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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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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
制度
更新时间2009…9…9 12:34:01 字数:754
七国的政治制度
七国的官位制度呈金字塔的形状
国君(具有最高的权利,拥有绝对的决策权,三公九卿,以及各个大营的统领、将军甚至副将都是由国君直接任命,这是确保皇权的权利)
大相士(除了国君之外,大相士便扇最有权利之人,他统领百官,为百官之首。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大相士的权利也受到国君和两名相士的制约。大相士所拟的决策须至少一名相士的认可才可向国君提出。)
左相士(统领工、需、刑、察四部)
右相士(统领吏、礼、户、历四部)
礼部:主持各项大典,接待他国使者,对有功之臣进行奖赏
兵部:调动军队,汇报军情和掌管一切与军队有关的事物。
工部:进行全国所有的国有建筑的建设,修建水利、开凿运河
刑部:掌管刑罚,最高刑罚机关,有增删修刑法的权利,但需上报左相士,由左相士呈报大相士,确认后由国君盖上玉玺做实
吏部:掌管官员的升贬(三公九卿之外的官职可以有相对的任免权,只是需上报右相士,再由右相士上报大相士,确认之后由国君盖上玉玺做实,而国君也可以更改决策)
户部:调查全国人口,及其收集一切关于居民的资料,也包括收税
需部:调配资源,发配军需、灾援(与户卿经常连在一起,也有一些国家将两卿合为一个户,如氓国、儒车、苍晓)
历部:记录百官及国君行为(也就是所谓的史官)
察部:(萧骑特有的职位):专门从事技术研究,进行技术改革改良的部门
军队制度
军队分为护卫军与战地军两种
护卫军又分为护城军和护皇军两种
护皇军:直属国君,只听从国君的调配,职责是保护皇城与皇宫,设总都统与青、白、赤、黑四旗都统
护城军:直属各城城守,职责是保护都城,设统领、副统领、东、西、南、北四分统领
护卫军从上至下依次是统领、都将、副将、队长
战地军从上至下依次是元帅(战时才有,一般由发生战事的兵营统领担任,但也有由兵卿担任)、统领、将军、副将、参将(军需官)、团将、兵士
清茗琴音
更新时间2010…1…4 16:36:19 字数:8667
风卷平原,在如此冬季,除了带起雪花,还带起什么呢?瀛洲依然威武地伫立在萧骑的东南方,就如一位威武的将军镇守着萧骑的大门。
夜深人静,那座奢华的府邸却传来一声琴音。那琴音高转低回,如飘渺之烟雾,如清早之晨曦。突而那琴音如骤雨急下,周围的景色似被它拉扯,呈现一种扭曲。待一切上升到最高点,犹弦被拉到临界,那声音却低缓下来,渐行渐远,终于静却。
少年经过那琴音传出的房间,不禁驻足凝听,待声音消却之后,他推开房门,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子坐在窗前,抚琴望月。那眼神有些空洞,思绪大约飞至遥远。她穿得很特别,上身是一件橘黄的纱衣,纱衣之下又多一层纯洁的羽衣。下身是一条长长的裙子,裙子上很多皱折。那是儒车贵族才可穿着的“玉龄”(整一套衣服的总称)。
少年的眼神稍带诧异,“你怎么今晚那么有兴致弹琴,我倒是第一次听得。”他摸着下巴,似沉思一般,久久才道:“总算让我看到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按以往,女人一定会和他顶嘴,说什么“本小姐就那么没大家闺秀的模样么,是你这个该死的小鬼不会欣赏而已”。可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直直地望着天空。
少年觉得有些奇怪,走近她身旁,用手摸摸女子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被鬼附身了么!”
此时那女子转过头来,“拿开你的手,居然大白天……不不,是夜里占本小姐的便宜。你可得想清楚,你能不能扛上那后果。”
少年忙一缩手,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总算回复原状了。”他见那女子呆呆地望着天空,淡淡道:“早些休息,明天就要去儒车军队那边,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的名成哥哥么,兴奋得睡不着吗?”
