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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桃花香-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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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上,草儿一直静静地躺着,傲天一直静静地陪着。突然,顺着草儿的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珠,它们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接着一滴,没入草儿乌黑的秀发中,瞬息就不见了。
  “草儿,你醒醒,草儿······”傲天一边用锦帕帮草儿擦眼泪,一边焦急地叫着。可草儿似乎根本就听不见,还是紧闭双眼,静静地躺着,泪水仍然在流······
  此时的草儿又一次做梦了。这一次,她的梦中又出现了那位很美的女子,还有一位带着鬼面具的男人,她也看不清他的长相。但看着他,她心痛如绞,很想哭。但是,梦中那个很美的女子却笑了,她知道那女子明明想哭的,可最后却笑了,笑得如桃花般艳丽。笑着,笑着,那女子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好像听到那女子说:“晨曦,我不哭。你喜欢看我笑,那就等你来世找到我时,我再笑给你看,可好?”
  “不要走,晨曦,你不要走······”床榻上的草儿,张开双手,大叫着,泪水流得更凶了。
  “草儿,醒醒······”傲天听见草儿叫晨曦的名字,顿了一下,原来草儿这般伤心,是因为梦见了晨曦。想到晨曦,傲天也黯然了。
  草儿的双眼陡然睁开,哭红的眼睛,有些迷茫。当看到坐在床榻旁的傲天时,她楞了一下,慢慢坐了起来,望着窗外艳丽的桃花,她的神情悲伤,“我刚刚又梦到了那个女子,还有一个带着鬼面具的男人。那个女子笑着笑着就哭了,看着那个带着鬼面具的男人,我,好难过······”说着说着,草儿的眼泪又顺滑而下
  “草儿,不哭,那只是个梦而已。”傲天情不自禁地揽过草儿。他没有告诉草儿真相。他觉得太早告诉草儿一切,只会增加她的烦恼,对她的觉醒并没有什么帮助。前两世的她,背负着太多,活得太累了。他只想这一世姬然在没有觉醒前,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觉醒靠机缘,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急不得,也不能急。等姬然觉醒的那一日,前尘往事她自会想起,真相并不急于现在就相告。

  ☆、这里是我的家

  草儿在傲天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对于这条四脚蛇,不,现在是金发金眸的美男子,草儿靠在他的怀中不但没有觉得别扭,反而有一种奇怪的亲近感。好像他俩许久以前就已认识,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他的怀抱让自己感到温暖与安全。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草儿就怔住了,心底狂呼:“我的天,一条蛇会给一棵草温暖与安全?可能吗?这棵草的脑袋瓜子是不是锈呆了?”
  怀中草儿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都被傲天看在眼里。他忍俊不止地笑了,看着这一世,姬然没觉醒之前是这般可爱,傲天觉得甚是幸福。
  “四脚蛇,你的名字叫什么?”草儿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她还没有问人家的名字。她连忙坐了回去,一本正经地问道。
  “傲天。”怀抱陡然一空,傲天有些失落,但他觉得有必要更正一下,“我是五爪金龙,不是四脚蛇。”
  “五爪金龙?”草儿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心底又忍不住地狂呼:“我的天,五爪金龙。亏我还把他当条蛇,眼拙啊,眼拙。”
  “草儿可还满意?”傲天笑道。第一次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豪。
  “满意,太满意了。”草儿的小脑袋那是点了又点,就像小鸡啄米般,可劲得很。她能不满意吗?人家是一条龙,她只是一棵草,人家都不耻下问地问她满意吗?她要是再不满意那就太矫情了,那她的脑袋瓜子就真的锈呆了。
  “草儿满意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傲天笑意盈盈。
  “这里是我的家?”草儿怔住了。家,对草儿来说太陌生了。以前,在小山谷时,伙伴是多,可会说会想的就她一个。那时,她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夜空中的那轮皎月感叹:“老天啊,你也太厚爱我草儿了,既然给了我灵智,何不多给我几个会说话的伙伴,解解闷,也是好的。”
  然,感叹归感叹,老天听见了又怎样?还不是孤独依旧,寂寞依旧。好在她天生就比较乐观,依然每日清晨迎风摆,每日黄昏送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终于等来了桃花君,带她离开了这个像家,又不是家的小山谷。
  草儿以为桃花君带她离开,一定会给她一个家。可愿望往往如她看到的彩虹般美好,彩虹消失的时候,想必愿望也该消失了吧。桃花君是给了她安身之处,让她的心中挂起了一道彩虹。但他的世界,却拒绝她的加入,那她只能带着心中的彩虹一起消失了。她从来都不想要一个人的家,她已经孤独,寂寞许久许久了呀······
  “对,这里就是你的家。”草儿眼中对家的渴望,傲天又怎会看不出来。他的心底微涩,牵起草儿的小手,温柔道:“草儿,与我一起出去看看我们的家,可好?”
  “嗯。”草儿跟着傲天走出了小木屋。抬头的瞬间,是漫天的桃花。桃花艳丽,灼灼入心。草儿笑了,拉着傲天入了桃林。在花瓣翩飞的桃林里,草儿放开了傲天的手,在前面跑着,转着,笑着,欢呼着。她不知道这一刻的她,吸引了多少隐藏的目光,那如桃花般艳丽的笑容又让多少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滚,不要让本君看到你

