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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冤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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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悔了,幼时听到的各种骇人听闻的故事在她脑海里不住涌现,季碧菡只想快些离开这片阴森的地方,她快步地转身回走,却发现根本不是来时的路,她迷路了。

  季碧菡顿时心慌,她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乱坟岗中乱窜…

  正当她惶然无助之际,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上。

  “啊!”季碧菡疯了般尖叫出来。

  “你要杀人啊。”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季碧菡回身一看,是那个锦衣卫,锦衣卫一手捂着耳朵,表情痛苦。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跟踪了我一路,到底想干嘛?”

  “谁跟踪你了,我就闲着慌,出来玩。”

  “那我走了。”锦衣卫冷冷地说。

  “别,别别别!”季碧菡忙跑到了锦衣卫的身边。

  锦衣卫带着季碧菡,来到了一垛矮矮的新坟边上,他弯腰将手中的叫花鸡放到了坟头之前。

  “他叫糖葫芦,是长乐坊里的一个孤儿,”青年看着坟堆道,“他小时候与家人在战乱中失散了,孤身流浪到京城,受尽了欺辱,时至近日他才得知自己的生父是名誉天下的和仁楼首厨,但当时他已经身患臌症,奄奄一息了。”

  “那他为什么不与其父亲相认?”

  “名厨唐鑫如今已经重新有了家室,糖葫芦觉得,自己如今身患重病,父子相认只会给父亲带来痛苦和麻烦,他不想打扰父亲新的家庭,他临死前的唯一愿望,就是想吃上一口父亲亲手做的鸡,那是他儿时的味道。”沈纶看着土丘说。

  季碧菡鼻尖泛酸,她看向了青年,愧疚道:“对不起,我昨天…我昨天不知道…”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青年面色释然。

  “你认识他么?”

  “算认识吧,我在长乐坊当差,一开始他偷盗财物,被我抓起来了,后来痛改前非,专门替人跑腿为生,但是仍是过得悲惨。”

  二人默然。

  …

  “你叫什么名字?”归城的路上,季碧涵问青年。

  青年懒懒地挥了挥手:“如今姑娘与我两不相欠,日后相忘于江湖,知不知道我名字又如何?”

  “你…”季碧菡顿时心中一堵,“你是风帝么?难道名字都不能知晓了!我知道你的名字,是为了以后好躲开你这号人!”

  “在下沈纶,姑娘可以走了。”

  此时二人已经走出了乱坟岗,京城凤栖山的轮廓在不远若隐若现。

  “为什么不是你走!”

  沈纶冷笑:“我可没说要躲开姑娘。”

  “你!”季碧菡指着沈纶,“好!到此为止,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到了!”

  季碧菡的这句话,维持了不到两天…



  第4章 第四章



  季碧菡和阙樽嫣都是风国年幼的皇子容王的侍读,每月上旬,是季碧菡进宫的日子。

  上次进宫,已经是几日之前的事情了,季碧菡进了北宫门,走了还没两里路,急忙拉着自己的侍女拐到了另一条宫道之上。

  “大小姐,为什么咱们要绕远路去庆元宫啊?”侍女很是不解。

  “我才不要从北镇抚司门前经过!”

  “为什么啊?”

  季碧菡横眉瞪眼:“你就这么想知道么!”

  来到庆元宫的时候,容王未在宫中。

  “王爷随武师在马场习武,如今应该在归来的路上了。”掌班的太监告知季碧菡。

  “习武?”季碧菡有些惊讶,但是随即一想,容王今年已经六岁了,是到了该习武的年纪了。

  “碧菡姐姐!”说话间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小皇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朝着季碧菡奔了过来。

  季碧菡抱起了容王赵铄,却发现其灰头土脸的甚是狼狈,季碧菡和赵铄相处久了,感情不浅,心里早已将其当做弟弟看待,不仅心疼道:“是谁将殿下弄成这副模样。”

  赵铄露出了笑意:“老师今天教了我一招,可帅气了,名叫扫地十八式。”

  “这哪是扫地十八式,这是将你当扫帚使吧,什么老师,还扫地十八式,亏他想得出来。”季碧菡用衣袖将赵铄脸上的污渍轻轻地拭去,有些不快地道。

  “不不不,沈纶哥哥很厉害的,他是个绝顶高手,只不过我刚开始学,没有学好,才弄成这样,沈纶哥哥给我演示的时候,一套下来,身上可是一点灰都没沾呢。”

  季碧菡听了赵铄的话,险些没抱稳赵铄。

  这名字听得她猛地一抖。

  “什么?沈纶哥哥!”

