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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穿越局奇闻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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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朝没做声,只是微微使力将自己手心的笔捏住了,在宫九出门的一刹那却是伸出了手去。

    宫九将楚辞朝手中的笔轻轻一夹:“同样的招式用第二次,却是楚大夫失策了。”他这般说着,面上却是没有嘲意,反而是一派微微含笑的模样。

    这一次换楚辞朝坦然而笑:“让我看看宫兄的伤,毕竟楚某是大夫,让病人带着一身伤离开不是楚某的习惯。”

    宫九沉吟半晌,竟是径自笑了:“楚大夫若是要看,那一身伤不是给你看过了么?”他的眼底戏谑:“或者说,楚大夫想要看的,不只是这些?”

    这番话听在耳中却是有些诡谲的意味了,只可惜他调戏的不是别人,而是万花谷的楚辞朝。楚辞朝含笑着任他打量一会儿,竟是将手缓缓抽出,然后一把撕开了宫九的衣衫。

    想宫九一身华贵衣衫就那样赤果果地见了光,何况眼前撕了他衣服的流氓不是别人,而是这位一向温文儒雅的大夫,宫九眼底立时就透出几分讶然来。

    让宫九讶然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可是楚辞朝似乎根本没有骄傲自满的意思,他微笑着看向眼前的人伸手客气地示意道:“宫兄是自己脱还是要楚某帮忙?”

    他指着的是宫九身上最后一层里衣,饶是宫九这般的人,此时到底也是没忍住将手微微覆了上去,将自己最后一层衣衫保住了慢慢往下褪。

    在楚辞朝面前做赖皮患者是没用的,宫九有些悲哀地想着。

    待得宫九将那一身上装衣衫尽数褪尽的时候,门被人一把推开了——

    “楚兄,我听闻你……”

    祁明远眨眨眼,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什么。

    楚辞朝微微呼出一口气来,看着祁明远以及祁明远背后跑的气喘吁吁的小谷子,特别迅疾地推了一把宫九言简意赅:“躲起来。”

    一个光着的宫九能够躲到哪里去?

    宫九有些没奈何,却是一闪身躲开了,剩下一个淡定自若的楚辞朝和地上一大堆衣服。

    小谷子眨眨眼,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看花了眼,总觉得这位温润的大夫身后好像有一个光着的男人,艾玛最近思想太过肮脏真是好可怕。

    楚辞朝的神色却是极为平静的,他转头看向一身素白的祁明远,微微颔首道:“道长?”

    “楚兄……我听闻你入宫了,忍不住来见上一面。”祁明远非常认真道,他背对着小谷子,索性不用在意自己的神情。

    楚辞朝叹了口气:“进屋说?”

    祁明远想想还在屋檐上光着的宫九,顿感压力山大,他非常坚定而果断地摇了摇头:“还是在院子里吧。”

    “道长和楚大夫要什么茶?小谷子这就去准备!”小谷子拍拍胸脯,觉得眼前这两位世外高人果然十分搭配,坐在院子里的感觉好极了。

    楚辞朝是无所谓,只是祁明远被小谷子训练地直到现在都是一提茶水就想吐,索性坚定果断地摆摆手:“水就好。”

    小谷子揉揉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哪里惹了仙人不高兴,真是非常值得好好忐忑一下,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仙人贬成了一株狗尾巴草就不好了。

    他这般想着,便十分忧郁地离开了。

    院子里头只剩下了祁明远和楚辞朝两人,祁明远索性一伸手直截了当地把楚辞朝的双手包在手里:“你要相信我,你……”

    祁明远的双手直接被人打掉了。

    两人一起抬起头来,就看到宫九正站在旁边,轻轻抚着自己的袖子,眼底有着些许凉寒意味深长道:“道长来此有何要事?”

    祁明远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他咽了口口水委曲求全道:“无他。”

    “那么……”宫九微微笑了起来,笑得非常自在肆意。

    祁明远非常识时务地起身,转头就走了,特别地仙风道骨,特别地淡然自若。

    楚辞朝轻轻拨弄着桌上空着的茶盏,有些无奈地笑问道:“现在呢?”

    他看着面前一脸淡然自如的宫九,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要留在这里么?等着看小谷子找不到他的主子。”

    宫九抽了抽嘴角,没再做声,将那一身衣服穿好了的人颇有几分君子温雅的意味,然而适才那一幕却是让楚辞朝尽皆了然,他忍不住摇摇头,终究还是像安慰小孩一样笑道:“回见。”

    宫九仰起头走了。

    倒是小谷子捧着东西回来的时候一脸茫然——

    我家翩翩若仙的道长呢?

