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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作者:生煎包大战小笼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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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别冲动!”
  “燕山,你忘了宋师兄的嘱咐了?”
  武当派的方振武、常飞云等人都纷纷相劝。
  然而,吴燕山性烈如火善恶分明,是眼里容不得半粒沙的人物。是以鲜于通计策愚蠢,人人都心有顾忌不敢明言,唯有他直言不讳。只见他拔剑出鞘架在咽喉,朗声道:“鲜于掌门计策不灵,我武当派却不是贪生怕死。大师伯若是不肯答应,燕山情愿一死也绝不受辱!”
  话说到这份上,宋远桥又熟知他这个三师弟入室大弟子的个性,哪里还拦得住?
  吴燕山见宋远桥不出声便知他是应允了,当即跪下道:“烦请大师伯转告我师父,徒儿不肖先行一步,徒儿没给武当丢脸!”说完,便“砰砰砰”地给宋远桥磕了三个响头。随即站起身,厉声向钱公明言道:“钱公明,今日我吴某人便与你打个赌,围攻落日崖,谁若先退一步谁便是认了自己贪生怕死缩头乌龟!他日相见,便绕道而行吧!”
  钱公明面色忽青忽白,暗悔自己口舌惹祸,竟招惹上了一个不要命的!然而此时六大派皆在,他若退缩半步,他日江湖之上再无他立足之地,强自按下恐惧之意,只恼恨地望着吴燕山嘶声道:“赌便赌,我还怕了你不成?”
  吴燕山见他应下赌局当即冷冷一笑,再不多言。他与华山派已然撕破脸也不会与华山弟子同列,便走向峨嵋派的队伍向领头的灭绝师太躬身一礼。灭绝师太欣赏他义勇,只微微颔首便允他与峨嵋派同行。
  哪知,吴燕山才走入峨嵋派的队伍,常飞云、方振武等人便冲到宋远桥身前乱哄哄地道:“师父大师伯,我与燕山情同手足,断没有眼睁睁看着他拼死苦战,自己袖手旁观的道理!今日,弟子誓与燕山同生共死!”说完,也不等宋远桥回应,转头就冲向了峨嵋派的队伍。只是眨眼间,武当弟子竟跑去了十七八个。吴燕山见武当的弟子追着他过来,却也没说什么肉麻话。几个师兄弟彼此拱拱手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武当诸侠门下的几名大弟子中年纪最小的霍然也想跟随,却被常飞云与方振武猛揍几拳扔了回去,令他等宋青书到达后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知宋青书。
  宋青书却是比宋远桥预计的早了一日到达。常飞云、吴燕山等人才出发不过两个时辰,俞莲舟、莫声谷、宋青书等人骑着马的身影已遥遥出现在六大派驻守的沙漠之中,而他们的身后跟着的便是沉默肃杀的千人行伍。
  霍然一见宋青书出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当下运起梯云纵,几个起落便冲到了宋青书的马前,哽咽良久才道:“你怎么才来啊!常师兄、方师兄、吴师兄,还有十几个武当弟子都去围攻落日崖啦!”
  宋青书面色一变,伸手将霍然捞起压在马上。“边走边说!”又回头高喊,“七叔!”
  莫声谷心领神会,当下与宋青书一同策马向落日崖冲去。
  此时,落日崖下的鏖战已是如火如荼杀声一片。
  负责守卫落日崖的王显忠见六大派又来围攻,心中却并不十分惊慌。这些武人若论武艺的确了得,只是兵法战阵拔城摧寨却与个人武勇并无太多关联。他在落日崖守了数日,六大派弟子只有强攻这一招。然而纵然武艺再高,又如何敌得过檑木滚石、铁汁浇身?便是他们轻功了得冲上崖口,也有刀枪火箭伺候。
  今日之战一开始时与前几日并无不同,峨嵋派弟子多为女性耐力不足,华山派弟子武功均是平平,王显忠不慌不忙地等他们冲到半山腰,路途最为狭窄的地方,这才高声下令:“砍断绳索!放檑木!”早被绳索悬在崖外的檑木随着一道刀光瞬间滚落。
  围攻的一名华山派弟子冲在最前,见檑木跌落便拔剑抵挡,试图将檑木拦腰砍断,哪知他膂力不足,非但没有砍断檑木反而被檑木连人带剑压成了稀泥。檑木跌在山道上后便顺着山路向下滚落,饶是围攻的六大派弟子各个身负武功,这山道狭窄,躲闪不及也俱是重伤在身。便是侥幸躲过了檑木,又有滚石迎面砸来。如是三根檑木一落,山道上顿时被清理一空,徒留下十数具肢体残缺的尸体。
  却在此时,常飞云仗着他轻功了得,施起梯云纵,竟是辗转腾挪地躲开了守崖的白莲教弟子扔下的滚石檑木,疾冲上崖顶。
  王显忠见常飞云冲上前,当下高声喝令:“刀枪手准备!刺!”