那女子低低说着,“该想他的人不是我。”然后就如梦呓一般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她也没流露多少伤悲的表情,脸很是漠然,就如中邪一般。
“那一天,也如今晚一般,没有月亮。”
……
儒车,郝雪连都
郝雪连都坐落在儒车中央偏北的地方。由于附近有七八座高山,一旦到了冬季便出现七山连城尽白雪的景色,故有此名字。郝雪连都是儒车的国度,论奢华,比之萧骑的月见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儒车的大相士月式枫曾自豪地说道:“在郝雪连都中找不到一丁点裸露的土地。”可想而知,那已奢华到何种程度。
夜已深了,可那座府邸却依旧灯火通明,位高权重的月式枫在一间房外一直打着圈。他双手时而负于身后,时而抱于胸前,到最后似乎不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
许久,门开了,一个六十开外的妇人跑了出来,她眉开眼笑,忙向月式枫祝贺,“恭喜大相士大人,是位千金,母女平安。”
月式枫心里稍定,正准备进房见见自己的夫人与女儿,却听一声惨叫,他停下脚步,抓着稳婆的手,“不是说母女平安么,怎么回事?”语气如恶魔一般凶残而沙哑。
那稳婆脸色一青,却听里面有人传出声来,“韩婆婆快来,还有一位千金。”
月式枫放开手,忙道:“快些进去。”他也不明白,自己已是两还儿子的爹了,怎么还会如此紧张,平日的沉稳都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他喃喃道:“哎,都是那两个调皮捣蛋鬼不好,果然还是女儿好啊!”不自觉中,嘴角一裂,倒是一副幸福的表情。
却听房里惨叫声不断,一下子又将他的心给扯住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一向不信神佛的他竟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各位神仙,请保佑浣纱母女平安,来日自当酬谢神恩。”
那撕心裂肺的声响过了许久,才终于停下。刚才那稳婆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恭喜大相士大人,母女平安。夫人现在身子弱,得给她补补身子。”
月式枫早是两个儿子的爹,当然知道做些什么,早在他夫人生产之时,他就命厨房炖了七八盅补品,现在都在温着呢。
他随便摸出几锭银子塞到那稳婆手中,人已大步流星,踏入房内。房子正中由一扇屏风隔着,四周都挂满了神佛画像,那些是月式枫在近几天挂上去的,说是能保平安。那时他夫人还笑他迷信。
此时他边走边呢喃着,“看来还真灵,双胞胎,双千金……”他都裂着嘴笑着。及至卧房,浣纱毫无血色,一脸苍白,正闭目休息,两个女婴已让稳婆洗干净,并排放在浣纱身旁。
她们整个身体都缩在被子中,只露出娇小的头来,红嫩的肌肤,令月式枫忍不住将她们抱在怀中。当然,他只是想,他要把那权利还给生下她们的浣纱。
此时浣纱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老爷……”
月式枫打住她的话,“别出声,你得好好休息。”他握紧浣纱的手,“辛苦你了。”
突然间,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老人不是说了么,出生的娃没个名字是不好的,特别是女孩子家。”他用左手摸着下巴,喃喃道:“清茗琴音,这个意境够高雅了吧。那么姐姐就叫月清琴,妹妹就叫月茗音。”他一拍脑袋,“对了,也该告诉亲家这个好消息。”月式枫摸摸浣纱的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着人便出了房门。
月式枫刚出房门,便撞上那两个小鬼,他立即紧绷了脸,“苔痕,寒衣,你们来这儿做什么,不是说不能过来的吗?”跟刚才那可爱模样完全不同。那两个小鬼正是他的大儿子月苔痕(五岁),二儿子月寒衣(四岁)。
“爹爹能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爹爹说我们会吵到娘,可刚才爹爹不是在娘房里大叫着么!”月苔痕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就是,就是!”月寒衣忙附和着。
月式枫一时语塞,“刚才是刚才,现在爹也没在娘的房间里大喊大叫,所以你们也不行。好了,走了走了,很晚了,你们该睡了。明天没在辰时前起来,看我怎么修理你们。”
也不知是被他吓得多了,又或是月式枫看起来很没威严,“不就罚嘛,上次我站了一个时辰也没怎么样,这次最多站上一个半时辰,你有种就打我屁屁啊!到时候我向娘告状。”月苔痕的脸比月式枫还要臭。
月寒衣拉拉月式枫的裤子,“爹,我们是不是有妹妹了。”
月式枫一点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是,而且是有两个。”他从那两个小鬼中挤过,口中道:“这么晚了,亲家也许都睡了,明天再过去?还是不好。”人便边说边走,一下子就小消失了。
月苔痕与月寒衣两人相视一眼,随即拉过一名家丁,“小福哥,我爹所说的亲家是谁啊?”
