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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下的奇跡-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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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对方太自信,不相信能有“南方的软脚马”(该国对帝国骑兵部队的蔑称)深入到这种地方,恐怕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展开突袭了…】
在炮兵阵地外的某个树林里,看着这一切的卡纳德,心中暗道。
事实上——这个国家的士兵抱有这种想法,其实一点儿也没错——说实话,如果这支骑兵部队,不是卡纳德从格雷尔带出来的的话…或者还没跑到一半的距离,无论是马是人,就都已经全部冻的不行了吧?
【可惜…常年活跃在藏金山脉中的大雪山脚下的格雷尔雪地游侠们…这种环境不过也就是需要多加一件衣服的程度罢了!】
深吸一口气——狮王咆哮出声——
“弟兄们…蹂躏吧!!!!!!!!!!!!!!!!!!!!!!!!”
铁骑从密林中冲出,如同来自炼狱的魔鬼一样,猛扑向这可怜的炮兵阵地!
“ALALALALALALALALALALALALALALAL!!!!!!!!!!!!!!!!!!!!!!!!!!!”
骑兵从炮兵身旁经过——伴随着冲天飙起的血箭,一颗又一颗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表情的人头落地!
甚至于,不少人是在还继续着手上动作的时候,就被斩杀在了马下!
“@#@¥!@!!!!@#!@#!@!!!”
当一轮冲击完成之后,于是总算反应过来的炮兵们,抓起了身边的枪械,开始了还击——却已然太迟!
将军刀收起,拿出背后火铳的骑兵队,如同海战中T阵型一样,横向排开,以最大限度的火力面积,向炮兵们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看着基本上没有敌人还能站着的炮兵阵,卡纳德嘴角撇了撇:
“可以了…开始破坏敌军火炮!!!!”
话音落下,无数的手雷,被投掷向火炮或炮弹堆积处——及时迅速脱离爆炸范围,都能感到好像要被从马上掀飞的剧烈暴风,立刻从身后吹来。
“这样就好了…”
利刃过后,便是枪弹!枪弹过后,又是爆炎!疾风迅雷般的打击,让拥有近百门火炮的敌炮兵阵,遭受到了可谓毁灭性的打击——剩下的,只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一片废墟而已。
【差不多了吗…】
拿出怀中的信号枪,指向天空——一颗绿色的,散发着不详感的光球缓缓升起,向友军通告着“敌炮兵阵已坏灭”的事实!
——哪怕事实上,看着那高高升起的黑烟,恐怕也没几个人不知道这次突袭已经成功的现实——
嘲笑般的最后看了一眼“元”炮兵阵地,卡纳德将军刀挥向南方——那里是敌军冲锋的方向!
“…弟兄们!!!转向!!!向着南方我军阵地!!!!”
壮年的赤色狮子,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让我们告诉这群大傻熊…什么叫做包饺子!!!!”
“yes!!!!!my。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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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纳德那家伙…成功了吗…很好…”
就在敌包围网对自己开火那一瞬间——
借助着包围网范围并不大的优势,塞克斯迅速的伏低身体,如同一只游鱼一样,几乎与地面平行着“滑入”了这片包围网中。
用敌人的身体,阻挡敌人的枪弹,更造成敌人的混乱——游曳在敌人与敌人之间,时不时干掉一个的塞克斯,忽然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那升天的黑柱——和顺带的绿色光球。
【呵,这样一来的话,真的还有必要使用什么信号弹吗…也罢…】
“士兵们听着!!!!卡纳德上校已经成功摧毁了对方的炮兵部队!!很快他和他的铁骑就会来援助我们了!!!!在这之前——让我们先狠狠的揍这群狗熊一顿!!!!!!”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正因为谁都看见了那滔天的黑柱…所以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塞克斯的话语——无论是帝国军…还是敌军!
仅仅只是一瞬间,双方的士气就彻底掉了个头——帝国军越战越勇,而明明占尽优势的敌军却节节败退——渐渐的被彻底赶出了本已攻占不少的战壕!
【很好…转机就是现在了…!!!】
“士兵们!!跟着我冲!!!!!让我们把这群狗熊赶回他们应该存在的原始森林里!!!!”
