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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此魅无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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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父子'此魅无双
作者:假设
文案:缡魅,性情邪戾,雌雄莫辩,人皆叹其“美人绝杀”……
冷无缺,冷酷无情,俊美如铸,人皆尊其“冷面阎罗”……
他和他有着这世上最深的羁绊,还有着这世上最深的仇恨……
爱恨交织,厮杀过后,是相忘于江湖,还是执手于山林?抑或是死亦不能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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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报仇雪恨 不伦之恋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缡魅,冷无缺 ┃ 配角:董逸,方书怜,绿绮 ┃ 其它:父子,小虐,复仇,易装

☆、绮红楼,初见

  浓郁的香气从雕花紫檀香炉里缓缓升起,粉色的纱帐轻轻晃动着,一帘透明珠串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绣着雍容牡丹的帐幔之后,伸出一只冰肌玉骨的手来,帐幔掀起,那人的容颜就这么暴露在外。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明眸皓齿,艳若桃李,眉梢眼角还带着艳俗的风情,只是眼角的肌肤微微有着松弛的迹象。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牡丹花纹长裙,身材丰满,看上去略有些张扬。
  只听得那女子唤了一声:“缡魅。”
  屋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极为纤细的小男孩,那男孩应了一声,便端着手中的药碗往床边走去。那男孩穿着粗糙的不合身的衣裳,只是那微微抬起的小脸已经是不能用“惊为天人”便足以概括得了的。细致精美的眉眼,剔透得过分的肌肤,如玫瑰花般的嘴唇,削尖的下巴,以及那掩不住的天生风情。那是一个长相很是女气的男孩,他与他的名字一样,小小年纪,便已是天生魅惑。
  “娘,喝药了。”缡魅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淡漠,只是那双黑眸里依稀还可以看见几丝温柔。
  女子端起药碗刚喝下一口便吐了出来,褐色的药汁顿时了被子,还染上了几缕殷红的血丝,女子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眼眶微红地看向缡魅,轻轻开口:“缡魅,娘喝药也没用了,娘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你要怎么办……”说着那女子便不由低泣起来。
  “我会活着的,会好好活下来的。娘也一样。”他的脸上浮现一丝坚定,语气莫名地让人感到不容置疑的味道。那黑眸里似乎同时闪过了一丝利光。
  “缡魅,你听娘说,娘还有一些钱藏在老地方,等娘死后你就把钱拿出来,想办法把自己赎出去,孩子,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娘不想牵绊住你,也不想让你在这里染上污秽啊……”她的目光极尽慈爱。
  “别说了!娘快把药喝完!王妈妈又在叫我了……”说完他便跑了出去。
  只是那身后的女子流下了止不住的眼泪……
  “小兔崽子!又跑哪里去了?”脸上扑着一层厚厚的白粉的老女人一手拈着花花绿绿的手帕,一手拧住男孩的胳膊,面容有些狰狞。
  缡魅死死地低着头,小声道:“去给娘送药了……”
  “哟!你那个药罐子娘还没死啊!她休息得够久的了吧,就是咱们绮红楼的头牌也没这待遇!妈妈我这可不养废人,回去告诉你娘,她要是再不出来接客,我就让你去!”王妈妈扭了扭她早已走形的水桶腰,脸上的粉扑簌簌地往下掉,那嘴脸怎么看都觉得刻薄。
  缡魅还尚且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只是那双眸子里,没有人看见那里面深深压抑的狠毒和恨意。“妈妈……求求你别逼我们了,娘身体不好,您再通融通融……”那只有九岁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双拳捏得紧紧的。
  似乎他的惊恐和卑微取悦了这名老鸨,她一甩帕子,嗓音尖细:“哼,总有一天你也得接客!”她扯出一个鄙夷的笑来,便不再为难他转身就走。
  缡魅抬起头,眼里飞速地闪过一点寒芒,他转过身便跑。
  他记得今天他还有很多事都没做,速度再快点,再快一点的话就可以早点去陪娘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阵剧烈的奔跑,惹出了祸事。
  “嘭”的一声,在拐角处他撞上了人,瘦小的身子被反弹出好几米远,强大的反作用力将他猛地震出一口鲜血来,殷红的血滴从嘴角溢出,衬得那如玫瑰花般的嘴唇更为魅惑,透着一股诡异的美感。
  “对不起,对不起……”他还未爬起便脱口而出一连串的道歉。
  江尚和董逸看着眼前跌倒在地的海子,眼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惊艳,尔后看向身边冷酷的男人。
  “无缺?”江尚先行出声,奇怪,就算这个孩子的确是容颜绝色,可也不至于让一向冷酷的好友看得出了神啊!
