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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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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身上这披肩……”这披肩很眼熟,若是自己未记错,前日王上离营时便披着这黑色的皮裘。博古朗脸色微变,有些急切问道:“大人可曾与王上在一起?”
  自从昨日天气骤变,所有参与冬猎的人都纷纷回营,只除了他们的王上。裴相担心不已,等风雪一停便命了所有人外出寻找王的下落,没想到今日在此遇到聂参赞。
  博古朗是唯一几个朝中在得知王上与聂参赞关系后还淡定如昔的。他们这些靠自己实力走到如今地位的汉子只看对方够不够资格让自己去敬重,其他的倒是无所谓了。故而今日遇到聂远之,没有丝毫冷眼反而庆幸他安然无事。
  “将军,是否能尽快带我回营见一见裴相大人?”远之脸色不变,淡漠的表情令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然而他眉宇间一丝沉凝却让博古朗看着心中一沉,莫非王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聂大人,我是奉了裴相之命外出来寻王上的。如今人未找到,我不能回营。”他不能空手而归,他知道寻人救人皆是十万火急之事,耽搁不得。
  聂远之一抿唇,忽然伸手拉住博古朗的胳膊
  ,引来对方震惊地眼神。
  “将军若是不带我回去,才是耽误大事!”博古朗应该并非是济鲁特的人,否则见到自己之后,不该是这样的表情反应。
  博古朗被聂远之的神情吓到,也心一横,反手拉过聂远之的手,将人带到自己的爱驹身旁。“大人先上马,末将这就带你回去。”
  他带来的人马都是自己帐下的人,绝对信得过。转身交代了让他们继续寻人,遂即翻身上马迅速往回赶。
  马上颠簸的厉害,远之手中拉着的马鬃几次差点脱手,他身后的博古朗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带着他一阵疾驰。
  “大人,快到了。”
  博古朗看见营地入口之时,身前的远之已将近失去了意识。用力一咬舌尖,才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营地入口正有另一群整装待发的骑兵,博古朗带着聂远之出现时,一下便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博古将军,裴相不是命你出营寻找王上下落,为何你此时会回到营中?还有,此人是谁?”
  开口的人一身戎装,显然与博古朗一样是位武将,再听他对博古朗说话的态度没有半分恭敬,想必官阶不在博古朗之下。
  “帖木将军,裴相可在里头?”博古朗边问,边与聂远之先后下了马。
  帖木醇与博古朗同为边关守将,此番皆是因为冬猎才赶赴回京,私下里与博古朗也算得长同僚一场。知道在此等情况下,博古朗绝对不会无事独自带人回营。他要找裴相,恐怕是有大事。于是命了自己的手下立刻去通报,这一阵嘈杂,留守在营中的一干文臣命官也纷纷被惊扰,前来一探究竟。
  帖木醇不知聂远之是因其鲜少回帝都,然而凡在帝都任命的官员,在之前那场夜宴上可都是见过聂远之的,故而有些人一见到他,立刻议论起来。
  待裴嗣衣匆忙赶到营地入口之时,有些人已忍俊不住想要将聂远之拿下。
 眉头紧蹙,裴嗣衣大步走达远之身前,将冲着远之面红耳赤质问声连连的一命老臣一把拉开。
  “华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你以为你眼前的人是谁?聂大人的品阶还在你之上。”冷冷警告地瞥去一眼,直叫那耳鬓苍白的老臣瞬间噤声。
  嗣衣先从头到尾打量了远之一番,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漠,口气肃然:“聂大人,王上可否与你在一起?”
  远之微垂下眼不言不语,整个人沉寂得令人心中顿生窒息之感。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垂在身侧的两手微微颤抖着,不知是为何事隐忍。
  “聂大人?”良久的不到答案,裴嗣衣又提高了几分音色,再次问道。
  “昨日在林中遇到雪崩。”远之此时轻轻开口,语气中参杂了几分颤音,“待我醒来,王上已不见踪影。”
  “
  什么?!”博古朗最先惊喊出声,接着群臣哗然。
  裴嗣衣脸色发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聂远之。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跳稍缓。“你的意思是,王上为了救你,如今生死不明?”
  聂远之看了裴嗣衣一眼,没有避开对方的视线。他点了点头,没有迟疑。“昨夜那场雪如此之大,恐怕王上他已……”
  “住口!”裴嗣衣怒声打断远之的话,冲动地一把拽起聂远之的衣领:“我告诉你聂远之,若是王上遇到什么不测,你也休想活命!”
