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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光暮-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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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静红凄凉地说:“我被他抓到医院里电疗的时候,怎么见不到他可怜我?”
欧泽洋的脑海里顿时像被闷雷劈过了一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妈妈每个星期都会被爸爸逼着去一次医院做治疗,每次回来脸都好白好白,连站都站不稳。”
“以前爸爸是两天就回来陪妈妈去一次,后来就是一周去一次了。”
蒙烽的话突然浮现在欧泽洋的脑海中回响,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如山一般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蒋静红语气冰凉地说:“我的确是天天盼着他死,不止这回,上次九八抗洪时我也多么希望他被大水冲走永远都不回来……就算他平时对我再关心体贴,只要想到不管我如何苦苦哀求,他都要将我绑在电椅上,让电流走过我的全身……”
蒋静红搓了搓手臂不寒而粟:“我大小便都失禁在椅子上,生不如死,而他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恨他,恨不得让他死,并且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作者有话要说:
☆、离婚
欧泽洋事先在心里千思百转,却仍然没有想到蒙建国活着的时候居然会对蒋静红做出这些事情来,一时间居然忘了怎么应对。
蒋静红想到从前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又痛苦起来:“十年啊,整整十多年啊,我都是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的,你能想象地到这是怎样一种非人的生活吗?”
欧泽洋终于明白蒋静红那发自内心的疯狂仇恨从何而来。“所以你一定要杀了他才够解恨吗?”欧泽洋问道,“你之前不是已经闹过离婚吗,为什么又不离了?”
“离婚?”蒋静红摇头苦笑道,“你说的是四年前左右的事情吧。没错,那时我的确在跟建国哥闹离婚,我很久之前就已经不能忍受再跟他一起生活了,正好那时听说荷兰即将开放同性结婚,就想跟建国哥把婚离了……”
欧泽洋:“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婚了为什么又放弃?”
蒋静红抽了抽鼻涕,说:“你觉得军婚是这么好离的吗?他对我除了做过电疗以外并没有其他的过错,我只要一说离婚那些军委里的人就纷纷来给我做工作,说蒙建国在部队里忙,叫我体谅他,多忍得住寂寞。”蒋静红说到这里都笑了,“我哪里是寂寞,根本就是憎恨他!我又不可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闹得沸沸扬扬,于是最后也只能就此打住了。”
雨声渐大,击打在窗户上笃笃地响,有的房间的窗户没关紧,风吹起来噶吱噶吱响,旁边又躺着一具冰凉的尸体,一股恐怖感弥漫开来。
欧泽洋听了蒋静红的陈述后终于明白过来:“你这些年拼命地花掉蒙建国的钱,就是想让他觉得你不可理喻又无知任性,想要跟你离婚吗?”
蒋静红不说话,欧泽洋嘴里却不是滋味,蒋静红大手大脚地花蒙建国的钱非但没有让对方产生厌恶感,反而使蒙建国以为两人的感情有了转机,更加热切地对待蒋静红。
“后来又过了两三年,我发现这日子过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开始祈祷建国哥有一天死了就好了,不管是天灾人祸,只要让他死了,我什么都能答应。”蒋静红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笑,喃喃道,“真是苍天有眼,机会终于来了。”
欧泽洋板着脸道:“你说的是非典?这种病十分易传染,你就不怕你自己也患上?”