  赵铄点了点头:“沈纶哥哥也在后头,碧菡姐姐,我带您去见他?”

  “不要不要不要!殿下,是时候该背儒经了,早些学完,殿下也能早些去见你的母妃。”季碧菡赶忙将赵铄推进了书房之中,连头都不敢回,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张让她再也不想见到的脸。

  容王赵铄一来年岁较小,二来既不是帝国的太子,也不是帝国最负期望的皇子,所以季碧菡只需督促赵铄读上数遍儒经,再将其抄上三遍即可,虽然耗时不少,可任务也较为轻松,季碧菡忐忑了一下午,时不时地去问赵铄。

  “殿下,您的武师为何会跟着您回殿啊?”

  “噢,一会他要跟我去见母妃,母妃想听他说说我的筋骨如何。”

  “那…他就这么一直等着么?”

  “嗯,沈纶哥哥说他回去也没有事情干,干脆留下来等我,顺便帮我把剑抛光,咦,姐姐,抛光是什么?”

  “……,抛光就是……”

  ……

  听到赵铄说沈纶与她在同一间屋檐之下,季碧菡的感觉就好比隔壁堆放着一个盛满火/药的木桶,而且引信已经被点燃了,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那种,在赵铄抄经的同时,季碧菡一直在努力地回想着庆元宫的结构,好去规划一条一会儿能避开沈纶的离开路线。

  季碧菡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自她听见沈纶的名字开始,她的心中就莫名地惊慌。

  “真倒霉,怎么他就成了容王的武师了…”

  “这才第一天,往后的日子可得怎么过啊!”

  正当季碧菡苦闷不已的时候,另一件更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涑王来了。

  涑王赵离是皇帝的嫡子,也是风国最卓越的皇子,年纪轻轻就已然万军服帖,近日云国使团出使风国,赵离进宫议事罢了,顺道来看望赵铄。

  纵使人们口中的赵离千好万好,季碧菡仍是喜欢不起来这位皇子,她身边的人也都不喜欢这位皇子,因为宫中盛传,赵离有抢夺太子赵星储君之位的野心,她父亲季康是太子赵星的侍读,季家和东宫向来是交好的。

  “皇兄,您怎么来了~”赵铄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赵离拿出了一个青花瓷瓶,对赵铄说:“父皇多久没来看铄儿了?”

  赵铄想了想:“大概有两个月了吧。”

  赵离说:“最近云国人来咱们国家做客,父皇政事繁忙,事情忙完了就会来看铄儿。”

  “嗯!”赵铄点了点头。

  “铄儿要乖乖地念书习艺,父皇方才可是还念叨着你呢,这不,还让我带了好东西给铄儿。”赵离将青花瓷瓶放到了桌面之上,“这是在华晨宫地下存了四十年的御酒,准备拿出来迎接云国人的,父皇让怀安公公打了一小瓶,让我带来给铄儿。”

  “哇!”赵铄很是开心,赵离给他倒了一小杯,然后转过身来,他问季碧菡:“你是铄儿的侍读?”

  季碧菡点了点头。

  “季尚书的女儿?”

  季碧菡又点了点头,赵离若有所思地应了声,然后又拿了个杯子来给季碧菡斟了一杯:“辛苦了,你也来喝一杯吧。”

  季碧菡酒量极差,属于一杯就倒的那种,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喝醉了之后再姐妹们面前闹出笑话了,可如今涑王亲自给她倒了酒,当下让她多有为难。

  “姐姐,喝吧!”赵铄砸吧砸吧嘴,“这酒味道很好很好!”

  季碧菡只好屈了屈身,将酒接过喝下了。

  好不好喝季碧菡没尝出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如同燃起了一团三昧真火。

  涑王赵离喝了酒之后就离去了,季碧菡望着赵离那远去的背影,渐渐地,一个涑王变成了两个涑王,两个涑王又变成了四个涑王…

  “姐姐,您怎么了?”赵铄好奇地问道。

  季碧菡忙摇了摇头,可脑袋仍是晕乎乎的。

  “没什么…殿下,方才您抄到第几遍了?”

  “第二遍了!”

  天哪,这酒的后劲真是大,季碧菡狠狠地闭了闭眼又睁开,好在赵铄也快抄完儒经了,一会她就能回去了。

  季碧菡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又是敲脑袋又是捏自己脸,好不容易才熬到了赵铄的毛笔勾勒完最后一个比划,季碧菡拿过了赵铄的纸查错,可纸上一个个字符此刻竟然完全不听使唤,满眼乱飞,季碧菡随意看了几眼,匆匆放下纸:“写得挺好就这样吧。”

  “哇,我就知道碧菡姐姐您最好了,阙姐姐在的时候,可让我一番好改!”