“yes!!!commander!!!!!”
红色的士兵们,已经只剩下寥寥数百的帝国士兵们,此刻给人的感觉,却如同百万雄师一样——奋勇的冲出战壕,扑向本来张牙舞爪的敌军!!!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
莫名其妙的,敌军开始大面积的亡命后撤——
那逃跑的速度,让塞克斯简直感觉就算是利贝尔的白隼,也不见得能追得上他们…
那完全不是有秩序的撤退…就好像…
【在回避炮击一样…?】
“轰!!!!!!”
防线北方…从与黑烟完全不同的方向,传来了敌军的炮击声——
【…咦?】
无数的天火流星砸向地面——
其中有一颗,更是刚好落在塞克斯身旁——
尽管本能的做出了回避的动作…
——随着右眼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塞克斯的意识,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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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话 独眼(三):初遇
本章BGM:出自犬夜叉的《dea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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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渐渐的散去了。
一道白色的光,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
恍惚着,恍惚着…然后,在那纯白的背后——有什么,似乎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座,宛如法庭的大厅…
大厅周围,数十名年龄尽管有老有少,但最年轻的也已经双鬓斑白的老人,环绕着最中间的广场,以各种各样却毫无疑问都追求着最舒适的姿势,分别坐在足够两个人抵脚而卧也不会觉得狭窄的“单人沙发”上…
他们的双耳,在屏息静气中,聆听着那正中央广场上座处某个黑衣老人的宣讲…
而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的,都对准了黑衣老人面朝方向不远处,背脊挺直而立的青年男子——
【“以上…就是你接任你哥哥的位置…成为范德尔家下任家主的‘条件’…塞克斯。”】
随着黑衣老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带着也许不能算虚伪,却绝对也无真诚可言的冷漠笑意,他淡淡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
拳头微微握紧——对这与其说是“宣布”不如说是“审判”的话…塞克斯。范德尔,却无法做出哪怕一丝反驳——
【“塞克斯,你听见了吗?”】
不…就算反驳,又有什么意义?
【“……”】
——因为,就连自己值得为之反驳这份“审判”的对象…都已经微笑着,幸福的,快乐的离开了啊…
【“塞克斯!你没有听见我的话么!?”】
——在“审判者”们的威逼利诱下(应该说利诱的因素占了绝大一部分)…然而却也没什么必要去恨谁——说到底,会在所谓的“威逼利诱”下离开的人…也没有必要再为了她去恨谁吧…
【“…我一直在听着,赛文吉鲁叔叔…”】
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黑衣老者,塞克斯略微有些无奈地回答。
而似乎也没打算追究塞克斯之前的无礼——撇了撇嘴角,又恢复了最初的笑言,这个被塞克斯称呼为“赛文吉鲁叔叔”的老人,说道:
【“这就是条件了…呵,这么说也许不正确——或者用‘要求’更加贴切吧?不过,虽然不允许出现意外…我们却也不打算限制你拥抱女性的自由…哈哈哈…”】
【“…那么,塞克斯就在此谢过了…诸位长老的‘仁慈’…”】
【“呵呵呵,你也不用觉得太压抑…只要等到穆拉长大成人,你就不用再被限制了…老来得子的感觉不是也不错么…哈哈哈…”】
哄堂大笑…响彻在这座大厅里。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个画面,只是某个做了糗事的晚辈,被长辈们略微有些欺负却善意的嘲笑着而已吧…
然而在当事人看来——
“简直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绑起来用马拖着,在光天化日下游街一样…”
缓缓睁开现实中的眼睛——塞克斯的口中,喃喃的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没想到竟然会梦到那个时候的事情…大概有8年了吧…穆拉今年都10岁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大概还处于二十岁后半吧…尚没有踏入这而立之年的自己…和现在比起来,真是改变了太多太多了…