    还有……刚刚好像又眼花了这一定是最近看道长看多了出现了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三观,小软,萧梓,鱼在,许芮,小船,水田,琴月,青梅的评论支持╭╮么么哒亲爱的们!

    剑三贺岁年历见这里,四月是喵喵哦/~——

    作者:不详,保留剑三原创者一切权利仅供欣赏。

    爪机党酷爱看这里——


第155章

 宫九并不是像他嬉皮笑脸说的那样什么事情都没有;楚辞朝比谁都明白。

    任何一个患者想要在楚辞朝面前佯作无事其实都是一件极难的事,毕竟楚辞朝不仅可以通过切脉;更加可以从气色吐息之间看出一个人的症状来。

    宫九伤在内里;所以他依旧可以谈笑自如;假装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所以楚辞朝忽然有些后悔放人走了;毕竟这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伤;居然会被一个大夫放走,简直就是失职。

    此时的宫九自然没有想到过这些奇妙的念头,他正在御花园里头慢吞吞地摧残满院子的花。

    直到那小皇帝派人来了——

    “小王爷?”那人的模样甚是恭谨;却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郭翔。

    宫九微微一笑:“正是。”

    “这边请,皇上请您过去一趟呐。”郭翔的模样毕恭毕敬,实在是妥帖得很。

    宫九便是微微笑了,他的眼底有些许寒凉的意味,看起来微微有些慑人:“好,孤过去无妨,不知皇上是何意?”

    郭翔在心底微微咋舌,忽然明白了皇上让自己过来接这位的缘由,他就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自己闯进皇宫里头来还这么理直气壮,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郭翔依旧客客气气说话了:“君心臣不敢妄测,小王爷请。”

    宫九自幼不在王府里头长大,经常被人叫做一句“九公子”,然而“小王爷”这个称呼却是第一次听到,只是他亦是坦然受了,将手往背后一背施施然往前走,闲庭信步的模样不像是在皇宫里头,倒像是逛园子。

    郭翔在心底叹气,也不知道怎么最近皇宫里头总有人莫名其妙地进来,也不知道可是守卫失职。

    宫九却似是看出了郭翔的心思,他微微笑了一声径自开口道:“大内侍卫长?”

    郭翔心底微微一凛,不知眼前这一位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职位的。

    然而宫九却似是全然不知一般径自笑道:“如若是前面那座含元殿,就不需要郭侍卫长带过去了。”

    这句话话音一落,郭翔还没反应过来宫九的意思,就见宫九已经一纵身跃了起来。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太利落,以至于郭翔这等功夫依旧根本没看清宫九的轨迹,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郭翔这才意识到似乎是麻烦了,他立刻疾声喝道:“小王爷闯进了皇宫,护驾!”

    实话实说,郭翔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将周遭的侍卫全数惊动了,他自己更是加紧了速度提着一口气拼命往含元殿的方向去,然而已经晚了。

    因为在郭翔到的时候,他已经看到宫九撩着袍子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和皇上相谈甚欢。

    倒是朱翊钧在看到郭翔的时候微微一怔挑眉笑道:“听小王爷说,你自己在御花园里头走丢了,所以小王爷便自己过来了,”朱翊钧眼底含着冷冽的意味一字字饶有兴致地叹道:“郭翔最近似乎是有些怠倦了。”

    “不敢,”郭翔心底立时一凛,不消别人提醒已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一撩袍子跪了下来,几乎想要以头抢地,“皇上,罪臣失职。”

    “下去吧,给朕把门关上。”朱翊钧的神色笃定,根本没有半点防备的意思。

    这让郭翔有些意外,然而不论如何,他还是乖乖应了圣意,径自出门去将门掩住,顺势多留了一个心眼,将含元殿四周多布了好几层的守卫,明处暗处都有。

    朱翊钧就和宫九对着坐着,面上却是温温笑着的:“小王爷不知可是喝的惯这雨后的毛尖?”

