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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楼-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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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少有的悠闲聊着天。
  “记得我给你讲过的,不同阶层的人看到的不同景象吗?”
  韩靖呷了一口茶,看着前方墙上,那里有两只小麻雀正在互相梳理羽毛,也歪着头看着和它们相对的俩人。
  “不同阶层的人看到的景色不同,进而影响他们自己,其实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是保持它本来的样子,我们常常以为看到它的一部分就贸然推断它全景应该是怎样,其实并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我出生在一个政治家庭里,我父亲母亲都是政客官员,从小到大,我听到的都是关于政治目的,意识形态,得失,大势,策略博弈,利益冲突方面的东西。对于政客来说这是规范和准则,政客是会计算的赌徒,他们手中的筹码有限,所以必须最大化利用自己去博弈。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他们的这一面,他们可以完全忘记以前,和曾经毁坏自己家园的敌人合作,这并不代表他们是冷血无情,呵,冷血无情根本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东西。他们的重点是,让自己领导的团体最大限度获取利益。听起来很美,其实做起来有时候让人很难接受……”
  梁左还是第一次听到韩靖讲述自己家庭的事,因此听得十分仔细。
  “给你一个一百块,你要怎么利用它来击败对手,在班上竞选班长脱颖而出?硬性前提是你的对手比你的启动资金更多。”
  韩靖突然给起考题来。
  梁左摇摇头,竞选什么的他一直没有兴趣。
  韩靖用一种莫名寂寞的声调说着:“这就是我的童年,每天都得考虑这些无穷无尽的家庭作业。很没意思吧?所以我有时候很羡慕你。”
  “我?”
  “是啊,人的思维是会被限制的,可笑的是往往是人类自己限制了自己。比如说我们之前的科学体系,在有人发现它之前,它什么都不是,它甚至不存在,所以研究科学是好的,崇拜科学完全不必。而后来科学被所有人奉为圭皋,科学能够解释世界一切吗?那么它和以前的神学、星相学、玄学又有什么不同?世界依旧是那个世界,不会因为我们研究出了观察它的工具而改变本质,可是我们就是这样一步步封锁了自己。到现在我已经很难用个人感情来做出决定,理性禁锢了我的思维……你不同。”
  韩靖放下茶杯,双手放在膝盖上。
  “你总是能够准确迅速地做出判断。我是绝不会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付出巨大代价的,你做了,而且做得很好。”说到这里韩靖露出少有的柔和目光:“所以我很谢谢你,让我对世界上的人又有了一点点信心。这个世界上并不全是算计和得失,也有人还是相信一些东西,那些是本能和自古以来的传统。你知道政客和英雄的区别在哪吗?”
  “英雄是改变时势的人,他们是斧头是利剑,是不能回鞘的剑,他们需要砍断原本腐朽的地基,建立新的秩序。他们是悲情的,因为能够做出这种决断和魄力的人往往很难善终,不是一路在路上追求理想致死就是走得太快和其他人分道扬镳,他们是一路去死的人。可是英雄都是会被记住的,我们记住他们的勇敢和正直,是因为大多数人都知道那是好的,可是要做到太难太难。改变世界的,却正是这些太难太难的东西。”
  “政客,更像是一个经营者,他们不需要披荆斩棘,大多数生活在和平时代,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所置身的房屋更加牢靠,不要坍塌。因此他们不会在意某些钉子的弯曲和锈蚀,他们只关注地基和柱子,还有屋顶,这是他们的责任,他们是守屋人。李鸿章号称大清‘裱糊匠’,他说,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如一间破屋子……但裱糊匠有何术能负其责?”
  停顿了片刻,韩靖侧脸看向搭档。
  “你明白了吗?不要被丑陋的一面所影响自己判断,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正义和纯洁的,做你自己就好。”
  梁左站起来身了个懒腰。
  世界一直这么转动着,黑暗中百鬼夜行,昼夜交替之后,太阳就很美。
  “有人来找你们。”
  白脚突然走来说,脸色古怪:“他直接说出了你们俩人的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
  “不用,我已经到了。”
  一个光头纵身从墙头一跃而下。他眉毛很浓,鼻子偏大,一双眼睛带着某种坚毅意志,最让人瞩目的自然是他的光头,几乎将阳光都给反射。
  光头笑眯眯看向两人,手里拿着一串冒热气的烤肉。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叫牙宿,来自玉京山。”


第176章 牙宿
  玉京山,这个名字绝对是昆仑中人最不想听到的组织之一。
  作为昆仑指定的稽查和监督机构,玉京山本就拥有很高权限,加上他们本就是一方大势力更是让人忌惮,偏偏他们出手极少,可每次出动几乎都不会无功而返。
  梁左不再是昆仑菜鸟,玉京山的名字连老白都十分忌讳和警惕,可以说这个组织和蓬莱诸派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几乎可以说是对立的,每一个到昆仑的蓬莱人士几乎都被他们明暗中监视着,仿佛认定这些人就是潜在犯罪者一般。
  “有何贵干?”