  “我也想让你一番好改,可是我现在满天都是星星!”季碧菡心中暗道。

  “那我可以去见母妃了么?”

  季碧菡点了点头:“可以了。”

  “太好咯!姐姐也早些回家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赵铄开心地站了起来,出了书房去换装。

  “赶紧走!”季碧菡心中一个声音道,再不赶紧走,一会儿赵铄换完衣服去见菁妃娘娘,他们铁定就会相遇!季碧菡扶着墙站了起来,这一站不要紧,酒劲瞬间上涌,季碧菡只觉得瞬间天旋地转,连脚底都是软绵绵的。

  “我的天呐,这还是酒么,这分明是□□,涑王殿下公然投毒!”季碧菡心中胡乱想着,她将头探出了书房,用迷离的目光看了眼大殿,没有人!

  季碧菡歪歪扭扭地一溜烟窜出了大殿。

  宫里规矩甚严,凡进入亲王后妃的宫殿一律需要换靴而入,季碧菡跑到了宫门,低头一看,鞋架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鞋子,直叫她眼花缭乱。

  “该死,我的鞋子在哪里!”季碧菡又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可如今已经是无济于事,她的眼前朦胧一片,啥都看不清楚。

  “白荷!”季碧菡朝宫门外呼唤自己的侍女,可并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搞的啊,又去跟哪个公公私会了!”季碧菡叫苦不已,只好再次回头,去在那些不住在自己眼前飞舞的鞋子之中寻找自己的那双牛皮短靴。

  就在这时!

  “沈纶哥哥,一会在母妃面前,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夸我几句!”

  赵铄那稚嫩的声音从殿中传了出来,季碧菡的心一紧。

  不好,怎么如此之快!

  “咦,碧菡姐姐,您还没走啊!”赵铄走出庆元宫,一眼看到了在寻觅鞋子的季碧菡,这还不算让季碧菡绝望的,真正让季碧菡绝望的是赵铄接下来说的话:“沈纶哥哥快来,这就是我刚才与你说的那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大姐姐!”

  “啥!”沈纶难以置信的声音自季碧菡的身后传来。

  原本就一万个不愿意与沈纶预见,这下不但遇见了,还是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相遇。

  季碧菡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刚好看到眼前有一双黑色的靴子,也不管他是宦官的还是容王的了,她抽了出来,三下两下套到了脚上,仓皇而逃。

  也来不及去寻找自己的侍女了,季碧菡一路歪歪扭扭地朝着华晨宫北门就跑去,这一路跑得可一点都顺利,季碧菡顺来的这双鞋子一点都不合脚,松松垮垮地,几次让她好一番踉跄。

  也不知跑了多远,忽然季碧菡远远地看到前边不远的宫道上,伫立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

  不是吧!

  跑得越近,季碧菡迷糊之间越发觉得不对头,果不其然,那黑影一转头,季碧菡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是神仙么,怎么动作如此之快?

  季碧菡打了个酒嗝,强撑着自己直起身来,然后冲着沈纶叫道:“你怎么阴魂不散!”

  沈纶持着嫌弃的目光从上到下地看了一眼季碧菡,季碧菡被盯得发虚,又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你不陪容王殿下去见纯妃娘娘么!”

  “喂!不要拦我的路!”

  沈纶将搭在肩膀上的长刀放了下来,直勾勾地指向了季碧菡的脚。

  “把我的鞋子还给我!”

  什么?他的鞋?

  季碧菡的酒一下子醒了六七分,她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脚上正套着一双黑色的皂靴,松松垮垮的显得极其搞笑。

  “天哪,怎么随便一拿都能拿到这个死鬼的东西,看来今晚可以去神州赌场来上一圈了!”季碧菡顿时灰心丧气。

  “你没病吧,跟中了邪一样,跑啥啊?”沈纶走到了季碧菡的面前,近得季碧菡的眼睛只能看到他那好看的唇线。

  季碧菡忙退开了一步,嘴硬道:“我哪有穿你的鞋!”

  沈纶吸了吸鼻子嗅了嗅:“你喝醉了?”

  “没有!”

