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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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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中女人依然轻声抽泣,她那不断颤抖的娇躯正在向强壮的男人述说女人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把奴吓死了,夫君身躯一直在抖动,嘴巴里不断喊着‘该死的法国佬’‘又一次妥协’‘枪呢,枪什么不见了’,真的把奴吓坏了。”
    林斌感觉头很疼,喉咙也是干涩无比,他环顾几圈,帐内竟然除了燕子没有半个人。
    “秋菊
    呢?”
    —
    燕子渐渐不哭了,但她仍然把林斌死死的抱住,像极不抱紧一点林斌会突然不见了那般,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眸里尽是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重要、可以依靠的人。
    “我……有点口渴。”
    燕子犹豫着就是没有放开林斌,她现在是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白兔。
    “夫君已经昏……昏睡三昼夜。统领和甲统领回来知道夫君昏睡不醒后派重兵把守,召唤来军医查看,军医言道‘王因冒雨作战,中了风寒,虽昏睡不醒,但脉搏强筋有力,不出三日必醒’,然后又开了几服药,但是煎了夫君口齿紧闭无法喂食,奴……奴只有口含喂之。两位统领心系夫君安危,严令不允许任何人进账。后霜火急赶回,派人将秋菊和春香被霜监押,说是秋菊和春香曾经是公主的奴婢,与夫君昏睡不醒脱不开关系。如今……秋菊和春香恐怕已被严刑拷打……”
    林斌纳闷了。他先是捂住燕子的耳朵,随即大吼:“来人!”
    帐帘飞快地被拉开,吕炎、甲贺、陈汐、蒙诏、霜、燕戈、韩安、陈道……等等十多位将领一呼啦冲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是狂喜表情,而统领们狂喜至于似乎有点松了口气地感觉?
    林斌沙哑着嗓子:“水!”
    最先反应过来地是吕炎和霜,两人快步冲向旁边的水壶,两张手同时握住水壶,他们彼此相视,吕炎看到霜一幅‘你抢就杀了你’的表情做出让步。他选择去拿起木~傻眼。
    “磨磨蹭蹭什么!我说水!”
    最后吕炎和霜两人啥事都没干成,端水的任务被陈汐光荣而又艰巨的接过去。
    林斌一下子像灌水牛那般的喝了足足三四壶水,他边喝边扫视部下,看到重要将领全在,开口问:“匈奴人全线败退了?”
    将领们彼此又是一阵相视,似乎是由谁出来都不对。最后眼光落在了五军统领们的身上。五军统领还是纳闷的彼此相视,谁都没站出去说话。
    阶级观念深入人心地时代,越是重要的东西,站出去说话的人就代表身份越高。统领以下的将领自认没有说话的资格,五个统领身份相等谁都没有高谁一头。站出去就意味自以为自己比其他统领地位高那么一点点,最后只有干瞪眼等林斌指名道姓。
    林斌知道这些人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他们正目光炯炯地等待自己点名,看哪名统领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比较高。林斌明白怎么去驾驭麾下的将领,从不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头,那样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他偏偏就不点五位统领,而是看向燕戈。
    燕戈一愣,他能够感受自从林斌将视线定在自己身上时,周围统领、副统领、随军参谋眼神里地讶异。他心里不断叫苦,但却是不能不答……
    “回王的话:匈奴右谷蠡王庭部、右贤王部、等部落军队依然败退,据悉乃是往高阙方向撤退。浑部、屠申部、泽延部、黑羊部等贺兰山部落驻扎于广牧前方未走。另,炎地戈漠后方的羌族军队仍然没有动静。”
    林斌点头,复而看向蒙诏。
    蒙诏向前踏了两步,严谨抱拳:“斥候回报:羌族放弃穿越沙漠的准备。末将以为,羌族主将该是获悉匈奴战败地事实,自觉无法与我军抗衡,所以选择原地不动。”
    林斌还是点头,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极一把刀子抵在吕炎地脖子上。
    吕炎表情一僵,他同样迈前两步抱拳,但是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林斌没打算在这个时候问吕炎什么,该给部下留面子的时候,林斌从不在众人面前给任何一个部下难堪,他只是给吕炎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转向霜。
    霜却是不明就里,愣愣地踏前两步,迟疑道:“这个……?卑下无事禀告?”
