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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冤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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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骗你,早在他第一次接近你的时候,家父和季大人就已经警觉了,把你安置进东宫,是将计就计,涑王既然刻意安排沈纶来到你身边,就不妨让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充当迷雾去牵制,带着他步入歧途,岂知你俩阴差阳错,越陷越深,来到了这最不该来的西渝,”肖天骄说到这儿,叹息道,“哎,事到如今,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季碧菡哽咽道:“肖天骄,我不相信,他多次救我性命,我不相信他如同你说的一般。”

  “你也清楚,沈纶如今已经知道了账册和怪人的真相,这两条其一都能要了所有人的命,你愿意拿你全家的性命去赌你对他的信任么?”

  季碧菡呆住了,肖天骄再次将药包递到了她的面前:“你也不相信自己,不是么?回想过去的一切,你真觉得这是偶然的?”

  季碧菡没有回答,只低头默然。

  “我知道你很难受,我能理解你,即便是养一只鸡,悉心养了大半年也生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你要明白,你跟他之间,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即便不是今日,在不远的将来也迟早要面对,坚强些,为了季家,为了东宫。”

  季碧菡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接过了那一大包的药。

  回客栈的路上,季碧菡走得很慢很慢,这一路上,她回想起了和沈纶所经历的一切,每迈出的一步,都跟踩在了针面之上,痛彻心扉。

  “不会痛的,很快,就跟睡着一样…”季碧菡紧紧抱着药包,一路呢喃。

  季碧菡煎好了药,推开了客房的门,沈纶仍坐在床上,看到季碧菡归来,他露出了笑:“这么久才回来,我还当真以为你是骗我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不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季碧菡努力挤出了笑容,她扶沈纶起来,“喝了。”

  “我的心怎么了,季碧菡,我有丢下过你么?”

  季碧菡摇了摇头,沈纶接过了瓷碗,一股脑喝了一大口,随后呲牙道:“好苦!”

  “良药苦口嘛。”季碧菡的眼眶又模糊了。

  沈纶放下药,他拉起季碧菡的手,面色有些困惑:“季碧菡,你哭了?”

  “没有。”季碧菡忙甩开沈纶,将脸别到一边。

  “你怎么了啊?”

  “没事,我有些不舒服,我出去走廊透透气。”季碧菡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客房,她再也忍不住,靠墙不住地重重地喘气…



  第50章 第五十章



  多时的焦虑,让季碧菡口干舌燥,正当她想要下楼找水喝的时候,客栈跑堂拎着一壶子的茶跑上了楼了,看到了季碧菡,跑堂笑道:“姑娘回来得正好,这是房里的沈公子吩咐为姑娘准备的。”

  “这是什么?”季碧菡看到跑堂的面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西渝最上等的菊花茶,小店隔壁就是著名的福清茶庄,沈公子对姑娘的体贴入微让人艳羡,咱们西渝的阳菊最是养颜安神,沈公子说姑娘连日费神劳累,风餐露宿的,故而特意给了银子差我们去买了烹煮。”跑堂说话间,已经倾倒了一杯给季碧菡递上。

  西渝阳菊季碧菡曾有耳闻,价格不菲,季碧菡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果真是沁人心脾,但心中的难受未减分毫,都这般时候了,沈纶心里还想着都是她。

  “剩下的茶水,小的给姑娘送进去?”跑堂询问。

  房间里咣当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季碧菡心一紧,她慌乱地接过茶壶:“不必了,给我吧。”

  季碧菡拉开了房门,只见沈纶好端端地站在房间之内,季碧菡愣住了:“你…”

  沈纶转过身来,眼神里充满着悲伤和怜悯,而他手上和脸上的伤痕,都已经消失不见。

  “你的伤?”季碧菡整个蒙了。

  “我没受伤,季碧菡,我想问你,洛诚是在鲁国公府么?还有账册。”

  “你怎么知道的!”季碧菡此刻如同五雷轰顶。

  沈纶摊开手,叹息一声:“季碧菡,谢谢你多日以来的陪伴,一切都结束了。”

  “沈纶,你什么意思,你…”

  “接下来的路,很抱歉,我需要一个人走了。”

  季碧菡刚想说话,忽然觉得脚底发软,她摔倒在地,手里拿着的茶壶也拖了手,在身边摔了个粉碎,清香的茶液在碎片中淌了出来…季碧菡的四肢逐渐麻木,她也说不出话来,她瞪着眼,难受的苦涩感直逼咽喉,沈纶走过来,轻轻地说:“季碧菡,真的对不起。”