那家丁的脸色有些难看,怕以往没少受到这两个小鬼的气,“应该是魏远魏统领吧。小姐可是与魏统领的公子早早就订了婚事。”
月寒衣抓抓脑袋,“魏伯伯还真强啊,老早就知道我们会有妹妹,万一又的弟弟怎么办?”
月苔痕“呸”了一口,“你傻啊,那就让娘再生呗!一次生不出妹妹来,那就生两次,两次生不出那就生三次,生到六七十岁时,总该有个妹妹的。那是死约定,是一定要兑现的。”
月寒衣双眼睁大,双手一合,“啪”的一声,“原来如此。”
那家丁愣住了,一句话憋在心里,不知该不该说出口,一时间像卡到鱼骨一般,难受万分。(“我说大少爷啊,别教坏你弟弟好么!”他如是想。)
时间匆匆,一眨眼便是六年时间。那对双胞胎走的却是两种极端。那月清琴当如月式枫所期待的,走纯文静路线,再加上她天资聪颖,五岁之时便略懂音律。一天中,双手不是捧书便是抚琴。而那个月茗音却与她那两个哥哥混在一起,每天不是欺负下人便是偷偷溜到市集。到后来月茗音口中时不时冒出粗言秽语时,月式枫才清楚事情闹大了,忙严加管教。不过她那性子却似定下来一般,无论月式枫如何管教便总是纠不正。
而月茗音比她两个哥哥都强的地方在于她是女孩子,也很会撒娇。一般她闯了祸,几句言语下去,反是她老爹便服服帖帖了。不过她两个哥哥可就惨了,连同妹妹那一份也受了。
这一日,月式枫下朝归来,他吐了口气,这些日子忙着应付萧骑那东南疆营的压力,他倒没睡几个好觉。萧骑夜家的实力实在令他忌惮。不过忙归忙,现在也该偷偷闲,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只听“砰”的一声,摆放在大厅一侧的玉泗盘被一个小鬼给打翻在地,裂成碎片。月式枫一拍椅子,站了起来,他本想把罪魁祸首喝住,可那几个小鬼混在一起,刚才他又没注意,倒不知是谁打翻的。
“谁打翻的,自己报上名来。先声明,我已知道是谁干的,现在是给他一个机会。”他尽力摆出一信心满满的样子,可那三个小鬼却一副“你骗谁”的模样,根本不理他。
此时,那个六岁的小女孩从他两个哥哥身旁走了出来,眼眶微微湿润,“爹,是我打碎的。”她轻轻拉扯月式枫的裤子,然后干脆抱着他的脚,“是音儿不好,音儿不乖,不该惹爹爹生气,音儿是坏小孩。”
月式枫将她抱在怀中,爱怜道:“不干茗音的事,一定是你那两个哥哥不好,要不是他们推你,你也不会打碎那玉泗盘。你们这两个小子,给我罚站一个时辰。”
月苔痕与月寒衣打了个呵欠,“是是是。”
月苔痕懒懒道:“又是罚站一个时辰,爹不嫌没新意,我都觉得无聊了。寒衣,不如我们站一个半时辰吧,每次都一个时辰,我都可以闭着眼睛估算时间了。”
月寒衣双手抱头,“那样也太普通了,鸭子步比较有新意。”说着便蹲了下去,一步一步走着。
月清琴便站在一旁,她的脸有些淡漠。或许不是她对这个家淡漠,是这个家对她淡漠。也许错的是她太符合月式枫的理想,从不胡闹,从不闯祸,从不给任何一个惹下麻烦。诗歌与琴曲已将六岁的她洗涤。因为她太乖了,从不让月式枫与浣纱操心,所以他们对她的关注便少了。而她又不对另外三个小鬼胃口,所以他们也不和她一起玩。
“小姐,你该练琴了!”一个丫鬟跑到她身旁,拉住她的小手。
此时月式枫也发现她了,向她走了过来,“清琴,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高兴,说给爹爹听,是不是今天不想练琴了,那就别练好了。”
月清琴摇摇头,“琴儿要练,等琴儿学会弹那首娘作的《清茗琴音》后就弹给爹爹听。”
月式枫的脸浮上了幸福,他说道:“好,不过清琴可别累着。”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月式枫摸摸她的头,“对了,待会名成哥哥也要来。名成哥哥是清琴未来的丈夫,你们要好好相处!”