    林斌抬手招了招,燕子很配合的想要让开,不料林斌却是突然伸手阻止,等霜靠近了,林斌问燕子“秋菊和春香能服侍好你吗?”,问得燕子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连忙只说“能”,这下林斌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斌让霜俯下身子,“把秋菊和春香放了。”
    霜感觉自己的脖子直冒寒气,他怔怔地看着林斌,没有看见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林斌在笑,而且笑得很温和,像是在褒奖多过惩罚,忙应“喏”。
    没有上位者会不喜欢忠心耿耿的属下,霜随林斌一路走来几乎是使命必达,从来都没有违抗过林斌的任何一道军令,为人有些容易犯傻,但却是忠心不二。这样的部下不是拿来责罚而是应该好好对待,笼络好了,这种部下往往愿意为上位者挡刀片子而不皱半点眉头。
    林斌
    下来好好安慰一下受惊的燕子,但他不能这么做,他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歉然的向燕子笑笑作势要起床,燕子心里虽然希望林斌留下但也是露出笑容表示理解,这让林斌更加愧疚。
    林斌刚刚双臂撑着要起来,旁边的将领却是紧张地劝自家大人好生休息。
    “这里不是谈公务的好所在。你们先到议事大帐。我稍后就来。”
    林斌转身看向燕子,正好看见地是一滴从脸颊滑下去地眼泪,他心脏一缩、呼吸一窒。下意识迈步朝燕子走去,不知道怎么组织词汇,只能坦言相告:“我很想陪你,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要你好好照顾自己,等到了辽东,我会寸步不离的守住你。”
    帐帘再一次被拉开。秋菊和春香可能是受到惊吓,一进来就跪地抽泣:“奴婢……奴婢生是您地人,死是您的鬼,绝无听从公主下毒之事,奴婢……奴婢……呜……呜呜……”
    林斌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女人,他很直接,只说了“我相信你们”这五个字,随后很慎重的拜托秋菊和春香照顾好燕子。一个现代人。特别是一个军人,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懂得仗杀家奴这种事,在他看来,不是敌人。两个女人,没必要用死去吓唬人。
    军帐一阵谈话。林斌了解了整个大局的发展,他严令陈汐继续与贺兰山匈奴部落接触,另一方面又命蒙诏做出姿态,务必在贺兰山的匈奴人进入河朔前将羌族人也‘放’进来。
    “河朔会是我们的,但不是现在去拥有它!我要让河朔战火不停,让匈奴人和羌族人为了这片土地去争抢、去厮杀,让这两帮人在这里耗尽他们血!”
    林斌眼里闪动看不见地凶光,他现在不能拥有河朔,但是也不想这么简单的就把河朔让出去,想要得到河朔,让他们去打生打死好了,等待卷土重来时,鲜血耗得差不多的匈奴人或是羌族人还是应该乖乖把河朔让出来。
    “我告诉你们!以前我们需要时间,现在仍然需要时间!千万不要老是盯着眼前的利益,指挥死死抓住眼前利益的人,他永远是最短视、最先败亡的那个人!”