“不能出现‘意外’吗…哈哈哈哈…这就是范德尔家的这一代当主——有几个人能想到他的身上,扣着多么大的耻辱…”
没错…8年前…
当时的范德尔家当主,也就塞克斯。范德尔的兄长,因为一颗流弹不慎战死沙场——留下的,只有因为悲痛过度而猝死的夫人,和只是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2岁娃娃的子嗣…穆拉。范德尔。
无疑,这种情况,对于整个范德尔家来说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要知道塞克斯的大哥,可是当年帝国首屈一指的武将…无论军略还是武艺,都是所有帝国军人中的翘楚…故“死于流弹”这样的话,完全无法让范德尔家信服。
可惜…经过调查——无数的证据摆在了范德尔长老团的面前…也许是一时的分神,也许是太过疲倦…或者根本只是因为“意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实力者”…总而言之,这位优秀的范德尔家当主的死…中间真的是连一点猫腻都没有。
结果——阴差阳错的…塞克斯。范德尔,竟然成为了当时范德尔家拥有确实的继承当主之位唯一人选…
只是——正如上面提到的…塞克斯的大哥,是那么的优秀…以至于明明天分不差的塞克斯,无论哪一方面都矮了自己大哥一大头…
死了一个优秀的当主,换上一个“平庸”的替代品…这对于长老团来说,更是难以接受…
由于尽管穆拉。范德尔只有2岁,却已经表现出一些聪颖天资——所以,他们打起了“说不定这孩子长大了会成为一个不输给他父亲的范德尔”这样的算盘…
在这样的考量下——塞克斯这个“现任当主”,毫无疑问就成了穆拉拥有能够担当起范德尔家的能力前(基本上,被前任当主的功绩所晒晕的长老团,已经开始忽略穆拉的成长基本上大部分是他们的脑补了),一个“临时的替代品”罢了。
【“既然是‘临时的’…那么他能做出什么成绩就并不重要了——关键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闹出什么意外’啊…”】
这个意外…不用多说了——自然就是“塞克斯的后代”…
要知道,如果塞克斯只是孤家寡人一个,那么以长老团对他的了解——好歹其中不少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并非拥有特别强的权利欲,更倾向于纯粹军人的他…是比较容易控制的。
可是…一旦有了子嗣——就难说他会不会“为自己的后**虑”了…
可想而知——当塞克斯得知,“必须接任”范德尔家当主之位的自己“必须接受的条件”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等穆拉成长起来…至少也有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时间吧?
那无疑是让一个男人自愿被精神阉割数十年…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如何等级的羞辱啊…
偏偏——塞克斯无法反抗这样的羞辱…他也不知道该为了谁去反抗这样的羞辱…
因为就在那场“审判”的前一天…他的未婚妻也离开了他,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至于理由…那还用说吗?本来没有继承权的塞克斯,未婚妻也只是一个小武家的长女…这样的家族,在长老团背后许下的重奖,和同时放下的威胁下,哪里有不妥协的道理?
“这就是贵族之间的爱情吗…哈哈哈…咳咳咳咳!!!!”
因为一场梦境而激起的,不知是愤慨还是嘲讽的狂笑,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嘎然而止——
于是,心乱如麻的塞克斯,总算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浑身上下绑满的绷带,并不是重点…自己身体最大的“违和”…
在视野。
无论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眼中,都好像失去了距离感一样,乎近乎远…
【不对…问题不在这里…】
为什么自己眼中的世界,忽然好像狭窄了很多…?
【啊……】
缓缓抬起右手——从眼睛看不见的角度——轻触自己的右眼——
手指传来的粗糙感触,和那本来该是右眼处,伴随着剧痛传递给大脑的空洞感…无一不述说着一个事实——
“原来如此…少了一只眼睛啊…难怪…”
说起来也是——回忆起来,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的那场爆炸…和右眼传来的剧痛——看起来是被炮弹的弹片直接命中了右眼…
——就连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述说自己彻底成了残疾人的事实…
“是因为只是失去右眼已经够幸运了吗…还是说我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喃喃自语中,男子甚至没有注意到,因为自己失去位置感,右手用力过猛——让右眼的伤口裂开,染红了绷带的事实…
直到——
“你在干什么!!??”