  季碧菡模糊的视野中,有一个人走进了屋内,是刚才为她斟茶的跑堂,跑堂撕下了脸上的胡须和刀疤,沈纶对其轻声道了句林大人。

  这个跑堂,他是御史林添!季碧菡终于想起来了,和沈纶一同来西渝调查官员贪污的京官之一。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这张面孔季碧菡更是熟悉,常信亨对沈纶道:“沈大人果然是锦衣卫翘楚,真如你所说,原来只要盯紧了季碧菡,就一定能查到线索!亏得你一直坚持,我对先前的鲁莽抱歉。”

  面对这样突然而来的变故,季碧菡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肖天骄说的,原来是真的。

  原来沈纶一直以来都在骗自己,一直以来,他们从未放弃追查西渝官员污迹,她只是他们利用来获取更多线索的工具罢了。

  原来自己还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谁都可以利用,可以欺骗的傻子。

  最后走进房间里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常信亨和林添朝少年恭敬地问候:“静王殿下。”

  竟然连赵宣都来了,肖天骄说得没错,这次涑王一党的人来西渝,其实已经做足了准备。

  “常世子急着告诉我季碧菡要对沈纶下毒后,我当即就赶过来了,在赈灾队伍里闷了太久,再不出来活动活动,可就真的死了,沈纶,你没事吧?”赵宣虚弱而又关切地问。

  季碧菡没有听到沈纶答话。

  “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真的对沈纶下毒手,亏沈纶你之前还对她抱有期望,我早对你说了,东宫的人全是一丘之貉,看他们把西渝如今弄成什么样子,真是令人发指。”常信亨冷哼道。

  林添说:“对,西渝这一切,竟然从头到尾都是赵星一手所致,不想着如何去挽救就罢了,还放任疾病蔓延,实在是令天下人不齿,还有这个季碧菡,先前伪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们所有人都差点被他骗了,还好我们先下手为强,也还好常兄一直暗中跟踪季碧菡,否则沈大人如今已经遭遇不测了。”

  “所以说如今我们是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洛诚所为,而那本能够致胜的账册,也在洛诚手里是么?”静王赵宣问。

  “是的,我们如今还了解到了洛诚就在废弃的鲁国公府里,现在就可以出发,去将这一切结束。”林添激动道。

  赵宣摇头无奈道:“剑已出鞘,哪里有那么容易结束啊?”

  “至少如今我们掌握的事实,足够让赵星一党永世不得翻身了,这一切多亏了沈纶。”林添道,常信亨也说:“是,沈纶屈身在锦衣卫这么多年,真的委屈了。”

  “走,这就去鲁国公府,结束这一切,还天下一个太平。”

  屋内的人群情激昂。

  沈纶终于发话了:“你们去吧,我去不了了。”

  “为什么?”

  “我喝了药。”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

  季碧菡的意识越来越迷离,她能感到房间里突然间就嘈乱起来,有好几双脚,从她的身上踩了过去…

  一声清脆的瓷碗破碎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耳畔不住回响,在一声声关切的询问之中,沈纶的声音突然困惑而又颤抖:“怎么?这药里没毒?”

  众人虚惊一场,都纷纷地出言宽慰,但沈纶却突然起身,抓住了常信亨的衣领:“你告诉我她下了毒!”

  “没毒?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肖天骄将混着断肠散的药包给她!”常信亨惊愣地回道。

  又是一阵嘈乱…

  赵宣发话了:“这不重要,如今迫在眉睫的是,先把账册和洛诚的事情解决了。”

  “是是是是是…”屋内的人纷纷说,只有沈纶,无声地跪倒在季碧菡的面前。

  “带人去吧。”赵宣道。

  所有人都离去了,房里只剩下了赵宣和沈纶。

  “你曾对哥哥说,你没有对这个女人动过情,可我知道。”赵宣缓步走到了沈纶身边,“正如肖天骄说的,一只鸡养了大半年,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对一个人。”

  赵宣的话语里,伴随着长剑出鞘的清亮响声,“哥哥也知道的,他甚至不想杀了这个女子,毕竟她是阙姑娘的闺蜜,可我不这么觉得,我和哥哥的母后,当年历尽千辛万苦才登上凤位,你知道,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没有一个人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母后亦是如此,可在最后的时刻,面对那些倒在她面前的姑娘们,母后心软了,她放过了张婕妤,那个曾经与她一同进宫,与她共甘共苦走到最后的女人。”