  架在崖口的刀枪当即齐出,向常飞云扎来,要将他刺穿。
  常飞云腰身腾起,两柄长枪堪堪从他腰下穿了过去。他伸手抓住将要抽回的长枪,一个鹞子翻身,半身压在长枪上,左腿踢飞了一柄迎面向他劈来长刀。正欲借身下长枪之力纵身起跃,头顶又有数把长枪向他刺来。任他轻功了得武艺超群,又如何敌得过刀枪林立天罗地网?这就叫乱拳打死老师傅!常飞云双目一闭,暗叹一声:吾命休矣!
  “飞云!”吴燕山却在此时猛然大叫一声。原来,有常飞云吸引王显忠的注意力在先,吴燕山与方振武也已尾随而上,两人拔剑在手,向那些长枪一扫,顿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刺向常飞云的长枪扫断。
  “好兄弟!”常飞云死里逃生,当即纵声一笑,翻身跃上崖顶。他武功了得,一到崖顶便是几十人将他团团围住也奈何不了他。不过是眨眼间,便已将负责放下檑木滚石的白莲教弟子砍翻了几个。
  眼见檑木不再继续滚落,各派弟子又纷纷往上冲。
  王显忠久历战阵并不慌乱,一面调派更多弟子围住常飞云,一面又令弓箭手放箭阻挡方振武与吴燕山同上崖顶接应常飞云。至于那些峨嵋派与华山派的弟子,自有烧滚的铁汁伺候!
  待莫声谷与宋青书冲到崖下时,铁汁亦已耗尽。常飞云几度想接应崖下各派弟子,均被白莲教弟子围困,陷入苦战。而崖下的方振武、吴燕山以及其余数十名各派弟子身上,他们脚下的山道上均被淋上了猛火油。
  莫声谷见状当即变色,飞身立在马鞍之上,勾起硬弓在手,右足一踢箭筒,将自箭筒中弹出的箭矢扫了十三枝捏在手心,只将其中一枝箭搭在弦上。牛筋所制的弓弦被缓缓拉来,十石硬弓被莫声谷拉地犹如满月。只见他手指微微一松,箭矢顿时破空而去,一个举着火把的白莲教弟子还来不及躲闪,便已中了当胸一箭,仰面跌倒。那箭矢后劲不绝,竟将这名白莲教弟子的尸身牢牢地钉死在地上。
  有莫声谷打断白莲教弟子放火,其余各派身上淋到猛火油的弟子急忙往后撤。猛火油一旦燃起便是有水也难救,被活活烧死的滋味可真是太骇人了!
  “振武、燕山,往上冲!震山掌,打山崖!”宋青书却在此时反其道而行之,厉声高喝武当弟子继续向前。“飞云!灭火把!杀弓箭手!”
  常飞云等人在战阵之上听从宋青书的命令早成本能,方振武与吴燕山当下领着武当弟子再冲向前,一掌打在山崖口,崖口山石顿时被这十数人齐出的掌力打散,四下飞溅地碎石将数名已换上火箭的弓箭手打倒在地。常飞云也不再救援崖下各派弟子,只管向有火头冒起的地方追杀过去,白莲教弟子一时大乱。
  莫声谷膂力雄奇手法迅捷,右手一捻,又是一枝箭搭在弦上,只听弓弦一声轻响,这第二枝箭顿时离弦而去,将又一名拿起火箭的弓箭手射翻。
  紧接着,又是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莫声谷精于暗器之技,手法眼力极准,学这射箭之技更是触类旁通神乎其技。只见那被射出的箭矢箭箭连环,犹如流星赶月风驰电掣,眨眼间便将王显忠手下的弓箭手射翻了十来个。
  王显忠早年在红巾军时曾与莫声谷并肩作战,此时二人相距甚远,他虽没认出莫声谷来却是认出了他的箭法,当下惊呼一声:“连珠箭法!莫七郎!”