一声愤怒的叫声,从门口传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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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塞克斯实在连说话的人是男是女,都没有分清…
因为说话人的语调,即像是比较低沉的成年女子,又像是尚未变声的少年男性。
而他/她站立的位置又是在门口——背光加上失去一只眼睛造成的视线模糊,使得塞克斯只能判断出——对方是一个身材娇小的人。
再加上那声毫无对待贵族(从这座房间的情况看,塞克斯判断这恐怕是距离北部边境不远处,某个帝国平民家中)之礼仪的怒吼…
倒不是说塞克斯心胸狭窄到会对这种事情斤斤计较——事实上出身武将家族的人,只要是常年待在战场上的,通常对于所谓的礼节都会忽视掉——可是,被这样怒吼,他好像确实也有很多年没遇到过了…
其结果,就是名门范德尔现任家主,居然傻傻的一动不动愣在了那里。
而见塞克斯没有反应——对方竟然先行动了!
“明明已经受重伤了,还想进一步破坏自己身体,弄成感染吗!?”
一个马步上前,一击左勾拳右勾拳…不对,一把抓住塞克斯的右手,从右眼处拉开——来人那虽然语气恶劣,内容却毫无疑问不带任何恶意的话语,一直也没有停过。
对于塞克斯而言——那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一种亲切感…大概是因为这声音,这语气,让他想起了不少因为忙得脱不开身而气急败坏的军医吧。
只是——亲切归亲切…很快的,塞克斯就发现,自己和拉住自己手的人之间的位置,或许有一点微妙。
如果说来人真的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那倒另当别论…可是…
那刚好和自己的独眼持平的胸口,还算有点料的隆起…正火红的燃烧着(对方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虽然塞克斯叫不出来那该叫什么款式),向塞克斯咆哮着自己是女性的事实。
“……呃……”
该不该提醒下对方,这个姿势有些暧昧呢?一瞬之间,塞克斯陷入了这样的烦恼。
不过很显然——用不着他提…对方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咦!!!!你在看哪里!?”
猛地抱住胸脯,娇小的少女,满面潮红的连退几步,羞愤的吼道。
“啊…不,我并不是有意…不对…这种情况…呃…”
【说“这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冲过来的”是不是也有点太没风度了…!?】
——就算是在战场上以冷面铁血著称的塞克斯。范德尔,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狼狈——尤其是对方怎么看年纪都怎么是能做他女儿的少女。
“不用说了!难怪人家说当兵的都会变成狼,甚至对同性出手…只是没想到刚刚醒来的伤员也会这么饥渴…”
“等等!?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理论!?”
听到这种可以说是污蔑的谬论,塞克斯不禁用手撑住床板,正打算站起来争辩一番——
“呀!!离我远点!这个变态!!!”
没想到少女竟然一声尖叫,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
看着门口只剩下一股烟尘的地面,塞克斯半响无语——最后只能颓然的坐回床上,哀叹自己怎么会刚从伤病中醒来,就遇到这样的情况。
【可是…被她这么一闹,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苦笑着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女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然后,还没等他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等问题时——
“竟然一醒来就调戏自己的救命恩人…看起来吾友你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啊。”
能把一切答案告诉他的赤色雄狮,一脸笑意的跨进了这小小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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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话 独眼(四):希恩
COD7已玩,感觉不错——虽然该死的优化导致我Q8300,GTS250+,4G内存(用的XP只识别的了3。5G就是了)的电脑跑起来都有点丢帧…果断等优化补丁=。=
这次剧情其实还是很给力的…Mason哥和R叔的基情不亚于价格叔和肥皂哥啊…亲眼目睹了又一对爷基咱表示心情很好…还有肯尼迪总统做的也挺像的呢…
但是话说回来了,你们至于把五代苏军主角(就是最后插红旗的那位)给用毒气在我面前活活毒死么…这样会让我觉得他不如死在五代最后了啊——话说历史上似乎当时就死了?
