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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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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人突然将殇河掷在地上,从背上的木盒中取出一炳炽剑,那耀眼的白光令人睁不开眼睛,他大声吼着,“好,你想见他们,我成全你……”说着持剑的右手猛地往下落,剑一直往下沉,竟生生刺入殇河的左腹。那中年人原本真的打算一剑把这个碍眼的小鬼刺死,但他还是办不到。
  可虽然他没刺中要害,但小腹也是一个麻烦的所在。他站起来,在那一瞬间,他真的打算走,不理那小鬼,离开这儿,去寻找也许没有遇害的意成颜夫妇。可他一咬牙又停了下来,脱了外衣,撕成一条条布带,然后给殇河包扎。
  他在刺下去的时候留力了,只是伤及皮肉,伤口并不大,只要包扎止血,也要不了殇河的命。在包扎中,他几次要把殇河耍“借刀杀人”却无意中害死整座村庄这件事告诉殇河,但几次都只开了头一个字便停了下来,他并不想这个小鬼以后都背负着这个包袱过日子。所以他能做的便只是抽着殇河的脸,抽得殇河的脸肿起老大一块,嘴角流血也没停下。
  殇河的眼神充满着恶毒的恨意。在那一刻,他不会把眼前那个人当成救命恩人,相反是仇人,最大的仇人。如果不是他躲在这儿,这儿的人就不会因为他而死,他是罪魁祸首。要报仇,要杀了他,绝对不能放过他。
  殇河意志虽然坚定,但无奈小腹的痛意渐渐袭来,一点一点地瓦解他的意志。他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合了上去。
  那中年人也是累了,将殇河扔在地上,就要离去,但想他从此是孤零一人,自己不带他走,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向殇河“呸”了一声,“你这贼小鬼,看见你就觉得讨厌。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便将殇河背在背上,离开那仍冒着火光的村庄,渐渐往东走去……
  某个角落
  漆黑是那儿的唯一象征,阴森是它永久不变的气氛。七个黑衣人聚在一堂,他们全身包着黑衣,根本看不清样子。
  那为首的道:“后稷那家伙似乎已在鸿国的碧水云霄,而且受了重伤。”
  “可他实力仍在我们之上。”
  另一人道:“呸,实力比我们强又如何,血杀一宗是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既然那位大人出了十万两,我们自然要替他办妥。”
  那为首的道:“老四,你和小六一起去,别勉强,百杀堂在那儿,有需要,人手随你们调用。”
  另一人轻声道:“我一个人就够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第二章 出卖
更新时间2009…9…9 12:31:17  字数:3882

 转眼已过了两天,殇河跟在那不知名的中年人身旁也有两天时间了。那人对自己的名字甚是敏感,半点风声也不透露给殇河,而两人也形成一定的默契,对两天前的事绝口不提。
  这两天,对殇河来说就如二十年那般漫长。自己的大仇人就在身旁,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说,还要忍受他的毒打。那个中年人每次迷茫都看着远方时便会突然转身打殇河。
  他们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去,按那个方向,再过八天就会出鸿国国境进入萧骑。对慰殇河来说,萧骑国是一个最令他怨恨的国家。若非它频频进犯鸿国,朝廷也不会总以此为借口,增加税收。
  殇河始终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对于未知的前路总要担心上几分,他问道:“叔叔,我们是去萧骑国吗?”
  但那中年人显然心情不是十分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像打发似的说着:“对,对,少来烦我。”
  殇河竟然笑了,他虽然并不想笑,但他必须笑,他必须将自己当成一个小孩,虽然他一直对自己说他已不是一个小孩了。
  “笑什么?”那中年人对殇河的笑声很是反感。
  可他一说完,殇河便大哭起来,眼泪脱眶而出,就只差倒在地上打滚了。
  “哭什么?”