  说完这两个字,忽来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怕是再也撑不住这酒劲了…”季碧菡眼前一黑,直勾勾地朝着面前的沈纶扑了上去。



  第5章 第五章



  “碧菡你要相信,每个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人,都是上天精心安排的。”听完了季碧菡的诉苦,阙樽嫣如此安慰她。

  季碧菡哭丧着脸:“是上天精心安排来索我命的!”

  “你们第一次相遇,倘若不是你遇上了他,你就真的能追上那个小偷把你的荷包夺回来么?第二次若不是遇上他,天知道你得在糖水铺里呆多久,还有昨日,你这个一杯醉的,怕是得仪态全无地躺在宫道等着被别人发现。”

  “嫣儿,你可真是会自我安慰,我可做不到你这般,虽说在一个人面前丢脸总好过在一群人面前丢脸,但是我也受不了三番五次在一个人面前丢脸啊!”

  阙樽嫣笑道:“你就别想这么多啦,或许人家压根没放在心上。”

  “看他也是,没心没肺的。”季碧菡还想说,这时三声长钟顿起,宫宴即将开始。

  “阿嫣。”一位身穿大红蟒袍,浓眉大眼的男子来到面前呼唤阙樽嫣。

  “太子殿下。”季碧菡和阙樽嫣一同行仪。

  太子赵星转弄着手间两枚玉球,向阙樽嫣伸出了手:“跟本宫一同进殿吧。”

  阙樽嫣面露难色地朝季碧菡看了过来,季碧菡叹息一声,这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你和殿下先进去吧,一会我自己进去找位子。”

  这场宫宴是为了为云国皇帝接风而设,为了彰显国力,不仅皇室宗亲位列宴间,就连权贵的家眷,也在应邀之列。

  季碧菡独自走上太极殿前长长的龙梯,怅然若失之间,忽然听见前面惊呼连连,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就从上边的台阶滚了下来,撞了季碧菡一个满怀。

  “喂!”季碧菡推开了来人,撞她的人是一个脏兮兮的少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崴了脚…我…”少女连连道歉。

  季碧菡低头看着自己衣装上的污垢,不悦地抱怨了句:“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参加宫宴了么?”

  少女听了季碧菡的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没事吧。”忽然一个黑影走了过来,少女憋着泪点了点头,黑影转过头来,季碧菡无奈地一拍脑袋,又是沈纶。

  但凡华晨宫有重大典礼,锦衣卫都肩负着司仪的任务,今日正是沈纶带人列队殿前,二人不可避免地再次相遇了。

  “你对他人能不能宽容点?”沈纶扭过头来对季碧菡道。

  “我对她宽容?”季碧菡指了指自己被玷污的衣服,“谁对我宽容一点啊!你个守门的,怎么能让这种人进来参加宫宴!”

  “第一,我不是守门的,第二…”沈纶的话音未落,忽然台阶顶部传来了一声呼喊:“二丫!你怎么了!”

  另一个少女奔了下来,只不过这个少女的穿着好生贵气,季碧菡才刚看到她外套上的凤凰刺绣,沈纶早已躬身行礼:“小殿下。”

  小殿下来到那位脏兮兮的少女面前,关切地扶起了少女:“摔着了?没事,一会进了殿,我给你找些热水来敷一下,这台阶可真是够要命的,小时候我也经常在这儿扭着脚。”

  “我…我没事…”那少女颇有忌惮地看着季碧菡,似乎是因为她方才说的话,此番看上去十分地拘谨和惶恐。

  “二丫,我跟你保证过了,一定带你来见一见皇城,姐姐没有食言吧…”小殿下扶着少女走上了台阶。

  “她是小殿下的贵客,亏姑娘还是世家小姐,没有半分眼力见。”沈纶冷笑,自顾地离去了。

  “你!”季碧菡气不打一出来,她刚想上前去拉住沈纶,忽然脚底一重,似乎有人出脚绊了她一下,季碧菡站立不稳,顿时重重地扑倒在地。

  “季大小姐,你好威风啊!”

  季碧菡抬起头来,发现几个女子不知何时围了上来,说话的女子腰间的挂饰表明了其身份非同小可,季碧菡认识她,她是邕安伯之女清河郡主。

  “清河姐姐,就是她,就是她把我看上的那条裙子给抢走了!”另一个女子指着季碧菡开口道,季碧菡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大理寺卿之女常仙儿。

  “不要脸!”都御史小姐王芊嘲讽道,季碧菡厌恶地看着面前数人,本想出言反驳,但此刻她势单力微,也只好忍气吞声。

  林清河道:“她哪知道她不要脸,连阿沁的贵客都敢欺负,抢你一条裙子怎么了?”