总而言之,推荐配置能跑的动的童鞋都可以尝试一下…=。=,嘛,当然要等汉化就另当别论了…
最后,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嗯。
本章BGM:继续沿用《dea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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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一醒来就调戏自己的救命恩人…看起来吾友你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啊。”
跨入房内的赤色雄狮,一开口,就是对常常一副不苟言笑模样之老友的玩笑话。
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来人很不正经——而是因为塞克斯的不苟言笑事实上只是表象这点,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嘴角同样勾起笑意——早已熟悉该如何应对这样戏言的塞克斯,回答的亦是毫不留情:
“我可不是脑子长在下半身的狮子…没有那么饥渴。”
脸上瞬间露出吃瘪的苦相——将头探出门外,来回张望了一下——确认屋外没有能够听见这句话的旁人后,卡纳德才一副送了口气的模样,看向塞克斯说:
“喂喂…这里可不是安静的地方——外面有不少士兵呢…你这句话要是被谁听了传到尤里雅那里去,我可是会死的…”
“这方面的玩笑话,有家室的你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胜算的,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
将身体微微靠在床头,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的话,被塞克斯平静的缓缓道出。
耸耸肩膀,明白这个话题最好到此为止的赤色雄狮,于是慢慢地走到床边——
“哟哆…”
拍了拍屁股,自顾自在床沿处坐下的卡纳德。休恩。格雷尔,拿出了怀里的银质酒壶。
很是悠闲的嘬了一口后,他将酒壶举起,对着塞克斯挥了挥,示意“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看到卡纳德的动作——没有直接回答,塞克斯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几乎位于正上方的太阳,让他连这间木屋窗户的朝向都不用知晓,就明白了现在的天时——
“…大中午的就喝酒,没问题吗?”
“大丈夫,萌大奶。”
“虽然从字面上看你想说没问题…不过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哈哈…不要在意这点小事——得,你到底是要喝还是不要喝啊?”
“给伤员喝酒这种事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嘛嘛,虽然已经不是前线了——不过这里可也是北方…喝点酒暖暖身子也没人会说什么吧?”
“个人觉得你只是单纯的酒瘾犯了而已…”
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塞克斯最后还是伸出手,半接半抢的拿过了酒壶。
“喂喂,这么激动——难不成你的酒虫子也闹腾了?”
“我只是单纯的口渴罢了。”
一边默默的顶回卡纳德的调笑——拧开盖子,塞克斯将狭小的壶口,贴住自己那已经有些干涸的嘴唇——神秘永恒F(一种浓度偏高的粮食酒,F指Forty。Years,即40年的‘F’)那种独特的辛辣味,瞬间传遍了整个口腔。
“40年份的啊…虽然看起来已经转移到了后方——可亏你能搞到这玩意儿…不,以你的性格——这东西大概一开始就藏在什么地方吧?”
“嘿嘿…商业机密。”
“呼…商业机密啊…那么,大概是在你放军刀的剑盒里面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是费了好大劲才把剑盒里面改装成装酒的盒子的…”
“单纯只是因为每次军检你把什么东西带身上里面就肯定有违禁品而已。”
“所以说对你知根知底的老友什么的最难搞了…不过这样的话…”
“假如你哪天什么也不带了,我会直接怀疑你身上穿的衣服就是违禁品,放心吧——我是不会要求你当街脱下来的——虽然说军检负责人就是我。”
“哦哦,不愧是吾友…果然够义气…”
“得了…我想你特地跑到这里来,不会就是让我这个伤员感觉更累的吧…情况怎么样了?”
用仅剩的眼睛直视卡纳德的双瞳——然后塞克斯敏锐的察觉到了,赤色雄狮表情的不自然。
那个时候——塞克斯所考虑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性——
“…我们…输了?”