  殇河却又停了下来,“你不喜欢我笑那我就哭了,你既然不喜欢我哭那我就不哭了。”
  那中年人却越来越讨厌这个小鬼,这才十岁便能“喜怒无常,收放自如”,长大之后岂不是可以欺骗天下之人。他的眼神越来越阴冷,右手已是举在半空,就要给殇河一个耳光。
  便在此时,他右手急忙往腰间一伸,抽出一柄光亮的长剑。那柄长剑通体发亮,就如水晶一般,剑身开了许多小叉,犹如树根,那长度也比普通剑要长上几分,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凡品。
  那人右手一抖,将射来的三支飞镖扫落,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半空。突而那柄剑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如太阳一般刺得殇河睁不开眼睛。当然,对于半空之中的那个杀手来说也是同一种情况。他用右手捂住眼睛,身形也暴露在中年人眼前。
  只见流光一射,那半空中的杀手胸前已经开了一个大洞,身子像断线的风筝往后仰,然后重重坠了下来。但在同一时刻,中年人与殇河已经被二十来个红衣杀手给围了起来。其中一人穿着比较奇特,应该是那一群人的头头。
  她的声音很尖,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女人,只是那阴冷的声调实在令殇河难受,“句芒的威力实在不同凡响,难怪几年之前能与被封为‘上道’的善始拼斗。只是当初那个意气奋发的副将后稷今天竟成了这副蓬头垢面的形象,若是乘初还在,看到他这个得力下属成了这副模样会有什么感想呢!”
  后稷直立身子,句芒已是直指那女人的喉咙,“将军已过世多年,别再提他。凭你血杀一宗这种下贱的杀手不配提将军的名字。”
  “乘初很了不起吗?仍是败在儒车的倚湘穹手上,丢城不说,把自家性命赔上不提,连妻子也保不住,这种废物不配我提起才是真的。”
  那女子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怨恨,那位大人一直对她说的话深深地刻在她心中,乘初与她妻子已死,仇是报不了的,但还有两个人她不能放过,其中一位自然是眼前这为后稷。
  “十万两的价格是高估你了,要我说,你一两就够了。”
  后稷心里渐渐明白一切,那位大人也太心狠手辣了,自己只是稍稍露出辞官的念头,他便害怕自己投向敌方而不惜雇佣血杀一宗来暗杀自己。
  后稷没有开口,现在他只想将这些天来的怨恨全发泄出来,既然有人自己送上门,那就再好不过了。句芒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炽热白光刺得那一群红衣杀手睁不开眼睛。虽然那只是短短的一个眨眼时间,但于高手来说,这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后稷在鼎天中已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几年前善始叛逃萧骑失踪之后,他便称得上第一的人物,只是在那一瞬间,他已穿过了七八个杀手,句芒只是轻轻的一带,便将一个个杀手放倒。
  在他看来,这一次出动的杀手绝对不是主力,连二流也称不上,只是要来打探自己的实力,相信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熬。那女子的实力也非同小可,虽然被后稷出其不意划了一剑,右臂裂开一道大口子,但仍在这种情况之下从后稷的剑招中逃生。
  殇河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大气也不敢出,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概念,杀人句像喝白开水那般简单,那些可是杀手啊!那么,杀自己呢?他一根手指头只怕已经够了。他恨我啊,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他的确恨我,那为什么不杀我,只为了折磨我?像猫吃老鼠之前要好好玩弄它的食物的情景,殇河不止看了一次,那的确比起死来还要痛苦上千倍万倍。他小小的脑子不禁浮现一个念头,“我不可以让他杀了我,我不可以死,我还要去救无盐,那么,杀了他。他害了整一个村子,他是死有余辜。”
  后稷自然不知他身旁这个十岁的孩子会有这种念头,他也想象不出一个十岁的孩子会有杀他的念头,呆呆地望着天空。那一个他尊敬的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十二年了,而自己一直秉着他的遗愿在为苍晓效力,只是那位大人越来越不像样了,自己真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殇河此刻只能模仿着那些在县官面前拍马的师爷的口吻,对着后稷说道:“叔叔,你真厉害啊!”
  后稷似乎忘了这一句是殇河说的,竟带着敬意接口道:“这算什么,将军那才叫厉害,在一两天内可杀敌一万,俘敌一万两千,那才叫厉害。”他说着,神色又暗淡下去,终于记起刚才那话是谁说的,忍不住呵斥一声,“小鬼,再开口我把你毒哑了。”说着便往西北走去。殇河虽然一肚子火,但也只能咽下,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运气算是好的,只是走了半天,便到了一个村落。那儿虽然是个乡野小地,但胜在离鸿国国度够远,反而繁荣不衰。赋止秋对于这种无足轻重的小村落也不在意,魔爪并未伸及。
  后稷带着殇河去投栈,待回到房间之后,后稷的脸色便苍白起来。殇河在肚子中一直诅咒着“暴毙,暴毙……”脸上却是恭谨与担忧之色,“叔叔,你怎么了,要不要去找大夫。”
  后稷口中呢喃,“混蛋,鸿国竟出了那么一个人物,一时大意也着了他的道。小鬼,给我去药店抓几味药。快点,我要南杏子、苏皮、草甘、玉佛藤,每种三钱。”说着便从怀中掏一锭银子扔给殇河,“可别记错了。”
  殇河接过银子,连忙说道:“我记得住。”说完便赶了出去。他急匆匆地出了客栈,在大街上转了七八圈才找到药店。
  殇河眼睛一亮,冲到老板跟前,小大人地说着:“老板,给我南杏子、苏皮、草甘、玉佛藤各三钱。您看看是什么价?”
