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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本教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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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投入十二万分真心的感情居然让他归类为玩闹,我怒极攻心,右手无法自控地就朝他脸上煽去。
“啪!”
门外电闪雷鸣,也没能掩过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我怒气冲天道:“你以为我答应回到你身边你就有好日子过了?林郁文,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喜欢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这种蛇蝎心肠的男人!”
林郁文让我这一巴掌煽得脸瞥向了一边,好半响没反应。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却是笑了。他抬起头,惨白的脸上印着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分外刺眼。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我道:“萧定呐萧定,你让我说你甚么好,你可真是天真……你凭甚么以为,我要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为我做过甚么,我为你做过甚么!你失忆醒来,是我为你包扎疗伤,是我为你废寝忘食,是我在你床前守了一夜!你的太子殿下在做甚么?他在房里等着你去赔罪,等着你去细声安慰!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从来不跟你计较甚么,所以你理所当然的以为,你只要把你的太子殿下哄得服服帖帖,就能安枕无忧了?你认为我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百草堂堂主,而你是教主,所以你的任何命令我都得服从。我告诉你,你的教主之位在我眼底一闻不值,倘若你不是萧定,纵然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施舍你一眼!”
由于身子的缘故,林郁文在我眼中向来是弱势的,可他今日却是字字珠玑,锋芒毕露,直说得我遍体鳞伤,毫无反驳的余地。
他道:“你与江策情意绵绵,海誓山盟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如今身中剧毒了,命不久矣了,就想起有我林郁文这一号人物了?你以为我稀罕这个百草堂堂主之位?”
他站起身,由上至下俯视着我道:“是你萧定!用这堂主之位把我困在正义教,让我哪里都去不了,到哪里都逃脱不了!是你让我求不得,舍不能,到死都不得逃脱!”
我的心忽然绞痛得无法呼吸,简直生不如死,道:“你闭嘴……”
林郁文道:“你让我闭嘴我就得闭嘴?你要用祛毒珠去救你的老情人,你可知那颗祛毒珠有多珍贵!它可解世上所有的不解之毒,江湖中有多少人求之而不得!我给了你,你却要拿来救你的老情人,你可真是情意深重、感天动地!我都快让你感动了!有本事你自己去解救你的老情人,又何须我来出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李玉林的太子身份是谁透露给朝廷的么?我今日就告诉你,是我写信给朝廷告诉他们太子身在正义教,是我写信给江策让他赶来看看你的这位新情人!至于你强|暴方天生一事,是你亲口向我诉说,是你要玷污你自己的声誉,我不过是成全你罢了!”
我捂着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竭力瞪着他,他居然都一一承认了!
林郁文嘴角挂着血丝,俯□凝视着我道:“萧定,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一样不舍,就想拥有所有东西,这怎么可以?你对我不过敷衍,又凭甚么我要对你掏心掏肺!如今祛毒珠没了,你自己种下的因,自己来尝这果,你就安心在这等死罢。”说罢,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心口剧痛,根本无法呼吸,似乎每吸一口气,都有一根银线勒着我心脏。林郁文这一番话,真可谓字字诛心!
他说的又何尝不是道理呢?我失忆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李玉林,就傻乎乎地认定了他,其他人一概不睬一概不理。林郁文为我付出良多,我何尝没有看到,只是他处处算计我,我实在厌恶透了这种让人握在手心的感觉,能躲便躲,能避就避。
如今出了事,又急急忙忙地找他过来为我老情人医治。他对我字字诛心,我又何尝不是对他残忍至极……
哎……老情人太多,我个个亏欠,个个都想负责,可我不过是个凡人,分|身乏术,如何能把自己分成几个,让所有人都满意呢?
我心烦气躁、急火攻心,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我人倒在了地上,脑子倒是清醒得很,我中毒到今日已近一月,这几日心口越发疼痛,恐怕大限已近。
罢了,早死早超生,也省得本座整日为了这些老情人烦恼不休,弄得里外不是人。
正躺在地上胡思乱想,一个焦急的身影闯了进来。
“教主!”
