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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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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
“众将士,随我来!”
一声并不大的呼唤声,汉家儿郎身上的血再一次热了起来……
第一第七十四章:步步抢先
老言原本也是汉军的一员,但是和军队走散后,为了生存,也害怕回去后被当成逃兵砍头,竟是聚众成一股边塞马贼。
他麾下有先后聚集起来的两百余名帮众,一直游走在边塞劫抢,异族抢,同族也抢,他说这是为了生存。
在三天前,他们就发现有一股近千人的队伍出了塞行,一直往西北方向走,他起先判断是一股出塞行商的商旅,会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那支队伍带有车架,后来发现不对,普通商队根本不会有骑军护卫,也不会那么大胆接受了羌族部落的邀请后,竟然敢在羌族人想动手劫抢之际,不是狼狈逃窜而是奋起率先发动袭击。
老言亲眼见证了那支队伍用两百五十铁骑冲进羌族人的营地尽情厮杀,他听到了久违的“汉军威武”心里激动,忘情观看。他还没有见过如此悍勇的骑军,骁勇的羌族人在这股骑军的打击下就像是一群绵羊,而那股冲进羌族人营地的骑军又是那么冷酷地对女人、孩子发动了屠杀。
老言原以为那股骑军明知必死而在做无谓的拼杀,在死之前想拉足垫背的,后来发现不是那么个回事,原来那么做是想惹怒羌族人,把羌族骑兵引出营地……
老言惊讶他们的悍勇,自觉不是对手的同时也不想与汉军为敌,他原本想放弃了,却是受到信签邀请‘狩猎’,而猎物就是那支原本想放弃劫杀的队伍!身为马贼的老言当然知道会发出信签邀请狩猎的人是谁,他既然为贼,就要守规矩,不守规矩不但是官军要杀,就是同样是贼的人也容不下他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有传言,有一支从汉国出塞的队伍带满了金子珠宝、布匹绸缎,更有让人为之疯狂的甲具利器,这支队伍只有两百余个能战之士,虽然战马神骏,战刀犀利,甲胄结实,但再厉害的猛虎也经不起群狼的扑咬,何况有那么多的狼群发现了它的存在,躲在暗地里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
贪婪让人变得疯狂,数股得到消息的马贼紧随而来,他们为了不被发现,只是远远地跟在那支队伍的警戒范围之外,长期进行劫掠勾当的人都有自己的手段,不至于让猎物走丢。他们不约而同的让人乔装成流民混进那支队伍,发现了猎物的强大,举棋不定时发现还有其他人在打主意,互相试探,一拍即合,狼群越来越多,心情极为矛盾的老言也顺其自然成了狼群的一份子。
看到东北方向冲天的火光,自以为计谋奏效,狼群临时推举出来的首领招集人说,进行狩猎的时机来临了,他们呼喝手下儿郎依序穿越沼泽,闻到腥味的狼群迫不及待地想追上猎物,扑上去大口撕咬。
就在多数人已经穿越了沼泽,各股好汉在整军准备前进时,地面却颤动了起来……
老言当然是出了沼泽的其中一人,身为马贼首领的他当然知道地面为什么会颤抖,那是因为有大股骑军在驰骋,而且肯定就在附近。他睁大眼睛扫视四周,他找到了,心脏也开始不争气地加快速度,黑暗中,正前方黑压压的骑军已经发起了冲锋!
“完了!我就知道那股人不好欺负……”
是的,他说的对,一直敢于在桅樯之下率先发动对羌族人反击的队伍,它绝对不好欺负,敢于打它主意的狼,将被无情地击杀!