    将领们不敢出声,他们之中的某些人也是现在才知道要放弃河朔迁移辽东。当然,正是这样才体现十部撤退得很隐秘,至少连自己人都不知道,那汉国、匈奴、无论是哪方也应该是被蒙在鼓里。
    陈米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给人一种很稳重地感觉,而且似乎到现在也还没有把事情搞砸过。他是十部三司中的执法司司长,全权负责监督部众的迁移。就是这么一名沉默寡言的人,他现在依然沉默着,就是林斌问话时,他也是寥寥几句就把答案讲出,而且是字句明确没有模糊。
    民政司地司长萧延话很多,他与陈米是好友,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话多的人怎么会和一个喜欢沉默地人交上朋友?当然,萧延话不能少,因为民政的职权让他不能学会沉默。
    “经广牧、鄂沙、五原数次大战,截获匈奴军需,部族牛、羊、马匹数量剧增,牛已达百万头;羊足有三千万计;马匹更有百万。三月前王下令统计人口之事属下也已办成,部族壮年男子、岁数于十五至四十五总有四十六万八千九百九十人;女子十三至四十总有八十万七千六百二十一人;老弱较少,男子十五岁以下、女子十三岁以下只有二十三万零两百二十四人;四十五以上男子、四十以上女子六万零一百人。此大幸也!牲畜繁多,人口兴盛,部族强大……”
    萧延一阵滔滔不绝的汇报让大多数将领眼睛越睁越大,跟随林斌一路厮杀过来的将领自然是心生自豪之感,短短的两年多啊,从无到有,这是何等值得骄傲的事情?
    林斌听后按照常例鼓励众人仍然需要努力,心里却是直犯懵,觉得不知不觉怎么就超过一百五十万部众的呢?这似乎也太吓人了!
    “这么多人……?以后不会缺少兵源了吧?”
    林斌想着嘴巴咧开了,不管以前是怎么妥协,现在起他有实力和任何人叫板了!
    “全军做好准备,向辽东开拔!”   


第一第二百一十章:法家郑元
         
    原雨季过去,迎来的是一个秋黄的世界。风一卷,是这么一个苍天大地之下,部众泛着笑脸用简陋工具收割草叶,远处放牧牲畜群的奴隶也在笑,同样是草原人,无论是底层的牧民还是奴隶,他们看到如此兴盛的部族总会心生自豪之感。
    五军完成任务后让开了广牧的地段,浑部、屠申部、泽延部等贺兰山部落见‘汉军’让开了路,狂赞‘汉王’守信用的同时并没有马上前进,拖拖拉拉了近半个月,期间又和右谷蠡王庭部、右贤王部的残兵小打小闹了几仗,完全确定‘汉军’撤离后才踏上他们嘴巴里所谓的征程。
    那都是林斌所希望看见的事情,贺兰山部落越是显得小心翼翼,拖的时间也就越久,这不但很大一部份保证了撤离的隐密性,还给出了时间让羌族军队穿越炎地戈漠。
    当然,林斌不会傻愣愣地等待匈奴人和羌族人自己去发生冲突,他让林度步的部队化妆成匈奴人,去袭击羌族的前驱部队,同时又让林博尔带领本部化妆成羌族人去攻击匈奴人的牧人、抢夺牲畜。这是一个长久的工程,无论闹多久,两个原本就想要单独占据河朔的种族绝对会因为小冲突不断而演变成旷日持久的交战。
    为了保证降低以后卷土重来的难度,林斌需要在河朔埋下树根钉子,有了以上的必要,一些经过忠诚考验的战士被挑选出来,用各种身份分别混进了匈奴人和羌族人那里。他们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需要隐姓埋名。作为间谍存在。游牧民族的社会结构十分简陋,想要混进去不难,有难度地是该怎么去提升自己在匈奴或是羌族地地位。当然。这一些林斌都已经有计划,那些战士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绝对不会缺少立功的机会。
    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在被实施,然而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地插曲,在林斌策划让匈奴人和羌族人为争夺河朔去打生打死时,汉国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汉国准备从北部撤军!
    “汉国此举大有深意,恐怕乃是想避免与大王发生冲突,专门经营南部?”