  董逸也同样不解地看向冷无缺。
  “你,抬起头来。”那个冷酷至极的男人这么对缡魅说。
  而缡魅也依言抬起了头。
  在他眼前的是三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为首的一个一身印有暗金色花纹的黑衣,五官俊朗而冷硬,就如同古希腊雕塑一般完美,整张脸冷漠至极还透着一丝残忍与肃杀。他一头黑发用金冠束起,一看便知不是平凡人家出身。说话的便是他。
  左边的是一名紫衣公子,他一头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慵懒而性感,他生着一双桃花眼,唇极薄。一看便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极其风流薄幸的贵公子。
  右边的是一名极为儒雅的公子,他用玉簪束着长发,五官柔和而温润,眉眼细腻,肌肤光洁,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他一身蓝衣更添了几分雅致闲适,显得与整个烟花之地格格不入。
  “你叫什么名字?”冷无缺看着眼前这张尚且稚嫩的容颜问道。
  缡魅微低下头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缡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冷无缺眉头微皱,仿佛他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多么地罪无可恕一般。
  这次缡魅没有回答,他的头又死死地低了下去。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为什么?他仿佛听见自己心里某个阴暗的地方流出了汨汨的液体。
  都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本该是他父亲,然而他却从未见过的男人!
  “缡魅!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去把东西拿到紫姑娘房里!”一个尖细的女声突地从楼下传来,饱含着刻薄和厌恶的意味。
  缡魅瘦小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又说了声“对不起”便匆忙地转身跑开,就这么消失在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的冷无缺的眼中。
  “无缺,怎么了?”董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和江尚对视一眼后,都在对方的眼里发现了相同的疑惑。
  冷无缺皱了皱眉,冷冷道:“他和……雪若长得很像。”
  然后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会稍稍有一些虐。
  父子强强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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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若之殇

  “东西都送完了?”
  “嗯,送完了。”他低着头轻声回答。
  女子斜睨了他一眼:“你去妈妈那里吧!”
  “是。”他没有多余的话,转身便向屋外走去。
  这时,一个身影从他旁边走过。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妖灼如红莲,却又似白莲的高洁无瑕,极为矛盾的气质偏偏在她的身上相得益彰。那便是绮红楼新进的第一头牌,莲华。
  “莲华姑娘,你亲自来了?”刚刚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的女子此刻已是极为谄媚地迎上去。
  “嗯。”她浅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却不自觉地投向了那抹离开的身影上。
  可真是一个漂亮又有趣的孩子呢……
  缡魅走出货仓,正往王妈妈的房间而去,却突地被叫住。
  “缡魅!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你娘吧!”一个小丫头跑到他的面前,还在喘着粗气。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缡魅一把揪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丫头的衣袖,黑眸里不经意间泄露出阴冷:“说!我娘怎么了?!”
  那小丫头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刚才来了几个人,点、点名要你娘……王妈妈已经同意了……”
  该死的!缡魅双眼充血,精致的小脸瞬间铁青:“他们现在在哪儿?!”
  “就、就在你娘屋、屋子里……诶,缡魅,你小心点!那几个人都不好惹……”缡魅在绮红楼里万分护着他娘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一为他娘发起狂来便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
  看着那抹瘦弱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小丫头揉了揉自己早已软掉的双腿,心有余悸地喃喃道:“刚才他的眼神好恐怖啊……”
  “娘!娘!”一路狂奔,不知撞到了多少人,缡魅跑到那间熟悉的屋子外,正欲撞开门却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领。
  正是绮红楼的老鸨。
  “你把我娘怎么了?!你放开我!”缡魅漆黑的双眸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臭小子!别去坏老娘的好事!怎么?在这个地方你还想你娘来玩个什么清高?!”王妈妈一张涂得血红的唇咧开一个难看至极的弧度,眼里满是讥诮与鄙视。
  “滚开!”缡魅双眸里闪过一丝利芒,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便挣脱了开来。
  王妈妈杀猪般的叫声尖锐地响起,她凶恶地盯着他,表情狰狞:“来人,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绑起来!”