曾经亲眼见证林斌麾下骑军悍勇的老言,见自己这方遭受埋伏,竟是起了混乱,想退被后面的人堵住路口。那些贪婪而又无用的首领一片叫骂,就是不知道让麾下帮众结阵,他知道大势已去,又不想与汉军作战,明知事不可为,索性带着帮众夺路而逃,这一逃一发不可收拾,未战先失士气,原本受到埋伏惊慌的贼众情势越加不堪。
……
驰骋在最前面的林斌已经可以看见前方的火光,那是打着火把的贼众,而他们似乎也发现有骑军来袭,尚远都可以听见不断有人在惊恐的喊叫“敌袭!”,吵杂的呼喝,那被惊吓到的声音听上去极为恐慌,两百余敌骑在一道“呼啦”声中竟是不战而逃,心下大喜的同时,命令部队加快马速。
林斌率领骑军快速驰骋,早在接近五里的时候,隐匿已经失去了意义,五百三十四骑战马的马蹄震踏草地的举动就是再怎么隐匿也必将被发现,不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敌军,这也是林斌为什么选择贼众前驱、中军出了沼泽再发动攻击的根本原因。
沼泽难行,贼众一旦大部出了沼泽想快速龟缩回去难上加难,发现敌袭的贼众如他所想,竟是挤成一团,从这里得出一个事实,贼众不是只有一个首领!
一番布局已经慢慢接近目标,黑幕中,五百三十四骑汉家儿郎驭马驰骋,他们已经抽出了战刀,无人吼叫,只是默不作声地等待冲将上去尽情厮杀。
林斌的身躯随着座下战马的奔驰而在上下摇动,接近五百步,他高举横刀吼:“列!”
五百三十四骑得令,驰骋中渐渐分开两个梯次,又在林斌一声“分!”的吼叫声中,甲贺领出两百五十骑迂回西侧,林斌则是率领余下的两百八十四骑像一枝被射出去的箭矢一般直直冲向那些惊慌失措的贼众。
“随我来!”林斌出声高喝:“杀!!!”
林斌深知这次军事行动的意义重大,突增人口使得队伍变得极其不稳定,虽然已经暂时得到压制,但还是需要一场大胜来震慑内部的不安定份子,其次便是校检新征骑军的作战能力,以战养兵早在洗劫异族部落时已经开始进行,但那些不对称的厮杀不能说明什么,只有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对阵才能看出一支军队的战斗力。
三百步……
原本默不作声的骑士开始吼叫起来,他们要冲上去杀掉这些胆敢打自己主意的混蛋
渐渐反应过来的贼众在各部首领的呼喝下终于不再无意义的乱窜,而是依照各自的归属在集结,他们让开了沼泽前面的位置,试图快速让后面的人出来支援,意图依靠人数进行厮杀。
“汉军——”近了,林斌已经可以看见前方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他横刀前刺:“突击!”
浩瀚的马蹄声在夜幕中犹如阵阵滚雷,林斌率领的骑军突进厮杀,惊慌失措的贼众难以抵抗,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林斌很快发现贼众遭受埋伏士气低落,抵抗力度不大,随即让人发射响箭,军令甲贺率军从西侧逼近。
贼众本就不是一伙人,他们是由多股聚合而成,各自之间无法协同作战,遭受埋伏心情恍惚的同时又有部队还留在沼泽进出不得,本就混乱的局面在被敌骑一冲,瞬间被分割。
事实再一次证明,在良好的计谋辅助下,战胜一些乌合之众根本不难,林斌率军突进,有如一群猛虎扑进了狼群,狼虽多,但却已经失去了先机,就好像被套紧绳索无法全力抽身力战,所导致的就是被猛虎盯上,失去胆气的狼想逃跑,死硬的狼想力战,结果进退失度,战不得又退不得。
在甲贺率军从西侧瞬间突刺时,这场战斗已经不需要浪费笔墨形容,一群中了埋伏失去士气的人,在被两股铁骑来回冲杀时,已经注定败亡……
在一番布局之下,步步抢先,若不得胜,当自刎!