  白灵看着,看着,泪水又不请自来了,“姐姐,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喜欢如桃花般艳丽的笑容了。原来它真的很美······”
  “姬然,花之娇颜,比不上你之笑颜。那如桃花般眼里的笑颜,是我愿倾尽一生,去呵护的。只愿它可以在你的脸上永存。”傲天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与花瓣共舞的女子,突然,心中一动,大叫一声:“草儿,我来追你啦!”
  金色的身影追着前头娇小的人儿,欢歌笑语洒一地,桃花依旧艳丽,花瓣依旧兀自飘零,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同样是桃林,同样桃花艳丽。却少了些许笑声,多了一片哭声。只因桃花君又选好了桃花仙子。桃花君对那些哭得梨花带泪的仙子们视而不见,正准备挥手让她们离去,碧玉却走了出来,“表······”,哥字掐在喉咙里出不来,只因桃花君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机。
  “桃花君,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只想问候,问候你一声。”面对桃花君可怕的眼神,碧玉边说边往后退。
  “滚,不要让本君看到你。”一看到碧玉,桃花君就会想起然儿在他怀抱里的莫名消失。他不杀碧玉,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但他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他不敢确保自己会失控之下杀掉这个该死的女人。
  “我这就走,这就走。”感觉到桃花君已处在崩溃的边缘,碧玉忙掉头就跑,连彩云与彩霞都来不及叫上,身后是一片嘲笑声,碧玉跑得远了,才敢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恶毒无比。那些刚刚笑得无比欢快的莺莺燕燕,她罂粟记下了,来日,她必会让她们再也笑不出来。
  不错,如今的“碧玉”已不是碧玉,她的神魂早被罂粟给灭了。当日,那最后一抹异香毒入了碧玉的体内,经过万年的蛰伏,它一点点壮大,因为罂粟的一丝神魂附在这抹异香毒的上面,随着异香毒的壮大,罂粟的神魂也得到了恢复。后来她直接灭了碧玉的神魂,夺了碧玉的肉体。这才有了她那日醒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差点露陷。那时,她真的有点后悔没有在灭掉碧玉神魂之前,获得她的记忆。好在她及时赶走了那位最熟悉碧玉的丫头,她之所以留下彩云与彩霞,也只是因为她必须通过她俩来了解她所处的环境。而据她观察,彩云比较单纯,所以她就经常借故支开彩霞,找彩云“谈心”。这谈着谈着,她想知道的一切也就有了答案。但是,罂粟也忘了一点,单纯的人一般知道的也只会是一些表面上的事,就好比姬然的死,桃花君的恨都牵连到碧玉,这些彩云就不是很清楚了。
  当罂粟知道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入了墨玉表妹的身体时,倒真的有些意外,感叹世事无常。当年她千方百计想接近墨玉时,却找不到机会。如今,当她对墨玉已经再无想法的时候,老天却将机会摆在她的眼前(其实,后来事实证明这只是罂粟想多了,墨玉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她只想保命