我费力地睁开眼瞧了瞧,是一抹皂色的身影……裴逍。
我想着自己快死了,赶紧珍惜时间交代遗言,告诉他断袖的危害,不要在本座身上死磕了,可惜一张嘴一张开,就光顾着吐血了。
“呕~~~~”
裴逍见状,把我丢在床上跑了出去。
我气得吐血,心说裴逍你这个孽畜,本座平日待你不薄罢?还送过你一只蚱蜢罢?如今本座临终想交代几句遗言,你居然撇下本座跑了,真真是丧尽天良!
我怒上加怒,终于气死了过去。
事实证明,本座每回只要一想到交代遗言,就保管死不了。
这不,我睁开眼望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不知何故,我身上忽然恢复了一些力气,连心口的抽痛也好了许多。
我扭了扭头,床头杵着一根黑色的木棍。
……裴逍。
我心说你这厮还有脸站在本座面前?昨日本座口吐鲜血不止的时候,你跑哪去了?
我用手撑着坐起身,裴逍见状,连忙取过一个软垫放在我身后。我叹道:“本座这样都死不成,真是祸害遗千年呐……对了,你怎么会在这,是不是来看看本座死了没?”
裴逍默了一会,道:“属下不敢。”
我道:“你放心,本座就算昨夜没死,今日也差不多了,本座此刻觉得浑身都是劲,恐怕是回光返照了。”
裴逍道:“教主大可安心,林堂主已经把教主身上大部分的毒引到自己身上,教主身上余下的部分,只消每日服药排毒,即可无碍。”
我一惊,道:“你说甚么?林郁文把本座身上的毒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裴逍道:“是。”
我大吃一惊,他为何要这么做?他昨日还不是对我恶言相向,冷嘲热讽,怎的今日就将我身上的剧毒引到了自己身上?我道:“那他现在怎样了,要不要紧?”
裴逍道:“林堂主现在昏迷不醒,大夫说……恐怕撑不下去了。”
我心中一紧,顾不得穿鞋,直接跳下床就往林郁文房里跑去。
他的客房离我不远,隔了几间屋子就到了,我推开房门,他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上除了那一块刺目的巴掌印,惨白如纸。我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道:“林堂主,你快醒醒,本座有话跟你说。”
他一动不动。
我锲而不舍道:“林堂主,本座承认昨日对你说的话有些重,本座心里也十分愧疚,你起来听本座跟你道个歉。”
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心里急了,道:“大夫呢大夫,大夫跑到哪里去了?”
裴逍领着一个方正脸的中年男子进来,道:“教主,这是永州分坛的刘大夫。”
我道“林堂主如今状况如何?”
刘大夫道:“教主,林堂主身子孱弱多病,此番再将您身上的毒引到自己身上,已是穷途末路。更何况……”
我急道:“何况甚么!”
刘大夫道:“何况林堂主似乎并无求生意志,如若他一心求死,就是属下用尽天下的灵丹妙药,也是药石无灵呐。”
甚么叫一心求死,并无求生的意志?难不成就因为本座昨日对他说了几句重话,他就不想活了?又不是个娘们,怎的这般矫情,本座让老情人甩了两次,还不是厚皮厚脸地活到如今?
我道:“你说他无求生意志他就无求生意志了?本座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医术不济,故意赖在他身上?横竖他如今躺在床上,死的活的都由你说了!既然你不行,那就换其他人!本座就不信,偌大的正义教,连个能医治林堂主的都没有!教内没有,就到教外去找!本座就不信这天下无人能就林堂主了!”
刘大夫弱弱地道:“教主,林堂主已经毒入肺腑,这世上能救他的人,恐怕就只有香山老人一人了。属下听说林堂主师从香山老人,香山老人必定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不大好找!”