  “张婕妤?”沈纶呢喃。

  “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如今她是风朝的张贵妃,为父皇生下了第一个皇子,取名赵星,三年后,哥哥和我出世了,张婕妤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当上太子,一把火烧了飞凤宫,母后惨死于烈火之中,当时我也在飞凤宫,才三岁,若不是你大声呼救引来李炎督师将我从火海中救出,恐怕我早就是那片残垣断壁下的孤魂野鬼了吧。”

  “我记得那一天。”

  “哥哥不想要她的命,但是哥哥忘了,即使失去了巢穴,失去了首领,失去了同伴,失去了一切,但再微不足道的蝼蚁,也能顺着耳郭攀爬入脑大肆啃食,最终夺人性命,我绝对不允许哥哥重归东宫的道路上,会有半分的这般的危险。”

  季碧菡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到的,是赵宣配剑那明晃晃的光亮。

  没有失望,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季碧菡只是静静地,听着这屋子里所有的一切。

  “殿下!”沈纶喊道。

  “怎么了?”

  “不必让她脏了您的剑,她已经必死了。”沈纶轻轻地抚摸着季碧菡的脸。

  “噢?”

  “季碧菡喝的茶里,我下了烈蝎毒,她已经活不了了。”

  “嗯。”赵宣顿了顿,收剑入鞘,他拍了拍沈纶的肩膀,“走吧,我们还有很多的艰难要去面对。”

  沈纶胡乱抹了抹脸,点了点头后站了起来:“我扶殿下。”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季碧菡一度以为,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让她恢复神智的,是炙热的气息,季碧菡重见光明的那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已然身处阿鼻地狱,满目的残垣断壁,耀目的火舌在她的周围疯狂地肆虐,整间屋子都在燃烧着,断裂和碎裂声响彻不绝。

  季碧菡随即反应过来,她仍在人世,这是那间客栈,但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

  季碧菡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胃里一片翻江倒海,仿佛有人扔了一块烧得发红滚烫的烙铁进去,疼痛蔓延全身,季碧菡在地上不住哀嚎翻滚,火焰渐渐地逼近,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身上的痛楚也越来越深,她伏地剧烈地呕吐,除了发黑的脓血,她没吐出别的东西。

  既然要杀了她,为什么不干脆一些杀了呢?非要这般,这般让她再次醒过来,带着无尽绝望的痛苦,然后孤零零地死去。

  又是剧烈的呕吐,季碧菡无法呼吸,她浑身抽搐,再次砸倒在地面,这一次,她是真的无力去挣扎了…

  火海中模模糊糊地出现了几个人影,季碧菡被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恨么?后悔么?”肖天骄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耳畔边传来。

  季碧菡心一颤,禁不住放声哭泣。

  “哭吧,哭过之后就成长了,在权力的斗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感情,尊严,财物,那都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东西。”

  “他是被迫的,他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季碧菡不住摇头。

  “你还为他辩解,不要骗自己了,凭什么?”

  “因为我现在还活着!”

  “你活着是因为你侥幸,而不是他不想杀你!”肖天骄拿出了药:“把这个吃了,然后我们出发,把我们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失去的…”季碧菡接过了药,囫囵地吞入了腹中,她道:“我要找他问个明白!我相信他,他说过他不会伤害我的,他还说过,不会让别人伤害我。”

  “随你的便,莫要怪我不提醒你,你要知道人要是受伤多了,心可是会死的。”

  “他们去了哪?鲁国公府么?”季碧菡问。

  肖天骄点了点头:“是,恐怕他们已经占得先机了,你先带着人过去牵制住他们,我去渝州所有的龙武卫都召集起来,就算是明着杀锦衣卫,杀京官,也要将他们黑了,真相只存在于幸存者的嘴里。”

  “好…”

  肖天骄将一把十/字/弩,交到了季碧菡的手上:“我的建议是见到了沈纶和林添他们,直接钉死在墙上,但这只是建议。”

  “如果他做的一切是真的,我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地死去。”季碧菡将□□/箭一根一根地塞进了十/字/弩的机阔之中。