  随后,从彩云那里,罂粟又知道了墨玉竟然与仙帝闹翻了,连身份地位都可以弃之不顾,自封“桃花君”,广招桃花仙子相陪,完全与她之前认识的墨玉大相径庭。这让她好奇不已,才有了想一探究竟的冲动。
  谁知,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桃花君一见她,就动了杀机,好在她跑得快。
  罂粟此时是心绪难平,气愤填膺,恨不得找个人咬上几口发泄一番。刚好,身后传来彩云的声音:“小姐,等等我。”
  来得好,她正要找这个死丫头算账呢!“啪”,彩云喘着粗气刚来到罂粟的身旁,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半边小脸瞬间就肿得老高,人也差一点摔倒在地,好在被身后的彩霞给扶住了。
  “小姐,您为何要打我?”彩云捂着那半边肿起的脸颊,含着泪,委屈地问。
  “为何?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当日没有说清楚,本······本小姐今日又怎会受此羞辱?”罂粟大怒,眼底有血腥闪过。
  “小姐问的,只要是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何桃花君要那般对待您,我······”彩云委屈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
  “哼,你还有理了?交代不清,害我当众出丑,我没有打死你,就已经是对你格外开恩了。”罂粟说的这一句话倒是实话,当年在魔族,她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要人性命,哪还有这么多废话可讲?
  “彩云,还不向小姐赔礼。”彩霞扯了扯只顾着掉眼泪的彩云,心底有些担心。刚刚小姐与彩云说的一番话引起了她的注意。让她对小姐起了疑心,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她暗中留意小姐,竟然发现小姐对彩云动了杀念,可彩云这个傻丫头还不自知,她若再不提醒,说不定小姐真会对彩云下杀手。至于小姐到底是谁?仙界大人物多得是,自有他们去体会。而她只想保命,保住她与彩云的命。
  “小姐,对不起。”彩云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都吓白了。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罂粟的一口恶气得到了发泄,也见好就收。如今她在仙界人生地不熟,还得依赖眼前这两个小丫头,留着她们还有用。
  “知道了,小姐。”彩云擦了把眼泪,收起受伤的小心灵,就与彩霞一起随着罂粟离去。
  断魂崖自万年前的那一战过后,更荒凉了。除了昆仑神君他们来仙界偶尔路经此处外,仙界的人倒是对它避而远之。就算如今断魂崖里再无冤魂守候,他们也不愿踏入那个伤心之地。
  今晚的夜色有些昏暗,大片的乌云遮了本就惨淡的月光,断魂崖的一处突然黑雾缭绕,越聚越浓,依稀可以听见里面传来恶魔般的咆哮声:“本帝回来了,本帝终于回来了。”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黑雾也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断魂崖,她战战兢兢,不知身在何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喜儿,喜儿在仙界身份卑微,被罂粟赶出门后,无处容身,只得四处漂泊。今夜想寻个落脚之处,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断魂崖。喜儿只听过断魂崖的凶名,并不知此处就是断魂崖,不然,借一千个胆子,她也绝不敢进来。

  ☆、答应本帝一个条件

  被断魂崖的冷风一吹,喜儿打了一个哆嗦。环顾四周,荒芜一片,被惨淡的夜色衬得有些渗人。喜儿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悔来到此处。正想拔腿离去之时,耳旁却传来悦耳的男声:“你,过来。”
  “你······你是······是谁?”喜儿两腿打颤,闻声怯怯地望去,却不见一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过来。”那个声音似乎有些不悦了。
  喜儿又打了一个哆嗦,她不想过去,她只想出去。于是,念头一起,她转身就往来路跑去。
  “你很不听话。”显然,那个声音生气了。
  喜儿毫不体会,拼命地往前跑。可跑着,跑着,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跑。喜儿吓哭了,她又转过身去,对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哀求道:“求求你,放我走。”
  “想走可以,但必须答应本帝一个条件。”那个声音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喜儿,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什么条件?”喜儿呐呐道。她不懂如她这般渺小的仙婢,有什么是可以被人利用的。
  “每月初给本帝送一位仙家进来,不论修为高低都可。”
  “你,你要做,做什么?”喜儿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只需要回答本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其他的不是你该过问的。”那个声音又不悦了。
  “我,我······”喜儿不知该如何抉择。她不傻,她知道送进来的人必死无疑。她不想害人。
  “怎么?不答应?”那个声音陡然阴冷,不耐烦道。
  “不,不是的。我,我没有修为,那些仙家又怎会听我的话来这里。”喜儿脑海里乱成一片,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在努力找着借口。
  “这你无须担心,本帝自有办法。”那个声音似早已想到,断绝了喜儿侥幸的念头。
  喜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当再次睁开时,她答应了。只因她也想活命。
  “很好,你上前一点。”那个声音明显有些愉悦了。
  喜儿知道自己只有服从,因为她根本就逃不出那个声音的掌控。她哆哆嗦嗦地走上前,双眼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前方。
  “好,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喜儿听话的站住了,她的心中一片荒凉,为自己未知的命运感到悲哀。突然,眉间感到一股刺痛,好像神魂被烙下了什么印记,她有些惶恐,颤声问道:“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从今日起,你就是魔族的人,本帝的亲传弟子。”那个声音霸气的回答。
  喜儿的身子摇晃了两下,脸色苍白的厉害。“魔族”,她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这两个字。那可是仙界的死敌,她之前也痛恨的对象。可眼下她已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这让她如何接受事实?
  “哼,六界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拜我沧澜为师,你倒好,我主动收你为徒,你竟然吓成那般?如你这般没有出息的人,也只配如蝼蚁般存活?”沧澜怒极。若不是没有第二个人选,他也不会选上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丫头。