我道:“不好找也得找!就是掘地三尺都得给本座找出来!传本座令旨,召集正义教所有教众前去寻找香山老人,找不到就把家里儿子女儿全都送过来,给本座充裕后宫!”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小林子命悬一线,教主你还惦记着充裕后宫!!
昨天
教主:用一个字来形容本座。(ˉ﹃ˉ)
众一:二!〒_〒
众二:呆!╮(╯▽╰)╭
众三:萌!o(≧v≦)o~~
今天
教主:用一个字来形容本座。
众(齐声):渣!╭∩╮(︶︿︶)╭∩╮
35
35、 。。。
我一头乱麻地坐在林郁文床前;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昨日还跟我说;我对他不过敷衍;又凭甚么他要对我掏心掏肺!如今我还是那样没心没肺;他却是对我掏心掏肺了,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神展开!
倘若有人赏了你一个巴掌;又给了你一颗糖果,你还腆着脸儿巴过去;那是犯贱。可倘若有人赏了你一个巴掌,见你被毒蛇咬了,又不顾自己性命的将毒血吸出来;自己落个性命垂危,那又当如何?
林郁文数次算计于我,可他为了救我性命垂危,我又如何能狠心弃他于不顾?
我寸步不离地在床边守了两日,香山老人还是不见踪影。到了第三日夜里,我正趴在床边沉睡,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咳声。我跑到桌前点燃烛火,发现林郁文正眉头紧蹙,捂着胸口咳嗽,嘴里的血不住的往外流。
我连忙扑过去,扯出一块帕子擦他嘴边的血迹,道:“你怎么样了?”
他费力地睁开双目,见到是我,直接用手拂开了,态度十分不待见。我道:“先前是我不对,对你说了重话,我向你道歉成不?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好死不如赖活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是?”
他恍若未闻,只是捂着胸口不住地咳,每咳一声就咳出一口血,我心急如焚地朝着门口喊道:“大夫呢大夫!刘大夫跑到哪里去了!”
裴逍正在房门外守着,见状连忙去把刘大夫从被窝里挖出来。
林郁文不住地咳血,不过多时,就将整个枕头都给染红了,我心急如焚,脑子一抽,就用帕子堵住了他的嘴,本是想叫他不要吐血了,谁知这么一捂,他登时喘不过气来了。
林郁文以为我存心要弄死他,干脆屏息不再透气,我急忙松了帕子,道:“你前几日跟我说过的话我反省过了,我之前对你确实多有不公,我已经后悔了,你先熬过这一劫,日后我慢慢补偿你成不?”
林郁文双目紧闭,对我说的话不屑一顾。
刘大夫匆匆赶来,瞧了瞧林郁文的状况,道:“不好了,林堂主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我怒道:“你必须把他的命留到香山老人来,否则本座就要了你的命!”
刘大夫吓了一跳,立马从药箱取出一只锦盒,里边装着一只人参,他切下几片人参,道:“这是千年野山参,可固本回元,护命强身,林堂主将它含在嘴里,能续命十日,只是十日之后,就是再服用一整根,也不管用了。”
我连忙取过参片要塞进林郁文嘴里,可他紧闭双目,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根本不搭理我。我道:“生死攸关,现在也不是置气的时候,千错万错全是本座的错,等你好了,本座让你揍回来成不成?”
他睁开眼,讥笑地望着我,道:“咳……像我……这样……蛇蝎心肠……的男人……死了……天下……才是……太平了……”
我晓得他是在膈应我,道:“我那是一事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向你道歉!”
他一边吐血一边道:“你……不必……说这些……违心话……我死了……你也落个……清净……反正……这世上……也无人……留恋我……”
我道:“怎么会无人留恋你呢!你爹还在正义教等着你回去呢!他就你一个独子,你舍得抛下他不管?”
林郁文闻言眼一闭,更是不搭理我。
刘大夫催促道:“教主,再不让林堂主服下,恐怕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我一咬牙,猛地冲出了房门。
刘大夫在后喊道:“教主,你去哪儿呐!”