蒋静红冷嘲:“我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和他一起感染上,同归于尽,不过我已经说了,苍天有眼,死的终究是他。”
欧泽洋看着沙发上瘫坐着的蒋静红,只觉得她疯了。
蒋静红仿佛炫耀着自己的战功一般说:“前几天,我从新闻和报纸上看到最近这个病传染起来,市的已经有好几处都报道了有人被传染,我就存着侥幸的心理,告诉蒙建国我想吃那个地方的零食,非要他亲自去买给我不可,呵……然后他果真就去了。”
欧泽洋听着蒋静红的叙述,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蒋静红道:“他后来提着东西回来之前我就戴上了口罩,他还问我为什么在家里戴口罩,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就说刚才在家里打扫卫生来着,他就信了,真是个白痴。”
“果然他回来不久就说自己开始头晕,而且全身发热,我当然就知道他肯定被传染了,就说是刚才在外面跑受凉了,让他去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他想都没想就乖乖去了,我都懒得管他,直接出门打的去了同事那里住了两天,直到今天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死了,这才回来。”
欧泽洋:“你真不是人……”
“我当然不是人!”蒋静红大笑道,“我怎么会是人?蒙建国折磨了我十多年,我早就不是人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蒋静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是没见过蒙建国那个贱样,当年他儿子肛瘘,天天脓水流个不停,又疼又痒,几乎每晚都是哭累了直到天发白了才睡过去的,蒙建国就去舔他儿子的屁眼,把脓水舔掉了才没有那么难受,这事说起来就让人感到无比恶心!从那以后他就算只是碰了我一根手指头,我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你恨蒙建国就算了,他的确对你造成了伤害,可是蒙烽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欧泽洋问道。
蒋静红冷哼一声:“看到他我就想起蒙建国曾经对我做的一切,我生他的时候没有把他扔水缸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惜就算这样他还是跟我亲一些,我说让他讨厌他爸他就跟着做了,这俩父子全一个德行,都是贱骨头!”
欧泽洋觉得蒙建国为蒋静红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这么多年过去了,蒙建国的一腔深情这个女人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不过如果换作是他自己去面对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恐怕欧泽洋也不能作出任何应对,但是正是因为欧泽洋知道自己这一点,所以他才没有跟别的女人产生任何情感问题,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加不会。
欧泽洋突然阴阴地说:“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蒙建国正在一旁盯着你?”
“啊!”蒋静红被欧泽洋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尖叫出来,她惊骇地看向另一边沙发上的蒙建国尸体,黑暗中看不清蒙建国的面容,但是当窗外的灯光闪过时她可以确认,蒙建国并没有睁开眼睛。
一个死人怎么会睁开眼睛。
蒋静红恼怒道:“你耍我?!”
欧泽洋放弃了什么似的,淡淡道:“你走吧,离开这里。”
蒋静红:“什么?”
欧泽洋把那份离婚协议书从怀里掏出来扔到蒋静红脸上:“拿着这个,滚吧。”
蒋静红展开那张纸,借着窗外的灯光惊讶道:“离婚协议书?他肯签字了?”说完她把目光再次投向一边的蒙建国,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欧泽洋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肯定是你害死了蒙建国,所以我把他的尸体从医院里偷出来,就是为了杀掉你,然后两人一起作个伴的。”这句话充满了嘲弄的意味,听得蒋静红心里凉了半截。
“不过我现在不想杀你了。”欧泽洋说,“鉴于蒙建国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害死了他,也算是扯平了,现在拿着你的离婚协议书滚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蒋静红问道:“为什么?”
“让一个人在愧疚与不安中度日,不比杀掉他更有意思?”欧泽洋回答。
蒋静红闻言哆嗦了一下,但是她仍然兀自强硬道:“我连他都敢杀了,不安可能有,愧疚是不可能的事情?”
欧泽洋看向她:“真的?”
那目光太过逼人,蒋静红竟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
半晌后,蒋静红问:“你是想这样,所以才肯放过我?”她不知道欧泽洋与周国忠的事情,蒙建国也从来未透露给她,任她想破头也不会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也是同类。
欧泽洋当然也不会告诉她:“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滚吧。”
蒋静红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坚定地说:“你说的没错,害死了建国哥,我心里的确会愧疚,但是我不会后悔,永远!”
欧泽洋不理她,蒋静红便独自走到门口,穿好因摔倒而散落在地的鞋,在大雨中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欧泽洋静静地看着沙发上的蒙建国,在黑暗里陷入了无际的沉默中。
蒙建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床上,而欧泽洋就坐趴在床边睡着。
“我……”蒙建国使劲地眨吧了一下眼睛,“我不是死了吗?”
他抬起手来轻轻拍了一下脸,感受到脸颊传来轻微的疼痛。
蒙建国一时间难以相信:“我真的没死,还活着……”
欧泽洋被蒙建国的动作吵醒了,睁开迷糊的眼睛看着蒙建国:“你干嘛,大清早的打自己?”