  他当机立断地对博古朗下令:“派人看住他。帖木将军,你立刻出营继续寻找王上的下落,所有在此的朝臣都听着,若有谁胆敢走漏今日的风声,那别怪本相不客气。”
  裴嗣衣眼中的阴冷显露无疑,他口中所言的意思,让在场的其他官员纷纷脸色一变。
  北国的琳琅王如今生死不明,这个消息可不是能开得玩笑的。如若走漏了风声,那北国必将大乱。
  

32、施救

  博古朗没想到平日里冷静自持的裴相会一时间失了冷静,竟然对自己下了这样的命令。他当然不会真的对聂远之动粗押解;只是一路上不免尴尬;不知如何开口而已。几次偷偷瞥见身旁之人苍白的表情;他都忍不住心里担忧。
  这样的身子;仍在营帐里不闻不问;成吗?
  于是;博古朗私底下做了个决定。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身侧的远之也随之停住。询问的眼神看向对方;远之不知博古朗此意为何。
  “裴相只是要末将看着大人;没说将大人带往哪里。聂大人;你跟我来。”他转了个方向,往营地另一头走。
  “博古将军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偏帐太寒,还是先去末将营帐歇息下吧。”博古朗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末将相信大人的为人。既然王上会选择救大人,那么聂大人对王上而已便是重要之人。大人放心,在裴相未寻得王上前,末将会守着营帐不让人打扰大人半分。”
  远之心里一暖,忍不住道了声“谢谢”,这倒让博古朗不好意思的挠头。心里不知怎么就放开了,博古朗本就是直爽性子,忍不住主动攀谈起来。
  “我早就想与大人多谈谈,只可惜那次夜宴之后,我便被调往凉城,苦无机会。”
  远之看出博古朗的心思,浅笑道:“将军左一声大人,又一声大人,在下实在不敢当。我也曾是武将,咱们武人之间没有那么多客套话。博古将军这声大人,还是能免则免吧。”
  “既然大人这么说,那么也不必老是将军将军地称呼我。”博古朗爽朗地笑起来,“若要说到我博古朗心中佩服之人,你可是第一人!”他习惯性地伸手一拍远之肩膀,却不料远之脚步一个踉跄。“你怎么样?”
  “让你见笑了。”远之避开博古朗的搀扶,引开话题:“不过是老毛病而已。”他没想到博古朗会直言对自己的敬佩,心中高兴是自然的,但也有些难以言喻的感慨。“你刚才那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去了,只怕对你不利。”
  “为何?”
  聂远之摇了摇头,此人勇猛足以,心机却是不够。“你是北国的将军,自然最佩服的人理当是你们的王上。”
  “我当然也佩服我们的王上!”博古朗蹙眉,不明白远之此话的意思,也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所言有何不妥之处。
  远之心中无奈一叹,不再与他深究这个问题。他身旁的博古朗又开始说话,只是突然之间,远之却站定在原地默不吭声,因为他发现,他竟然听不见博古朗在说什么。
  博古朗还在滔滔不绝,直到发现身旁的人并没有跟上自己的步伐,回头之时恰好看见愣在原地的聂远之。
  “大人?”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唤了声。然而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直到自己想再次开口,才见那人倏尔冲着自己淡淡地笑,只听得那人道:“劳烦将军跑一趟主帐,让白辞大人前来一趟了。”随即便犹如断线地风筝般倒了下去。
  博古朗吓得三两步上前接住人,怀里的聂远之已经昏死过去,再触及他的双手皮肤,冰冷得叫人心惊。
  博古朗原以为聂远之脸色苍白是劳累之故,如今看来远不止如此。他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将抱起昏迷之人,也不回自己的营帐了,直奔白辞所处之地而去。
  白辞正在帐中读医术,这一日夜外头乱成一团,裴嗣衣忙得东奔西走,唯有他淡定如昔。一盏茶一本书,犹如老僧入定般待在帐中研究他的药理医书。
  刚看完一页,伸出插在怀中捂着暖炉的手想要翻书,突然手中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向门口的卷皮帘子。
  “白大人!”
  一声急呼由还在帐外,下一刻冷风骤起,帐帘被人一把掀起。
  来者正是抱着聂远之的博古朗。
  “白大人,救人!”