我冲出房门,瞬间又冲回床前,拉着林郁文的手,道:“郁文,我是阿定!我回来了!你快点睁开眼看看我!”
林郁文睁开一条缝,望着我道:“你……不是……”
都到了这个关头,居然还跟我玩真真假假的游戏!他心里明明知道,阿定就是我,我就是阿定!我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脸,道:“你认真瞧瞧,我怎么会不是阿定,我就是你的阿定啊!”
他只是道:“你不是……”
我见他死不承认,急得团团转,忽然瞧见他手腕里露出的一截翠绿的镯子,立马把这镯子取了下来,回忆着他当日说过的话,道:“郁文呐,我喜欢你,我这一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快点好起来,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让你受伤了。这个镯子你收着,你一个我一个,咱俩一辈子在一起……”说着,又把那个玉镯子套到了他手上。
林郁文道:“这玉镯……为何只有一只?”
当然只有一只了!本座那只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我道:“你不记得了?这镯子原本就只有一只,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带上了,就是我的人,赖也赖不掉。你快点好起来,你好了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块了。”
他痴痴地望了这玉镯子一会,道:“你不骗我?”
我道:“我怎么会骗你,我说的字字句句说是真话!”
林郁文闻言笑了,我见时机成熟,连忙把那几片野山参往他嘴里塞。
他嘴里还是不住地流血,我把野山参塞进他嘴里后,又顺便塞了几颗还魂丹,他一一吞下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道:“阿定,我有些困了,你陪我睡一会。”
我扭过头望刘大夫,他已经让我们这惊世骇俗的断袖情节男给怔住了,我瞪了他好一会儿,才见他颔首,示意林郁文已无性命之忧。
我道:“你们先下去罢。”
“是,属下告退。”
刘大夫说罢,脚下抹油地跑了。
我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把林郁文搂在怀里,这几日日日夜夜地守着他,我实在是疲惫至极,沾上床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似乎是:本座为了救人一命,又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卖了……我心里虽然觉得前途堪忧,奈何睡意猛如虎,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了。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
我探了探林郁文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总归还是有的。我梳洗过后,就出房门,这几日忧心忡忡地呆在房里,都快把我憋坏了。
我到大堂点了几个点心,正准备大快朵颐。方天生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我道:“萧大哥,你这几日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瞧着方天生这张明媚的脸,心情就好了许多,拍拍他的手道:“我朋友病了,我一直在屋里照顾他呢。”
方天生道:“江盟主前几日走了,这事你知道么?”
我脸色一僵,道:“我知道……”
他道:“那萧大哥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走呢?我前几日晚上见江盟主黑着一张脸走了,你们是吵架了么?”
我叹息一声,道:“我们分手了……”
方天生一惊,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分手了呢?”
我摆摆手,道:“伤心往事,不提也罢。”
方天生嘴一扬,似乎是想笑,可是立马遏制住了,作出一副同情的模样:“萧大哥,你节哀。”
我道:“哀莫大于心死……一颗死了的心,该如何挽回?”
方天生扯了扯衣角,道:“萧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觉得……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立马察觉他的言下之意,浑身一抖,道:“我虽然跟江盟主分手了,但是我又有了新的相好,你迟来了一步!”
方天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道:“萧大哥你怎么这样啊,分手了也不告诉我。”
我道:“感情讲究的是缘分,你我有缘无分,我也没有法子啊。”
方天生眼眶湿漉漉的,他用力抹了一把泪道:“萧大哥你这么受欢迎,我想跟你在一起居然还得排队……这次我落后了,那下回轮到我成不成?你准备甚么时候跟你现在的相好分开呢?”
我怒道:“你这是甚么话!我一旦跟人在一起,就是打算过一辈子的!甚么叫下一次轮到你。”
方天生道:“你跟江盟主分开不到几天,就有了新的相好,你还说你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你骗谁呢!”
我咆哮道:“我心里是打算过一辈子的,可是每次都是他们先甩了我,我能有甚么法子啊!”