  莫声谷已然又捏了十二枝箭的雕翎在手,唯一一枝架在弦上的箭矢这一次却是对准了王显忠。他冷着脸沉声道:“王兄弟,今日你我双方罢斗可好?”
  王显忠长叹一声,心知莫声谷既然在此,他若再僵持下去手下的那些弓箭手却是一个都保不住了。还有莫声谷身边的那个人,想来该是懂得战阵之道的高手。那些撤走的各派弟子尚有十数人被弓箭手射中,却是听他命令继续往前冲的武当弟子因为有莫声谷应援,牢牢压制住了他的弓箭手,竟是一个都没损伤。“想不到昔日你我并肩作战,今日却要刀兵相向!”
  莫声谷沉默不语竟似无言以对,只是捏着箭矢的双手仍稳如磐石。
  莫声谷虽不回答,王显忠却是自家知晓自家事,明教自阳教主仙去后犹如一盘散沙,教中弟子缺少约束肆意妄为早犯了众怒,如今被武林正道围攻也是咎由自取。韩教主早劝他不要趟这浑水,只是他自己放不下这点香火情而已。他疲惫地挥挥手,令手下松开包围圈,任各派弟子自行离去。
  莫声谷见状,也缓缓地放下了弓箭。
  “白莲教义军驰骋天下匡扶汉人江山,武当派感佩不已。王英雄,不若你我双方罢斗,我六大派不计前嫌,允你自行带兵离去可好?”莫声谷不愿出声,宋青书却仍想说服王显忠。他见王显忠用兵有度败而不乱,顿起爱才之心。王显忠在落日崖杀了那么多六大派好手,若是失手被擒,只怕性命难保。
  哪知,王显忠却并不领情,只怒声道:“救济斯民是谓忠,护教卫教是谓义!王显忠不才,忠义二字却是识得的!”
  宋青书的提议被驳了回来也不恼火,只点头赞道:“果然是忠义双全,英雄气概!他日我六大派攻下魔教,定不滥杀无辜,王英雄你可放心?”
  宋青书如此大言不惭,仿佛整个明教都只是他囊中之物,王显忠怒极反笑,只冷声道:“先攻下我这落日崖再说!”
  宋青书轻轻一笑,朗声道:“在下武当宋青书,三日之内必来夺取落日崖!请王英雄拭目以待!”
  
    49、把酒风云变

  武当一众弟子一路退回沙漠;那些刚经过大战的弟子或是自行行走,或是靠人搀扶,唯独那个没有经过大战的霍然却是一路吐了回去。武当弟子这一路见了不少死状惨烈的各派弟子;那些残肢断臂那些焦黑的尸身;的确是触目惊心。可如霍然这般连胆汁也吐出来了;常飞云忍了半天终是忍无可忍。“霍然!这些战死的各派弟子俱是忠勇之士,你还没完了?”
  霍然一脸悲愤地怒指向宋青书。“宋师兄……是宋师兄……”他根本不是因为看到那些恶心的尸身才吐的;他是被宋青书压在马鞍上一路颠了过来颠吐的!
  宋青书急忙接住霍然指向他的手指;顺势下马;做情深意重状;言道:“霍然,你既身体不适,便以马代步吧!”霍然还没来得及抗议,已被宋青书按着笑腰穴,半扶半抱地送上了马背。
  武当众弟子都心知宋青书待师弟们一向亲善,此时竟不疑有他。霍然有苦难言哼哼唧唧地看了宋青书半日,又转念一想他也是为了救师兄弟们,心安理得地把宋青书的坐骑占为己有了。
  莫声谷与宋青书带着武当弟子回到营地,还没见过宋远桥,华山派的弟子便已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人指着钱公明焦黑的尸身悲愤道:“吴燕山,你居然还活着!我师兄却是死了!”