第一第七十五章:弃军之卒
一场精心策划的布局让原本应该辗转多折的对抗变得简单起来,从发现敌军,到强力压制内部的不稳定,一连串的布局环环相扣,虽无豪气干云的信誓旦旦,但有小心翼翼的谨慎,想败太难。
又是一次料敌先发,依借强悍的骑军突击能力,将贼众分割歼灭之后,林斌已经确定自己这方是胜利者,而胜利来的是如此的不易,不是说厮杀多么惨烈,而是在接战之前耗费巨大心力准备,才奠定胜利的基础。
林斌下令分拆成为五人一组追杀四散逃跑的贼众,他开始相信一个睿智的谋士远比麾下多增加近千战力来的重要。冷兵器的时代,一支再怎么悍勇的军队,它若是没有一名善于计算的谋士,只依靠武勇蛮横厮杀,虽然可以得胜,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长此以往必然覆灭。
林斌浑身浴血立马横刀,看着战败的贼众狼狈奔逃,为了向袍泽宣告这场战斗己方已经获胜,他举刀咆哮。
受到首领鼓舞的骑士,原本高昂的士气越加炙热,五人一组驰骋于草原之间追杀鼠撺狼奔的贼人,黑幕中到处是马蹄声和惨叫声,靠近沼泽的边沿更是躺满贼众的尸首。
“报!!!”
一骑奔驰而来,接近林斌十步勒马,“大人,后军围住奔逃贼骑,正在对峙。仲昊速请大人支援!”
后军,也就是跟随在骑军之后的步卒,由一千五余新征之卒组成,林斌原本的预想是让这些步卒趁骑军杀怕贼众时,让他们加入战场感受战场的血腥,现在却出了意外。
仲昊是林斌从嫡系中提拔起来的军官,为人十分机灵和可靠,公孙宏留守,率领步卒加入战场的责任就落到了仲昊这个对步战很有一套的年轻人身上。
“围住?”林斌刚刚有看见贼众分出一部,还没有交战就狼狈逃跑,那时没多想,经由斥候来报,这才恍然,那股贼骑逃跑的方向正是麾下步卒的行军路线,只是不明白两百余骑怎么会在平坦的草原被围住,索性不多想,急急召唤周围袍泽,一番聚拢,五十余骑策马狂奔。
……
老言心情很苦涩,自觉不可战胜率众而逃,不料刚逃了一次劫难,黑暗中又一头撞进了敌军的埋伏,他想快速突围,挥手呼啦想更改方向狼奔,不料前方又再一次出现敌军,天黑没有光线根本看不清敌军有多少人,听见黑暗中满是敌军士卒的吼叫,惊吓之下几次更改方向,但是次次被阻挡。
忌讳汉军强大的老言不想接战,其结果就是不断的退缩,然后被合围。等待他发现敌军只有千余时,终于鼓起勇气率军强攻,一提马速,冲出还没有二十步,满天箭雨落下,一阵人仰马翻,头领心无战意影响到了帮众,竟是数次试图突围都被逼了回来,最后只剩下百余骑龟缩在一起。
老言再次苦涩自语:“就知道那群家伙不好欺负!完蛋了,这些步卒之所以围而不攻是想让那个巨汉解决那群蠢货回来杀掉我!”他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胆小,竟然生死存亡之际还在胡思乱想。
老言就像是一个预言家,话声刚落,远处也开始响起阵阵马蹄,而围住他们的步卒也首次亮起火把,他再一次看见了那熟悉的戎袍,虽然自己帮众多被射杀,但他却恨不起那股人来,只是悲戚地愣在原地。
“苍天呐,您是在惩罚我么?”
若被汉军杀死,老言无话可说,他本就是一个弃军而逃的懦夫,以其说是畏惧汉军勇悍,不如说是心里残存对汉军的归属感让他不想面对,只想带人逃。当然,他不愿承认,他麾下那些曾经是汉军的帮众也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不想接战而逃,他们宁愿相信是因为畏惧才狼奔。
这股原是汉军,但是受于时局所迫的人,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看见汉军了,若不是偶然听见有人呐喊“汉军威武”,甚至记不起自己曾经也是一名汉军。
老言睁大眼睛,他看见围住自己的步卒快速分开一个空隙,五十余浑身浴血的骑士缓缓前进。老言再一次看到了那名骑在骏马之上的巨汉,他还是永远的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战吗?战不战?”老言的理智在告诉他,想活一定要战,但是怎么战,刚刚能战不战,现在怎么战?他抬头看天,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再向麾下帮众看去,他们也是直勾勾地盯着突来的骑军,似乎也在犹豫。他突然觉得很好笑,弃军而逃,经历长久马贼生活的懦夫,为什么一看见汉军就会心生归属感,太讽刺了,实在太讽刺了!