方天生见我暴走,连忙安抚道:“萧大哥如果跟我在一块,我一定不甩你,我一辈子都跟你在一块。”
我让他闹得无法,心想小孩子哄哄也就过去了,道:“你想跟我在一块就得排队,等我跟这个分手了,再跟你在一块。”
方天生闻言,欢乐地在原地转圈圈:“太好啦,萧大哥终于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我心说你这个可爱的小妖精,你是不知道如今跟本座在一起的是哪个道行高深的千年老妖罢,本座的前两个相好都让他给逼走了,你还想从他手里抢肉吃?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至此,我不由充满了期待。
用过早膳,我就甩开方天生回了屋子,林郁文还是躺在床上,那几片人参只能维持他十日的寿命,倘若十日内不能找到香山老人,那我们就是回天乏术了!
我拎了一本武功秘籍爬上床准备潜心修炼,谁知研究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房门让人一脚踹了开,从外边进来一个奇装异服的老头。
这老头的头上不伦不类地带了一顶虎头帽,腰间挂了一个麒麟荷包,脚上蹬着一双鲜绿色的鞋子,实在是一朵奇葩。
我道:“哪里冒出的疯老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来这捣乱。”
那老头往四周望了望,发现我口中的疯老头就是指他后,直接气乐了:“臭小子,你四处派人搜寻老头的下落,如今老头高兴自己来了,你倒要把我赶出去,这是个甚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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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道:“你是香山老人?”
老头哼了一声;道:“怎么;这么些年没见;连老头都不认识了?”说罢,缕了缕下颌的胡须。
我上下打量一番;怎么都觉得这么不靠谱的一个老头会是天下第一神医!
老头见我一脸怀疑,气得脸红脖子粗;道:“哼,做了教主就是不一样,连老头都不记得了;也好,你们爱怎么死怎么死,与老头何干。”说罢,就要推门而出。
我连忙跳下床道:“原来前辈就是香山老人,晚辈仰慕神医已久,今日忽然得见,真是玉树临风,潇洒不凡,晚辈情绪失控一时失言,还请神医见谅。”
老头道:“你这臭小子,嘴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口蜜腹剑。”他行至床前拉过林郁文的手把了把脉,扒了扒眼睑,道:“不错,不错。”
我紧张道:“如何,还有救么?”
香山老人点头微笑:“没死,不过也快了。”
我道:“前辈是神医,一定有法子救他的。”
香山老人睨了我一眼,道:“这傻小子身上的毒,是从你身上引出来的?”
我老实道:“是。”
香山老人嘿嘿一笑,道:“臭小子,挺能耐呐,每次都能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你告诉老头,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厚着一张老脸道:“晚辈实在惭愧……”香山老人说我每回都把林郁文折腾得死去活来,是不是连我上次逼林郁文成亲,害得他绝食抗议的事也让他晓得了?
香山老人道:“那老头换一个问题好了,你是跟谁一起中的这一味药?”
我惊愕道:“前辈果然是医术超群,光把郁文一个人的脉,就知道还有一人与我一同中毒!”
香山老人笑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毒只有成双成对的中。既然我小徒弟身上的毒是从你身上引过来的,那你必然是跟别人一起中的毒。说罢,是哪个有幸的跟你一起中的毒?”
我如实道:“武林盟主江策。”
香山老人鄙夷的眼神登时转变为敬仰,道:“这么好的一颗白菜都让你拱了?老头怎么就没瞧出你这臭小子这么有魅力!”
(╰_╯)#你这是甚么话!
本座忍辱负重,不与他一般见识。
香山老人道:“我这徒儿有一颗祛毒珠,能解百毒,你种下此毒,他定然不会吝啬这颗珠子。可他既然牺牲自己从你身上引了毒,而这一路上我又不曾听闻武林盟主中毒身亡的事,莫不是……这颗祛毒珠让江策服下了?”
我厚着一张老脸再度颔首。
香山老人呵呵笑道:“好啊!好小子,你果然是个多情种。”
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道:“前辈,郁文这毒到底还有没有救?”