  吴燕山与钱公明定下生死赌约,战阵之上自然会略略分神关注此人。他将钱公明的贪生怕死畏缩不前如数瞧在眼内,不免有些看他不起,当下冷淡地回道:“学艺不精,夫复何言?”
  吴燕山此言一出,华山派顿时一片哗然,十数名华山派弟子向吴燕山一拥而上,领头的三人更是拔剑在手,要将吴燕山刺个透明窟窿,送他去陪钱公明。
  宋青书一扬手中马鞭,那马鞭好似一条灵蛇,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飞身下探,缠住了那三名华山派弟子手中长剑。那三名华山派弟子一时不防被马鞭卷住了长剑,当下屏气凝息一齐用力试图搅断那根马鞭。宋青书不动声色,执着马鞭的右臂缓缓用力,将马鞭连同那三把长剑一起扯了过来,华山派三名弟子面色涨得通红竟仍不是对手,连脚下步伐都乱了少许。只见宋青书一提内息,手臂一震,华山派三名弟子的手中长剑顿时脱手而去,被宋青书的马鞭甩飞在一旁的黄沙上。
  华山派的数名弟子见状不禁面面相觑,气氛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为首的那人又忽然鼓噪道:“宋青书,你别欺人太甚!吴燕山累死我师兄,华山派绝不会善罢甘休!”
  哪知这一回还没轮到宋青书开口反驳,华山派掌门鲜于通已摇着扇子走上前来,对着那为首的弟子便是一个耳光!“分明是你自己学艺未精,连一把剑都拿不稳!还有什么脸面报仇雪恨?”
  霍然早已将吴燕山与钱公明的赌约转述给宋青书知晓,如今听鲜于通这般指桑骂槐,不禁暗自皱眉,当下道:“鲜于掌门,钱师兄当真战死?他的尸身可否借晚辈一观?”
  不等鲜于通开口说话,为首的那名弟子已愤恨道:“我钱师兄自然是死了,难道我华山派还会诈你不成?他的尸身便在此处,你要看便看!”
  “多谢!”宋青书不以为忤拱手一礼,向那具散发着烧焦恶臭的焦黑尸身走去。
  那具尸体已经被烧至半黑,面目模糊早已认不出究竟是谁。华山派的弟子却言之凿凿地道:“他的剑柄上还刻着钱师兄的名字,华山派规矩剑在人在,这不是我们钱师兄还能是谁?”
  宋青书低低地“嗯”了一声,伸手翻过那尸身,忽然拔剑在手向着那具尸身挥出一剑。
  “你做什么?”那名弟子惊叫一声,急忙拔剑向宋青书攻去。
  宋青书看都不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卸去了他几招狠辣攻势,指着那具尸体慢慢言道:“稍安勿躁!我不曾损毁他的尸身,只是想查明他的死因。”
  那名弟子见钱公明的尸身的确不曾伤到分毫,只是后背那些已被烈火炙烤成碳片的衣料被宋青书的长剑划开,露出里面被烧地焦黑的肌肉来,已知是误会了宋青书。可又忍不下心头愤恨,不禁恨恨地道:“钱师兄死战不退,是被活活烧死的!你没长眼睛,看不到吗?”
  “从表面看,的确如此。”宋青书显然有不同意见,他指着钱公明尸身背后的一处火点轻声道,“想来钱师兄是因为身上被泼了猛火油,若是及早撤下还能保住性命,偏又不幸中了一枝火箭……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正面对敌若是中箭也该是在身前,怎么他这一箭竟是中在了背后?”
  宋青书话音一落,华山派再没了声音。宋青书也不多言,只向鲜于通拱拱手道:“晚辈方到此地,还不曾拜见爹爹及各派掌门前辈。鲜于掌门,请!”
  鲜于通狠狠地瞪着宋青书带着一众武当弟子扬长而去,想到华山派此役损伤甚重心头愈发恨恨,忽然高声道:“宋少侠维护同门之心当真令人佩服,却是将我五大派弟子的性命看地犹若草芥了!今日若非宋少侠急于维护同门,落日崖已成我等囊中之物!”