    “随意,”宫九的眼底看不出几分情绪,似笑非笑地将那杯盏微微转了个个:“孤来此处,不过是想问皇帝要一个人。”

    朱翊钧明知故问道:“什么人?”他的眼底有着明显的讶然笑道:“朕不知道自己居然占了太平王世子的人。”

    宫九却是懒得打这些个机关,他将那杯子轻轻一转顶在手上,面冷如雪:“楚辞朝楚大夫。”

    “这可是不巧……”朱翊钧眼底的讶然微微淡去,最后落定在叹息上:“楚大夫前番刚刚应了朕,在这儿蘀朕医一医这寒腿。”

    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却是祁明远。

    祁明远的身后跟着一脸尴尬的郭翔,这倒霉孩子不知道今年是怎

    么的命犯太岁,总是惹到不该惹得人。

    看到一脸愠怒的皇上,郭翔立刻跪了下来叹道:“回禀皇上,道长忽然说有要事要禀。”

    朱翊钧缓缓将目光转到旁边一脸正义凛然的祁明远身上,默然叹了口气:“道长?”

    祁明远视死如归状开口:“回禀吾皇,此时乃是盛世,而楚大夫身为盛世名医,虽说有治世之才,然而其来于北,或可有变。”

    朱翊钧费了好半天劲从这半古不古的话里头听明白了意思,终究还是叹气:“道长,”他缓缓问道:“您一直在说楚大夫的坏话,不知可是有何过节?”

    这次祁明远看清了朱翊钧眼底的促狭。

    祁明远在心底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他不是在说楚辞朝的坏话,只是想将楚辞朝排除在外啊!

    宫九却是饶有兴致地挑着眉看了祁明远半晌,最终转回头看朱翊钧:“孤却是命硬得很,如若皇上为难大可将楚大夫还给孤。”

    “没什么为难的,”朱翊钧忽然悠悠道,他的神色平静而温和,眼底却是凛然的:“有道长在,想必也不会有何魑魅魍魉才是,更何况楚大夫为人坦荡正派,想必也不会有何异数,不知道长怎么想?”

    道长他什么都不想想,他满脑子都是完蛋了……

    就这么把那位花哥给卖了,不知道明年清明节自己可需要过个节了。

    此时此刻他却也没办法再说下去,只能默默然叹了口气:“是,皇上,祁某没什么可说的。”

    朱翊钧终于缓缓挑眉笑道:“那么小王爷,我们可以继续说适才的事情了。”

    宫九的眼神很凉,是那种几乎要吞噬掉眼前人一样的凉。

    然而朱翊钧却是全然未觉一般径自捧着茶杯喝茶,半晌方才若有所思地挑起眉梢来:“似乎小王爷没什么要和朕说的了?”

    宫九豁然起身,他的身形很高,几乎是将朱翊钧全然压制了,他的目光亦是微微凛冽的,脸上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皇上,不知何时有空出去明湖走走?今年的樱花,可是好看的紧。”

    他说完便朗声一笑,竟是径自出去了。

    徒留下一个朱翊钧霎时冷下脸来,适才的快意尽数散了,他轻轻用指节叩着桌子,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屋里头并不只是他自己一人。

    祁明远在旁边待得焦心,他琢磨半晌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提醒道:“……皇上?”

    朱翊钧抬起头来:“……道长,”他的目光里茫茫然的意味尽数散了,最终定格在笃定温和上:“不知可有空与朕喝一壶茶?”

    ……为什么这个年代人们装那个啥就要喝茶?这真是非常悲剧。

    祁明远在心底叹气叹够了,终究还是视死如归地坐了下来,伸手自己斟茶喝。

    等他舀起茶杯喝了一口,方才听到朱翊钧幽幽道:“那杯子是适才小王爷舀过的……”

    祁明远非常淡定地将那杯子放下去了,就听朱翊钧含笑道:“可是小王爷不过是把玩片刻,并没有饮用过。”

    话敢不敢一次说完?!祁明远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纠结地决定不喝了,抬着头看朱翊钧等人开口。

    就见朱翊钧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模样矜贵得很,他停顿半晌方才开口道:“朕一直有一事不解,不知道长可否解惑?”

    他抬起头来,眼底有着微微的笑意,祁明远看不懂,他在心底叹气,却是明晰的很。

    如果说朱翊钧说的是自己的来历,那么久编个瞎话就好,最好他不要问什么孔孟之道世界哲学之类的,那么自己估计编都编不出来了。

    然而朱翊钧问的话却是极为简单的,他含笑道:“听闻道长曾经去过楚大夫的院子,而且与楚大夫相谈甚欢,朕想知道,为何道长却是口口声声不愿让朕信任楚大夫?”