蒙建国已经完全愣掉了:“我不是得了非典,死了吗?”
欧泽洋听到这里笑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得非典了?”
蒙建国:“昨天……哦不前几天。”
欧泽洋说:“你自己在家里生病发了高烧,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脑袋都差点被烧糊了,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不是非典,少吓自己了,不过医院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求你在家里呆着隔离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你。”
蒙建国仔细地看着欧泽洋,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蒙建国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不好意思道:“那麻烦你了。”
欧泽洋笑着说:“咱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对了,那天你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你老婆拿着协议书走了,刚才也已经叫人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她说她十分不愿意见到你,所以没跟你打招呼,只是叫我传达一下。”
蒙建国黯然:“是吗?算了,这么多年都这样,干脆一个人过还轻松一些。”
欧泽洋听到蒙建国这么说也是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我去做饭了,你晕了好几天没进食,这回多吃点,过几天再给你复查一下。”
蒙建国点了点头,欧泽洋露出欣慰的神情,转身去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
☆、结怨
蒙建国的身体情况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就如欧泽洋所言一般,似乎真的只是发了场高烧而已,蒙建国曾经回忆过那天到了医院跟当时的医生交谈的情况,但是当时他重病在身,自己也是意识模糊,那些谈话也记不太清楚了,蒙建国并没有继续向欧泽洋追问,而是保持了沉默。
一周后,欧泽洋带蒙建国去医院做了复检。
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蒙建国身体状况一切正常,所谓的非典只是当时的误诊,当时进行诊断的医生被医院要求向蒙建国道歉,看着一脸纳闷加郁闷的对方,蒙建国并没有怎么为难他。
“行了。”欧泽洋安慰蒙建国说,“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你再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再给你办一下手续,你就能走了。”
这是半年以后蒙建国十次到医院检查,因为蒙建国的特殊情况,医院态度非常强硬地要求他半个月就来一次医院,中间有两次因为部队里的事情没有及时检查,医院的医生还十分严厉地批评了他。
蒙建国当时找欧泽洋报怨,说已经说了误诊了,我都没找他们麻烦,他们居然还来劲了。
欧泽洋只能报以苦笑,劝蒙建国多体谅一下院方。
而这是最后一次检查了,过了这次医院就能彻底确认下来,所以蒙建国虽然百般不愿意,欧泽洋还是把他押到了医院。
蒙建国说:“那你快点,我闻到这味都受不了了。”医院的过道里都是福尔马林的气味,蒙建国闻久了,对它十分厌恶。
欧泽洋:“我很快就回来,这次过后你就不用再来医院检查了。”
蒙建国听了这话面露解脱的神情,欧泽洋便拿着单子去了。
医院里的人十分多,但是却不吵闹,病人们都在家属的陪同下挂号救医,蒙建国想起半年前那场非典风波,令多少人闻风丧胆。
就在此时,蒙建国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身军常服在妇科门外守着,蒙建国大叫一声:“周国忠?”
周围的人顿时都看了过来,蒙建国这才记起医院里不得大声喧哗,尴尬地笑了笑,对周国忠用力挥了挥手。
周国忠在蒙建国一开始叫他的时候就转过头了,看到蒙建国在这里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蒙建国走到周国忠面前,道:“好久不见。”
周国忠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欧泽洋自打与周国忠分手之后便不再有来往,所以蒙建国也好久没有见过周国忠了,三年过去,周国忠的脸变成沧桑了一些,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疲惫。
蒙建国在医院里碰上周国忠有些好奇,问道:“你在医院干什么呢?”
周国忠本来在看到蒙建国后就开始在他身边找欧泽洋,但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脸色有些黯然,听到蒙建国这样问于是回答说:“我在陪我老婆看医生,她怀孕了。”
蒙建国高兴道:“这是好事啊,恭喜你,你也快当爹了。”
周国忠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似乎十分不适应这句话,他突然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听说这段时间欧泽洋都跟你在一起,他人呢?”
蒙建国说:“他去帮我办手续了,半年前搞了个磨人的病出来,前前后后跑了医院十多趟,今天终于把它彻底搞定了,也多亏了泽洋,没有他的话可能我会被烦死。”
周国忠咬紧牙关道:“他这半年都跟你在一起?”