  鲜于通这几句话蕴含了他一身内力,不但是宋青书声震入耳,更加把各派的掌门和弟子都引了过来。宋青书难以置信地转头回望,只见鲜于通又厉声喝问:“莫七侠与那魔教妖孽兄弟相称,宋少侠又一意要求武当弟子不要出战,莫非你们武当派与魔教还有什么旧情未了?”
  “你!”与白莲教义军交手莫声谷已是十分沮丧,此时又如何忍得鲜于通这般含血喷人?当即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反驳,手腕却被宋青书悄悄扯住了。他讶异地转头回望,只见宋青书正望着他默默摇头。
  宋青书熟知莫声谷脾气,莫声谷一开口必然仍是那套天下大义。只是如今六大派与白莲教纠缠多日死伤惨重,如何还能听得进去?只怕是越说地有理越是犯了众怒!宋青书扯下莫声谷,自己却是上前一步道:“今日之战是胜是败,不仅鲜于掌门心中有数,各派掌门前辈火眼金睛,各个心知肚明。今日晚辈在魔教教众面前扬言三日之内必取落日崖,这句话在列位前辈面前同样有效!三日之后,晚辈若是未曾拿下落日崖,你们再来问我的罪吧!只是在此多嘴一句,添油战术,绝不可再用!”说完,他也不理各派掌门是笑他狂妄还是疑他手段,只冷哼一声,一摔衣袖,扬长而去。
  见过宋远桥与各位师叔和武当弟子,夜晚时宋青书便摁着今日参战的十数名武当弟子在木桶里泡澡。他卷着衣袖拎着水壶一个个地往他们头上浇着冷水,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匀称紧实,偏又在月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莹白如玉腻如凝脂。“早说了要你们暂时隐忍,不要出战!你们哪一个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真以为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便不会处置你们?”
  几位武当弟子起初还曾想过回嘴狡辩,结果才一开口就埋头埋脑地被宋青书浇了一头的冷水,又再附送一番毫不留情的连吼带骂刻薄挖苦。一众武当弟子从未见过宋青书这般恼火,到最后一个个竟如瘟鸡般慑于他的淫威之下瑟瑟发抖,再不敢言声。
  莫声谷寻来时见到的便是这般的情景,他在一旁默默地看了半晌,见宋青书这般中气十足地骂人,不禁感慨万千,忽而暗笑自己过于软弱,一点小事也这般伤春悲秋。正转身要走,宋青书已然看到了他,高喊一声:“七叔!”又回头喝令师弟们。“泡足半个时辰才许出来!”说完,扔下水壶大步向莫声谷走来。在他身后,那些武当弟子见他要走竟是齐齐吁了口气。
  莫声谷看得好笑,见他走近了才道:“为何要泡足半个时辰?”
  “那猛火油一点就着,沙漠之中原本就热,万一烧起来……”眼前忽而浮现出钱公明那句焦黑的尸身,宋青书心头不禁一阵烦乱。
  宋青书在携带的粮草中翻出一只没有半点标记的瓦坛,与莫声谷一同行至一处人迹罕至的沙漠深处。他随手拍开封泥,仰首饮了一大口才递给莫声谷道:“二十年的汾酒。”
  莫声谷诧异地接过那只瓦坛跟着灌下一口,那股熟悉的酒香顿时充斥他整个咽喉,他的精神顿时一震,爽快地腋下生风。莫声谷将酒坛翻来覆去看了两回,再找不到任何有“酒”字的标记,不禁喃喃道:“怎么会……”
  “原是打算待剿灭魔教拿来庆祝,只是路上才想到若是当真能剿灭魔教,魔教总坛必有好酒;若是不能剿灭魔教,也不用留着它触景伤情。”宋青书随手接过酒坛,又饮了一口。
  莫声谷仰头望着半空中高悬的冷月,无由地轻轻一笑。他知道宋青书是在胡说八道,武当上下喜欢汾酒的只有他一人而已。“三日后,你可有把握拿下落日崖?”