  随即便有两个壮汉上前来去擒他。
  “滚开!我杀了你!我娘身体还没好,你居然……你们都滚开!”别逼他!别逼他!缡魅双眼血红,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稚嫩的小脸上滑过无力的泪水。
  “给我按住他!”王妈妈双手叉腰,声音尖厉。
  那两个壮汉依言将他按翻在地,泥土混合着泪水模糊了他悲愤的容颜,他双手握出了鲜血,一股气流已经逐渐在他的身上形成。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陡然在屋子里炸开。
  缡魅呆呆地看着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手上已经忘记了动作。而那王妈妈和那两个壮汉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到了。两名壮汉不自觉地松开了手,王妈妈也吓得倒退了一步,却又很
  快回过神来骂了一句:“小贱人!叫什么叫?!把老娘的客人吓走了怎么办?”
  娘!娘……
  缡魅猛地翻身而起,却看见从屋子里走出五个江湖人来。
  为首的大汉吐了一口唾沫,眼神凶恶地看向王妈妈:“妈的!你这都什么姑娘!老子还以为这绮红楼的雪若有多漂亮呢!原来他妈的是个病秧子!真他妈的晦气……”
  “就是!他妈的还装什么清高!!”
  “哈哈,才玩几下就不行了……”
  “哟,这几位爷,你们不会是把人给玩死了吧?”王妈妈用手帕掩住口笑着上前。
  “哈,估计离死也不远了……”依旧是那个为首的大汉面露嘲讽的神色。
  “哈哈……”另外几个人也附和着大笑,似乎他们谈论的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娘!娘……”缡魅死死地盯住那间屋子,迅速朝那大开的门跑去,而这次也没有人再拦着他。
  空气中依旧是那浓郁的熏香,那些罪恶与血腥仿佛都被这香气所掩盖,缡魅忽然觉得这一向闻惯了的香气熏得他有些发晕。
  重重帷幔之后并没有人应他,他猛地掀开帘帐——
  然而,那场景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梦魇。
  血。
  满眼的深红色的血。
  那汨汨的液体从那如花般的女子的手腕处蜿蜒而下,如小溪一般淌过,浸湿了衣裙,浸湿了锦被,浸湿了地毯,也浸湿了她极美的却苍白的面容……
  她发丝凌乱,衣衫散落,面孔苍白而凄厉,像是一支最后的绝唱,凄婉而狼狈……
  鲜血流到他的脚边,映进了他嗜血的双眸,浸湿了他的鞋子。鲜血和那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摆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深深烙进他稚嫩的身体……
  从那一刻起,他深深埋藏的兽性被唤醒……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个小开始。
  


☆、梦魇之恨(上)

  “把他给我往死里打!!妈的!小兔崽子!”凶恶低哑的男声在屋子里响起,伴随着是一连串的踢打声,偶尔还响起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幼小的男孩被按在地上,周围几个凶神恶煞的江湖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对他拳打脚踢,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哟,几位爷可别把人给打死了!”画着艳丽妆容的王妈妈扭了扭她的水桶腰,担心地道。要知道这一天死两个人在她楼里,她的生意可是会受影响的,万一官府来人她也说不清啊!
  “呸!老子喜欢!”一个大汉又踢了男孩一脚,示意其他人停手,然后蹲下身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往上一拉,男孩那一张脸便进入了他的视线。
  “哟嗬!看不出来,这小子长得还停漂亮的!比你那病秧子娘还漂亮!”大汉一手捏住他削瘦的下巴,双眼里放出浑浊的光芒,声音听在耳里极为刺耳。
  那王妈妈眼珠一转,面容上满是欣喜,她上前道:“不如这样吧,这小子也是咱绮红楼的人,他的容貌啊洗干净了那的确叫一个美哟!说不定这什么头牌都比不上他呢!干脆就让这小子伺候几位大爷好了!”