“…单从那一仗来看…可以这么说吧…只是…”
“‘单从’?‘只是’?你说话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吞吞吐吐了…”
“唉…好吧,本来也是该告诉你的——”
叹了口气,卡纳德向塞克斯道出的,正是那一日…塞克斯晕迷后的情况——
事实上,那并不是什么,复杂到需要用多少言辞来表达的事。
在开战之初就利用北国士兵更擅长雪地侦查的优势,给了帝国炮兵阵地巨大打击的敌指挥官…立刻利用到手的火炮优势,对帝国阵地进行了覆盖性的炮火打击…甚至压得塞克斯率领的守备部队完全无法抬头…
紧接着,利用明暗双重冲锋的方法,他更是一度将帝国军阵地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到这里为止,都是塞克斯知道,并一一经历过的。
问题是之后——也就是卡纳德率领的骑兵部队,通过霸气无比的马越临渊(塞克斯:“说重点。”卡纳德:“…好…”)突击了北国炮兵阵地,并掉转头对北国冲锋部队背部进行突袭之时——
一直被隐藏着的,另一个炮兵阵地,忽然开火了。
让冲锋部队立刻撤退——甚至连具体的撤退时间都没有留够,这个隐藏着的炮兵阵地,对卡纳德骑兵部队所在的被摧毁的炮兵阵地,和正准备发动反冲锋的塞克斯守备部队阵地,进行了毫不留情…并且致命的炮击。
当然…由于骑兵部队本身的高机动型——反应迅速的卡纳德总算是果断让部队退入了森林中,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
但是发动反冲锋…完全暴露在掩体外的塞克斯部,则远远没有那么幸运…
“…这么说来,我受的伤只是少了一只眼睛,已经是幸…”
“…只少了一只眼睛…?你以为你身上这些绷带是怎么来的——有兴趣看看自己身体现在是什么模样吗?”
“…听你这么说,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事实上,被近在咫尺爆炸的炮弹等于半直击的塞克斯…整个身体正面——尤其是上半身,包括腹部,胸口等等位置——几乎是被打成了筛子…
倘若不是其本身身为实力者强悍的身体素质,校官军服本身优秀的防弹效果…外加卡纳德为了救援立刻绕道冲回阵地的话…恐怕范德尔家就真的要让一个10岁的孩子担任家主之位了。
“总而言之,结果来说——就是我完全是无视了炮火,和后来冲回来的敌军——将整个防线抛下,带着一堆残兵灰溜溜的跑掉了。”
“哈…然后——咱们的指挥中心岂不是空门大开了…那么这场战争——”
“帝国赢了…”
“…咦?”
“外交…或者说政治的胜利而已——从数个月前开始,帝国和对方的‘大人物们’就开始了频繁的接触…军事力量上的威逼,许以丰厚的‘礼物’…再加上对方孤立无援的现实…到了最后,本来坚定不移的某些人,也在绝大部分人的妥协下低头了…”
“…原来如此…我们的战斗,只是给谈判桌上增加筹码而已吗——为了向对方施压:‘你看,就算天气恶化,我们也能慢慢蚕食掉你们’…?”
“…就是这么回事——话说回来,竟然还有人特地跑来安慰咱们呢——这次战斗不会算在诸君的经历中…想必诸君也不会愿意对他人提起战败的耻辱吧…”
“呵…抹消掉污点吗…帝国没有战败过…我们也没有战败过…嗯?不对——按你刚才的说法,那个时候对方应该已经能够直接威胁到我军大后方…”
“…记住一个名字吧,吾友。”
“嗯?”
“萨安陆奥玲。品冠…(360。penguin)…”
“360企鹅?这是什么怪名字——”
狮子脸上的苦笑,从没这么浓郁过——
“是啊…我们就是败在这360企鹅手上的…360和企鹅加起来就是无敌的啊…哈哈哈…”
“…你的意思是,那个指挥官——”
“具体的…待会儿,我会把今天的报纸拿给你看的——”
“咦…?”
“‘挑起帝国与其亲睦的从属国之间战争的战犯…萨安陆奥玲。品冠…’…就在昨天,他被处以极刑了。”
“……”
忽然间,觉得不需要再问为什么了——如果卡纳德所说的都是事实——不…肯定就是事实…
“——因为他和他的军队,是那个国家唯一抵抗到了最后一刻的存在——直到他的后背,被自己的祖国出卖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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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瞬间变得沉闷起来。
你一口我一口——小小的一壶酒,很快的就见了底。
“没酒了啊…”
倒转酒壶,对准张开的嘴抖动几下——连一滴残液都没有流出——有些郁闷的将盖子合上放入怀中,卡纳德笑了笑,道:
“算了,我再去拿点好…”
正欲起身——一声怒吼自门口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呜啊!!!!!”
站在门口,两手叉腰的…
正是——
“希…希恩…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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