蒙建国:“是啊,你怎么了?”
周国忠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仿佛在忍耐着极大的怒气,但是最终还是道:“没什么,就是好久没看到他,问一下。”
蒙建国不疑有它,又问道:“你老婆几个月了?”
周国忠愕然:“三个月吧……不,好像是四个月。”
“你这就不对了吧。”蒙建国说,“女人生孩子累着呢,你连孩子几个月了都不知道,让她听见会伤心的。”
周国忠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并不想多跟蒙建国交流。
蒙建国却想起以前的一些事,轻声道:“我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不过现在你和欧泽洋也不在一起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为好。”
本来周国忠不副不耐的样子,听到是跟欧泽洋有关,便盯着蒙建国急切道:“什么事?”
蒙建国看了一眼两边的人,周国忠便把他胳膊一拉,走到一处无人的窗户边上。
“到底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周国忠问道。
尽管两人离人流的地方已经十分远了,蒙建国还是有些忌讳,他压着声音说:“你和欧泽洋的事情,我曾经跟你的爸爸说过。”
周国忠本来还心不在焉,觉得蒙建国有些过于小心了,但是这一句话瞬间如果铁锤敲在头顶一般,让他说不出话来,脑袋都懵掉了。
“……”周国忠道,“你跟我爸说过我和欧泽洋的事?”
蒙建国提起这个就感到有些报歉,说:“那天你爸为了你的事情操尽了心思,我看他那个样子自己也有些感触,于是就把你和欧泽洋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说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能理解你,我觉得我对自己的儿子也会这样,所以我就告诉他了。”
周国忠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什么时候的事情?”
蒙建国想了想,有些难为情地说:“三年前吧,就是有次你爸爸来泽洋家看你,咱们四人出去吃饭的那一次。”
周国忠:“……”
蒙建国顿时紧张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爸后面做了一些事情?”
周国忠好像整个人都傻掉了,蒙建国便去碰他,周国忠却闪电一般躲退了几步。
蒙建国不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周国忠?”
周国忠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他看了一眼妇产科的门口,一脸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
然而最终周国忠却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说:“没事,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蒙建国有些内疚,道:“真的?可是你和欧泽洋已经分手了吧,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是自打跟他在一起之后就没再见到你自己猜出来的。”
周国忠却摇了遥头,莞尔笑道:“不是,我和欧泽洋是感情走到尽头了,不关我爸的事情,其实他很支持我,是我和欧泽洋没有珍惜这段感情。”
“原来是这样。”蒙建国松了口气,“如果是我的原因,那我就真的太过意不去了,当时喝了好多酒,一个不小心就全给你爸说了,还好他很谅解你。”
周国忠:“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我老婆马上就要出来,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咱们以后有时间多聚聚吧。”
蒙建国便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号码,又说了他与蒋静红离婚的事情。
周国忠却对蒙建国的家事不甚关心,只是安慰了他两句。
“建国,你的这些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今天一定要请我吃饭,知道吗?”欧泽洋从拐角边走过来,他还没看到周国忠,只是远远地发现蒙建国站在这里,便高声喊道。
然而欧泽洋走过来,正好与周国忠看着自己的眼睛对上,两人同时愣了。
蒙建国默默地拿走欧泽洋手里的手续,道:“你跟周国忠聊聊吧,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便下楼去了。
三年了,尽管两人在同一个海军基地里,欧泽洋却三年都没有再见过周国忠,今天重新遇见,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冷清让欧泽洋有些害怕,于是他率先道:“你最近怎么样?”
周国忠说:“我过得还好,今天来陪老婆孕检的,她已经三四个月了。”
欧泽洋心里一阵抽痛,但是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说:“她既然已经怀孕了,你就多陪陪她,孕妇在孕期里的时候情绪会经常不稳定。”
周国忠不假思索道:“这个我当然会。”
欧泽洋抿了抿嘴:“我一直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周国忠深深地看着欧泽洋,“我每个月都会打听你的消息。”
欧泽洋有些紧张:“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已经结婚了。”
周国忠却说:“没错,我已经结婚了,老婆也怀孕了,可是孩子不是我的。”
欧泽洋吓了一跳:“什么?”