  韩靖站起来,恢复了冷漠日常样子。
  “照例寻访,蓬莱人士,特别是组织内的玉京山都会定期寻访……更别说两位最近算是小有名气,你们的话事人白子驹也是大名鼎鼎。”
  牙宿将烤串吃光,将竹签一掷,准确地插入了花坛的泥土中。
  “根据报备,两位是过来执行任务的,预定时间是一个月返程,不知任务有无完成?”
  韩靖点点头:“基本完成。”
  “可是两位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不知是什么原因?”
  牙宿一脸轻松,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善。
  梁左听得火气上头,说好一个月,到点我们自然会走,催什么催啊!这里是我们的家乡,我们会乱来吗?真是烦人的昆仑公务员……
  “两位的行为我调查了一番,已经涉及到影响本地生态,两位不如和我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嘴上说着客气,牙宿却已经走过来伸手,一脸不容置疑。
  韩靖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梁左上前,借象火烧身——这种时候言语交锋已经毫无意义,还得手下见真章。
  牙宿嘿嘿一笑,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梁左反应过来时牙宿已经和他背对背贴着。
  “尾指银戒,你要袭击玉京山执法者吗?”
  “我不记得这里是你们玉京山的执法范围,如果有任何不妥应该是巡天者出面。”
  牙宿嘿嘿一笑:“果然是蓬莱人的做派,你们已经太过于放纵自己……那我只有抓下你们俩人再来询问了。”
  话还未完,他整个人突然往后面凌空飘逸一段距离,动作潇洒无比。
  “用速度赢你,你肯定是不甘心的,你是爆发型的,应该司职游击,那我就用你最擅长的方式把你拿下吧。看好了,玉京秘术·刀。”
  他突然一抬左腿,梁左在第六感趋势下立刻下蹲,只听到喀嚓一声,身后半块假山已经被削飞,撞击在墙壁上碎裂一地。
  这家伙的脚变成了他的刀!
  梁左还未出招牙宿右腿又至,梁左险之又险再次侧脸避开,哪怕如此锁骨位置也被牙宿的脚刀撕裂,一抹血花从衣服里浸透出来。他咬牙用气止了血往后翻身避开了牙宿的刀攻击范围。
  牙宿也不急,只是看着他,轻轻说:“这一次是剑。”
  他的双手变成了剑,每一下斩向梁左,梁左都得奋力避开,利刃带起的撕裂感与尖锐触觉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牙宿使用的根本就不是两只手臂,而是两把藏在袖子里的利剑。不同刀的大开大合,牙宿双手剑速度快了不止一倍,采用的全是穿刺的方式,让梁左几乎思维都跟不上节奏,好在他战斗经验丰富,并没有慌张,任凭本能来应对躲避。纵使如此梁左肩头和手臂处也已经衣衫褴褛,鲜血淋漓,地面上都染满了他的血迹。
  “还是不愿意和我走吗?”
  牙宿冷冷道。
  “嘿,你还没赢。”
  梁左摸了摸脸上的伤口。
  “那就杀了你吧,反正少一个人也无所谓。”
  牙宿突然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梁左面前,右手比出小孩一般的枪指装顶在梁左心脏上,轻轻说:“嘣。”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手指上传来的柔软触觉一下子消失了。
  是另外那一个人!