  几个世家小姐笑了出来。

  “家里有个贪官老爹就是不一样啊,人家财大气粗,脾气当然不小,”常仙儿来到了季碧菡的面前,“但是你可知道么,你父亲方才就像一条狗在宫门前对我父亲点头哈腰,钱再多有啥用啊,哪天我父亲查出来你季家贪污的证据,你会连那个女孩都不如。”

  “他父亲也去你示好了?真的好巧,昨日才来我家呢。”王芊道。

  季碧菡沉默地站在原地,忍受着世家小姐们嘴里吐出的一把又一把利刃。

  “可别跟她说太多了,说多了人家会难受的,”林清河道,“今天来不说别的,只为了给仙儿出气,仙儿,你去吧。”

  “可…这…”

  “怕什么?有我给你撑着。”

  常仙儿点了点头,回到了季碧菡身前,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打尚书小姐的感觉怎么样?”林清河问。

  “可以跟姐妹们吹一辈子!”

  “那就再打,攒到下辈子风光,过的几日她季家被圣上惩治,她就不是尚书小姐了,倒是你还想打可就没得机会了。”

  “好。”常仙儿摩拳擦掌,正当她再度想要挥击时,她的手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

  “各位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沈纶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他拦在了季碧菡和常仙儿的中间,世家小姐们顿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呼喊。

  王芊冷笑:“想不到一向乐于惩治贪官的锦衣卫,倒维护起贪官来了。”

  沈纶道:“都御史王大人在城东紫香阁养着的几个烟花女,尊夫人知道么?”

  王芊面色一变。

  “令兄前些日子失手打死了家仆,送了三千两银子给凤栖山知府平事,后来如愿了么?”沈纶继续朝着常仙儿道,常仙儿的表情也凝固了。

  “还有你,清河郡主,你喜爱岭南荔枝,如今已是严冬,你父亲书信一封,南方云湖府知府为了巴结,便命人从云国的最南端,穿过整个云国国土,再横穿半个风国,将十斤荔枝运到了你家府上,十斤荔枝采摘时不过数两银子,但经过这一路的风尘,最后已然价值千金,这算受贿么?”

  林清河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几个世家小姐道:“我们走。”

  季碧菡的脸上依旧火辣辣地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到这样的讥讽,此时她一点参加宫宴的心情都没有了,当即扭头,满脸默然地跑下台阶。

  “谁都知道季康就快完蛋了,这整个京城,也就阙樽嫣她们几个不怕死的敢和她家来往了吧。”

  “有些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那几个世家小姐的高声议论还在龙梯之上隐隐传来。

  “她们说的都是实话?”沈纶从后头追了上来,他从怀中掏出了手帕,递给了季碧菡。

  “你用不着虚情假意。”

  “他们那般欺凌你,你为什么都不还手?”

  “我习惯了。”季碧菡继续前行,“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其实我挺困惑的,”沈纶并没有离去,他问道,“为何你总是刻意地躲着我?”

  “你没看见么?只要你在,我就倒霉,而且父亲自幼告诉我,让我离锦衣卫远点。”

  沈纶兀自点头:“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别再跟着我了,我很烦,会骂人的。”

  “你这般失魂落魄地跑了,我怕你是去投护城河去了。”

  季碧菡冷笑:“刚才还在那尽情地嘲讽,现在又来这样,安的什么心?”

  “你欺负那女孩儿,我帮她,她们欺负你,我就帮你。

  季碧菡甩头继续朝宫外走去。

  “回家?我送你。”

  “不要你送!”季碧菡大步走着,走了百十步,她还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季碧菡当即止住了步伐,后边的那个脚步声急促地响了几声,也停了下来。

  “你很烦啊,你别跟着我。”

  “至少跟过了护城河。”沈纶说。

  季碧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的担心本姑娘去跳河啊?”

  “那可说不准,若是我没记错,加上这次,你已经是在我面前第四次这么丢脸了。”

  原来沈纶还真的都记着!

  “事不过三!”季碧菡气鼓鼓地走出了几步。

  “四次了!”

  “你!”季碧菡咬牙切齿,回头指着沈纶。

  “你现在至少比刚才那番丧气的模样看起来让人放心多了。”

  “你信不信我打你!”