周国忠心里有痛苦,也有些释然,说:“我出海半年,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我这是第一次陪她来医院做检查。”
不等欧泽关有所反应,周国忠继续道:“你不用为我伤心,这种情况我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欧泽洋看着周国忠疲惫的脸,明白道:“你是故意的?你在报复你爸?”
周国忠却不理欧泽洋这句话,自顾自地说:“泽洋,我这三年来还是很想你,如果你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周国忠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了,欧泽洋也听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却还是摇头道:“算了,既然已经不是一路人,以后也不用来往了。”
周国忠冷笑一声:“我知道,你现在喜欢那个蒙建国了,对不对?”
欧泽洋否认道:“我没有!”
周国忠看着欧泽洋倔强的眼神,慌忙转过身去,拭去眼角的泪水。
欧泽洋十分担心:“你别多想了,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
周国忠闭上眼喘息了一会儿才将泪意压了下去,他再次睁开眼,长舒了一口气,双眼中的悲伤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疯狂跳跃的复仇火焰。
“其实我当年就应该让他淹死在洪水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分析
路雨晴微笑道:“故事说完了。”
伍子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这就完了?”
路雨晴无奈地看着他,说:“当然啊,周国忠自打那时起就暗暗恨上了蒙建国,平时有意无意都会使绊子,蒙建国也不知道他是愚蠢还是呆萌,居然还跟周国忠十分要好,直到后来欧泽洋为了保护蒙建国自杀死掉了,周国忠这才消停下来。”
这段基地通道处于整个公海基地的边缘,平时除了巡逻的士兵是没有什么人的,只能透过灯光看到透明玻璃外被点亮的海水,斑斓鱼群被吸引在外面游蹿着。
伍子寒仍然有些疑惑,他问道:“周国忠不是恨透了蒙建国吗,那欧泽洋因为蒙建国死了,周国忠不是应该更加变本加厉地报复蒙建国?”
“我只是说他消停了,没有说他放弃了啊。”路雨晴一脸不忍直视,“你难道忘记了,是谁叫蒙建国执行长夜计划的?”
伍子寒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周国忠从那以后就不再找蒙建国的小麻烦,是因为他想找到一个更加致命的突破口,毁掉蒙建国的一切。”
路雨晴给了伍子寒你还不算笨的眼神,说:“长夜计划首要就催毁了北上广深四个掌握着中国绝大部分经济的城市,对中国的经济发展可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就算放在目前的情况是不得已而为,但是当人们找到对抗异变的方法后重新回到陆地上时,在那个时候,长夜计划的首要负责人,也就是蒙建国,将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并且遗臭万年。”
伍子寒打了个寒颤,道:“真狠,感觉像杀父之仇似的。”
“不。”路雨晴意味深长地说,“是杀夫之仇。”
伍子寒瞟了路雨晴一眼,凉凉道:“你是周国忠的老婆吧,他在搞基你居然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是我自己,我当然没有意见啊。”路雨晴说的话顿时让伍子寒听不懂,“实话告诉你吧,路雨晴这个人呢,其实是个拉拉。嗯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她跟蒙建国的妻子一样,都是拉拉,也就是女同性恋。”
伍子寒心想你不就是路雨晴吗,怎么说得自己好像是旁观者一样。
然而只听路雨晴继续说:“周国忠这个人怎么说呢,他的性格是十分娇傲的,这个性格也有可能跟他出身在军人世家有关,这样娇傲的一个人,他既然喜欢着欧泽洋,那么肯定不会为了满足他的父亲对自己的期望而去找一个无辜的女人结婚。”
伍子寒:“所以他找上了你,就是因为你是拉拉?”
路雨晴在听到伍子寒说自己是拉拉的时候脸上一瞬间别扭了一下,但是她很快恢复如常,道:“没错,周国忠当时就在找一个拉拉来与自己进行形式婚姻,他找到了路雨晴,发现对方不仅是拉拉,而且家庭条件与自己也差不多,算是门当户对,所以没过几天两人就领了证,他爸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是……”伍子寒疑惑道,“你后来不是怀孕了吗?为什么……既然你是拉拉,那就应该不会再去找男人了吧,又怎么会怀孕呢?”