    祁明远不得不承认,这位皇上是当真的目光如炬,根本没有半点从他这里隐瞒的可能。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

    祁明远盯着朱翊钧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皇上,祁某不过是占星而已,能够言及皇上的并非个人的想法,而是占星的可能。仅此而已。”

    这话假亦真来真亦假,真亦假来假还真。

    听到朱翊钧耳边也不过是一段囫囵话,能够信上几分却是个疑问句了。

    朱翊钧把玩着茶盏半晌,最后抬起头微微笑问道:“既是如此,道长不妨蘀朕起上一卦。”

    来了……祁明远睁大了眼,认真问道:“不知皇上想要起什么卦?”

    朱翊钧眼底掠过一丝隐约的担忧,却是含笑如是道:“很简单,就是两个字,明湖。”

    祁明远在心底叹了口气,谁能让他把宫九抓回来先问句话,就问问那个让皇上悚然变色的明湖是个什么东西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萧梓,小软,鱼在,叶叶,小船,阿芮,青梅,三观,violetp,水田君的评论支持╭╮么么哒我爱你们!

    今天来放作者:九咩咩的萌图,有关如何请好友帮忙做任务!

    图片仅供欣赏,保留作者一切权利。

    爪机党酷爱看这里——

第156章

祁明远就在朱翊钧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中努力定下神来,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平静略带沉吟;无懈可击。

    朱翊钧等了半晌也没见祁明远开口;索性微笑问道:“道长?”

    祁明远微微一怔;将手上叩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听朱翊钧颔首微笑道:“道长手下那桌子;是上好的水柳木做的,价值万银;然而现下朕却并不介怀……”

    他这般说着;祁明远却还是顿时一缩手;将自己叩奢侈品的动作停住了。

    他盯着朱翊钧看了半晌,最后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来:“皇上;是当真想要知道那明湖的事情吗?”

    不知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凝重;或是祁明远的神情带着偌大的悲悯让朱翊钧微微动容;不管如何,朱翊钧确实是微微阖了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复了平素的模样:“罢了。”

    他就那样径自起身,再也没有看上祁明远一眼,只是大步流星地在屋子里头转了几圈,最后微笑站定:“道长请回吧,今日之事请当做没听过就是。”

    祁明远在心底给自己疯狂点了个赞!说起来他还以为自己要露馅了,果然很多时候装高人有风险,需谨慎!

    “说起来楚大夫的事……”祁明远试探着开口。

    就听朱翊钧颇为敷衍地一笑:“道长不必过多介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根本听不出到底是怎么想的,然而朱翊钧显然已经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他径自走到桌案旁,拿起了厚厚一打奏折开始批阅起来。

    祁明远从这个角度瞅着就有些替这位皇上捉急,那么多的折子,今晚不睡估计也批不完吧?

    果然当皇上身边的高人不容易,当皇上更不容易。

    他这般想着,已是慢吞吞地往外头走。

    小谷子就站在门口,看到祁明远出来方才紧张兮兮地呼出一口气来:“仙人,您……”

    “我不是仙人,”祁明远决定从这个本源处纠正一下这个乱叫人的不正之风,所以他非常认真地开口道:“你重新想,该叫我什么?”

    小谷子本来就不是很灵光的脑袋顿时打结了,以至于他的舌头也跟着打了个结,默默然看了道长半晌,最后叫出一句:“大仙!”

    祁明远看了面前的小谷子半晌,最后默然道:“……好吧你随意。”

    小谷子这次脑子再不灵光也想明白了,敢情道长这是不高兴了!艾玛这真是非常可怕……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一边想着可能让道长不高兴的因素。

    想来想去,道长好像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皇上……那必须得很高兴。

    另一个就是楚辞朝楚大夫。

    小谷子灵光一现,顿时觉得自己真实非常聪慧:“大仙!”

    祁明远正在那儿琢磨着该怎么去和楚辞朝说说这回的事情,最好顺便套个话明湖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成想被这么一叫脑子立刻短路,霎时出现了农村除妖去魔那跳大神的大仙,脸色跟着就没办法维持那肃然的神色了,只好默默然抑制住抽搐的唇角:“何事?”

    “大仙是不是因为凡人所扰,所以才这样不开怀?”小谷子努力学着祁明远的语气说话,试图拉近一些和仙人的距离。

    祁明远终于还是没能抑制住嘴角的抽搐,他轻轻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鬓角,有些叹息地开口道:“好好说话。”

    小谷子立刻了然,大仙自己可以高大上,但是身为凡人是不能学仙人说话的!