  白辞眉头一动,瞥及他怀中披头散发之人,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
  博古朗心中焦急,白辞这人在朝中向来令人摸不着头脑,此刻见对方纹丝不动,心中不由生怒道:“医者救人乃是天经地义,你难道没看见他如今需要医治吗?”
  “他……”白辞刚想说话,目光停留在博古朗怀中之人滑落的手腕上,顿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他大步绕过桌几,来到博古朗身前撩开他怀中昏迷之人的长发。
  果然是远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将人放到那榻上,替我出去守着。”他简单的吩咐完博古朗,随后迅速拿出自己的银针袋,插入远之虎口合谷穴。
  待博古朗离开之后,白辞解开远之身上的衣物。那些欢…爱后的淤痕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不过他所在意的不是这些。搭脉时间越长,他眉心间的死结就打得越深。
  “荒唐!简直是荒谬之极!”
  自顾自发泄般的直言,白辞的双眼几乎瞪直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远之。
  他是天下第一药师的关门弟子,习得其师一身本领真传,对于天下医理毒经可谓了解甚细。所以,他不会不知道海青皇家的密毒——七煞。
  到底是谁下的毒?看远之的情况,分明是为人渡毒才会有的结果。那么他所救之人,必定是琳琅无疑!
  他早就算出琳琅此行有大凶之劫,不过与聂远之在一起,便能逢凶化吉。那日与琳琅一同在帐内演的那出戏,不过是为了引济鲁特那老狐狸上当而已。他没有料到,原来替琳琅趋凶化吉,还要搭上聂远之的命。
  幸而发现的及时,若是再晚几个时辰,别说是自己,便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救不了远之。
  一阵后怕让白辞背后一片汗湿,连他握针的手抖开始微微发颤。 白辞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自己的情绪。
  眼下,只有先把人救醒,才能问出他想要的答案来。
  白辞花了整整二个时辰才将聂远之再一次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只是这一回,他过去一月中花费的所有努力皆付诸流水。床上之人的身子,恐怕此生再也无法恢复如昔。
 

33、争执

  远之是在一阵争执声中醒来的,他一时间还睁不开眼;只能听到两个熟悉的嗓音此刻正隔着什么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
  “这次的事你敢说你没有一点责任?什么狗屁药师弟子;还不是让人躺在那儿?”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儿;要说责任;你又有多大能耐?你有能耐你还在这里跟我较劲?你怎么不直接去把济老狐狸给折腾完算了?还有;若我没本事;那他现在不是躺在里头的床上;而是死在里头的床上!”
  “歪理一大堆。谁让你做事情遮遮掩掩的?我可没你白大人那么本事;神机妙算掐指可知!”白辞如果早些将他预料之事告诉自己;那么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等地步。如今琳琅回来若是知道远之的事;还不知会如何大发雷霆,迁怒多少人。“琳琅回来别以为你就逃得了这事。”
  “逃?”白辞冷笑一声:“我何须逃?这事能怪我?若非我,琳琅他自身小命难保。”如果不是他一再促成琳琅带聂远之同行,恐怕今日的北国才会真的大乱。
  白辞横了裴嗣衣一眼,见他那拽样心里就来火。心中转念一想,故意刁难:“要说琳琅迁怒,第一个就该是你。远之回来那时的事,我可都听说了。如今营中流言蜚语,矛头个个指向远之,这事与你脱不了关系。”谁让他在众目睽睽下命博古朗将人下押监视的?这么一来,不是更让群臣误会吗?
  “我呸!”平日里的斯文模样尽数毁在这白辞手上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裴嗣衣也就撕破脸得了。他早就看这庸医不顺眼,今日算是扛上了:“我那还不是为了配合你们的计划!他一个人回营的消息,济老贼很快就会知道。我不派人看着,他岂不更危险?”他让博古朗看着聂远之,也是变相的保护他的安全。他故意在众人面前将远之推出来,也是为了预防济老贼私下动手。
  远之如今并没有定实了罪,谁也动不得。而一旦琳琅回来,一切真相大白,远之反而会成为大功成。
 “就你行。有时间在这里唧唧歪歪,没时间去办点正经事。”白辞转身懒得理他,这个裴嗣衣简直是个无赖,果然人不可貌相。往后谁再跟他说什么裴相温文如玉、斯文儒雅,全都是狗屁!
