衫,服侍君王将其脱下后再次重复相同的动作,帮他换上平整的新衬衫。
  
  却在手指触碰到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突然停下了动作。
  
  那股阴森沉冷、诡异晦暗的气息,带着其独有的、活过长久的岁月沉积的陈腐枯朽,此时此刻正缓缓接近月之寮,仿佛乌云压境般令人压抑。
  
  千夜咎低垂着头,凌乱散落的长发掩去了紧蹙的眉心——即使依然相隔这么远的距离,一条麻远那个老混蛋却似乎、还是丝毫不放过任何给人带来不快的机会。
  
  真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抑制心中的憎恶啊……
  
  注意力完全被转移的千夜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地攥紧了手中的衬衫,被忽略的玖兰枢却也意外地没有发难,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布料上的褶皱,之后伸出手拂开对方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地掠过千夜咎的脸颊,而后骤然、钳住他的下颔!
  
  被强制抬起头来的瞬间,那些可以称得上是阴暗的丑陋表情,来不及收起地全然暴露在玖兰枢眼前。
  
  居高临下的君王不悦地皱起眉,打量着千夜咎呆滞的模样片刻,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抚平他的眉间——那是可以称得上温柔的、无异于安慰的举动。
  
  借此契机咬了咬牙终是决定了什么的千夜咎开口道:“小枢——”
  
  然而方才唤出对方的名字时便被打断,“快一点。”
  
  这句话仿佛只是单纯为了阻止千夜咎接下来的话语,其中并无一点本该有的催促之意。玖兰枢的语气那样的平静淡然,几乎令人无法理解同一时间在他深沉的眼瞳里积聚的、胁迫一般的寒意——微不可见的一颤后,千夜咎沉默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即使早已做过无数次同样的事,在进行到穿裤子一项之时他还是有些不自在——从背后为玖兰枢系好腰带的时候,那仿如拥抱的姿态使得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熟悉的体温近在咫尺,令人沉醉的气息盈满鼻间,仿佛毒品一般,千夜咎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终于戒掉,却因为昨晚错位的品尝,稍有不慎再一次被勾出了深入骨髓的毒瘾——千夜咎挣扎着克制这样的姿势发展为拥抱的力道之大,使得胳膊上的青筋都紧绷得清晰可见。
  
  而从始至终都沉默安静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纵其发展的君王也在此刻终于仁慈地伸出援手,握住千夜咎停留在他腰际的胳膊缓慢地、却坚定地一点一点剥离。
  
  然后独自一人、从容沉稳地渐行渐远,直到颀长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千夜咎的视线里,湮没在黑暗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话多预警】
  于是默默光了五天屁股的阿咎,今天终于穿上了裤子╮(╯▽╰)╭
  你萌看嘛,今天的这章多温馨~
  粗了精神病院不用再无法自拔地相爱相杀的两位还是很有爱的呀
  以及枢爷其实也是在默默地担心咎的,只是他的表达障碍还未痊愈啦(~ ̄▽ ̄)~ 
  然后作者这两天越写越发现剧情如脱缰的野马……
  和原先设定的大纲偏离好远= =然后就卡文,然后边卡文还边爆!字!数!【经历了一场神展开有木有
  当然这绝壁不是隔了两天不更的原因……这两天实在太忙了……
  昨晚回来后通宵赶稿,写着写着就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电脑还在怀里抱着Σ( ° △ °|||)
  【废话一天比一天多这真的是病……俊美的作者你何弃疗!】




☆、第八夜~迷局(中)~

  阶梯盘曲着通往楼上,有着精致繁复花纹的护栏将静立于拐角处尊贵的君王遮去了大半,玖兰枢不知何时已悄然无声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漠然看着灯火通明的楼下聚集在一起隐忍焦躁的众人。
  
  即使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早已充斥了整个空间,他们也无一例外、全神贯注地紧盯着紧闭的大门,面色严峻得如临大敌。
  
  将这些反应尽收眼底,玖兰枢终于举步继续向下走去。
  
  “枢……”听见脚步声的一条拓麻立刻闻声回眸,并且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上前,想要赶在玖兰枢走下楼梯之前拦住他,“没关系的,你不用特意出来,”他明白玖兰枢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故作轻松地劝解,脸上绽开的笑容之中的僵硬却清晰可见,“他只不过是向我训话的……”
  
  “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一翁了。”即使并不想要理会这种注定无果的举动,玖兰枢仍然在对方面前稍作停顿,他不为所动地淡然回应道,垂眸将一条的不适看在眼里,然后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刻意上扬了几分的语调听起来意外的有些轻松,“只是想和他打声招呼而已。不可以吗?”
  