  途中据东宫暗卫和龙武暗卫们说,肖天骄当时就料到了季碧菡不会狠得下心去下毒,便带人暗中尾随,果然季碧菡在出了药铺后,又寻了另一家药铺买了同样的药,并将原来的药包弃于阴/沟之中…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肖天骄要下毒得到事沈纶竟然知晓,或许是心知难以隐瞒,他也下了毒手,由于静王赵宣在场,肖天骄只好静心等待,直至在涑王一党放火焚烧楼宇毁尸灭迹后,肖天骄才现身进屋收尸,万幸季碧菡命大未死。

  季碧菡听着暗卫们的讲述,握着弩/箭的手不住颤抖…

  这座宽大的府邸是曾经三朝元老鲁国公居扬的故宅,十年前渝州大瘟疫,鲁国公满门除了年幼的阙樽嫣,尽数毙命于恶疾之下,十年过去,虽然西渝贵族和百姓们时常自发去维护府邸,但也难以抵挡其日益可见的破落,如今的鲁国公府,到处爬满了苔藓树藤,过往的一切繁华,都被深埋在这片暮色之下。

  “包围府邸,一只蚊子也不能放出去。”季碧菡向东宫暗卫下达命令,然后对龙武暗卫们说:“剩下的人,跟我进去。”

  可当东宫众人进到了鲁国公府之后,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鲁国公府里静悄悄的,根本不像有人来过。

  “真的是这儿么?”季碧菡环视周围的破落,如果按照肖天骄所说,洛诚这些年一直藏身在鲁国公府,可这儿看上去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是的,公子在昨夜已经带人来过,他确认了洛诚的踪迹,这才手令将我们召集过来的。”

  季碧菡点了点头,肖天骄的为人处世她知道,不确定的东西,他断然不会说出口,可如今鲁国公府里灰尘遍地,别说是洛诚了,就连肖天骄口中说的锦衣卫的痕迹都没有,她对暗卫们说:“可锦衣卫们呢?为什么也没有他们的痕迹,你们看地上积着的尘灰,如果锦衣卫来过,不可能会是这般模样的。”

  “这个确实蹊跷,可锦衣卫和刑部的人进入鲁国公府,倒是很多人都亲眼所见的。”暗卫们道。

  “难道他们竟然凭空消失了?”鲁国公府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合常理,即使是常年无人居住,可如今是深秋,鸟啼虫鸣也该会有,可这鲁国公府,什么都没有,只有让人窒息的沉寂…

  那残破的楼宇,像是一张张漆黑的大口,要将所有的人都吞噬,季碧菡越发觉得不对头,她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先出去。”她身边的龙武暗卫不过数十人,为了谨慎起见,她决定先把人撤出府邸,等发现了锦衣卫的行踪再出击,而且外面包围鲁国公府的人数量众多,即使状况再蹊跷,也足以应付一切。

  可为时已晚。

  噼啪几声脆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季碧菡等人的身边,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明黄色的浓烟已经在人堆中腾空而起…

  ……

  季碧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鲁国公府的围墙之内了,一股潮湿而又腥臭的气息钻进了她的鼻腔之中,季碧菡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那些可怖的怪人的模样,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四肢早已被粗大的麻绳捆扎着挂在一个铁架之上,如今的她根本无法动弹。

  季碧菡模糊的视野里,一袭青衣缓缓靠近,来人的容貌逐渐清晰,季碧菡看清了那张脸,惊道:“嫣儿?”

  “我不是阙樽嫣。”说话之人明显是个男子,只是这个男子长得太是俊俏了,精致的容颜即便是很多女子见过之后都望尘莫及,季碧菡问:“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嫣儿是阙樽嫣?”

  “她是我姐姐。”男子的手里拎着一个水袋,他拧开了盖子,将水袋凑到季碧菡的嘴边,“喝水。”

  季碧菡扭过头去,被沈纶下药之后,她对喝的东西有了心理阴影。

  “在鲁国公府里,你吸进去太多的黄沙雾,如若不喝水将毒素排去,你可能会眼瞎。”青年说。

  “你到底是谁?”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阙樽嫣是我姐姐。”

  “嫣儿是家中独女,即便是算上外祖父鲁国公府,她也是最小的。”季碧菡根本不信。

  青年笑了笑:“谁告诉你阙樽嫣是鲁国公的外孙女的。”

  季碧菡一惊:“难道不是么?”