  他扭头看去,长指青戒韩靖已经将梁左扶到了台阶处,他慢慢走过来,语气中丝毫不带火气:“接下来,我陪你玩。”
  俩人对峙之时,白脚偷偷移动过来想要将梁左带走去医治,梁左却摇摇头坚决拒绝:“这么好看到韩少爷打架的机会可不多,咳咳,哈哈哈,我一定要看完。”
  说着,他将衣服撕下来绑住肩头和手臂上的伤口,聚精会神看着场地中央。
  “长指青戒,你不是战士,和我作战你没有任何胜算。”
  牙宿摇摇头:“放弃吧。根据资料,你是指挥官类型的,一对一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试试看。”
  韩靖突然拳头变掌贴向牙宿,牙宿挥肘打断他的动作,继而一记玉京秘术·锤正中韩靖胸口一下子就将他打得飞到了假山处,将剩余半座山也给撞毁。牙宿看着挣扎在废墟中爬起来的韩靖,心中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仿佛什么恐怖的事情正在一步步逼近降临自己身上,他很少遇到这种心绪不宁的情况,到底是……
  猛地,他将手摁在胸口位置,睁大了眼。
  “大六壬术!”
  “你……你怎么可能……”
  过于惊讶,他一时说话都有些结巴失语,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和星罗社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可能……”
  慢条斯理将衣服上灰尘拍掉,韩靖十分淡定地说:“没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你体内的可是吉将‘太阴’,要不是我提前将身体里转化成‘玄武’,还没法偷走你的十二将,怎么样,体内有凶将‘朱雀’的感觉……”
  牙宿捏紧了拳头,脸部绷紧,愤怒让他的面孔都有些扭曲。可是他依旧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贸然往前行动,最后他咬咬牙说:“你赢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牙宿转眼就恢复成之前那个路人一般和善的光头,走到梁左旁边,把一旁白脚吓了一跳。
  牙宿将梁左胳膊捏了捏,一拧:“没什么大问题,我也没有下死手,好了,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说话了。”
  韩靖点点头,看向白脚:“不如你帮忙去定一桌酒席,要外卖的。”
  白脚有些懵,不过也点头说是。
  牙宿走到假山处,熟练地将它们拼凑在一起,又将有些龟裂的墙壁检查了一下说不影响使用,然后他就说出去找一点糊墙的粘合剂过来。
  就这么出去了……
  “韩靖,那个大六壬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韩少爷言简意赅。
  梁左依旧看着他,他心里痒痒的,没想到韩少爷偷偷还练了绝技,他这个人仿佛永远是看不透的,你以为你了解他了,一会儿他又摸出一个新东西出来。
  “好吧,我说,但你不要打岔,听得懂就听,听不懂我也不解释。”
  韩靖拿他没办法,一边给搭档包扎一边开始说起了关于自己战斗方式的秘密。


第177章 六壬十二将
  认知世界的方式是多重的,科学是其中一条路,神学也是,三式也是。
  作为术数之一,被认为是预测术的“三式”包括太乙、遁甲、六壬。太乙神数是关于测试天象灾害方面的事,按照古代标注算作测天,遁甲奇门依仗的是地利,故而也被称作量地数,六壬是预测人事,又被叫做人运。联合起来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是非常古老的一套预测体系。
  原本韩靖是在修复一件道具“六壬锁”时开始研究的,那时候他才进入器木所,还没有后来“烬”的事情,所处环境和资源获取都还算宽松。
  六壬锁这件道具是消耗品,用作预测术施法法器,是十二战队星罗社的招牌东西之一,不过也被玉京山用来作为追捕犯人的重要道具。
  不过外界哪怕拿到六壬锁也无法学会星罗社的施法,原因在于需要配合相应的复杂理论体系,而且施法速度一定要足够快,一旦施法时被对方挣脱就失败了。
  六壬又有大六壬、中六壬、小六壬的说法,大六壬是三式六壬中最高层次,据说有着鬼神莫测的预测能力,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器木所都对星罗社保持警惕和谨慎,说他们是一群神棍,可研究却一直在进行。
  基本上来说,六壬的步骤为四课三传,干上阳神为第一课,叫阳中之阳,干上阴神为第二课,阳中之阴,支上阳神为第三课,阴中之阳,支上阴神为第四课,阴中之阴。三传则是可以通俗理解为开始,中间与结果三个步骤。其中组合复杂与排列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韩靖将其简化和整合了一部分能够理解的知识,衍化测试之后变成了他的招数“六壬十二将”。
  贵人:十二将之首,吉将,代表高贵。