“是,爹爹。”
听着月清琴正儿八经的回答,月式枫不禁摇摇头。对于这个女儿,他爱则爱矣,可她的一脸正经,却似让自己不能很好地与她沟通。当她所做的一切已找不到一丝瑕疵的时候,你除了夸奖她还能说什么。而夸奖的话一多也如打招呼一般越来越没有实际意义了。
月清琴转入自己的房间,她的心一直不平静,“爹爹不是希望我这样的么,他不是对茗音她们的做法很头痛么,我不是按照他的希望努力么。为什么我像是一个陌生人,不像他的女儿。”或许文字将她的思想表述得成熟了,可那就是她的想法,虽然还很朦胧。
那天下午,月清琴弹出的曲调很难听,没有前几天那般动人。她的心一直静不下来,所以手也不知该如何按弦,本来已背入脑海的按弦方式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浣纱摸摸她的头,“怎么了,清琴,下午好象有些心不在焉。累了么,不如出去外面和茗音他们一起玩。好象你未来的丈夫也在哦!”
月清琴低下头,“娘,我不想和他们玩。我去看书好了。”说着便推开门,走了出去,那背影却是十分苍凉。“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客气得我只像是一个客人,而不是他们的女儿。爹这样,娘也这样。如果不是长得跟茗音一模一样,我也不相信自己真的姓月。”
当月清琴走出房门时,却见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玩在一起。其中一个男孩她不认识,不过一定是她的未来夫婿魏名成。她对他没有一丝感觉,摁扣一想起以后仍要嫁给他,不禁有些灰。
“我与茗音同时出生,只是因为我早些到人世,我便必须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说句真的,这小姑娘倒早熟得有些怕人,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早熟的吗?怕怕!)
她刚转过身,却听见她的妹妹在大喊大叫,“名成哥哥,快把球传给我。”然后又是她扯开嗓子大喊:“大哥,来抢啊,我偏不给你。名成哥哥接着。”看来生性外向的她在几个来回便与人家熟络了,那句“名成哥哥”叫得一点也不生疏,就似认识了好些时日一般。
此时,那男孩发现了月清琴,他问道:“是清琴妹子么,一起来玩啊!”
月清琴转过身,即使她不大愿意,可她依然向魏名成施了一礼,“名成哥哥,你们玩吧,我去看书了!”说着转身便走。
月苔痕拉拉魏名成的袖子,“我三妹很怕生的,而且她也从来不和我们一起玩。那丫头,高洁着呢!”
“大哥,三妹不是名成未来的娘子么,她会不会是害羞啊。”
月茗音却嘟嚷着,“我也要做名成哥哥的新娘。”
月苔痕一听,拍着魏名成的肩膀,“死了,你拐跑我两个妹妹,你怎么也得赔点东西给我。你身上那玉佩很漂亮,我就要那个。”
月寒衣一看也冲了上去。月茗音自然饿不甘示弱,“我也要。”几个孩子一时抢在一起。
月清琴听着后面的嬉闹声,听着她大哥对她的评价,内心一阵翻腾。她很想反驳,她不想要高洁,她只想当父母的乖乖女。可是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停留。他们的想法她不懂,她的想法,他们也不懂。
当天晚上,月茗音爬上她的床,钻入她的被窝中。月茗音还是像个野小子,一点也不尊重她这个姐姐。只是她没说出口,说出口又如何呢,茗音那么受爹爹宠爱,爹爹只会一笑而过。
月茗音拉着月清琴的小手,“姐姐,你今天没和名成哥哥一起玩,你知不知道名成哥哥多么的好啊!哥哥要他的玉佩,可是他把玉佩给了我哦!”说着左手便抚mo着那块珍爱的玉佩,“我要一直把它戴在身边。”
月茗音盯着月清琴,“姐姐,你好象是要当名成哥哥的妻子啊,不如你把名成哥哥让给我,我拿我最珍爱的八酥糕和你换怎么样?”
月清琴心里一动,她也不想以后嫁给一个她不怎么认识的人,如果可以由茗音嫁给他,那么不是很好么!她默默地点着头,她与月茗音不同,就算点头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轻轻那么一下。如果她长大了,一定是一个淑女吧!而月茗音呢?大概还是野丫头。
月茗音见她点头,在被子里跳了出来,大呼,“好耶!明天我和爹爹说。”然后又钻入被子中,缩成一团,抱住了月清琴,“姐姐,好冷啊!”