  老板见来买药的是个小孩,伸手拿了一个算盘,嘀嘀嗒嗒地敲打着,许久才回答:“八两。”
  殇河自小对钱便十分敏感,他虽不清楚这几味药到底有没有值这个价,只是手中那锭银子绝不止这个数字。他将那锭银子伸到那老板跟前,“老板,给我药,还有,我要砒霜。”他又扮着天真活泼的样子,“我家的老鼠可多得是呢!”
  在这种战乱的年头,钱才是真,谁理你买砒霜去干吗,只要不是毒死自己,什么都不干自己的事。若真的出了事,自有人去忙着,也怨不着自己。
  便在此时,一位红衣女子走了进来,“小鬼,凭这种只会令人肚子痛的药想毒死老鼠可是不容易啊!看来你倒真的挺痛恨那只老鼠的。”
  殇河虽小,大拿颇有小智,立刻心领神会。在他看来,这位长得像天仙一般的女子活脱脱就是一条赤炼蛇,绝对毒死人不偿命。
  “原来姐姐这么漂亮,上次你一直蒙着脸,害我以为姐姐丑得很呢!”
  那女子仔细打量着这个仅有十岁的小鬼,在他幼稚的外表之下,绝对掩藏着一颗与外表不相应的心。如果你认为这么一个十岁的小鬼天真得很,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真的是个机灵的孩子,怎么认出我的?”
  “是姐姐身上的香味告诉我的哦!恩,真的很香,不过太浓郁了,并不适合你。”
  那女子轻轻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殇河……
  后稷在客栈内等了许久,他知道殇河人生地不熟,找起药店也是十分麻烦,可他就想发或,口中时不时地吐着:“该死的小鬼,买点药也要去上半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就在这个时候,殇河一身是汗地冲了进来,口中仍带着哭腔,“大叔,你不能死啊……我回来了,你可别扔下我啊,现在这世上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他气喘吁吁地冲到后稷跟前,更直接扑入他的怀中。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这么做绝对不会有任何做作之嫌。
  后稷一直也发作不起,只是将殇河推开,“你把药带到厨房,吩咐厨师三碗水熬成一碗。”
  殇河点了点头,却仍问了一句,“大叔,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后稷心中那股怒气也淡了不少,一个十岁的孩子,一切只是他的无心之失,难道就要他背负那沉重的罪过着下半生。他难得温和地说:“大叔不会离开你。”
  殇河展着笑脸,一蹦一蹦地出了房门,跑到楼下的厨房。药他煎过,自然无须麻烦别人,而且这一碗实在太重要了,自然不能麻烦别人。
  一个厨子见到殇河拿了一大包药走入厨房,便迎了上去,“小弟弟,厨房可不能随便进来的,快出去。”
  殇河却摆起一张欲哭的脸,“我叔叔染上重病,我得给他煎药。”
  那厨子也许是处于好心,便道:“你还小,让叔叔帮你吧。”
  殇河却将药死死抱住,“仙女姐姐说一定要我亲自煎药才有诚意,叔叔的病才会好的。我要自己煎。”
  那厨子摸摸殇河的头,赞赏地说着:“真是个乖巧的孩子。”说着便拿给他一只药锅,“那你要小心了。”说完又转身忙着他的活。
  殇河用碗装满水倒入药锅之中,反复三次之后,再把那一大包药打开,全倒进去,之后他打开那个纸包,将那白色的粉末也倒了下去。也许是年纪小不知什么是杀人,又或者杀人这种事他看得太多了已经麻木,根本不觉得那是一件大事。他就像做着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动作自然得像吃饭喝粥那样流畅,半点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殇河盖上锅盖,将药锅端上火炉,然后便拿着蒲扇使劲地扇着火。年幼的他心急是一个老毛病,他此刻恨不得后稷立时把药锅里的药一口气喝光。
  那厨子见殇河扇得厉害,稳下他的手笑道:“别扇那么大力,轻一点,用中火慢慢煎。”
  殇河看着他,不禁心里一阵温暖,自己真的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他希望马上醒来,父亲用那双粗糙的手,温柔地抚mo着自己的脸,叫自己起床。可一切都让那人给破坏了,是他毁了自己的幸福。
  