    林斌已经知道那名中年的名字,这名叫郑元的是一名法家拥护者。
    郑元为什么会来找林斌原因也十分简单,汉国内部的百家看见天子对只会夸夸其谈的儒家十分看重,知道接下去将会是儒家独领风骚的时代,百家深知儒家十分排外,如果让儒家成为治国学派。其它学术一定会被排挤,甚至有可能被儒生灌上‘邪学’地帽子,大部份不是选择归隐就是选择观望,当然也还有另一些人选择另寻它路。郑元就是那个选择另寻它路的人。算是中原学派对新兴崛起的北方强者的一个试探,这只是一个开始。
    林斌仔细回想一下历史。他想了半天也无法确定历史上刘彻领导的汉国是先经营哪个方向。不过,林斌有一点可以确定,刘彻如果想要对北方用兵肯定会先剪除后方的威胁,刘彻现在就是在做对北方征战的准备,是在扫除南部的国家了!
    “我在想……汉国第一次算计没成功,是不打算再刺激我,免得我率领大军对汉国用武。汉国那么明显地在北部减兵少军其一是在告诉我‘汉国没想和你打仗’,其二恐怕还是想利用我去做挡箭牌,挡住游牧民族南下地道路。”
    林斌就在奇怪了,汉国怎么那么肯定自己不会对其动武?难道自己在汉国的眼里不再是威胁了?
    “大王忽略了一点,若汉国强势,大王可否还会遵守协议,让汉国以物换马?”
    林斌“噢……”了一个尾音,他暗自点头,原来不止自己喜欢赌,刘彻也是一个天生的赌徒,刘彻是在赌自己不会对汉国动武,既然不会动武那么还有坐下来谈谈的余地。汉国软姿态不是为了什么,就是想得到马匹!
    林斌需要思考了,在这种情势下继续向汉国输入马匹是对地吗?毕竟汉国对他怀有敌意是摆在桌面的事实,再没有限制地输入战马,这无疑是在自绝后路。林斌可以肯定,如果汉国拥有足够的战马,第一个要对付的不是匈奴,而会是自己!
    郑元其实像儒生多过于像法家,他总是一幅悠哉的模样,没有法家子弟应有的严肃。有一次林斌就问了,郑元的回答十分有哲理,他说“在下是法家学徒无错,但法家学徒便不可再学儒家的修身养生之术吗?”。
    林斌觉得
    样没错了,战国时期的儒家的确有在吸收其它学派的君子六艺中的‘射’这个就是学自兵家的,但是才多少年啊,演变到了西汉时期的儒家没有其它学派的胸襟,其它学派总是在吸收别人的优点,而儒家不但排外,而且还显得十分狭义,只要别人提出一点点不同的意见,儒家是攻击而不是探讨。这都成什么?
    “大王如今无需顾虑,汉国短期之内绝不会兵进北方,大王有足够的时间繁养生息。在下好奇一问,请大王不栗赐教:大王舍弃河朔,转战辽东,期间又命军队从汉国边郡掠夺人口,对其驻兵要塞也是实行袭扰之术,此乃为何?与胡虏又有何异?”
    —
    林斌假装脸色一沉,盯视郑元的眼睛,瞧见郑元问了这么敏感的问题仍是淡定自若的模样,突然觉得郑元这个人有点意思,至少胆量肯定不小。
    “我是在警告汉国。”
    “为何警告?乃因汉国放羌族对付大王?”
    “是的,告诉汉国我知道羌族是被故意放进来的,汉国不能什么都不表示,这一次只是袭扰和掠夺人口,下一次我就该直接亲率大军攻取长安了。”
    郑元笑了,他终于表现出了法家学徒的一面,严肃着脸,铿锵有力说道:“恐怕大王警告是假,需要华夏人来调节部族的人口结构是真吧?袭扰驻军要塞不过是让汉军龟缩不出,不阻扰大王‘迁移’人口的大业罢了。”
    林斌也在笑,而且是“哈哈”大笑:“我如果让你编策出一套治理部众的法令,你多少时间内可以做到?”
    郑元反而不笑了,严肃问:“大王想要何等的法令?”