  “自然是有的。”宋青书轻笑着道,他知道七叔已开始正视眼前困境。既然无法改变,便只能试着接受,试着解决。
  “可有把握不伤一人?”莫声谷又问。
  “只要他们不要太过固执、负隅顽抗,生擒活捉还是可能的。”宋青书轻描淡写地回道。
  莫声谷又叹息一声,抢过酒坛灌下一大口,连衣领被溢出的酒液浸湿了也顾不上,只问道:“这世上,可还有什么是你没有把握的?”莫声谷信宋青书的这份自信,武当民壮一年前打的第一仗便是与鄂湘两地的元兵交战。宋青书只用区区三千人便击溃了元兵二万人马,此战过后不但鄂湘两地官员心惊肉跳再不敢为难勒索武当,便是师父和大师哥都一致认为时机未到,不能再让青书执掌武当民壮,以免惹下祸端难以收拾。
  “很多,七叔。有很多!”宋青书轻叹着幽幽道,“我知道这一仗该怎么打,可我却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莫声谷忽而戏谑地笑了一下,低声道:“周姑娘?今日可曾见着周姑娘?”
  宋青书大笑出声,接过莫声谷递来的酒坛跟着饮下一大口。“不是!七叔,你知道不是!”
  “那是什么?”莫声谷低声道,他不信宋青书对围攻光明顶之事毫无芥蒂,只是他比任何人都隐藏地更深。“青书,你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宋青书并不意外莫声谷能感知他心中的压抑,这一世他与莫声谷已太亲密了。一开始是为了愧负,之后,如七叔这般简单反而能让他轻松很多。有些话他不能对宋远桥说,却能对莫声谷说;有些违心之事他做地很艰难,可见到七叔活蹦乱跳地在他面前,又隐隐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道:“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他举起手中的酒坛递给莫声谷。“可是那又如何?今日我能与七叔在这里喝酒,便好好地把这坛酒喝完,不好吗?”
  莫声谷还没来得及接过酒坛,那坛好酒已被冯默之劈手抢了过去。他仰头灌下一大口,嗔道:“宋师兄果然吝啬!自己躲起来喝酒,也不招呼我们?”话音未落,那酒坛已然被他抛给刚洗了澡换了衣服方振武。
  “汾酒,好!”方振武不善饮酒,只略饮一口便将酒坛再抛给常飞云。
  常飞云未饮先醉,摇着酒坛轻声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战阵之上,正该有酒!”他仰头豪饮一番,分明五官都被呛地变形却仍是大喝一声:“好酒!”
  常飞云还想再喝,吴燕山已然窜至他身侧,使一招“旋转乾坤”,将那酒坛从常飞云手中粘了过来,边喝边道:“我该听宋师兄的,不该冲动!是我害死了天成!”
  唐剑麟不耐烦他絮叨,既然来围剿魔教,则必有死伤。今日是天成,明日便有可能是这里的任何一个!唐剑麟实想不通吴燕山为何愧疚?既是武人,便该早知义所应为,万死不辞!当下使一招“海底捞月”足尖一勾,挑飞了吴燕山手上的酒坛。
  那酒坛在半空中旋了数圈,不等唐剑麟出手接住,霍然已然飞身抢上,使一招“自在飞花”隔开唐剑麟的右臂,将酒坛揽在胸前,仰面洒下。
  唐剑麟面色一变,恼火地抽出腰间长剑,只用剑鞘往霍然的胸前一刺一挑,霍然再抓不牢酒坛。只见那酒坛在半空中翻滚了两圈洒出不少酒液,稳稳地落到唐剑麟的剑鞘上。唐剑麟得意洋洋地睨了霍然一眼,将剑鞘横向自己的胸前,大口饮下不断洒出的烈酒,朗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他又将酒坛抛向人群。
  几个武当弟子为了一个酒坛打成一团,只见酒坛在人群之中不断起落,最终是温知行技压群雄使一招“手托明月”飞身踹倒三人又劈翻两人,将酒坛托在掌心。“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他喝过酒,又将酒坛抛出。
  常飞云轻功最佳,又是他抢先夺了过来,边饮边诵:“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李青莲的将进酒冯默之最喜欢的便是这一句,自是当仁不让。
  有这群武当弟子在,场面再也冷清不起来。唯一一个还在伤心师弟受他所累战死落日崖的吴燕山,也已被宋青书用一颗迷药给药翻了。
  他们一句接一句地念到最后,直至最后一句,那酒坛在冯默之与唐剑麟之间不断来去,两人过得数招终是唐剑麟将酒坛夺入手中。才刚送至唇边未及饮下,冯默之忽然出一招“横扫千军”扫唐剑麟下盘将他绊了一跤。不等他伸手夺那只酒坛,跌坐在地的唐剑麟已将酒坛向后抛出。宋青书起身一引,将酒坛接入手中,他却没有饮,只递给莫声谷一字一顿地言道:“与尔同消,万古愁!”