香山老人道:“这傻小子原本就是个空架子,这次帮你引毒,更是把自己全都掏空了,他存心找死,你找来老头也是白费心机。”
我道:“先前他是有些想不开,可我早就跟他说明白了,他已经不想死了,这才请您来救命。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一定舍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不是?”
香山老人道:“老头舍不得看着他死又有甚么用,也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他身上中的这个毒虽然难解,但老头也不是没有法子,可他身上何止这一种毒药。”
我一惊,道:“他身上还中了其他毒?”
香山老人冷冷地望了我一眼,道:“我这小徒弟自小身子羸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他的身体状况,如何经得起长途跋涉?但他现在在甚么地方?他现在在福州!正义教距福州何止千里,他想要平安到达就不可能用寻常的法子。这世上有一味药叫‘榴莲’,这‘榴莲’既是救命药,也是催命药。一旦服下,就会耗尽毕生的精力,换取短暂的太平。他服下了这味药,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纵然老头帮他渡过了这一劫,他余下的寿命也不足一年。”
我如遭雷殛,道:“他……怎……怎么会?”
香山老人嘴里含着笑意,眼神却向一把刀一样剐向我,道:“怎么会?他怎么不会?你当年是怎么跟老头保证的!你说你会离得他远远的,绝对不会再伤害他。结果呢?你跟别的男人一起中了毒,还要他来帮你引毒,小子啊小子,你可真是一个大情圣!”
听香山老人这么一说,林郁文跟我有一腿的事也是确认无误了!他千里迢迢地跑来舍命救我,我还把祛毒珠给了阿策,对他说了那样的重话,也难怪他毫无生念了。
我心里内疚得不知如何是好,道:“我究竟中了甚么毒?为何连我自己都不晓得是何时中的毒。”
香山老人笑道:“你当然不晓得了,你那时候正逍遥快活着呢。”
香山老人说话阴阳怪气的,我便没有接话。他又道:“我真是瞧不出你这臭小子有哪里好的,怎么一个个小子都前仆后继的?也是我这小徒弟傻,当初都跟我走到山脚下了,你一句话又让你给哄了回去,真是冤孽呐,冤孽……”
这香山老人似乎知道许多内情,而他又不知我已失忆,我何不乘此机会多套他一些话?我道:“前辈,我和郁文明明相互喜欢,为何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香山老人道:“喜欢甚么喜欢,你们两个男人有甚么好喜欢的,你们俩个在一起会有好结果么?老头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放手,可你不听,偏要把他留下,如今怎样?当年他若是跟老头走了,老头还能保他活个二三十年,如今闹到这个地步,你找老头来又有甚么用!你若是真心喜欢他,就别再折腾他了,等他醒了让他跟老头走,说不定老头还能找到医治他的法子。”
我心里惊涛骇浪,道:“难道就是因为他身子不好,我们两个就不能在一起了?他身子弱,我可以照顾他保护他,你们不让我们在一起,他整日郁郁寡欢身子怎么会好呢?”
我自认这话毫无漏洞,谁知香山老人听后变色一变,随即拉过我的手把了把脉,惊疑不定道:“你失忆了?”
我道:“前辈真是医术高明,晚辈前些日子不小心磕伤了头,不小心失忆了。”
香山老人望了我一眼,皱着眉头不说话。我正想说不要耽搁时间了,赶紧给林郁文解毒,他忽然像条狗一样的在我身上嗅了起来,最后落在我腰间挂的一个香囊上。他道:“臭小子,这香囊挺别致,我小徒弟送你的?”
我道:“不是,是我正义教的护教右使送的。”
香山老人不悦道:“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你挂在身上干嘛?”
我道:“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我怎能拒绝呢。”
他盯着我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笑,道:“好啊,你果然是个多情种。既然你们一个个都玩得乐在其中,老头也就不跟你们掺和了。”
我纳闷道:“前辈,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他哼道:“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折腾去,跟老头有甚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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