  腾蛇:凶将,代表虚惊怪异,梦境,变化,缠绕,绳索,火光之灾。
  朱雀:凶将(小),代表谣言,信息,文字,图书,是非。
  六合:吉将,主和事佬,组织团体,人缘好。
  勾陈:代表打斗,牢狱之灾,勾连之事。
  青龙:吉神(大),有钱有势,文官,代表一切喜庆之事。
  天空:凶将(小),代表空空如也,内部虚假。
  白虎:凶将(大),血光之灾,死亡,战争。
  太常:吉将,代表外在之物,经常,常常。
  玄武:凶将,偷盗之神,昏迷,醉酒,糊涂。
  太阴:吉将,代表隐匿,密谋,攻心计。
  天后:代表女性,贵妇。吉将。
  原本十二将本是解释命运和预测用,韩靖却另辟蹊径将它和人体合为一体。
  具体来讲就是将人体看成一个世界,人的命运在不停变化,其中一部分来自于外在客观环境影响,另一部分则是内在性格与选择造成,这两种影响能力是相互交织和矛盾的,不过正是双方不断交锋才让每个人人生轨迹都变得不同。韩靖通过分析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关于六壬十二将的理解与应用,他能够判断对方体内现在的十二将类型,并且能够通过十二将之间的能力进行改变调整。
  比如说之前出手韩靖就将体内十二将调整为“玄武”,凶将,擅长偷盗,最能够迷惑糊涂其余神将,利用玄武的迷惑属性与牙宿贴身战,触到对方身体时韩靖将他体内原本的吉将“太阴”通过四课三传方式迅速施法置换成凶将“朱雀”。朱雀代表是非与谣言,会对自我造成不同程度的动摇与影响,让人的意志与判断力被扭曲,这是通过神秘的预测术方式来影响一个人内在自我,润物细无声,一点不比外在破坏方式弱。
  “不过我目前并没有掌握十二将,只会几个而已。”
  韩靖坦诚道。
  梁左做了个嘘的手势:“被牙宿听到就不好了……”
  “没事,我也可能是说谎啊。”
  韩少爷一脸不在乎,梁左突然一想也对啊,韩靖算无遗策,万一这本就是个陷阱呢?
  “除了普通的‘六壬锁’还有星罗社的‘大六壬蓍卦’,那个由于是宝具,我只看过一点资料,听说是可以更改人的命运,真是想要试一试拆开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原理。”韩靖一脸狂热:“还有他们的太乙神树,遁甲天书……真想拆开看看啊……”
  他的话听得梁左一阵无语,那些可都是人家的宝具啊!如果自己有宝具多半都要给韩少爷拆了研究……没有宝具真是太好了!
  梁左如此自我安慰着。
  牙宿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装着石灰浆的小桶,他很快就勤劳地院子里糊起墙来,涂抹均匀动作熟练,接着他又用剩下一点融合浆糊将破破烂烂的假山给补好了,外面撒上一些熟石灰粉盖上了那些裂纹,看上去就和战斗之前没有两样。
  “真是好手艺,干这个你估计也是一个好手。”
  梁左赞叹。
  “当然,我在玉京山也是修补高手。”
  牙宿自信道:“玉京山的规矩,决不能只知道破坏不知道修理,破坏的东西一定要补好,不然就得赔钱啊……两位,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吧。”
  梁左和韩靖都默认了。
  这也是一种隐形试探,之前牙宿的行为是测试两个蓬莱访客是否具有平等谈话的权利,如果他们太弱,就直接拿捏,不必废话。可是一番交手让牙宿意识到他们俩人是有伤害到自己的能力的,所以他就放下了高姿态,平等地和他们交流信息与询问。别看他这幅和气好说话的脸,不久前他是真要下杀手……任何的和气一堂都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
  “其实这次我是追查一个嫌疑人来的,也是蓬莱人士,不知道俩位知不知道‘朱骧公’这个人?”
  梁左从未听过这个奇怪的名字。
  牙宿点点头并不意外:“你们才加入蓬莱,估计也还没有接触到这一部分人。你们应该也明白,除去你们这一部分人以及一部分被蓬莱从昆仑挖角的之外,还有相当一些人是由于在昆仑犯事后逃亡蓬莱的。这个朱骧公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一次任务中杀了团队的其他人,而后暴力拒捕,连续作案,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朱骧公被夜魂侵蚀了神智,他有很大可能性已经潜入了地球。我怀疑,他和这颗星球本土组织‘除妖盟’有关系。”
  梁左微微一滞。
  如果说……林询的死是朱骧公的计算之中,那么整个事件都解释得通了。
  听了梁左简单的叙述,牙宿稍微一想:“有这个可能,朱骧公这人习惯伪装身份,我会试着从这个方向调查一下。”
  至于为什么牙宿会查到梁左韩靖这里来,自然是从巡天者那里得到的信息,面对黑暗势力玉京山一直是非常警惕的,所以过来必须告诫一番,免得他们搞事。外面的世界不同于昆仑,破坏容易修复难,而且想要抓捕逃窜者会耗费很多人力物力。即使是梁左韩靖这样的有名有姓的组织成员——当然了,玉京山眼里蓬莱人士都是潜在罪犯,有组织更有预谋。
  “你们不去抓以太人吗?”