一步错,百步皆错,兵败本就不是他们的责任,错就在于他们弃军而逃又当起马贼劫杀汉国商队,如果说弃军而逃只吃军棍,那么当了马贼劫抢商队,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只有被枭首的命运。谁有明白有家归不得的苦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凄凉的狂笑,老言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儿郎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突然的呼喊,让马贼们愣了一下,随即也痴狂地发笑,丢掉兵器。
而那些布阵合围的士卒听见了也是稍微发怵,以为贼众要再次尝试突围,随即紧张挽弓欲射,却见贼众丢掉兵器,疯癫似得发笑……
“丢掉兵器做什么,他们疯了?!”
林斌听到了笑声,也看见贼众丢掉了兵器,他能感受到那些痴狂笑声中的凄凉,心中不解一股马贼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笑声,不战而逃的懦夫突然放弃求生而欲死,怎么看怎么怪异。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凉的狂笑响彻草原的天空,贼众开始三三两两地跳下战马,他们就这么在两军阵前,行互相拜别之礼。他们不想逃了,也受够当马贼的生活,既然被围,那就勇敢一次,有尊严的死掉!
仲昊见林斌看得入神,担心前方战事出现变化,出声呼唤:“大人!是擒,是杀,请大人下令!”
“唔……”林斌一个沉吟,将目光收回来,高高扬起手。
持弓步卒见自家大人抬起手,开始张弓搭箭,只等待一声号令便射出箭矢。
凄凉的狂笑还在继续,贼众开始聚集在一起,他们笑着踏步向前,迎向那早就应该到来的死亡。
老言昂天,心下悸动,真的好想好想在死之前再呐喊一句那让人拥有无限归属感的战号,临之将死,有害怕,有后悔,但他真的好想再喊一次……
“哈哈……,儿郎们,我们以前懦弱过,现在让我们偿还吧!来,让我们再吼一次,一次就好……”老言双目含泪,“汉军啊……那个威武喽!!!”
是谁在呼唤那离开家乡的男儿,去吧,保护边疆。
是谁在说,来,用我们手中的武器为国效力。
又是谁败阵而逃,当起了让人唾弃的马贼。
“汉军啊……那个威武喽……”
……
杀不杀?
第一第七十六章:无语问天
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控的时代,在滔天兵火之中,庶民哀戚地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蹂躏,虽然一直在想方设法活下去,但每一次都只能接受那残酷的结局。
汉庭将大量内地的庶民强制地迁移到边塞充实人口,其用意是利用密集的人口巩固边疆安全,错了吗?没错,错不在当权者,他们有这么做的理由。那么是庶民错了吗?有谁能说得清楚?当权者和庶民都没有错,那么是军人错了?
努力扮演保护者角色的军人,他们在劣势下,用坚强的意志捍卫属于一个民族存在下去的希望,这些军人奋力作战,用自己的血肉身躯挡住了胡虏一次又一次的入侵,他们尽到了自己的职责,错不在他们!
那么是谁错了?到底是谁错了!!!
林斌高高举起的右臂将要挥下时,听到贼众高呼“汉军威武”禁不住的一呆,手也僵在半空,他稍微一发愣,随即用力一挥,吼:“放箭!!!”