    林斌伸手握刀,眯起了双眼:“一部乱世治民的法令!”
    郑元沉默了下去,最后干脆闭起眼睛,就像是睡着了那般。
    林斌从不缺少耐心,他也不说话了,翻看那些从汉国送来的情报。按照他的心里话来说,最近的汉国十分有意思……
    汉国利用优势兵力已经守住南部的安全,并开始对南部诸小国执行分化的策略,逐步瓦解掉南部诸国对汉国的威胁。不但如此,汉国在面对南越对闽越的入侵时,第一次通过决议,决定派兵干预两个越国之间的战争,接受闽越王的请求,三万步卒已经开进会稽,四万水军也在向闽越进发,随时都可能以宗主国的身份惩罚不听话的南越国。
    单单是这样或许还没有什么,但是在汉国出兵准备讨伐南越时,汉国对北方也开始了自己的动作。现在的汉国好像是遭受了严重的刺激,在刘彻的强权下全国开始备战,汉国这个人口众多、经济富庶的庞然大物好像不再甘于寂寞,迫不及待的想要有一番作为。
    一连串的事情让长安那位窦老太太放弃己见,转为支持有上进心的刘彻。刘彻尽管只有十七岁,但绝对是一位好战的君主,他手握大权后的第一道圣诏就是命令全国各郡、各县、乃至于乡征召壮年男子,于本地训练成卒,各地的造工坊全在赶制兵器甲冑。汉国这一辆战车已经被刘彻驱动了!
    林斌能够想象出来,刘彻招贤被破坏,想要的儒家主理朝政的举动没有成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暂时放弃了让儒家主政的想法,选择与窦老太太妥协,换取了窦老太太的支持。窦老太太绝对是一名睿智的老人,不断的战乱让她放弃所谓的无为,转为支持刘彻执行兵治。所谓的兵治其实就是支持备战。
    “太有意思了……”
    林斌的一声自言自语却让郑元睁开眼睛。
    郑元整理一下服装,缓缓下拜,口呼:“法家学派弟子郑元参见大王!”
    林斌显然不懂这个时候的礼仪,他没有任何举动。
    郑元下拜姿势不改,“大王不打算用郑元?”
    林斌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连忙将郑元扶起来,十分高兴的问候:“郑先生。”
    两人相视而笑,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一第二百一十一章:多事之秋
         
    移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对于游牧性质的群说,迁移就是把所有家当往轱辘车那么一丢,甩甩马鞭子驱赶壮实的牛往前走,当然,这些都是女人干的活,男人们则是需要照看部族的牲畜。对于‘汉族’的人来说,除非是有家庭建立了军功,不然家庭里面是没有私有牲畜的。
    理所当然的,林斌的部族还没有真正的定义是游牧式的部族还是农耕式的部族,这也是目前林斌所担心的事情,他毕竟不是政治家,无法专权的确定部族应该走的是一条怎么样的发展道路。而似乎林斌想和部下们探讨,那些部下都是露出雾煞煞的表情,这些人只会作战,让他们去想一套社会体系的确是有些难为了。
    千万不要以为建立十部的策略后一个部族就这么定性下来了,一个部族总是需要无数次的改进,无数次的挫折才会真正的成熟,只不过是大部份部族都没有在挫折中挨过去罢了。没有挨过去的部族在哪?很明显都是被历史洪流吞噬了。
    林斌先前设立的社会结构是为战争服务,那是一个简陋的方案,这点林斌自己非常清楚,他现在已经有空闲时间来做一些完善社会制度的事情,就是苦于没有相关的人才可以用。林斌现在急迫地想要有行政的人才,他也的确是在千方百计的收揽人才,别以为派兵去汉境只是简单的为了获得人口,其实更多是在寻腻可以用的人。
    许许多多头疼地事情在困扰着林斌,他突然渴望再爆发一场大战。这样地话就可以不用去理会部族内部的杂事。但这也只是悄悄的想一下,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身为领导者不能遇事不进,那样地后果已经被历史无数次的书写。其下场都是凄惨兮兮。
    由于部族刚刚建立不久,部族也是在暴力下建立起来的,部族的所有财产不属于部众,所有的东西,包括但不仅限于牛、羊、马、器具、帐篷、人……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属于林斌。回过神来地林斌有时候会苦笑:他成了这个时代众多阔佬的其中一个,不自觉也权掌一百五十多万人的生死了。
    林斌最近都在思考,没人能够参与商讨只好一如既往的独思,昨夜他还在火光下悄悄数了一下,结果不可言语,两鬓的白发他是怎么数都数不过来。话说能者多劳,林斌不是能者,他是被逼着不断不断的绞尽脑汁。久而久之睡醒后的一段时间里总会有头疼的症状。
    “或许曹操就是因为想太多才得地脑癌?”