  梁左突然想起,那个不断被重创的以太间谍似乎还藏匿在地球上。
  “以太人……”
  听到这个词,牙宿的眼神一时间变得奇怪起来。
  “以太人不是你们蓬莱放进来的吗?”
  他如此说。
  梁左大吃一惊。


第178章 故人
  梁左知道的是,以太人是混入了十二战队之一的灵霄镜成为了候补,而后事件败露逃遁一路抵达地球,他所携带的病毒导致波塞冬席卷全球,造成了地球与昆仑对接的计划不得不提前进行,而相关责任方灵霄镜也被昆仑判处十五年闭关作为惩罚。可是之前以太人是怎么进入灵霄镜,从未有人说过。
  “你们不知道吗?”
  牙宿有些意外,他看天色尚早,于是和他们讲了起来。
  非昆仑人士要从外界进入昆仑需要通过十分严格的审查,哪怕两府一会同意也是无用的,必须按照昆仑指定的流程进行。大多数都像地球人那样,通过新人试炼场所层层把关后进入昆仑,也有极个别例外,不过那些特殊名额流程更加严格。要进入昆仑而又不被昆仑发现,最好的一条路就是通过蓬莱。相传蓬莱是有自己与外界衔接的通道的,只是由于昆仑是无法控制和命令蓬莱,所以对此也束手无策。对于这位以太细作,玉京山查到他最早一次出现在昆仑被目击就是在地藏车上。
  以太人进入昆仑的路线就已经很清晰了,通过蓬莱获得被记录的身份,再进一步进入昆仑,获取信任后加入了灵霄镜。
  “这么讲的话是不是太武断了?”
  梁左说。
  毕竟没有确凿证据,全凭推断。
  “也许吧,不过很多年以前以太人通过蓬莱进入过昆仑一次,那一次大战十二战队全部都参与其中,三大最强战队,星罗社、琉璃岛、离恨天都战损严重,到现在都没有回复过来。”牙宿叹了口气:“你们才加入蓬莱,不知道这些过往恩怨。所以不要以为蓬莱就是被昆仑压迫……蓬莱的无规则产生了太多的变数和灾难……”
  梁左把这个大事件记在心中,准备回去询问一番老白。
  如果说蓬莱有可以通往外界的路……是不是意味着,梁左他们可以直接回到地球?而不是现在这样投射肉身的方式……
  可他转眼一想,地球上还有什么呢?
  炼金术,猎人,妖族,海族,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家园,朋友也好习惯的城市和生活方式也好,都随着那次灾变烟消云散了。
  梁左回过神来时,发现牙宿也好韩靖也好都仰起头,看着天上。
  天空有什么?
  他也抬起脖子,朝上看去——
  那是什么东西!
  巨大的,仿佛一座堡垒似的庞然大物正从蜀都头顶缓缓飞过,云层遮盖了它一部分样子,让人看不真切。陡然,一块云被它摆动的尾巴卷起的气流给吹开,阳光进一步洒落,终于让梁左明白那是什么。
  一头蓝色鲸鱼。
  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优哉游哉地游过天空,阳光令它壮硕又修长的躯体上半部带着神秘又旖旎的光晕,力量的壮美就像是初生的太阳,鲸鱼在蜀都上空摆动着尾巴,就如同是在水中漫步。
  蜀都的人几乎都下意识抬起头,仰视着不可思议的生物。
  鲸鱼的投影掩盖了大半个蜀都,它喷出的气流变成了一团团向上旋转的气流,壮阔又让人心旷神怡。
  梁左呆呆看着巨大的鲸鱼在空中遨游,鲸鱼不是在水里的吗?而且这么巨大的鲸鱼……
  “海族来了,我得走了。”
  牙宿匆匆说了一声,陡然跳上旁边墙上,一路奔跑着追随着鲸鱼而去。
  “海族的确是让人难以预料,它们让练气士吃够了苦头,看来玉京山来地球的任务可不单只是来找那个犯人。”韩靖神色淡然说着:“不用看了,海族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它们只是在海里闷了,出来透透气旅行一下。就和我们一样。”
  对于海族的认知没有人说得上是透彻了解。
  它们就像是一群生活在全知时代的古老秘密,镇守着这颗星球最后的谜团,深海之下,黑暗之中,到底有什么?