  ☆、拜师

  万年前的他与晨曦的那一战,在最后关头,本想来个自爆与晨曦同归于尽。哪知,他还来不及自爆,就被晨曦打飞出去,神魂被打出体外,七零八落,破碎不堪,却无意中给了他一线生机,他的其他神魂都被晨曦给灭了,独独有一缕被打入地下的神魂得以逃脱,历经万年,这缕神魂靠吸收当年那一战洒在断魂崖里的血,一点一点修复,这才有了他今日的复活。不过,由于他没有去转世,所以只有神魂,没有身体。而且此时的他还不够强大,还不能离开这里,他需要更多的血来帮助自己恢复修为,等他足够强大时,他再想办法弄一具身体回天界去与罂粟团聚。(此时的沧澜并不知道罂粟当年也出事了。他以为就算最后罂粟不敌姬然他们,她还是可以逃回天界的魔族,魔族有上古的护族阵法,有它在,可保魔族万年无忧。)现在万年时间已到,看来他得加快速度离开这里。
  “我不是蝼蚁。”本来还在瑟瑟发抖的喜儿突然激动地喊道。她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想到往昔她努力地讨好小姐,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抛弃。她真的活得好像一只蝼蚁,太过渺小,才会被人随意处置。她不要当蝼蚁,她也不是蝼蚁,或许,她该换一种活法,一种不被他人看轻的活法。这一刻,喜儿的心迷失了。
  “不想当蝼蚁那就拜师吧。”沧澜见自己的一番话有了成效,也不再哆嗦,直接命令。
  “喜儿拜见师傅。”喜儿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从此,她就是魔族中人了。
  “起来吧。刚刚为师除了给你神魂烙下我魔族的印记外,还把为师曾经修炼过的功法传给了你,你只要默念接下来为师传给你的咒语就可以开启它。”说完,沧澜念了几句晦涩难懂的咒语。
  喜儿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着念了。刚念完,脑海里就出现了一行行的字,好在她跟着碧玉时,碧玉曾交过她识字。喜儿看了几遍,就记住了。连忙盘腿坐下,进入顿悟状态。沧澜在旁看得甚感意外,他没有想到被逼无奈之下收的徒弟虽然胆子是小了点,但这悟性还真不错。他只是传了功法给喜儿,连讲解都不曾。喜儿竟然自己就摸到了门路,自己入了门。想当初粟儿修炼此功法的时候,他可是在旁边亲自解说,亲自教导。想起粟儿,沧澜又黯然了,也不知道粟儿如今好不好?是否偶尔会想起自己······
  一晃就是半年过去了,喜儿的魔功已练到第六层了,越到后面就越难,她有些急躁。沧澜劝她不要操之过急,先缓缓再说。这半年间,喜儿除了在这断魂崖里修炼之外,每月初必会出去抓一位仙家进来供沧澜取血。为了不引人注目,喜儿都是尽量选那些毫无存在感的仙家下手。
  经过半年的滋补,蕴养,沧澜的神魂越来越凝实了。