    让林斌唯一欣慰的是,迁移行动进展得十分顺利,走在最前面的已经到了现代的内蒙大约是呼和浩特一带,也就是现在地汉国原阳附近。本来嘛。到了秋季的时候游牧民族总是会游动放牧,要不是这样林斌也不会下令部族迁移。毕竟妄动迁移一个不小心是会带来大祸地,不得不谨慎小心啊!
    身为一个部族的最高统治者,林斌拥有诸多特权,然而他还是没有身为‘高贵人’的自觉,除了亲卫多一些,吃的是和士卒们一样的食物,喝的是同一锅煮沸过的水,这就给了某些人一个印象:林斌绝对是爱兵、爱民如子,可与同患难、亦可共富贵。天知道一件小小的事情怎么会给人产生那么多莫名奇怪的想法?
    草原风光咋一看会觉得地界开阔,仿佛世间所有事物都在一眼可及的范围之内,但是看久了就是一种不同的感受,会开始觉得自己的渺小,原本吹来很享受的风会希望变得小一点,如果不吹的话就更好。再好的风景看久了也会觉得厌烦,但草原不是风光亮丽的水乡山林,草原就是草原,只有一望无际地平线和带着沙粒的风,土生土长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是外来者,普遍是除了厌烦之外还会水土不服。
    烦了?那就对了!任何事物看久了就觉得烦了,什么都有个保鲜期不是?
    现在,解除战争状态的将士,他们心里的紧张情绪消失,迁移之中又不适合训练,剩下能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对着空旷无物的平野发傻。偶尔看见有动物,一呼啦冲上去几千号人,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想用人数量的优势驱动碗口大的马蹄将动物活活踩死……
    “如此下去,军心必然涣散,不妥呀!”
    五军的军纪很严格,严格到除非是轮到休整,否则所有将士不得擅离建制,擅自脱离集体者执法五十军棍。这一条军纪所有人必需遵守,不存在任何等级待遇,当然,林斌也是以身作则,要不然也不会两三个月才见怀孕的燕子一面。
    霜呐呐的点头,他心里都明白,只是不喜欢嘴上说出来。
    燕戈则不同,他年轻有活力,总是有使不完的体力,不能得到发泄比什么都痛苦。
    “将此事
    ”
    霜继续呐呐的点头,表情也是木呐万分,一看就像是一个快被闷坏的傻子。
    “真羡慕去汉境和匈奴领地执行军令的袍泽!”
    周旁的将领全部露出无奈表情,他们在心里说:快发霉了!