杀!不管他们喊“汉军威武”是什么用意,必需杀掉!战场之上的军人没有吝惜别人的资格,吝惜意味将把自己置入死地。
‘咻咻——咻——’
箭矢被发射出去,刺破了长空,弓弦不断拉响的黑幕之下,挽手踏步向前的人不断中箭倒地。很是讽刺的,老言痴呆地愣在原地,周边是被射死了的帮众,他愣愣地看着前方的汉军,突然悲吼一声开始奔跑,“来啊,射死我,射死我啊!”
懦夫的眼泪流下了脸颊,滴落在那件叫做马贼的外衣上,泪水与同伴的鲜血汇集成了浑浊的液体,他不断奔跑,痴狂地吼叫毫无意义的音节。
林斌暂时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他不再看一眼那个吼叫着奔跑的悲戚身影,呼唤骑士们调转马头,一息之间,五十余名骑士在林斌的呼喝下驰骋远去……
老言还在往前跑,若问他后悔吗?他会回答“后悔”,起先被围在求生无望下心悸想求死,到后面帮众全部倒在利箭之下只剩下他独活,他的确后悔了,也理解到了一条真理,苟延残喘的活总该还是活着。人冲动过后总会去后悔什么,但已经没用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他恨,恨所有能恨的一切,直至一直利箭破空而至,钻进了他的胸膛,他猛地一扑跌倒在地,突然间,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怨恨什么了,抬手抓向天空……
一枝利箭又破空而至,深深地钻进老言的后背,他再一次闷哼出声,口吐血沫“什么都不欠了……”,高高抬起抓向天空的手臂一僵,脑袋也歪倒一边,那双渐渐放大的瞳孔正对后方已经死去的部下,意识消失前,留下这么一句话:“还是死在汉军手中……”
林斌率军回到沼泽前,一眼望去,一片萧索,地上点点火把照耀了阵亡者的尸体,沼泽之内也躺满被箭矢射死的贼众,那深深的泥潭露出一只只手臂,那是试图逃窜慌不择路陷进去的人的手臂。林斌只是看了一会,大数多从泥潭伸出来的手臂渐渐下沉直至消失不见。
“吹号角命令四散的将士聚拢!”
林斌知道再追杀下去已经没了用意,胜利固然可喜,但是不懂张弛之道一直追杀,营地的安全谁来保证?
这时,留守的公孙宏正站在火堆之前,他们纵火是为了让贼军首领相信营地陷入混乱,但是这么做也有一个隐患,那便是平坦的草原,一旦燃起滔天大火,就是在几十里外也可以看见。
公孙宏的身后是已经收拾妥当的人群,今夜他们又将转移,先寻找一处可以安身的所在再做打算。
“走吧!”
一声号令,队伍动了起来,他们又将再一次走向那未知的旅途。
队伍一直向东南方向走,直至会合了出战归来的骑军,他们稍作停顿,又再一次改变方向。
先前不管是林斌还是其他人,他们由于一些限制都想的太简单了,在萧夫子的分析下,林斌被吓得直冒冷汗,提议前往河朔的公孙宏更是被吓得满脸死灰。
萧夫子说,这么一支几千人的队伍想在河朔生存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河朔情势的复杂程度让人无法想象,这股毫无根基的队伍先不说只有千余能战之士,就是再多一倍砸进去一个水花都砸不出来,想躲避汉军不一定要到河朔。
按照萧夫子的意思,这股队伍可以选择在汉国边境扎下根,因为长年的兵灾,致使汉国靠近草原地带几乎没有人居住,汉军也极少靠近边境,而匈奴人除了要劫虐也不会来。萧夫子嘲讽出主意去河朔的公孙宏,说,有这么个安全的地方不去,偏偏想去河朔找死,大骂公孙宏是个蠢货。
公孙宏当然是被气得作势拔刀子砍人,但是被林斌一瞪,自知决策失误,悻悻地退到一边不敢再吭声。
现在,林斌听从萧夫子的计策击败了贼军,率军归来后,他又找到了萧夫子,驭马跟在萧夫子乘坐的车架旁边不断请教问题。
萧夫子对林斌恭敬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他的身躯随着车轱辘的滚动在不断摇摆,脸上呈现得色,听见林斌在问接下来要怎么办,他先是一阵沉默,突然非常严肃地说:“杀掉公孙宏!”