    所以他马上用非常认真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嗯,就是大仙,您可是因为那楚大夫而不愉快了?”

    “我很愉快,”祁明远就是觉得自己心很累,他叹了口气默然道:“我去一趟楚大夫那里,带路吧。”

    小谷子茫茫然带路走在前头,心底却是惴惴不安的。

    倒是说起来,皇上让他每三天去禀报一次大仙的事情,自己倒是一直没去过。

    这真是非常不应该,小谷子痛心疾首,再说起来那次渡劫的事情,也不知道皇上那边有什么定论没有。

    他一边走在前头,一边想起之前祁明远在楚大夫院子里头消失的事情,憋了半天小谷子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身为一个凡人企图妄及仙人的世界真是非常可耻!

    所以他尽职尽责地将人带到了楚大夫的院子门口,然而想叩门的手在听到里面的声音时蓦地止住——

    “啊……”

    那一声婉转回肠,带着让人遐思万千的内容。

    小谷子听了半天,到底还是非常没能想象这里头的情景。

    倒是祁明远瞬间神色变得非常意味深长,他看着一脸懵懂茫然的小谷子,了然无比地伸手拍了拍小谷子的肩膀:“在这儿等我就是。”

    祁明远满心都是捉奸成双的好心思,只盼着能够一举拿下现场版!

    然而当他雄纠纠气昂昂摆出一副“我只是个路人”的表情伸手敲门而入时,他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里面的门被插住了……

    身为仙风道骨的道长,祁明远不能骂人。

    但是这真是太小瞧我们大纯阳了!

    梯云纵!

    外面的小谷子一抬头,就看到祁明远已经一脚往上轻轻一踩,像是在空中往上爬了几个台阶似的轻飘飘地就上去了。

    艾玛仙人的境界就是不一样!这比那些暗卫踩着墙上去简直不是一个级别,非常了不起。

    然而刚一进去就一脑袋摔了下去的祁明远丝毫没有想到小谷子的心情,事实上他的心情就和他自己做的抛物线运动似的,啪叽摔到了地上。

    特别的凄凉。

    更加凄凉的是在好不容易翻个身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面前的人:“九公子。”

    宫九正单手放在身前站定在他的面前,神色肃然。

    听到祁明远的话,宫九却是缓缓笑了,他笑得时候神色依旧是凉薄的,带出一股刻骨的寒凉来。

    “杀了?”宫九没回头,却是一个问句。

    祁明远的余光看到了缓步走来的人,心思立刻一定,他可怜兮兮地在地上轻轻一打滚站起身,不顾身前宫九依然几乎覆在他颈间的手叹道:“楚兄救我。”

    叫惯了的“辞朝”那是绝对不能叫,不然绝对会死的很惨。

    “宫兄,这位是旧识。”楚辞朝面上有些许无奈,如是道。

    宫九这才似笑非笑地将手拿了下去,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祁明远拍了拍身上的灰,顿觉神清气爽。

    一般来说,道长神清气爽了,那么就一定要表现出自己身为道家的风骨,因此他将腰杆挺得笔直,非常认真地转向了宫九,不怕死地开口道:“这位九公子,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或有大祸。”

    宫九刚想提步去楚辞朝那边,闻声立刻就转回头来,他看了祁明远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哦?”他的语调微微上挑:“孤虽不会那周易之道,却是看你今日就有大祸。”

    祁明远在心底泪流满面……我只是想说我帮你解开这个大祸你给我个消息啊,这么凶残一点都不好,好歹我也是皇帝的座上宾啊!

    宫九的袖子被楚辞朝微微一扯,索性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祁明远立刻在心底重新加了一条,原来对付宫九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到楚辞朝身后,找到这样一个方法真是非常值得骄傲。

    “你要明湖的消息?”宫九轻轻拨弄着桌上的茶盏,看的却是楚辞朝。

    祁明远看透了这人算是不乐意和自己对着说话,只好叹息一声:“是,多谢九公子行个方便。”

    “你拿什么来换?”宫九说话非常不客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祁明远:“你这一身东西孤却是看不上,不如你给孤算上一卦。”

    祁明远心底一乱,面上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自然,不知九公子想要算什么?”