  “我不想与你多废话,你若要到琳琅面前搬弄是非,尽管去就是了。看到时候琳琅是找我这御医监政的麻烦,还是找你裴相‘谈谈’。”
  白辞一手已经掀起了羊皮帘子,却不知身后那裴嗣衣发了什么疯,非要拽着他另一手不放。他本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面对如此不可理
  喻之人,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完。
  “你给我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是女儿家说的话,你我同是男子,你怕什么?”裴嗣衣挑眉,前头两人说话都是压低了嗓音,唯独这句话说得特别大声,就怕外头人听不见似的。
  白辞被说得一阵脸红,这个地痞无赖,真是气死他。“你若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哦?白大人想对本相怎么个不客气法?”裴嗣衣知道白辞不懂武,之前在口头上占不了上风,这回看对方如何是好。
  “我看你今日是神志不清了!”白辞一伸退,直往裴嗣衣膝盖上踹。后者虽是一惊,却依然拉着白辞的手腕不放。
  “咳咳……”
  细微的咳嗽声从帐内传出,白辞与裴嗣衣这才发现床上之人已经醒来。此时正挣扎着起身,脸上挂着笑地看向他们。
  卯足了力气猛地一踩裴嗣衣的马靴,嗣衣一个不慎被踩中,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硬是没吭声。只是目光狠狠看向白辞的后脑勺,好似要看出个洞来。
  “你才醒,不躺着起身做什么?”白辞不理会身后那人,自顾自走向软塌边。他习惯性地伸手搭上聂远之的腕脉,细细查探。
  裴嗣衣跟着白辞走入帐中,沉默地站在白辞身侧。他没打扰白辞,微蹙的眉心昭示着他心中同样担忧的情绪。
  “这次又劳烦白大夫……咳咳……”先前躺在床上的时候,就知道外头是这两人在争执。自己能这么安稳地在床榻上醒来,恐怕也只能是这两人的安排。
  “远之,昨日你回营后的事,是我对不住。”裴嗣衣自从白辞告知他聂远之的情况后,便开始后悔了。他后悔,也确实有些愧疚。如果当初他能再细心些,就会发现远之的异样。也不至于等到人昏倒了,才被博古朗送来白辞这里。
  想到白辞说起当初情况的紧急与危险,他即便没有在旁亲临,也着实有着后怕。
  “哪里。我知道裴相的用意。”无怪乎琳琅交代自己不必特意告诉裴嗣衣情况,这君臣两人之间的默契,今次之事便由可见知。而从刚才白辞与他的那番话中,远之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行了,你少说几句。”白辞诊断完毕,眉心早已深锁。心中似打了无数个结在那儿,偏生他此刻又无力去解。
  “先把药吃了休息会,之后我有话要问你。”
  “呵呵,白大夫如此严肃的模样,聂某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白辞真不知该说什么,亏眼前这个人还笑得出来:“我早说过了,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但是看来你并不懂得我话里的意思。如果你真不要这条命,我也不介意你把他给我。”这一次,他真的是太胡来了。“我记得你与琳琅出发前我给过你一瓶药。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奇毒,那药也可保人三天不死。你何须如此!”就算他不救琳琅,待琳琅回营后,最多也就是少了几年功力而已。可比他此刻的情况要好上太多了。
  远之淡然一笑,道:“我想让他欠我而已。”
  当初他在洞中对琳琅说得那句话是出自于真心,琳琅能以命相救,他何尝不可以?
  “让北国的琳琅王欠我一条命,算起来还是我得便宜了。”
  白辞与裴嗣衣面面相嘘,一时皆无话可说。
 

34、约法

  让远之服下药,又替他施完针。白辞毫不客气以远之需要休息为由;将裴嗣衣光明正大地赶了出去。
  这回;裴嗣衣与白辞的梁子就结得更大了。在未来可能是国母的人面前如此狼狈懊糟;他裴嗣衣以后还有颜面可言?
  可惜如今医者为大;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不至于蠢到硬与白辞较劲。算算时辰;贺显也该回营了。
  琳琅出事之后;他也是先发出营前往林中寻找的队伍之一。贺显回来;那么该商量的事便能拿下主意了。
  他们的王心里那点心思;他还不了解吗?担心虽是免不了;不过尽早让济老贼露出狐狸尾巴才是当务之急。
  裴嗣衣想了想琳琅可能在的几个方位,唤来暗卫。
  “带几个人去这几处找找,若是遇上王,就告诉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暗卫拿着裴嗣衣给的图纸,一刻不敢耽搁地出发前去找人。
  嗣衣回头看了眼白辞与远之所在的营帐,心中一阵怅然长叹:今此之事,他更能明白当日燕离所说为何意。聂远之此人,确实值得人佩服。
  另一头,远之服下白辞调制的丹药,躺靠在坑头休息。白辞一直在忙活,停手之时,营帐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药味。
  待他忙完了手头的事,端着碗黑乎乎的粘稠之物来到远之身前。他挽起远之的袖子,开始将那黑乎乎的药膏抹在远之的手腕经脉之上。
  “你现在这身子,恐怕过几日四肢经脉就会开始曲张,这药能延缓你的毒发的病症。待这次的事折腾完后,我有段日子会不在宫中。届时你务必按照我的吩咐服药敷药,万不能错过一次。知道吗?”