对于这个妹妹,她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不是说一起出生的孩子对彼此会有感应,可她不清楚月茗音,而月茗音也不清楚她。月茗音也只有有事求她的时候才会与她如此亲热。而她有事求月茗音呢?这种情况在过去六年,从未出现过。
月清琴拉好被子,然后闭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当月茗音还在赖床的时候,月清琴已起了床,她看了看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如果她与月茗音穿同样的衣服,同样不开口的话,连月式枫与浣纱也分不出她们。不过因为两人性格大大的不同,所以才没搞错。
月清琴一个人跑到琴室,双手抚琴,手指按弦,拨动。那清脆的琴音便从中传来。她的指法已相当娴熟了,当然得在她心无杂念的时候。只见那纤纤素指忽按忽提,忽弹忽停,一串清雅而高远的曲调便悠悠传来。那琴音时而清淡,时而活泼,正是她与月茗音性格的写照。
这是那首由她娘亲浣纱亲自编写的曲子《清茗琴音》,那首曲子正是月清琴练琴的最终目的。当她一想到当月式枫与浣纱两人听到她弹奏这首曲子后,露出欣慰的表情,然后摸摸她的头,说着,“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月清琴便觉得一股暖意从内心传来。
可惜,那首曲子很难弹,即使月清琴没日没夜地练着,可在曲终那一段她始终弹不来,在转换上,她始终没能把握好。曲子最后在经历*之后,化急促为幽静,为深远。那在指法上的要求相当高,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也是苛刻了些。
月清琴一直呆在房中,她练琴已是到了忘我境界,一直到了巳时三刻,浣纱来找她时才停下。浣纱摸摸她的头,“清琴,欲速则不达,慢慢来,等你再长大一些,手指再长一些,一定可以弹好的。”
月清琴很乖巧地点点头,她依然会练习,忘记一切去练习,但她不想她母亲担心。
“清琴真乖,我们去厨房,清琴早饭还没吃吧,娘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月清琴露出微笑,然后轻轻一点头,就任着浣纱拉着小手,出了琴房。
两人经过花园之时,却见月茗音穿着与月清琴一模一样的衣服正拉扯着月式枫的裤子,“爹,就让妹妹嫁给名成哥哥好么,我不想嫁给他。”
月式枫轻轻拍着月茗音的脸,“茗音当真以为爹爹是糊涂虫么,以为换了一件和你姐姐一模一样的衣服,爹爹就认不出你么!”
月茗音“嘻”的一声,“爹爹怎么认出来的,我自己都认不出。”
月式枫用手指轻轻指着月茗音的小脑袋一下,“清琴呀,是不会向爹爹说这些的。清琴很乖,不像你,小捣蛋。”
月茗音嘻嘻笑着,“茗音要爹爹抱。”
“好,来,爹爹抱。”月式枫说着就将月茗音抱在怀中,“茗音也长大了,再过些日子,爹爹就抱不动了。”
“不嘛,人家一辈子都要爹爹抱。”
月式枫呵呵笑着。
月清琴的眼有些热,自她懂事起,她便没让月式枫抱过,她怕给月式枫带来麻烦。可如今妹妹开心地在父亲怀中笑着的时候,她却很难受。自己真的很不像是父亲的女儿,难道自己真的是领养的又或是捡来的,只是因为与月茗音长得像?
夜晚,天很黑,没有月亮,星星也很少,说是荒凉吧!月清琴躲在被子里,把被子尽量往上拉,一直将她小巧的鼻子给遮住。她一直在回想早上那画面,那种幸福却是她最大的不幸。
想着想着,她的眼角有些湿润,她怕万一被月式枫或是浣纱知道后会担心,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月清琴摇摇头,挥去一切念头,正要入睡,此时月茗音的哭声从房外传来,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月清琴睁开眼睛,却见月茗音哭着跑到她床头,只听得她断断续续道:“姐姐……我做梦梦见你和名成哥哥成亲了。我……不要……”
月清琴帮妹妹拭去眼泪,“你呀,老是想些奇怪的事。”
月茗音停止哭泣,“姐,我们勾手指好么,就昨天那个约定。”她自己又摇摇头,“大人都说要在月亮底下发誓才会灵验,走。”说着就拉着月清琴跑出房外,跑到花园。
月茗音强拉着月清琴跪下,张口说道:“恩,月亮老爷,姐姐答应我了,不会嫁给名成哥哥,您老人家要帮茗音记住喔!赖皮是小狗。”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三拜。“好了,回去睡觉,好累啊!”然后站起身来。
月清琴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可笑。她抬头看看天空,“哪里有月亮啊!茗音这小丫头……”她一愣神间,月茗音离她就有一段距离。
“姐,快来啊,你落下了。”
那时间,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出现在月茗音身后。他的速度很快,一把将月茗音抓到怀中,右手从月茗音身手伸出捂住她的嘴巴。只是月茗音比较娇小,连鼻子也被一同掩住了。那人抱着月茗音,正大步向月清琴奔去。只是几个起落便到了月清琴跟前,他腾出一只脚,向月清琴甩去,一只麻袋便在他裤腿处飞出,张开,罩向月清琴。那需要很高明的功夫,一般人可是做不出来的。