路雨晴听到这里似乎十分愤怒,眼中隐隐含着悲哀,她冷笑道:“这就得问路雨晴的女朋友了。”
伍子寒大惑不解:“什么意思?”
路雨晴恨恨道:“路雨晴既然身为拉拉,那么肯定也会像蒋静红那样,有个自己的女友,但是那个女友却嫁给了一个异性恋的男人。”
伍子寒屏住呼吸,听着路雨晴继续讲下去。
“那男人结婚不久之后发现自己的妻子对自己并不怎么感兴趣,而且每次做|爱都是例行公事一般,起初他以为是性冷淡,后来有一次直接撞破了路雨晴和他老婆在床上时才知道,自己娶了个拉拉当老婆。”
“然后呢?”伍子寒问,“那男人离婚了吗?”
路雨晴愤怒道:“那男人离婚就还好了,他后来不仅没有离婚,还叫来好几个哥们,在家里轮|奸了他老婆和路雨晴,路雨晴也就是在那一次后怀孕了。”
伍子寒:“……”
路雨晴仿佛又想到了当时的场面,她呼吸急促,忍了好久才没有发作。
伍子寒看着路雨晴道:“你不是路雨晴,你是谁?真正的路雨晴去哪儿了?”
路雨晴妩媚地看了他一眼:“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路雨晴怀孕的时候因为强奸的关系心情一直不好,生产的时候又大出血,结果失血过多脑瘫了,如果不是我,她现在仍然是浑浑噩噩地活得像猪狗一般。”
伍子寒终于明白了路雨晴为什么突然性格大变,想到这一层,他对现在的路雨晴更加好奇起来,问道:“那你到底是谁?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是想让我帮蒙建国吗?”
路雨晴却说:“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尉亚军的朋友就行了,至于想让你帮蒙建国,说得清楚一点不如是想让你帮尉崇。”
伍子寒又弄不懂了:“帮队长?为什么这么说?”
路雨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伍子寒:“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尉崇到了基地里,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接近蒙建国吗?”
伍子寒:“啊?!”
路雨晴长叹了一口气,她真是觉得这孩子没救了:“尉崇有着欧泽洋和尉亚军的记忆,会爱上蒙建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怎么还是这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可是……”伍子寒一时间无法接受,连话都说不溜了,“队长才十七,蒙建国都四十三了,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点吧。而且队长虽然对蒙将军十分亲切,但是也并不能证明队长喜欢他啊。”
路雨晴却笑着说:“年龄差距大算什么,而且尉崇和蒙建国的年纪没有看上去这么大,你忘了蒙建国十年前已经死掉了吗?”
伍子寒:“……”
“我觉得你自己身为一个能掌握细胞的分裂与死亡的能力者,是可以看出蒙建国身上的一些端倪的,没想到你跟着他跑了一趟任务都没有发现,他的生理年龄已经永远地停留在他三十三岁的那一年。”路雨晴说。
伍子寒这才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些流言,说什么蒙建国都四十三了却还是显得这么年轻,他当时没有多想,现在听路雨晴这么一讲,居然是有着这个隐情在里面。
伍子寒喃喃道:“那这么算来,队长因为我的能力缘故把身体成长到他二十五岁的样子,那么现在一算就是三十三减二十五……”
“八岁。”伍子寒掰了掰指头算道。
路雨晴有些惆怅,说:“蒙建国那次虽然活过来了,但是也彻底地失去了一些东西,欧泽洋的能力虽然能治疗一些疑难的隐疾,但是要复活一个人,并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伍子寒好奇道:“那他是怎么救活蒙建国的。”
“人的一生有三种感情最为重要,亲情、爱情、友情。”路雨晴说,“欧泽洋以自己本身的能力是救不了蒙建国的,所以他当时动用了天堂彼岸的力量,取了蒙建国的亲情作为交换,才成功地让蒙建国活过来,不过他虽然活了,失去了亲情之后,他也失去了自己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儿子。”
伍子寒:“他儿子不是被蒙建国分给蒋静红了吗?”
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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