  “你要离开宫中?”远之有些诧异,“琳琅岂是容你说走就走的?”
  “他不让我走?恐怕到那时候他巴不得我快去快回。”白辞手中的动作未停,突然瞥了远之一眼,两人离得近,远之被瞧得心中异样,忍不住往后仰了下身子。
  白辞移开视线,继续埋头他手中的活。手臂的经脉已经敷完药,接着是腿上的。
  “你和他的事也不必瞒我。私底下琳琅与我,还有那裴嗣衣情同手足。过去我说些话,你定是不爱听也听不进。然如今,想必是不同的。”
  远之明白白辞所说的不同是什么意思。他不否认,琳琅这一回倒是真的让自己改观不少。
  “若是你恨琳琅把你从海青带来这北国,那么我觉得你是恨错了人。琳琅能把你带来这北国,说是我从旁推波助澜也不为
  过。”白辞这话说得真心,过去不提是时机不对。如今,他倒是想试探一回聂远之的反应。
  远之闻言却是轻笑摇头:“便是你三番两次救我性命,我哪里还能恨?感激都来不及。你也好,琳琅也好,若那个人不同意,我也定是来不了北国的。”可是,他如今身在北国,一身武功尽废,如今还身中海青之毒。这些,都切切实实摆在眼前。
  “你与墨彻那些过往,我无意也无权多言。不过若你真心不恨,那就对你自己,也对琳琅宽容些。有些事情,过去了便罢了。”白辞认真地看着聂远之,坦诚不公地说:“我白辞为了琳琅、为了北国利用过你,害你今日落得这般下场。这后果,我自然会一人承担。琳琅乃是成大器者,北国的帝位终究是他的,一统的大业也只有他能胜任。如今他对你动情甚深,只希望你不要负他,不要让他背负仇恨的阴影。”
  “白大人严重了。”
  远之眉心微蹙,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明白白辞的意思,若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他也该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可是就如同他对琳琅的回答一样,他并非不想答应,而是无法答应。
  终究,他最信不过的是自己。
  “你的毒,我会想办法医治。”白辞喟叹:“并非只是因为你,也是为了琳琅。”
  聂远之不会知道,琳琅此人的执着。若是聂远之因他丧命,只怕琳琅是当真就算毁了北国也要灭了海青的。
  “如果你不想让海青遭殃,那么也记住,千万保住自己的小命。”
  远之的脸色此刻微微一变,他想到琳琅,确实有可能因为自己做出些什么。
  “可否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是想要我帮着隐瞒你的毒,我并不赞同。不过,我也没那个时间去说给琳琅听。恐怕琳琅回来还见不上我一面。”
  “你急着要走?”
  “你的毒拖延不得。这个世上唯有家师有那个本事救你。我要回去请他老人家出山。”白辞直言不讳。
  这引起了远之的好奇,他只道白辞来历不凡,却不知他师出何处。“家师是?”
  “天下一药师,冷廉。”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冷廉!这个名字曾不止一次从燕离口中听闻,没想到白辞是他的徒儿,莫怪他医术如此精湛。
  “为了我,劳你费心了。”
  “不必谢我。我说了你会如此,一半是因我之故。更何况我本为医者,不可能见死不救。”闲聊之
  中,白辞已将药膏全数敷完。
  他起身整理了下零落的药瓶,叮咛聂远之好好休息,便离开了营帐。待他离开后不久,因着药效之故,远之进入了浅眠。
  是夜,营地里点起了火把。北国琳琅王至今还未寻得下落,这一日过后,便是足足两天了。
  营地中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那几位当朝大员。
  裴嗣衣坐立难安,于是来到营地入口来回踱步。他在等消息,等今日派出去的最后一批人马回来禀报消息。
  “裴相,你也坐不住?”