只是那一瞬间,一片铁制的叶片飞出,一举划开那只麻袋,之后,一个青年便站在月清琴身后,“你这个偷偷摸摸的宵小,快把小姐放下。”说话间人已掠起影子,一只手向那黑衣人探去。
那打闹越来越激烈,那黑衣人很是高明,尽管双手没空,可仅凭双脚之力便已与那青年打了个平手。激战的声响也将所有的护院给引来,月式枫与浣纱两人也赶了过来。他们见自己的女儿被抓在黑衣人怀中,那模样似乎睡着一般,不由得焦急万分。
本来那青年有五六次可击败那黑衣人,只是因为月茗音在那黑衣人怀中,他投鼠忌器,反让那黑衣人踢了两脚,一时血气上涌,差点喷出血来。
那黑衣人越来越多,也不停留,双脚一蹬,人已到了半空,正要越过围墙。却听“嗖”的一声,那奇怪的铁制飞叶以追上了他。一瞬间镶入他左臂之中,只怕已伤到骨头。那人左手一吃痛,没了力气,怀中的月茗音便到了下去。
那青年一见,人立即冲了上去,将月茗音接在怀中,另一边喝着,“快追。”他低头看看睡熟的月茗音,舒了一口气。万一小姐伤到哪儿,自己可是万死莫辞。只是当他往回赶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感觉掠过他的心头。然后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便占据他整个大脑。
没有呼吸?没有呼吸!没有呼吸……
月式枫见他表情那么古怪,脸上也抹上一层惊虑。那青年跪了下来,传来巨大的声响,只听得“咔吧”一声,兴许是骨头错了位,“老爷,下属保护不力,以致小姐……请赐我死罪。”
月式枫与浣纱一时懵了,他们的一个女儿死了,死了,死了……
月清琴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不尊重自己,爱自说自话,喜欢胡闹的野丫头死了。虽然她才六岁,可早熟的她已明白死代表着什么含义。她的脑海里只剩那个字“死”。
“茗音死了,爹娘怎么办?他们最疼爱的茗音死了,他们要怎么办?如果死的是清琴呢?是清琴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太伤心吧。茗音才是最重要的,而清琴不是很重要……那么死的人是清琴……我是茗音……只要扮成茗音,爹娘就不会太伤心了。”她小小的脑袋中突然迸发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而那个想法之强烈,已盖过其他理智。
月清琴哭着扑了上去,“姐姐,你不能走,茗音还要和你一起睡……”她在模仿着月茗音的语气。虽然很生硬,可另一个月茗音已不能辩解,已是死无对证。而其他人则将其归结为“月茗音”悲伤过度,谁都想不到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会做出如此行为。
可出乎月清琴的意料,浣纱哭成泪人自不必说,月式枫也在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当他们痛哭着抱着“月清琴”的尸体时,“月茗音”才晓得,他们也是爱她的。天下间哪对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只是表达方式有差异而已。
之后,月清琴便戴上了“月茗音”这张面具,开始模仿月茗音的说话、行为、性格。一开始她真的转变不过来,只是大家都把它归结为亲眼看到“姐姐”死去,受到太大的打击。就算一开始她的沉默也被认为是伤悲过度。不过她真的很聪明,再加上一直与月茗音生活在一起,所以她模仿得很成功。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渐渐长大,手指也足够长了,技法也够熟练了。当她在月式枫与浣纱跟前完美地弹奏那一曲《清茗琴音》时,她看见了,月式枫与浣纱流泪了。
当浣纱边擦去眼泪,边摸着她的头说着,“如果你姐姐听到你弹这曲《清茗琴音》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姐姐一定会听到的。”她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口中喃喃道:“她一定会听得到的。”眼角一热,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
少年用手在月茗音跟前挥了挥,“怎么啦?”
只是月茗音摇摇头,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人啊,当他面具戴得足够久的时候,那面具就是他了。”
少年愣是不明白,只不过他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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