  一条拓麻随在他身后走下阶梯,玖兰枢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不悦这个事实使得他略感放心,于是此时也可以不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担忧,“也不是不可以……”
  
  ——身型颀长的男子步履从容地缓缓走来,纯黑色的衣衫将他的皮肤映衬的如玉般白皙,他在客厅中央停下,那双深沉的眼瞳在昏黄灯光之下泛着惑人的暗红,卓越的容颜上神色温润优雅,然而与生俱来的雍容高贵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他就那样泰然自若地立在甚至可以恐慌来形容的众人之中,疏淡孤傲的姿态几乎是在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弥漫在大厅中那些慌张无措的气氛,终于因为众望所归的夜之帝王登场而落下帷幕。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众人都听到了来自于门外、近在咫尺的脚步声——
  
  木制的大门被外力骤然推开发出沉闷又尖锐的吱呀声,阴冷的风霎时挟着沙尘汹涌而入,翻卷起立在门外高大的金发男人长及脚踝的风衣衣袂,如雕塑般沧桑的面容带着冷硬的戾气,狭长的双眼更将本就犀利的视线削薄如刃。
  
  “真是个热闹的欢迎会啊。”于顷刻间便将紧绷的现状洞察,一条麻远不动声色地说,“我只是来看我这个可爱的孙子的,没有必要如此隆重。”
  
  粗犷的音色带着久居高位的傲慢,即使在面对纯血之君玖兰枢的时候,也狂妄地并无收敛的意思。
  
  然而玖兰枢却好像未曾察觉到他的冒犯,他淡然温雅地微笑着致意,举止间的尊重一目了然,“一翁,见您如此健壮真是令人欣慰。”
  
  “自从你突然拒绝我成为你的监护人之后,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即使这句话诉说的对象是玖兰枢,一条麻远依旧没有将姿势改变为礼貌的面对面,他保持着径直行入的姿势,在兀自讲完那句带着意味不明的威胁的话语之后,才转过脸来斜眼看着玖兰枢,“枢大人。”
  
  玖兰枢毫无破绽地温言答道,“我只是不想被宠坏而已。”
  
  这一场自大门打开伊始便拉开帷幕的角逐,一条麻远尖锐的步步紧逼看上去令人心悸,但即使不为所动、周身的气场却也与之旗鼓相当的玖兰枢更是夺人眼球。
  
  “枢,”在事情开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之前,一条拓麻及时的上前劝解,“这里似乎不是很适合说话。”
  
  “是呢。”
  
  玖兰枢侧过脸,配合着一条拓麻靠近耳畔低语的动作,这样的姿势使得纤长脖颈之上生机勃勃鼓动着的动脉,毫无防备地袒露在一条麻远眼前。
  
  从始至终都是天衣无缝的亲和优雅,即使早已将一条麻远觊觎的神态看在眼里,玖兰枢也并未对此作出丝毫正常的表现,甚至连被冒犯之后细微的不良反应都完全没有,而是无动于衷地任其发展——笔直地向着他早已计划好的方向。
  
  “纯血种与我们果然不同,”直到这个时侯,一条麻远才终于款款向前几步,他正对着玖兰枢,视线却并没有尊重地停在对方的眼瞳,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颈动脉,“即使浸满鲜血,也不会显得污秽……”
  
  他微微躬身执起玖兰枢的手,然后在众人大惊失色的目光中单膝跪下——只是这样的举动却没有丝毫表示臣服之意。
  
  ——“那洋溢着的生机,力量,美丽……我衷心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拥有您无与伦比的血液。”
  
  从他踏进月之寮的大门伊始,就没有任何要敬畏玖兰枢、奉之为王的意愿,此时此刻,他甚至连掩饰自己的野心都不屑去做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说出这样的禁语!
  
  蓝堂英与早园琉佳的动作那样的快,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一人从敌人手中夺回玖兰枢的手,另一人禁锢着一条麻远触怒众人的手腕!
  
  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顷刻弥散开来,护在玖兰枢身前的琉佳语气里的不满与愤怒清晰可见,“对不起,枢大人,但是……”
  
  “您的玩笑太过火了。”毫不畏惧地以冷厉警告的目光注视着一条麻远,蓝堂英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一条麻远面色冷峻地看着被架院晓以及一条拓麻拉开的两人,平缓念出的话语却带着宣判死刑般的寒意,“早园家的女儿和蓝堂家的儿子吗……”
  
  “明知渴望纯血种的血液是最大的禁忌!”身为玖兰枢衷心的追随者,蓝堂英的怒火理所当然地烧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我才不怕——”
  
  ——“啪!”
  
  清脆的打击声阻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诳语,玖兰枢上前两步将捂着脸颊的蓝堂英挡在身后,面对身前的一条麻远尊敬地躬身致歉,“疏于管教让您见笑了。”
  
  “只要有枢大人在,我就放心的把孙子留在这里了。”他单膝跪下重新执起玖兰枢的手,看似恭敬地亲吻。
  
  然而这难得尊重的举动却仿佛只是下一场针锋相对的前奏。
  
  “不过在此之前,可否请玖兰咎大人出面一晤?”一条麻远重新站起身,直视着雍容优雅的君王,无意掩饰视线中那些不容忽略的阴冷,“他应该是……在这里的吧。”
  
  “的确在这里,”事情终于步入了计划的正轨,玖兰枢也并不打算继续之前温和有礼的伪装了,将那些威胁视若无睹,即使是询问的语气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我也正想提起这件事——烦请一翁将他交给我处理,如何?”
  
  一条麻远掺杂着岁月沧桑的浑浊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这位藐视血族法则的大人真的是非常危险,还是由元老院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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