  裴嗣衣闻言回头,就见济鲁特一脸肃然地从走向自己。
  “王上有消息了吗?”济鲁特脸色紧张,似是很担心琳琅瑜邪的安危。
  “还没有。”裴嗣衣无心与他多话,回过头继续张望着远处。
  “据说王上是遇上了雪崩救了那个聂远之才下落不明,王上真是糊涂,怎能不顾自己安危而去救个海青来的竖子呢!”
  “济大人!”裴嗣衣忍不住扬高了声音:“夜黑风大,这里有本相守着就行了,大人乃是朝中重臣,如今眼下时局特殊,务必要保重身体。所以,还请回吧!”
  济鲁特这回倒是没有丝毫不悦,他一派感慨地摇头长叹,“那这里就拜托裴相多费心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走近营帐之时,一名侍卫从旁跟了上来。
  “怎么样?”那侍卫压低了声音询问。
  “看来琳琅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裴嗣衣那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济鲁特心里得意,虽然前日行动损失了不少人,连心腹阿扎克都赔上了。不过现在这样的结果,还颇令人满意。“这次还多亏了你家主子的药。”
 幸好他聪明,早在祭天典礼的酒水中就放下了那药引。冬猎之时又将药涂抹于弓箭之上。那日琳琅瑜邪射箭之时便已经中了毒,只是尚未毒发。那人告知自己,此毒下完之后,只要在一日内运用内功便会毒发。他这才敢让阿扎克带人前去,因为就算他们失手,那么琳琅也必定会毒发。
  没想到老天更是帮他,竟然还带来一场暴雪,引发了山林中的雪崩。
  好、好、好!真是连老天都帮他!
  “别忘了你我的约定,今日之后我便要把人带走。”那侍卫眼底有些轻蔑与嘲讽,却掩藏在头盔之下,未叫济鲁特发现。
  济鲁特随意地挥了挥手,“你放心,我与你主子的交易自然作数。你们要的那个人我也派人打听过了,今
  日回来后似乎就倒下了,现在正被白辞那厮照顾着。”南方人真是柔弱,什么狗屁的大将军,不过是条被拔了牙的狗罢了,不值一提。也不知琳琅瑜邪与那人为何要为那么个人费心,不过也好。若非如此,自己的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
  “什么?”那侍卫一惊,连故意压低的声音都忘了。他一握双拳,心中顿时下了决定:“你立刻命人带我去白辞营帐,我现在就要将人带走!”

  
35、被劫

  济鲁特也是一惊,只是他惊讶的是从那侍卫口中说出的话。“不可!”他断然拒绝:“如今裴嗣衣派人严防看守;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现在唯有等明日。”
  等明日便是冬猎的最后期限;不管有没有找到琳琅瑜邪;他们都必须结束冬猎之行回都城。到那个时候;也是自己拿出赤血宝刀站出来说话的最佳时机。所以此刻;他绝不容人误了他的大计。
  “济大人;你可别忘了与我主上的约定。”侍卫说得咬牙切齿;心中忧心忡忡。聂远之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么别说自己的小命了;眼前这男人的小命也定是不保。
  “跟你家主子的约定,我自然不会忘。不过你可别忘了,现在这里是北国,并非海青。”
 济鲁特如今利用完了人也就没心思与其纠缠。更何况,他最不喜欢别人抓住他的把柄威胁他。敢在北国的地盘上对如此说话,简直是自不量力。
  “你!”那侍卫暗自咬牙,却拿他莫可奈何。此次前来带的人手并不多,他要提防的敌人除了北国的琳琅瑜邪,还有国内的那批人。只是主上的命令决不可违背,即便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也定是要完成。
  “行了,那个人我会交给你们,待明日之后。”他只是保证把人交出去,可没保证交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济鲁特暗暗冷笑,聂远之此人绝对是个祸害,他怎能留得!
  两人说话间已走入营地后区,此时周围人声渐渐嘈杂,不便再多言其他。济鲁特在另一批迎来的手下前命令了几句,回了自己的营帐。而刚才的那名侍卫,站在原地没多久也消失无踪。
  他绝对不相信济鲁特的话。如果等到明日,恐怕聂将军的性命堪忧!
  夜深之时,裴嗣衣、白辞、贺显三人在琳琅瑜邪的主帐中商谈如今眼下的局势。正说得关键之时,外头突然响起巡逻士兵的惊呼。
  “着火了!快救火!”
  “快!西边营地着火了!”
  西边?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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