    —
    正确无比的来说,林斌已经从四位统领那里陆陆续续得知军队的现状,这无疑又在压力极大的林斌身上多加了一个秤砣,压的是呼吸沉重,几度不顺畅。
    林斌觉得是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军队之所以被称呼为军队不单单军队是千万个人聚集起来的暴力武装,军队更加是一个集体,某一个人的情绪很容易就影响到其他人的心情。而现在似乎并不止是一两个人觉得闷,将士们普遍都觉得行军很枯燥,有种无所事事的困惑。
    “是该想个办法让将士有发泄渠道。”
    接下去的话林斌无法明言,他知道继续再这么闷下去。闹事地人绝对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事情总会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现在应该做地是将危险扼杀于摇篮。
    “说说你们的想法。”
    又来了……,四个统领又在彼此相视。不过这一次不是选择该谁站出去讲话,而是他们在无法训练的条件下真地不知道该找些什么事情让将士去发泄。
    林斌脑袋的空间全部被部族改建的事情塞满了,他继续低头书书写写,根本不理会四位统领在那里互瞪。
    吕炎用手肘碰碰甲贺,下巴一顿一顿,两只眼睛在林斌和甲贺之间转悠。那意思分明就是唆使甲贺跳出去让林斌自己拿主意。
    甲贺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他也没什么法子,现在跳出去废话绝对会被林斌喷一脸的口水,不如假装不懂愣是挺直腰杆,双眼直视前方,保持标准军姿。
    吕炎转换目标,他转头看向蒙诏,使出相同的手段。这一次更是动情,那转悠的眼珠子速度极快。
    蒙诏直接翻一个白眼,昂着脑袋看帐顶,仿佛可以穿透布帐直视苍穹……
    陈汐眼睛一直都在瞄。他看见吕炎要将唆使地目标转向自己,脑袋非常快速的一扭转向别处。仿佛还发出了骨骼摩擦的‘咔嚓咔嚓’声,他心里得意啊,只差大吼:要挨骂你去。
    林斌突然抬头了,这是被扭脖子的‘咔嚓’声吸引的。他扫视姿态不同的四个部下,低头看了几眼刚刚书写的字句,很纳闷的发现就算是写出来也没人能看懂,因为那个是简体字!他到时候还是拿着读,让文书重新再写一遍。
    “很无聊是吧?”
    四位统领下意识点头。
    “我喜欢无聊,那样可以发呆。”
    统领们脖子僵住,齐齐露出了尴尬地表情,他们怎么能没听懂林斌表达的意思,那分明就是在说:这点小事都无法处理,你们怎么当统领的!?老子事多得处理不过来,你们倒好,闲着没事干了!
    吕炎、甲贺、蒙诏、陈汐……,这四个在自己部下面前表现的无比强势地高级将领一呼啦全站起来,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齐声:“卑下(末将)无能!”
    林斌绷着脸,他承认以前是有些放纵部下了,所有事情都一力扛在肩上,让部下们失去了独自思考的能力,什么事都需要禀告。他战事紧张时觉得没什么,反而觉得那样很好,现在感觉不对了,一人能力有限,事情是怎么处理都处理不来。他想:“除了部族需要改建之外,军队也需要整顿!”
    “无能不无能不是你们说了算!”
    四位统领讶异地看向林斌,林斌以前是很少发怒地,他们都没明白自家大人今天是怎么了。
    林斌指着自己的鼻子:“是我说了算!”
    四位统领不忧反喜,吕炎的心声就是其他人的心声,谁不想跟着一个有霸气的人?
    林斌看到四位统领露出喜色,他无奈的压制怒气,以前没明白古人的想法,现在依然是没明白。他也知道自己是被那些杂事烦的,这才容易动怒,平复心情后……
    “以前我怎么领军,现在你们就怎么领军。”
    甲贺最先会意,率先抱拳应:“喏!”
    治军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林斌治军的手段也没什么特别,他只不过是借鉴现代军队的模式,由上级倾听下级的心声,一级一级的往下执行,没事多和部下唠叨唠叨,哪怕就是说些废话也总是能够安稳人心。现在,五军之中设有随军参谋,这些参谋的职责是战时出谋划策,辅助官长完善战术,非战时就与现代的辅导员性质差不多。可惜的是,林斌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论是将领还是参谋本身都没能理解,按照俗语来说:这个是一个很大的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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