  无人可知。
  它们为什么具有强悍的力量却保持缄默?与它们比较起来,那些传闻中的海怪巨兽都变得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般可笑。
  也许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
  “梁师,韩师,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白脚突然快步走来,满脸难色。
  “你都说了一半了。”
  梁左提醒对方。
  “是这样的,前除妖盟蜀都分部的清理终于最终完善。在一处隐秘地下室里,通过炼金术的探查发现了一颗人头,极有可能是练气士身份,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去查看一下。俞正正在负责那个地区。”
  “去。”
  梁左和韩靖异口同声。
  地址竟然就在蜀都一处荒废房子的院子里,门口几位手持盾牌长刀的士兵警惕地巡逻着,两条壮硕的猎犬机敏地在原子里转圈,在他们身后地上有一块盖上的巨大黑布。在白脚带领下,俩人掀开黑布通过木梯子一路向下,爬了差不多三十米终于触底,里头极暗,只有墙壁上挂着两盏炼金灯,白脚拿起一盏,韩靖提上另一盏,三人一路摸索着往前走。
  这里只有一条向下的狭窄的小路,好在地面有绳索和四轮小车,乘坐小车又往下探寻,梁左终于想起了这里是做什么的。
  矿区。
  曾经他也在蜀都做过一段时间矿工,就是这样下的矿井。
  很快小车就抵达了平稳地段。果然是一处废弃矿区,旁边有不少木质把柄已经腐烂的铲子和锄头,还有布满灰尘的防撞头盔,简易锅和铺在地上的小架子床。
  “两位,来来来。”
  俞正一个人正在前面一扇门处朝他们招手。
  门里空间并不大,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寒冷之意,梁左看向周围,发现两旁是两堵玻璃墙,墙里塞满了一平方米左右大小的冰块,一个个冰块均匀重叠在一起组成了一座冰室。
  “这些东西是怎么运送下来的?”
  他奇道。
  俞正裹上一件皮大衣,又丢给了白脚一件,嘴上说着:“炼金师做的,先将水带进来,然后通过炼金阵来将水降温,关上门,把这个房间里的空气都抽干,这样就能够短时间维持低温……这些都是一个炼金师测试后给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些,是前面那个,你看。”
  顺着他的手指,梁左看见前方悬挂在屋子正中央冰室中,是一颗男人的人头。
  他一头短发,年纪很轻不会超过三十岁,鼻梁微挺,单眼皮,面容光洁,只是长期被冰冻显出一种惨厉的青白色,看起来有几分忧郁。
  人头睁着眼,既不愤怒也不悲伤,更像是一种迷惑,仿佛在说,你怎么来了呢?你是谁?
  梁左努力在自己脑子里寻找着有无这个人的记忆。
  没有,查无此人。
  “都不认识啊?”
  俞正一脸可惜。
  在他脑子里,练气士应该彼此是相识的才对。那么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哪里的野路子练气士?
  “他是怎么……”
  梁左没有说完俞正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解释说,这个人已经被确凿是曾经除妖盟盟主林询杀掉的练气士。不过当时他将练气士的尸体带回了联盟,让组织内部研究练气士的身体,想要进一步增强自我。似乎是骨头和身体上的肉、血液都被用来做实验和培育再生了,就剩下了一颗头。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存放在这里了。
  看着这张困惑的脸,梁左也不免有些困惑。
  真是个不幸的人。
  韩靖打量了周围一圈说:“回吧,没什么看的了。”
  一行人朝着上面走去。
  留下黄烨孤零零的头颅,说着不能对人言的故事。
  很多年前,他本来可以和眼前人一起走下去——那时候梁左还是一个“瞎子”。可他选择了独自一人,独自战斗,变成了别人的战利品与标本。


第179章 返航
  回去的日子逐渐临近,梁左比之刚来时又有了不同的心情。
  就仿佛看到一个小孩子成长为自己有时候都理解不了的青年的心情,有安慰,有遗憾,更多的是祝福。
  炼金术与气体系作为社会认知体系,又将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未来与变革?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种族的延续之火会不断传递下去。
  九连环偷偷带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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