  “阙樽嫣,和洛诚,都只是一个身份罢了,明天她可以叫洛樽嫣,我也可以叫阙诚。”

  “你是洛诚!你到底是什么人!”季碧菡终于见到了这位神秘的太子幕僚,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竟是这般一个年纪与她不相上下的男子。

  洛诚背过身去:“风国的西渝行省往南不过六百里,便是南沐行省,当然,十二年前,它还唤作沐国,沐国境内有一片雄伟壮丽的山脉,风清山脉,也就是十二年前,风清山脉里挖出了大量的金矿。”

  洛诚顿了顿,继续说:“风朝和云国时年交战,耗尽民脂民膏,沐国金矿的现世…一整条山脉的金矿,这本是天降福祉,可却给那个古老的国家带来了灭顶之灾…父皇穷尽心力,逼退云国诸王,却再抵挡不住风朝铁骑…龙武卫,南门卫攻陷国都蔚亭,父皇殉国而死…”

  “父皇?”季碧菡看着洛诚,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是珣王杨夕洛,而我的姐姐,沐国莘公主杨汐妍,国破之后受尽欺辱,沦落他乡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来支撑我们的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那个为我们带来一切厄运的风朝血债血偿。”洛诚道。

  “太子研制毒物是你怂恿的?”

  洛诚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你也毁了我的一切!可我找谁去血债血偿?”季碧菡回想起过往发生的事,顿时气血上涌。

  “季大小姐,你还不明白么?无论是哪种结局,你都是牺牲品。”

  “胡说!”

  “你季家为太子殿下做了那么多的黑活,自打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你真的以为太子殿下没有了涑王赵离的威胁,季家就能善终么?”

  季碧菡惨笑:“你把我抓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大道理的么?这些道理,我八岁的时候就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要逃避这个事实,逃避了十年?”洛诚叹了口气:“季碧菡,你是季家独女,和你那幼年瘫痪的哥哥和莽夫弟弟不一样,他们无法改变季家的命运,只会带着季家去为一个新的王朝陪葬,但你能改变一切。”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洛诚扬手指着洞穴:“这是鲁国公府底下的地穴,你也感受到了,这儿走出无数的无畏勇士,当然,没有你们家的财富,他们也不会问世,这些无畏勇士刀枪不入,不知痛楚,足以使整个风朝天翻地覆,用不了多久,沐国就能光复,我把你请来这里,就是希望能够获得季家的支持,新的沐国,仍然需要你们。”

  季碧菡冷笑:“无畏勇士,只是一群没有了生命,没有了思想的活死人,你的意思是让我日后的时日,都跟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混在一起么?”

  “自然不是,工具只是工具,而荣耀和权力,永远掌握在人的手里,季家为太子赵星鞍前马后十余载,得到了什么?随我一同去沐国,你们就是贵族。”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季碧菡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洛诚皱眉。

  “我在想,如果此刻在你面前的是我父亲,兴许他就会同意了。”

  “那你呢?”

  季碧菡说:“那些怪物在我的面前,将我的下属撕成碎块,在我的面前将瘟疫传给了整个指挥使司的人,在我的面前将西渝最富裕的城市变成地狱,我季碧菡是风朝的人,如果你对我抱有幻想,倒不如现在就把我给杀了。”

  洛诚无奈地说:“那我只好手札与你父亲,让他来收尸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与那般去死比起来,你这是在是微不足道。”

  洛诚发出了凉凉的笑,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

  风朝四大世家

  西渝渝州鲁国公府,西渝贵族之首,十年前渝州瘟疫满门尽灭,现任家主(无)

  旧都南门庭道忠勇侯府,旧都贵族之首、统领南门卫,已被太师府、东宫构陷灭门,现任家主李安过京城凤栖山太师府,统领龙武卫,现任家主小太师肖伟康北境十三关神威候府,统领神威位及十三关边防军,已被灭门,现任家主司马逽,新文主角

  第52章 第五十三章



  “杨夕洛!跪下!”突然洛诚的身后,传来了数声的厉喝。

  “锦衣亲军!”