  那几个江湖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表情恶心地道:“不错不错,妈妈挺会做生意的!那就把这小子洗干净了再来,哈哈,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那被称作“大哥”的大汉又捏了两把男孩稚嫩的面孔,换来的却是男孩死死盯住他瞧不出半点情绪的视线。
  王妈妈又扭了扭腰,立刻叫来几个护卫将男孩扛走,就如同廉价的货物一般。
  男孩依旧死死地盯住那些人的面孔,仿佛要将每一张丑陋恶毒的面孔都铭记于心。
  扛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身后那污秽不堪的笑声和话语不断涌入他的耳中,响彻了整间屋子……
  狭窄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只宽大的浴桶,浴桶里装满水,氤氲着薄薄的雾气,似乎在等待谁的降临。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小小的身影被猛地扔进了高高的浴桶里,溅出了无数水花。
  “你们几个把他给老娘洗干净!哼,在老娘这儿白吃白住这么久了,也该还还利息了!”王妈妈恨恨地看了一眼在水中沉浮不断的身影,转头吩咐道,“小心点可别把他给淹死了!”
  “是,妈妈。”
  缡魅在水里剧烈地挣扎着,沉寂的眸子里终于有了色彩,那是无边无际的灰暗,那是恐惧,那是羞愤,那是仇恨!
  不!他不要做那种事!他才九岁!他不要他的人生就此断送在这个丑恶的地方!
  “妈的,小兔崽子,劲儿还挺大!”一名护院猛地将他整个身子按入水中,一旁战战兢兢的小丫头立刻为他拭擦着。
  他憋红了脸,全身上下有着一股强劲的气流横冲直撞,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却找不到出口发泄出来。他双眸越发赤红,体内的秋流飞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那护院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双眼无力地阖上,他头一歪便晕倒在了浴桶了。
  那为他擦身的小丫头顿时被吓得尖叫一声便欲夺门而出,护院一把揪住小丫头的衣领,将她扔到木桶边,恶狠狠地道:“你跑什么?!还不继续擦!”“妈的!没死就行!”他身出手去探了探鼻息。
  缡魅只觉得浑身像是烈火烧灼一般,疼痛入骨,无边无尽的黑暗将他紧紧包裹,他却怎么也挣扎不出来。白色的气流逐渐在他的体内平静下来,缓缓流淌过每一寸经脉……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突地从下身传来,让他猛地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睁开双眼,视线却模糊得厉害,只隐约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了自己,而身下的疼痛感持续着有节奏地涌来,仿佛要将他幼小的身体撕成碎片。
  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在大笑,尖锐刺耳至极,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还伴着一股悲愤。
  最后一波痛感袭来,他倏地睁大眼看了个仔细,却又很快被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掐灭了最后一点知觉。
  他永远也忘不了再次昏过去前那清晰的一眼。
  那是他怎么也无法摆脱的烙印和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受受恨死他们了……
  我真的不是后妈哟哟哟


☆、魔魇之恨(下)

  缡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不用想也知道,两天前他尚且年幼的身子经受了怎样惨绝人寰的折磨。
  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那间熟悉至极的屋子里,而他躺着的床,那上面曾经躺过他艳冠群芳的娘亲,那上面曾经被鲜血浸透,那上面曾经有过无数污秽。
  掀开被子,他看见自己衣不蔽体的身上的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青紫不一,看上去极为触目惊心,稍微一动□便是一阵撕裂的剧痛,痛得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就这样被扔在这里两天天,身下的床单上都留下了干涸的血迹,让他觉得肮脏至极,而身上的伤口也因为没有处理而与褴褛的衣衫和被子黏在了一起,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化脓,既肮脏又惊心。
  他就要死了吗?
  眼泪滑进嘴里,一片苦涩。
  忽地想到那个死在这架床上的美丽女子,他便止不住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是这个地方毁掉了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是这个地方毁了他的未来,是这个地方让原本抱着至少还可以活下去的信念的他彻底跌进了地狱!
  不!他不要死!他不能死!他要报仇!!他要让每一个伤害过他的,看不起他的人都被他踩在脚下!!!
  缡魅原本死灰般的双眼突地投出两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令人胆寒!因为那实在不是一个九岁男孩该有的目光!