  第6章 第六章



  宫宴当晚,纵使季碧菡一再抗拒,沈纶还是坚持将其送回了府上。

  翌日庆元宫。

  容王还未归来,如今按例每日的早晨,容王都要随武师习武,季碧菡静候不多时,宫外的太监便已然宣读容王回宫。

  赵铄又是一身脏兮兮地跑了回来,身后跟着锦衣卫沈纶,今天沈纶依旧是一件黑色的飞鱼服外套,脖子上几道抓痕清晰可见。

  问候了赵铄,季碧菡回身责备沈纶:“你能不能教殿下一些优雅些的武艺,殿下每天这般仪态回来,若是给圣上或菁妃娘娘看到,肯定得挨训斥。”

  沈纶问:“你是在担心我会受到训斥么?”

  天啊,这何等自作多情!季碧菡伸出了手:“你还想被挠么!”

  “我不说话了,如你所愿!”沈纶急忙扯了扯斗篷,遮住了脖子上的抓痕。

  “我认真的,原先殿下的学业申时就可以结束,如今读经前还得沐浴更衣,待他学业结束,已是过了申时了。”

  沈纶一笑:“原来还是为了自己着想啊。”

  “现在已经入冬了,天黑得快,我每天都得摸黑出宫!”

  “那我来送你?”沈纶直接道。

  季碧菡一愣,随即道:“我不要!”

  “拉倒,我也就那么随口说说。”

  季碧菡脑袋发昏:“你已经传授完容王武艺了,拜托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好。”沈纶道,二人推搡着来到了庆元宫的大门,正当这时,几个手持拂尘的红衣宦官走了进来。

  “见过东厂路公公。”沈纶拱手。

  领头的宦官一头暗红色的头发格外醒目,他环视了一眼庆元宫,冲沈纶回礼:“沈大人得罪了,庆元宫封闭,所有人不得出入。”

  “什么?”季碧菡和沈纶同声发问。

  红发宦官道:“宫里今早最近遭了贼,云国使团刚进献的九龙杯,这在宫里还没放热就丢了,锦衣卫和东厂怀疑是家贼所为,从今日起暂时封闭华晨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尤其是贵族家眷和皇族侍从。”

  “那我呢?”季碧菡惊道。

  “委屈季姑娘了,在寻到九龙杯线索之前,您不能离开华晨宫。”

  “那我住哪儿!”

  “碧菡姐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在我庆元宫里住下,虽然这儿没那么宽敞。”赵铄这时晃晃悠悠地从殿里走出来,奶声奶气地对季碧菡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凭什么啊?”季碧菡不解道。

  “既然是东厂和镇抚司一同下的决定,遵守便是,看来我如今也走不掉了啊。”沈纶倒是满不在乎。

  “沈大人未出公差,所以这段时间也只好委屈您留在华晨宫里了。”红发宦官道。

  沈纶挥了挥手:“无妨,我一会就回镇抚司乖乖呆着。”

  “沈纶哥哥,你也可以在这里住下的。”天真的赵铄根本没有想太多。

  “好啊!”季碧菡还未说话,沈纶当下一口应承。

  “喂!你在搞些什么?你不是要回去么!”一听见沈纶也要在庆元宫住下来,季碧菡只觉得眼前不住发黑。

  沈纶挑了挑眉:“在这儿过夜,省去前来花费的时间,我可以每天早晨可以多睡一会。”

  “你!”季碧菡怒目而视。

  “嗯,沈纶哥哥说得有道理!”赵铄连连点头,他呼唤了自己的宦官:“小德子和小谢。”

  两名紫衣宦官迎了上来:“殿下。”

  “去把芳华苑收拾出来,好让季姐姐和沈纶哥哥住下。”

  “什么!”季碧菡脱口而出。

  这是住在对门啊!

  沈纶立马躬身道谢,赵铄笑道:“碧菡姐姐,庆元宫不大,芳华苑是最宽敞最舒服的地方了。”

  季碧菡望着对面的沈纶,欲哭无泪,赵铄满意地看着季碧菡和沈纶:“太好了,晚上入睡前我终于可以听到季姐姐的爱情故事和沈纶哥哥的大侠往事了!”

  赵铄说完就回宫沐浴更衣了,沈纶看着季碧菡,眼神里带着讥讽:“容王殿下才这点年纪,季姑娘就给他讲爱情故事了。”

  “容王殿下这么小的年纪,你不也整天跟他说打打杀杀的么!”

  “打打杀杀的背后,是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爱情故事不也一样么。”

  “完全不是那一码事!”沈纶拂袖。

  “你就是指鹿为马!”

  一伙宦官和宫女在一旁莫名其妙,实在是弄不明白容王的侍读和武师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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