  莫声谷起身接过酒坛,将最后一口好酒一饮而尽。不等他出声,落日崖的方向忽然传来震天的鼓声。莫声谷了然发问:“开始了?”
  “开始了。”宋青书平静地道。
  王显忠虽说老于战阵可惜兵力不足,这几日六大派所用添油战术也并非全无用处。想必几日征战下来,王显忠手下义军早已疲惫不堪。令民壮在山中打鼓,一夜三惊。三日之后兵临城下,王显忠便是有通天本领也难挽狂澜!武当上下,最该死最肮脏的便是他自己。所以有些事,他来就好!
 
    50、强攻落日崖

  听到那熟悉而嘈杂的鼓声响起;端坐在大帐内的王显忠不禁烦躁地站起身在营帐内踱了两圈。他知道,这一回是真遇上会用兵的人了!那个叫宋青书的武当弟子放下豪言三日内必取落日崖,如今已经是第三日;他唯一的动作是派兵在山间打鼓;然而仅仅是这一项部署已足够瓦解弟子们的士气。第一夜;那鼓声响了三回。王显忠担心白天时六大派会趁机围攻,令弟子们照常上崖把守;苦苦守了一个白日也不见六大派的踪影。第二日;他以为能趁白天让弟子们轮流休息;哪知他们在白天也开始打鼓了。如今这是第三日;这恼人的鼓声从昨晚起就不曾停过。
  没多久,参将罗木恩一掀军帐闯了进来。接连两日未曾好好歇息,他的双目已熬得赤红。“将军!出战吧!那姓宋的欺人太甚!”
  王显忠的眼底也尽是血丝,却仍是冷静地摇头道:“我们人少!”人少,是王显忠最大的难题。六大派的弟子各个武艺高强,他手下的八百人经过这几日的战斗只剩下六百来号。人少,就不能分兵。
  “那就用猛火油,烧死他们!”罗木恩恶狠狠地道。
  “水火无情,放火容易救火就难了!万一风向一变……”王显忠还是不同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只能等?”罗木恩烦躁已极。“弟兄们都两天没好好睡上一觉了,再这么熬下去不行啊!”
  “只能等。”王显忠慢吞吞地道,“那宋青书说三日之内必取落日崖……”
  “这还不是胡言妄语唬我们的?”罗木恩恨恨地打断他。这等疑兵之计实属平常,谁会当真在意?
  王显忠却显然有不同的意见。“那宋青书年纪轻轻,在六大派中必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江湖中人讲究一诺千金,他若是做不到,三日之后六大派的人绝不会再听他的。只要熬过这三日……只要熬过这三日……”
  “将军!”罗木恩还想再争辩,却见王显忠对他一摆手道:“你去安排弟子们轮流歇息,那棉布堵着耳朵就是。”
  “……是!”罗木恩垂头丧气地应声。六大派就派人在山间打鼓,有山壁共振,拿棉布堵着耳朵又有何用?
  一个时辰后,鼓声又起,甚至有十数个打鼓的士兵深入到距离落日不足五十丈的地方,一边打鼓一边对他们极尽嘲笑之能。
  负责守崖的白莲教弟子各个暴跳如雷,几个队长一起撺掇着罗木恩又一同涌入王显忠的营帐,跪在地上同声大叫:“将军!出兵吧!我等情愿战死也不愿受这窝囊气!那些打鼓的敌军手上连兵器都不曾带一把,实是欺我等无能!”
  王显忠还是不允。战阵之上的兵将各个性格火爆,见王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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