  他紧咬住下唇开始去撕那些与伤口紧紧粘在一起的布料,小小的手扯住那些布料猛地一扯,鲜血淋漓,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那些本将脱口而出的惨叫却是硬生生地被咽了下去,粉嫩的唇被生生地咬开了几道口子。
  他一定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他艰难地移动着身体,因为伤口太多他根本无法起身下床,只能一点点地移到床边,然后一个翻身,滚到毛毯上。
  他记得窗户旁的小柜子里有娘经常备着的药,他知道自己的伤口再不处理恐怕会有更多的地方化脓,最后死掉。
  缡魅冷笑一声,精致的小脸上闪现着诡异的光泽。
  恐怕早就没人记得这里还有他这么一个活人了吧!没关系,他可以自己靠自己!娘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要想着依靠别人,否则只会落得凄惨的下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还回来的!
  他不知道爬了多久,爬到了小柜子前时他已经是手脚僵硬,伤口疼痛难忍。他艰难地抬起手打开柜子,拿出几只白色小瓷瓶,然后颤抖着抹上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伤药的清凉终于减轻了一些伤口引起的灼痛感。等到伤药已经全部擦完的时候,他已经是大汗淋漓,虚脱到了极点。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引起的饥饿感、疲惫感、疼痛感在陡然放松之后齐齐涌上来,令他不由得再次陷入了黑暗。
  *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亭台楼阁,楼阁之上轻纱飞扬,有一名红衣女子在上面歌舞翩翩,她腰肢柔软,舞衣如火;她面容妖娆,歌喉低哑;她神情温柔,舞姿优美。
  却在顷刻间,她猛然跌下了那高台,犹如一只断了翅的蝶,舞出了最后一支凄美的绝唱……
  场景一换,她就躺在了那大红色的牡丹暖帐之中,他颤抖着掀起那纱帐,那苍白的女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躺着。
  他听见了鲜血汩汩的声音。
  那些血红的液体如同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蛇,一点点缠绕上他的脚踝,然后是大腿,然后是上身……一点、一点,容不得他抗拒!
  铺天盖地的血色逐渐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将他困在里面……
  他已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哭喊着挣扎,血液却汇成一条尖锐的锥体朝他刺来……
  “啊!!!!”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带了出来。
  “唰”地一下睁开双眼,他正对上一双寒冷如冰的黑眸。
  原来只是个梦……
  缡魅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是解脱还是心酸,但在他看清眼前的人的那一刹那,心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俊朗冷硬的五官,深邃无情的双眸。
  是那个被他撞到过的人!
  “醒了?”冷无缺冷冷地开口,放开了握住他双肩的手。
  缡魅只觉得双肩一阵剧痛,他却没有呼痛,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呼痛的权利。看向眼前冷酷无情的男子,他迟疑着开口:“你……是谁?”
  冷无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开口便是极为简短的话语:“冷无缺,你的父亲。”
  缡魅傻了一般地愣住。
  父亲?多么陌生的字眼。真可笑……
  当他已经被推入地狱的时候,却突然有个男人告诉他,他是他父亲。
  哈哈……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讽刺的笑话!
  缡魅的心底冷笑连连,面上确实牵出了一串的笑容和感动似的眼泪。
  他很清楚只有九岁的他,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至少他不能再呆在这里!要想复仇,他就必须得承认这个男人,并感动地接受他……
  冷无缺看着眼前激动得又哭又笑的孩子,不知怎的突然有了一种酸涩的感觉,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师父从来不允许自己有多余的情绪,他自己也不允许,所以他下意识地扼杀了这种感觉的发展,依旧面无表情地道:“我已经给你赎身了。现在,跟我回冷府。”这句话不是问句,不是祈使句,而是陈述句。
  冷无缺从来都是一个强势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拒绝,也不允许自己留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他直接将床上瘦小的人儿打横抱起,大步跨出屋子。
  “少爷。”绮红楼外早已有马车等候着,小厮为他们拉开车门,冷无缺将他放了进去。
  缡魅回头看了一眼这座他生活了整整九年的花楼,内心某处仅剩的一点净地彻底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  成长中的小受总是那么口怜……
  我真的不是后妈


☆、初见之辱

  镂花窗下,铜镜之中映出一张及其稚嫩的面孔。
  那人墨发束起,双眸如水,眼角微挑,面容秀丽。
  “小少爷这一身真好看!”一旁的绿衣女子笑着理了理那人身上的锦衣华服。女子长着一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灵动至极,笑起来左颊有一个深深的梨涡,姿色虽然不算上等,却也是容貌清丽。
  她叫做绿绮,是冷府的丫鬟。
  缡魅冷着一张脸扯了扯身上的银色衣衫,脸上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怎么了?是哪里不好吗?”见他如此绿绮急忙问道。
  “没有……只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衣服罢了!”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九岁孩童该有的表情,面上满是天真,顿时惹得一旁的绿绮一阵心酸。
  “啊!小少爷,现在已经回了冷府,不会再受苦了!”绿绮一想到从其他下人口中听来的有关这位小少爷的传闻,不禁眼眶一红,心疼起他来。
  青楼出身的孩子啊,得活得有多么辛苦!