第三章 杀局
更新时间2009…9…9 12:33:43  字数:4141

 许久,殇河端着一碗药递到后稷跟前,“趁热喝了吧,叔叔。”
  后稷虽然在鼎天中混了十几年,但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小鬼会对他下毒,接过碗后一咕噜就全喝了下去。
  “现在我要好好休息,你自己去玩吧,别打扰我。”
  殇河可巴不得他说这一句,他害怕光是砒霜毒不死后稷,所以他与那红衣女子有一项协议。
  殇河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不经意间咳嗽了三声,那三声咳嗽很有节奏,却没有什么规律,若不留心听根本听不出什么异样。
  只是咳嗽一停,客栈二楼立即破了七个洞,七个红衣蒙面杀手从天而降,立在后稷跟前。
  “后将军,我们又见面了。”那浓浓的香味正是为首那女人发出的。
  后稷瞥了她一眼,“一次教训看来似乎不足以让你打消那念头。”
  “是的,反让我腾起更强的杀意。句芒虽然厉害,但缺点也十分明显,若不借助阳光,它便只是一柄造型奇特的剑而已。况且,你也快不行了吧。”
  她要引起后稷的兴趣,现在药力还未发作,她可不想因急于一时而损失白杀堂的几名精英。
  果然,后稷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人便已经软了下去,“你们下毒?”
  “错,毒是我的,下毒的人却不是我。”
  “那个小鬼……我杀了他。”
  “你以为你还有能力杀人吗?不过你放心,杀了你之后,我会送他去见你,让你解解恨。”
  便在此时,在房外的慰殇河猛地一拉那条他暗中准备好的麻绳。一只大坛子突然从墙角飞了过来。
  那女子阴笑一声,“果然只是小鬼,虽然不得不夸你有些小聪明,但也只是小把戏。”她突然抽出长剑,往那只大坛子砸去。只是一剑而去,剑气纵横,那只黑色的大坛子便四分五裂,只是坛中那粘稠的液体已泼了出来。由于面积太大,再加上事出突然,包括那为首的女子在内七人全给泼了个正着。
  “麦芽糖?”她们有些吃惊,现在他们全身粘乎乎的,恶心还是一回事,动作比平时要迟缓少许,显得十分笨拙,这才是致命伤。
  后稷却站了起来,“看来上当的人是你们。这是一个局,为了砍掉这条尾巴的局。既然你们自投罗网,不杀你们也就说不过去了。”句芒光芒大盛,虽未达到颠峰状态,但对付这些已变的笨拙的杀手却已是足够了。
  在那一刻,那女子终于闪现着恐惧,她尽力拉开距离,但全身粘乎乎的她动作笨拙得很,几个不小心手上已中了三剑。
  “血杀一宗会有这种蠢蛋看来实力也好不到哪儿去,比起弦月组织来,简直就是沙子般的微不足道啊!”后稷右手一抖,毛发针的银针从句芒上射了出去。那些银针一暴露在阳光之下便耀眼夺目,刺得那几个杀手睁不开眼睛,而就是在那一个眨眼之间,那几根银针便要了他们的命。
  只听得“叮叮”几声,射向那女子的银针被扫落下来,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那女子跟前,“老四,你倒是挺狼狈的。”
  “小六?不是让你别插手么。”
  “我不插手,你可得见阎罗王了。”
  “那不关你的事。”
  后稷盯着那个黑衣人,只觉得那眼神十分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不在这儿把这两只讨厌的苍蝇给拍死,自己可要烦死了。后稷杀了上前,句芒在他的催动下,越来越耀眼,越来越夺目,不容逼视。他只是一挥,客房之内的阳光立即感应,在一瞬间炸开。由光所组成的箭雨交叉射落。
  那男人眼睛一眯,一把扯住女子的袖子,拖着她往后退。那人不知在哪儿掏出四柄银晃晃的小斧头,往客房的四个角落掷去。那斧头带着强劲的力道,竟穿透墙壁飞了出去,把墙壁砸了个稀巴烂。只听得“咔”的一声,整间客房往下塌。那黑衣人趁机拖着女人消失。
  后稷心里担心殇河的安危冲了出去,抱其呆在一旁的殇河,从二楼走廊的窗口跳了下去,他担心客栈的骚乱会引来官府,几下闪身,已经窜入人群之中。