  ☆、师父,您在想谁

  这一日,他的神魂突然就出现在喜儿的面前。喜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道颀长俊挺的身影,舌头打结,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说话了,看来这回又吓得不轻。
  “你师父。”沧澜看着喜儿被自己吓成那般,心情甚好。他这个徒弟就是要多吓吓,胆子也太小了。
  “师父?”喜儿怀疑的目光在沧澜的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此时的沧澜虽还没肉身,但凝实的神魂已经可以让他显露出本来的面貌。沧澜本就生的年轻又俊朗,喜儿这看着看着,脸就红了。她心慌意乱的收回目光,尤不可信地问了一句:“师父怎会这般年轻?”
  “你不会一直以为为师是个老头子吧?”沧澜瞟喜儿一眼,见喜儿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心中了然,嘴角抽动了几下,故作不悦道:“为师有那么老吗?”
  “不老,不老,师父一点儿也不老。”喜儿收起有些纷乱的心情,连忙说道。
  “嗯,这就对了。为师对自己的长相也甚感满意,你也要潜心修炼,等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也可以保持容颜不老。”沧澜如今对这个徒弟还是很喜爱的,万年了,他寂寞了万年,喜儿的到来,他最开始只想用一个假徒弟的身份绑住她,然后利用她。最后,等利用完后,他就除去她。因为他从未想过要收徒,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徒弟。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沧澜渐渐改变了心中的看法,今日出现在喜儿的面前,也是他正式承认了喜儿的身份,从此喜儿就是他魔帝的唯一弟子。
  “是,师父。”喜儿羞涩的瞟了沧澜一眼,就连忙低下了头。她此时的心跳动得厉害,对于眼前的师父她觉得自己的心境变了,好像不单单只想把他当成师父看待了,她这是怎么了?喜儿茫然了。
  喜儿的心思,沧澜不知,也没有心思去探知。如今的他最喜欢的就是望着一处发呆,眼底是藏不住的思念。喜儿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里是通往天界的通道。难道在天界的那一头,有师父想念的人?喜儿好奇,心无法安静下来,这样对修炼不利。于是,忍了一些时日,她终于开口问了:“师父,您在想谁?”
  沧澜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喜儿痴痴地看着,倔强地等着,那抹孤单的背影,喜儿第一次感到刺眼。
  “想你师娘。”低沉的嗓音,说出来的话让喜儿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师娘?师父已经成亲了吗?
  喜儿苍白着一张脸,不敢再问。她的心此刻又痛又涩,莫名地难受。可有时,你不想听,人家却偏偏要说给你听。就好比她师父,也许是心中的思念太甚,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她恰好是那个可以倾诉的人,于是,她的耳旁,是师父在诉说着他对另一个女人刻骨的思念。
  师父说,师娘很美,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她黯然,她很想问师父,那她呢?师父,在你心中,喜儿美吗?

  ☆、桃花因你而艳丽

  师父说,师娘很温柔,是他见过最温柔的女子。她难过。她又很想问师父,那她呢?师父,在你心中,喜儿温柔吗?
  师父说,师娘天生自带异香,让他沉醉。她条件反射地闻了闻自身,没有,她没有自带异香,她没有让师父沉醉的本事,心更痛了。
  师父说,他很爱很爱师娘,为了师娘,他想把整个六界征服,送给师娘,只愿换来师娘开心的一笑。她在师父身后惨烈的一笑,绝望极了。
  师父说,他很想很想师娘,想得心都痛了······师父还说了许多许多,可喜儿已听不进去了,她的心早已痛得没有知觉了。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她知道,从此,她与悲伤结缘了。
  桃林,草儿这半年来在傲天与白灵的陪伴下,过的倒是快乐无比。草儿还是会偶尔做梦,但她的梦中,不知为何现在只有桃花,艳丽的桃花。草儿梦见桃林里所有的桃花的香气,在她入睡后,聚成一缕缕,无声无息的入了她的身体,而且一直持续到她醒来。醒来后的草儿,明显感到身体更加轻盈了,好像连仙元也涨了点。草儿看着那艳丽的桃花,疑惑不已,跑去问傲天,傲天听后,除了愕然,就是高兴。高兴得哈哈大笑,还直呼:“太好了!”
  草儿一旁听得更加不懂了。就一直死死地盯着傲天,期盼他能说个明白。草儿那太过直白的眼神终于惊醒了独自欢愉的傲天,傲天稍稍收敛了一下情绪,欣慰的给了草儿一个莫名地回答:“那些桃花因你而艳丽,它们这是报恩。”后又加了一句,叫草儿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就好。
  “因我而艳丽?报恩?”草儿的小脑袋瓜子真的不好使了。她怎能不多想?她就是一棵草,还是一棵狗尾巴草。那些桃花艳丽与她这棵草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她是草,那是花。草衬花,才显得格外艳丽。草儿低头看了一下自身,一身绿,再抬头看那满树的桃花,满眼红。不错,绿衬红,果然艳丽。但是这也谈不上报恩一说吧?草儿纠结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后来天上的浮云飘过几许,她也没有想明白,只得长叹一口气作罢。也许,正如傲天所说,顺其自然就好。
  碧玉宫,彩云刚从外头回来,正一脸神秘的小声与彩霞说着什么,连罂粟阴着脸,站在她身后都不曾察觉。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听人说,那片桃林的桃花又开了。我不信,跑去一看,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彩云卖关子,故意不说。她难得在彩霞的眼底看到兴趣。
  不过,等了半天,也不见彩霞问上一声,彩云也就泄气了。只得撇了撇嘴,继续说道:“我满眼都是艳丽的桃花,太壮观了!比桃花君所处的桃林的桃花更加艳丽。”说到桃花君时,彩云有些羞涩,小脸红了,彩霞瞥了她一眼,眼底是会意的笑容。