林斌假装没有听清楚,绕开话题,开始称赞萧夫子的睿智。
萧夫子脸上出现毫无掩饰的失望表情,他已经追随林斌等人逃命多达四个月,知道公孙宏对这支队伍的威胁多于贡献,以前曾经试探过林斌,但是林斌对他不理不睬。萧夫子不是一个大气量的君子,上次谈剑的事情深深伤了他的自尊,原本想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就溜掉,这次出策避免被贼军偷营也是为了自保,他压根就不愿意为一个武夫卖命。
再则,萧夫子刚刚建议林斌杀掉公孙宏是最后一次试探,他又不死心再说问一次,林斌又假装听不见左右它言,萧夫子更加肯定跟在这股队伍里面绝对不安全,心下叹息的同时,也觉得应该为以后多作打算了。
“我先前已然建议大人归回边塞,大人想得如何了?”
“唔……,我同意你的分析,但还是有顾虑。我们当中大多是弃卒,一旦被军队发现,无法证明身份,恐怕会被围剿。”
“喔!听闻公主在此?”
林斌神色一紧,心下震惊消息走漏,转头死死盯视萧夫子,伸手握向刀柄,声音肃杀:“谁告诉你的?”
第一第七十七章:弄女剁男
萧夫子浑然不惧,他高高昂起头看着林斌,说:“大人不愿杀公孙宏尚有缘由,不送走公主,莫不是要与今上为敌乎!?”
说完,萧夫子讥讽地看着林斌只等待答案,照他看来,公孙宏可以不杀,但是公主绝对不能留,留下公主就是与当今天子为敌,不但是匈奴人知道了公主的下落要追杀,天子知道了也会为了保存皇族尊严,绝对不会放过林斌,一旦天子震怒,杀掉所有人来保存秘密,这也不是不可能。
林斌明白了,他彻底明白这时候人们对皇权的畏惧,一旦牵扯到皇室,无论是愚昧庶民还是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他们唯一的想法便是站在皇权那一边,一时心里压力剧增。但是,他能送走公主吗?答案很明显,除非公主自己说要走,否则谁也无法一厢情愿地想将公主送回去。
刘婧不想走,再说现在就算是她远嫁匈奴也已经失去意义,匈奴内部因为利益的牵扯有人不愿意看见汉国的和亲队伍到达匈奴王庭,这才在半路进行劫杀。就好像伊稚斜亲口对刘婧说的那样,匈奴与汉国根本不存在和平,也永远不会有和平!
“你们汉国没有男人!竟然把和平的希望寄托在女人的胸脯上面,实在可笑!”
一番辱骂,伊稚斜狰狞地告诉刘婧,他要去杀掉那些逃跑的禁卫,然后会回来享受她诱人的酮体。
在伊稚斜的内心里,他觉得汉国人很天真,竟然用女人和区区一点礼物就想诱惑大单于,匈奴人不是傻瓜,要求和亲只是在折辱汉国人,让周边各国知道汉国的无能,还有就是在对西域用兵之前震慑汉国,让汉国不敢轻举妄动。在伊稚斜想来,只要他还有活着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汉国皇帝有一天安稳日子过!
林斌只知道刘婧不想走,但不知道原因,他曾经私下猜了猜,认为刘婧不走是害怕再次被送往匈奴,又或是担心没有完成使命而被重则。当然,这只是个人猜测,现在面对萧夫子的责问,他心下迷惘,自己敢和皇帝作对么,一个军侯公孙熬就让他狼狈逐奔上千里,他有那个资格去和当今天子作对吗?
“我只是想活下去,挣扎着活下去。”林斌的声音很苦涩,“公孙宏也罢,公主也罢,我林斌从来没有去想那么多,只知道做人不能无信。我要是杀掉公孙宏,怎么跟将士们交代?公主……,公主想干什么是我们能约束的吗?”