  洛诚脸色一慌,他触电一般撇过头去,季碧菡也望了过去,大量的锦衣卫不知何时,出现到了洞穴之中。

  沈纶在锦衣卫之间走了出来,季碧菡的目光与其对了上,刹那之间她的心一震猛烈的跳动。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洛诚大叫。

  “杨夕洛,犯谋反、谋逆、不道之罪,特押送京城锦衣卫狱,等待皇帝亲审。”沈纶抽出了长刀,指向了洛诚。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洛诚看着明晃晃的刀剑不住自语。

  数名锦衣卫走上前来,将洛诚打翻在地。

  沈纶慢慢地走到了季碧菡的身前,他的目光不敢直视季碧菡,只是草草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你还知道想着我?”虽然见到沈纶的那一刹那,季碧菡的心底就发了无数次的誓,绝不搭理这个让她感觉到恶心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

  “他这那哪是关心你啊,傻姑娘,你还不明白么?若不是你,锦衣卫们怎么能找到这里?他们知道我要见你。”在地上的洛诚大笑道。

  “你知道洛诚想要抓我?你们跟踪我?一直藏在暗中等待?”季碧菡的心顿时一阵绞痛,她也明白了为什么锦衣卫进了鲁国公府后就没了踪迹,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沈纶的那碗药,没有完全地将她毒死…

  那并不是留有余地,那是另有所图。

  他们知道东宫的意图,知道肖天骄要做什么,知道季碧菡会怎么做,他们什么都知道。

  “你说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季碧菡质问沈纶。

  沈纶的嘴角动了动,但终究没说话,他漫不经心地伸出双手摊了摊,当是默认了。

  “你这个贱人,你个婢女养的!”

  季碧菡爆发了,她自幼谨遵礼教,这辈子的第一句粗烂话语,她给了沈纶。

  沈纶一言不发,走回头去,狠狠地踢了地上的洛诚一脚,洛诚滚出了一丈开外。

  “所以说这个地穴,就是你试验怪人的地方。”沈纶问洛诚。

  “当然。”洛诚回道。

  “将这里的一切都毁了,所有的怪人,毒液都务必烧毁。”沈纶对下属下令。

  洛诚躺在地上,只是冷冷地笑。

  不一会儿,搜查的锦衣卫们回来了,语气大为惊恐:“沈大人,没有发现怪人!”

  沈纶眯了眯眼:“一个也没发现么?”

  “是…属下都找过了,一个也没有。”

  沈纶揪起了洛诚:“那些怪物,你藏去哪里了!”

  “早在月前,他们大部分就都走了,到凤栖山去了,哈哈哈哈,诸位大人,你们的风朝,完啦!”洛诚说到最后,得意地扬起了脑袋。

  “马上六百里加急回京!”沈纶将洛诚重新扔回地上,拉过了一名锦衣卫小旗道。

  “是!”锦衣卫小旗忙向外跑去,但跑到洞穴边缘的时候,突然他一声惨叫后扑倒在地,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那小旗的身上,明晃晃地透出了半截染血的刀锋。

  “哈哈哈,真是太热闹了,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什么人,都赶紧出来吧!”洛诚看到此情此景,更是疯狂大笑,在洞穴里不住回响的笑声间,锦衣卫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武器,季碧菡这时发现,洞穴里的人更多了,显然是又有人进来了。

  “不想丢了性命的,全都不要动。”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是肖天骄。

  “肖天骄。”沈纶咬牙道。

  “沈大人也在啊,那真是巧得很,咱们碧菡被这样一个负心人伤得体无完肤,大家都正想着为她出头呢,也好,一会儿咱们来算算账。”肖天骄手上转着折扇,语气轻佻。

  “那逆贼说得没错,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肖大人行事阴险,倒是颇有几番太师大人的影子,同是利用,就别说什么算不算账了。”沈纶回敬,但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刀把,眼神充满了警惕。

  肖天骄冷哼一声,不去理会沈纶,他走到了洛诚的面前:“你的做法真是惊艳到了我了啊,背叛赵星玩这么一出,虽然道义上我很是不耻,但是作为肖家的立场,我很欣赏。”

  “是看到了那些无畏勇士,肖家也坐不住了么?怎么样,这些东西比起你肖家的瘟疫,是不是强上太多?”

  “肖家的瘟疫?”季碧菡在一旁听了这么久,越发不懂了。

  洛诚对季碧菡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十年前的瘟疫也不是偶然的天灾,是太师府弄出来的,当然,太师大人也是为当时年幼的太子入主东宫扫清障碍罢了,毕竟当时的鲁国公一派大力反对,后来老头觉得这瘟疫难以控制,又太过残忍,就弃之不用了,这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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