  “嗯,我知道爹爹虽然很冷漠,可是我会很努力地让爹爹喜欢我的……”他认真地说,黑眸里却闪动着不易察觉的寒光。
  绿绮突地面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她摸了摸缡魅的头,叹气道:“唉,小少爷,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少爷他是有一位夫人的,少夫人她……”她顿住,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下去,“少夫人一直都不知道你,可马上你就要正式拜见老爷夫人还有少夫人,只怕少夫人知道了你的存在,会刻意为难你!还有老爷夫人……唉,瞧我,跟一个孩子说这么多干什么……”
  她偏着头苦恼地自言自语:“算了,还是我随时注意一下好了!嗯,就这样,以后绿绮就是小少爷的贴身丫鬟了……”
  缡魅的心里有着微微的触动,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走吧!免得让爹爹他们久等了!”
  绿绮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不情愿地牵起他的手朝前厅走去。
  她在冷府做了这么多年的丫鬟,自然知道这冷府究竟如何,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入虎口”!
  冷府前厅
  高位之上,坐着的是两位丝毫不见老态的老人。右边一位是冷无缺的父亲,冷续,他一身藏青色长袍,精神铄,面色严肃。左边的一位是冷母,林彤,据说曾是先皇亲封的郡主,嫁人后便被撤去了封号。冷母梳着高高的发髻,头戴十二雀翎钗,华贵雍容,只有浅浅皱纹的脸上明显可以看出曾经的绝色之姿。
  两旁分坐的便是冷无缺和冷无缺的妻子方书怜。
  冷无缺依旧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方书怜则是一身红色衣裙,妆容精致华贵,姿态优雅,是个少见的大美人。
  冷父和冷母都静静地品着茶,而冷无缺则是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有丝毫动作。方书怜一派优雅娴静,面色庄重,只有那双眸子里隐隐透着几丝不耐。
  “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小少爷到了。”
  冷父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不悦道:“让他进来吧!”
  “是。”
  没过一会儿,一个一身银色衣衫面容精致魅惑的男孩走了进来。
  “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缡魅唯唯诺诺地开口,双腿一曲便对着堂上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只听得冷母冷哼一声,语气含讽道:“爷爷?奶奶?不是还没入家谱么?!这么就像认亲了!”
  缡魅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他早就猜到冷家人不会那么容易承认他的身份的!
  “行了。”冷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母立刻收起了冷嘲热讽的表情不再开口,“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缡魅。”他怯怯地道,黑亮的眼眸犹如小鹿班比一般惹人怜惜。
  这下冷母忍不住又是一句:“哼!连个名字都不男不女的!不愧是青楼出身!”
  缡魅的脸色更白了,巨大的羞辱感让他忍不住双拳紧握。
  而冷父并没有制止的意味,显然他也有这个意思。
  “够了,我让你们见他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以后他就是冷府的小少爷了!而不是让你们去看他能不能入家谱!”估计这一句话是冷无缺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在冷府虽说有个老爷夫人,但冷无缺才是绝对掌权者,他的话一出,便没有人反驳什么了,或者说是根本不敢反驳什么了。冷父和冷母是很清楚自己儿子的冷酷无情的。
  见他们都不再说什么,冷无缺很干脆地起身走出大厅,冷冷地抛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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