  殇河在他怀里已然睡着,当他买药回来,将他见到的一切告诉自己,并对自己说这个计划时,后稷真的震惊了,这么一个十岁的小孩竟会想出这么一个计划。现在就已经是一肚子坏水,若他接触到朝廷那尔虞我诈的黑暗之后,他岂非要成为恶魔。他是越来越忌惮怀中这个小鬼,杀了他的心思也是有的。
  “可是如果受到好的熏陶,他会是一个人才。”在那一刻,他想将这个十岁的孩子带回苍晓,也许他会成为第二个乘初,那时苍晓便不会再看儒车的脸色。但他也有些担忧,这么一个孩子,说不准是一个祸胎,自己岂非引狼入室。
  只是一会儿功夫,殇河已是醒来,他挣扎着离开后稷的怀抱,“叔叔……你没事吧!”他一脸担忧焦急。
  由于稍稍想通,后稷的语气便温和起来,“我没事,这次还真是多亏你了。”
  “叔叔一定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后稷突然问道:“小鬼,你还没向我说你的名字,我可不想小鬼小鬼地叫你。”
  “我叫慰殇河。叔叔你呢?”他说话的样子很可爱,一副天真的模样。
  “我叫后稷。”后稷脸上说得淡然,但内心惊撼不已,这个小鬼太恐怖了,不知碧水云霄的那个村子是个什么地方,竟可以养出这么一个人物。后稷心里明白,他的样子很天真,心却绝不会像表面看来那样纯真。
  “殇河,和我一起回苍晓吧,由叔叔来照顾你。”
  殇河看着眼前这位中年人,稍稍一愣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两人一直往西北方走去。只是十天功夫,他们便已到了鸿国与萧骑的边界,在这儿,就算是后稷也不敢有一丝大意。他明白,就算是被称为“上道”的善始在千军万马之中也仅仅能自保,而且未必可以脱身,若自己与殇河陷入其中,定有死无生。
  由于有萧骑这个强国在,鸿国西北的防御比东南方要强得多。鸿国将二十万大军囤积在此,为的便是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但这招对兵强马壮的萧骑来说显然没什么作用。
  按后稷的计划是在鸿国国境内的潇江支流逆流而上,只要三天功夫就可以进入萧骑境内。自己与萧骑国国君烛楼有少许交情,想来他是不会为难自己,之后再借云树之路,大概一个月就可以回到苍晓了。
  其时,当后稷赶到码头时,早有萧骑的人来接应他。三个身着粗麻衣,头戴斗笠的中年人站在一艘小船上,等着后稷。他们都将斗笠拉得老低,生怕被别人认出模样。
  后稷跟了乘初也有些时候,自然不会贸贸然便上了船,他牵着殇河的手站在码头,问道:“几位是?”
  其中一人向后稷作了个揖,“我们受诸武大相士所托,前来接应后稷将军。”
  后稷微微一抖,“诸武?”
  那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年正是他发现了乘初和善始那两块美玉。可后来乘初死后,他便从苍晓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而鼎天在传,他便是唯一一个知道善始下落的人。后稷也没想到诸武竟叛出苍晓成为萧骑国的大相士。
  那人见后稷仍有些怀疑,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那块石头似乎是什么石书的碎片,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文字,一个并不属于七国文字的字。后稷却不禁讶然,那分明是乘初一直带在身边的石书天传上记载的文字。
  到了这时,后稷也不怀疑,带着殇河便跳下船。那人忙低喝一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另外两人一得令,急忙划动船桨,逆流而上。
  那为首之人说道:“大相士嘱咐我问将军一句,愿意来萧骑吗?凭将军之能,在萧骑顶可以发挥你的才干。”他又多说几句个人的见解,“将军,恕小人直言,苍晓现在也只是保持着当年乘初将军所带来的优势,根本无力抵御儒车的攻击。若非朝中有师旷大相士,军中有将军支持,只怕撑不了两三年。
  那人顿了顿,“而且那位大人也不相信将军吧,你不断地寻找当年乘初将军战败的真正原因,那位大人很不开心吧。连血杀一宗也动用了,说明他已不容将军再在他眼前晃悠着吧!”