  ☆、桃花又开了吗

  “哎,可惜,当我想进桃林瞧个仔细时,却被人拦了下来。”彩云叹气道。“算一算,也有万年了,那片桃林的桃花却又开了······”
  “你说的那片桃林在何处?”正说的带劲的彩云脸一白,突然就没声了(自从上次被罂粟打了一耳光后,彩云现在看见她就害怕)。她哆嗦地转过身来,害怕地瞟了罂粟一眼,才期期艾艾地说:“小,小姐,就是,就是以前九天玄女,九天玄女住过的那片,那片桃林。”
  说完,彩云就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小姐身上那股阴郁的气息在她说出九天玄女时,更重了,她害怕。一旁的彩霞一直低着头,没吭声。在她低垂的眼睑中,是深藏的恐惧与担心。眼前的小姐并非以前的小姐,这一点,彩霞已经可以肯定了。
  前些日子,小姐的娘亲来看她,善于察言观色的彩霞发现,小姐对于芳霞仙子是陌生的。尽管小姐掩饰得很好,但她眼底的生分却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最后,芳霞仙子走的时候,小姐望着她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仇恨又被彩霞给捕捉到了。这一发现,让彩霞心惊的同时,想起这段时间小姐的异状,彩霞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真相,一个可怕的真相——此小姐已非彼小姐。但眼前的这位小姐是谁?她不想知道,也害怕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婢,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好好的活着。仙界不是有那么多的大人物吗?这些事理应由他们去发现,去揭穿。若是自己声张出去,谁信?到头来,说不定还会被冠以诬陷主子的罪名被处死。
  这段时间,彩霞尽量在小姐面前降低存在感,也时常提醒彩云谨言甚微。没想到再怎么小心谨慎,还是有被小姐逮住的时候。
  “桃花又开了吗?”点点血腥在罂粟的眼底浮现。罂粟早已经从彩云的嘴里知道了,当初姬然死去时,她曾住过的那片桃林里的桃花竟然全部谢去,万年不曾再开花。如今那片桃林的桃花再次开放,说明了什么?罂粟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姬然,是你回来了吗?你我万年前的恩怨,这一世也该了解了。罂粟突然丢下彩云与彩霞,转身离去。彩云直到小姐的背影消失,才敢大口的喘气,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小声在彩霞的耳旁委屈地嘀咕道:“小姐现在好可怕,她应该知道那片桃林在何处,她为什么还要问我?”
  “彩云,记住我以前说的,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彩霞严厉道,“还有,若想命长久,不该是你知道的,就不要想着去知道。有时,太过明白了,反而不好。”
  “哦。”彩云听得似懂非懂,但她也知道彩霞是为了自己好。如今小姐又变得那般可怕,她还是避讳一点好。
  彩霞见彩云听进去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期盼她与彩云能够好好的活着。

  ☆、魔族重现

  自从入了这桃林,草儿就从未出去过。傲天与白灵从未提起,她也就从未想过。偶尔,她还是会想想那边桃林的桃花君,想他是否又换了桃花仙子?想他是否已发现自己不见了······
  每回想起,她都会哀叹半天,心情瞬间就不美妙了。就好比现在,她又倚在桃树上在哀嚎:“我都走了半年,也不见你来寻我,可见你真把我当成了一棵草,一棵毫不起眼的狗尾巴草。哎,草儿我命苦呀,无人惦记······”
  一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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