萧夫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责问的理直气壮,对林斌苦涩的语气听而不闻,幽幽地说句“我料你活不过今岁”,说完不再理会林斌,只是冷笑不止。
林斌本就感到憋屈,现在更是被激起怒气,“我现在就可以杀掉你!”
萧夫子斜着眼看一眼林斌,就像是在看死人,冷哼一声,继续冷笑。
林斌压下怒气,松开紧握刀柄的手抓紧缰绳,“我知道你建议往回走是想找机会溜走……”,他用小腿蹬一下马腹,驱动战马离开前,像是报复一般的留话:“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去不了。”
儒生除了功名利禄最看重的是什么?没错,是脸面。萧夫子冷笑刹那间就僵在脸上,霍地想立起身来,却因为颠簸差点摔下车架,伸手一扶,对着林斌离去的背影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引来无数人探顾……
林斌又出于礼貌去看了一下公主刘婧,这一次还是被秋菊和春香拦住。
秋菊很是理直气壮的告诉林斌:主子在睡觉,吵醒了杀你头!
胆小怕事的春香仡仡哀哀,一阵无病呻吟,但是态度坚决:你不能吵醒了主子,会有祸事。
林斌在萧夫子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心想好心来看望又被诈唬要杀头,腐儒说活不到明年是有根据的分析,两小丫头动不动就要杀人头?他没有对女人大吼的习惯,怒极反笑,吓唬说:“日出我会面见公主,那时我会要求公主将你们两个送给我当姬妾。”
姬妾,顾名思义就是给男人暖床的女人,与奴隶没有区别。
泼辣的秋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斌,“休想!”
春香却是听得一愣,原本挡住车辕门的身躯一缩,哀哀地看着林斌。
“林队官想要她俩也并非难事……”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来人是韩说,他没有出战,衣甲甚是整洁,“若你能归回陪嫁物品,送两名宫女予你侍寝又如何!”
“……”林斌总算逮到一个能发泄怒气的男人,默不作声跳下战马,走向笑吟吟的韩说,“真要把她俩送我当姬妾?”
韩说似乎没听出林斌话声中的火药味,嘲讽,“你若真能把已用物资变出来,不说两个,十个美丽姬妾又如何!”
林斌“嘿!”的怪笑,“弄她们两个之前,老子先弄死你!”,话声刚落他就要作势扑上去,但听一声娇脆的“住手!”呼声,刘婧拉开车辕门探出脑袋。林斌还是没有刹住脚步,栖身上去一拳击出,措不及防的韩说被拳头砸中右肋,没有鱼鳞甲保护的韩说受痛原地弹起,被林斌一只大脚丫子蹬中胸膛倒飞出去。
林斌屈身,作势又要前扑……
“这是作甚!君不见庶民观之望之乎?”刘婧满脸不悦,向两丫头一个挥手,秋菊和春香义无反顾地跳下车架,踩着小碎步就要跑过去将把韩说按在地上猛揍的林斌拉开,稍微靠近,林斌忽地转头,脸色狰狞,双目凶戾,他竟是要拔刀,吓得两小丫头不敢再靠近。
原本静静在旁观看的士卒见自己大人要拔刀剁人,惊恐地大喊:“来人!快来人,大人着魔障了,快来人!”,他们一边惊恐地喊叫着,一脸决然地奔过去,但是一靠近就被林斌攻击。他们知道自家大人的武勇,被踢飞几次都也不敢上了,只是期盼大人能快点冷静下来。
所谓的魔障其实就是刚从战场下来的军人,他们的精神还没有从残酷的杀斗场调整过来,一受到刺激极度容易发怒,一旦怒气累积到一定程度会发狂向自己人动手。
林斌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长久的行军外加为了队伍的安全让他身心感到疲惫,平时还好,一旦有什么不顺利总是容易发怒。在没有行军时林斌可以发泄在燕子身上,再不济也会用打军拳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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