    宫九的目光轻飘飘地在楚辞朝身上掠过,他的一身华服已经换了回来,和之前被楚辞朝撕了的那套一模一样。接受到他的目光,楚辞朝忍不住微微偏开偷取,他担心这个疯子就那样说出口来,比如说“姻缘”。最近宫九的目光愈发有侵略性,有的时候让楚辞朝不得不微微避开。

    然而宫九还没说话,却听那个祁明远开口了:“我帮九公子算算姻缘如何。”

    “帮?”宫九将那茶杯捏碎了,面上老神在在。

    祁明远觉得自己的玻璃心被捏碎了一地,立刻改口:“嗯,为九公子算卦是祁某的荣幸,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请罢。”宫九示意道,纤瘦的手指微微往前一伸,骨骼分明。

    祁明远非常纠结,他只好取了些茶水,目光在楚辞朝腰间的笔上轻轻一过,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将那毛笔借来用,毛笔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所以他只好委委屈屈地走进屋里头去自己取了一支毛笔来,在桌上藉着茶水花了个八卦图,然后在心底狂敲到底该如何算宫九的姻缘。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可是就算是帝王都没有这位宫九可怕好么!

    毕竟人家帝王可是没有这位这么残暴,一个不高兴会直接宰人好么!

    祁明远纠结半晌,终于将那八卦图画完了,指间的笔却骤然被人抽走。

    看过去是楚辞朝平静的神色,他缓缓道:“姻缘就罢了,人言姻缘天注定,九公子还是莫要强求才是。”

    果然楚辞朝就是好胆量,祁明远看着神色忽然沉下来的宫九,在心底默默给楚辞朝加了个油。

    楚辞朝和宫九对视着,两人面上均是平和笃定,却是无尽的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日更五个月纪念~/~有木有好开心的感觉,大家已经和穿越局一起走过小半年了哦……

    多谢琴月,三观,小软,萧梓,青梅,小船,阿芮,水田的评论支持╭╮

    这里是存稿箱受嘤……主人在回家路上,所以存稿箱受不知道还有哪位小攻留言了嘤!捂脸……

    等主人回来存稿箱会好好留言的【拍胸脯】

    那么,以上。

    存稿箱受想了想,决定来放一个美腻的花哥图——

    作者:新浪微博:首阳山下想子桓的仲达,保留作者一切权利仅供欣赏。

    爪机党酷爱看这里——

 

第157章

 宫九盯着楚辞朝看了半晌,最终还是默然颔首;将那八卦图轻飘飘地一擦:“罢了;孤便是不算了;”他的眉宇之间尽是深意;看向楚辞朝一会儿方才道:“皇上想让你留在宫中给他医病,你可愿?”

    楚辞朝这回眼底掠过些许讶然;微微一怔方才言道:“医病?”

    “孤问你;可愿?”宫九如是道;他的眼底尽是促狭的深意。

    楚辞朝叹了口气:“楚某行医四方,只是不愿为人所迫;倘若真的是要医病;却是无妨。”

    这话说的端的是毫无破绽;祁明远特别想给他点个赞!然而宫九的眉心却是微微蹙起来了,他的眼底尽是寒凉:“呵……”他慢慢俯身向前,竟是与楚辞朝直接对上了目光:“既是如此,为何当时孤问楚大夫可愿为孤入府医师时,楚大夫却是百般推诿?”

    楚辞朝默然,只是向后轻轻偏了偏错开了宫九的目光,显是不愿说下去了。

    宫九的神情薄凉,看上去有些喜怒不定的模样。

    祁明远心底微微一惊,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楚大夫素来是喜行医四方的性子,并不喜欢拘泥于一处。”

    “孤却是第一次听闻,原来道长与楚大夫关系甚笃。”宫九的声线是如旧的凉薄,看着祁明远的眼底却是含着些许杀意了。

    这样紧张的气氛,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又一次打破了——

    “道长!道长!”

    祁明远望了望天,终究还是转头看向宫九:“那个……祁某的小厮小谷子来了,不知九少爷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着一脸冰寒的宫九已是一个纵身跃了起来,径自吊到了房檐上,动作非常熟稔。

    楚辞朝就坐在一旁轻轻叩着桌案,面沉如水。

    显然,这屋里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去开门,所以我们仙风道骨的道长只好委委屈屈地自己动弹,轻轻一个蹑云逐月到了门口,将那门开了开。

    长长的白发因着这动作微微一动,看上去十足的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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