  后稷呆呆地坐在那儿,听着哗哗的流水,他的心很乱,真的很乱。当年得知乘初被围,国君不肯出兵援救之时,他的心已经凉了一半,而听到乘初战死消息时,他真的想离开苍晓。可那个时候师旷劝他留下,他们必须继承乘初的意志,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事。但如今,苍晓真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么。
  便在此时,小船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后稷回头一望,有三条小船正拼命追赶着他们。若那是鸿国的军队便不会只派三条小船,毫无疑问,那是血杀一宗的人。
  后稷吐了一口气,“还真是不死不休。”他将句芒抽了出来,那柄琉璃般的长剑一经阳光的照耀变得光彩夺目,耀眼非常。后稷很是讨厌这些烦人的苍蝇,他右手用力一挥,灌注真气的句芒更是刺眼。剑气上毛发般的银针化作白光射出。那是一种绝杀,没有人可以在太阳的光芒之下还可以睁开眼睛,也没有人可以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躲过这毛发的银针的杀招。
  后稷只用一招,那三条小船上便有五六人从船上摔了下去。只是那三条小船依然追得很紧。后稷将句芒插入水中,平静的水面不住翻滚,就如空间扭曲一般,水浪上下起伏,又荡出一个个圈圈。水底之下突然爆出一道巨大的光柱,激起一个巨大的浪花。后稷所坐的小船让浪给推出老远,而后面三条小船却在巨浪的打击下全翻了过去。
  那个女子浸在水中,脸上却有得意之色,忍不住要挤出一个笑脸。她身旁的男人却比较不爽了,“老四,你在搞什么鬼,派这种低级弟子来送死是一回事,现在我们都成了落汤鸡了,你还笑得出口。”
  “小六,我们逼得越紧,他就会死得越惊讶。放心,萧骑国也有我们的人,他是逃不了的。”
  “但弦月也在那儿,动用好不容易隐藏的人来对付他,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点。”
  “谁说我要动用他们了……”
  殇河的眼睛睁得老大,眼前这个中年人果然不是小角色,鼎天中竟还有人比他还强,那个人一定不是人了。他愣了半饷才道:“好厉害啊!”
  那为首问了一句,“这位小朋友是?”
  后稷淡淡说道:“他是我侄子,奉我族族长之命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那人打量殇河一番,实在发现不了他的奇特之处,颇失望地点了点头。
  殇河看着那人失望的神色,心中一股火也烧了起来,他绝对是一个好胜的人,所以他才会和那个一直欺负他和无盐的于二虎对着干。而且那人对后稷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对自己却是不屑一顾,心中那股火便腾得更厉害了。
  只是他知道没有实力,是谁也不会看得起他,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实力才是一切。在他幼小的心里刻下这道永不磨灭的印痕。
  五人在潇江提心吊胆了三天,终于在萧骑国东南的瀛洲着了陆,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瀛洲酸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十几年前鼎天因传出天下十洲之论(就是哪一个国家占领了瀛、玄、流、元、祖、生、长、炎、聚窟、凤鳞十洲便可夺得天下),而瀛洲自是其中之一而惹来鼎天中的一次混战。后来乘初凭借“六甲之术”祈雨解除了围困之危,成功攻下瀛洲,可后来乘初死后,萧骑则凭借强大的兵力将这个地方夺了过来。
  而且在烛楼的特别“关照”下,瀛洲发展得很快,一下子成为萧骑的经济重地。那儿街道纵横交错,商店一间挨着一间,商品琳琅满目,就连地上也铺也石板,整一派繁荣景象。一直呆在破落的小村庄的殇河何曾见过如此大城市,一时竟然看呆了。
  

第四章 红钟之幕
更新时间2009…9…9 22:59:32  字数:4015

 那三人将后稷和殇河带到一间客栈,依他们的原意是后稷和殇河一人一间客房,可殇河却死活都要粘在后稷身旁。后稷因想将殇河拉向一条“光明”的道路,要对他实行言行身教,故也答应下来。不过后稷不会那么容易便掉以轻心,特别是这个小鬼把血杀一宗的计策告诉自己之后,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这些天除了他特别粘自己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况且真要什么阴谋,他这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能做什么。
  殇河整一个坐在客房内,手托着腮,模样倒有些可爱。后稷本想拉他去澡堂洗澡,可让他拒绝了。去澡堂的话,他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他们村子虽穷,却也有一个澡堂,以前他最爱和父亲一起去那儿,只是如今一切都成空。是谁的错呢?除了和他一起的后稷,那支鸿国军队外,还有那一个国家,只会欺负自家百姓的国家。他要报仇,所以他需要力量。
  但鸿国烂船也有三分钉,其他五国要在短时间内灭了它是不可能的,当然,剩余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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